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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磊】東晉“儒官”的設(shè)職、選任及其政治性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2-06-02 13:23:19
        標簽:儒官

        東晉“儒官”的設(shè)職、選任及其政治性

        作者:李磊(華東師范大學(xué)歷史系教授)

        來源:《華東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哲社版)2022年第2期

         

        摘    要:東晉太學(xué)建于司馬睿稱帝的前一年(317,國學(xué)立于咸康三年(337)。國學(xué)在永和八年(352)遭到罷廢后,又于太元九年(384)復(fù)建。東晉太學(xué)博士之制經(jīng)歷了從五博士制到九博士制,再到十一博士制、十六博士制的發(fā)展過程。太學(xué)、國子博士的選任雖以明經(jīng)為首要標準,但仍是政治場域的人事安排。東晉前中期,博士被朝廷視作政治資源用以鞏固地方統(tǒng)治。朝廷以博士征召的方式籠絡(luò)地位邊緣的會稽士族。與瑯邪王氏爭奪江州的潁川庾氏則以薦舉江州人物來爭取民心。淝水之戰(zhàn)后博士的議政權(quán)及太學(xué)、國學(xué)的政治象征性,被孝武帝加以凸顯并運用在與門閥的政治博弈中。


        關(guān)鍵詞:東晉;儒官;博士; 太學(xué);國學(xué);

         



        東晉太學(xué)建立于建武元年(317),早于司馬睿稱帝(太興元年,318)。東晉的太學(xué)博士制度從五博士制到九博士制,再發(fā)展為十一博士制,最后為十六博士制。除太學(xué)外,東晉還在咸康三年(337)、太元九年(384)兩度興建國學(xué)。終東晉之世,興學(xué)均是重要的政治議題。本文擬在前賢的研究基礎(chǔ)上,【1】考察東晉太學(xué)博士、國子博士的設(shè)職與選任,以及國學(xué)的興復(fù)過程,通過闡發(fā)其所處的政治脈絡(luò),呈現(xiàn)東晉學(xué)術(shù)與政治間的復(fù)雜關(guān)系。

         

        一 東晉太學(xué)博士、國子博士的設(shè)立

         

        建武元年(317)十一月東晉立太學(xué),【2】但在立學(xué)后的兩年時間里似未能開展教學(xué)活動,故而引發(fā)太興二年(319)應(yīng)詹的上疏:“今雖有儒官,教養(yǎng)未備,非所以長育人材,納之軌物也?!薄?】疏文以“儒官”指稱太學(xué)博士。博士稱為“儒官”,自西漢而然?!稘h書·師丹傳》載給事中博士申咸、炔欽上書后,遭尚書彈劾,稱其“幸得以儒官選擢備腹心”【4】,“儒官”即指博士。《三國志·魏書·明帝紀》太和二年(228)六月詔稱“儒官或非其人”,因而要“高選博士”,“申敕郡國,貢士以經(jīng)學(xué)為先”【5】。西晉時,曹志在奏議中自稱“備位儒官”,其在咸寧初因“篤學(xué)履素、達學(xué)通識,宜在儒林,以弘胄子之教”,被詔選為國子博士。【6】故漢魏晉以來,儒官例稱中央官學(xué)師資?!?】

         

        關(guān)于東晉太學(xué)博士的員額,《晉書·元帝紀》言太興二年(319)六月丙子“置博士員五人”【8】?!锻ǖ洹肪砦迦抖Y十三·沿革十三·吉禮十二》載太常賀循的上言:“尚書被符,經(jīng)置博士一人。又多故歷紀,儒道荒廢,學(xué)者能兼明經(jīng)義者少。且《春秋》三傳,俱出圣人,而義歸不同,自前代通儒,未有能通得失兼而學(xué)之者也。況今學(xué)義甚頹,不可令一人總之。今宜《周禮》、《儀禮》二經(jīng)置博士二人,《春秋》三傳置博士三人,其余則經(jīng)置一人,合八人?!薄?】賀循所言“尚書被符,經(jīng)置博士一人”,即五經(jīng)各一人。按《晉書·元帝紀》,太興二年六月己亥“加太常賀循開府儀同三司”,“秋七月乙丑,太常賀循卒”【8】??芍R循的上言在該年六七月間,針對的正是“置博士員五人”的情況。賀循建議在此基礎(chǔ)上加置三人:《禮》增一人,共置二博士(《周禮》《儀禮》),“《春秋》三傳”增二人即“置博士三人”,《易》《詩》《書》仍各置一博士,“合八人(博士)”【7】。

         

        繼賀循任太常的荀崧在“方修學(xué)校,簡省博士”之時上長疏,疏文有言:“博士舊員十有九人,今五經(jīng)合九人?!?9)10關(guān)于博士九人,《宋書·百官志上》云“皆不知掌何經(jīng)”【11】,但《宋書·禮志一》、《晉書·荀崧傳》卻予以了明確記載,茲引《宋書·禮志一》如下:

         

        太興初,議欲修立學(xué)校,唯《周易》王氏、《尚書》鄭氏、《古文》孔氏、《毛詩》《周官》《禮記》《論語》《孝經(jīng)》鄭氏、《春秋左傳》杜氏、服氏,各置博士一人。其《儀禮》《公羊》《榖梁》及鄭《易》,皆省不置博士?!?2】

         

        可知“議欲修立學(xué)?!睍r的九博士為:《周易》王氏,《尚書》鄭氏,《古文》孔氏,《毛詩》鄭氏,《周官》鄭氏,《禮記》鄭氏,《春秋左傳》杜氏,《春秋左傳》服氏,《論語》、《孝經(jīng)》鄭氏?!墩撜Z》、《孝經(jīng)》雖非五經(jīng),但自兩漢以來很受重視,故東晉加置博士。(12)7賀循上言加置的《儀禮》《公羊》《榖梁》與鄭《易》“皆省不置博士”。

