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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余東海】論批評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17-10-27 16:25:58
        標簽:


        論批評

        作者:余東海

        來源:作者賜稿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九月初八日丁亥

                   耶穌2017年10月27日

         

        批評,批判,廣義上是中性詞,評論、評判、判斷義。這里用其狹義,指對錯誤的思想或言行提出意見和批駁否定,批評與批判是近義詞,批判只是較為嚴重的批評,故本文論批評,亦涵蓋批判。

         

        一、破除一個誤會

         

        國人習于鄉(xiāng)愿鄉(xiāng)訕、茍同茍異久矣,茍同則阿諛諂媚歌功頌德,茍異則詆毀誣蔑攻擊中傷。所以,很多人將正常的批評也視為對人的不尊重。這是論批評之前必須破除的一個誤會。

         

        文化人和政治家應(yīng)該明白,虛贊虛夸、茍同茍譽乃是偽尊重,名為尊重,實為輕蔑。真語直言才是對人最好乃至最高的尊重。

         

        孟子說:“責難于君謂之恭,陳善閉邪謂之敬,吾君不能謂之賊?!保ā睹献与x婁上》)臣子能責難為之事于君,使其勉力而為,叫做恭敬;臣子能為君開陳善道,禁閉其邪心,叫做尊重;臣子認為吾君不能從善和有為,那是賊臣。

         

        責難于君,春秋責備賢者也;陳善閉邪,格君之心、導(dǎo)君于善也;吾君不能,認為自己的君王不能施仁政行王道,不可教也??梢娙寮译m倡忠君,自有特色和特定要求。朱熹集注引范氏言:

         

        “人臣以難事責于君,使其君為堯舜之君者,尊君之大也;開陳善道以禁閉君之邪心,惟恐其君或陷于有過之地者,敬君之至也;謂其君不能行善道而不以告者,賊害其君之甚也。”

         

        這個標準也適用于師友之間。李二曲說:“責難陳善,不特事君宜爾,即事師交友亦然?!睂Υ蠋熍笥岩矐?yīng)該如此。世人多不喜聽真話,不喜他人批評異議、糾誤指正。殊不知,真話直說,責難陳善,意味著視對方為愿聽真話的君子人,是對對方真正的尊重。

         

        二、非正常的批評

         

        批評有正常和不正常、健康和不健康之別。正常健康的批評,要符合兩個條件,一是居心良善,與人為善;二是正確正義,如理如實,否則就非正常?!墩撜Z·陽貨篇》記載:

         

        子貢曰:“君子亦有惡乎?”子曰:“有惡。惡稱人之惡者,惡居下流而訕上者,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痹唬骸百n也亦有惡乎?”“惡徼以為知者,惡不孫以為勇者,惡訐以為直者?!?/p>

         

        孔子厭惡的人有:宣揚別人壞處的人,身居下位而誹謗上位的人,勇敢而無禮的人,果敢而不通事理的人。子貢厭惡的人有:剽竊而自以為聰明的人,不遜讓而自以為勇敢的人,揭人之短而自以為正直的人。

         

        其中“稱人之惡”、“居下流而訕上”、“訐以為直”都屬于非正常批評。朱熹說:“稱人惡,則無仁厚之意;下訕上,則無忠敬之心;勇無禮,則為亂;果而窒,則妄作。故夫子惡之。惡徼以下,子貢之言也。徼,伺察也。訐,謂攻發(fā)人之陰私?!保ā睹献蛹ⅰ罚?/p>

         

        對于君主,責難閉邪,謂之恭敬。但如果對君主動機不是與君為善,批評不能如理如實,那就非正常,就會淪為訕上沽名,訕君賣直。

         

        訕君賣直與犯顏直諫,形似而神異,性質(zhì)迥然不同。兩者的區(qū)別,不僅動機存心而已。君子五諫,犯顏為下。即使犯顏直諫,也盡量不讓人知曉,君若聽從,歸功于君;君不聽從,引身而去。這才是事君之道。而訕君賣直者有兩大壞:一訕,不能實事求是;一賣,不能為君掩過,甚至為了成己之名,故意搞臭君上。

         

