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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肖嘯 鄧洪波】明代書院與心學踐履: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析論

        欄目:《原道》第38輯、學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0-10-29 23:25:42
        標簽:《大科訓規(guī)》、心學踐履、明代書院、湛若水

        明代書院與心學踐履: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析論

        作者:肖嘯 鄧洪波

        來源:《原道》第38輯,陳明、朱漢民主編,湖南大學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


        內(nèi)容提要:明中后期書院在歷經(jīng)百年沉寂之后得以走向興盛,與心學的結(jié)合密切相關(guān),而心學的流播與發(fā)展無法脫離書院這一載體。明代心學名儒湛若水將抽象的心學思想融入書院具體教習之中,使二者緊密聯(lián)系為一體,不僅映射了心學與書院的結(jié)合,更是將內(nèi)向性的心性理念轉(zhuǎn)為外向性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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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所作《大科訓規(guī)》集中體現(xiàn)了其“隨處體認天理”的心學思想。訓規(guī)從德業(yè)、學業(yè)和舉業(yè)三個方面對生徒治學之法和修養(yǎng)工夫提出規(guī)勸,既講求“發(fā)諸心性”“歸諸心性”,又緊貼諸生日用常行,具體而詳實,具有很強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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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規(guī)》作為透視整個明代心學與書院的重要文本,在治學修業(yè)的基礎上,為學子辟開了一條修養(yǎng)德性的路徑,不僅是對道學僵化下唯舉業(yè)是從現(xiàn)象的補偏救弊,還將內(nèi)向性的心性理念轉(zhuǎn)為外向性的具體實踐,是心學與書院結(jié)合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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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鍵詞:大科訓規(guī);書院;湛若水;明代心學


        作者肖嘯,湖南大學岳麓書院博士研究生;鄧洪波,湖南大學岳麓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一、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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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書院在整個中國書院發(fā)展史上具有特殊地位,這不僅因為其所呈現(xiàn)的繁盛局面引人矚目,[1]更由于其所凸顯的獨特性從側(cè)面映射了學術(shù)風氣轉(zhuǎn)移下的思想脈絡之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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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求“形上玄遠”的心性之學發(fā)展到新的高峰,如柳詒徵先生所言:“私人講學之書院,赫然樹一徽幟,風靡宇內(nèi),左右朝政。師儒行誼及講習心性之微言,固足以獨成學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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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縉紳儒者們建書院、聯(lián)講會,探求“心性之微言”的心學與書院互為依托,在正嘉年間蓬勃發(fā)展起來。此時的書院又展現(xiàn)出其獨特的一面,即重講學與平民化。明代書院多為講會式書院,延請宿儒講學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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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院亦向平民開放,山林布衣、市民商賈、佛道僧侶皆可進院聽講,明代心學理念通過書院講學逐漸滲透到平民之中,儒學詮釋也隨之呈現(xiàn)出平民化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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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明中后期書院發(fā)展的態(tài)勢如何,其與心學思想的傳播始終緊密結(jié)合,并且相互促進、同步消長。對于書院與心學唇齒相依的關(guān)系,劉伯驥的論述十分中肯:自正德以后,國學之制漸隳,科舉之弊孔熾,士大夫復倡講學之法,故書院又因之以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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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明代書院之興起與理學之發(fā)達,是互為表里。當中法屬于風氣之最大功績者,在嶺北為王陽明,在嶺南為湛若水……湛若水生平足跡所至,必建書院以祀白沙。因此之故,書院制度便隨著理學發(fā)達之影響而興盛起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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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學與書院的發(fā)展互為表里,對此貢獻最大的就是王陽明和湛若水兩位心學大師。苗潤田先生曾說:“湛若水的心學思想是明代心學走向成熟的重要階段?!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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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字元明,號甘泉,廣東增城人。若水師從白沙先生陳獻章,其學以心為本體,主“隨處體認天理”之說。在湛若水看來,天理并非只能通過“默坐澄心”才可獲得,而是無論處在何時何地,也無論是靜坐或是忙于某事,皆可體認得到。這也是其畢生所倡導并踐行之學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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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破了陳獻章遠離廟堂與世俗的價值追求,一生講學不輟,不因居官有所間斷,更不因居鄉(xiāng)而有所減損。湛若水自正德元年(1506年)在京城與王陽明定交之后,到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過世,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里從未停止過書院講學,創(chuàng)建書院三十余所,學子三千九百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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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所創(chuàng)建的眾多書院當中,大科書院尤為重要,湛若水一生的書院講學活動正是濫觴于此。大科書院位于廣東南海西樵山大科峰,創(chuàng)建于正德十四年。[5]其重要性不僅在于創(chuàng)立時間最早,更在于湛若水在此地制訂了第一個,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書院學規(guī)——《大科訓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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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訓規(guī)》前后共有六千余言,包括《大科訓規(guī)序》《敘規(guī)》《訓規(guī)圖》和《大科書堂訓》四個部分?!