         

        荀崧疏文說:“準古計今,猶未中半。九人以外,猶宜增四。”【12】荀崧認為,東晉將西晉十九博士制改為九博士制,遵循的是“節(jié)省之制”,但依據(jù)“三分置二”的“節(jié)省之制”,還當增加四博士。四博士分別是鄭《易》、鄭《儀禮》《公羊》《榖梁》【13】。除了賀循曾建議的《儀禮》、《春秋》公羊、榖梁二傳外,又加置了鄭《易》。太學(xué)博士文屬太常,【14】依照“節(jié)省之制”為“儒官”爭取更多員額乃太常職責所在。荀崧的建議得到晉元帝的支持,晉元帝表示:“崧表如此,皆經(jīng)國大務(wù),而為治所由?!晒膊┳h之?!睋?jù)《宋書·禮志一》,在“有司奏宜如崧表”后,元帝下詔:“《榖梁》膚淺,不足立博士。余如所奏。”【15】

         

        《宋書·禮志一》、《晉書·荀崧傳》均提到“會王敦之難,事不施行”【15】。王敦舉兵向闕的時間是永昌元年(322),而《晉書·元帝紀》載太興四年(321)三月“置周易、儀禮、公羊博士”【16】,這一記載與元帝將九博士增為十二博士的詔書相印證。《宋書·百官志上》的記述是:“元帝末,增《儀禮》、《春秋公羊》博士各一人,合為十一人。”【17】晉元帝崩于永昌元年,太興四年亦屬“元帝末”?!端螘ぐ俟僦旧稀凡惠d鄭《易》博士的增置,故認為元帝末從九博士制發(fā)展到十一博士制。

         

        東晉置博士盡管事有曲折,但總的趨勢卻是博士員額不斷增加?!端螘ぐ俟僦旧稀吩疲骸昂笥衷鰹槭?,不復(fù)分掌五經(jīng),而謂之太學(xué)博士也。秩六百石。”【17】這與元帝君臣將立學(xué)視為“經(jīng)國大務(wù)”“為治所由”有關(guān)。《晉書·隱逸傳》云:“于時司空王導(dǎo)啟立學(xué)校,選天下明經(jīng)之士,(任)旭與會稽虞喜俱以隱學(xué)被召。事未行,會有王敦之難,尋而帝崩,事遂寢?!薄?8】王導(dǎo)出任司空的時間是太興四年七月壬午,【16】王敦之難興于永昌元年正月戊辰,終于四月,【16】可知“選天下明經(jīng)之士”是在太興四年下半年,正在十一博士制形成之后。

         

        “選天下明經(jīng)之士”因王敦之難而中止,晉明帝太寧三年(325)三月癸巳再發(fā)詔書“征處士臨海任旭、會稽虞喜并為博士”【19】。然而根據(jù)晉成帝時袁瓌的上疏,直至咸康三年(337)情況仍然是“儒林之教暫頹,庠序之禮有闕,國學(xué)索然,墳卷莫啟,有心之徒,抱志無由”。袁瓌為此呼吁朝廷:“實宜留心經(jīng)籍,闡明學(xué)義,使諷頌之音,盈于京室,味道之賢,是則是詠,豈不盛哉!”【20】

         

        有關(guān)“儒林之教”的呼聲,是為咸康年間興文教所作的輿論動員。咸康元年晉成帝親釋奠,咸康三年太學(xué)改址至秦淮水南?!?1】在袁瓌上疏的同年,國學(xué)設(shè)立。【22】按《晉書·職官志》,“及咸寧四年,武帝初立國子學(xué),定置國子祭酒、博士各一人,助教十五人”【14】。采取“三分置二”“節(jié)省之制”的東晉應(yīng)保留國子祭酒、國子博士一人與助教十人的編制。

         

        史籍所見國子博士、太學(xué)博士的征召事例,有不少集中于咸康三年之后的幾年里。如翟湯,“咸康中,征西大將軍庾亮上疏薦之,成帝征為國子博士”【23】。郭翻“與翟湯俱為庾亮所薦,公車博士征”【24】。因國子博士定額一人,翟湯既已被征為國子博士,與他一同被征的郭翻或許是太學(xué)博士。范宣,“太尉郗鑒命為主簿,詔征太學(xué)博士”【25】。郗鑒任太尉的時間是咸康四年至五年(338—339),【26】范宣被征為太學(xué)博士當在此期間。又按《晉書·隱逸傳》,“咸康中,成帝博求異行之士,(劉)鮞、(邴)郁并被公卿薦舉,于是依(韓)績及翟湯等例,以博士征之?!?3)27韓績是在咸康年間被召拜為博士的。【27】

         

        王導(dǎo)、庾亮分別死于咸康五年與六年。此后參預(yù)朝政的是庾冰、何充、諸葛恢。咸康八年成帝崩、康帝即位,“委政于庾冰、何充”【28】。在成、康、穆三朝更迭之際,執(zhí)政的庾冰、何充延續(xù)了王導(dǎo)、庾亮的政策。會稽山陰謝沈,“何充、庾冰并稱沈有史才,遷著作郎,撰《晉書》三十余卷”【29】。廣陵高崧除太學(xué)博士,再拜為中書郎、黃門侍郎,也是緣于“司空何充稱其明惠”【30】。但國學(xué)的辦學(xué)時間僅有十五年,永和八年(352)殷浩西征,國學(xué)便因軍興而遭罷廢?!?1】復(fù)建要留待淝水之戰(zhàn)以后了。

         

        二 東晉博士征召中的學(xué)術(shù)、地緣與門閥因素

         

        太寧三年(325)三月癸巳詔書敘述了征召任旭、虞喜的緣由,詔書言:

