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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孫奧麟】體用、時間與性情之順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17-11-01 22:32:12
        標簽:

        體用、時間與性情之順

        作者:孫奧麟

        來源:“欽明書院”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九月十一日庚寅

                  耶穌2017年10月30日

         

           


        道體若是只存在而無作用,那么宇內(nèi)之氣雖然自在,它卻只是一團不凝不動的死氣。道體有其作用,宇內(nèi)一氣才因以呈現(xiàn)自身作用,道體的作用至于不已,宇內(nèi)的一氣才恒運不息。

         

        一氣析分而為無數(shù)具體之物,萬物也無不因氣對道體的彰顯而存在,所以眾物也是有其體必有其用。眾物的作用雖然姿態(tài)各異,其作用卻總是呈現(xiàn)為動態(tài)的——物的一切作用都呈現(xiàn)為動態(tài),任何動態(tài)也都是物的作用。道體的動態(tài)自是不已,而萬物所值之氣不一,所以物的動態(tài)必有時限,也有或持久或短暫的差別。

         

        值得指出的是,置身器世界觀之,則萬物的作用實有主動、被動之分,主動者如鳥之遠引、被動者如箭之離弦,二者的動因不同,所以不得一概而論。然而我們?nèi)粼僬靖咭粚?,自形而上之道的角度俯瞰萬物,則主動與被動也不須區(qū)分了,因為推其本源,萬物的動態(tài)皆因道體之動態(tài)而有。之所以這樣說,因為凡物之有動態(tài),必定是資取于它物之動態(tài)而然——火車看似自動,它卻是資取蒸汽之動而動,蒸汽看似自動,它又是資取火焰之動而動。之所以有火焰是因為有燃料,而火焰之動態(tài)卻不因燃料而有,火之生生騰躍看似不假于物,它卻是彰明了道體之動態(tài)而動。故而,主動與被動看似截然不同,二者其實只是相隔一間。氣不會自動,宇內(nèi)真能稱得上自動的唯有道體而已,所以自道學角度觀之,凡物之作用,其實都是被動作用——風動、幡動、仁者心動,無不本乎道體之動。

         

        萬物的作用各不相似,或見乎變動、或煥為光焰、或蕩為聲響等等,凡此可謂姿態(tài)各異,不一而足。雖則如此,萬物卻仍有一些普遍的、共通的、與此物相為終始的作用。譬如我們知道萬物時時都是運動的,運動就是萬物的共通作用之一。除卻運動這一普遍作用,我們還知道眾物都無時不向周遭釋放著自身——今人謂之分子的擴散作用,這一作用使得眾物總在不斷擴散的過程中趨于陳舊、蔽壞乃至于消散,一物能存在多久,這個作用就要持續(xù)多久。

         

        就本質(zhì)而言,與其說擴散作用是物的消散,不如說是物的直遂,與其說它使眾物消散以至于殆盡,不如說它使物類直遂而至于充塞。日常生活中,我們對擴散作用大抵是習而不察,然而這一作用對人的意義仍是重大的,若沒有擴散作用,那么我們至少無法聞到萬物的氣味、嘗到萬物的味道了。自然界中,以火的擴散作用較為顯著,草木瓦石之類的擴散作用則不甚顯著,其實草木瓦石全可視作一些作用持久且緩慢的火焰;火焰也全可視作一些作用劇烈但不持久的草木瓦石,從這一角度觀之,世界確如赫拉克利特所言是一團永恒的活火。

         

        除卻上述這些物所共由的、普遍性的作用,眾物還各自有些獨特的作用,這些作用更為復(fù)雜、鮮明,而且它們未必要待一物消散時才間斷,當此物存在時便可能間斷。譬如巖石的滾動、樹木的生長、鳶之飛、魚之躍、人之謀劃思慮、視聽言動等等。一物的特殊作用與眾物的普遍作用是并存的,譬如一株葵花,哪怕它變成一朵干花,它也時時散發(fā)著氣味,擴散作用與它相伴終始,此花的光合作用卻只在它長出葉子時才有,至于開花、結(jié)果,凡此作用在其一生中則是相對短暫的。