队栆?guī)圖》分“敬義至道”和“肆利不至道”,各列二十三條,教導諸生義利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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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書堂訓》六十一條,所規(guī)定者,有進德修業(yè)程限、讀四書法、寫字作文、德業(yè)舉業(yè)并重等學習方法,有齋館使用規(guī)定、學田收入管理、約束童仆家人等規(guī)章制度,有敬老慈幼、同門相愛、禮義相處等待人接物范式,還有體認天理、煎銷習心、理會圣賢大意、涵養(yǎng)格物等心學修養(yǎng)工夫,事無巨細,皆有規(guī)勸,以達于“隨處體認天理”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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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湛若水心學思想的凝結(jié),他將抽象的心學修養(yǎng)功夫論融入到諸生日用常行之中,堪稱書院與心學結(jié)合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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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本文擬從湛若水的《大科訓規(guī)》著手,從德業(yè)、學業(yè)、舉業(yè)三個方面分析規(guī)約中所體現(xiàn)的為學旨趣,重點探討書院與心學的結(jié)合,并揭示明代學術(shù)風氣轉(zhuǎn)移過程中的書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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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從煎銷習心到體認天理的修德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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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德性的儒學傳統(tǒng)在時代背景之下被王、湛推至了思想體系中的核心本位。從陳白沙的“靜坐中養(yǎng)出端倪”,到王陽明的“致良知”,再到湛若水的“隨處體認天理”,對于個體德性修養(yǎng)功夫的討論日益豐富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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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湛若水的“隨處體認天理”論中,心之中正處即是天理,這是人人所固有的,而天理難見之時,則是因為心上的功夫未盡到。要識得天理,便要學會體認之法,這也是湛若水提出的為學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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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生用功須隨處體認天理,即大學所謂格物,程子所謂至其理,將意心身家國天下通作一段工夫,無有遠近,彼此終日終身只是體認這“天理”二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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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知,體認天理就是格物,湛若水多次強調(diào)這點:“格即造詣之義,格物者即造道也。知行并造,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皆所以造道也。讀書、親師友、酬應,隨時隨處,皆隨體認天理而涵養(yǎng)之,無非造道之功?!盵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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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隨處”則是說不分動靜,也不管是在“心上”還是“事上”,體認之功貫穿一切,“吾之所謂‘隨處’云者,隨心、隨意、隨身、隨家、隨國、隨天下,蓋隨其所寂所感時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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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實做到這番功夫,便可識得天理,從而成圣成賢。關(guān)于如何體認天理,那便需要“煎銷習心”:諸生為學患心不定,只是煎銷習心,三層五層,如煎銷金銀。一番煎銷,愈見一番精明,煎銷盡者,為大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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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心即人心,心只是元一個好心,其不好者,習耳。習盡則元來本體廣大高明,何嘗有缺?何所沾惹?內(nèi)外合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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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理不易顯現(xiàn),是因為有“習心”,心本是純正的一個好心,受外界風氣影響便成了“習心”,原本純粹之心被習氣所遮蔽。習心去了,才可見到原來廣大高明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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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銷習心”就是體認天理的方法,如同煉金必定要經(jīng)過幾番錘煉一般,體認天理必得“煎銷習心”,方可識得內(nèi)外合一的大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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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訓規(guī)》通篇都滲入了湛若水“隨處體認天理”的思想,不僅論述了抽象的個體德性修養(yǎng)功夫,更是在日用常行之中針對學生的德行作出了具體規(gu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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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在日常學習中,把“尊德性”和“道問學”融為一體,強調(diào)讀書和應事的合一。學生讀書必得調(diào)煉此心,以“正其心平其氣”,并且要做到以我觀書,才可做到心與書的合一,并且在初學之時,不能一味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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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學切于讀書時調(diào)習此心,隨其心力所及。如讀至一二行,稍覺心為所引,即停卷收斂,少俟,有力再讀?;蛴辛ψ阋詣僦?,至三篇四篇,不至失己。驗知得力,漸漸接續(xù),至于不息,亦從此始。其應事亦復如是。若舍書冊、棄人事而習靜,即是禪學,窮年卒歲,決無有熟之理。如欲鐵之精,不就爐錘,安可望精?”[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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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讀書需要“隨其心力所及”,習字、習文時亦要調(diào)習此心。練字時要學運筆,作文時則要澄思,這樣文字皆與心混合,才可達到內(nèi)外皆妙的境地。甚者,學者作文章之時不可有攀比之心,若是欲人稱賞則是縱容自身利欲之心,不可入堯舜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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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湛若水還要求學生學習歌詩作樂,以涵養(yǎng)德性。