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9精品视频天天在看,日韩一区二区三区灯红酒绿,国产xxxxx在线观看,在线911精品亚洲

    <rp id="00a9v"></rp>
      <track id="00a9v"><dl id="00a9v"><delect id="00a9v"></delect></dl></track>
      1. 【高小強】“以義為利”抑或“以利為利” ——壬寅年《孟子》研讀札記(之一)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22-06-18 19:54:00
        標簽:以義為利、以利為利

        “以義為利”抑或“以利為利”

        ——壬寅年《孟子》研讀札記(之一)

        作者:高小強

        來源:“欽明書院”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二年歲次壬寅五月十八日庚子

                  耶穌2022年6月16日

         

        謹案:壬寅年是欽明書院實體教學開展以來的第四個年頭,繼前三年院生分別研讀了《大學》、《論語》,《詩經(jīng)》、《尚書》,以及周子與二程之后,今又接著研讀《孟子》、《中庸》。本期即壬寅年二月至五月研讀《孟子》,除了書院院生,還有在校的輔仁讀書會的同學一道參與研讀。我在這個過程中,同時做了些研讀札記,有心整理出來,以供大家參考與批評指正。以下是之一,以后可能還會有之二、之三,等等。札記內(nèi)容就基本上是朱子的《孟子集注》,想借此搭建認知與理解孟子的核心骨架與依憑,倘未來仍行有余力,可考慮在此基礎上,再做進一步拓展與深入的研讀與研究。

         

         

         

        “以義為利”抑或“以利為利”

        ——壬寅年《孟子》研讀札記(之一)

         

        高小強

        欽明書院院師

         

        《大學》終篇反復聲稱“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而《孟子》開篇就也反復對梁惠王講:“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薄拔从腥识z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孟子》總章一)朱子以為:“此章言仁義根于人心之固有,天理之公也。利心生于物我之相形,人欲之私也。循天理,則不求利而自無不利;殉人欲,則求利未得而害已隨之。所謂毫厘之差,千里之繆。此《孟子》之書所以造端托始之深意,學者所宜精察而明辨也?!倍套右嘁詾椋骸熬游磭L不欲利,但專以利為心則有害。惟仁義則不求利而未嘗不利也。當是之時,天下之人惟利是求,而不復知有仁義。故孟子言仁義而不言利,所以拔本塞源而救其弊,此圣賢之心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02)強調(diào)義利之辨而主張“以義為利”,正是孟子秉承儒家的一貫傳統(tǒng),而這在《孟子》亦是一以貫之的。孟子對墨者宋牼亦明確講,切勿以利,而當“以仁義說秦楚之王,秦楚之王悅于仁義,而罷三軍之師,是三軍之士樂罷而悅于仁義也。為人臣者懷仁義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仁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仁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懷仁義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何必曰利?”(《孟子》總章一六四)所以,朱子以為:“此章言休兵息民,為事則一,然其心有義利之殊,而其效有興亡之異,學者所當深察而明辨之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47)一心為利而全不顧仁義,這就是“以利為利”,甚至“以利為義”,亦即假仁義之名而變本加厲地“以利為利”,以至牟取暴利而傷天害理,終究難免國破家亡的結局,而利又安在呢?相反,一心為義,“以義為利”,則家齊國治天下平,從而落實仁政王道,義在,利亦在,所以“仁者無敵”于天下。

         

        孟子講:“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子莫執(zhí)中,執(zhí)中為近之,執(zhí)中無權,猶執(zhí)一也。所惡執(zhí)一者,為其賊道也,舉一而廢百也。”(《孟子》總章二O二)楊子可謂當今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朱子以為:“為我害仁,兼愛害義,執(zhí)中者害于時中,皆舉一而廢百者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64)在“圣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以及“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的情況下,孟子深“為此懼,閑先圣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復起,不易吾言矣”。(《孟子》總章六O)孟子并斷言:“逃墨必歸于楊,逃楊必歸于儒。歸,斯受之而已矣。今之與楊墨辯者,如追放豚,既入其苙,又從而招之?!保ā睹献印房傉露陌耍┲熳右詾椋骸按苏乱娛ベt之于異端,距之甚嚴,而于其來歸,待之甚恕。距之嚴,故人知彼說之為邪;待之恕,故人知此道之可反,仁之至,義之盡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79)為此,孟子的實際所為,莫過于針對墨者夷之,其既主張薄葬,卻又“葬其親厚”之矛盾,從而指出“且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以令夷之有所覺悟。所謂二本,即“愛無差等,施由親始”,視其父母本無異于路人。(《孟子》總章五一)而所謂一本,那就是愛全源于親親之仁,而推擴至他人他物,故愛有差等,亦即:“君子之于物也,愛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親。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保ā睹献印房傉露唬┤绯套铀f:“仁,推己及人,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于民則可,于物則不可。統(tǒng)而言之則皆仁,分而言之則有序?!保ā端臅戮浼ⅰ讽?70)

