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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伍龍】儒學視域中“人”的溫情與關懷——論楊國榮教授儒學研究的特點

        欄目:學術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9-09-17 23:29:17
        標簽:“人”的溫情、楊國榮

        儒學視域中“人”的溫情與關懷——論楊國榮教授儒學研究的特點

        作者:伍龍(哲學博士,上海師范大學哲學與法政學院講師,研究領域為中國哲學、中國倫理學)

        來源:《貴州文史叢刊》,2019年03期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己亥八月十九日丁巳

        ??????????耶穌2019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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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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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國榮教授的哲學研究始終與“人”的問題密切相關。秉承著“史思相宜”的治學路徑,楊教授深入借鑒并闡發(fā)了儒家思想中與之相關的理論資源,一方面對一些概念予以創(chuàng)造性的轉(zhuǎn)化,呈現(xiàn)“接著講”的特點;另一方面,又將其置于中西哲學的視域中,凸顯其特質(zhì)。這不僅體現(xiàn)在對儒家思想的專門研究中,還展現(xiàn)在楊教授自覺構建的哲學體系“具體的形上學”中。楊教授最近關于“事”的研究,與上面的特點保持一致:借鑒儒家的相關思想資源,對“人”的問題予以關注和推進。這既是其哲學研究的自然接續(xù),又是對金馮學脈的承續(xù)與發(fā)展。體現(xiàn)出楊教授始終一貫的人文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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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傳統(tǒng)儒學的專門研究與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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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哲學研究,立足于中國哲學的背景,儒家思想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伴隨著國學熱的興起,儒家思想的研究似乎更加成為學術熱點。事實上,對于傳統(tǒng)文化中儒家思想的研究,并不以其是否成為熱點為風向標。換言之,無論在怎樣的背景下,對儒家思想的積極反思與吸納,并進一步予以發(fā)展,都有其必要性與重要性。立足于此,楊國榮教授在構建自身哲學體系的過程中,對儒家思想很早就有著自覺地吸收與轉(zhuǎn)化。這一轉(zhuǎn)化一方面展現(xiàn)為以新的言說方式,對傳統(tǒng)思想進行新的清理與表述;另一方面,也是對傳統(tǒng)儒家思想的予以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呈現(xiàn)“接著講”的特點。在這一過程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對“人”的關注,包括人之“在”,如何成人等問題。對這些問題的考察,不僅展現(xiàn)為一種過程性,即如何成人,又展現(xiàn)為一種狀態(tài),即人以何種狀態(tài)在世,并保持這一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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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楊國榮教授就對儒學研究頗為關注。以儒家價值體系為研究對象,《善的歷程》是一部對此進行的系統(tǒng)性研究。這雖然首先呈現(xiàn)為一種歷史的詮釋,但從內(nèi)容上看,它同時展開為一個邏輯的重建過程。這即是說,要通過此項研究,呈現(xiàn)儒家價值體系的內(nèi)在邏輯。不僅是某一時期儒家思想本身的內(nèi)涵與特征,更是不同時代儒家價值體系的演變與思想的內(nèi)在規(guī)律。在這一研究中,楊國榮教授在對不同時期儒家價值予以考察時,都注重凸顯儒家仁道原則的意義。換言之,不同時期的儒家,都在價值論層面關注“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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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善的歷程》第一章第一節(jié)中,楊教授就討論了儒家的“仁道原則”,并認為這一原則是儒家整個價值體系的奠基,楊教授的這一考察,無疑凸顯出儒家價值在剛一開始就對“人”的問題非常關注。“修己以安人”涉及的是“自我實現(xiàn)”,理想人格的塑造與獲得,也在個體成人層面,成為了儒家的價值目標之一。事實上,儒家的價值目標其中一個重要內(nèi)容,便是“成人”,由此如何“成人”的問題便頗受關注。沿著這一基本判斷出發(fā),后面的眾多章節(jié)都對儒家價值體系中“人”的因素,包括人格境界,理想人格狀態(tài)等問題進行討論,而這些問題無疑都內(nèi)在地關聯(lián)著“如何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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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觀整部著作,從第二章中“仁道原則的展開”“內(nèi)圣的走向”到第五章中“人格理想的展開”,再到后面章節(jié)的“逍遙理想”“醇儒境界”的討論,無不體現(xiàn)出這一點。延續(xù)著“化自在之物”為“為我之物”的說法,楊教授在第八章,關注“天之天”向“人之天”的轉(zhuǎn)化,進一步討論個體如何在群己關系中,確立自我與他者的關系,這同樣指向“成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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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家價值體系的關注,自始至終都體現(xiàn)出對于“人”的關注,這一點不僅是儒家價值體系自身的特點,也是在考察這一體系的過程中,楊教授體貼并自覺凸顯出來的。