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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沙伊·圖巴利】漢娜·阿倫特與人的思考義務(wù)

        欄目:思想評論
        發(fā)布時間:2018-04-11 18:11:31
        標簽:


        漢娜·阿倫特與人的思考義務(wù)

        作者:沙伊·圖巴利

        譯者:吳萬偉

        來源:作者授權(quán)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二月廿六日癸酉

                    耶穌2018年4月11日

         

        本文探索了阿倫特積極哲學的根源和隱含意義。

         

        1964年,德國記者岡特·高斯(Gunter Gaus)為其電視節(jié)目“祖爾人”(Zur Person)采訪了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1906-1975)。對話開始于很特別的交流:高斯持續(xù)堅定地稱阿倫特是哲學家,而她則溫和地拒絕接受這個稱號。高斯顯得非常困惑。毫無疑問,阿倫特來自德國濃厚的哲學傳統(tǒng),是馬丁·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和卡爾·雅斯貝斯(Carl Jaspers)等哲學巨匠的入室弟子。她是廣受推崇的重要哲學經(jīng)典如《極權(quán)主義的根源》(1951)和《人類的條件》(1958)的作者,她寫的每部作品都清晰地顯示出,她在與蘇格拉底、康德、黑格爾、海德格爾等人進行深入的對話。一個占有如此重要地位的思想深刻的思想家為何拒絕成為哲學界的一員呢?

         

        原因絕非僅僅論證她探索的具體領(lǐng)域那么膚淺。對阿倫特來說,堅持被認定為政治理論家而非哲學家具有重要意義。她的整個哲學都是圍繞這個展開的: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立場、她的基本人生命題。

         

        很容易接近她所做出的這個區(qū)分的路徑是觀察她與對她產(chǎn)生最大影響的導師馬丁·海德格爾漸行漸遠的事實。阿倫特最早接觸海德格爾是在1924年的馬爾堡大學,那是激動人心的邂逅:事實上如此激動人心以至于35歲的已婚老師和18歲的學生之間還保持了4年的秘密戀情。海德格爾不僅僅讓阿倫特癡迷。學生大量涌入他的課堂,有傳言說“思想復(fù)活了。”歷史再現(xiàn)。用阿倫特的話語,精神饑渴的學生擁有一種共同的感受,最終“那里有老師,人們或許能夠?qū)W會思考。”在她首次遭遇這位偉大哲學家的45年后,她用優(yōu)美的文筆寫道:

         

        “人們接受有關(guān)海德格爾的傳言為的是學習思考。人們感受到的是,作為純粹活動的思考能成為一種情感,沒有其他潛能和天賦所擁有的那么多規(guī)則和壓迫,情感就是通過這些命令他們或者戰(zhàn)勝他們。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于理性和情感、精神和生活的對立立場,將思考和活力合二為一的熱情思考的想法令我們感到有些吃驚?!保═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p.51,1971)

         

        但是,“作為純粹活動的思考”---在很多方面是哲學的定義---漸漸地被揭示出與阿倫特自己的思考實踐漸行漸遠。阿倫特經(jīng)過多年的努力開始具有了與哲學內(nèi)省的關(guān)鍵距離,尤其是與海德格爾的觀點明顯不同。隨著她越來越明顯地意識到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她變得越來越擔憂海德格爾關(guān)注點在她看來的嚴重缺陷---自我沉迷于遠離真實世界的東西以至于其最基本的特征是“絕對的自我主義,與同胞完全隔離開來”(The Partisan Review,p.50,Winter 1946)。阿倫特擔憂的是這種思考,不斷只反思自己就像一個封閉的圈子,對世界以及人與世界的關(guān)系茫然無知。海德格爾公然卷入納粹活動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尤其是1933年擔任弗萊堡大學的校長,雖然并不是直接的聯(lián)系。在這點上,他似乎確認了阿倫特的清醒認識:做哲學研究或許可能很深入,但并不自動導致思想者在世界上的道德參與。

         

        哲學與世界的割裂的這種展現(xiàn)肯定塑造了她的想法:沒有了能讓人采取有思想的行動的橋梁,兩者是完全不同的領(lǐng)域。兩人分手20年之后,阿倫特原諒了海德格爾參與納粹的過去,兩人恢復(fù)了友誼,且一直持續(xù)到阿倫特1975年去世。但是,她自己對思考作用的看法再也不能回歸她在1924年從海德格爾那里學到的哲學純粹性觀念了。

