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9精品视频天天在看,日韩一区二区三区灯红酒绿,国产xxxxx在线观看,在线911精品亚洲

    <rp id="00a9v"></rp>
      <track id="00a9v"><dl id="00a9v"><delect id="00a9v"></delect></dl></track>
      1. 【李微】兩種道統(tǒng)譜系視域下的司馬光

        欄目:學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1-12-13 10:47:37
        標簽:道統(tǒng)

        兩種道統(tǒng)譜系視域下的司馬光

        作者:李微青島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

        來源:《東岳論叢》2021年第11期


        摘    要:道學作為一種新的儒學形態(tài),因宋儒為改變漢儒訓詁注疏之學及反對佛教之挑戰(zhàn)應運而生,道統(tǒng)則是作為傳播儒家道學的脈絡譜系。中唐伊始即有儒者提出道統(tǒng)論,借以厘清儒學的傳承脈絡,并以此對抗佛教的祖統(tǒng)論。有宋一代的道統(tǒng)論及所列道統(tǒng)譜系主要有兩種,一是帶有官方性質(zhì)的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二是以《諸儒鳴道集》為代表的民間道統(tǒng)譜系。作為北宋道學開山者之一的司馬光,在這兩種道統(tǒng)譜系中有著截然不同的地位:朱熹未將司馬光列入其道統(tǒng)譜系之中,而《諸儒鳴道集》不僅將司馬光納入其中,且在其人物序列中位居第二。將司馬光置于這兩種不同的道統(tǒng)譜系中進行考察,不僅有助于把握司馬光在宋初道學思想史上的地位,而且從另一個側(cè)面呈現(xiàn)了宋代學術(shù)發(fā)展的概貌。

         

        關(guān)鍵詞:道學;道統(tǒng)譜系;《諸儒鳴道集》;司馬光;朱熹;

         

         

        一、道學、理學、新儒學

         

        自漢武帝定儒學于一尊,歷代官方都把儒學作為統(tǒng)治思想。隨著時代變遷,其表現(xiàn)形態(tài)也各不相同,如宋代儒學就有所謂道學、理學、新儒學等稱謂。宋初學術(shù)思想多元化發(fā)展的傾向是很明顯的,章學誠認為:“儒術(shù)至宋而盛,儒學亦至宋而歧?!薄?】厘清道學、理學、新儒學等概念,對于理解宋代學術(shù)思想的多元發(fā)展無疑具有重要意義。

         

        “道學之名,古無是也?!薄?】據(jù)清初學者毛奇齡考證,最早使用“道學”之名的是道家,認為所謂“道學”,只不過是道家之學。后“道學”這個概念無論在北宋還是南宋都成了文人常用的概念,甚或有學者以“道學”來指稱佛教。文獻記載中最早使用“道學”這一概念指稱儒家的是北宋學者王開祖。他說:“由孟子以來,道學不明。今將述堯舜之道,論文武之治,杜淫邪之路,開皇極之門?!薄?】南宋學者陳謙說:“當慶歷皇祐間,宋興未百年,經(jīng)術(shù)道微,伊洛先生未作,景山獨能研精覃思,發(fā)明經(jīng)蘊,倡鳴‘道學’二字……后四十余年,伊洛儒宗始出?!薄?】金代文人傅起還編纂了《道學發(fā)源》一書,廣為流傳。張載曾說:“嘉祐初,見洛陽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師,共語道學之要?!薄?】司馬光亦曾贊邵雍道:“有如先生道學之尊,當以年德為貴,官職不足道也?!薄?】在《二程集》中,“道學”一詞在程頤《上韓持國資政書》《答楊時慰書》《上太皇太后書》等文中出現(xiàn)有十數(shù)次。胡安國也曾說:“本朝自嘉祐以來,西都有邵雍、程顥及弟頤,關(guān)中有張載。此四人者,皆道學德行,名于當世?!薄?】可見,道學這一概念最初是指追求三代大道的學問。盡管《宋史·道學傳》并未構(gòu)建出一套道學的傳承譜系,但就其對文王、周公、孔子等先圣功績的列舉,很明顯是以圣人之道為道學,即錢穆所謂:“孔子之大道與儒學之正統(tǒng)。”【8】南宋李心傳在《道命錄》中記載了圣人之道如何演變?yōu)楣俜綒J定的道學,從歷史角度說明了道學百多年來的興廢。此后“道學”這一概念泛指從中唐到北宋經(jīng)歷了演進蛻變之后的儒家學派,也即田浩所謂的廣義道學。有學者對此持不同見解,如陳來先生認為道學是“宋代理學的主流”,顯然系出于對道學的狹義界定,即專指洛學。

         