每當讀書至深夜之時,諸生便可匯聚一處,歌詠一番,以暢意義、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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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在日常行為中,《大科訓規(guī)》所規(guī)范的修養(yǎng)之法則更詳備具體。湛若水認為“初學用功茫然無著力處,只且于言動間存習,步趨要從容,言語要和緩,步步言言要與心相應”,[11]強調(diào)言語、行動與本心的協(xié)調(diào)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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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日常行為中的德性修養(yǎng)涵蓋了諸生與師長、同門、家人、賓客相處等各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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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對待師長上,湛若水認為諸生德業(yè)修養(yǎng)需要師長的指導:學者須要求自得師有,如求命人之病痛,必求醫(yī)師,所以求命也。且今之百工技藝尤務拜師,至于句讀之師、舉業(yè)之師亦然,及至治心以立性命,乃不肯求師,恥拜其師,乃曰:“我知之矣!我知之矣!”寧沒身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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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在彼則不恥拜師,在此則自是不肯求師拜師,豈愛心不若愛身哉?弗思甚矣!試思孔子“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之言,何謂?[12]學者固然是要自身體悟天理,但卻需要師者引導。學業(yè)和舉業(yè)都會有請教的老師,那么至于心性修養(yǎng)的德業(yè),為何又“恥拜其師”?這則是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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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在書院中也要時刻保持敬謹之心,比如要早起整理衣冠等待老師出堂,日常出行也不能走書院正中間大道,只能由旁邊的階梯行之,若有僭越,則是犯了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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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院諸生同師授業(yè),相處之時,一言一行皆要謹守禮義:諸生列館同居,本意正欲大同無我,如同舟共濟。彼此朝夕飲食起居,罔非正言正行以相點檢、相警策,相觀而善。若能虛心受善,則歲月之間氣質(zhì)變化矣。[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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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諸生相處,務守兄弟之義、長幼之節(jié),相聚之時須得禮讓相接,疾病之時必得相率扶持??傊?,同門之間要相互鞭策檢視,取長補短,不可妄分彼此、互生嫌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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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家人相處的問題上,湛若水亦有所交代:“大學明德親民皆德性分內(nèi),同是一事,只從齊家以往,便是親民,不待出仕也?!盵14]于是,上自父母兄弟妻子,下至童仆,都須以立心、勤謹、忠厚教導之,達到一家仁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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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便是相處的要旨,但同時又不可放縱家人。若是隨帶家人入院居住,則須加以鈐束,不可損壞館內(nèi)木料器物。即便只是帶小廝來院中料理雜務,也須恩顧,不可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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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如若歸省宗族鄉(xiāng)黨,則要“致其敬老慈幼之誠”,從對待父母兄弟的態(tài)度上來檢驗自身之誠切之功,學問精進處也可表現(xiàn)在“使一家一鄉(xiāng)和氣浹洽”。[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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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對待賓客,湛若水對學生提出了“以客禮待之,時致館谷之誠”[16]的要求,而其待客之道,也以道義為標準,若非道義之士,則不可隨意接待。若對方果真是問學道義之士,也必須依“士相見”禮,“先有擯介言詞,通刺揖讓。若無擯介言詞,通刺揖讓,突然無因而至前者,不敢泛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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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湛若水思想中對于心性修養(yǎng)功夫的強調(diào)也滲透進入了接待賓客的具體事務之中,假如在臥病或閉關(guān)的情況下,“雖有問學道義之士,有擯介言詞,通刺揖讓,不能出迎,雖勞相侯二日、三日,亦不敢矯情相接,以害誠心直道,庶其亮之”。[17]可以看出,不害“誠心直道”,乃其日常行事之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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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訓規(guī)》中對德行各個方面所作出的規(guī)范,為學子辟開了一條修養(yǎng)德性的路徑。在湛若水看來,圣賢之學,全應在這“性情”上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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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以心性修養(yǎng)為旨歸的為學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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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統(tǒng)書院向來追求學生學識和道德修養(yǎng)的相輔相成,以“為學之方”與“為人之道”并舉,融學業(yè)和德業(yè)于一體。大科書院訓規(guī)以“進德修業(yè)”為主旨,對生徒的為學次第、讀書方法、課本選擇、以至求學態(tài)度等方面都有相關(guān)規(guī)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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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為學次第上,湛若水首先強調(diào)立志,這也是《大科訓規(guī)》開篇第一條:“諸生為學必先立志,如作室者先曰其基址,乃可。志者,志于道也,立之是敬。匹夫不可奪志,若其可奪,豈謂之志?自始至終皆是此一字?!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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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學要以立志為先,并且要“志于道”方可。道,便是天理。與人交往要先探訊其志,而后才可論學。志立之后,才可修習體認天理之法。