         

        她青年時期的海德格爾一直是“思考領(lǐng)域的隱蔽國王”(Hannah Arendt:For Love of the World,Elisabeth Young-Bruehl,p.44,1982)。但是,阿倫特找到了其他影響力,它緩慢而堅定地迫使她離開這個國王領(lǐng)域。比如,她不能忽略海德格爾本人的導師現(xiàn)象學家埃德蒙德·胡塞爾(Edmund Husserl(1859-1938)),此人呼吁哲學上靜悄悄的革命,遠離純粹的反省,“返回到事物本身,”他宣稱。當她從弗萊堡前往海德堡大學選海德格爾的朋友卡爾·雅斯貝斯(Karl Jaspers(1883-1969))當導師時,感受到雅斯貝斯具體途徑影響下的啟示:“哲學探索是真實的,因為它在特定時刻彌漫在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保═heory of World Security,Ken Booth,p.198,2007)阿倫特開始意識到她無法同情海德格爾的反省,她將思考定義為“返回自身,在靈魂中找到孤獨的客體?!保ˋrendt,Rahel Varnhagen,p.10,2000)在她看來,內(nèi)省是孤獨的:人們不再對世界感興趣,只找到一個有趣的客體,即內(nèi)在的自我。在這種孤獨中,“思考變成了無邊界的東西,因為它不再受到任何外在力量的干擾,因為不再有采取行動的要求?!保ㄍ希?。當世界和行動遭到拒絕時,內(nèi)省也能填滿人的生活。“它通過將實際存在的場景消解在情緒中而將其消除,與此同時賦予一切主觀的東西一種客觀性、公共性和趣味性的光環(huán)?!保ㄍ?,第21頁)。阿倫特覺得,這種內(nèi)省傾向是她青年時期犯下的錯誤。所以她開始了遠離傳統(tǒng)哲學的旅程。不過,她的最終轉(zhuǎn)變歸功于歷史上更大的運動,那是外部世界的干預(yù)讓她感到困惑,并迫使她以從前難以想象的方式積極參與這個世界。

         

        “我再也不能當旁觀者了”

         

        她回憶說,1963年的時候,“當我年輕時,我對歷史和政治都不感興趣。如果能夠說有根源的話,那就是德國哲學的傳統(tǒng)?!保═he Jew as Pariah,p.245,1978)但是,這種幼稚的去政治化途徑在20世紀30年代初期一直穩(wěn)定地變化,她擁有了反學術(shù)的情緒,迫使她把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時事問題上。當納粹黨在當時的德國選舉中展現(xiàn)出越來越多的威力時,她越來越難以容忍那些對這種黑暗的政治環(huán)境無動于衷的思想家了。不過,只是到了1933年,當國會大廈(the Reichstag)被焚毀并導致一系列抓捕行動之后,阿倫特的哲學思考才被徹底顛覆了。

         

        人們能夠想到那年是思想和行為結(jié)合起來的開始,其具體表現(xiàn)就是阿倫特決定留在柏林的勇敢選擇。雖然她過去幾個月一直在考慮移民國外,她覺得再也不能當旁觀者了。她把自己的公寓當作逃離希特勒政權(quán)者的中轉(zhuǎn)站。她第一次不是從思考中而是從行動中得到了滿足。

         

