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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秀強】“簡帛時代”與先秦文學研究的“黃金時代”

        欄目:觀察總覽
        發(fā)布時間:2019-08-07 17:59:11
        標簽:先秦文學研究、簡帛時代

        “簡帛時代”與先秦文學研究的“黃金時代”

        作者:李秀強(山東師范大學齊魯文化研究院)

        來源:《中華讀書報》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己亥六月廿九日己巳

                  耶穌2019年7月31日

         

        近期,江林昌先生發(fā)表《古史重建迎來了黃金時代》一文,指出:“近一百年來的考古大發(fā)現(xiàn),對中國上古史的研究產(chǎn)生了深刻影響。首先是徹底改變了我們對先秦史在時間與空間上的狹隘認識,其次是幫助我們對傳世文獻作進一步審查彌補,其三是解開了許多過去不為學界所知的上古史事。綜合這幾個方面,我們可以滿懷信心地展望,歷代學者孜孜努力的古史重建工作,終于迎來了黃金時代?!保ā稘洗髮W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年第3期)2002年,江林昌先生就已指出:“國學研究步入簡帛時代?!薄?0世紀的國學研究是甲骨文、金文和敦煌遺書的天下,21世紀的國學研究則是簡牘帛書的天下?!保ㄔ攨⒔植骸稌鴮懼袊拿魇贰?,商務印書館2019年,第30—34頁)質(zhì)言之,以簡帛佚籍和考古資料為基礎的國學研究與古史重建工作都迎來了“黃金時代”。

         

        1925年,王國維先生作《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國新發(fā)見之學問》指出:“古來新學問起,大都由于新發(fā)見。”陳寅恪先生在《陳垣〈敦煌劫余錄〉序》中亦云:“一時代之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取用此材料,以研求問題,則為此時代學術之新潮流。治學之士,得預于此潮流者,謂之預流。其未得預者,謂之未入流?!边@些均是強調(diào)新材料或新發(fā)現(xiàn)對學術研究的重要價值。20世紀90年代以來,郭店簡、上博簡、清華簡、安大簡等戰(zhàn)國竹簡相繼問世與公布,令海內(nèi)外學者震驚不已。這些竹簡全部是秦火之前的原始戰(zhàn)國典籍,較好地保存了原始典籍的面貌。它們的面世,一次又一次改變了以往學者對先秦傳世文獻所形成的傳統(tǒng)認知,改變了我們對先秦歷史、思想的認識,也已成為先秦文學研究的“新學問”。正如江先生說“古史重建迎來了黃金時代”,我們也有理由講,簡帛文獻將推動先秦文學研究步入一個“黃金時代”。

         

        近年來,簡帛文獻與先秦文學研究已取得豐碩成果,值得全面總結。有鑒于此,茲不揣谫陋,管窺錐指,對相關動態(tài)略作梳理。

         

        一、新出竹簡與《詩經(jīng)》研究的新圖景

         

        2001年,上博簡《孔子詩論》刊布。與今本《詩經(jīng)》相比較,其中有兩點特別值得注意。一是次序問題。今本《詩經(jīng)》編序依次為《國風》《小雅》《大雅》《頌》,而上博簡《孔子詩論》則為《訟》《大夏》《小夏》《邦風》,即先言訟(頌)、次說大夏(雅)、再談小夏(雅)、后論邦(國)風,次序恰好與今本完全相反。上博簡《孔子詩論》反映了《詩經(jīng)》更原始的編次順序,刷新了傳統(tǒng)認知。二是稱名問題。如將“國風”稱作“邦風”,“雅”稱作“夏”,“頌”稱作“訟”,這保留了《詩經(jīng)》更原始的稱名面貌,其中蘊含著極為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有待進一步探討。

         