因此,湛若水在教導諸生治學之法時首倡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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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不僅僅在《大科訓規(guī)》中有所體現(xiàn),而且在其平日論學書信之中也多有提及:夫?qū)W以立志為先,以知本為要。不知本而能立志者,未之有也;立志而不知本者有之矣,非真志也。志立而知本焉,其于圣學思過半矣。夫?qū)W問思辨,所以知本也。知本則志立,志立則心不放,心不放則性可復,性復則分定,分定則于憂怒之來,無所累于心性,無累斯無事矣。[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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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學首先要立志,關(guān)鍵在知本。不知道為學之根本而能立志的人是沒有的,立志而不知道為學根本的人立的不是真志。立志而知道為學根本,對于圣人之學已經(jīng)領悟大半了。博學審問慎思明辨,是知本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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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本則志立,志立則心不會放縱,心不放縱則人生之初的本性可恢復,本性恢復則人生之“本分”能安定,也即精神有所依歸,本分安定那么即使面臨憂慮和憤怒,也不會累于心性,不累于心性,則人生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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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立以后,湛若水其次便詳細安排了學生的讀書日程。每日雞鳴時分起床,寅、卯、辰三時是誦書時間,巳時、午時看書,未時作文,申時和酉時默坐思索,戌、亥二時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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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認為,“學生進德修業(yè)須分定程”,[20]因而其所制定的每日十個時辰的學習時間,就是希望學生在長久以往的堅持中,學業(yè)得到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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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湛若水更是規(guī)定了諸生研習《四書》的次序:“學者須先看《論語》,次《大學》,次《中庸》,次《孟子》,乃書之序也。讀《論語》時如未曾見《論語》,讀《大學》時如未曾見《大學》,《中庸》《孟子》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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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其成心之私,去其習熟之舊,乃有向往之路。否則,面前皆墻壁也。況又有迷心于傳注之中者,如甕雞裈虱,安能有見?”[21]他認為,初學者應遵從《論語》《大學》《中庸》《孟子》的順序讀書,并且不可沉溺于古人傳注之中。這也是明代心學家的特點,不信經(jīng)傳,直抒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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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湛若水對于傳注卻并非完全排斥,當偶有經(jīng)文不通之時可以取古人訓釋學習一番,“諸生讀書須先虛心,如在上古未有傳注之前,不可先泥成說,以為心蔽,若有所得,及有未通,卻取古人訓釋詳之,其所得自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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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不拘泥于傳注”這個為學之要以外,湛若水在讀書方法上還提倡勞逸結(jié)合。學生讀書遇到厭煩之時,若是強行堅持恐怕會無所長進,此時則可以暢游山水,適當調(diào)節(jié),“《學記》有‘游焉’、‘息焉’之說,所以使人樂學鼓舞而不倦,亦是一助精神”。[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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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湛若水還會利用講書和考業(yè)來鞭策生徒。每月初一和十五是先生開講之日,諸生必得虛心聽受,并以此來發(fā)明心性之學,而朔望聽講之后,便要“輪流一人講書一章,以考其進修之益”。[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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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日期則定在每個月二、六日,“于所考文字,只批點可否”,[25]并不會考定高下,以免諸生滋生勝心。因而,考試也只是檢驗學生進修之次第,令其自覺用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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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甚至還為學生選擇讀書課本。如《大學》一書,諸生須熟讀朱熹的《大學章句》以應試,但若是切己用功,卻要仔細研讀古本《大學》:“諸生讀《大學》須讀文公章句應試,至于切己用功,更須玩味古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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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一書是古人入道階梯,其要下手只在止至善,止之之功在知行,故知止以至能得,即知行之功也。格物者,程子曰至其理也,格之之功即上知行是也?!洞髮W》古本好處,全在以修身釋格物至知,使人知所謂格物者,至其理必身至之,而非聞見想象之粗而已。此其為益甚大,其他節(jié)節(jié)皆有條理。”[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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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認為研讀古本《大學》更利于諸生學業(yè)上的切己用功,而朱熹改本《大學章句》,其作用卻僅以“應試”為限。湛若水雖說諸生“須讀”,實則并未在學理論述上給予其重視。按朱熹所作之《格物補傳》,格物致知在于即物窮理,所以他認為“《大學》始教,必使學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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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為學次第偏向于先進行對世間外物知識的探求,“用力之久”之后達到“豁然貫通”。湛若水顯然不同意這一為學之方。他認為《大學》古本之好處,全在以“修身”釋“格物至知”,這樣才能使學者身體力行地切實體認,以身至其理,而不是僅憑外在的聞見與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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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也反映在其與王陽明的書信中:“考之古本,下文以修身申格致,為于學者極有力……《大學》曰‘致知在格物’,程子則曰‘致知在所養(yǎng),養(yǎng)知在寡欲’,以涵養(yǎng)寡欲訓格物,正合古本以修身申格物之旨為無疑。”[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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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對《大學》為學方法的理解,完全契合其心學功夫論,將之與書院訓規(guī)相結(jié)合,不難看出他推動心學理念滲入書院教學目標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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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生徒不僅要熟讀《四書》,還需“隨力旁通他經(jīng),性理史記及五倫書,以開發(fā)知見”。