        在接受高斯的采訪中,阿倫特解釋了最終導致蓋世太保的牢房和集中營的1933年非法拘禁階段“對我來說是個沖擊,之后我仍然感覺自己有責任”(Hannah Arendt&the Law,Marco Goldoni,Chris McCorkindale,p.3,2012)。她補充說,這種新發(fā)現(xiàn)的責任感沖刷掉了無辜的任何痕跡。另外一個更加具有個人色彩的沖擊讓她更加堅定地拋棄了學界思維。從民族上說是猶太人的阿倫特驚恐地發(fā)現(xiàn),她認識和信任的朋友現(xiàn)在都自愿地與納粹合作。她說,“這種合作潮流讓你感受到自己被空蕩蕩的空間所包圍,完成處于孤獨中,生活在思想的圈子中。我得出結(jié)論,合作可以說是知識分子的法則。我是帶著“絕不回頭”的決心離開德國。我再也不愿意與這種社會有任何關(guān)系了?!保℉annah Arendt:For Love of the World,Elisabeth Young-Bruehl,p.108,1982)阿倫特開始了對罪惡本質(zhì)以及正確的判斷和行動能夠出現(xiàn)的條件等探索。這是她進入政治領(lǐng)域的入口,她從思想上不關(guān)心政治的思想者轉(zhuǎn)向充分參與政治活動的人,擁有明確的政治和歷史立場。她強烈地感受到,哲學只要堅決忽視人類現(xiàn)實的核心---人作為行動的存在,它就不能為世界提供實質(zhì)性的意義。哲學思辨性的和形而上思考的焦點使其不能給政治領(lǐng)域帶來任何實質(zhì)性內(nèi)容,而政治恰恰是人們來到一起進行判斷和行動的活動。

         

        逃往巴黎后,阿倫特投入到反對戰(zhàn)爭、支持猶太人和猶太復(fù)國主義的運動中。她開始進行集體的而非個體的思考。她從自認為是世界公民轉(zhuǎn)向承認“一個人作為猶太人受到攻擊時,他就必須起來捍衛(wèi)自己的猶太人身份?!睊仐壛诉@種把個人主體置于存在中心的觀點,阿倫特開始講述作為“我們”意識組成部分的歷史故事。個人是籠統(tǒng)結(jié)構(gòu)的一部分,從根本上說受到出生條件、社區(qū)和族群的塑造。阿倫特得出結(jié)論說,人類條件的問題在于那些籠統(tǒng)的結(jié)構(gòu),換句話說就是政治空間。

         

        恰恰因為同樣的原因,阿倫特強烈感受到人類處境的任何真正改變---任何革命性的更新都只能發(fā)生在政治領(lǐng)域。她覺得,并不進入政治領(lǐng)域的運動和不能將其意識形態(tài)轉(zhuǎn)變成促進實際處境改變的具體目標的運動都仍然是抽象的、沒有效果的。所以,要在世界上行動就必須參與政治。比如,當猶太人的希望在1937年破滅之后,很多猶太人開始提出“回到隔離區(qū)”---從歐洲文化共同體返回到猶太人社區(qū),阿倫特看到,在猶太人的敵人權(quán)力越來越大時,這是徹底錯誤的回應(yīng)。她相信猶太人重新構(gòu)造只能在政治背景下進行,在與威脅它的勢力進行斗爭。

         

        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阿倫特的思想被徹底顛覆了,不是受到獨立于外在事件和環(huán)境的內(nèi)部啟發(fā)。事實上,阿倫特思想的獨特性表現(xiàn)是通過她那方式都被改變了的標志性特征:通過發(fā)生在歐洲的歷史和政治轉(zhuǎn)變。她的思維類別變得更深入地與世界糾纏在一起,隨著世界的變化而變化。那是積極思考。

         

        積極思考是參與程度很高的思維方式,讓人準備好在真實世界里行動。但是此外,積極思考本身是一種行動,因為在思考行動本身,人們意識到他是有責任的世界參與者。雖然思考常常被認為是一種從世界上隱居的方式,即脫離與事件的聯(lián)系,轉(zhuǎn)向沉默的內(nèi)省,但是,積極思考像承諾于負責任地思考:從舒服的旁觀者視角離開,意識到只有通過參與我們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因此,在阿倫特看來,思考變成了一種工具,人們用來重新認識到自己的行動。這不是漫無目的的思考,也不是不由自主地思考,而是正好相反。在阿倫特看來,思考已經(jīng)變成強大有力的參與工具。

         

        但是,阿倫特的政治思考并不僅限于人們通常認為的政治---代表選民針對某些決策進行政府協(xié)商的成員。在她看來,政治是公共的大眾交流、互動和對話領(lǐng)域,那是人們集中在一起判斷和行動的公共領(lǐng)域。人們進行政治思考的能力就是讓人能在真實世界里做出判斷和行動的能力。

         