在后來的學術研究中,楊教授始終關注“人”的問題,這既是從以儒家為主流的傳統(tǒng)思想中獲取相應的資源,并予以反思、吸收,又是超越傳統(tǒng)儒家思想中的某些特質(zhì),在更為寬廣的意義上,關注“人”的問題。簡而言之,在之后的研究中,楊教授進一步將這一關懷貫徹到道家研究中,并將如何成人,人如何存在等問題,放在更為寬廣的中西哲學互動中來考察,將其推向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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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上述著作以外,關于儒家思想的研究,以及相關概念的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還體現(xiàn)在其他著作中。一方面,楊教授的相關研究體現(xiàn)出“接著講”的特點,另一方面,對于“人”的問題的關注,又是一以貫之,始終如一的。就對傳統(tǒng)儒家思想的專門研究來看,《孟子的哲學思想》無疑具有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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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的哲學思想》延續(xù)了楊教授“史思相宜”的治學方法,將孟子首先放在歷史中來考察,展現(xiàn)其思想產(chǎn)生的歷史資源與時代背景,呈現(xiàn)其思想形成的必然性與必要性:到了戰(zhàn)國時期,儒家思想進一步受到了來自其他各家的質(zhì)疑與沖擊,面對來自各方面的挑戰(zhàn),孟子作為儒學的自覺傳承人,需要做出理論上的回應。楊教授在展開研究的過程中,體現(xiàn)出兩個重要特點:其一,運用新的用語,對孟子的思想進行新的詮釋與清理,更加清晰地展現(xiàn)孟子思想的特質(zhì)。如楊教授自己指出:“在上承孔子思想的同時,孟子從天與人,主體自由與超驗之命,自我與群體,道德原則與具體境遇,功利與道義,以及人格理想等方面,對原始儒學作了多方面的引申和發(fā)揮,并使之進一步系統(tǒng)化?!盵1]可以看到,這些概念都是先秦思想中所沒有的,但是放在這里對孟子的思想進行重新的整合與恰當?shù)慕缍ǎ粌H有耳目一新的感覺,而且更加貼近現(xiàn)時代的話語體系與學術研究習慣。楊教授還認為:“正是在孟子那里,以善的追求為軸心,強調(diào)人文價值,崇尚道德自由,注重群體認同,突出理性本質(zhì),要求人格完善等儒家的價值觀念取得了更為完備的形式,并趨于成熟和定型?!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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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重要的結論,不僅推進了孟子哲學思想的研究,而且也促使楊教授對于“人”的存在的關注,有了新的理論資源,并進一步由孟子思想反觀“人”的問題。這便構成了本項研究的第二個特點:持續(xù)關注儒家思想中的仁道原則,并進一步關注和涉及“人”的存在的問題。在該書的第九章中,楊教授集中討論了“人格境界”,雖然是立足在孟子哲學思想的視域中來考察,更多地呈現(xiàn)為孟子理論中的“人格境界”,但歷史的考察與現(xiàn)實的關懷總不可分離,帶著現(xiàn)實的問題意識,楊教授對于孟子“人格境界”學說的考察,也內(nèi)蘊著對“人”的問題的持續(xù)關注?!叭烁窬辰纭弊罱K指向“成人之道”,這即是說,不僅要呈現(xiàn)一種既定的狀態(tài)為何,更要探討實現(xiàn)這一狀態(tài)的路徑與方法。所以,在第十章中,楊教授將對“人”的問題的關注,落實到了性善論與成人之道上。將孟子的性善學說視為提升人格境界的內(nèi)在根據(jù),并最終探討個體的成人之道。孟子思想的考察與對“人”存在的關注,呈現(xiàn)互動詮釋的理論形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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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具體形上學體系對儒學的借鑒與人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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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所周知,楊國榮教授構建了屬于自己獨特的哲學體系——“具體的形上學”?!熬唧w的形上學”的理論著作,主要由三本書構成,后又有一本《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出版,使得這一理論體系更加豐富?!俺耸杖搿唧w的形上學’的《道論》《倫理與存在》《成己與成物》之外,還包括《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具體的形上學實際上已是四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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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哲學體系中,一方面,楊教授借鑒了中西哲學中大量的理論資源,秉承一直以來的治學方法,對很多重要的哲學問題進行了探討,并予以了深入的闡發(fā)與推進;另一方面,在這一哲學體系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特征,即每一本書都對“人”的存在問題予以了充分關注。事實上,在《具體的形上學·引言》中,楊教授就已經(jīng)指出了這一點:“意義的發(fā)生與人的存在過程無法分離”[2],“形上視域的具體性表現(xiàn)在將意義的發(fā)生與人的現(xiàn)實存在處境(首先是廣義的知行活動)聯(lián)系起來?!盵3]從前一方面來看,在眾多的理論資源中,儒家思想是可供參考的重要資源之一;從后一方面來看,楊教授對儒家思想資源的選擇與運用,又為“人”的存在等問題的研究與深入提供助力,這凸顯了楊教授在儒學研究上,運用儒家思想資源,對“人”如何“在”,如何成人等問題的持續(xù)關注與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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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論》一書關注后形而上學時代的形上學問題,但同時涉及人自身的存在問題。