【虞崇勝 何路社】從新冠疫情反思言論管制與言論自由
原標題：從國家治理效率的視角反思武漢肺炎疫情事件
作者：虞崇勝?何路社????
來源：作者授權儒家網發(fā)表
時間：西元2020年2月18日
面對武漢市突如其來的“冠毒”疫情，湖北省作協(xié)主席李修文說：我認為災難文學的唯一倫理，就是反思災難。土生土長的武漢人清華大學李義天教授悟道：這場可怕的災疫讓我們意識到，原來有那么多天災人禍，阻礙著我們過上哪怕僅僅是平凡的生活。它也讓我們意識到，原來平凡的生活竟是如此脆弱，原來維系和保衛(wèi)我們的平凡的生活竟是這般難得。
我們現在則再從國家治理的視角反思：效率是治理的生命，特別強調這點是本文的最大貢獻。治理效率與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與黨和政府的公信力都緊緊生死相連?，F在回顧這次武漢肺炎疫情的擴散暴發(fā)過程，李文亮等醫(yī)生的非正規(guī)渠道預警，是我們錯過了的唯一有可能抓住的一次機會……
然而，在現行的國家治理體系“言論管制與言論自由”制度環(huán)境下，要抓住這一機會卻并非那么直接容易簡單。所以，網上對此而言針鋒相對的爭論異常激烈。但是，再曲折困難復雜的事情，只要經過科學理性地分析，最終都可以得出唯一正確的答案。
?一、言論管制與言論自由各有各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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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信則暗，兼聽則明。
（一）首先看言論管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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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人指出：涉及國家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的暴烈性傳染病毒的發(fā)布，一定是需要統(tǒng)一口徑確定無誤由專門的部門對外發(fā)布，病毒?的認定不僅要通過臨床表現，還必須要經過目前人類所有能使用的檢測手段進行多方佐證，這是一個國家管理的基本機制。而武漢市中心醫(yī)院李文亮醫(yī)生是眼科醫(yī)生并非一線的傳染或者發(fā)熱門診醫(yī)生，也非對病毒進行專業(yè)化驗和甄別的醫(yī)生，也就是說他獲取的信息是來源于同事或者醫(yī)療圈子而并非是靠自己的專業(yè)或者對口的工作正當分析獲取，并且沒有經過正常發(fā)布渠道將重大信息突破紅線發(fā)布到醫(yī)療圈外?；谶@種情況，公安部門在沒有獲得官方發(fā)布信息的情況下的處理是正確的，訓誡也是適度的，并沒有給他施加過度強制力和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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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傳染病防治法》等相關法律明確規(guī)定——市、縣、區(qū)基層是信息上報渠道，疫情發(fā)布最低一級權限在省級衛(wèi)生行政部門，就連地級市都無權發(fā)布。換句話說，地市縣鄉(xiāng)一級，及時上報是義務，對本地發(fā)布疫情信息就是違法。對乙類傳染病中傳染性非典型肺炎、炭疽中的肺炭疽和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采取本法所稱甲類傳染病的預防、控制措施。其他乙類傳染病和突發(fā)原因不明的傳染病需要采取本法所稱甲類傳染病的預防、控制措施的，由國務院衛(wèi)生行政部門及時報經國務院批準后予以公布、實施。需要解除依照前款規(guī)定采取的甲類傳染病預防、控制措施的，由國務院衛(wèi)生行政部門報經國務院批準后予以公布。省、自治區(qū)、直轄市人民政府對本行政區(qū)域內常見、多發(fā)的其他地方性傳染病，可以根據情況決定按照乙類或者丙類傳染病管理并予以公布，報國務院衛(wèi)生行政部門備案。
簡而言之，任何個人沒有發(fā)布疫情的資質，類似非典之類的疫情發(fā)布權力在國務院。李文亮有正規(guī)渠道反映疫情：上報或使用網絡直報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一旦錄入信息就直達國家疾控中心，是最高效、最可靠的方式，與之相比朋友圈簡直不值一提）。因此，有人差強人意地比喻：醫(yī)生是專業(yè)人員，在官方尚未確定疫情信息之前，不宜向親友披露工作中掌握的疑似疫情信息。就好比警察在案件偵查終結前不能泄露案情線索一樣，這屬于特殊職業(yè)的保密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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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第一個提請注意疫情的是湖北省中西醫(yī)結合醫(yī)院呼吸內科主任張繼先醫(yī)生，她不但積極主動及使用了正確的途徑，而且促使政府及時行動。