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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譚明冉】《中庸》誠、明關(guān)系再釋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2-12-15 13:11:45
        標(biāo)簽:《中庸》

        《中庸》誠、明關(guān)系再釋

        作者:譚明冉

        來源:《孔子研究》2022年第5期


        摘要:誠、明是《中庸》修養(yǎng)論和境界論的核心概念。可是,誠、明到底什么含義、“自明誠,謂之教”和“致曲”如何理解,一直存在爭議。本文嘗試以先秦經(jīng)典中出現(xiàn)的誠、明為根據(jù),指出誠既是真實無欺的存在狀態(tài),也是一種持之以恒的修身方法;明的初始含義在于照亮,引申為洞曉、頓悟和明白。“自明誠,謂之教”是圣人以自己的“明”立教,教化天下,而不是賢人之學(xué)?!爸虑笔菑囊黄曰蛞黄苌险橹翗O致,是修行者自始至終的成圣過程,而與孔穎達(dá)和朱熹所謂的“感化天下之人”無關(guān)。

         

        作者簡介:譚明冉,男,1970年生,河南開封縣人,南開大學(xué)哲學(xué)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先秦諸子和宋明理學(xué)

         

         

        誠、明是《中庸》修養(yǎng)論和境界論的核心概念。可是,誠、明到底什么含義、“自明誠,謂之教”和“致曲”如何理解,一直存在爭議。本文嘗試以先秦經(jīng)典中出現(xiàn)的誠、明為根據(jù),指出誠既是真實無欺的存在狀態(tài),也是一種持之以恒的修身方法;明的初始含義在于照亮,引申為洞曉、頓悟和明白?!白悦髡\,謂之教”是圣人以自己的“明”立教,以教化天下,而不是賢人之學(xué)。“致曲”是從一偏之性或一偏之能上臻至極致,是修行者自始至終的成圣過程,而與孔穎達(dá)和朱熹所謂的“感化天下之人”無關(guān)。

         

        一、先秦典籍中的“誠”

         

        誠,最早見于《尚書》《詩經(jīng)》和《左傳》。《尚書·太甲下》:“鬼神無常享,享于克誠。”孔安國注:“言鬼神不保一人,能誠信者則享其祀。”【1】《詩經(jīng)·崧高》:“申伯還南,謝于誠歸?!编嵭⒄f:“誠歸于謝”【2】?!蹲髠鳌の墓四辍罚骸褒R圣廣淵,明允篤誠?!笨追f達(dá)正義說:“明者,達(dá)也。曉解事務(wù),照見幽微也?!\者,實也。秉心純直,布行貞實也?!薄?】誠的含義都是真實、真正。

         

        在較早的子書中,《老子》第二十二章說:“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論語·子路》:“‘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哉是言也!”誠皆為真實之義?!墩撜Z·顏淵》引《小雅·我行其野》“誠不以富,亦祇以異。”“誠”亦是真實義。

         

        “誠”出現(xiàn)最多的地方是《禮記》。除了《大學(xué)》《中庸》之外,其他篇章時有出現(xiàn)?!抖Y記·樂記》說:“著誠去偽,禮之經(jīng)也”,說明誠是真實自然,與虛假造作相反?!抖Y記·月令》:“必功致為上,物勒工名,以考其誠;功有不當(dāng),必行其罪,以窮其情?!薄?】誠與情并舉,說明誠也是實情之義?!抖Y記·學(xué)記》:“使人不由其誠,教人不盡其材?!笨追f達(dá)正義謂,誠謂忠誠實之心【5】。在《禮記·檀弓》《禮記·祭統(tǒng)》等處,誠信連用,意思皆是“真實如數(shù)”,無虛假不足之義。《禮記·祭統(tǒng)》云:“天子、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蠶也,身致其誠信。誠信之謂盡,盡之謂敬,敬盡然后可以事神明,此祭之道也。”【5】則體現(xiàn)出,誠信是坦誠無隱,完全地表白自己的內(nèi)心。

         

