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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涂可國】“心”與“事”:朱子心學責任倫理

        欄目:學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9-10-22 00:14:42
        標簽:事、心、朱子心學

        “心”與“事”:朱子心學責任倫理

        作者:涂可國(山東社會科學院國際儒學研究與交流中心主任、研究員)

        來源:《求索》,2019年05期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己亥九月二十日戊子

                  耶穌2019年10月18日

         

        摘要

         

        20世紀學界對儒家心學的研究主要注目于孟子心學和陸王心學,較為忽視朱子心學。其實,在朱熹思想系統(tǒng)中,人心與責任相輔相成、密切關(guān)聯(lián),而這主要借助于“事”明言范疇加以聯(lián)結(jié)。最為關(guān)鍵的是,朱熹闡明了人心是人待事、處事、做事的動力、標準,是履行責任的精神基礎(chǔ)。朱子心學責任倫理大致可以從三大方面加以探究:一是人心本質(zhì)論與責任倫理;二是人心類型說與責任倫理;三是人心功能論與責任倫理。既然責任本質(zhì)上就是人分內(nèi)應做的事,既然做好事、做成事體現(xiàn)了一種責任倫理,那么朱熹以心與事為核心的心學責任倫理思想就表明,要充分履行人生的責任、義務(wù)、使命,就務(wù)必正心、存心、養(yǎng)心,注重懂事、明理、行理,注重去掉私心雜念。只要做到朱熹彰顯的“心統(tǒng)性情”,那么他所說的“心中有事”“心外無事”“事外無心”,就意味著達到心事合一、人心與責任統(tǒng)一的良好狀態(tài)。

         

        20世紀學界對儒家心學的研究主要注目于孟子心學和陸王心學,較為忽視朱子心學。進入21世紀這種狀況有了很大改觀,探究朱子心學的論著日見增多。本文試圖引入責任倫理學的概念范式探討朱子心學,把朱子的心學論與責任論有機結(jié)合起來,以期推進朱子學和儒家責任倫理學的發(fā)展。其實,在朱熹思想系統(tǒng)中,人心與責任相輔相成、密切關(guān)聯(lián),而這主要借助于“事”的明言范疇加以聯(lián)結(jié)?!笆隆钡膬?nèi)涵十分豐富,主要是指自然界和社會界中發(fā)生或存在的各種的現(xiàn)象和活動,它包含名詞性的變故、事故、事情、事務(wù)、事端、職業(yè)、關(guān)系、責任,以及動詞性的做、治、服侍等義項,這些“事”的義項大多與責任、義務(wù)密切相關(guān)(1)。眾所周知,朱子心學主要由心性論、心理論、心事論、心身論、心知論以及“道心人心”說、“心統(tǒng)性情”說等構(gòu)成,這些論說均貫穿著“事”的理念。盡管朱熹并不否定物、心、性、理、身、知、情與事的差異性,但時常強調(diào)它們之間的同一性。他有時把物歸結(jié)為事,凸顯事與物的一致性;他將性視為心中之理,又意識到理包括事理;雖然他所言的“事”主要指外在的一家之事、一國之事和天下之事,但潛意識里也體認到認識和處理人內(nèi)在的身心關(guān)系、心性關(guān)系、心情關(guān)系是人生大事;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闡明了人心是人待事、處事、做事的動力、標準,是履行責任的精神基礎(chǔ)?;谏鲜鲎R見,筆者借助于“事”概念,從三個方面分析朱子的心學責任倫理。

         

        一、人心本質(zhì)論與責任倫理

         

        朱熹雖沒有對心做出嚴密的概念式定義,但是并不等于他對心的本質(zhì)無任何反思,實則他通過對人與物、性、理、身、知的關(guān)系問題的闡發(fā),揭示了心的本質(zhì)內(nèi)涵,在這一過程中,通過與事的勾連,呈現(xiàn)了某種儒家責任倫理的意蘊。借助于對心的深入思考和辨析,朱熹建構(gòu)了獨特的心性論、心理論、心事論和心知論,這些論說與儒家責任思想呈現(xiàn)了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面向。

         

        (一)心性與責任:收拾性理

         