12月26日，張繼先醫(yī)生接診時發(fā)現有不明病毒引起的肺炎患者，感到蹊蹺。12月27日，張繼先向主管院長匯報，醫(yī)院當即向江漢區(qū)疾控中心匯報。12月28日、29日，又增加了4名癥狀相同的病人，而且全部來自華南海鮮市場。張繼先醫(yī)生敏銳地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即又向醫(yī)院進行了報告，并建議醫(yī)院召開多部門會診。12月29（星期天）下午，醫(yī)院研究決定直接向省、市衛(wèi)健委疾控處報告。省、市衛(wèi)健委疾控處接到報告后快速反應，指示武漢市疾控中心、金銀潭醫(yī)院和江漢區(qū)疾控中心前往醫(yī)院，開始流行病學調查。12月30日，武漢市衛(wèi)健委就發(fā)了一個內部通報。12月31日，武漢衛(wèi)健委正式（也是首次）對外發(fā)布：武漢地區(qū)發(fā)現了病毒性肺炎，患者已隔離治療，并指出該病毒性肺炎與華南海鮮市場有關。以致甚至有人認為，具體對比張繼先醫(yī)生的表現，李文亮的行為對防疫的貢獻幾乎沒有。相反，他無視組織紀律性的行為的被人利用，一定程度上營造出混亂的局面，客觀上干擾了疫情防疫。
（二）現在再看言論自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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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國家治理是多元的，治理主體包括國家、市場和社會多方。各方缺一不可，相輔相成。當然，權力天然優(yōu)越，國家權力應占據主導地位。但這也就更需要市場與社會的制約。否則，國家權力的勤政廉政難以保證。?所以，國家正規(guī)渠道預警與社會非正規(guī)渠道預警不是對立的，而是各有所長，相益得彰。
總之，無論是從多元治理的角度，或是權力制約的角度，都不能否定社會非正規(guī)渠道預警的合理合法性。應該是兩條渠道并行不悖，都可以發(fā)揮作用。而且，什么問題都要因地因時因事制宜，實事求是。規(guī)則是死的，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非常情況下行政自由裁量權的使用可以表現出一個官員的素質水平。誰也不是全能全知的上帝，能夠事先知道天上那朵云彩會下雨。疫情的不確定性與人的認識的不確定性，需要有不同意見、聲音。
面對國家治理中疫情這類特殊的重大事情，人類政治文明規(guī)范要求我們：疫情防控價值排序是：生命（或事實）第一，科學第二，法律第三，政治（穩(wěn)定）第四。我們這次疫情的應對就沒有遵循這個順序。從官員到專業(yè)人員，在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優(yōu)先意識到疫情爆發(fā)流行會給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帶來巨大的危害，反而是更多的是考慮政治上的穩(wěn)定。問題的關鍵更主要是如果社會非正規(guī)渠道預警被堵塞，失去了社會由下至上的監(jiān)督壓力——其比國家權力由上至下的監(jiān)督壓力更全面及時有效，有關部門肯定容易應對不力，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坐失良機。張繼先醫(yī)生通過國家正規(guī)渠道預警，比李文亮醫(yī)生還早幾天，卻仍然未能夠阻止疫情擴散暴發(fā)，就是活生生的一例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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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更何況從憲法的最高法律權威地位論，公民個人在報刋和網絡上公開發(fā)表合法信息——無論對錯與否，都應該是屬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三十五條中所保護的言論自由范圍。在一個正常的輿論生態(tài)中，錯誤的、片面的言論自然會遭遇它的對手和批評者，國家權力不能越位到社會領域干預言論自由。
這次疫情本來第一時間就有多位醫(yī)生預警，如李文亮醫(yī)生2019年12月30日，在武漢大學的同學微信群中發(fā)了一段文字：“華南海鮮水果市場確診7例SARS”，并配上一段視頻和一張“臨床病原體篩選結果”的檢測報告。報告中顯示：檢出<高置信度>陽性指標SARS冠狀病毒，銅綠假單胞菌、46中口腔/呼吸道定植菌。同時他特別提到：“在我們醫(yī)院后湖院區(qū)急診科隔離”。但這卻被當做謠言給封殺了，甚至還對預警人進行訓誡。而國家正規(guī)預警渠道的有關部門，早期卻診斷判斷失誤，一再堅持說病毒不會人傳人，可防可控等，從而導致忽視輕視疫情的厲害危險性，結果使我們錯過了盡早控制疫情擴散的最佳時機。因此，這次史無前例的疫情擴散暴發(fā)的慘痛教訓，應該促使我們開始對“言論管制與言論自由”進行深層次上的思考，進而推動國家這方面的改革和進步。