        我們再來看見于《孟子》《莊子》中的誠?!睹献印分?,誠基本上都是“真實”的含義。例如,《孟子·盡心上》:“反身而誠,樂莫大焉”,朱熹說,“誠,實也。”【6】“反身而誠”就是反求諸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為善之心實實在在,沒有虛假造作。《莊子》中“誠善”“誠樂”“誠忘”“誠有”“誠貴”等,誠都是真實、實有的意思?!肚f子·庚桑楚》:“不見其誠己而發(fā),每發(fā)而不當(dāng)”,“誠己”是實有于己?!肚f子·徐無鬼》:“修胸中之誠,以應(yīng)天地之情而勿攖”,“夫仁義之行,唯且無誠,且假乎禽貪者器?!薄胺醇憾桓F,循古而不摩,大人之誠!”成玄英疏謂,誠,實也;胸中之誠,即是心中之實【7】?!拔崤c之乘天地之誠而不以物與之相攖”,鐘泰注說:“天地之誠”即天地真實之理【8】?!肚f子·漁父》:“真者,精誠之至也。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敝苯訉ⅰ罢\”的含義界定為真,也是實的意思。與《中庸》的誠明關(guān)系較為密切的是《莊子·列御寇》篇的“夫內(nèi)誠不解,形諜成光?!绷窒R葑⒄f:“誠積于中而未化也。通過形外泄而成光華也,即積中發(fā)外之義?!薄?】這個“誠”可以理解為專一持久之心態(tài),與《中庸》的“著則明”類似。

         

        通過以上檢視,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誠的含義是真、實。其延伸義是持久專一之心境。以此為參照,我們來分析《中庸》中的誠的含義。

         

        二、《中庸》的“誠”

         

        《中庸》“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誠,真地?!胺粗T身不誠”“誠身有道”,誠都是實有諸身的含義。證之以《大學(xué)》“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笨芍?,誠身就是真實地?fù)碛杏谧陨?,而不是沒有裝有。誠意就是真心實意,而不是虛情假意。順著這種理解來看:

         

        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圣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zhí)之者也。(《中庸》)

         

        意思應(yīng)當(dāng)是:真實無妄,這是天所遵行的。達(dá)到真實無妄,是人當(dāng)行的。如果說“誠之者”是努力達(dá)到真實無妄,則《孟子》“思誠者,人之道也”正是對“誠之者”的最好解釋。處于真實無妄狀態(tài),就能夠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就可以臻至圣人之境。要實現(xiàn)真實無妄,就要擇善固執(zhí)。這里的“擇善固執(zhí)”與前文“不明乎善,不誠乎身”意思一致。

         

        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內(nèi)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中庸》)

         

        正是因為“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所以說“誠者,自成也”,意思是真實無妄者,是順自然本性,自我成就的。其對道的遵循,也是自然而然地踐行的。誠是實有某物或某種狀態(tài),一旦不誠,就是此物或此種狀態(tài)的缺失,當(dāng)然也就“無物”了。君子修身,就是要實有仁義之德,不可以無有為有,所以“誠之為貴”。

         

        誠既然是實有某物或某種狀態(tài),則自己實有某物,則是成己;幫助他物實有或?qū)崿F(xiàn)某種狀態(tài),則是成物。成己是順性而成,是對生生之意的成就,故曰仁。成物是對仁的擴(kuò)充,是“窗前草不除,與自家意思一般”10的寫照,故曰智。智以仁為內(nèi)涵。所以說“誠”是出自本性的德,是貫通物我的大道。誠身就可以成己、成物,二者以仁或呵護(hù)生意為核心,故無往而不適宜。

         

        綜上所述,可以說,《中庸》的誠仍然是真實無妄、實有的含義。這個含義是從萬事萬物的存在狀態(tài)上說的。用之于修身,就要求君子效法天地的自然流行、真實無妄。由于萬物萬事一旦不真不實,就不能存在,就失去生存、生命的價值,因此“誠”又可延伸到成己之仁、成物之智的層面。這樣,誠就成了貫通物我、天地萬物的最高準(zhǔn)則,與仁相通。

         

        三、先秦典籍中的“明”

         

        《說文解字》中,明作“”,照也。段玉裁說:“《大雅·皇矣》傳曰:照臨四方曰明?!洞笱拧ご竺鳌こN洹穫鹘栽疲好?,明察也?!对姟费悦髅髡呶澹弧秷虻洹费悦髅髡咭?;《禮記·大學(xué)》篇曰: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鄭云:明明德,謂顯明其至德也。《有》‘在公明明’,鄭箋云:在于公之所但明明德也。引《禮記》‘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夫由微而著,由著而極,光彼四表,是謂明明德于天下。自孔穎達(dá)不得其讀而經(jīng)義隱矣?!薄?1】

         