         

        論物之作用,一般專指此物的特殊作用而言,其普遍性的作用則通??梢源娑徽?。一如洪鐘的延音與風鈴的延音、持續(xù)旋轉(zhuǎn)的陀螺與開始歪斜的陀螺、揮發(fā)持久的香水與氣味短暫的香水、綻放數(shù)月的蓮花與才開便謝的曇花、體力充沛的長跑者與氣喘吁吁的長跑者,在物上看,一物若能彰明道體的不已特征,則其作用必定持久;一物若不能彰明道體的不已特征,則其作用不得持久。眾物的作用或持久或不持久,它們卻只能趨近于不已,終必有間斷或止息之時。

         

        或有人說:“說一物的作用持久或短暫,是由此物對道體不已特征的彰顯程度決定的,這種說法總覺縹緲而難信。譬如蠟燭長則光焰持久,蠟燭短則光焰不持久,萬物之用有變化,只是因為萬物之體有變化,萬物的作用持久與否,也全由此物之體決定。就物論物而已,何必竟說到道體上去?一物的作用持久或短促,就體用角度觀之即可?!?/p>

         

        此處固然宜于起疑而需要細細分說,然而猶須強調(diào)的是,所謂物,就是道氣相合而道為端始的存在,說物而竟不說到道體上去,如何能真正地理解物?且關(guān)于體用的說法也實有誤,如果說“用有變化,則其體有變化”,這種表述尚且成立,而今說“用的變化,是因為體的變化”,這一說法卻暴露了問題。才說“因為”,體用便成了一種因果關(guān)系——體是因、用是果,然而,體用是否真是一種因果關(guān)系的存在,是需要深思的。

         

        人們之所以常對體用作一種因果觀,大概還是習于形下世界的經(jīng)驗又未能格物入微。物皆有體用,因為物之體常常是確然的、可感的、可控的,物之體又是物之用的肇端處,所以通過干預(yù)物之體來干預(yù)物之用,往往可以起到提綱挈領(lǐng)、事半功倍的效果?;谶@一特點,人們也慣于通過干預(yù)物之體以得到物之用的變化,譬如為臺燈加上燈罩以改變室內(nèi)光線。然而,當人們這樣做的時候,常會有一種燈的變化是因,光的變化是果的錯覺,其實燈之體的變化并不是光之變化的原因,人對燈之體的干預(yù)才是光之變化的原因。

         

        物之體常常確然可控,物之用雖然也無片刻止息,但相對于物之體而言,呈現(xiàn)為動態(tài)的物之作用總是不易把控的。而且如花之開綻、鳥之鼓翼之類,許多作用總是有時而發(fā),它們不與此物相終始,所以人很難即時通過干預(yù)物之用來改變物之體。雖則如此,有時候我們也的確會反其道而行之,亦即通過干預(yù)物之用來改變物之體,如使木材不得充分燃燒而得到木炭、禁止傷者下床走動以使其早日痊愈之類,凡此由末及本的干預(yù)也是自有其妙用的。所以,一如不能說因為物之體改變所以物之用改變,同樣也不能說因為物之用改變所以物之體改變,二者只是同時變化,并無因果關(guān)系。

         

        或有人說:“說體用同時而無因果關(guān)系,總覺與日常經(jīng)驗不符。之所以認為體用有因果關(guān)系,因為從體之變到用之變,人常能察覺一種延遲,一如從打開收音機到聽到聲音、從打開電視機到看到畫面,甚至從打開電燈到光線充塞房間,體用之間總有個時間間隔,體變了,用總是稍后才變,凡此何嘗不是體為因、用為果的明證?”