        二程強調(diào)“萬物皆有性,此五常性也”(1)。朱熹對心、性反復論說、答辯,形成了極為復雜的心性論或心性儒學。朱熹心性論體現(xiàn)出兩方面的責任倫理意涵:

         

        一方面是明理的義務(wù)。朱熹雖不否定物性和天地之心,但更為凸顯人性和人心,他不僅繼承發(fā)展了伊川“性即理”的觀念,而且把它同“理在心中”“心具眾理”結(jié)合起來,使得帶有一定強制性的外在之理轉(zhuǎn)化為個人深層的心中之理。朱熹既從主體角度指出“性便是心之所有之理,心便是理之所會之地”(2),認為主體之心蘊含、凝聚著各種各樣的理,又從客體角度指認倫理各有不同:“父子有父子之理,君臣有君臣之理”(3)。理不同,意味著責任的具體內(nèi)容不同,因而人心必須把體現(xiàn)了具體責任的倫理內(nèi)化于心,并將自我認同的責任倫理加以認識并且實現(xiàn)出來。

         

        另一方面是踐行“四德”的義務(wù)。朱熹受到孟子四心說、四德說以及二程五常之性觀念的影響,經(jīng)常把仁義禮智看成理或者性?!吨熳诱Z類》中相關(guān)說法很多,如“此性自有仁義”,“在人,仁義禮智,性也”等?!吨熳诱Z類》有兩段話對德性、德行與人心關(guān)系做了經(jīng)典的論述:

         

        蓋性中所有道理,只是仁義禮智,便是實理。吾儒以性為實,釋氏以性為空。若是指性來做心說,則不可。今人往往以心來說性,須是先識得,方可說(4)。

         

        舍心則無以見性,舍性又無以見心,故孟子言心性,每每相隨說。仁義禮智是性,又言“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遜、是非之心”,更細思量(5)。

         

        朱熹認為,心不僅是性的安頓處,還存有仁義禮智這樣的實性、實理;心可以整治性理,并使之發(fā)用出來。由此可見,人心具有的含性、存性、具理、治性的功能,既為人們治性、修性、行理和尚仁、重義、循禮、明智等道德責任提供精神性前提基礎(chǔ),也有助于提高人們恪盡心性、修養(yǎng)四德責任的自信心。

         

        (二)心理與責任:心有準則

         

        把握朱熹“心理”論的真諦,必須從層次論維度加以認識。按照“理一分殊”的原理,理具體落實下來,就會呈現(xiàn)出三個層次:一為普遍性的宇宙之理,它作為至大無外的天理,分化到世界上各種不同事物之中;二為特殊性之理,不同類型的事物各有不同的理,它分化為類別不同的理,譬如事理、物理、性理、情理、倫理等多種類型;三為個別之理,每一單獨個體事物各有其獨一無二的理。

         

        朱熹雖總體上把性、道、理區(qū)別使用,但基于“天人合一”的思維模式,經(jīng)常三者不予區(qū)分,同等運用,其言天道天理不離人道人理,以天理推及人理,本體論與倫理學相融合。朱熹視道與理為一,說:“道者,古今共由之理,如父之慈,子之孝,君仁,臣忠,是一個公共底道理?!?6)父慈、子孝、君仁、臣忠是對人的行為要求,也是對人道德責任的規(guī)定,朱熹認為它們是必須遵循的公共道理。

         

        朱熹之所以稱贊程頤“性即理”觀念指明了“大綱統(tǒng)體”,把握住了“千萬世說性之根基”(1),就在于“性即理”觀念彰顯了以倫理為旨歸的思想特質(zhì),它既指明了人性本善、天理本善,又闡明了人性借助于已發(fā)未發(fā)機制而被賦予善惡特質(zhì),同時講述了人具有遵循人本然之性、修養(yǎng)才質(zhì)以中節(jié)的道德責任。

         