        依據(jù)段玉裁的注解,我們考察《詩經(jīng)》中的“明”,發(fā)現(xiàn)有以下幾種含義:1.“東方未明”“明星”“啟明”“靡明靡晦”等,明都是光亮的意思。“明明”也如段氏所云,乃昭昭、大明之義。2.“明德”“爾德不明”“克明其德”“敬明其德”中,明都是發(fā)揚(yáng)光大的意思,當(dāng)是光亮的引申義。3.《甫田》的齊明,猶明齊,即《左傳》的潔齊?!冻摹返目酌?,鄭箋:明猶備也,潔也。明皆為潔、備之義。4.《小宛》“明發(fā)不寐”,明,覺也,發(fā)也?!稛A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明,通,疏通?!秷?zhí)競》“斤斤其明?!泵?,察也?!对L落》“以保明其身。”明,勉也。因行文意思有異?!渡袝分小懊鳌弊殖霈F(xiàn)了108處,主要有明察、顯明、明白之義。

         

        《論語》中“視思明,聽思聰”中,“明”顯然是明察、清晰之義。更重要的是《論語》中有“子張問明”章:

         

        子張問明。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yuǎn)也已矣?!保ā墩撜Z·顏淵》)

         

        由孔子的回答可知,明謂知人知理?!吨軙ぶu法解》:“譖訴不行曰明。”故劉寶楠說:明者,言任用賢人,能不疑也【12】。《孟子》中,明主要是明察、知曉、光照之義。

         

        《老子》:“明白四達(dá),能無知乎”(《老子》第10章),明白與無知相對,說明“明”的含義當(dāng)是知曉、明察?!肮胖茷榈勒撸且悦髅?,將以愚之?!保ā独献印返?5章)明,開悟、使知曉之義?!安蛔砸姽拭鳌薄白砸娬卟幻鳌保ā独献印返?2、24章),“明”皆是彰顯之義。但是,“知常曰明”,“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見小曰明”“用其光,復(fù)歸其明”(《老子》第16、33、52章),“明”不再是照物,而是對道或自身的清楚定位或認(rèn)識,相當(dāng)于金、水的內(nèi)部明澈。從“明”之為內(nèi)省而不是外照的意義看,許慎保留,作為明之本字,當(dāng)是取法了老子的思想。段玉裁解釋說:“從月。從月者,月以日之光為光也。從,取窗牖麗廔闿明之意也?!?3印證的正是老子的“光而不耀”和莊子的“葆光”思想。段玉裁雖然有如此解釋,但是卻說:“古文從日。云古文作明,則非古文也。蓋籒作?!薄?3】則有失偏頗。

         

        《莊子·齊物論》中“莫若以明”“以明”“彼非所明而明之”,明,都是揭示、使知曉的意思?!肚f子·德充符》:“鑒明則塵垢不止,止則不明也。”明則是照物?!肚f子·大宗師》:“物徹疏明”,明是明亮、透光之義?!肚f子·駢拇》:“駢于明者”,明指察物之能力;“吾所謂明者,非謂其見彼也,自見而已矣?!眲t將“明”視作老子的自知、自我清晰認(rèn)識?!肚f子·天地》:“生非德不明。存形窮生,立德明道”,明是彰顯?!肚f子·列御寇》:“明者唯為之使,神者征之。夫明之不勝神也久矣?!薄懊鳌睘檎J(rèn)識能力,而“神”則是感通能力。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說,明在先秦主要指照亮、光亮、彰顯之義,由此生出明察、知曉外物之義。但是老莊反對忘己逐物,反對察察分辨,將明視作自知、自我清晰的認(rèn)識或定位。以此為準(zhǔn),我們來看《中庸》中“明”的含義。

         

        《中庸》的“明”首先也是揭示、知曉之義。“道之不明也”,就是道不能夠被顯揚(yáng)?!懊骱踅忌缰Y、禘嘗之義。”“不明乎善,不誠乎身矣”(《中庸》)中,明都是通曉之義?!氨嬷ッ鳌薄半m愚必明”,明是明晰、清楚、聰明之義,是知曉的引申?!坝钁衙鞯?,不大聲以色?!保ā吨杏埂罚┟髯鳛樾揎椪Z,是顯耀的、光明的意思。唯一不同的是“使天下之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祀”(《中庸》)中,明,鄭箋為“潔”【14】。據(jù)此,我們可以斷言,《中庸》的明,主要是知曉和顯揚(yáng)之義,這與《大學(xué)》“明明德”“明命”“克明峻德”中“明”的意思是一致的。

         

        四、《中庸》中的誠明關(guān)系

         

        《中庸》中有三處論及誠明關(guān)系。其一是:

         

        故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征,征則悠遠(yuǎn)。悠遠(yuǎn)則博厚,博厚則高明。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中庸》)

         

        這里,至誠與高明是本體與發(fā)用的關(guān)系,就是說,有了至誠之本體,自然發(fā)展出高明的智慧。高明就像陽光一樣,普照萬物。這種誠、明關(guān)系就是《大學(xué)》的“誠于中,形于外”;也是孟子所說的“困于心,形于慮,征于色,發(fā)于聲”。

         

        其二是:

         

        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為能化。(《中庸》)

         

        這里的誠、明關(guān)系也是本體和發(fā)用的關(guān)系。意思是,內(nèi)心至誠,就會形著于外;形著于外,就是明,就是顯揚(yáng)。這段話,從頭到尾,都是在講述一個人至誠過程中的自我變化。但是孔穎達(dá)和朱熹注解“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為能化”,皆認(rèn)為是感動感化他人,這是不合文義的。

         

        其實,關(guān)于“致曲”,張載在《正蒙·中正》有專門論述。他說:“致曲不貳,則德有定體;體象誠定,則文節(jié)著見;一曲致文,則余善兼照;明能兼照,則必將徙義;誠能徙義,則德自通變;能通其變,則圓神無滯?!薄?5】這是說,一個人誠于一曲,以致于貫通全體的過程。其所謂的“一曲致文,則余善兼照”,正是從義理上由一曲向全體的飛躍。其所謂的徙義、通變則是入神知化的境界。及夫圓神無滯,則窮神知化,與天為一,已超越大人之有心有為而入于圣人之無思無為。再參考張載的“大成性而后圣”【15】,可以說“致曲”就是賢人修行到“義精仁熟”的地步,從而自化成圣。因此,“致曲”的含義不是誠于一事一物,而是誠于一德一行,從而臻至圣境。在《孟子》中,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是其例。在《莊子》,昭文之鼓琴、師曠之枝策、惠施之據(jù)梧,是其例。

         

        最終,我們來看:

         

        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中庸》)

         

        按照我們考察的誠、明的含義,我們認(rèn)為,由誠而明,仍然是“誠于中、形于外”的意思。當(dāng)然這個“明”、這個“形于外”包含理解、洞曉之義,頗有朱熹所言的“至于用力之久而豁然貫通”之義。但是,這個“明”更強(qiáng)調(diào)的是悟后之普照,而不是分析心的察察之辨。錢穆將“誠”等同于“自然”,說:“心的功能是能開悟有知覺,能開悟有知覺,便是中庸之所謂明。自然中本應(yīng)有明覺,故曰‘自誠明,謂之性。’”【16】

         

        “自明誠,謂之教”,關(guān)鍵點首先在如何理解“教”上。以往注解常常將“教”解釋成“學(xué)”,這樣,就不能理解這句話了。教是圣人教化百姓;學(xué)是常人學(xué)習(xí)圣法。二者的出發(fā)點是不一樣的。因此,我們認(rèn)為,“自明誠,謂之教”是說,圣人因其圣智,制定禮義,使眾人循禮義而誠。這與“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是一致的,鄭玄注說:“率,循也。循性行之,是謂道。修,治也。治而廣之,人仿效之,是謂教?!薄?7】說的是圣人循己性而行,以成人道。修治人道,令人仿效,以教化天下。這也可由荀子之言加以證明。《荀子·大略》:

         

        舜曰:“維予從欲而治。”故禮之生,為賢人以下至庶民也,非為成圣也。然而亦所以成圣也,不學(xué)不成。堯?qū)W于居疇,舜學(xué)于務(wù)成昭,禹學(xué)于西王國。

         

        舜之從欲,也就是孔子所謂“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也就是《中庸》的“率性之謂道”。圣人從欲率性,因為圣人的欲無私無偏,與性合一。而常人則不能如此,故圣人設(shè)教,常人循之以修身成圣。鄭玄的注正說明這個道理。只有這樣,才能說,誠可以生明;明也可以至誠。

         

        五、對鄭玄和朱熹等人注疏的評論

         

        基于我們對誠明的含義和關(guān)系的理解,我們順便檢視一下以往的注解。首先是鄭玄“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的箋注:

         

        由至誠而有明德,是圣人之性者也。由明德而有至誠,是賢人學(xué)以知之也。有至誠則必有明德,有明德則必有至誠?!?7】

         