        “理學”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南宋孝宗淳熙年間,寧宗嘉定年間公開使用,理宗時開始流行,盛行于元、明、清,且至今沿用。關(guān)于“道學”與“理學”概念的區(qū)分,事實上學界一直存在著認知上的不同。馮友蘭先生認為“道學”系指稱宋代儒學興起的新思潮,他曾說:“在北宋時,‘道學’這個名稱就有了,最晚在南宋已經(jīng)流行?!韺W’這個名稱出現(xiàn)比較晚,大概出現(xiàn)在南宋。自從清朝以來,道學和理學這兩個名稱是互相通用的?!薄?/span>9】李心傳在其所編《道命錄》中認為“理學之說,隱然于唐虞三代之躬行,闿端于孔門洙泗之設教,推廣于子思孟軻之講明,駁雜于漢唐諸儒之論議,而復恢于我宋濂溪先生周公。”【10】很明顯,李心傳所謂的理學,即是傳圣人之道的道學。南宋詞人劉克莊在《季父易藳》一文中說:“本朝數(shù)學,有華山陳氏、河南邵氏。今邵氏之書雖存,通者極少。理學有伊川程氏、新安朱氏,舉世誦習,眾說幾廢”【11】,將程朱之學稱之為“理學”。南宋學者黃震亦說:“本朝之治,遠追唐虞,以理學為之根柢也。義理之學獨盛本朝,以程先生為之宗師也。”【12】又說:“臣嘗竊謂理學至本朝而后大明,至先皇帝而后心契?!?/span>13很明顯,黃震是把二程看作是理學的開創(chuàng)者。此后,朱子門人及后學以“理學”一詞來指稱自二程至朱子以來的道統(tǒng),且元、明、清三朝,程朱理學大盛。

         

        “新儒學”這一概念則是從對儒家經(jīng)典的詮釋方法這一角度而言的。宋儒為了改變漢儒訓詁注疏之學與反對佛教之挑戰(zhàn)而興起了一股儒學更新運動,由于其遠離漢唐儒家之風氣,因而稱之為新儒學。錢穆在其《朱子學提綱》中亦認為宋代儒學有別于漢唐訓詁注疏章句之儒學,重視對經(jīng)典的義理闡發(fā),因而可稱之為“新儒學”,而“理學”則是后起,是宋代新儒學程朱一派發(fā)展到南宋時的稱謂。田浩與錢穆觀點基本一致,認為道學范圍較為寬泛,大于理學。

         

        總的說來,道學有廣義和狹義兩種理解。從廣義上說,它是有宋一代儒家學術(shù)思想的統(tǒng)稱,其狹義的理解則是指程朱以來的道學傳統(tǒng),即理學。陳榮捷也持這種觀點,認為理學是道學思潮中的精髓所在與最后完成,因而朱熹是新儒學的集大成者。其因之一在于朱熹重建儒家道統(tǒng),不僅摒棄了漢唐諸儒甚或部分有宋一代新儒家,包括邵雍、張載、司馬光,甚至其師李桐,確定了從古圣以至周、二程的相傳譜系;其因之二在于以四書系統(tǒng)取代五經(jīng)系統(tǒng),在儒家經(jīng)典的研究上是一種新的取向與精神【14】。

         

        二、兩種道統(tǒng)譜系

         

        儒家提出道統(tǒng)是為了與佛教的祖統(tǒng)相對抗。儒家道統(tǒng)是指傳播儒家道學的脈絡譜系。佛教有其明晰的傳法譜系,是謂祖統(tǒng)。天臺宗的《摩訶止觀》列舉了西天二十三祖,而禪宗的《寶林傳》則提出了西天二十八祖的祖統(tǒng)說。有了明確的祖統(tǒng),“傳法”便有了根據(jù)。隋唐以來,佛教興盛,威脅到了儒家思想的正統(tǒng)地位,為了辟佛,從中唐始,儒者開始提出自己的道統(tǒng)說,為儒家學說的傳承尋找根據(jù)。陳寅恪說:“華夏學術(shù)最重傳授淵源,蓋非此不足以征信于人?!薄?o:p>15】

         

        孔子之后,儒分為八,何為儒學之正宗便成了學者爭論的一個問題。韓愈為了與佛教的傳法世系相抗衡,乃仿照佛教祖統(tǒng),提出了儒家的道統(tǒng)說。在《原道》中,韓愈提出了一個道統(tǒng)譜系:“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謂老與佛之道也。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也?!?a>16韓愈認為孟子之后道不得其傳,并認為荀子與楊雄或“擇焉而不精”,或“語焉而不明”,從而把他們剔除出道統(tǒng)。陳寅恪認為韓愈道統(tǒng)思想受到了佛教禪宗祖統(tǒng)說的影響,他說:“退之固不世出之人杰,若不受新禪宗之影響,恐亦不克臻此。”【15】

         

        韓愈的這一儒家道統(tǒng)傳承譜系影響了眾多后來的學者,尤其是北宋學者,很多仿照韓愈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的道統(tǒng)譜系。柳開在《應責》一文說:“吾之道,孔子、孟軻、揚雄、韓愈之道?!?a>17宋初三先生之一孫復認為:“吾之所謂道者,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道也,孟軻、荀卿、揚雄、王通、韓愈之道也。”【18】來的石介、蘇洵等人也提出了儒家道統(tǒng)的傳承譜系,這表現(xiàn)了當時的知識分子對儒學命運的關(guān)切。南宋時士人依然重視儒家道統(tǒng)譜系的構(gòu)建,其中,朱熹所提出的道統(tǒng)觀影響最為深遠。

         