        阿倫特宣稱,自古希臘時期開始就一直糾纏在一起分不開的哲學和政治漸漸地分開了,直到哲學最終變成了純粹思辨,完全與世俗事務(wù)隔離開。但是,在她看來,這是哲學的問題,因為它意味著個人傾向于變成冷漠的、不負責任的、意識不到自己在世界上的關(guān)鍵角色的人。毫不客氣地說,通常的哲學思維幾乎就像不思考。阿倫特希望將思想從思想者手中解放出來,可以說就是將思想交給個人,使其發(fā)展自己積極思考的潛能。

         

        停止思考的人

         

        阿倫特警告說,沒有積極思考能力的人將誤入歧途。她的引起最大爭議的例子是納粹官僚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她在《紐約客》上的連載文章中報道了他在1961年在耶路撒冷遭受的戰(zhàn)爭罪審判。

         

        牢房中的阿道夫·艾希曼看起來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

         

        到此時之前,阿倫特一直在探討作為普遍現(xiàn)象的極權(quán)主義的罪惡。因為在組織大屠殺中發(fā)揮關(guān)鍵作用的艾希曼的例子,阿倫特找到了直面罪惡的機會,并尋找構(gòu)成極權(quán)主義形式出現(xiàn)前提條件的更深層次力量。雖然鄉(xiāng)其他人一樣,她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喪失人性的惡魔,結(jié)果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此人并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她得出結(jié)論說,促成艾希曼罪惡的是思想缺乏和公共空間缺失。他的罪惡似乎沒有人們能夠鉆研和探索的任何深度。更加深入地觀察艾希曼,阿倫特最終認識到她最初的觀念“根本惡”(radical evil)--人類天生的魔鬼般罪惡應(yīng)該被修改。納粹的行動并不能將其描述為導致數(shù)百萬人慘遭殺害的惡魔或魔鬼而被輕易地解釋清楚。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構(gòu)成了“平庸惡”,或許同樣令人害怕和同樣“挑戰(zhàn)詞匯和行動”,正是這些讓罪惡成為可能。這是阿倫特的總結(jié),人在被剝奪了思考行為之后就可能做壞事的人性潛能的本質(zhì)。

         

        阿倫特說,在遭遇根本惡時,人們當然忍不住“陷入人類物種罪惡本性的流行命題”中,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每個人都能自己決定在奧斯威辛集中營做好事還是做壞事。”(Hitler and the Germans,Eric Voegelin,p.39,1999)但是,她發(fā)現(xiàn)艾希曼這樣的人簡單地放棄了思考和判斷能力,變成了沒有任何真正動機的人。艾希曼曾經(jīng)因為一種歸屬感的需要投入到不加思考的滅絕人性的屠殺活動中,他根本就沒有怎么思考這個運動,也不相信運動背后的意識形態(tài)。

         

        在審判中,艾希曼透露說,他沒有思考獨立思考的能力和愿望。他已經(jīng)放棄了責任,甚至這種放棄他也根本不在乎。(但是,他能夠機械地背誦道德法則---這只能顯示,如果不加思考,道德法則就沒有多大用途。)在被詢問他不得不服從別人的意志是否實際上感到遺憾和后悔時,他說他不是真正的人。為此,阿倫特覺得艾希曼的行動既是沒法懲罰的,也是沒法被原諒的。沒有一個人是能夠被能原諒的。而且,注意到艾希曼的官僚心態(tài),她判斷此人沒有能力辨別是非,因此,至少在此意義上,他不是真正“有罪的”。要被認定為有罪,艾希曼必須意識到自己罪行的本質(zhì);但是,他更深刻的罪惡是已經(jīng)停止了思考。

         

        雖然許多人在閱讀阿倫特有關(guān)審判的文章時,覺得她有些“沒有靈魂般地冷酷無情”,但她覺得她的阻礙人們做出良好判斷的情感參與最終被治愈了。在她看來,這是新政治道德開始的表現(xiàn),這種道德的基礎(chǔ)是讓人做出良好判斷的思考能力。因為只有思考能夠讓人反對作惡,人們有道德義務(wù)更深入地參與思考以便作出正確判斷。但是,甚至好人也害怕做出判斷,常常覺得做出判斷會讓他們看起來傲慢自大和過于自信。對此,阿倫特的尖刻回應(yīng)是:“如果你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我有什么資格判斷,那你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Amor Mundi:Explorations in the Faith and Thought of Hannah Arendt,James W.Bernauer,p.6,2012)

         

        我們是在思考還是在做白日夢?