這里，筆者最后還有必要回答如下這個問題。即也有人認為，如果講這個世上沒有“敵對勢力”，沒有“破壞分子”，人們都只是一群追求“言論自由”的公民。那為什么一些所謂“追求言論自由的公民”，從來不盼著我們國家社會好呢？從來不盼著湖北武漢好呢？不盼著人民群眾好呢？不盼著早日戰(zhàn)勝病毒呢？為什么總是千方百計地盼著出事呢？為什么一出事就歡欣鼓舞、彈冠相慶、群魔亂舞呢？
然而，只要睜開眼睛，實事求是地分析，所講這些“敵對勢力”或“破壞分子”絕對不是主流，我們應該充分相信廣大人民群眾的覺悟水平。對少數那些“敵對勢力”或“破壞分子”完全可以依法進行打擊，其所產生的負面效應只能是言論自由必須付出也能夠承受的必要代價或成本。就社會輿論而言，無論是陽光卻刺眼的意見，還是深刻而大膽的建議，都值得認真對待，也需要積極引導。但最重要的是營造一種開放、包容和有序的言論自由政治生態(tài)環(huán)境，氣若順了，心就平了，自然社會就會少一點消極性的戾氣，使人民群眾的精神面貌更加積極健康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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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言論管制與言論自由的辯證統(tǒng)一
對立統(tǒng)一，相反相成。
（一）言論管制的度是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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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府機構或政府官員的立場和角色看，最理想的當然是希望通過言論管制使社會輿論幫忙不添亂，要天亮（權力決策后）雞叫，不要半夜（權力決策前）雞叫。這一方面能減輕治理壓力和難度，保障政府決策的輕松順利執(zhí)行，以便有更多的精力為民辦實事與干好事。另一方面，反過來政府的治理權威高而有效，也有利于更好地維護大多數人民群眾的公共利益。以此衡量，這次疫情各級政府機構和官員的應對，湖北省委省政府、武漢市委市政府……從集權政治規(guī)矩上講都沒有任何犯錯。反而可以認為，完全按部就班，有條不紊，滴水不漏，政治正確——維護中央的權威和地方的表面穩(wě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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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卻在于是，為了達到這種目的，他們對言論的管制超出了法治之度，走向權力任性的人治。如武漢市黨委、政府及有關部門，在已經得知張繼先醫(yī)生通過國家正規(guī)渠道預警信息的情況下，出于擔心引起社會恐慌造成混亂的考慮，違反憲法動用國家權力限制干預屬于社會領域的李文亮等公民的言論自由。這樣一來，在現行權力者素質水平下，失去了唯一最可靠的及時控制疫情機會，于是這次疫情擴散暴發(fā)成為在所難免。且具體分析如下：
1、僅僅通過國家正規(guī)預警渠道應對疫情，從武漢市、區(qū)到中央必然存在信息不對稱問題，需要一個信息獲取及處理過程來彌補，并產生必然的信息時間空間差，更還有各級權力者素質低（太平官易功德官難）官僚主義作風的雪上加霜。再就是中央集權式治理體系下，武漢市、區(qū)不具有足夠的地方自治權，權少責任也少，缺乏主動積極性，處處層層請示等待觀望猶豫，應對效率肯定低。反之，一種地方分權治理體系下，武漢市、區(qū)具有足夠的地方自治權，人大、政府官員和人大代表實行直接選舉，則他們必然眼睛向下對人民群眾負責，勇于擔當主動積極作為，不再會處處層層請示等待觀望猶豫，肯定將能夠提高應對疫情的效率。正主要是上述幾種因素綜合作用，造成了今日的疫情局面。到1月23日作出武漢封城的決策還不是最壞的結果，當然也不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各級各方面的權力者素質高一些，官僚主義作風少一些，應該至少可以提前十天以上作出盡早控制疫情的有效決策。那么，現在的疫情局面將會大大改觀。
?2、同時通過社會非正規(guī)渠道預警應對疫情。這一治理路徑下，如前所述，社會輿論由下至上對權力的監(jiān)督壓力全面及時有效，信息直接對稱，是第一時間與第一現場。在社會輿論的強大壓力下，武漢市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的官員，必然比現在大大提高應對效率，及時采取有效措施，從而有可能避免這次疫情擴散暴發(fā)。不妨假設即使退一萬步，出現小概率情況虛驚一場，也不會有多大的人財物損失，至多不過是官員們工作“白白”辛苦一些而已，卻仍能換來人民群眾的滿意和擁護。當然，某些官員們會想，這樣一來以后將官不聊生疲于奔命。對之我們可以反問，難道社會上各行各業(yè)的工作就不艱辛嗎？當官更應該吃苦在前，吃不了苦就當不好官，或者怕吃苦你可以別當官。但前提是須建立起一種科學合理的利益激勵機制，將官員的治理效率與工資報酬及福利待遇聯(lián)系掛鉤。以上這還只是必要條件，充分條件需要再加上權力者素質高，若能作出最好的決策，最及時地采取有效應對措施（2019年12月底前），疫情的局面就會比現在根本改變。兵貴神速，效率是治理的生命，與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與黨和政府的公信力都緊緊生死相連。這次武漢市應對疫情中，暴露出官員素質水平的許多問題，說明我們的權力者選擇、制約與激勵利益機制還需要進行改革和完善。