        考察朱熹的道統(tǒng)觀,所依據(jù)的文本主要有《六先生畫像贊》《伊洛淵源錄》《近思錄》《中庸章句序》等。在這些文本中,朱熹的道統(tǒng)觀有不一致之處,其中《六先生畫像贊》通常被視為其道統(tǒng)理論的重要文獻?!傲壬敝傅氖潜彼蔚缹W的六位奠基者與先驅(qū),分別是周敦頤、張載、邵雍、程顥、程頤和司馬光?!傲壬敝f并非始自朱熹,但由于朱熹的《六先生畫像贊》,因而通常認為“六先生”接續(xù)了儒學之正統(tǒng),此六人亦被視為已列入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中。據(jù)束景南考證,朱熹作《六先生畫像贊》的時間是在乾道九年(1173)。同年,朱熹又撰寫了代表他道統(tǒng)譜系思想的另一文本《伊洛淵源錄》。此書共十四卷,敘述了道學源流并按照傳授關(guān)系編排了道學譜系,認為周敦頤、邵雍、張載、二程接續(xù)了孔孟道統(tǒng)。此書事實上僅有坊間由于傳抄而出現(xiàn)的盜版,并未在朱熹本人認可下被真正付梓,因而曾被官方立為“偽學”?!兑谅鍦Y源錄》之所以未被刊行,現(xiàn)據(jù)史料可考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呂祖謙對此書有甚多相左的意見。《伊洛淵源錄》初成,朱熹即抄錄了一份寄給呂祖謙,并囑其為此書作序。呂祖謙認為該書“有欲商榷者”甚多,因而認為“大抵此書,其出最不可早。與其速成而闊略,不若少待數(shù)年而粗完備也?!薄?/span>19】《伊洛淵源錄》未被刊行,說明朱熹認真考慮了呂祖謙的意見。對該書出現(xiàn)盜印版,朱熹甚為不悅,認為該書“當時編集未成,而為后生傳出,致此流布,心甚恨之?!薄?/span>20】盡管該書是未刊之書,但從其所收人物基本為洛學學者,可以看出朱熹對于北宋諸儒的基本態(tài)度。在《伊洛淵源錄》中,原本在《六先生畫像贊》中被列入儒家道統(tǒng)譜系的司馬光消失不見,所余五人即所謂北宋五子。從《伊洛淵源錄》書名可以看出,依朱熹原意,只是收錄洛學弟子,不僅不會收錄司馬光,甚至邵雍也不會被收錄。但在坊間刊行的版本中卻有邵雍,朱熹認為是“書坊自增耳?!薄?o:p>21】

         

        與《伊洛淵源錄》并未實際刊行不同,《近思錄》作為朱熹和呂祖謙合著的為初學者編輯的理學基礎讀本,選錄了周敦頤、張載、二程四位道學家的文集、語錄,為把握北宋四子的思想理論提供了一個完整的邏輯體系。在《近思錄》中,朱熹提供了一個新的道學傳承譜系,即認為周敦頤、程顥、程頤、張載四人才是道學的真正傳人,邵雍則被剔除。對此,陳榮捷曾有分析,認為“《近思錄》之所以不采邵子者,無他,以其象數(shù)之學道家氣味太濃而已?!薄?/span>22】明顯,《近思錄》認為周、張、二程才是道學之根本。相對而言,《近思錄》是以一個比較嚴格狹窄的標準來輯錄道學人物的。

         

        淳熙十六年初(1189),朱熹編定《中庸章句》。在朱熹的《四書集注》中,《中庸章句》居于較為特殊的地位,因為朱熹提出了他的更新也更全面的道統(tǒng)譜系。在《中庸章句序》中,朱熹明確了堯、舜、禹、湯、文、武、皋陶、伊、傅、周、召、孔子、顏回、曾子、子思、孟子、二程這樣的一個道統(tǒng)傳授譜系。在這個道統(tǒng)譜系中,司馬光、邵雍、張載、周敦頤皆未被列入,說明這個道統(tǒng)譜系完全是按照以二程學說作為儒學正統(tǒng)的標準而設立的?!吨杏拐戮湫颉匪宫F(xiàn)的道統(tǒng)譜系是朱熹道統(tǒng)觀的最終形成,也是被官方認可的儒學道統(tǒng)譜系。隨著朱熹“四書”系統(tǒng)取代五經(jīng)系統(tǒng),朱熹所提出的道統(tǒng)譜系事實上確立了二程的核心地位。這是一個以洛學為主線的道學譜系,在這樣的道統(tǒng)譜系中,道學逐漸落入朱熹事先設定好的一個既定范式,道學的含義逐漸狹義化、洛學化。

         

        在南宋,除了朱熹提出的具有官方性質(zhì)的儒學道統(tǒng)譜系外,還存在著一種民間性質(zhì)的儒學道統(tǒng)譜系,即以《諸儒鳴道集》為代表的道統(tǒng)譜系。

         

        《諸儒鳴道集》是宋人編纂的宋儒語錄集,收藏于上海圖書館,其具體編刻年代與編刻者現(xiàn)均難以考證。但據(jù)一些學者考證,較為可信的成書時間當在孝宗年間?!吨T儒鳴道集》共七十二卷,作為宋代的道學叢書,其收錄的是宋儒著作的最早版本,包括十二位學人的十五種語錄,集程朱道學開山祖師與非程朱學者于一體,給我們提供了早期道學人物及其思想流變的諸多資料。其所收錄的道學人物有很多并非二程學派中人,如司馬光和其弟子劉安世,很明顯《諸儒鳴道集》并無門戶之見,發(fā)出了一個不同于朱熹道統(tǒng)的聲音。