        如果將“自誠明”的“明”看做發(fā)用,看做“發(fā)于外”的品德和智慧,鄭玄將“明”解釋成“明德”可以接受,因為明德就是顯示出來的德行。但是鄭玄將“自明誠,謂之教”解釋成“由明德而有至誠,是賢人學(xué)以知之也”,則是將“學(xué)”混同于“教”。正如我們前文指出,“自明誠,謂之教”是圣人以自己的明德來指導(dǎo)天下人,使天下人“明善”“擇善固執(zhí)”而達(dá)到至誠。是圣人教天下,而不是賢人之學(xué)圣人。鄭玄把方向弄反了。孔穎達(dá)糊涂地跟隨鄭玄,難怪被孫詒讓批評。

         

        對這一句話,朱熹注說:

         

        德無不實而明無不照者,圣人之德。所性而有者也,天道也。先明乎善,而后能實其善者,賢人之學(xué)。【18】

         

        這里,一方面,朱熹沒有區(qū)分“誠”與“誠者”?!罢\”是一種狀態(tài)或手段,“誠者”是執(zhí)行主體。朱熹將“誠”解釋成圣人之德、“所性而有”,剝奪了普通人可用“誠”為方法,以盡性成圣的可能。朱熹將“天下至誠”釋作“圣人之德之實”;又說:“此自誠而明者之事也”【18】,排除了“至誠”也能被常人達(dá)到的可能。另一方面,同鄭玄一樣,朱熹將“自明誠,謂之教”視作“賢人之學(xué)”,也是沒有注意到“自明誠”是圣人以己之明德智慧引導(dǎo)天下人誠于善性的初衷。

         

        正因為朱熹將“自明誠,謂之教”視作“賢人之學(xué)”,他認(rèn)為這句話與“修道之謂教”不同?!啊哉\明,謂之性’,此‘性’字便是‘性之’也。‘自明誠,謂之教’,此‘教’字是學(xué)之也。此二字卻是轉(zhuǎn)一轉(zhuǎn)說,與首章‘天命之謂性,修道之謂教’二字義不同?!薄?9】這種武斷已為王夫之所糾正。王夫之針對“修道之謂教”說:

         

        圣人修道以立教。……生圣人之后,前圣已修之為教矣,乃不謂之教而謂之道,則以教立則道即在教?!蝗?,各率其性之所有而即為道,是道之流行于天下者不息,而何以云不明不行哉?不行、不明者,教也?!?0】

         

        王夫之的意思是,圣人率己性而成道,于是以所成之道教化天下。這就是“教立則道即在教”的含義。王夫之的深層意思是,只有圣人率性而行才是道,而常人率性而行不是道。正因為常人率性而行不是道,所以才有“道之不明也”“道之不行也”之嘆。因為這個“道”是圣人循己性所立之道,是其所修之道,也就是教??梢哉f,王夫之的解釋與鄭玄的對此句的注基本一致。

         

        對于“自明誠,謂之教”,王夫之強(qiáng)調(diào)“賢人之學(xué)自明而誠,而其能然者,惟圣人之教‘自明誠’也。”“圣之所明者,賢者得之而可以誠?!薄?0】意思是,“自明誠,謂之教”是圣人以自己的“明”而立教,使賢人有所遵循而至誠。其下文講圣人“以其喻乎己者”“得以列為禮、樂、刑、政”“使匹夫匹婦可以與知與能而盡其性”,正是此意。所以他斷言說:“自明而誠者,推其所已明以為明,為不誠者明夫天理之固誠,而有章有質(zhì),反之天理而皆非妄也,于圣人為道,而于天下為教也?!薄?0】由此可見,不同于朱熹,王夫之認(rèn)定,兩處的“教”都是圣人之教,不是一個為教,一個為學(xué)。

         

        關(guān)于“致曲”,鄭玄看到了“曲”為一偏一隅的意思,但是他將之具體化為“小小之事”??追f達(dá)更是認(rèn)定“曲”為“細(xì)小之事”,說:“言其賢人致行細(xì)小之事不能盡性,于細(xì)小之事能有至誠也?!薄?1】相比較,朱熹將“曲”解釋作“一偏”,說:“其次則必自其善端發(fā)見之偏,而悉推致之,以各造其極也?!薄?2】則更為合理。這是因為,既然將“致曲”與“至誠”區(qū)分,“至誠”是“能盡其性”,則“致曲”當(dāng)是盡性之一偏或局部,不可能一下子落到具體物事上去。在此,呂大臨作了較好的區(qū)分:

         