        《禮記·少儀》說:“為人臣下者,有諫而無訕,有亡而無疾,頌而無讇,諫而無驕。怠則張而相之,廢則埽而更之,謂之社稷之役。”為人臣下,可以諫諍不可訕謗,可以躲避不可懷恨。贊揚君上的正確但不要諂媚,諫諍君上的錯誤但不要驕傲。君上怠惰就給他鼓勵幫助,君上廢政就給他掃除積弊更新氣象。“社稷之役”就是孟子所說的社稷之臣。

         

        對于《少儀》所言事君之道,鄂爾泰《日講禮記解義》解說:“為人臣下者,君有過則當諫爭而無訕謗,諫不從則當逃去而無疾怨。將順則頌而無謟,匡救則諫而無驕。君徳或怠,則必張大其志而助成之;君政或廢,則必埽除其敝而更新之。此之謂社稷之役。蓋以安社稷為悅者也?!?/p>

         

        很多人知道諂君邀寵、長君之惡可恥,但不知道訕上賣直、謗君沽名同樣可恥。民國大量知識分子包括某些大師,對儒家和孔子肆意誣蔑攻擊,對蔣先生亦惡意訕謗詆毀,不僅無禮不遜而已。所謂民國知識分子風骨,大多經(jīng)不起檢驗。利口辯給,沽名釣譽,逢民之惡,訕君賣直,是不少名家的拿手好戲。

         

        孔孟稱那種處處討好別人的是鄉(xiāng)愿,楊雄稱那種處處詆毀訕謗別人的人為鄉(xiāng)訕。這種人與鄉(xiāng)愿,殊態(tài)同賊,居之似清高,行之似正義,眾皆敬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中庸之道。百年來啟蒙派就慣于鄉(xiāng)訕,慣于墮政府之權(quán)威,毀領(lǐng)袖之名節(jié),沽自己正直之美譽。

         

        啟蒙派中流行一個觀點:知識分子應(yīng)該是永遠的反對派。此言似是而非,與“凡事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異曲同工。民國知識分子喜歡訕君賣直,與此有關(guān)。無論對誰,針對任何政府政黨,都應(yīng)該站在公道、正義的立場上,該反對固當反對,該支持就應(yīng)支持,惟道是從,豈能為反對而反對?

         

        三、慎于道德批評

         

        批評可分為兩種:一種是道理批評,重在思想理論;一種是道德批評,側(cè)重于行為品德。

         

        兩種批評,既有聯(lián)系又有區(qū)別,有時候可以雙管齊下,例如,對于惡人惡勢力,道理批評和道德批評具有一致性。有時候觀點與品格雖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但不涉及正邪善惡。有時候觀點與品格并無關(guān)聯(lián),需要將兩者嚴格地區(qū)別開來。例如程朱和陸王,觀點不同而無關(guān)德性。

         

        對于儒門同道、儒家學者、老前輩和有功于儒家事業(yè)者,如果觀點不同,可以異議辯異,也可以求同存異,一般不宜進行道德批判。若確有必要,也須慎之又慎、從寬從薄并有憑有據(jù),鐵證如山,以免誤傷君子。

         

        對于君子,只能尊崇,不能毀傷。如果君子有過,思想之過,可以公開明批;道德之過,可以暗諫婉勸,任何時候都不能人身攻擊。

         

        兩種批評寬嚴有別:道理批評可從嚴,繭絲牛毛,辨析精微,關(guān)鍵處可以寸步不讓;道德批評宜從寬,隱惡揚善,小德出入可也,與其潔不保其往。在此總原則下又有三個關(guān)于道德批評的分原則:

         

        其一、嚴于己而寬于人。律己、責己從嚴,待人責人從寬,對自己高標準,對他人低標準,對自己可以一點小過錯都不放過,對他人只有大問題才予以批評??鬃诱f:“躬自厚而薄責于人”(《論語衛(wèi)靈公》)

         

        孔子又說:“仁之難成久矣,惟君子能之。是故君子不以其所能者病人,不以人之所不能者愧人?!保ā抖Y記表記篇》)意謂仁德難成很久了,唯君子能夠成就仁德,因此君子不用自己的長項苛責別人,不用別人不能做到的譏笑別人。

         