         

        《諸儒鳴道集》意在鳴道,對研究宋初道學思想發(fā)展具有重要價值。在《諸儒鳴道集》中,提出了一個不同于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對此,有學者如田智忠認為,《諸儒鳴道集》對“道”的表述較為寬泛,甚至缺乏明顯的道統(tǒng)觀念。但筆者認為,與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相比,《諸儒鳴道集》中對道學人物的排序可能更為真實的描述了當時道學家在道統(tǒng)譜系中的地位。在《諸儒鳴道集》道統(tǒng)譜系中,其道學人物的順序是這樣的:周敦頤、司馬光、張載,然后才是二程、謝良佐、劉安世、江公望、楊時、潘植、劉子暈、張九成。顯然,這樣的安排與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差異很大。在《諸儒鳴道集》中,不為朱熹所承認的司馬光的地位僅次于周敦頤,張載也被列于二程之前。從總體上看,《諸儒鳴道集》顯示了朱熹以前的道學較為廣闊的背景,提供一個道學發(fā)展初期的原始面貌,也展示了宋代學術(shù)多元化的一面,而不像朱熹僅把目光集于洛學一線。

         

        三、朱熹道統(tǒng)譜系視域下的司馬光

         

        長期以來,司馬光一直是以政治家和史學家的角色示人,其對道學思想的貢獻卻常為人所忽視。學界亦常有司馬光究竟是不是道學人物的爭論,其依據(jù)之一即是朱熹對待司馬光的態(tài)度。關(guān)于這一點,一些學者認為朱熹在《六先生畫像贊》《滄州精舍告先圣文》中是把司馬光納入到他的道統(tǒng)譜系之中的。《四庫全書總目》認為“朱子序列學統(tǒng),本自有光,后來門戶日分,講學者乃排而去之?!薄?/span>23】侯外廬亦認為:“北宋道學的代表人物,按照朱熹較早的意見,是周敦頤、程顥、程頤、邵雍、張載、司馬光等‘六先生’;但朱熹在乾道九年(公元一一七三年)所撰敘述‘道統(tǒng)’的《伊洛淵源錄》,因了洛學的門戶之見,又將司馬光除去,所余五人即所謂北宋五子。”【24】

         

        事實上,按照朱熹對儒家道統(tǒng)人物的選擇,司馬光絕不會進入到朱熹道統(tǒng)譜系的視野。但朱熹在《六先生畫像贊》和《滄州精舍告先圣文》中為何如此贊美司馬光呢?在《六先生畫像贊》中,朱熹對涑水先生的畫像贊如下:“篤學力行,清修苦節(jié)。有德有言,有功有烈。深衣大帶,張拱徐趨。遺像凜然,可肅薄夫?!薄?/span>25】很明顯,在朱熹那里,《六先生畫像贊》并非是道學譜系的表述,只是對先賢學術(shù)及政治成就的高度認可。

         

        據(jù)《云谷雜記》載:“司馬公薨,京師之民,罷市往吊,粥衣以致奠。巷哭以送喪者,蓋以千萬數(shù)……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親。四方來會葬者數(shù)萬人。京師民畫其像,刻印鬻之,四方皆遣購?!薄?/span>26】司馬光由于受百姓愛戴,其畫像曾廣泛流傳于世。朱熹作《六先生畫像贊》十九年之后的紹熙五年(1194),他在《滄州精舍告先圣文》中云:“周程授受,萬理一源,曰邵、曰張,爰及司馬,學雖殊轍,道則同歸,俾我后人,如夜復旦?!褚约?,謹率諸生,恭修釋奠之禮,以先師兗國公顏氏、郕侯曾氏、沂水侯孔氏、鄒國公孟氏配,濂溪周先生、明道程先生、伊川程先生、康節(jié)邵先生、橫渠張先生、溫國司馬文正公、延平李先生從祀,尚饗!”【27】可以看到,《六先生畫像贊》中的六先生和《滄州精舍告先圣文》中出現(xiàn)的從祀對象是一致的,這絕不僅僅是巧合?!读壬嬒褓潯泛汀兑谅鍦Y源錄》成書于同一年,《伊洛淵源錄》被認為是朱熹道統(tǒng)譜系的代表作,因此可以斷定,在《六先生畫像贊》中出現(xiàn)的司馬光不是由于朱熹道統(tǒng)思想的變化而被剔除出道統(tǒng)譜系,因為在同一年里朱熹的思想不可能出現(xiàn)如此之大的差異。因而合理的解釋就是,《六先生畫像贊》是朱熹對北宋六先生道學功績的表彰以及對六先生圣賢氣象的景仰,而《滄州精舍告先圣文》只是朱熹通過釋奠儀等形式以表達對先圣先師的崇敬之意,僅此而已,并非說明六位道學先賢被納入到朱熹道統(tǒng)譜系之中。

         

        那么,作為宋初道學人物之一的司馬光,為何沒有進入到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之中呢?筆者認為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朱熹在道統(tǒng)人物選擇上的門戶之見,二是朱熹與司馬光二人之“學殊”。