        2012年,清華簡《周公之琴舞》發(fā)布?!吨芄傥琛穼儆凇绊灐痹婎惖慕M詩。“頌”詩是宗廟祭祀時的樂舞歌辭,其特點是詩樂舞三位一體。西周時期,單篇流傳的“頌”詩都是詩樂舞相結合的,而今本《詩經(jīng)》的“頌”詩經(jīng)過孔子等人的刪編,已成為文本之詩。清華簡《周公之琴舞》“成王作敬毖琴舞九絉”共九首,每首有“啟曰”“亂曰”等樂舞術語,顯然是詩樂舞相結合的。其中第一首見于今本《周頌·敬之》,但《敬之》已刪去了“啟曰”“亂曰”等樂舞術語,而且字句也存在差異。由此可知,清華簡《周公之琴舞》保留了先秦時期詩樂舞三位一體的特征,而今本《詩經(jīng)·周頌》只是文本之詩,已不再是祭祀場景中詩樂舞三位一體的“頌”詩原貌。西方理論認為,詩樂舞三位一體的傳統(tǒng)只盛行于原始氏族社會,而進入文明社會之后,詩樂舞三位一體的傳統(tǒng)便逐漸消失。江林昌先生認為:“中國從五帝時代到春秋時期,文明起源發(fā)展已經(jīng)歷了二千五百多年,而詩樂舞三位一體的頌詩卻依然盛行。這在世界文化史上是個特例,需要從理論上加以分析與總結。清華簡《周公之琴舞》的出現(xiàn)有利于這一問題的深入展開?!保ń植骸肚迦A簡與先秦詩樂舞傳統(tǒng)》,《文藝研究》2013年第8期)

         

        2016年,安大簡經(jīng)過保護與整理后首露真容。據(jù)悉,安大簡中涉及《詩經(jīng)》內(nèi)容的簡有100多支,詩作保存58篇,是保存較好的戰(zhàn)國《詩經(jīng)》文本。與今本《詩經(jīng)》相比,安大簡《詩經(jīng)》存在大量異文,而這些異文可以糾正今本《詩經(jīng)》的一些誤釋誤讀。譬如,《魏風·伐檀》云:“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懸)鶉兮?”對于“鶉”字,《毛傳》釋為“鳥也”。歷代各家注疏向無異辭,皆從《毛傳》,而千百年來的《詩經(jīng)》讀者也習焉不察。實際上,從安大簡《伐檀》異文來看,“縣鶉”確有可議之處。安大簡《伐檀》異文“鶉”字作“麏”字,“麏”指體形較大的“鹿”類動物,如此便能與今本《伐檀》前二章的“貆”“特”體形較大的動物相對應,各章表達也能相互照應,而顯得更為合理。黃德寬先生認為:“‘鶉’乃是‘麏’的誤讀。該詩在流傳轉(zhuǎn)抄過程中因二字音近,將‘麏’誤讀誤記為‘鶉’,鹿屬動物遂變成了‘小鳥’。前人習焉不察,未曾深思,以至于以訛傳訛。”(黃德寬:《略論新出戰(zhàn)國楚簡〈詩經(jīng)〉異文及其價值》,《安徽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3期)可見,安大簡《詩經(jīng)》的問世,將會給今本《詩經(jīng)》的研究帶來許多新認識。

         

        二、新出竹簡與《楚辭》研究的新認知

         

        2010年,清華簡《保訓》與《楚居》同時公布。清華簡《保訓》的“中”內(nèi)涵豐富,對《楚辭》研究具有重大價值。以往,學界對《楚辭》所見“中”的有關問題存在許多疑惑之處,而清華簡《保訓》的刊布為解決此類問題提供了新契機。清華簡《保訓》表明舜是“中”的持有者與傳承者,這揭示了《離騷》中屈原“就重華而陳辭”的歷史淵源。另外,清華簡《保訓》的“中”還揭示了《楚辭》中屈原對鯀、伍子胥等歷史人物高度贊賞而有別于儒家諸書之評價的緣由。

         

        《離騷》中“巫咸”的身份問題,歷來學者各持己見。從清華簡《楚居》來看,巫咸應當是神巫,而且巫咸事實上是楚族名號“楚”的締造者,可謂楚族的保護神。過去,學者們多認為所謂的“巫咸夕降”只是屈原的想象之詞而已。代生先生認為:巫咸很可能在楚國的祀典之內(nèi),并且可能還有專門的祭祀禮儀。而《離騷》中的“彭咸”,應當是巫彭和巫咸的合稱。屈原言“愿依彭咸之遺則”實際上是欲追隨巫咸之遺則,這充分表明了巫咸在楚人心中的極高地位。(代生:《清華簡〈楚居〉與楚辭研究三題》,《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

         