        朱熹并不否定人生來具備仁義禮智信之類的性理,也不否定人心需要涵養(yǎng)以去除私欲之偏,但是,他還是提倡格物、致知、正心、誠意的“大學之道”,強調(diào)人必須通過格物以窮理、為學以知理、讀書以明理。朱熹特別重視“心有準則”,例如在回答“待人接物,隨其情之厚薄輕重,而為酬酢邪?一切不問而待之以厚邪”時,他講:“知所以處心持己之道,則所以接人待物,自有準則。”(2)知曉存心持己之道,那么待人接物就自然具有所堅守的標準、原則。準則可謂理則,它既包括應該做的行為準則,也包括不能做的行為準則,不論是應當做什么還是不應當做什么,都包含著某種責任倫理。據(jù)此,我們可以說“心有準則”就是“心有責任”。

         

        (三)心事與責任:做得一事

         

        朱熹十分重視對事的闡發(fā),多角度地論述了事的問題,某種意義上建構(gòu)了儒家的事論,其中有關(guān)心與事之間關(guān)系的言說也不在少數(shù)。他不僅提出了“(心)以具眾理而應萬事”(3)的論斷,甚至還在《大學或問》中講“人之神明,妙眾理而宰萬物”。從“應萬事”到“宰萬物”,雖不能解釋為心為萬物的本體、心可以任意主宰外界事物,但確實體現(xiàn)了朱熹對人心在事物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作用的重視,說明了主體心靈對社會實踐活動具有的支配、控制地位。鑒于“事”包括社會化的人倫之事和責任活動,基于儒家一貫的泛倫理主義價值思維,不論“應萬事”還是“宰萬物”,無不彰顯了人心作為人的精神主體對應當責任倫理的意志主導作用。

         

        《朱子語類》多有論及心與事之間關(guān)系,這里試舉幾例:

         

        古人只是日夜皇皇汲汲,去理會這個身心。到得做事業(yè)時,只隨自家分量以應之(4)。

         

        人貴剖判,心下令其分明,善理明之,惡念去之。若義利,若善惡,若是非,毋使混殽不別于其心。譬如處一家之事,取善舍惡;又如處一國之事,取得舍失;處天下之事,進賢退不肖。蓄疑而不決者,其終不成(5)。

         

        凡事只去看個是非。假如今日做得一件事,自心安而無疑,便是是處;一事自不信,便是非處(6)。

         

        凡事莫非心之所為,雖放僻邪侈,亦是此心。善惡但如反覆手,翻一轉(zhuǎn)便是惡。只安頓不著,亦便是不善(7)。

         

        有是理,方有這物事。如草木有個種子,方生出草木。如人有此心去做這事,方始成這事。若無此心,如何會成這事(8)。

         

        由此不難窺見朱熹心學的基本要義是:人心只要分辨清楚是非、善惡,那么在處事、做事時就能揚善抑惡,就能取得預期成功;只要平時注意自身身心修養(yǎng),碰到事時就能根據(jù)自身的能力加以應付;人心是判定一件事是非對錯的標準,如果心安理得,那意味著所做的事就是正確的;天下所有的事都是人心造成的,即便惡事也莫不如此,因此務(wù)必厘清善惡的界線。責任本質(zhì)上即是分內(nèi)應做的事,即分內(nèi)之事。雖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道德責任的事,但也有許多事屬于責任倫理之事,做善事不做惡事就是宏觀上的道德責任。朱熹把人心作為待事、處事、做事的動力、標準,從特定角度體現(xiàn)了人心是道德責任的精神支撐和驅(qū)動動力。

         

        (四)心知與責任:先知先覺

         

        宋代對心與知關(guān)系的理解,以朱熹“有知覺謂之心”論最為典型。朱熹反對張載的“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而主要把心看成人的知覺能力(1)。

         

        首先,人有形氣所感。朱熹云:“人心但以形氣所感者而言爾。具形氣謂之人,合義理謂之道,有知覺謂之心?!?2)形指形體,氣指氣質(zhì)。朱熹認為,具有形氣就可以稱為人,而心的重要特質(zhì)是知覺,由此呈現(xiàn)了心的知覺義。

         

        其次,理與氣合便能知覺。近現(xiàn)代一些學者把朱熹所言的“心”的“知覺”歸結(jié)為“理”或“氣”,這顯然是誤解。對朱熹來說,“心”既不是“理”也不是“氣”,“理”和“氣”只是形成知覺的兩大要素。他講,知覺成為心之靈,是由理與氣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不專是氣,是先有知覺之理。理未知覺,氣聚成形,理與氣合,便能知覺。”(3)

