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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羅志田】梁漱溟與他的中國文化“早熟”說

        欄目:思想評論
        發(fā)布時間:2018-07-05 22:44:14
        標簽:

         

        梁漱溟與他的中國文化“早熟”說

        作者:羅志田(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

        來源:《北京日報》

        時間:西歷2018年5月24日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梁漱溟著,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梁漱溟曾借助孔子說的“過猶不及”,強調中國和印度文化都是“早熟”的文化,因為拿出太早,所以“停滯不動”,各方面顯得都不如西方。這一說法隱含著世界文化一元的意思,蓋若東西文化各走一路而不同,便無所謂早熟晚熟,能早熟至少要有一條抽象的人類文化之路。他后來說,“中國文化為人類文化早熟之論,余發(fā)之于二十七年前”,即寫作《東西文化及其哲學》之時??芍@“早熟”本是在“人類文化”的層面立說,且有明顯的社會發(fā)展階段論影子在。

         

        人類某些文化可以“早熟”然后停滯,不一定是梁漱溟的發(fā)明。白芝浩在《物理與政理》一書中,就言及東方諸文明似乎皆突然止于不當止,也沒說出什么理由。但中國文化“早熟說”是梁漱溟文化發(fā)展三段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可能還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因為是“早熟”,則各方面看起來不如人,就不僅不是“落后”,還有復興的必要和可能。

         

        在梁漱溟看來,20世紀人類仍面臨著開發(fā)自然的階段,故側重物質的西方文化正當其時。中國文化還沒解決物質文明的問題,就走向了精神文明,所以不合時宜;印度文化亦然,且更甚。兩者都帶有明顯的非物質傾向,故都是早熟的。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我們東方文化其本身都沒有什么是非好壞可說,或什么不及西方之處;所有的不好不對,所有的不及人家之點,就在步驟凌亂,成熟太早,不合時宜。并非這態(tài)度不對,是這態(tài)度拿出太早不對,這是我們唯一致誤所由。

         

        這段話有其時代語境,梁漱溟所否認的“是非好壞”,恰是他要針對的流行看法。其實他心里另有“是非好壞”的標準,即中國“古圣人的安排”雖因超前而難以實行,表現(xiàn)出“文化很低的樣子”,實則是“極高明的一種生活”。這是一種曲折的表現(xiàn),卻也是梁漱溟思路的關鍵,即早熟的中國文化表面看來很低,其實比那些表面看來很高的西方文化更高。

         

        針對中國文化不如西方文化的流行看法,梁漱溟也有解脫之道。他關于制度兼具“文明”與“文化”的說法,對此就有特別的意義:由于高明的孔子生活哲學提出過早而不得不懸置,故中國長期運行的只是其制度之“糟粕形式與呆板訓條”。但中國文化那善于調節(jié)人與人關系和人與自然關系的長處,又特別適合工業(yè)發(fā)達社會。若中國實行全盤西化而解決物質問題,“早熟”者也就從生不逢時轉為生逢其時。而中國制度中優(yōu)秀的“文明”一面就可以被喚醒,變?yōu)榭梢孕羞h的世界“文化”。

         

        當然,梁漱溟也并非僅僅強調中國文化那理想的一面。他一向說早熟的中國文化是“一步登天”,沒經(jīng)歷一些必要的發(fā)展階段。這似乎意味著西洋社會雖有問題,而不“早熟”的西洋文明反而代表著人類文化的“正常發(fā)展”方式。盡管他早年很少明確表示何為“正?!钡奈幕l(fā)展路徑,但確實說過西洋人“可以沿著第一路走去,自然就轉入第二路;再走去,轉入第三路;即無中國文明或印度文明的輸入,他自己也能開辟他們出來”。而中國因為人生“態(tài)度殆無由生變動”,則既“不能回頭補走第一路,也不能往下去走第三路”,只能靠“外力進門”而推動轉變。

         

        可以看出,梁漱溟那時已有西洋發(fā)展道路更為正常的想法,不過未加凸顯。他晚年從馬克思主義得到啟發(fā),知道還有介于生產(chǎn)力和上層建筑之間的“生產(chǎn)關系”,幫助他以生產(chǎn)力的稚弱和上層建筑的深邃長期并存,來解釋中國文化的早熟,為他那政治制度兼具“文明”和“文化”的早期說法提供了理論解釋。

         

        有新思想武裝后,過去的見解也得到印證,變得明晰起來。梁漱溟進而從馬克思在《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的導言中“有粗野的兒童,有早熟的兒童”,而古代“希臘人則是正常的兒童”一說得到啟發(fā),想起他“夙昔所論,以希臘羅馬開頭而發(fā)展下來的西洋文明,代表著正常發(fā)展史,即是循從社會生產(chǎn)力步步升進而整個社會文化隨之發(fā)展的好例。如古印度文明,如古中國文明,則恰似早熟兒童,身體發(fā)育未充而智慧早開者”。

         

        類似的自我“幼稚化”或“野蠻化”,在民初是相當流行的。在這樣的語境下,“早熟”既是最辯證的說法,可能也是最動聽的論斷。梁漱溟的確帶有以西眼看中國的傾向,暗存西方文化發(fā)展比中國更“正?!钡南敕?,并最終得到理論的“證明”。同時他又一向強調中國文化的“早熟”是“過猶不及”,不僅不是“落后”,還有復興的必要和可能。似這般一唱三嘆式的曲折表述,他到老也未能避免,實因他始終沒能化解其內心的緊張。

         

        大體上,梁漱溟的中國文化“早熟”說終生不變,很能體現(xiàn)他思維的辯證特色——中國文化比西方文化更高明,卻因“早熟”而成為一種非正常的發(fā)展;西方文化雖層次更低,發(fā)展卻更正常。故盡管中國的西化帶有由高向低的意味,卻是從非正常轉向正常。晚年他雖部分回歸中國文化,并未能化解內心的緊張:一個非正常發(fā)展的社會怎樣向正常發(fā)展的社會靠攏而不失其文化主體性,仍是一個有待解決的問題。

         

        責任編輯: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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