         

        夫興化致政,莫尚乎崇道教,明退素也。喪亂以來,儒雅陵夷,每覽子衿之詩,未嘗不慨然。臨海任旭、會稽虞喜并潔靜其操,歲寒不移,研精墳典,居今行古,志操足以勵俗,博學(xué)足以明道,前雖不至,其更以博士征之?!?2】

         

        詔書包括兩個方面的評價:一是肯定了任旭、虞喜的經(jīng)學(xué)成就(“研精墳典”、“博學(xué)足以明道”),表彰他們專注于學(xué)問的態(tài)度(“潔靜其操,歲寒不移”);二是認為這種學(xué)術(shù)成就與人生態(tài)度能夠影響士風(fēng)(“志操足以勵俗”),以助“興化致政”。虞喜的成就主要在對《周官》與《論語》鄭玄注的研究上,《隋書·經(jīng)籍志》載其撰有《周官駁難》三卷、《新書對張論》十卷,并為《論語》鄭玄注作贊?!?3】《周官》、《論語》鄭氏均在元帝太興年間的九博士之列,可見太興四年、太寧三年的博士選任是依所立之經(jīng)“選天下明經(jīng)之士”。

         

        元、明、成、康、穆帝之世的博士選任,一直以明經(jīng)為重要標準。咸康年間的博士范宣,“博綜眾書,尤善三禮”【25】,撰有《禮記音》二卷?!?3】謝沈被征召的緣由是:“康帝即位,朝議疑七廟迭毀,乃以太學(xué)博士征,以質(zhì)疑滯”【34】。永和年間的博士曹耽是《禮記》、《左傳》專家,撰有《禮記音》二卷、《春秋左氏傳音》四卷?!?3】博士荀訥專于《左傳》,參與編撰《春秋左氏傳音》四卷?!?3】升平年間的博士胡訥撰有《春秋榖梁傳集解》十卷、《春秋三傳評》十卷、《春秋集三傳經(jīng)解》十卷?!?3】胡訥對春秋三傳均有研究,由于《榖梁》不列于學(xué)官,所任博士當與《左傳》、《公羊》有關(guān)。

         

        《晉書·明帝紀》記任旭、虞喜的身份為處士,【35】癸巳詔書表彰他們“潔靜其操,歲寒不移”。東晉征召的太學(xué)博士、國子博士有不少是《晉書·隱逸傳》的傳主,如郭翻、翟湯、劉鮞、邴郁、韓績等。他們之所以享有較高的名望,乃至聞于朝廷,就是由于著意不交當權(quán)人物、不應(yīng)征召。在政治文化語境中,處士應(yīng)征是東晉朝廷德政的彰顯。征召處士的時機,則由當日的政治需求所定。博士征召的意義既在于政治宣傳,也是擴大統(tǒng)治基礎(chǔ)的一種手段。太興四年(321)、太寧三年(325)兩次征召任旭、虞喜,實是建康朝廷借“選天下明經(jīng)之士”,將舊吳大族納入政權(quán)之中,借以擴大統(tǒng)治基礎(chǔ)?!?6】虞喜之父為孫吳征虜將軍。在兩次王敦之難中,會稽虞氏均站在了建康朝廷一方。王敦第二次舉兵時,虞喜族人虞潭“于本縣招合宗人,及郡中大姓,共起義軍,眾以萬數(shù)”,“乃進赴國難”【37】。又據(jù)《晉書·賀循附楊方傳》,“時虞喜兄弟以儒學(xué)立名,雅愛(楊)方,為之延譽”,賀循“遂稱方于京師,司徒王導(dǎo)辟為掾”,“搢紳之士咸厚遇之”【38】。賀循為江東士族的代表人物,被王導(dǎo)稱為“此土之望”【39】。他在東晉的建立過程中協(xié)調(diào)僑吳士族,有擁立之功。(6)40虞喜與賀循同在江東士族的交際網(wǎng)絡(luò)之中,故能推薦寒士楊方,使之躋身士流。任旭的情況與虞喜類似。任旭為臨海章安人,其父任訪是孫吳南海太守。西晉時,任旭“察孝廉,除郎中,州郡仍舉為郡中正”【41】。臨海任氏自吳至?xí)x一直是本郡大姓,故而任旭被州郡舉為郡中正。司馬睿過江后,屢次召辟任旭為掾?qū)?,大概緣于江東政局尚未穩(wěn)定,任旭一直沒有應(yīng)召。晉元帝、晉明帝一再表彰并征召虞喜、任旭,與籠絡(luò)會稽虞氏、臨海任氏的政治考慮有關(guān)。

         

        在咸康年間的博士征召中,江東士族依然是重要對象。韓績“廣陵人也,其先避亂,居于吳之嘉興,父建,仕吳至大鴻臚”【42】。韓績先人遷徙吳郡嘉興縣的時間不詳,但從韓建位居孫吳九卿可知,至晚在三國時代韓氏已是吳郡大姓。《晉書》本傳以“東土并宗敬焉”來表述韓績在江東士族中的名望。舉薦韓績的孔愉,祖孔竺為孫吳豫章太守,父孔恬為湘東太守,從兄孔侃為大司農(nóng)?!?3】孔愉曾因反對王導(dǎo)對護軍的人事任命,“由是為導(dǎo)所銜”【43】。王導(dǎo)死于咸康五年,孔愉出任會稽內(nèi)史的時間在咸康五年至八年間(339—342)?!?4】他上疏舉薦韓績,或許是趁建康政局變動為舊吳士族提供政治機遇。在接受孔愉的舉薦后,朝廷“詔以安車束帛征之”【42】。安車,本供年老的高官或貴婦乘用。安車束帛則用以征召德高望重且年尊者,如呂后之依張良策迎四皓,漢武時迎八十余歲之魯詩專家申公。朝廷以安車束帛征韓績,表現(xiàn)對他足夠重視之意。時任尚書令的諸葛恢與王導(dǎo)同出瑯邪,為僑姓士族的政治代表,他以“名望猶輕,未宜備禮”為由阻止了安車束帛之禮。即便如此,對未入仕的韓績以太學(xué)博士相征已經(jīng)是很高的禮遇,太學(xué)博士是與揚州主簿、王國侍郎、奉朝請等并列的起家官?!?5】