         

        首先,朱熹有著很明顯的門戶之見。宋初,濂學、洛學、關(guān)學、象數(shù)學、荊公新學、涑水學、蜀學等共同構(gòu)成了學術(shù)發(fā)展的繁盛景象。當朱熹道統(tǒng)譜系確立,尤其是其“四書”系統(tǒng)確立后,可以說程朱之學取得了官方認可的正統(tǒng)地位。此時,隋唐及北宋以來的多元思想文化的繁盛景象為之一改,重新回到儒家一統(tǒng)的思想文化形態(tài)。錢穆先生認為,自中唐韓愈“道統(tǒng)”論提出以來,儒家學術(shù)歷經(jīng)宋明清,日益陷入朱、王的“門戶之見”,其結(jié)果即是學術(shù)的“單薄”與“歧出”。韓愈以降,宋明儒家道統(tǒng)是“主觀的,一線單傳的,孤立的,易斷的”【28】。建立道統(tǒng)需要清除異己,有學者評論說:“中國學術(shù)所以日衰者,由于宗師之一統(tǒng)也。宗師之統(tǒng)一,即學術(shù)之專制也。統(tǒng)一故無競爭,無競爭故無進步。溯其原始,孰非異學消亡之故乎?故道統(tǒng)之名立,始也排斥周末之子書,繼也排斥漢儒之考證,又繼也排斥魏晉之詞章,是則道統(tǒng)未立之先,僅為孔教統(tǒng)一,道統(tǒng)既立之后,更為宋學之專制矣?!薄?o:p>29】

         

        在道統(tǒng)論的提出者中,韓愈曾以道統(tǒng)傳人自居,但朱熹還是沒有給他在儒家的道統(tǒng)譜系中留下任何位置。司馬光也是如此。司馬光雖位高權(quán)重,其思想在當時也有重大影響,卻并沒有出現(xiàn)在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中,其因之一就在于朱熹的門戶之見。入宋以來的道統(tǒng)理論,其實質(zhì)就是逐步清除諸家并重的多元化局面,確立二程在道統(tǒng)譜系中的核心地位,并以一元排外的形式向世人展現(xiàn)。從《伊洛淵源錄》到《近思錄》再到《中庸章句序》,可以看出朱熹在建構(gòu)道統(tǒng)時的門戶之見。為了標榜正統(tǒng),從邏輯上來說就必須要有嚴格的排他性,這也表明朱熹在道統(tǒng)譜系的選擇上越來越洛學化。而一旦確立了道統(tǒng),確立了某種一元的正統(tǒng)思想之后,其可能的消極后果則是多元文化的衰落與凋零。事實上也正是這樣,隨著程朱理學被定于正統(tǒng),宋代學術(shù)多元繁盛的局面便不復存在。清學者曾批評《伊洛淵源錄》說:“宋人談道學宗派,自此書始。而宋人分道學門戶,亦自此書始。厥后聲氣攀援,轉(zhuǎn)相依附。其君子各執(zhí)意見, 或釀為水火之爭。其小人假借因緣,或無所不至?!薄?0】囿于門戶之見,因而在朱熹狹義的道學譜系中,司馬光被排除在外也就不難理解了。

         

        其次,朱熹和司馬光二人之“學殊”。朱熹在《六先生畫像贊》中對司馬光的贊賞,也僅是從人格、學問和圣人氣象上進行贊賞,而與學術(shù)思想無關(guān)。在學術(shù)思想上,朱熹明顯不贊同司馬光的有關(guān)觀點。朱熹剔除司馬光于道學譜系之外,主要是從其哲學體系的建立考量的,他說:“周程傳授,萬里一原。曰邵曰張,爰及司馬。學雖殊轍,道則同歸?!薄?1】很明顯,司馬光在朱熹以“理”為本體的哲學體系中并沒有什么份量。在朱熹看來,司馬光、王安石等經(jīng)世之人,政治實踐上成就斐然,史學上也具有很高的地位,但卻不是道學中人。黃宗羲指出:“小程子謂:‘閱人多矣!不雜者,司馬、邵、張三人耳?!手熳佑小壬?。然于涑水微嫌其格物之未精,于百源微嫌其持敬之有歉,《伊洛淵源錄》中遂祧之。草廬因是敢謂涑水尚在‘不著’、‘不察’之列。”【32】

         

        二人之“學殊”主要在哲學思想,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其一,對于本體的理解不同。從哲學體系的建立來考量,朱熹剔除司馬光于道學譜系之外是必然的。為了和佛教相抗衡,朱熹建立了理本體論的哲學體系,“理”或“天理”是其哲學體系的本體,而司馬光則仿楊雄《太玄》而作《潛虛》?!稘撎摗肥撬抉R光潛心《太玄》三十年而作的哲學論著,然而此書“見者不傳,傳者不習”【33】,實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事。在《潛虛》一書中,司馬光提出了他以“虛”為本的本體論哲學思想,認為“萬物皆祖于虛,生于氣,氣以成體,體以受性,性以辯名,名以立行,行以俟命。故虛者物之府也,氣者生之戶也,體者質(zhì)之具也,性者神之賦也,名者事之分也,行者人之務也,命者時之遇也。”【34】在此,司馬光提出了他對虛、氣、性、體、名、行等北宋新興的理學概念的理解,與朱熹在哲學本體理解上存在根本差異。