         

        此類例子固然隨處可見,然而,若因此而說體用是因果關(guān)系,則猶是蔽于耳目之官而未之思。一物的體之變與用之變,是每一個瞬間都同時俱變,相較于體之變,作用的變化雖然并無延遲,作用之變化的效驗卻必定需要積累才能得以昭著。譬如才開暖氣時,暖氣的溫度好似沒有變化;馬力已經(jīng)開足,車速卻并未升至頂峰。溫度雖然未覺升高、車速雖然未至頂峰,此時卻不能說暖氣和汽車的作用并未與其體同時變化。作用的效驗要在時間中不斷積累,由量變至于質(zhì)變才能為感官所識取,而與物之體相對的是物之用,不是作用的效驗,此處才一滑脫,便自然要疑體用為因果關(guān)系了。

         

        深言之,體用二分之法,其源流蓋極久遠,就文本而言,則始見于《周易》?!吨芤住芬唤?jīng)雖未見指定一物而分言其體用者,但有單指體而言者,如“正位居體”、“體仁足以長人”;也有單指用而言者,如“顯諸仁,藏諸用”、“精義入神,以致用也”等等,觀此,則可見體用之說當時已然存在。

         

        于中國學者而言,凡物皆可以作體用觀,人們也確實從未見過一物只有體而沒有用或者只有用而沒有體。自體用角度觀物,可以幫助我們明晰很多問題,然而對“體用”這一工具,我們慣于拿起就往物上套用,卻很少有人思考它的合理性在哪。所以不妨向上再追問一層,萬物為什么是有體有用的萬物?體用之分的來源是什么?這個問題是值得提出和解答的,如果體用之別僅僅是一種源于經(jīng)驗的常識,那么我們最好不要再用它了。

         

        乾元道體為物不二,坤元則之生物不測。道體是萬物的唯一法式,眾物之所以有萬千特征與性情,皆是氣彰顯道體之八特征而有,而眾物之所以皆有體有用,也是從道體上彰顯而來。此處人或又疑問,道上只有八個特征而已,舍此再無余蘊,何以說道體上又有個體用可供萬物去彰顯呢?

         

        道上并非有一物叫體、一物叫用,道之體用并不在八特征之外。八特征與道之體用的關(guān)系,就好似將四男四女分作男女兩隊,說八人則男女兩隊在其中,說男女兩隊則八人在其中。道上之所以有體可見,因為八特征中的不易貫穿在道體的另外三個特征上——道體之無形是不易的,道體之至大是不易的,道體之至純是不易的。不易特征不能離開無形、至大、至純?nèi)齻€特征而獨存,舍去三者的不易,道體的不易也無以存身了。不易特征是如此,與之相對的不已特征亦然,道體之不已同樣貫穿在三個特征當中——道體之生生是不已的,道體之至健是不已的,道體之一專一直是不已的,舍去三者的不已,也并無一個虛懸而獨存的不已。

         

        不易貫穿無形、至大、至純?nèi)?,四者皆無改易,故而俱為靜態(tài);不已貫穿生生、至健、專直三者,四者皆無休止,故而俱為動態(tài)。由此可知,道體是個一身兼具動靜兩態(tài)的存在,而眾物對道體的八特征的彰顯只有分數(shù)不同,不會有某一特征全然不被某物所彰顯,所以萬物總是具足道體八特征,因此萬物也無不同時兼具動靜兩態(tài)。萬物彰顯道體四個靜態(tài)特征所呈現(xiàn)出來的就是物之體,彰顯道體四個動態(tài)特征所呈現(xiàn)出來的就是物之用,故而凡物皆有體用,不有體用,則一物不能得以存在。

         

        道體八特征中,沒有一個或幾個特征是另外一個或幾個特征的原因或者結(jié)果,道之體只是萬古不易,道之用只是無終無始,所以八特征雖然可以依動靜、體用劃作兩類,兩類特征間卻并沒有因果關(guān)系。因為道上情形是如此,所以物之體用同樣也并無一種因果關(guān)系而只是同時存在,這個同時存在,是指二者以物的形式相互依存——物之體用是無法被割裂的,若能割裂體用,則物已經(jīng)被割裂得連物都不是了。所以對物而言,并沒有單純的體的變化,也沒有單純的用的變化,只要說變化,便只是物這一存在之整體的變化,物一變化,物之體用也就同時變化了。

         