         

        成、康之際被征為太學(xué)博士的謝沈,出身會稽山陰謝氏。曾祖謝斐為孫吳豫章太守,父謝秀為孫吳翼正都尉,【46】翼正都尉為孫吳太子近侍?!?7】同出會稽謝氏的謝敷,“性澄靖寡欲,入太平山十余年,鎮(zhèn)軍郗愔召為主簿,臺征博士”【48】。郗愔為鎮(zhèn)軍大將軍在太元元年至六年間(376—381),朝廷仍以博士征召會稽謝氏人物?!稌x書·隱逸傳》載:

         

        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處士星,占者以隱士當之。譙國戴逵有美才,人或憂之。俄而(謝)敷死,故會稽人士以嘲吳人云:“吳中高士,便是求死不得死?!薄?8】

         

        戴逵為僑姓隱士,與瑯邪王珣、王徽之交往密切。有人作云中詩為戴逵出仕制造輿論,詩文言“東山安道,執(zhí)操高抗,何不征之,以為朝匠”【49】,呼吁以之為“朝匠”?!稌x書·隱逸·戴逵傳》:“逵后徙居會稽之剡縣?!⑽涞蹠r,以散騎常侍、國子博士累征,辭父疾不就。郡縣敦逼不已,乃逃于吳。吳國內(nèi)史王珣有別館在武丘山,逵潛詣之,與珣游處積旬?!睍鼉?nèi)史謝玄“慮逵遠遁不反”,乃上疏請絕征召戴逵之命,從而使其復(fù)還會稽剡縣?!?0】會稽人士以“吳中高士”之言嘲諷戴逵“遠遁(吳)不反(會稽)”,反映了東晉門閥社會中吳郡與會稽的矛盾。

         

        蘇峻之難后,東晉雖然趨向于穩(wěn)定,但門閥內(nèi)部的階層分野卻也日趨分明。較之江東士族的內(nèi)部矛盾,江東士族與僑姓士族間的矛盾更為根本。《世說新語·文學(xué)》載:

         

        張憑舉孝廉出都,負其才氣,謂必參時彥。欲詣劉尹,鄉(xiāng)里及同舉者共笑之。張遂詣劉。劉洗濯料事,處之下坐,惟通寒暑,神意不接。張欲自發(fā)無端。頃之,長史諸賢來清言??椭饔兴煌ㄌ帲瑥埬诉b于末坐判之,言約旨遠,足暢彼我之懷,一坐皆驚。真長延之上坐,清言彌日,因留宿至?xí)浴埻?,劉曰:“卿且去,正當取卿共詣?chuàng)彳??!睆堖€船,同侶問何處宿?張笑而不答。須臾,真長遣傳教覓張孝廉船,同侶惋愕。即同載詣?chuàng)彳?。至門,劉前進謂撫軍曰:“下官今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選!”既前,撫軍與之話言,咨嗟稱善曰:“張憑勃窣為理窟?!奔从脼樘2┦??!?1】

         

        吳郡張氏是江東士族中的高門,張憑祖父張鎮(zhèn)曾任蒼梧太守,【52】但從“舉孝廉”的入仕途徑來看,他未預(yù)高流官序,故而“負其才氣,謂必參時彥”,主動尋求名士領(lǐng)袖劉惔的賞識。劉惔活躍于咸康至永和年間?!?3】簡文帝咸康六年(340)為撫軍將軍,永和元年(345)進位為撫軍大將軍、錄尚書六條事,永和二年(346)與司徒蔡謨并輔政?!端螘ざY志三》載張憑曾在永和二年(346)七月以博士身份參與禮議,【54】可知張憑拜謁劉惔的時間在永和元年至二年間(345—346)。永和元年至十年(345—354)的東晉政壇缺乏瑯邪王氏、潁川庾氏這樣的主導(dǎo)士族,門戶之爭處于相持階段,【55】僑、吳間的士林交往呈現(xiàn)平和、寬容之態(tài),此時的人物識鑒受到僑姓名士的觀念影響?!稌x書·劉惔傳》:“(劉惔)嘗薦吳郡張憑,憑卒為美士,眾以此服其知人?!薄?6】張憑之所以有“美士”之稱,在于過人的玄學(xué)清談(“清言”)才能得到劉惔的賞譽。而劉惔認為張憑是“太常博士妙選”,則是因為他心目中的儒學(xué)是玄談化的儒學(xué)。玄學(xué)清談名士對博士等“儒官”的要求是禮玄雙修?!?7】

         