[29]讀書要以明道為本,而佛道二教和莊列二家之書卻不可多讀,以免“亂名教、壞心術(shù)、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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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課本選擇,諸生誦讀五經(jīng)應選擇秦漢以前的書,而《詩》三百篇可至漢魏,因為“詩文自古,心術(shù)亦古矣”。湛若水對生徒學習態(tài)度要求十分嚴格,“諸生離父母兄弟妻子來山從學,須實用十分工夫,乃能贖其離違之罪。若又悠悠過日,是又罪之甚者也”。[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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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離家求學不能盡孝道已是罪過,倘若再不刻苦用功,罪責又加重一分。諸生每日讀書須到二更盡,此時,要輪流擔任監(jiān)察,若有懶惰者則須戒飭鞭策之。當中若有不學習者、有以拜師求教為恥者,便應聽其辭歸,不可繼續(xù)留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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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難看出,《大科訓規(guī)》關(guān)于為學修業(yè)的訓導始終未脫離德性這一主題,其所倡導的心性修養(yǎng)工夫貫穿于書院的日常教習活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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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彰顯心事合一的舉業(y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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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洪武十五年(1382年)朱元璋重開科舉以后,入仕者地位得到提高,科舉取士也漸漸在明代選士制度中取得至尊地位。但也正是由于科舉日重,“學校教育成為科舉的附庸,進而促進了明中葉以后學校教育的衰敗”。[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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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最為凸顯的就是儒生士子熱衷于追名逐利,作為官學的程朱理學逐漸淪為利祿之學,王陽明在《萬松書院記》中揭露道:“自科舉之業(yè)盛,士皆馳騖于記誦辭章,而功利得喪分惑其心,于是師之所教,弟子之所學者,遂不復知有明倫之意矣?!盵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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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之學者深陷于舉業(yè)虛文之泥潭,淪為廢材,“功利之毒淪浹于人之心髓而習以成性”。[33]雖然科舉利祿之學飽受詬病,但終明之世,科舉的地位并未有多少動搖,即便是對舉業(yè)士人多有指謫的王、湛也從未反對科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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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陽明認為“舉業(yè)不患妨功,惟患奪志。只如前日所約,循循為之,亦自兩無相礙”,[34]湛若水也有“圣學反有大助于舉業(yè),何相妨之患”[35]的質(zhì)問。在《大科訓規(guī)》中,他更是提倡舉業(yè)與德業(yè)并重,教導諸生不可將二者割離:“諸生慎勿以舉業(yè)德業(yè)為二段事干,涵養(yǎng)吾德業(yè)則發(fā)揮于文章,句句是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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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老人,自是老人聲氣,隔壁聞之,可知其為老人。自涵養(yǎng)發(fā)出,遇明,有司見之,即知其人矣。邵康節(jié)詩云:‘自是堯夫不會琴,非關(guān)天下少知音。’若今之剽竊而遇者,如小兒作老人聲氣,遇不知音者取之耳,若明者,安可僥幸?”[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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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知,為學之人不可將德業(yè)和舉業(yè)分作兩段,這本是一件事,德行的涵養(yǎng)自可發(fā)揮于章句文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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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的《二業(yè)合一訓》就專門論述了德業(yè)與舉業(yè)二者并重之關(guān)系:“夫德業(yè)舉業(yè),業(yè)二而致一者也。今夫修德業(yè)者,從事于古訓也,為舉業(yè)者,亦從事于古訓也,是其業(yè)一也。世之學者以為不同,非也,蓋系乎志,不系乎業(yè)也”。[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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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看來,修德業(yè)者與修舉業(yè)者在為學工夫上并無實質(zhì)差別,兩者同受圣人教誨,因此不可割裂開來。世人之所以誤以為二者不同,其根源不在于舉業(yè)與德業(yè)之相異,而在于為學之人立志的偏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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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已述,立志是諸生為學之始。故而湛若水認為,學者在為學修業(yè)上的弊端不能歸究于科舉制度,他說:“科舉乃圣代之制,諸生若不遵習,即是生今反古,便非天理,雖孔孟復生,亦由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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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孔孟為之,亦必異于今之習舉業(yè)者,其根本上發(fā)出自別。故舉業(yè)不足以害道,人自累耳。學者不可外此,外此便是外物也,為病不小?!盵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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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條規(guī)中可以看出,湛若水批評無視舉業(yè)的態(tài)度,學者若以此治學,為害甚大,更不能參悟天理。科舉的施行是無可厚非的,本身并不害人,但是若因一味追逐舉業(yè)而產(chǎn)生功利之心,這便在根本上有違圣人之道,是“人自累耳”,也正是學者立志之不當與偏頗,與舉業(yè)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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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學者不應痛陳科舉之弊,而是反省自身心志之所向。諸生治學要以明心見性為首要目標,以修身為本,舉業(yè)之功便可自然成就了。若是讀書以記誦詞章為主,以取科第爵祿為目標,那這便是計功謀利之心,不可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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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對舉業(yè)的態(tài)度也正體現(xiàn)了“隨處體認天理”之精髓,其曰:“吾儒學要有用,自綜理家務,至于兵農(nóng)、錢谷、水利、馬政之類,無一不是性分內(nèi)事,皆有至理,處處皆是格物工夫?!