        至誠者,與天地參,則無間矣。致曲者,人之稟受存焉,未能與天地相似者也。人具天地之德,自當(dāng)致乎中和。然稟受之殊,雖圣賢不能免乎偏曲,清者偏于清,和者偏于和,皆所以偏為之道。不自知其偏,如致力于所偏,用心不二,亦能即所偏而成德。故致力于所偏,則致曲者也。……能即所偏而成德,如伯夷致清,為圣人之清;柳下惠致和,為圣人之和?!?3】

         

        呂大臨將“曲”解釋成一偏之德,或一偏之性,類似于《莊子·駢拇》中的“駢于明”“駢于聰”“駢于仁”。其將“至誠”視作“與天地參”,則類似于《莊子·德充符》“受命于地,唯松柏獨也正,在冬夏青青。……受命于天,唯堯舜獨也正,在萬物之首?!闭驗閳蛩粗愔料?,所以人們常從性之一偏以成德。其成功者,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曾參之孝,師曠之聰,離婁之明等等。

         

        關(guān)于“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這一貫下來,講的都是“曲能有誠者”的個體變化,言最終化己成圣,不是化人。是說他能夠在一偏一隅上至誠,就能夠顯露出其品德,就能夠招致其動心忍性,變化氣質(zhì),從而入于神化之境。這與《孟子·告子下》所言“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征于色、發(fā)于聲,而后喻”相近;也與《莊子·達(dá)生》“用志不分,乃凝于神”類似。但是,鄭玄說:“動,動人心也。變,改惡為善也,變之久則化而性善也”24,變成了感化他人和天下,顯然與上文不能一貫。朱熹步鄭玄之后塵,說:“動者,誠能動物。變者,物從而變?!薄?5】也是不明白這里的明、動、變、化都是變自己,猶如蟬之自變自化,而不是變外物他人。

         

        唯有呂大臨或許受張載《正蒙·中正》“致曲”的啟發(fā),注解比較合理:

         

        能即所偏而成德,……此“誠則形”者也。德有定體,則遂其所就,文節(jié)著明,故曰“形則著”。一曲之德,致文成章,則無以加矣;無以加,則必能知類通達(dá),余善兼照,曲之果為曲也,故曰“著則明”。幾者,動之微也。知至而不能至之,則不可與幾矣。故知至,則舍其曲而趨其至,未有不動而徙義者也,故曰“明則動”。君子豹變,其文蔚也;大人虎變,其文炳也。有心乎動,動而不息,雖文有小大之差,然未有不變者也,故曰“動則變”。變者,復(fù)之初。復(fù)于故,則一于理,圓神無滯,不知其所以然,與至誠者同之,故曰“變則化”?!冋呷绮∈加?,以愈為樂;如迷始悟,以悟為得。及其久,則愈者安然無憂,不知所以為樂;悟者沛然自如,不知所以為得。故能純一不雜,混混一體,無形色可求,無物我可對,然后可以謂之化?!?6】

         

        呂大臨的大意是,誠于一偏之性而成德,就會“形于外”。形于外就會文節(jié)著明,為人所見。文節(jié)著明就能夠觸類旁通,體悟性之全體。體悟性之全體,就會“舍其曲而趨其至”,自覺地去體驗性之全體,這就是“明則動”。動而徙義則變化自身。變之極致是致力于體驗性之全體。這樣,就會從“曲”到“全”,從一偏到全體,從而達(dá)到“盡其性”的境界,故說“與至誠者同之,故曰變則化”。化則與天地萬物同體,無物我可對、無形色可求,故能“盡人之性”“盡物之性”。

         

        簡言之,“至誠”“致曲”二者皆是“成圣”之方法,不是天道、人道之分別【27】。圣賢都可以循之以入圣境?!爸琳\”是從性之全體上用功,最終達(dá)到“孔子,圣之時者也,無可無不可”(《孟子·萬章下》)的境界,相當(dāng)于朱熹所言的豁然貫通,以悟“眾物之表里精粗”與“吾心之全體大用”【25】?!爸虑眲t是于性之一偏上用功,其極致是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但是如果能于此極致之處,觸類旁通,體悟性之全體,也與“至誠”同功。張載所謂的“一曲致文,則余善兼照”【28】,正是從義理上由一曲向全體的飛躍。張載所說的“精義入神以致用,謂貫穿天下義理,有以待之”【28】正是此義。其所謂的徙義、通變則是入神知化的境界,及夫圓神無滯,“則窮神知化,與天為一”【28】,已超越大人之有心有為而入于圣人之無思無為。