        吳郡士族的地位要高于會稽士族,出身吳郡高門者尚且要迎合僑姓士風(fēng),會稽士族的處境可想而知。在見諸記載的博士征召中,會稽處士占有相當比例,正表明博士征召是朝廷安撫會稽士族的一種方式。與之類似,庾氏、桓氏主政上游方鎮(zhèn)時,所薦舉的博士有不少是江州、荊州人物。前述咸康中被庾亮上疏薦為國子博士的翟湯為江州尋陽人。按《晉書》本傳,“建元初,安西將軍庾翼北征石季龍,大發(fā)僮客以充戎役,敕有司特蠲(翟)湯所調(diào)”【58】。由于翟湯并未應(yīng)征博士,庾翼大發(fā)僮客時,他仍是處士。庾氏為了表示對治下名士的尊重,故而請朝廷敕書蠲免翟湯之調(diào)。與翟湯一同被征召的郭翻是江州武昌人,“伯父訥,廣州刺史,父察,安城太守”【59】。西晉時,郭訥與賀循一同被陸機上書推薦入洛為官?!?0】杜弢之難中,郭訥、郭察代表荊州、江州、湘州本土勢力與之斗爭?!稌x書·杜弢傳》載:“廣州刺史郭訥遣始興太守嚴佐率眾攻(杜)弢,弢逆擊破之”,“州人推安成太守郭察領(lǐng)州事,因率眾討弢,反為所敗,察死之。弢遂南破零陵,東侵武昌,害長沙太守崔敷、宜都太守杜鑒、邵陵太守鄭融等?!薄?1】武昌郭氏在杜弢之難中遭到沉重打擊,郭察死于永嘉五年,【62】郭訥亦被廣州土著勢力所背棄?!?3】《晉書》云“(郭)翻少有志操,辭州郡辟及賢良之舉,家于臨川,不交世事”【59】。臨川郡于元康元年由揚州轉(zhuǎn)隸江州。【64】郭翻“家于臨川”,當是郭察、郭訥失敗后,武昌郭氏遷徙避難的結(jié)果。咸康年間庾亮舉薦的翟湯、郭翻均是居住于江州的名士,而江州正是庾氏與王氏爭奪的焦點。庾亮試圖通過舉薦處士以獲取江州士庶的支持。咸康六年庾亮死后,王允之居江州刺史之位,江州落入瑯邪王氏掌控中。經(jīng)過復(fù)雜的斗爭,庾冰于建元元年(343)外鎮(zhèn)武昌,領(lǐng)江州刺史,江州重歸庾氏?!?5】庾翼在此時請敕特蠲翟湯所調(diào),正是延續(xù)庾亮爭取江州人心的政策。

         

        綜上所述,東晉的博士征召以明經(jīng)處士為對象,這些處士大多為會稽、江州人物。征召會稽士族,是因為他們在門閥制度下處于相對邊緣的位置,但又擁有政治軍事勢力,故以博士征召相籠絡(luò)。征召江州處士主要緣于潁川庾氏的薦舉。在與王氏相爭江州的背景下,庾氏的這些薦舉旨在爭取江州民意??梢姈|晉征召博士以“興化致政”,背后還具有切實的政治考量。

         

        三 孝武帝“興復(fù)國學(xué)”及其政治考量

         

        太元八年(383)的淝水之戰(zhàn)不僅是北方政治的轉(zhuǎn)折,也是東晉門閥政治的轉(zhuǎn)折。太元九年尚書令謝石上疏請“興復(fù)國學(xué)”及“普修鄉(xiāng)?!保⑽涞垭S即興復(fù)了已于永和八年(352)罷遣的國學(xué)。此次“興復(fù)國學(xué)”的政治意義與以往有別。如上文所述,東晉建太學(xué)與國學(xué)具有“興化致政”的宣傳意義,并以博士等“儒官”為政治資源籠絡(luò)會稽、江州人物。孝武帝“興復(fù)國學(xué)”的著眼點不在于以文教宣揚正朔,也不在于處理朝廷與地方關(guān)系,而在于皇權(quán)與門閥關(guān)系。謝石疏文說:

         

        今皇威遐震,戎車方靜,將灑玄風(fēng)于四區(qū),導(dǎo)斯民于至德。豈可不弘敷禮樂,使煥乎可觀。請興復(fù)國學(xué),以訓(xùn)冑子;班下州郡,普修鄉(xiāng)校。雕琢琳瑯,和寶必至,大啟群蒙,茂茲成德。匪懈于事,必由之以通,則人競其業(yè),道隆學(xué)備矣。【66】

         

        謝石認為淝水之戰(zhàn)取勝后,“興復(fù)國學(xué)”是展現(xiàn)孝武帝“皇威”的重要舉措,對外“灑玄風(fēng)于四區(qū)”,對內(nèi)“導(dǎo)斯民于至德”。謝石為謝安之弟,這一上疏代表了謝安的意見。《宋書·臧燾傳》將“立國學(xué)”看作是謝安的舉措,“晉孝武帝太元中,衛(wèi)將軍謝安始立國學(xué),徐、兗二州刺史謝玄舉燾為助教”【67】。正因國學(xué)為謝安所倡,謝氏子弟才配合物色“儒官”人選。臧燾出任國子助教即為謝玄所推薦。

         

        國學(xué)興復(fù)后,孝武帝以陳郡殷茂為國子祭酒,以車胤領(lǐng)國子博士,在人事上排斥了謝氏。早在淝水之戰(zhàn)進行時,孝武帝“詔司徒、瑯邪王道子錄尚書六條事”【68】,以分謝安之權(quán)?!稌x書·謝安傳》云:“(謝)安以父子皆著大勛,恐為朝廷所疑”,“時會稽王道子專權(quán),而奸諂頗相扇構(gòu),安出鎮(zhèn)廣陵之步丘,筑壘曰新城以避之”【69】。謝安已意識到“為朝廷所疑”,提議“興復(fù)國學(xué)”便是為了尋求與皇權(quán)的妥協(xié)。

         