         

        其二,人性論上的不同。朱熹是性善論者,認為人有天命之性與氣質(zhì)之性。天命之性是天理的體現(xiàn),是純善無惡的;氣質(zhì)之性來自于氣,因而氣質(zhì)之性有善有惡。他說:“只是這一個心,知覺從耳目欲上去,便是人心;知覺從義理上去,便是道心?!薄?/span>35】因而人要追求道心,存天理滅人欲。司馬光在人性論上堅持揚雄的“性善惡混”說,以此反對孟子的性善說和荀子的性惡說。他說:“孟子以為人性善,其不善者,外物誘之也;荀子以為人性惡,其善者,圣人教之也。是皆得其偏而遺其大體也?!薄?5】由此出發(fā),司馬光把人分為“圣”“中”“愚”三類,他說:“夫性者,人之所受于天以生者也,善與惡必兼而有之。是故雖圣人不能無惡,雖愚人不能無善,其所受多少之間則殊矣。善至多而惡至少,則為圣人;惡至多而善至少,則為愚人,善惡相半,則為中人?!薄?6】

         

        其三,在對待揚雄及孟子的態(tài)度上,二人有著明顯的不同。司馬光對揚雄極為推崇,認為“揚子云真大儒者耶!孔子既歿,知圣人之道者,非子云而誰?孟子與荀殆不足擬,況其余乎?”【37】為了維護揚雄的道統(tǒng)地位,司馬光極力為揚雄仕莽辯護;而朱熹理學則強化忠節(jié)觀念,抓住仕莽一點極力攻擊揚雄。另外,在當時社會尊孟大潮中,司馬光的《疑孟》,不僅與朱熹的尊孟觀點相抵牾,而且其非孟觀點,直接將他擺到了與其他尊孟的道學家相對立的地位。

         

        由于朱熹和司馬光二人在上述諸多方面存在差異, 因而司馬光是不可能進入到朱熹的道統(tǒng)一系的。

         

        四、《諸儒鳴道集》道統(tǒng)譜系視域下的司馬光

         

        與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不同,《諸儒鳴道集》提供的道學先賢名單里,司馬光不僅赫然在列,而且從司馬光本人和周敦頤張載二程的并立序列,足以看出他在道學傳授系統(tǒng)里的開山地位。很明顯,《諸儒鳴道集》所列道學譜系,作為宋代道學中的非主流一脈,并不認可朱子所列道統(tǒng)譜系。這兩種道統(tǒng)譜系中,司馬光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諸儒鳴道集》所提供的道學人物序列,卷一是周敦頤。把周敦頤列在第一位,承認并強調(diào)周敦頤在道學上的先賢地位,從這點上來說,和朱熹的道統(tǒng)說并無二致,這與當時的大多學派都宗周子有關(guān)?!吨T儒鳴道集》中,卷二是司馬光,張載列第三位,然后才是二程、謝良佐、劉安世、江公望、楊時等人。

         

        周敦頤終其一生官位不顯,思想不彰,更多是以其人品與修養(yǎng)贏得人們的尊敬。黃庭堅說他“人品甚高,胸懷灑落如光風霽月”【38】。周敦頤包括二程其名聲雀起皆是由于后人,尤其是南宋的胡宏、張栻和朱熹的推崇。張栻認為“自秦漢以來,言治者汨于五伯功利之習,求道者淪于異端空虛之說,……唯先生崛起于千載之后,獨得微指于殘編斷簡中,推本太極,以及乎陰陽五行之流布?!薄?/span>39】魏了翁則認為周敦頤乃道學開山,功德甚高,曾上疏寧宗要求表彰周敦頤,其奏疏說:“蓋自周衰,孔孟氏沒,更秦漢魏晉隋唐,學者無所宗主,支離泮渙,莫這其歸,……敦頤獨奮斗乎百世之下,乃始探造化之至賾,建圖著書,闡發(fā)幽秘,而示人以日用常行之要?!薄?/span>40】后寧宗下詔書,謚周敦頤為元公,程灝為純公,程頤為正公,以表彰周程開創(chuàng)道學的功績。此后,各地均開始崇尚道學。周敦頤居首,顯然這是以聞道之先后來確定序列的?!端问贰さ缹W傳》說:“孔子沒,曾子獨得其傳,傳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沒而無傳。兩漢而下,儒者之論大道,察焉而弗精,語焉而弗詳,異端邪說起而乘之,幾至大壞,千有余載。至宋中葉,周敦頤出于舂陵,乃得圣賢不傳之學,作《太極圖說》《通書》,推明陰陽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薄?/span>41】黃百家曾說道:“孔、孟而后,漢儒止有傳經(jīng)之學,性道微言之絕久矣。元公崛起,二程嗣之,又復橫渠諸大儒輩出,圣學大昌?!粽撽U發(fā)心性義理之精微,端數(shù)元公之破暗也?!薄?2】

         