         

        之所以說“義利之辨”是儒家的一貫傳統(tǒng),蓋“雞鳴而起,孳孳為善者,舜之徒也。雞鳴而起,孳孳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與跖之分,無他,利與善之間也。”(《孟子》總章二O一)圣賢與盜跖間天壤之別,一開初卻只在善與利或義與利、公與私的抉擇上。所以程子斷言盜跖之徒等“才出于善,便以利言也”。不“以義為利”,就必“以利為利”,甚至“以利為義”。所以楊氏以為,我們在言行上,“是豈可以不謹”?而在道理上,更不可不明,“然講之不熟,見之不明,未有不以利為義者,又學者所當深察也”。(《四書章句集注》頁364)

         

        孟子嘗斷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保ā睹献印房傉氯┧^“人和”,朱子以為,“得民心之和也”。(《四書章句集注》頁243)而如何才可能得民心之和呢?那首先就得讓民有恒心。誠如孟子所指出的那樣,“若民,則無恒產(chǎn),因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于罪,然后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產(chǎn),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然后驅(qū)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保ā睹献印房傉缕撸┮簿褪?,“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惫识叭收邿o敵”。(《孟子》總章三)這也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zhàn),戰(zhàn)必勝矣?!保ā睹献印房傉氯?o:p>

         

        制民之產(chǎn),勿與民爭利,從而讓民安居樂業(yè),這是一方面;再一方面,那就是在上者與民同樂。孟子指出,齊“王之好樂甚,則齊其庶幾乎”!而“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與少樂樂,與眾樂樂,孰樂?”當然是“不若與人”,“不若與眾”。于是,“今王鼓樂于此,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龠之音,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鼓樂也?’今王田獵于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田獵也?’此無他,與民同樂也。今王與百姓同樂,則王矣。”(《孟子》總章八)再者,“文王之囿方七十里,芻蕘者往焉,雉兔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不亦宜乎?”況且,“《詩》云:‘經(jīng)始靈臺,經(jīng)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經(jīng)始勿亟,庶民子來。王在靈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鳥鶴鶴。王在靈沼,於牣魚躍?!耐跻悦窳榕_為沼。而民歡樂之,謂其臺曰靈臺,謂其沼曰靈沼,樂其有麋鹿魚鱉。古之人與民偕樂,故能樂也?!倍R王之囿,“郊關之內(nèi)有囿方四十里,殺其麋鹿者如殺人之罪。則是方四十里,為阱于國中。民以為大,不亦宜乎?”(《孟子》總章二、九)而且,在上者“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孟子》總章一一)即便齊王好勇,則請好文武之大勇,“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而其好貨,好色,若都能同公劉、大王一般,“與百姓同之,于王何有”?(孟子》總章一O、一二)為此,朱子總結道:“蓋鐘鼓、苑囿、游觀之樂,與夫好勇、好貨、好色之心,皆天理之所有,而人情之所不能無者。然天理人欲,同行異情。循理而公于天下者,圣賢之所以盡其性也;縱欲而私于一己者,眾人之所以滅其天也。二者之間,不能以發(fā),而其是非得失之歸,相去遠矣。故孟子因時君之問,而剖析于幾微之際,皆所以遏人欲而存天理。其法似疏而實密,其事似易而實難。學者以身體之,則有以識其非曲學阿世之言,而知所以克己復禮之端矣?!保ā端臅戮浼ⅰ讽?2O)倘若君臣仕人等皆能如此,而不能王者,則未之有矣。

         

         

         