（二）言論自由的度也是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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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走群眾路線密切聯(lián)系人民群眾，是我們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但不可否認，建國執(zhí)政后由于客觀壓力減輕或消失，這方面開始逐漸有所松懈，如我們的黨和政府及官員往往存在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權力道德化情結，一心想替人民群眾作主。這歸根到底是不相信人民群眾的自主能力，不尊重人民群眾的自由選擇權，不緊緊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進行治理?？偸且詾槿嗣袢罕娭恤~龍混雜，泥沙俱下，一些害群之馬甚至不法之徒，會利用言論自由破壞社會穩(wěn)定，因此須嚴加管控。而幻想一種純而又純的理想社會輿論局面，害怕承受社會輿論壓力。但與此同時，就也必然會壓制和損失了許多健康有益有創(chuàng)造性的意見建議。這次的悲劇便是這樣釀成的。這是一個已經被無數歷史事實證明，因此不言而喻的真理：從整體上來講，任何地方，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人民群眾都是真正的英雄。任何政府機構，任何政府官員，都是人民群眾的小學生。所以，應該多上門向人民群眾拜師學習，敞開門接受人民群眾批評監(jiān)督，主動虛心聽取人民群眾意見建議，才能真正治理好一個地方或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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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這次武漢肺炎疫情事件為例，許多人是通過李文亮事件才第一次知道訓誡書。法律上“訓誡”一詞較早出現于1964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訓誡問題的批復》，是法院對情節(jié)較輕的罪犯分子不判處刑罰，而予以管教式的訓誡。1987年的《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規(guī)定：不滿14歲的人違反治安管理的，免予處罰，予以訓誡。我們還看到，這份訓誡書是編號的表格，說明管制言論的訓誡已定型規(guī)則化。李文亮醫(yī)生不幸離世后，人們紛紛深刻緬懷，表達種種敬意，同時也引起了關于言論自由之度的討論?！吨腥A人民共和國憲法》第35條明白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的自由。對公民合法言論加以訓誡，是完全違背憲法的。舉一反三，目前言論管制越位和言論自由不到位現象，現實中于許多方面無時不在發(fā)生，如特別是新聞出版領域幾近思想專制的審查制度，其早就歷來在阻礙著中國社會的發(fā)展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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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有言論自由，但是不可能夠代替政府發(fā)布權威的聲音。反之亦然，政府權威的聲音也不能否定公民的言論自由。在言論自由上，筆者以為應該是國家權威社會自由。其自由則不權威，或權威則不自由。如思想、輿論、政論、學術屬于社會范疇，應自由民主掛帥，允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立法、行政、憲政、司法則屬于國家范疇，應強調集中紀律，必須“一個聲音說話，一種調子唱歌”。黨委、人大、政府、法院、軍隊……的法律、法令、政策、文件、報告與機關刊物、電視、廣播、網站屬于國家領域，而企事業(yè)機構及民營的刊物與電視、廣播、網站皆屬于社會領域。兩大領域分開，各自遵守各的游戲規(guī)則，國家僅能通過行政法治來控制社會。如進行媒體分類改革，官方工作指導性媒體定位為宣傳指導，新聞輿論性媒體定位為報導監(jiān)督，學術研究性媒體定位為思想創(chuàng)新，大眾生活性媒體定位為娛樂科普。宣傳有紀律，學術無禁區(qū)。宣傳要天亮雞叫，不要半夜雞叫。但學術研究不是宣傳，具有前瞻性，必須鼓勵探索創(chuàng)新。各類媒體恪守定位，相互之間概毋“強人所難”或“強人所短”。?
作者：
虞崇勝，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何路社，武漢大學政治文明與政治發(fā)展中心特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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