         

        當今,很多人在抱怨說,他們的思考過于積極了。他們的意思是,他們覺得自己的大腦與自己閑聊太多。頭腦中有太多的擔憂和焦慮,有太多的挫折和斗爭。接著他們通過不同的方法如打坐或者放松試圖讓狂暴的過多的思考安靜下來。事實上,尤其是當人生挑戰(zhàn)強大到得難以承受時,思想寧靜聽起來是非常好的狀態(tài)。但是,阿倫特的反思告訴我們,情況正好相反:我們的思考常常不夠積極---人們往往關(guān)閉正確思考和判斷的活動。按照阿倫特自己的思考,非常清楚的是,在大部分時間,我們并沒有在進行積極的思考,而是在做白日夢。白日夢有時候可能很強烈,但它并不能幫助我們形成思想,促成我們清醒地參與世界活動。思考是一種集中思想能力的活動,為的是自己理解或?qū)崿F(xiàn)某個目標。在人們的生活中,這是相對罕見的現(xiàn)象。

         

        有趣的是,最近的研究證實了這種對人類思考的批評。正如有關(guān)認知偏見的研究告訴我們的那樣,人類大腦并不真的喜歡思考。事實上,在很多時候,大腦處于節(jié)能狀態(tài)。當情況變得輕松時,大腦往往轉(zhuǎn)向一種“自動駕駛”模式,一種無積極思考的反應(yīng)性狀態(tài)。只有在沒有選擇時,我們才進入開始思考的緊張狀態(tài),如當我們在辦公室遭遇新的困難任務(wù),或在其他地方面臨嚴峻的挑戰(zhàn)。大腦的自然努力用在維持無需做出努力的狀態(tài)。而且,對大腦來說,“懶惰”的特權(quán)意味著更多內(nèi)容:它意味著沒有威脅,一切進展良好。難怪認知上的輕松自如往往與情緒良好和感情自然有關(guān),在危機時刻,人的思考也往往更加深入。

         

        當我們意識到認知上的輕松自如也與真理性有關(guān),我們對是非的判斷常常受到大腦的隱蔽愿望的指導,即無需思考太多時,情況變得更加復(fù)雜。按照這個研究,我們很多人的判斷是在大腦的反應(yīng)性思考懶惰系統(tǒng)下做出的,根本就沒有動用深入思考和仔細觀察的大腦潛能。因此,大腦的默許位置是:容易答案就是真實答案,快速判斷就是正確判斷。

         

        如果我們拿艾希曼之流作為人類可能性的例子,情況就變得更加令人擔憂。雖然艾希曼的罪惡比我們在自己的生活中可能犯下的不做判斷的情況更加可怕,但他仍然作為一面鏡子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一個更喜歡令思考處于休眠狀態(tài)者的例子;事實上是一個因為不思考和不做判斷而讓自己付出高昂代價的人。在該案例中,結(jié)果當然具有毀滅性。雖然沒有用這樣極端的言論討論,我們也能在自己身上找到我們尤其是在政治上更喜歡不思考的情況,不是嗎?

         

        阿倫特的天才不在于她讓我們所有人都成為哲學家的動機,而在于她向我們展示不思考的傾向可能削弱我們的人性,破壞我們充分參與世界的能力。在此背景下,認為只要一切進展良好,思考只是知識分子的義務(wù)或不必要的活動,這種想法非常危險。雖然當今人人都喜歡認為自己很獨特,但阿倫特告訴我們,只有通過理性思考---即超越大腦的最小化反應(yīng)性傾向,我們才能真正說思想的真正獨立。在阿倫特看來,個人是啟動思想過程和熱情探索的人,而不僅僅是大腦運行正常的人,為了做出倉促的膚淺的判斷,在需要時會做出回應(yīng)。

         

        作者簡介:

         

        沙伊·圖巴利(Shai Tubali),出版20多本英文的德文的和希伯來文的哲學和心理學著作。他的文章融合了東方和西方思想,提供了人類思想改造的軌跡。

         

        譯自:Hannah Arendt and the Human Duty to Think by Shai Tubali

         

        https://philosophynow.org/issues/125/Hannah_Arendt_and_the_Human_Duty_to_Think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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