        2011年,《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八)》出版。其中包含《桐(李)頌》《蘭賦》兩篇楚辭類文獻,且都屬于詠物賦。整理者曹錦炎先生認為這兩篇出土文獻屬于屈原之前的“楚辭”,這對《楚辭》文體早期發(fā)展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以往,學者認為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詠物賦當屬屈原的《橘頌》。而由上博簡《桐(李)頌》與《蘭賦》來看,最早的詠物賦并非屈原的《橘頌》。江林昌先生認為:上博簡《桐(李)頌》《蘭賦》與屈原賦《橘頌》,反映了戰(zhàn)國時期楚地詠物詩賦的盛況,可將其總稱為“橘頌體”。故此,“橘頌體”實際上并非屈原獨創(chuàng)。(江林昌:《考古發(fā)現(xiàn)與中國古代文體學理論體系建構》,《中國高校社會科學》2018年第2期)

         

        三、新出竹簡與《論語》研究的新見解

         

        2005年,上博簡《君子為禮》刊布。該篇屬于重要的論語類文獻,主要記述了顏淵侍于夫子之答問,孔子為之講授“君子為禮”的原則及目的,其中言仁與禮之關系至為清晰,該內(nèi)容與《論語·顏淵》篇“顏淵問仁”章相類似,兩者可對讀。上博簡《君子為禮》所體現(xiàn)的“仁與禮”的關系問題,是研究早期儒家相關思想極為珍貴的材料,并為探討“仁”與“禮”的關系提供了新證據(jù)。仁與禮的主次關系問題,歷來學者爭訟不休。大致可歸納為四類說法:仁為核心,禮次之;仁為體,禮為用;仁與禮并重,不分軒輊;禮重于仁。上博簡《君子為禮》載:“顏淵侍于夫子,夫子曰:‘回,君子為禮,以依于仁?!笨鬃拥囊馑己苊鞔_,“依于仁”是“君子為禮”的目的,“為禮”是“仁”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禮”要依附于“仁”,為禮的目的是成為君子。上博簡《君子為禮》有力地支持了“仁為體,禮為用”的觀點,這更接近孔子的思想。

         

        2011年,清華簡《系年》問世。《系年》雖屬于史類文獻,但卻仍可以為《論語》訓詁的相關問題帶來新展望?!墩撜Z·子路》篇曾記載仲弓向孔子問政時,孔子提出了“先有司”主張。上博簡《仲弓》與《顏淵問于孔子》篇也有相似的記載,三篇文獻所載內(nèi)容相類,可相對讀。關于“有司”的理解,學界認識大體一致。然而,學者對“先”的具體所指,卻各持己見。學術史上對“先”字的訓釋主要有三:一是直接釋為“首先”之義;二是釋為“以……為先”;三是釋為“先導、教化”。代生先生受清華簡《系年》篇“先建”讀為“選建”的啟發(fā),將“先有司”釋為“選有司”,如此不僅能夠貫通文獻,也使得文義更加順暢。“選有司”是孔子針對時弊提出的,反映了他的政治思想,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代生:《孔子為政“先有司”思想再探》,《孔子研究》2017年第4期)可以說,清華簡《系年》為“先有司”的爭議問題,提供了新的解決方案。

         

        四、新出竹簡與《孟子》研究的新印證

         

        1998年,《郭店楚墓竹簡》出版。其中包含儒家著作《緇衣》《五行》《唐虞之道》《性自命出》《魯穆公問子思》等,學者對這批竹書進行了深入地考察與研究,認為它們多是子思及其弟子的著作。準此,郭店簡便與孟子研究產(chǎn)生了密切關聯(lián)。

         

        首先,孟子是否為子思入門弟子的問題。漢儒多認為孟子曾親炙于子思,但后世學者據(jù)傳世文獻考證,子思與孟子的生卒年并沒有重合之處。而從郭店簡中子思一派的著作來看,也未能見到子思與孟子正面接觸的記載,這對孟子曾親炙于子思的說法是極為不利的。其次,學術史上是否真正存在過“思孟學派”的問題。《孟子·萬章下》評價孔子是“集大成”者,采用了“金聲玉振”一詞來概括。而郭店簡《五行》恰好提到了“君子集大成”與“金聲玉振”之說,內(nèi)容與《孟子·萬章下》相似,這說明郭店簡《五行》篇與《孟子》對孔子的評價存在著相同的認識,屬于同一學派。另外,郭店簡《唐虞之道》充分肯定和贊揚了舜的德行,這與《孟子·滕文公上》記述孟子“言必稱堯舜”相一致,這也說明孟子與子思學派存在思想關聯(lián)??傊?,從郭店簡來看,孟子確實曾深入研習或接觸過子思一系的著作,并對其思想有所繼承和發(fā)展。廖群先生指出:“先秦思想史上的確存在過‘思孟學派(統(tǒng))’,這就是郭店楚簡提供給我們的一個確定的結論?!保稳海骸断惹貎蓾h文學考古研究》,學習出版社2007年,第329頁)