        出任國子祭酒的殷茂出身高門士族。孝武帝自即位始便與殷氏關(guān)系密切。寧康元年(373)殷康任左衛(wèi)將軍,他在“妖賊盧竦入宮”案中立下大功?!?0】寧康二年(374)殷茂已在散騎侍郎任上?!?1】太元年間,殷康之子殷顗、殷仲文及侄殷仲堪是政治舞臺上享有盛譽的名士。領(lǐng)國子博士的車胤為荊州南平士族,曾祖車浚為孫吳會稽太守,父車育任郡主簿。車胤的崛起有賴于桓溫,《晉書》言桓溫“以辯識義理深重之”,辟為從事,引為主簿,遷別駕、征西長史?!?2】桓溫任征西大將軍始于永和四年(348),【73】完全主導(dǎo)東晉政局則在永和十年至寧康元年間(354—373)?!?4】孝武帝即位時,車胤為中書侍郎,后遷為侍中,代表桓氏參預(yù)機密?!稌x書·車胤傳》載:“時惟胤與吳隱之以寒素博學(xué)知名于世。又善于賞會,當時每有盛坐而胤不在,皆云:‘無車公不樂?!x安游集之日,輒開筵待之?!薄?2】與車胤同“以寒素博學(xué)知名于世”的吳隱之,其仕途發(fā)展也是緣于桓溫的知賞。孝武帝一度欲用為黃門郎,【75】正是基于他的桓氏背景。

         

        “興復(fù)國學(xué)”時,謝安“父子皆著大勛”,聲勢已高過桓氏。孝武帝排斥謝氏,以車胤領(lǐng)國子博士,隱含借桓氏平衡謝氏之意。但車胤的作用只是暫時的,隨著桓沖、謝安相繼死于太元九年(384)、十年(385),桓、謝間的平衡政治終結(jié),東晉形成了相權(quán)輔佐皇權(quán)的格局。田余慶先生認為,孝武帝伸張皇權(quán)、興儒學(xué),主要信用的是徐邈、范寧、王雅三位儒生?!?4】其中順陽范氏與謝、桓、王諸高門均相對立,這正是孝武帝所看重的。

         

        在桓溫主政下,范寧之父范汪被免為庶人?!?6】太元十三年(388)謝石薨,【77】謝氏請謚,范寧從子范弘之時任太學(xué)博士,議為惡謚:“貪以敗官曰‘墨’,宜謚曰襄墨公。”【78】《晉書·儒林傳》載:“時謝族方顯,桓宗猶盛,尚書仆射王珣,溫故吏也,素為溫所寵,三怨交集,乃出(范)弘之為余杭令”,“終以桓、謝之故不調(diào),卒于余杭令”【78】。與此同時,范寧“指斥朝士,直言無諱”,亦從中書侍郎任上被出為豫章太守。【79】《晉書·范寧傳》言“寧之出,非帝本意,故所啟多合旨”【79】,可見順陽范氏為孝武帝壓制謝、桓、王諸高門所借助的力量。順陽范氏的政治主張被范寧上升到學(xué)術(shù)層面。《晉書·范寧傳》言:“時以浮虛相扇,儒雅日替,寧以為其源始于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紂,乃著論”,“寧崇儒抑俗,率皆如此”【79】。玄學(xué)風(fēng)流是王、謝維系高門地位的文化資本,【80】范寧“崇儒抑俗”實是釜底抽薪。范弘之給謝石惡謚正是“崇儒抑俗”的表現(xiàn)。孝武帝以范弘之及范寧之子范泰為太學(xué)博士,【81】意在使太學(xué)成為伸張皇權(quán)的輿論陣地。

         

        在太元年間的數(shù)次議禮中,太學(xué)博士維護了孝武帝的權(quán)威。太元九年(384)康帝褚皇后崩,康帝為明帝子,孝武帝為明帝弟簡文帝之子,褚皇后于孝武帝為從嫂,孝武帝由此遇到了喪服禮制上的難題。太學(xué)博士徐藻議服齊衰朞,認為這符合孝武帝承認康、穆、哀帝系的政策?!?2】簡文帝為桓溫廢黜哀帝所立,承認明帝一系有利于孝武帝展現(xiàn)其不附從桓氏的形象。徐藻,《宋書·禮志》原作徐恭,點校本整理者依據(jù)《晉書》《通典》《冊府元龜》改為徐藻?!?3】《晉書》校勘記稱:“徐藻、徐邈父子治穀梁?!薄?4】若太學(xué)博士徐藻確為徐邈之父,則其對孝武帝的回護之意甚明,故而孝武帝采納他的意見,“制朞服”【82】。太元十二年(387)皇太子拜廟后,圍繞著朝臣是否應(yīng)該奉賀上禮,朝廷議禮。太學(xué)博士庾弘之議:“今皇太子國之儲副,既已崇建,普天同慶。謂應(yīng)上禮奉賀?!薄?5】這一意見得到徐邈的支持。上禮奉賀國之儲副,符合孝武帝伸張皇權(quán)的大政方針。

         

        孝武帝“興復(fù)國學(xué)”并沒有得到門閥的配合?!端螘ざY志》言:“其年,選公卿二千石子弟為生,增造廟屋一百五十五間。而品課無章,士君子恥與其列。”【86】國學(xué)明確以“公卿二千石子弟”為教化對象,但“士君子恥與其列”。約在興國學(xué)一年以后,國子祭酒殷茂上疏陳述國學(xué)的情況:

         

        自學(xué)建彌年,而功無可名。憚業(yè)避役,就存者無幾,或假托親疾,真?zhèn)坞y知,聲實渾亂,莫此之甚。臣聞舊制,國子生皆冠族華冑,比列皇儲。而中者混雜蘭艾,遂令人情恥之。【86】

         

        殷茂的上疏表明孝武帝“選公卿二千石子弟為生”的政策并未落實?!皯剺I(yè)避役”者充當國學(xué)生員,目的在于免役,故而入學(xué)后以“親疾”為由請假,以致于國學(xué)“存者無幾”。殷茂認為生源的“混雜蘭艾”使“冠族華冑”恥于入學(xué),要改變這種情況,須讓“群臣內(nèi)外,清官子侄,普應(yīng)入學(xué),制以程課”【86】。這一建議未被孝武帝采納,《宋書·禮志》載:“烈宗下詔褒納,又不施行。朝廷及草萊之人有志于學(xué)者,莫不發(fā)憤嘆息?!薄?7】孝武帝“興復(fù)國學(xué)”旨在“皇威遐震”,目的在于政治而非學(xué)術(shù)。以殷茂為國子祭酒,也是借助陳郡殷氏的地位來協(xié)調(diào)與高門士族的關(guān)系。既然造勢已成,便無須再強迫門閥子弟入學(xué)。