        《諸儒鳴道集》中,被列為第二位的司馬光,則是一個有明顯爭議的人物。在道學發(fā)展過程中,很容易因政治觀點不同、黨爭或?qū)W術(shù)思想的相異等而產(chǎn)生排斥異己的情況。在朱熹的道學譜系中,司馬光這樣一個道學初創(chuàng)時期的重要人物被剔除在外,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而在《諸儒鳴道集》所列道統(tǒng)譜系中,司馬光被列為第二位,這是與朱熹道統(tǒng)明顯不同的見解,顯然選編者有其獨有的道學傾向。

         

        在北宋的道學人物中,司馬光作為一位名儒大賢,其涑水學派也曾領導潮流。但長期以來,司馬光本人只是被后人當作政治家和史學家,而不是當作一個道學先驅(qū)人物,沒有在道學發(fā)展過程中給司馬光留下一個應有的位置,甚或《宋史》中亦未把司馬光列入道學傳,而是列入其他名目。作為政治家的司馬光是舊黨黨魁,是王安石變法的極力反對者。神宗時,王安石推行新法,變法派居主導地位,司馬光因與王安石政見不合而退居洛陽,潛心完成了他的史學名著《資治通鑒》。哲宗時司馬光被再度起用,拜相,盡廢新法,此時的司馬光在政治上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其史學巨著《資治通鑒》亦足以成就其史學家的名望。但司馬光作為道學開山人物之一卻常常為人所忽略。

         

        《諸儒鳴道集》把司馬光列為道學人物第二位,并把他作為道學開山之一,彰顯了司馬光在道統(tǒng)譜系中的地位與意義。在《諸儒鳴道集》的選編者看來,司馬光作為道學初創(chuàng)時期的重要人物,在道學發(fā)生時期及在道學的發(fā)展過程中有著重要影響。從《諸儒鳴道集》所選錄的作品可以看出,其主要是收錄北宋道學家較早期原始資料。相較而言,范圍比《近思示》更為廣泛,因而其所列道統(tǒng)譜系,比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要更加開闊完整,而且思想也更為深刻。這說明程朱道學即便在后世甚至南宋的學人中影響甚大,也受到了非主流的道統(tǒng)譜系的挑戰(zhàn),說明朱熹的道學觀點并不就是學人心中唯一可接受的理論。

         

        司馬光究竟在宋初道學思想發(fā)展史中處于何種地位,司馬光與理學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學界經(jīng)久討論的一個話題。胡適亦曾提出司馬光是“理學之開山祖師”【43】?!吨T儒鳴道集》可以說對此研究本身提供了啟發(fā)性的視角。另一方面,《諸儒鳴道集》的道統(tǒng)譜系不同于以往程朱學派,它提供了司馬光學派在南宋道學時期的道學開山地位的證明。在《諸儒鳴道集》中,收錄司馬光《涑水迂書》一卷,作為司馬光弟子的劉安世被收錄《元城先生語》《劉先生談錄》和《劉先生道護錄》三種共五卷,是諸儒中語錄收集最為齊全者。劉安世所創(chuàng)立的元城學派其影響直到南宋不熄。全祖望曾指出,“涑水(司馬光)弟子不傳者多,其著者劉忠定公(安世)得其剛健,范正獻公(范祖禹)得其純粹,景迂(晁說之)得其數(shù)學,而劉、范尤為眉目。”【44】涑水門人一傳主要有范祖禹、劉安世等,再傳主要有李光、呂本中、孫偉、馬永卿,胡珵、劉勉之、趙鼎等,三傳為孫蒙正、劉芮、曹粹中、潘畤、朱熹、林之奇,四傳主要有張栻、張枃(張栻弟)、潘友端等。朱熹為劉勉之弟子,可見《宋儒學案·晦翁學案》說朱熹為“元城再傳”是有根據(jù)的。當然,《宋元學案》有過于強調(diào)司馬光與洛學關(guān)系之嫌,但朱熹、呂祖謙以及張栻皆是“元城再傳”卻是不爭的事實。因而在南宋道學中,以朱熹、呂祖謙、張栻東南三賢為首的三大學派,其師承亦并非僅程門一系,而與司馬光涑水學派發(fā)展而來的元城學派有密切的關(guān)系。

         

        從涑水學派到元城學派再到南宋諸涑水弟子,以及朱熹與涑水學派的淵源,足證司馬光、劉安世在北宋道學初期的重要性。鑒于司馬光及其后學巨大的學術(shù)影響力,因而在道統(tǒng)譜系中為司馬光留有位置應該是必然的,而拒司馬光于道學譜系之外,顯然是朱熹有意為之。

         

        從史料記載來看,《諸儒鳴道集》在當時的傳播不廣,影響甚微,南宋學人對這部叢書接受度不高,甚或朱熹、陸九淵等大儒對此書都無動于衷。現(xiàn)學界普遍認為朱熹和呂祖謙所編《近思錄》無論在傳播還是影響上都搶占了風頭,同時由于洛學的盛行,學人普遍接受程朱的道學理論而不愿接受《諸儒鳴道集》這樣一部駁雜的叢書。筆者認為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集子的編纂時間過晚。田智忠曾考證認為《諸儒鳴道集》的成書時間在乾道八年前后,即1172年,《近思錄》成于淳熙二年即1175年。但筆者認為《諸儒鳴道集》亦有可能不合時宜地成書于《近思錄》之后,其命運可想而知。

         

        結(jié) 語

         