盵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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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家務、兵農(nóng)、水利等課外雜事皆蘊含著天理,都是“性份內(nèi)事”,那舉業(yè)亦然。學者若是反對科舉,即是“外物”,是分內(nèi)外本末心事為兩途,有支離之弊。對此,湛若水批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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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之學者岀乎二,二則離,離則支。支離之患興,而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故夫知與行二,即非真知行矣;才與徳二,即非全人矣;文與武二,世無全材矣;兵與農(nóng)二,則世無善法矣;夫子之文章與性道二,則世不知圣學矣;心與事物二,則圣學不明不行矣?!盵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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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看來,德業(yè)與舉業(yè)不可割裂開來,就如同知與行、才與德、文與武和兵與農(nóng)一樣,皆是一段工夫。割裂知行便非真知,割裂才德便非全人,割裂文武便無全材,割裂兵農(nóng)便無善法,故而割裂德、舉二業(yè),便不可明道,更無法體認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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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二業(yè)的合一也體現(xiàn)了文章與性道的合一,德性涵養(yǎng)時刻發(fā)揮于舉業(yè)文章之中。這些都極力凸顯了湛若水心事合一的本體論,心無內(nèi)外,與天地萬物同為一體,因而諸生治學須得做到“內(nèi)外本末心事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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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三浦秀一所指出的,“他將視野從二業(yè)拓展至世間所有的行為,指出這些行為成立的根本就是‘一’的思想立場”,否則,便會“產(chǎn)生‘支離之患’,也使得‘道’無法真正得以實現(xiàn)”。[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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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可知,《大科訓規(guī)》在教導諸生重視科舉的同時依舊始終圍繞著德性之修養(yǎng)。有明一代,場屋之弊達到極致,然而,即使在其所遭受的激烈批評一浪高過一浪的情形之下,科場依然使士人學子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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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完全否定舉業(yè)是斷然不可行的。在這樣的背景下,湛若水將舉業(yè)與德業(yè)合為一體,一方面可闡發(fā)心性微言以期扭轉(zhuǎn)士子追逐利祿之學的行為,另一方面又可以避免曲高和寡而墜入空疏之病,確乎是對道學僵化下唯舉業(yè)是從現(xiàn)象的補偏救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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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結(ji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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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心學家關(guān)于“尊德性”和“道問學”的探討一直是思想史上的熱點問題,其所折射出的儒學發(fā)展內(nèi)在理路之嬗變,對于觀察有明一代心學思想譜系的建構(gòu)與社會行為的踐履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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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陽明在《傳習錄》中說:“道問學即所以尊德性也……且如今講習討論,下許多工夫,無非只是存此心,不失其德性而已。豈有尊德性只空空去尊,更不去問學?問學只是空空去問學,更與德性無關(guān)涉?”[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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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陽明看來,“尊德性”與“道問學”不可割裂,但是其思想的實質(zhì)是“尊德性”,學問的探討只是為了“不失其德性而已”,故而“道問學”之依歸是“尊德性”。湛若水也認為兩者一體,但對于“道問學”這一條卻比陽明更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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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湛若水的思想體系中,“尊德性”與“道問學”乃是同一段工夫,若是摒棄后者,那么“于德性默識皆不能無差耳”。因此,其思想核心雖是德性修養(yǎng),卻是以學問研習為基礎,并且歸之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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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科訓規(guī)》中,湛若水教導諸生成圣成賢的德行修養(yǎng)功夫與德業(yè)、學業(yè)、舉業(yè)三者融為一體,并以心統(tǒng)之,貫穿于其書院踐履的始終,“夫規(guī)何為者也?夫?qū)W心而已焉者也”。[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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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書院之創(chuàng)建拉開了湛若水后半生書院講學的序幕,《大科訓規(guī)》正是其在講學中所闡發(fā)的心性微言之結(jié)晶,對大科諸生敬德修業(yè)和日用常行所作的規(guī)范也成為了湛若水對日后各個書院學子的訓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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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訓規(guī)》以心為出發(fā)點,皆緊扣“隨處體認天理”之原則,既講求“發(fā)諸心性”“歸諸心性”,又緊貼諸生日用常行,具有很強的可行性。涇野先生呂柟極為推崇:“近嘗讀其大科規(guī)訓,自諸生服食動靜之微、性命舉業(yè)之通、童仆薪水之細,莫非據(jù)仁以陶镕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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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守之,雖頑如石可柔,懦如韋可強,昏昧如醉夢可醒,躁妄如猿猱可定,殘忍如豺虎可慈。柟昔為先生禮闈所取士,每謁先生,聞言斯懌,覿容斯肅,退未嘗不矯揉鈍質(zhì)也。今大科之士親受規(guī)訓,其所得必有多于我者?!