        孟子所主張的儒家仁政王道,還尤其突出首要關照老者及鰥寡孤獨者等社會弱勢群體,尤其“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這恰恰是與“以利為利”反其道而行之的“以義為利”之道的最好體現(xiàn)。孟子嘗反復強調(diào):“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shù)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保ā睹献印房傉氯?、七)以及,“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市譏而不征,澤梁無禁,罪人不孥。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文王發(fā)政施仁,必先斯四者?!对姟吩疲骸烈痈蝗?,哀此煢獨?!保ā睹献印房傉乱欢┲熳右嘁詾椋骸跋韧躔B(yǎng)民之政:導其妻子,使之養(yǎng)其老而恤其幼。不幸而有鰥寡孤獨之人,無父母妻子之養(yǎng),則尤宜憐恤,故必以為先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19)孟子還反復提及,伯夷、太公“聞西伯善養(yǎng)老者”而“盍歸乎來”!“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也,而歸之,是天下之父歸之也。天下之父歸之,其子焉往?”“天下有善養(yǎng)老,則仁人以為己歸矣”。而“所謂西伯善養(yǎng)老者,制其田里,教之樹畜,導其妻子,使養(yǎng)其老。五十非帛不暖,七十非肉不飽。不暖不飽,謂之凍餒。文王之民,無凍餒之老者,此之謂也?!保ā睹献印房傉缕咚?、一九八)其實,何止文王,整個三王三代皆如此,亦即:“天子適諸侯曰巡狩,諸侯朝于天子曰述職。春省耕而補不足,秋省斂而助不給。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養(yǎng)老尊賢,俊杰在位,則有慶,慶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蕪,遺老失賢,掊克在位,則有讓?!奔幢恪拔灏哉?,三王之罪人也”,桓公召集諸侯葵丘會盟,依然命曰“誅不孝”,“敬老慈幼”,等等。(《孟子》總章一六七)這個傳統(tǒng)由華夏上古興起,像“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化,瞽瞍厎豫而天下之為父子者定,此之謂大孝”。(《孟子》總章八九)下迄中華至今,戰(zhàn)役抗役,救治新冠感染者,不落下任何一人,百歲老人亦然。始終不計成敗利鈍地堅持生命至上,動態(tài)清零,成為全球唯一一片凈土。泱泱華夏,五千多年中華文明,全球文明的中流砥柱,整個人類的希望之光。

         

        “以利為利”,以至惟利是圖,為富不仁,商人尤甚,所以,孟子講:“古之為市也,以其所有易其所無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賤丈夫焉,必求龍斷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為賤,故從而征之。征商,自此賤丈夫始矣?!笔哭r(nóng)工商,商人欲壟斷而惟利是圖,尚且必征稅而抑之,更何況士人為官,若僅為謀利,甚至還欲讓自己弟子親信等壟斷富貴利益,豈非大亂之道與!士人不僅不可只為謀利而做官,甚至也不可因君上以利誘之而為官,因此,孟子拒絕了齊王授室,“養(yǎng)弟子以萬鐘”之請。(《孟子》總章四二)蓋如程子所言:“齊王所以處孟子者,未為不可,孟子亦非不肯為國人矜式者。但齊王實非欲尊孟子,乃欲以利誘之,故孟子拒而不受。”(《四書章句集注》頁251)士人為仕,尤其做大官,惟為行道。一旦道不可行,則斷不可為大官,否則,僅會尸位素餐,甚至為虎作倀,禍國殃民。頂多也就為了生計,養(yǎng)家糊口,而謀求一個小吏的職務,也就是孟子所說:“仕非為貧也,而有時乎為貧;娶妻非為養(yǎng)也,而有時乎為養(yǎng)。為貧者,辭尊居卑,辭富居貧。辭尊居卑,辭富居貧,惡乎宜乎?抱關擊柝??鬃訃L為委吏矣,曰‘會計當而已矣’。嘗為乘田矣,曰‘牛羊茁壯,長而已矣’。位卑而言高,罪也;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恥也?!保ā睹献印房傉乱蝗┧?,即便有人主張所謂“枉尺而直尋”,屈己、枉己以實現(xiàn)“大則以王,小則以霸”的遠大目標。然則,“夫枉尺而直尋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則枉尋直尺而利,亦可為與?”“如枉道而從彼,何也?”且“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孟子》總章五二)因而楊氏以為:“古之人寧道之不行,而不輕其去就;是以孔孟雖在春秋戰(zhàn)國之時,而進必以正,以至終不得行而死也。使不恤其去就而可以行道,孔孟當先為之矣??酌县M不欲道之行哉?”(《四書章句集注》頁269)

         