         

        結(jié)論

         

        東晉將太學(xué)視作“經(jīng)國大務(wù)”,認為是“為治所由”。在晉元帝太興年間的四年間,太學(xué)博士之制由五博士制發(fā)展為九博士制、十一博士制。咸康三年至永和八年(352)興建國學(xué),當置國子祭酒、博士各一人與助教十人。從太學(xué)博士、國子博士的選任來看,明經(jīng)是首要標準。但在政治運作中,太學(xué)、國子博士主要當作政治資源籠絡(luò)會稽士族與江州人物。對于朝廷而言,安撫地位邊緣的會稽士族,事關(guān)在三吳地區(qū)的統(tǒng)治穩(wěn)定。薦舉江州人物的主要是潁川庾氏,他們在與瑯邪王氏爭奪江州的過程中,試圖借此贏得江州民心??傮w而言,東晉前中期以博士征召處士,重在地方統(tǒng)治。

         

        淝水戰(zhàn)后,孝武帝興復(fù)國學(xué),“選公卿二千石子弟為生”,試圖樹立對門閥子弟的教化權(quán)。孝武帝以殷茂為國子祭酒,以車胤領(lǐng)國子博士,通過援引陳郡殷氏與譙國桓氏勢力,排斥在淝水之戰(zhàn)中立有大功的陳郡謝氏。此外,孝武帝依靠順陽范氏、東莞徐氏,以太學(xué)為伸張皇權(quán)的輿論陣地。太學(xué)博士范弘之“崇儒抑俗”,排抑謝、桓、王諸高門。在數(shù)次議禮中,太學(xué)博士徐藻、庾弘之等維護皇權(quán)。

         

        大致以淝水之戰(zhàn)為界,太學(xué)、國子博士在東晉政治脈絡(luò)中的性質(zhì)與意義,前后有所不同。前一階段,博士官職被視作政治資源運用在地方統(tǒng)治中;后一階段,博士的議政權(quán)力及太學(xué)、國學(xué)的政治象征意義,被孝武帝用以調(diào)整與門閥的關(guān)系。東晉“儒官”的選任雖以明經(jīng)為前提,但其性質(zhì)仍然是以解決政治問題為指向的人事安排。因而,在考察其學(xué)術(shù)性的同時,也當注重其政治性。

         

        注釋
         
        1有關(guān)東晉官學(xué)及學(xué)官的研究參見:柳詒徵:《南朝太學(xué)考》,《柳詒徵史學(xué)論文續(xù)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352-442頁。呂思勉:《呂思勉讀史札記》丙帙《魏晉南北朝》549“國子太學(xué)”條,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992-995頁。高明士:《東亞教育圈形成史論》第一章《漢唐間學(xué)校教育發(fā)展的特質(zhì)》第二節(jié)《兩晉南北朝時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40-73頁。[日]古勝隆一:「南斉の國學(xué)と釈奠」,宇佐美文理編:『六朝隋唐精神史の研究』(科學(xué)研究費補助金、研究成果報告書),2005年,第107-123頁。[日]古勝隆一:《論魏晉南北朝之釋奠》,余欣主編:《中古時代的禮儀、宗教與制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65-178頁。張連生:《六朝太學(xué)與國學(xué)考辨》,《史學(xué)集刊》2006年第5期。吳秉勛:《魏晉南北朝“廟學(xué)”制度研究》,東海大學(xué)中國文學(xué)系博士班學(xué)位論文,2017年6月。
         
        2《晉書》卷六《中宗元帝紀》,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149頁。
         
        3《晉書》卷七〇《應(yīng)詹傳》,第1859頁。
         
        4 《漢書》卷八六《師丹傳》,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第3507頁。
         
        5 《三國志》卷三《魏書·明帝紀》,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94頁。
         
        6 《晉書》卷五〇《曹志傳》,第1390-1391頁。
         
        7 此點承蒙匿名審稿專家指教。
         
        8 《晉書》卷六《中宗元帝紀》,第152頁。
         
        9 《通典》卷五三《禮十三·沿革十三·吉禮十二》,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1465頁。
         
        10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361頁?!稌x書》卷七五《荀崧傳》所載疏文,文字略有不同:“博士舊置十九人,今五經(jīng)合九人?!钡?977頁。
         
        11 《宋書》卷三九《百官志上》,第1228頁。
         
        12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0頁;第361頁。
         
        13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1-362頁?!稌x書》卷七五《荀崧傳》,第1977-1978頁。
         
        14 《晉書》卷二四《職官志》,第735頁;第736頁。
         
        15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2頁。《晉書》卷七五《荀崧傳》所載文字略有差異,第1978頁。
         