盵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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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元年(1522年),此前因丁憂歸鄉(xiāng)而后隱居西樵多年的湛若水經(jīng)吳廷舉、朱節(jié)共同舉薦,官復翰林院編修,后又歷官南京吏、禮、兵三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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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若水的書院活動也突破廣東,隨著其官居生涯而一路向北蔓延至湖南、江西、安徽、江蘇諸省,《訓規(guī)》也因此被不斷推廣,并且作為諸生“進德居業(yè)之資”而刻入新泉、斗山等書院。[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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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訓規(guī)》是透視整個明代心學與書院的重要文本,具有獨特的研究價值。書院在歷經(jīng)百年沉寂之后得以走向興盛,這與心學的結(jié)合是分不開的,而心學的流播與發(fā)展也脫離不了書院這一載體。[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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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湛若水半生的講學活動中,他將抽象的心學思想融入書院具體教習之中,使二者緊密聯(lián)系為一體,不僅映射了心學與書院的結(jié)合,更是將內(nèi)向性的心性理念轉(zhuǎn)為外向性實踐,從而使高深的儒家理念走下殿堂,進入百姓日用常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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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湛以后,講學之風盛行,書院向平民開放,《大科訓規(guī)》的傳播也從側(cè)面揭示出心學背景下明代儒學詮釋呈現(xiàn)平民化的必然趨勢,對明代學術(shù)下移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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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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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具體說來,自太祖朱元璋起,歷經(jīng)十六帝,共277年,書院數(shù)量上升至1962所,超過此前唐、五代、宋、遼、金、元所有書院總和的一倍還多。然而,明代書院的發(fā)展也經(jīng)歷了一個從沉寂到興盛的過程。明初書院很少,在宋元時期發(fā)展的興旺勢頭也因朝廷對官學的重視而熄滅,直到成化朝才逐步好轉(zhuǎn)。從洪武到成化近一百年中,新建書院總數(shù)為68所,而成化一朝新建書院便有48所,此后三朝呈持續(xù)增長的態(tài)勢,數(shù)量從弘治年間的75所到正德年間122所,進而在嘉靖年間達到頂峰,增至550所。另外,嘉靖朝新建和重建的書院總數(shù)也在明代各朝中名列第一,為596所,而正德朝則名列第三,有150所。以上數(shù)據(jù)參見鄧洪波:《中國書院史》,武漢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75-28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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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柳詒徵:《江蘇書院志初稿》,《中國歷代書院志》第1冊,江蘇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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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劉伯驥:《廣東書院制度沿革》,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24-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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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苗潤田:《中國儒學史·明清卷》,廣東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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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參見呂柟:《大科書院記》,《涇野先生文集》卷18,明萬歷二十年刻本,《續(xù)修四庫全書》集部第1338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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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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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湛若水:《答陽明》,《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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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湛若水:《答陽明王督憲論格物》,《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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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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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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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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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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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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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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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5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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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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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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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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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湛若水:《再答鄭進士啟范》,《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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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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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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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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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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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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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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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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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朱熹:《四書章句集注》,中華書局2012年版,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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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湛若水:《答陽明王督憲論格物》,《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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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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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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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周德昌、王建軍:《中國教育史研究·明清分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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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王守仁:《王陽明全集》上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8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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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王守仁:《王陽明全集》上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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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王守仁:《王陽明全集》上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6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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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湛若水:《二業(yè)合一訓》,《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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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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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湛若水:《二業(yè)合一訓》,《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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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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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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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湛若水:《二業(yè)合一訓》,《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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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三浦秀一:《湛甘泉的二業(yè)合一論及其影響》,《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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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參見郝永:《宋明理學大家的書院記述通論》,陳明、朱漢明主編:《原道》2017年第2期,湖南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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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王守仁:《王陽明全集》上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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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湛若水:《大科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5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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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呂柟:《大科書院記》,《續(xù)修四庫全書》集部第1338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第6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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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參見湛若水:《跋斗山書院所刻訓規(guī)》,《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56冊,齊魯書社199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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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參見蘭軍:《從余姚至紹興:陽明學書院講會的發(fā)端與成熟》,陳明、朱漢明主編:《原道》2017年第2期,湖南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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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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