        其二、嚴于官而寬于民。律官從嚴,春秋責備賢者;責民從寬,禮不下庶人??鬃诱f:“是故圣人之制行也,不制以己,使民有所勸勉愧恥,以行其言?!庇终f:“君子議道自己,而置法以民?!保ā抖Y記表記篇》)意謂圣人制定行為標準,不以圣賢的標準來制定,而是使民眾有所努力,知愧知恥,以實踐其規(guī)定。君子論述道德從自己開始,制定法度從人民出發(fā),以普通人所能實行的程度為標準。

         

        “君子不以其所能者病人,不以人之所不能者愧人”是君子個人修養(yǎng),“圣人制行,不制以己”和“議道自己而置法以民”是政治道德,是恕道在政治領(lǐng)域的體現(xiàn),與“禮不下庶人”一脈相承,體現(xiàn)了儒家政治對民眾的寬厚。

         

        董仲舒說:“以自治之節(jié)治人,是居上不寬也;以治人之度自治,是為禮不敬也。為禮不敬,則傷行而民弗尊;居上不寬,則傷厚而民弗親。弗親則弗信,弗尊則弗敬。”這種做法恰好與《禮記表記篇》說的相反,責己從寬,責民從嚴。寬于己是為禮不敬,怠慢;嚴于民是居上不寬,苛刻。

         

        其三、嚴于內(nèi)而寬于外。就家庭家族而言,對家人族人從嚴,對普通民眾從寬;就國家民族而言,對本國本族從嚴,對異國異族從寬。先齊家后治國,就是先對家人導(dǎo)之以德齊之以禮。董仲舒說:“《春秋》刺上之過,而矜下之苦,小惡在外弗舉,在我書而誹之。凡此者,以仁治人,義治我,躬自厚而薄責于外,此之謂也?!保ā洞呵锓甭度柿x法》)

         

        躬自厚而薄責于外,就是對內(nèi)從嚴、對外從寬之意?!豆騻鳌こ晒迥辍氛f:“《春秋》內(nèi)其國而外諸夏,內(nèi)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為以外內(nèi)之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蓖醯雷罱K目標是道援天下、天下大同,故“王者無外”,但王道之運行有一個由內(nèi)向外不斷擴展的過程,德教必須先近后遠。

         

        以上三點是儒家道德的特征,也是道德批評的原則,是從“躬自厚而薄責于人”這個恕道推開來的。恕道適用于個人,也適用于政治。

         

        四、與儒友們共勉

         

        道理批評,可以原理不原跡,不問對方事功業(yè)績,只論理論高低對錯;道德批評則必須“重跡而輕理”,要有事實依據(jù),不能懸空推理。

         

        例如,關(guān)于君子小人之辨,就有很多標準,有的標準不適宜用來對具體個人進行評判。王陽明說:“大人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也。其視天下猶一家,中國猶一人焉。若夫間形骸而分爾我者,小人矣。”(《大學問》)論理絕對正確,用以衡量、評判某個具體人物,就大不宜,會涉嫌人身攻擊。

         

        動輒將道理批評上升為道德批評和人身攻擊,已成為一種流行病。東海對此深有體會。不僅西派北派道門佛門,儒門中人對我也時有誤會攻擊。因持主權(quán)在民論,就曾被一儒生斥為“孔孟之罪人”。這為我“學儒也會學傻”的高論提供了鮮活的證明。儒學重道德,但若悟道不深,執(zhí)德不弘,也會疏于事理,所知成障。

         

        隨著儒家逐步復(fù)興,儒門中思想爭鳴會越來越多,對同一事物會產(chǎn)生各種不同看法。例如,如何看待西方文明,如何對待日本、美國和外來宗教等等,必會人言人殊。如果動輒將觀點爭論上升為道德批判甚至人身攻擊,那么,儒門將不成其為儒門,與詩圈武圈自由圈就沒啥兩樣。

         

        各種圈子往往充斥著大量雞毛蒜皮而又你死我活的矛盾爭斗,將觀點爭鳴上升為道德批判是常態(tài)。如詩圈中有人將平水韻和新韻之爭升級為正邪之爭,有人認為“凡是不講詩詞的國學都是偏邪的偽國學,凡是不講詩詞的國學大師專家都是偽大師偽專家”云,皆可發(fā)一噱。我們當引以為戒。

         

        謹以此文自勉并與廣大儒友共勉。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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