         

        再次,心與理貫通一體。朱熹指出,人心知覺的對象性內(nèi)容是理,知覺與理不離不棄:“所知覺者是理。理不離知覺,知覺不離理”(4);心是知覺,性是理,心與理本來是貫通為一的,這是因為人心有知覺,能知覺理,理寓于人心之中:“理無心,則無著處”(5)。

         

        復次,心貫通于人的一切活動中。朱熹認為虛靈是心的本體,耳目視聽等感覺受到心的支配:“虛靈自是心之本體,非我所能虛也。耳目之視聽,所以視聽者即其心也”(6)。他強調(diào)心貫穿于喜怒哀樂的未發(fā)與已發(fā)全過程之中,融貫在人的所有形體行動之中。

         

        綜上所述,朱熹凸顯了人心的知覺義,彰顯了人心的自覺性、本位性。不過,他所說的心的知覺義并非像有的學者認為的那樣,與道德義是絕然分離的,實際上,朱熹言心總是與理結(jié)合,況且他認定心與理一、心理貫通,而理包括人倫之理、道德之理,這表明心的知覺義與道德義是有機統(tǒng)一的。從儒家的責任倫理加以詮釋,那么朱熹的“所知覺者是理。理不離知覺,知覺不離理”等觀念,說明了責任倫理需要人的知覺之心來體悟、認知并發(fā)動。

         

        二、人心類型說與責任倫理

         

        朱熹對心的類型、形態(tài)同樣進行了不懈的思考,和二程一起共同建構(gòu)了人心道心說,這一論說實質(zhì)性地體現(xiàn)了儒家的責任倫理意涵。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來源于偽《尚書·虞書·大禹謨》,據(jù)傳,它是堯、舜、禹托付天下重任的“十六字心傳”。早在《荀子·解蔽篇》中,荀子就有過引述:“故道經(jīng)曰:‘人心之危,道心之微?!N⒅畮?,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對“十六字心法”,自程朱以來就有多種解讀,尤其是朱熹心學不僅把心理解為“統(tǒng)性情”“兼體用”的認知心和道德心,還對這一所謂“堯舜禹相傳之密旨”進行了多向度的思考,而近現(xiàn)代學者也對程朱的人心道心說進行了精深研究(7),筆者在此嘗試引入責任倫理學新的框架以探究其微言大義。

         

        (一)治理人心的責任

         

        從本體論來說,人只有一個心,無論何種心都屬于人心,故此“十六字心傳”把人心分為道心和人心并非那么準確。然而,從性質(zhì)和內(nèi)容來說,人心又可以呈現(xiàn)不同類型、形態(tài),“十六字心傳”和朱熹賦予“人心”以特定含義,從而把人心分為了廣義和狹義兩種。與二程只是語錄式地講述人心道心不同,朱熹多維度地闡釋了人心道心說。

         

        一是指認了人心道心的存在。雖然為了防止混同于佛教的“以心觀心”,朱熹強調(diào)“若說道心天理,人心私欲,卻是有兩個心!人只有一個心”(1),但是,他還是基于辯證理性承認由于知覺作用不同而導致人心道心的分別:“但知覺得道理底是道心,知覺得聲色臭味底是人心,不爭得多”(2)。就現(xiàn)代倫理學觀察,朱熹實際上把“人心”視為追求私欲的非道德意念,而把“道心”解釋為符合道德、義理的思想意識。應當說這非常切合人心的實情:古今中外任何人都有道德意識與非道德意識,道德意識中包含著人的責任觀念,非道德意識既有不道德或反道德意識,也有不是應當?shù)牡珔s正當?shù)囊庾R,還有無道德屬性、不能用道德或善惡加以評價的意識。

         