雖然,楊教授對“存在”這一終極哲學問題做了多方面的考察,但最終的回歸點還是具體的人的日常生活,并且將其與“終極關切”相聯(lián)系。換言之,楊教授不僅關注元哲學問題,也非常注重“日常生活中的人”,并認為終極的關切是對存在的自覺。這一自覺,立足于中國哲學來看,并不玄虛,遙不可及,而是“極高明而道中庸”。在考察“日常生活中的人”時,楊教授注重中國哲學思想的運用,特別是儒家的理論資源,他說到:“在這方面,中國哲學似乎更深刻地切入了存在的意蘊?!盵4]他提到了《論語》中所提及的“未知生,焉知死?”(《論語·先進》)的內(nèi)容,并將其與西方哲學的相關思想予以比較,將儒家思想的借鑒、理解放在中西哲學的互動背景下,以及“人”的問題的思考中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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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思維邏輯的自然展開,《道論》以“形上視域中的自由”作為最后一章,重點考察了人如何走向自由的問題,并在此基礎上,以“自由的價值內(nèi)涵”為研究對象,再一次展現(xiàn)“具體形上學”的特點:對“人”的問題的關注。楊教授借鑒儒家的思想資源,指出中國哲學中,有對自由主體的關注,看到了人在道德實踐過程中的主動性。[5]可以看到,楊教授借鑒儒家思想資源對“人”的問題做一以貫之的研究,并深化相關問題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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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見,《道論》一書在討論元哲學的同時,時刻不離“人”的問題。這個“人”不是作為“類”概念存在的,而是以具體的活生生的人的存在、發(fā)展為依托,展現(xiàn)出關切現(xiàn)實的“具體性”。在這個意義上,“具體形上學”體系變得頗有溫情。在對哲學概念、終極問題予以分析、闡發(fā)的過程中,自然離不開概念的推演與邏輯的分析,但研究最終指向現(xiàn)實的關懷與人的自由,這內(nèi)在地涉及人如何“在”的問題。楊教授曾指出,自己的哲學研究往往是從大處著眼,但又從細處入手,這“細處入手”便是“具體性”的表現(xiàn)之一。那些實際生活中的行為,展現(xiàn)著人生動而立體的面向,這便內(nèi)蘊著“具體性”。對終極問題的關懷,對形上問題的追問,又使得這些實際生活中具體而微的問題有了大的關照。在這樣的結合中,“具體形上學”得以更好地見微知著?;诖?,始終把人的自由和發(fā)展作為形上之學的題中之意,作為哲學思考的最終旨歸,便成了這一理論的特色與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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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借助儒家思想資源予以相關闡發(fā)的過程中,這一理論思考扎根于中國哲學的土壤,使得相關問題的研究又充滿著“中國味”?!叭恕钡膯栴}的關注放在儒家思想資源中來考察與深挖,更加展現(xiàn)出這一理論體系所折射出的溫情與關懷。這一點,在“具體形上學”三書的第二本《倫理與存在》中,也得到了很好的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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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部著作中,楊教授一如既往地以對“人”的問題研究為歸宿,具體落實到人如何獲得“幸?!钡膯栴}上來。在這一部分中,楊教授討論了“幸福感”“幸福境遇”等問題。在探討過程中,同樣借鑒了大量儒家思想的資源。比如談到幸福感與理性追求之間的關聯(lián)時,楊教授就談到了儒家對于“樂”的理解,以此來闡明幸福感的理性維度,并進而關注人的幸福感獲得的問題。他引用了孔子在《論語》“述而篇”和“雍也篇”中的話來加以論證,說明了儒家所講的“樂”指向幸福。他進一步指出:“在孔子看來,幸福(作為happiness的樂)并不在于感性需要和欲望的滿足程度,……也可以有幸福之感。”楊教授進一步認為:“‘孔顏之樂’,它的具體內(nèi)容在于超越感性的欲求?!诶硇缘纳A中,達到精神的滿足和愉悅?!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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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到,一方面,對于人如何獲得幸福感的問題,楊教授予以了充分的關注,另一方面,在借鑒儒家相關思想資源的過程中,這一問題得到了更為全面而深入的探討。而這一問題的研究與探索,也有助于推進“人”如何存在的問題。人如何獲得幸福,如何有幸福感,是“人”如何“在”的題中之義。在這個意義上,借助儒家思想資源對于“人”的問題的討論,構成了楊教授學術研究的一個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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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特征在《成己與成物》這部書中體現(xiàn)明顯。一方面,“成己”與“成物”是傳統(tǒng)儒家的概念,均出自《中庸》;另一方面,楊教授并沒有局限于概念本身的意義,而是從原始意義出發(fā),對其進行了創(chuàng)造性的闡發(fā),借此探討意義世界的生成,賦予了這一概念更為深在的意義和新的價值。同時,無論是“成己”還是“成物”都與“成就”密切相關,前者與“人”的成就問題相關聯(lián),展現(xiàn)出楊教授一貫的學術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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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整體來看,該著作是對“意義”的哲學探討,但對意義世界形上意蘊的考察,不僅是理論化的,而且是具體性的。后者體現(xiàn)在,這一思考始終關注人之在,以及對現(xiàn)實問題的關切和關懷。在此書的第一章中,楊教授就將“意義”放在了“成己與成物”的視域中來考察,彰顯了對“意義”去抽象性思考的趨向。在探討意義問題時,楊教授始終沒有離開對于“人”的關注。“就人自身而言,‘意味著什么’所指向的則是人自身的存在意義:人究竟為何而在?”