         

        2015年,清華簡《厚父》問世?!逗窀浮泛啽吃衅?,該篇名是前所未聞的,亦不見于任何傳世文獻。清華簡《厚父》第五簡記載有:“作之君,作之師”等內(nèi)容,這恰與《孟子·梁惠王下》所引《書》之內(nèi)容相類似。對于《孟子》所引《書》之內(nèi)容,東漢趙歧只是注云“《尚書》逸篇也”,而未能列出具體篇名,可見當時該篇已不傳于世。后世學者也因此產(chǎn)生了諸多猜測與誤解。李學勤先生指出:“清華簡《厚父》的有關文句,可能即是孟子引文的出處?!保ɡ顚W勤:《清華簡及古代文明》,江西教育出版社2017年,第282頁)清華簡《厚父》的問世使《孟子·梁惠王下》引《書》問題得以揭橥,我們不僅因此而知道了該篇的篇名,也清楚了孟子引《書》內(nèi)容的起止點。

         

        五、新出竹簡與先秦文體研究的新面貌

         

        《漢書·藝文志·諸子略》中曾明確記載有“小說家”,但是現(xiàn)行所有的中國文學史教材在先秦兩漢文學部分都不設專章專節(jié)討論。而多認為“志怪小說”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才開始出現(xiàn)并盛行的,其產(chǎn)生淵源是秦漢以來神仙之說與東漢以來佛教的傳入。李學勤先生曾指出,放馬灘秦簡《墓主記》中所載人死而復生的志怪故事與《搜神記》內(nèi)容相類似,其時代比《搜神記》早了500來年,這應該已是“志怪小說”的濫觴。無獨有偶,2012年,清華簡《赤鵠之集湯之屋》問世,學界認為這是一篇典型的“志怪小說”。這充分說明,“志怪小說”在戰(zhàn)國時期就已產(chǎn)生,而并非始于魏晉。而且清華簡《赤鵠之集湯之屋》還啟示我們,“志怪小說”是由原始巫術神話發(fā)展而來的。鑒于此,先秦文學史中有關小說的部分的確應該重寫了。

         

        “命體”是最高統(tǒng)治者對臣下發(fā)布的命令,也是先秦文學的重要文體之一?!懊w”本是《尚書》的一類文體,“命”類文本在百篇《書序》中多有記載,而伏生所傳28篇今文《尚書》中只有《文侯之命》一篇,甲骨文與商周青銅銘文雖發(fā)現(xiàn)有大量“命體”,但大都較為簡短。可以說,不利于我們?nèi)媪私夂桶盐铡懊w”。而隨著清華簡《說命》《封許之命》《攝命》等內(nèi)容較長的“命體”文獻的面世,可以使我們對“命體”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也為先秦時期“命體”的研究帶來了新展望。

         

        六、結語

         

        王國維先生曾指出,自漢以來,中國學術史上有三次最大發(fā)現(xiàn),一是孔子壁中書,二則汲冢竹書,三為殷虛甲骨文、敦煌遺書及西域漢晉木簡。(《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國新發(fā)見之學問》)而近三十年來,戰(zhàn)國簡帛佚籍的大量發(fā)現(xiàn),可謂中國學術史上的“第四次重大發(fā)現(xiàn)”。在這個簡帛佚籍大發(fā)現(xiàn)的新時代,我們的機遇勝過孔安國、鄭玄、王肅、杜預、郭璞、孔穎達等歷代經(jīng)學大師,應當說是極其幸運的。這些簡帛佚籍為先秦文學、思想研究帶來了大量前所未有的新材料。新發(fā)現(xiàn)的戰(zhàn)國簡帛古書因年代久遠,無疑是珍貴的善本書目,有些甚至是司馬遷撰寫《史記》之前都不曾見過的材料。上述舉例僅是管中窺豹而已。而今越來越多的簡帛文獻正在改變著我們對先秦文學的許多成見。譬如,戰(zhàn)國簡帛文獻對《老子》《莊子》《墨子》《荀子》《韓非子》《左傳》等都帶來了或多或少的新認識。限于篇幅,難以備述。不妨說,中國先秦文學史鑒于戰(zhàn)國簡帛佚籍的大量涌現(xiàn),有必要重寫了。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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