        因為道體具備不已特征,所以萬物的動態(tài)皆能持續(xù),這其實也就是時間的來處。時間是什么,哲學家與物理學家對此都有說法,近來其說法也是愈演愈奇、愈說愈繁,物理學界更頗有把時間說成某種實物的趨勢。依儒學,則不會視時間為一種實存之物,也不以之為一種憑空私設(shè)的東西??鬃诱f:“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此語甚可體味,其實就和卦畫一樣,時間并沒有自體,它也只是一種象,是一種人所設(shè)定的、專門的、共識的、動態(tài)的象。中國人稱時間為“天時”,因為晝與夜、日與月、春夏秋冬這些天地間的動態(tài)皆極持久且昭著,凡此變化人皆仰之,于是我們用年歷、月歷、日晷、手表等具有動態(tài)的物來象征它們——太陽東升西落,日晷上的陰影正好旋轉(zhuǎn)一圈,于是我們用后者象征前者;地球的轉(zhuǎn)動經(jīng)過二十四分之一圈,手表的時針正好挪動一個格子,于是我們也用后者象征前者。因為后者與前者大體若合符節(jié),不必時時照管,所以這些動態(tài)的象漸漸被獨立出來使用,仿佛它們是一種存在之物了,但本質(zhì)上,它們只是天地日月之動態(tài)的象征,所以并沒有一種川流不息的東西叫時間,不舍晝夜的只是人與萬物。

         

            一物越能彰明道體之不已,則此物的作用便越能持久,同時此物的性情也就越可以謂之順。

         

            言及八性情之“順”,仍需要先辨明字義。順字只是從的意思,然而在先秦典籍中,順字的用法又析為二途,較為常用的一個意思是“從于物”,如《詩經(jīng)》所謂“不識不知,順帝之則”、“順彼長道,屈此群丑”;《孟子》所謂“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多助之至,天下順之”;《莊子》所謂“文王順紂而不敢逆,武王逆紂而不肯順”。其在《周易》,則有所謂“順天休命”、“順乎天而應(yīng)乎人”、“和順于道德而理于義”、“將以順性命之理”等等。凡此之“順”,都是指一物不自做主張,唯順從它物而動,這也就是與“逆”相反的“順”。

         

        除了“從于物”這一義,順字還有另一個意思,就是“從于道”。所謂從于道,是指一物能常能順從道體之作用而無違逆,常能從道而動,其實就是常能率性而動,時時能呈現(xiàn)其作用、行其所當然。

         

        “從于道”這一義在先時使用亦頗廣泛,后世卻幾乎不見,學者解經(jīng)又往往不辨,常以“從于物”一義來解“順”字,如此經(jīng)籍中的許多微意都不顯了。如《論語》所謂“六十而耳順”,是說夫子年六十,非禮之言、非禮之樂可使充耳不聞;“名不正則言不順”,則是說名分不正,則言語必不順于道義;又如《詩經(jīng)》所謂“王此大邦,克順克比”、“維彼不順、自獨俾臧”;《孟子》所謂“莫非命也,順受其正”、《禮記》所謂“合之以仁而不安之以樂,猶獲而弗食也;安之以樂而不達于順,猶食而弗肥也”;《荀子》所謂“事亂君而通,不如事窮君而順焉”、“敬而不順者,不忠者也;忠而不順者,無功者也;有功而不順者,無德者也”;《莊子》所謂“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等等,凡此順字,都是從道的意味。

         

        取這一字義的“順”字,其在《周易》中所見亦多,如豫卦之“順以動”、剝卦之“順而止”,其義同于《論語》所謂“進,吾往也”、“止,吾止也”,圣人或作或輟,皆唯道是從,義之與比;又如所謂“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順得?!?、所謂“動而以順行,是以出入無疾,朋來無咎”、“天地以順動,故日月不過而四時不忒;圣人以順動,則刑罰清而民服”、“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又以尚賢也”等等,凡此許多“順”字,也都是從道的意思。

         