[2]關注人,就不能忽視人的精神維度,所以,楊教授在第四章中進一步考察了精神世界的意義向度,將意義的研究與精神世界相關聯(lián)??疾靸r值意境,并探尋“精神世界與人性境界”“人性境界與人性能力”等問題,再一次從“境界”“人性能力”等問題切入對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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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些問題的關注,離不開楊教授對于儒家思想資源的借鑒與闡發(fā)。換言之,對于儒家相關思想資源的使用,使得“人”的問題的研究展現(xiàn)出別樣的親近感。關于精神世界與人性境界的問題,楊教授立足于哲學史的演變,考察了從朱熹到王夫之對境界的理解,并認為他們的理解“更多地側重于觀念與精神的層面?!盵3]進而上溯到孟子,提到孟子與之相關的闡發(fā)。從古至今,在這一問題上,楊教授對儒家思想史的考察,并不局限于古代,而且綿延到現(xiàn)代。從孟子到朱熹、王夫之,從張載到馮友蘭,楊教授借助儒家的相關闡發(fā),對人性境界問題做了深入的探討,但最終的落腳點依然是“人”如何“在”的問題,他指出“成己意味著人自身通過多方面的發(fā)展而走向自由、完美之境?!盵4]可見,楊教授雖然借助儒家思想資源,卻并不局限其中,而是由此出發(fā),對“成己”做出了自己的理解與闡發(f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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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書的最后一章,楊教授集中探討了“意義世界的價值走向”,將全書的關注點回歸到“成己與成物”上。在這一問題域下,從成人角度來說,個體不斷地走向理想人格狀態(tài),通由個體的努力不斷走向自由,在這一過程中社會與個體也得以連接。換言之,這一意義既有社會的維度,也有個體的維度,彼此之間的張力,展現(xiàn)的是個體在意義世界中不斷自覺自我的意義,以及之于社會的價值,從而走向自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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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終將“意義”的探討與現(xiàn)實生活相聯(lián)系,關注人的存在與發(fā)展,無疑是這本著作的特點。楊教授不僅自覺構建著自己的哲學體系,而且對相應問題的回答,都不離“人”的問題的關注。“人”更好地成就理想人格,更好地提升自我的精神境界,不斷走向自由,貫穿始終。這與前面兩部“具體形上學”著作保持著內(nèi)在的一致性。因為涉及“人”,所以,價值層面的關切一直都在楊教授的考察范圍內(nèi)。“本然的存在不涉及意義的問題,意義的發(fā)生與人的存在過程無法分離。……如果說,成物的過程中側重于將世界引入意義之域,那么,成己的過程則首先使人自身成為有意義的存在?!盵1]“由世界的敞開回到人的存在問題,關于對象意義的追問便進而轉(zhuǎn)向?qū)θ俗陨泶嬖谝饬x的關切?!盵2]可以看到,楊國榮教授既創(chuàng)造性的運用和闡發(fā)著儒家的思想,又積極地對當代新儒學的相關理論予以自覺的反思與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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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現(xiàn)在來看,“具體形上學”三書之外,還有一本重要的理論著作,與這一哲學體系密切相關,這便是《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和上述著作相似,這部著作也關注“人”的問題,并在“實踐”與“行動”的探討中,進一步借鑒與運用儒家資源,對與“人”之存在的相關問題給予持續(xù)性的關注與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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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實際生活中,人往往會出現(xiàn)意志軟弱的情況,楊教授對這一問題進行了哲學的思考,并從理論層面探尋如何克服的路徑與方法。關于“意志軟弱及其克服”的考察與闡述,無疑與“人”更好地存在,進一步說,如何“成人”等問題,密切相關,因為當人能夠在某些情況下,克服意志軟弱時,能幫助個體更好地“成己”,更好地存在。在探討這一問題的過程中,楊教授立足哲學史,對孟子在道德領域中的一些看法進行了考察,認為孟子的思想中,有可供借鑒的克服意志軟弱的方法。[3]他進一步指出,孟子的相關思想“既涉及對道德意識的理解,也關乎道德的實踐”[4]。在進一步闡述中,楊教授將孟子思想與康德的相關論述予以比較,對這一問題做了深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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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到,一方面,對于“意志軟弱”問題的關注,是楊教授關切“人”的存在問題的自覺而自然的展開;另一方面,在這一問題的探討過程中,楊教授借鑒和運用儒家思想,對其進行了有力的論證與深入的闡發(fā),同時還將其放在中西哲學的思想資源中進行比較,這就使得孟子的思想,在新的問題域中得到了新的闡明,挖掘出新的意義和價值。此外,也體現(xiàn)出楊教授對于儒學思想資源的利用,并不僅僅局限在儒家思想本身,而將其置于更為寬廣的哲學視域中,通過比較進一步彰顯孟子思想的特質(zhì),以及其對“人”的存在問題的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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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作在最后章節(jié)回歸到主旨的探討中來。在這一部分的闡發(fā)中,儒家思想中的很多觀念被考察,并被賦予了新的意義,比如“中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等。前者出自《中庸》,后者出自《易傳》。就前者而言,楊教授將其與“合度”相聯(lián)系,指出“中道”與“合度”的統(tǒng)一,“以合乎存在法則與合乎價值原則為其深層內(nèi)涵”[5]??梢钥吹剑瑢τ趥鹘y(tǒng)的“中道”,楊教授運用新的概念、范疇予以了新的解讀,賦予了舊概念新意義。將“中道”與“經(jīng)權”關系相結合,展現(xiàn)個體在特定的境遇中,應靈活運用相應的規(guī)則,既體現(xiàn)出個體的實踐智慧,又與“度”相關。