        孟子嘗袒露心跡:“乃所愿,則學孔子也!”(《孟子》總章二五)而其義利之辨亦顯然秉承于圣人孔子??鬃又v:“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薄耙娎剂x,見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為成人矣?!保ā墩撜Z》總章八二、三四四)而孟子亦主張“士尚志”,即:“仁義而已矣。殺一無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義也。居惡在?仁是也;路惡在?義是也。居仁由義,大人之事備矣?!保ā睹献印房傉露﨩九)而且,“君子居是國也,其君用之,則安富尊榮;其子弟從之,則孝弟忠信。‘不素餐兮’,孰大于是?”(《孟子》總章二O八)君子尚志而食功,尚仁義之志,食仁義之功。(《孟子》總章五五)而且,“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義也”?!皥蛞圆坏盟礊榧簯n,舜以不得禹、皋陶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皥蛩粗翁煜拢M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吾聞用夏變夷者,未聞變于夷者也”。若形象地說,即“吾聞出于幽谷遷于喬木者,未聞下喬木而入于幽谷者”。因而所謂農(nóng)家的主張,“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無分“治人者”與“治于人者”,等等,終究不出“以利為利”之窠臼,“惡能治國家”?(《孟子》總章五O)利莫大于生死,可孟子依然堅定地主張:“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茍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惡莫甚于死者,則凡可以辟患者,何不為也?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則可以辟患而有不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惡有甚于死者,非獨賢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喪耳?!保ā睹献印房傉乱晃錙)生死且可置之度外,又何況財富利益呢!孔子亦嘗叮嚀子夏,“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其為政,則當“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論語》總章一三O、三一八)謝氏以為:“君子小人之分,義與利之間而已。然所謂利者,豈必殖貨財之謂?以私滅公,適己自便,凡可以害天理者皆利也。”(《四書章句集注》頁88)再者,“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保ā墩撜Z》總章二六八)對此,孟子則特別指出“求也為季氏宰,無能改于其德,而賦粟倍他日”,故為孔子所不齒。而且,“由此觀之,君不行仁政而富之,皆棄于孔子者也。況于為之強戰(zhàn)?爭地以戰(zhàn),殺人盈野;爭城以戰(zhàn),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保ā睹献印房傉缕呶澹熬秽l(xiāng)道,不志于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而求為之強戰(zhàn),是輔桀也”。(《孟子》總章一六九)故“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未聞以道殉乎人者也”。(《孟子》總章二一八)而之所以“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諸侯,五霸之罪人也;今之大夫,今之諸侯之罪人也”,(《孟子》總章一六七)終究而言,他們皆是“以道殉乎人者也”。還有一類人,人稱鄉(xiāng)原者,他們亦是“以道殉乎人者也”,而被孔子斷為“德之賊也”。(《論語》總章四四六)他們一心謀求私利,卻總以貌似公允面目示人,“同流合污以媚于世”,“夫子以其似德非德,而反亂乎德,故以為德之賊而深惡之”。(《四書章句集注》頁180)孔子甚至表示:“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xiāng)原乎!鄉(xiāng)原,德之賊也?!泵献右鄧L斷之為:“閹然媚于世也者,是鄉(xiāng)原也?!薄胺侵疅o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鬃釉唬骸異核贫钦撸簮狠制鋪y苗也;惡佞,恐其亂義也;惡利口,恐其亂信也;惡鄭聲,恐其亂樂也;惡紫,恐其亂朱也;惡鄉(xiāng)原,恐其亂德也?!臃唇?jīng)而已矣。經(jīng)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保ā睹献印房傉露寰牛┧?,朱子以為:“世衰道微,大經(jīng)不正,故人人得為異說以濟其私,而邪慝幷起,不可勝正,君子于此,亦復其常道而已。常道既復,則民興于善,而是非明白,無所回互,雖有邪慝,不足以惑之矣?!币嗉匆纤^“所惡于鄉(xiāng)原,而欲痛絕之者,為其似是而非,惑人之深也。絕之之術無他焉,亦曰反經(jīng)而已矣。”(《四書章句集注》頁384—385)

         

        太史公為此亦大為感慨,他講:“余讀《孟子》書至梁惠王問何以利吾國,未嘗不廢書而嘆也。曰嗟乎!利誠亂之始也。夫子罕言利,常防其源也。故曰‘放于利而行,多怨’。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好利之弊,何以異哉?”(《四書章句集注》頁202)

         

        壬寅年五月十七于西物所寓所

         

         

        責任編輯:近復

         

        微信公眾號

        儒家網(wǎng)

        青春儒學

        民間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