            說一物具備“順”這一性情,不是說此物常能順從于它物,在物與物之間言順,順只是物與物的關(guān)系而無緣成為一種性情。何以知之?因為在器物層面,一物順乎此則必逆乎彼,順乎彼則又必逆乎此,才有所順,便有所逆,有多少順,便有多少逆。以人來譬喻,則好似一個心無主守之人,張三說左便聽命向左,李四才說右便聽命而向右,順張三則逆李四、順李四則逆張三而已,即便志在無所不順,也終不能如愿。

         

        一如孔子所謂“坤道其順乎?承天而時行”,坤道之德為順,作為德行或者說性情的順只是從道而已,唯有一味從道,才能夠“承天而時行”,所謂“承天而時行”,則就是“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一物性情順或不順,與器世界的萬物其實都無關(guān)涉,只是說它順從于道,如何可謂順從于道?只是它大段彰明道體的不已特征,因為大段彰明道體之不已,所以此物自身之作用亦足以持久,自身之作用持久,則常能行其所當行,又有以在萬物中順其所當順、逆其所當逆。再以人來譬喻,則不是前面所舉的進退由人之輩,而是一種胸中確有真知灼見,進退動止唯道是從之人,是《易》所謂獨立不懼,遁世無悶之人。

         

        一物若得性情之順,則為飛矢則軌跡平遠、為琴瑟則延音悠長、為燈燭則光焰持久、為植物則花果連年、為牛則堪負重、為馬則能致遠,為農(nóng)夫則力耕不輟、為匠人則精益求精、為學子則學而不厭、為人師則誨人不倦。

         

        反之,一物若是性情不順,則此物雖然亦有作用,其作用也未必不強,然其作用卻總是難成片段,故而終不能得積漸之功。譬如停停走走的手表、信號微弱的電話、電力不充的電池、每每熄火的汽車、不肯守夜的狗、不去司晨的雞、一曝十寒的讀書人、一蹶不振的戰(zhàn)士,凡此都是此物宜有此用而又自去違逆之,這就是性情不順。

         

        故而在人倫世界,猶常言所謂的“大逆不道”,不順于物未必是逆,唯有逆道而行才謂之逆。如《左傳》所謂“賤妨貴、少陵長、遠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為人子而常常違背人子之用,謂之逆子,唯父命是從者亦不得謂之順;為人臣而常常違背人臣之用,謂之逆臣,唯君命是聽者亦不得謂之順。

         

        說人的性情順,乍聞之下,好似此人只得了一種溫柔之德,其實不然。唯得性情之順,人才常能行乎其所當然,才有以盡其一己之能以弘大道體之用——其性情之順越是凸顯,其功用就越是昭著。如北宮黝、孟施舍,前者畢生養(yǎng)得一股粗豪之氣、后者畢生養(yǎng)得一段精銳之氣,于大丈夫之正用,則并不能稍成片段,故而當時雖榮,其實早有許多大不順在其中,縱得馬革裹尸,其功仍極小,沒則無傳而已;若曾子則是全順于道,行其所無事,故而雖只是易簣而終,其功猶遠勝于二子。人心常能順從道體之不已,則始能彰明生而為人之大用,其必仁以為己任,任重道遠,如孔子晚年自言“發(fā)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君子大用持久,略無間斷,老死而后已,不亦順乎?由是觀之,大概人之性情不順,其用總似強而實弱;人之性情順,其用總似弱而實強——《易》云:“坤至柔,其動也剛”。

         

        人類日??梢娭镏?,性情最順者莫昭著于地。大地看似一無作用,安靜載物而已,其實地只是行其所當然而無私動、無妄動。大地的作用其實不止一端,譬如地有資生、長養(yǎng)萬物之作用,此作用亙古未曾間斷,若有一息間斷,則生命皆無以延續(xù)。今人又可以說公轉(zhuǎn)、自轉(zhuǎn)是地球的作用,其實古人亦大體知此,只是未如現(xiàn)代人精細,如《尚書緯·考靈曜》言“地恒動不止而人不知,譬如人在大舟中,閉牗而坐,舟行而不覺也”。除此,地球又有引力、熱輻射等諸多作用,這些作用也皆與地球相伴終始而無少息,凡此也都是大地性情至順的明證。

         

         

        責任編輯: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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