兩者的結合,當然可以幫助個體更好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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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實踐智慧的考察中,不離知行的主體——人是楊教授始終的理論自覺,在智慧層面上深入把握“神而明之”的過程,最終要通過知、行的主體來完成。楊教授認為“存乎其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并集中考察了實踐的主體——人[6],并將這一部分放在了整部著作的最后。楊教授從《易傳》中的論述出發(fā),立足于實踐智慧的理論視角,結合西方的哲學資源,如亞里士多德,中國哲學中莊子的相關論述,對實踐主體做了深入考察。這既可以看到楊教授運用儒家思想資源來考察“人”的問題,也可以看到楊教授從儒家思想出發(fā),進入到更為寬廣的哲學視域中,考察并闡發(fā)相關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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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上述著作體系的闡明中,不難看到,楊國榮教授關于“存在”的相關思考,不僅為形上學的探索提供了新路向,而且推動了儒家價值體系的現(xiàn)代轉(zhuǎn)化。劉紀璐教授在點評這一體系時說:“形上學應當與人文精神與存在的具體性結合,而不是單單討論抽離人之具體關切及真實生命的終極實在真相。西方的形上學專注在對時間、空間、共相、本體、屬性、因果、構成、整體、部分種種抽象議題的思辨,而摒除了人的存在意義以及人生命的豐富表現(xiàn),把倫理學看作是另一門的課題?!盵1]傳統(tǒng)儒家對人的存在問題頗為關注?;诖?,楊教授認為哲學的研究要回歸智慧,就應該首先關注“人”的問題,重視知行關系(即認識和實踐的關系),而不能僅僅從思辨的角度理解形上之域。所以,楊教授一直都非常注重“人”的問題,多項研究的最終旨歸都落在“人”之“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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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上面的論述而來,不難看到,楊教授在“具體形上學”體系中,對于人的關懷,不只是借用儒家思想的資源來進行,其哲學體系的構建與相關問題的考察,而是將其放在中西哲學的互動下來考察的,所以,他雖然充分利用了儒家資源來進行,但并不僅僅局限于此。在這個意義上,楊教授對于儒家資源的選取與運用,實際上使得這一思想資源走向了更為寬廣的對話與視域之中,讓其被納入到了世界哲學的話語體系中來考察與解讀?;诖耍瑥娜寮宜枷胭Y源中體味與考察“人”的問題,并以此來深入關切和推進“人”的問題的研究,是一個重要的特色與維度。與此同時,“人”的問題的關切也被放在了中西互參的背景下來考察,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儒家的思想資源與“人”的問題的研究呈現(xiàn)一種互動性,并不斷走向開放與寬廣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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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事”哲學中的儒學研究與人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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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接著“具體形上學”的思考,楊國榮教授最近多關注“事”的哲學,“最近這段時間考慮的問題,主要是‘事’的哲學意義。”這是“具體形上學”體系的自覺推進與自然演繹,“這個題目也可以說是接著《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而論?!隆瘡囊粋€方面來說與行動有關聯(lián),但它還有更廣的意義。按照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說法,‘事’即人之所‘作’,引申為廣義上人的各種活動。就人之所‘作’而言,科學研究、藝術創(chuàng)作也是‘事’,通常所說的‘從事’科學研究、‘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也從一個方面體現(xiàn)了這些活動與‘事’的關聯(lián)。這一意義上的‘事’既包括中國哲學所說的‘行’,也包括馬克思主義傳統(tǒng)中的‘實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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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到,關于“事”的思考和具體生活的關切,與世界的真實、豐富相聯(lián)系。同時,一樣是不離“人”的問題的關注?!笆隆笔侨酥白鳌?,是人的實踐行動。他既吸取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實踐的相關學說,又注重中國哲學中有關“行”的論述,注意到了后者與日常生活的關聯(lián)?!皬恼軐W的不同領域看,中國哲學中的‘行’更多地與日用常行、道德實踐聯(lián)系在一起,并相應地呈現(xiàn)倫理學的意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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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點上,與前面“具體形上學”體系中的特質(zhì)保持一致:一方面,運用和借鑒中國哲學中的相關資源,包括儒家思想資源,另一方面,對于“人”的問題持續(xù)關注。“就廣義而言,‘事’同時包括以上兩個方面,并表征著人的存在:人并非如笛卡爾所說,因‘思’而在(所謂我思故我在),而是因‘事’而在(我做故我在)。……總體上說,‘事’在人的存在過程中,具有本源性的意義,這是我最近所關注的問題?!盵4]對于“事”的關注以及相關問題的探討,與“人”的存在問題密切關聯(lián),甚至可以說,“人”的存在規(guī)定了“事”的內(nèi)涵,進而使得楊教授討論的“事”具有了與眾不同的特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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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的考察與人的行動相聯(lián)系,是人去做事,呈現(xiàn)過程性。