        二是分析了人心道心的內(nèi)容。朱熹說:“只是這一個心,知覺從耳目之欲上去,便是人心;知覺從義理上去,便是道心。人心則危而易陷,道心則微而難著。微,亦微妙之義?!?3)這表明,所謂人心即是好欲之心,它危而易陷;所謂道心即是義理之心,它微而難著。他指出,人心不過是饑而欲食、寒而欲衣的基本欲望,只是帶有一定的危險性,并不都是不好的:“人心亦不是全不好底,故不言兇咎,只言?!?4)。人心不一定全是人欲,即使是人欲,“也未便是不好”(5)。人心也好,人欲也好,并不一定都是邪惡、不好的,有些可能是非好非壞、非善非惡的,它們總體上包括不當?shù)摹⒄數(shù)暮蛻數(shù)娜齻€層次,朱熹“人心亦不是全不好”深刻把握到了這一點。心的這一層次的劃分,有助于理解和把握人心究竟如何為應盡的義務(wù)、必盡的義務(wù)提供精神支撐。

         

        三是闡述了人心道心的性質(zhì)。朱熹認為人心道心具有普遍性,圣凡都有二心。即便是圣人也有人心,只是他們有道心主宰,《朱子語類》云:“雖圣人不能無人心,如饑食渴飲之類;雖小人不能無道心,如惻隱之心是?!?6)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朱熹對人心道心普遍性的彰顯,克服了道德精英主義的限囿,有助于促使不同精神覺悟的人對相應道德權(quán)利與道德責任的委身。

         

        四是闡明了人心道心生成的原因。朱熹指出,凡是人莫不有形、有性,形氣、肉體使人產(chǎn)生人心私欲,而性理、義理使人產(chǎn)生道心:“道心是義理上發(fā)出來底,人心是人身上發(fā)出來底”(7);進一步,他還從人的七情六欲發(fā)用的正當性角度探明人心與道心的由來:“如喜怒,人心也。然無故而喜,喜至于過而不能禁;無故而怒,怒至于甚而不能遏,是皆為人心所使也。須是喜其所當喜,怒其所當怒,乃是道心”(8)。

         

        五是提出了節(jié)制人心的責任。朱熹強調(diào)對道心與人心要辨別也要固守,做到“惟精惟一”“擇善而從”。他認為,人心如若不加治理,就會越來越危險,天理之公心就無法戰(zhàn)勝人欲之私心:“二者雜于方寸之間,而不知所以治之,則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無以勝夫人欲之私矣”(9);假如不以道心駕馭人心,就會把人推向人危險之中,甚至引向邪惡境地:“謂之危者,危險,欲墮未墮之間,若無道心以御之,則一向入于邪惡,又不止于危也”(10)。從如此認識出發(fā),朱熹提出了整治人心、節(jié)制人心的責任工夫。他指出:“人心只見那邊利害情欲之私,道心只見這邊道理之公。有道心,則人心為所節(jié)制,人心皆道心也?!?1)總之,人要以一種強烈的責任感自始至終從事于精察人心與道心二者之間的區(qū)別,保持本心端正而不偏離,使道心常為一身之主而使人心聽命于它,用道心節(jié)制人心,去掉人心之私保持道心之公,以達到心理活動和實踐行為符合中道,而沒有過與不及的差錯。

         

        (二)存天理的責任

         

        朱熹人心道心說的獨特之處在于,他秉持“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核心價值觀,去體認道心和人心的特性。雖沒有像二程那樣把人心與道心根本對立起來,朱熹還是傳承了他們從天理人欲二維理解“人心道心”說的論說,直接肯定了“天理便是道心,人欲便是人心”(2)。他說:“人心之動,變態(tài)不一。所謂‘五分天理,五分人欲’者,特以其善惡交戰(zhàn)而言爾。有先發(fā)于天理者,有先發(fā)于人欲者,蓋不可以一端盡也?!?3)人欲有當與不當之分,程顥只看到了人欲消極、不當?shù)囊幻妫祆鋭t意識到人欲也有正當、合理之處,而在這里他顯然是從狹義的、不當?shù)囊幻媸褂谩叭擞备拍?,以此強調(diào)天理與人欲構(gòu)成了人心系統(tǒng)中的兩極,它們代表善惡兩股勢力互相交戰(zhàn);天理體現(xiàn)了道心、人欲體現(xiàn)了人心,人與人的區(qū)別就在于是道心占先,還是人心占先(并非時間之先)。

         

        (三)操存道心的責任

         