         

        第三,我們來看朱熹關(guān)于“誠者,天之道也”一段的注。朱熹說:“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誠之者,未能真實無妄,而欲其真實無妄之謂,人事之當(dāng)然也。”【25】基本上沒有什么不妥,唯一值得疑問的是,“誠”如何是“天理之本然”。朱熹又說:“圣人之德,渾然天理,真實無妄,不待思勉而從容中道,則亦天之道也。”【29】如果說,誠是圣人之德,是圣人之真切體驗,是無問題。問題是,這個體驗性的德,又如何能是抽象的“渾然天理”?以我們看來,圣人之德,是自然、是誠,故曰天道??梢哉f順天理,不可說渾然天理。圣人之德,只是個自然,不見得是生知,也可以是修為得來,如孔子十五志于學(xué),到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

         

        最后是“誠者自成也”一段。這一段鄭玄注不清楚,主要體現(xiàn)在孔穎達(dá)的疏。孔穎達(dá)說:

         

        “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者,言人能有至誠之德,則自成就其身,故云“誠者自成也”。若人有道藝,則能自道達(dá)于己,故云“而道自道也”。“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者,言人有至誠,則能與萬物為終始。若無至誠,則不能成其物。若大人無至誠,則不能生萬物。若小人無至誠,則不能成其物,物,猶事也。小人無誠,則不能成事?!?0】

         

        孔穎達(dá)顯然不明白,誠既為天道,則自然順性而成,不加外力或?qū)W思。不是說人先有“至誠之德”,方能成就自身?!暗溃缘酪病笔钦f,對道的遵循,也是自然而然的。不必具體到“道藝”?!罢\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說,真實無妄是萬物自始至終一貫保有的,否則的話,萬物便不可能存在。這是一句客觀的綜述,不必具體到“人有至誠”與否的層面。

         

        孔穎達(dá)對引文后半部分的疏更是混亂,他說:

         

        “成己,仁也。成物,知也”者,若能成就己身,則仁道興立,故云“成己,仁也”。若能成就外物,則知力廣遠(yuǎn),故云“成物,知也”?!靶灾乱病闭?,言誠者是人五性之德,則仁、義、禮、知、信皆由至誠而為德,故云“性之德也”。“合外內(nèi)之道也”者,言至誠之行合于外內(nèi)之道,無問外內(nèi),皆須至誠。于人事言之,有外有內(nèi),于萬物言之,外內(nèi)猶上下。上謂天,下謂地。天體高明,故為外;地體博厚閉藏,故為內(nèi)也。是至誠合天地之道也?!肮蕰r措之宜也”,措,猶用也。言至誠者成萬物之性,合天地之道,故得時而用之,則無往而不宜,故注云“時措,言得其時而用也”?!?0】

         

        成己、成物的核心都在于“誠”,在于真實無妄。只有“誠”,物我的生命才得以延續(xù)。使生命得以延續(xù),當(dāng)然是仁,因為仁就是生生之意。因成己而成物,就是仁的擴(kuò)充??鬃诱f:“擇不處仁,焉得智”(《論語·里仁》),可見,智以擴(kuò)充踐行仁為內(nèi)涵。孔穎達(dá)沒有看到成己成物中,有一“呵護(hù)生意”的貫穿,當(dāng)然其疏也是胡亂躐等?!靶灾乱?,合外內(nèi)之道也”,是說誠是性之德,是合內(nèi)外的方法,不是“至誠之行合于外內(nèi)之道”。這個內(nèi)外,是我與物;合內(nèi)外之道,就是統(tǒng)攝物我的道,更不必具體說到人事萬物、天地上下?!皶r措之宜也”也是說誠之為行動之方,無往而不宜。

         

        對這一段,朱熹注說:

         

        天下之物,皆實理之所為,故必得是理,然后有是物。所得之理既盡,則是物亦盡而無有矣。故人之心一有不實,則雖有所為亦如無有,而君子必以誠為貴也。蓋人之心能無不實,乃為有以自成,而道之在我者亦無不行矣。【29】

         