也是歷史過程中所形成的各種紛繁復雜的事,展現(xiàn)為既成性。前者與實踐行動,與我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甚至創(chuàng)造世界聯(lián)系起來。后者則構成了我們存在于其中的豐富多樣的世界。從某種意義上說,正是這一豐富而真實的世界才讓存在其中的“人”變得更加真實,更好地自存,并與他者共在。由此來看,一方面,“事”與“人”呈現(xiàn)互動性,另一方面,“事”的思考展現(xiàn)出哲學思考背后的人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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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鑒中國哲學中的資源,楊教授對“事”做了多方面的考察,并且認為與現(xiàn)實世界相關聯(lián)的“事”,呈現(xiàn)出現(xiàn)實世界中“人”的維度,并與人的行為過程密切關聯(lián)。這樣的“事”構成了心物、知行關系討論的源頭。他進一步認為:“這一意義上的‘事’,是中國哲學中的獨特概念,在哲學上,似乎沒有十分對應的西方概念?!盵1]當然,這并不是說,楊教授僅僅立足和運用中國哲學的思想資源來展開“事”的研究,而是要從寬泛意義上展現(xiàn)中國哲學走向世界,并對世界哲學做出自己的貢獻。換言之,是立足于中國哲學之于世界哲學的意義的角度來思考這一問題?!皩挿旱卣f,中國哲學走向世界、中國哲學在當代呈現(xiàn)新的意義,需要作多方面的切實工作,中國哲學的重要問題、重要概念、范疇的確需要進一步的梳理,經(jīng)典也需要更深入的詮釋,這些都是不容回避的工作。我當然也會就此做一些努力?!盵2]立足于本文的主題來看,楊教授對于儒學思想資源的創(chuàng)造性闡發(fā)與轉(zhuǎn)換,以及由此與“人”的存在問題的關聯(lián)與深入闡明,使得中國的儒學研究逐步走向現(xiàn)代,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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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事”的考察既有“史”的維度,也有“人”的維度。前者體現(xiàn)出,作者堅持“史思結合”的哲學方法論。最近,楊教授發(fā)表了《“事”與“史”》的長篇論文。將“事”放在歷史中考察,同時彰顯“事”之于“史”的意義和價值。[3]在這一考察中,楊教授依然關注“人”的維度,凸顯“人”的意義和價值,可以說關于“事”與“史”的考察都指向人如何更好地“在”。這一“在”既可理解為,從個體角度來說的,人如何“成人”的問題,也涉及從關系層面來看的,個體與他者、他物的共在。脫離具體的“事”,歷史不但會被抽象化地理解,從而留于空洞,歷史的主體——人也會被抽象地理解,而導致“虛化”。在這個意義上,“人”成就了“事”。與之相應,“人”在塑造“事”的過程中,在不斷完成“事”的行動中,又使得“人”變得更加充實、立體、豐富,讓“人”擺脫了抽象性,而變得有血有肉。由此在歷史的過程中,形成了“人”“事”“史”的互動生成。這樣“史”才能無有終結,“事”才能豐富真實,“人”才能不斷走向自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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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事”的哲學在內(nèi)的上述哲學的思考,都不離“人”的問題的關注,“大略而言,我主要以廣義上的成己與成物為關注之點。在我看來,工夫本身以成己與成物為指向,離開了成己成物的過程,工夫就失去了內(nèi)在意義。從這方面看,我正在關注的‘事’的哲學意義,也同樣涉及人的成就,因為人本身因‘事’而在?!隆⒉皇峭庠诘?,它同時也與我后面會提到的人的感受問題相關,其具體內(nèi)容既涉及人向世界的適應(humanbeingstoworld),也關乎世界向人的適應(worldtohumanbeings)?!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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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人”的關注建立在拒斥對“人”的抽象、思辨理解的基礎上,換言之,楊教授的這些對“人”的關注,將相關的問題與“人”的存在聯(lián)系起來,乃是要通過“具體形上學”的思考,自覺拒斥這種對“人”的抽象理解方式。與之相應,這種自覺的思考,也構成了“具體形上學”的內(nèi)在要求,成就了其特質(zhì)。所以,楊教授自己說:“我特別強調(diào),理解存在并不意味著離開人之‘在’去構造超驗的世界圖景,對存在的把握無法離開人自身之‘在’。人自身的這種存在,應當理解為廣義的知、行過程,后者以成物(認識世界與改變世界)和成己(認識人自身與成就人自身)為具體的歷史內(nèi)容,內(nèi)在于這一過程的人自身之‘在’,也相應地既呈現(xiàn)個體之維,又展開為社會歷史領域中的‘共在’?!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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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國榮教授的研究,從自身的理論構建來看,貫穿著始終如一的問題意識與現(xiàn)實關懷。從理論承續(xù)來看,又上承金馮學脈而來,有著厚實的學養(yǎng)傳統(tǒng)。進言之,之于儒家思想的相關學說,楊教授是“接著講”。就金先生與馮先生的相關理論研究,楊教授也是在“接著講”。就“事”的研究而言,楊教授自己說:“金岳霖在《知識論》中也談到‘事’,并與‘東西’‘事體’等聯(lián)系起來討論,這無疑值得關注。當然,他主要偏重于狹義上的認識論、知識論,這多少限定了‘事’這一概念的哲學意義。引申而言,我以前考察過的‘勢’‘數(shù)’‘運’‘幾’等中國哲學觀念,也蘊含類似的意義?!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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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更廣意義上的哲學問題的思考,哲學理論的構建來看,楊教授的理論更呈現(xiàn)出上述特點,他提到“在形式的層面或哲學的進路上,可以看到從金岳霖先生到馮契先生以來的相近趨向,包括中西互動(以及后來更廣意義上的中國哲學、西方哲學、馬克思主義之間的交融)、史思統(tǒng)一。