        朱熹不但把人心與道心的變動看成為善惡的交戰(zhàn),而且還提出了“心兼善惡”說。他指出,人所發(fā)不善雖然不是人心本體固有,卻也出于心:“固非心之本體,然亦是出于心也”(4),因而也可以說人心兼善惡(5)。朱熹進一步依據(jù)孟子的“四心”說給予論證:“心是動底物事,自然有善惡。且如惻隱是善也,見孺子入井而無惻隱之心,便是惡矣。離著善,便是惡。然心之本體未嘗不善,又卻不可說惡全不是心。若不是心,是甚么做出來?古人學問便要窮理、知至,直是下工夫消磨惡去,善自然漸次可復。操存是后面事,不是善惡時事”(6)。

         

        這即是說,人心是一個系統(tǒng),它既有本體,也有發(fā)用,人天生固然有惻隱之類的善心,但如果不加以存養(yǎng),那么良心、善心就會泯滅,人就會產(chǎn)生惡心,就會見義不為,從而生成惡。由“人心兼善惡”“心自然有善惡”的一番論證,朱熹引出了揚善抑惡的責任觀:窮理致知與善心操存。雖然朱熹把善心操存定位為“后面事”顯得不夠周全,但他畢竟已經(jīng)意識到操存對于完善自我、修整人心的重要性。

         

        (四)正確認知的責任

         

        朱熹不僅從人心與道心客體本身的特性角度理解“惟?!焙汀拔┪ⅰ?,還從主體認知角度加以詮解。他在《中庸章句集注·序》中指出,由于受到形氣之私或性命之正兩方面不同的影響,導致對人心和道心兩種不同的認識而產(chǎn)生危殆或微妙的知覺:“蓋嘗論之: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而以為有人心、道心之異者,則以其或生于形氣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為知覺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難見耳?!薄吨熳诱Z類》也從人的知覺角度闡釋了人心道心問題:

         

        天下之物,精細底便難見,粗底便易見。饑渴寒暖是至粗底,雖至愚之人亦知得。若以較細者言之,如利害,則禽獸已有不能知者。若是義理,則愈是難知(7)。

         

        人心是知覺,口之于味,目之于色,耳之于聲底,未是不好,只是危。若便說做人欲,則屬惡了,何用說危?道心是知覺義理底(8)。

         

        既然義理精微難見難知,既然事物精細難見,既然道心是由人對義理的知覺而產(chǎn)生的,那么對朱熹來說,就必然要求人發(fā)揮知覺、思維的作用,注重“致知、格物、博學、審問、謹思、明辨”以做到精察分明、擇善固執(zhí)。

         

        三、人心功能論與責任倫理

         

        朱熹對人心的特點最為鮮明的看法是把人心描述為靈明虛覺,而這又分兩方面:一則強調(diào)心的虛明性,他的《四書或問》認為“人之一心,湛然虛明”(1);二則凸顯它的虛靈,這是其重點。在朱熹看來,一個人要盡到“明明德”的為己責任,就既要做好致知、格物之事:“學者便當因其明處下工夫,一向明將去。致知、格物,皆是事也”(2),也要切身做工夫,去掉身上氣稟物欲之蔽。

         

        在揭示心虛明、虛靈特質(zhì)時,朱熹闡發(fā)了心可以知曉萬事、應對萬事的哲理,據(jù)此他深刻指明了如此責任倫理思想:“凡事莫非心之所為”(3)。人心饑而思食、寒而思衣之際會思量當與不當,做出“戒慎恐懼,精去揀擇”的合理化行為選擇:“有這個心,便有這個事;因有這個事后,方生這個心。哪有一事不是心里做出來底?如口說話,便是心里要說。如‘紾兄之臂’,你心里若思量道不是時,定是不肯為?!?4)人的責任義務(wù)既包括為也包括不為,有人心對道德價值的追求作保障,一個人就不會去干“紾兄之臂而奪之食”(《孟子·告子下》)的缺德之事。

         