        朱熹將“誠”解釋作“實理”,接著展開其長篇大論。朱熹聲言,天下之物皆實理之所為。但是,理只是一個原則,而不是造作者。成物之過程在于氣與理共同造作。在人之修養(yǎng)上,更在于身體心神依理而行,是少不得主體的。且人物事件之交,不僅在于知理,更在于氣之相感或體驗。因此,“所得之理既盡,則是物亦盡而無有矣”并不能成立。心之實也不僅僅是實于理,還有情或欲。所以錢穆有言:“當(dāng)知《中庸》誠字里面,便涵情的成分,所以只說實在尚包括不盡誠字?;瘜贌o情,而生則有情。……誠乃有情之化,故《中庸》不說自然而說性,性則有情。”【31】誠如此,朱熹將“誠”釋作“實理”,則更是遺失了情的層面,將“誠”空泛化了。對于“成己”何以為仁,成物何以為知?朱熹沒有解釋。

         

        結(jié)論

         

        誠與明的含義自朱熹視“誠”為天理之本然、視“明”為擇善之后,愈發(fā)混亂。本文試圖從六經(jīng)諸子的源頭,探求誠、明的含義,指出誠是真實無妄,是一種存在狀態(tài)或人生態(tài)度;明是內(nèi)在之德的外顯,引申為對萬事萬物的洞察。據(jù)此,我們檢視了鄭玄、孔穎達(dá)和朱熹對《中庸》注解的得失。三者的通病在于將“教”解釋成“學(xué)”,從而不能理解“自明誠謂之教”的含義??追f達(dá)不理解“內(nèi)外”乃是物我,朱熹將“誠”解釋成天理,都忽視了“誠”作為成圣的方法的含義。倒是王夫之“自明誠謂之教”乃是圣人以己之圣智,教化天下的含義,于《中庸》文本更為合理。最后,“其次致曲”,講的是一個人從一偏之能或一偏之性做起,在一偏上臻至其極,進(jìn)而成圣的過程??追f達(dá)和朱熹都將之解釋成感化天下、教化他人,則割裂了“唯天下至誠”和“其次致曲”分別為兩種成圣之道的文理,導(dǎo)致后人視圣人高不可攀。反而不如張載、呂大臨對致曲的解釋,還原了從一偏之能上也可以成圣的文義。具體來說,伯夷之清、柳下惠之和都是致曲的結(jié)果。

         

        注釋
         
        1(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dá)等正義:《尚書正義》,見《四部精要》(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65頁。
         
        2(漢)鄭玄箋,(唐)孔穎達(dá)等正義:《毛詩正義》,見《四部精要》(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567頁。
         
        3 (晉)杜預(yù)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春秋左傳正義》,見《四部精要》(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862頁。
         
        4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見《四部精要》(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381頁。
         
        5(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522,1603頁。
         
        6 (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350頁。
         
        7 (清)郭慶藩撰:《莊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61年,第827,861,852頁。
         
        8 鐘泰:《莊子發(fā)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580頁。
         
        9 (宋)林希逸,周啟成校注:《莊子鬳齋口義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第477頁。
         
        10 周敦頤語,見《宋元學(xué)案·濂溪學(xué)案》,廖天綬選注,臺北:商務(wù)印書館,1970年,第78頁。
         
        11 (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第314頁。
         
        12 (清)劉寶楠撰:《論語正義》,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第489頁。
         
        13 (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第314,314頁。
         
        14(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628頁。
         
        15 (宋)張載:《張載集》,北京:中華書局,1978年,第31,17頁。
         
        16 錢穆:《中庸之明與誠》,《華文月刊》1942年第1卷第6期。
         
        17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625,1632頁。
         
        18 (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32,32-33頁。
         
        19 (宋)黎靖德編:《朱子語類》,北京:中華書局,1994年,第1566頁。
         
        20 (明)王夫之:《讀四書大全說》,見《船山全書》(六),長沙:岳麓書社,1996年,第458,538-539,539頁。
         
        21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632頁。
         
        22 (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頁。
         
        23 陳俊民輯校:《藍(lán)田呂氏叢書遺校》,北京:中華書局,1993年,第299頁。
         
        24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632頁。
         
        25 (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7,31頁。
         
        26 陳俊民輯校:《藍(lán)田呂氏叢書遺校》,第299頁。
         
        27 從《正蒙·誠明》“不誠不莊,可謂之盡性窮理乎?”“勉而后誠莊,非性也?!薄扒畔喔卸?,感以誠也”,可以看出,張載將“誠”視作盡性的方法,而不是鄭玄的“至誠天性”、朱熹的“天理之本然”。
         
        28 (宋)張載:《張載集》,第31,216,17頁。
         
        29 (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1,34頁。
         
        30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dá)等正義:《禮記正義》,第1633,1633頁。
         
        31錢穆:《中庸之明與誠》,《華文月刊》1942年第1卷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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