在實質(zhì)的維度,……從金岳霖先生的《論道》到我的《道論》,從馮契先生的《人的自由與真善美》到我的《倫理與存在》,從馮契先生的《認識世界與認識自己》到我的《成己與成物》,以及更廣意義上從金岳霖先生的知識論、馮契先生的廣義認識論,到我的意義世界理論,等等,其間都可以看到理論上的承繼與變遷?!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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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難看到,一方面,楊教授的思考路徑是有源有根的,他沿著金岳霖先生綿延分析的路子,對很多的哲學問題從細處入手,避免空談,又自覺除去過于理性、冷峻的思考,而對很多現(xiàn)實的問題予以關切,讓哲學的問題顯得有溫度,讓智慧的光芒充滿溫暖。在馮契先生開創(chuàng)的“廣義認識論”的哲學框架下,楊教授將馮契先生的四個問題中的后兩個:邏輯思維能否把握具體真理,人如何走向理想人格狀態(tài),在“具體形上學”的考察中進一步貫徹與拓展,始終不脫離“人”的具體存在與真切的現(xiàn)實,讓這一哲學思考顯得既有特色,又有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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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教授曾指出,自己的上述思考和學習,可以追溯到更為深遠的中國哲學的傳統(tǒng)中去,是“中國傳統(tǒng)哲學關于性與天道的追問在今天的歷史延續(xù)”[3]。2019年7月,楊教授剛在《中華讀書報》上發(fā)表題為《“性道之學”在現(xiàn)代的展開》一文,“性與天道”顯然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內(nèi)容。對于“人”的關注,是楊教授始終不變的哲學情懷,對于儒家思想資源的注重與現(xiàn)代詮釋,又構成了其哲學理論研究過程中的重要內(nèi)容。在這個意義上,也許楊教授的思考,可以看作是一種對儒學視域中“人”的溫情與關懷的堅持與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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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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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楊國榮:《孟子的哲學思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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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楊國榮:《孟子的哲學思想》,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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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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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楊國榮:《具體的形上學·引言》,《道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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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楊國榮:《具體的形上學·引言》,《道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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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楊國榮:《道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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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參見楊國榮:《道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8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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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楊國榮:《倫理與存在》,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7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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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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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9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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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9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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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參見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89~19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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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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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楊國榮:《成己與成物--意義世界的生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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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事實上,在其后的論述中,楊教授還對《論語》中“顏回之樂”,以及“曲肱而枕之”等內(nèi)容予以闡發(fā),闡明如何解決意志軟弱的問題。參見楊國榮:《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3年版,第128~1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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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楊國榮:《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3年版,第1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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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楊國榮:《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3年版,第30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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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參見楊國榮:《人類行動與實踐智慧》,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3年版,第3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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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楊國榮:《形而上學論綱》,《社會科學》2010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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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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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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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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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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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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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參見楊國榮:《“事”與“史”》,《學術月刊》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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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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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楊國榮,戴兆國:《哲學形上學的返本與開新--楊國榮教授學術訪談錄》,《安徽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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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楊國榮,貢華南,郭美華:《從“道”到“事”--中國哲學可以為世界哲學提供資源》,《船山學刊》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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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楊國榮,戴兆國:《哲學形上學的返本與開新--楊國榮教授學術訪談錄》,《安徽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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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楊國榮,戴兆國:《哲學形上學的返本與開新--楊國榮教授學術訪談錄》,《安徽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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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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