        16 《晉書》卷六《中宗元帝紀》,第154頁;第154頁;第155頁。
         
        17 《宋書》卷三九《百官志上》,第1228頁。
         
        18 《晉書》卷九四《隱逸·任旭傳》,第2439頁。
         
        19 《晉書》卷六《肅宗明帝紀》,第163頁。
         
        20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2-363頁。
         
        21 李磊:《四世紀的“崇圣”競爭與東晉太學(xué)、國學(xué)之興廢》,《孔子研究》2021年第1期。
         
        22 《晉書》卷八三《袁瓌傳》:“疏奏,成帝從之。國學(xué)之興,自瓌始也。”第2167頁。
         
        23 《晉書》卷九四《隱逸·翟湯傳》,第2445頁。
         
        24 《晉書》卷九四《隱逸·郭翻傳》,第2446頁。
         
        25 《晉書》卷九一《儒林·范宣傳》,第2360頁。
         
        26 《晉書》卷七《顯宗成帝紀》,第181-182頁。
         
        27 《晉書》卷九四《隱逸·韓績傳》,第2444頁;第2443頁。
         
        28 《晉書》卷七《康帝紀》,第184頁。
         
        29 《晉書》卷八二《謝沈傳》,第2151-2152頁。
         
        30 《晉書》卷七一《高崧傳》,第1894-1895頁。
         
        31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3頁。
         
        32 《晉書》卷九一《儒林·虞喜傳》,第2348-2349頁。
         
        33 《隋書》卷三二《經(jīng)籍志一》,北京:中華書局,1973年,第919、935、937頁;第922頁;第922、928頁;第928頁;第931-932頁。
         
        34 《晉書》卷八二《謝沈傳》,第2152頁。
         
        35 《晉書》卷六《肅宗明帝紀》,第163頁。
         
        36 方北辰先生認為江東士族在王敦之難中的表現(xiàn),反映了他們對東晉政治權(quán)利分配的不滿。參見方北辰:《魏晉南朝江東世家大族述論》第三章第二節(jié),臺北:文津出版社,1991年,第66-81頁。
         
        37 《晉書》卷七六《虞潭傳》,第2013頁。
         
        38 《晉書》卷六八《賀循傳附楊方傳》,第1831頁。
         
        39 《晉書》卷六五《王導(dǎo)傳》,第1746頁。
         
        40 陳寅?。骸妒鰱|晉王導(dǎo)之功業(yè)》,《金明館叢稿初編》,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1年,第55-77頁。
         
        41 《晉書》卷九四《隱逸·任旭傳》,第2439頁。
         
        42 《晉書》卷九四《隱逸·韓績傳》,第2443頁。
         
        43 《晉書》卷七八《孔愉傳》,第2051頁;第2053頁。
         
        44 余曉棟、胡祖平:《東晉南朝會稽郡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320頁。
         
        45 此點承蒙匿名審稿專家指教。
         
        46 《晉書》卷八二《謝沈傳》,第2151頁。
         
        47 劉雅君:《從吳王到皇帝-孫吳立國江東與六朝政治統(tǒng)緒的形成》,《華東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20年第1期。
         
        48 《晉書》卷九四《隱逸·謝敷傳》,第2456-2457頁;第2457頁。
         
        49 《晉書》卷六四《會稽文孝王道子傳》,第1735頁。
         
        50 《晉書》卷九四《隱逸·戴逵傳》,第2457-2459頁。
         
        51 余嘉錫先生指出這段史料出自《郭子》,參見《世說新語箋疏》上卷下《文學(xué)第四》“張憑舉孝廉出都”條,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235-236頁。
         
        52 《晉書》卷七五《張憑傳》,第1992頁。
         
        53 胡秋銀、劉浩:《論永和人物-以劉惔為例》,《安徽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08年第2期。
         
        54 《宋書》卷一六《禮志三》,第451頁。
         
        55 田余慶:《東晉門閥政治》,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6年,第140-198頁。
         
        56 《晉書》卷七五《劉惔傳》,第1991頁。
         
        57 此點承蒙匿名審稿專家指教。
         
        58 《晉書》卷九四《隱逸·翟湯傳》,第2445頁。
         
        59 《晉書》卷九四《隱逸·郭翻傳》,第2446頁。
         
        60 《晉書》卷六八《賀循傳》,第1824-1825頁。
         
        61 《晉書》卷一〇〇《杜弢傳》,第2621頁。
         
        62 《晉書》卷五《孝懷帝紀》,第122頁。
         
        63 《晉書》卷一〇〇《王機傳》,第2624頁。
         
        64 胡阿祥、孔祥軍、徐成:《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三國兩晉南朝卷》(上),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2014年,第749頁。
         
        65 田余慶:《東晉門閥政治》,第114-131頁。
         
        66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4-365頁。
         
        67 《宋書》卷五五《臧燾傳》,第1543頁。
         
        68 《晉書》卷九《孝武帝紀》,第232頁。
         
        69 《晉書》卷七九《謝安傳》,第2075-2076頁。
         
        70 《晉書》卷七四《桓祕傳》,第1947頁。
         
        71 《晉書》卷二〇《禮志中》,第617頁。
         
        72 《晉書》卷八三《車胤傳》,第2177頁。
         
        73 《晉書》卷八《孝宗穆帝紀》,第194頁。
         
        74 田余慶:《東晉門閥政治》,第140-198頁;第257-291頁。
         
        75 《晉書》卷九〇《良吏·吳隱之傳》,第2341頁。
         
        76 《晉書》卷七五《范汪傳》,第1984頁。
         
        77 《晉書》卷九《孝武帝紀》,第237頁。
         
        78 《晉書》卷九一《儒林·范弘之傳》,第2363頁;第2363、2366頁。
         
        79 《晉書》卷七五《范寧傳》,第1985頁;第1988頁;第1984-1985頁。
         
        80 牟發(fā)松:《說“風(fēng)流”-其涵義的演化與漢唐歷史變遷》,《歷史教學(xué)問題》2010年第2期。
         
        81 《宋書》卷六〇《范泰傳》,第1615頁。
         
        82 《宋書》卷一五《禮志二》,第394頁。
         
        83 《宋書》卷一五《禮志二》??庇浀?5條,第414頁。
         
        84 《晉書》卷三二《后妃·康獻褚皇后傳》??庇浀?條,第985頁。
         
        85 《晉書》卷二一《禮志下》,第669頁。
         
        86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5頁。
         
        87 《宋書》卷一四《禮志一》,第3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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