        總的來說,司馬光在兩種道統(tǒng)譜系中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司馬光作為道學的開山者之一,與后來的理學肯定有某種思想上的聯(lián)系或相通之處,而對這種聯(lián)系或相通,在朱熹的道統(tǒng)譜系中,朱熹明顯是視而不見或有意忽視略了。在《諸儒鳴道集》中,我們可以看到選編者在對道學人物選擇時的寬泛與包容,其所提供的道學人物,較為完整地再現(xiàn)了宋代學術(shù)的多元傾向,從中也可以看出司馬光在其道統(tǒng)譜系中的地位以及他在道學發(fā)展初期的影響與貢獻。

         
        注釋
         
        1 (清)章學誠:《丙辰札記》,《章學誠遺書》外編卷三,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年版,第390頁。
         
        2 (元)脫脫:《宋史·道學一》卷四百二十七,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2709頁。
         
        3 (清)黃宗羲撰、(清)黃百家纂輯、(清)全祖望修定:《士劉諸儒學案》,《宋元學案》卷6,《黃宗羲全集》第3冊,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318頁。
         
        4 (宋)陳謙:《儒志學業(yè)傳》,載(宋)王開祖:《儒志編》附,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5 (宋)張載:《張載集》,北京:中華書局,1978年版,第382頁。
         
        6 (宋)邵伯溫:《邵氏聞見錄》卷十八,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200頁。
         
        7 (宋)程顥,程頤:《二程集·河南程氏遺書》附錄《奏狀》,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349頁。
         
        8 錢穆:《朱子新學案》,成都:巴蜀書社,1986年版,第14頁。
         
        9 馮友蘭:《通論道學》,《中國社會科學》,1986年第3期。
         
        10 (宋)李心傳:《道命錄》卷九,上海: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112頁。
         
        11 (宋)劉克莊《季父易稿》,《后村集》卷九十五,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2 (宋)黃震:《黃氏日鈔》卷九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3 (宋)黃震:《黃氏日鈔》卷六十九,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4 陳榮捷:《朱學論集》,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298頁。
         
        15 陳寅恪:《論韓愈》,《金明館叢稿初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85頁,第322頁。
         
        16 (唐)韓愈:《原道》,《韓昌黎文集校注》卷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8頁。
         
        17 (宋)柳開:《應責》,《全宋文》卷六,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6年版,第367頁。
         
        18 (宋)孫復:《孫明復小集·信道堂記》卷二,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9 (宋)呂祖謙:《與朱侍講元晦》,《呂祖謙全集》第一冊,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430頁。
         
        20 (宋)朱熹:《答吳斗南》,《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九,《朱子全書》第23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836頁。
         
        21 (宋)黎靖德編:《朱子語類》卷六十,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447頁。
         
        22 陳榮捷:《朱子新探索》,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619頁。
         
        23 (清)紀昀:《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2382頁。
         
        24 侯外廬:《中國思想通史》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496頁。
         
        25 (宋)司馬光:《司馬溫公集編年箋注》,成都:巴蜀書社,2009年版,第212頁。
         
        26 (宋)張淏:《云谷雜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27 (宋)朱熹:《晦安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十六,《朱子全書》第2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4050-4051頁。
         
        28 錢穆:《中國學術(shù)通義》,北京:九州出版社,2011年版,第98頁。
         
        29 梁廷楠:《正統(tǒng)道統(tǒng)論》,轉(zhuǎn)引自饒宗頤《中國史學上之正統(tǒng)論》,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1996年版,第235頁。
         
        30 《四庫全書總目》,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519頁。
         
        31 (宋)朱熹:《滄州精舍告先圣文》,《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十六,《朱子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4050頁。
         
        32 (清)黃宗羲撰,(清)全祖望補修:《涑水學案序錄》,《宋元學案》卷七,吳光主編:《黃宗羲全集》第4冊,第333頁。
         
        33 (清)黃宗羲撰,(清)全祖望補修:《潛虛結(jié)語》注,《宋元學案》卷八,吳光主編,《黃宗羲全集》第4冊,第333頁。
         
        34 (明)章潢:《圖書編》卷八,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35 (宋)黎靖徳編:《朱子語類》卷七十八,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2009頁。
         
        36 (宋)司馬光:《司馬溫公集編年箋注》,第360頁,第360頁。
         
        37 (宋)司馬光:《司馬光集》,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404頁。
         
        38 (宋)黃庭堅:《濂溪詩序》,《黃庭堅全集·正集》卷十二,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版,第307頁。
         
        39 (宋)張栻:《答周允升》,《南軒集》卷三十一,《張栻全集》,長春:長春出版社,1999年版,第976頁。
         
        40 (宋)魏了翁:《奏乞為周濂溪賜謚》,《鶴山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41 (元)脫脫:《宋史·道學一》,卷四百二十七,第12709-12710頁。
         
        42 (清)黃宗羲撰、全祖望補修:《濂溪學案·上》,《宋元學案》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482頁。
         
        43 耿云志:《胡適年譜》,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342頁。
         
        44 (清)黃宗羲撰,全祖望補修:《元城學案》,《宋元學案》第二冊,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820-821頁。

         

        微信公眾號

        儒家網(wǎng)

        青春儒學

        民間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