        基于對人心虛明、虛靈特點的上述認識,朱熹闡明了自己對“心統(tǒng)性情”的獨特理解。張栻力主二程的理本論和胡宏的性本論,賦予理以本體地位,視理、天、性和心為一體;但與此同時,他也在《敬齋記》中明確地指出心為萬物的主宰:“心也者,貫萬事統(tǒng)萬理,而為萬物之主宰者也”,據(jù)此主張“心主性情”。朱熹不滿于張栻的“心主性情”,而贊同張載提出的“心統(tǒng)性情”?!靶慕y(tǒng)性情”說首先見于張載的《性理拾遺》,屬于張載倫理學的修養(yǎng)工夫論(5)。張載說:“心統(tǒng)性情者也,有形則有體,有性則有情。發(fā)于性則見于情,發(fā)于情則見于色,以類而應也?!?6)朱熹對此做了創(chuàng)造性的、有差異性的發(fā)展,他不僅在《胡子知言疑義》一文中對此做了闡發(fā),還在《朱子語類》中多次加以論證,多方面地呈現(xiàn)了心的重要作用與地位。

         

        (一)性體情用

         

        朱熹繼承了程頤首創(chuàng)的“性即理”命題,就性、理、情和心四個范疇之間的關(guān)系做了概括:

         

        心是體,發(fā)于外謂之用(7)。

         

        性者,理也。性是體,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8)。

         

        不難看出,朱熹盡管把性視為體、情視為用,但認為心更為重要,心不僅同性一樣是體,而且性情都出自人的心,從而表明心是性情的共同本體。他把孟子講的仁義禮智“四德”判定為心,把孟子說的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遜之心、是非之心“四心”認定為情;斷言包括“仁”在內(nèi)的“四德”是體,包括“惻隱之心”在內(nèi)的“四德”是用,認為孟子的“仁義禮智根于心”命題講的就是“四心”根源于“四德”,由于有體而后才有用,這就意味著心可以統(tǒng)攝性情。

         

        (二)情動心兼動靜

         

        朱熹進一步從動靜角度指出:

         

        一心之中自有動靜,靜者性也,動者情也(9)。

         

        心是渾然底物,性是有此理,情是動處(1)。

         

        人受天地之中,只有個心性安然不動,情則因物而感。性是理,情是用,性靜而情動(2)。

         

        “寂然不動”,而仁義禮智之理具焉。動處便是情。有言靜處便是性,動處是心,如此,則是將一物分作兩處了。心與性,不可以動靜言(3)。

         

        這里,人心既有動也有靜,性則靜止不動,而情則是因物而感產(chǎn)生的,因而具有動的性質(zhì)。朱熹同樣引孟子的“四心”說和“四德”說加以論證,指出,孟子說的仁義禮智信是性,而孟子又說過“仁心”“義心”,這表明性與心相通;孟子說的惻隱、羞惡、辭遜、是非是情,而孟子又講“惻隱之心、羞惡之心、是非之心”,這表明情與心也相通。總之,這些都說明了一個道理,這就是情性都由心主導。

         

        (三)理在人心

         

        朱熹從性與理統(tǒng)一的視角說:

         

        凡物有心而其中必虛,如飲食中雞心豬心之屬,切開可見。人心亦然。只這些虛處,便包藏許多道理,彌綸天地,該括古今。推廣得來,蓋天蓋地,莫不由此,此所以為人心之妙歟。理在人心,是之謂性。性如心之田地,充此中虛,莫非是理而已。心是神明之舍,為一身之主宰。性便是許多道理,得之于天而具于心者。發(fā)于智識念慮處,皆是情,故曰“心統(tǒng)性情”也(4)。

         

        在朱熹心學看來,心包含性理,它是人一身之主宰,是“虛靈不眛,何有不正”的未發(fā)之心;人心所含的由天賦予的人生道理,外發(fā)到人的智識念慮處,就是情。人心能夠彌綸天地、囊括古今,如果它推廣開來,能夠涵蓋天地,這就是它的神妙地方,這些無不表明人心可以統(tǒng)攝性情。

         

        正確理解“心統(tǒng)性情”的觀念,關(guān)鍵在于界定“統(tǒng)”的內(nèi)涵。朱熹是這樣理解“統(tǒng)”的:“統(tǒng),猶兼也”,“統(tǒng)是主宰,如統(tǒng)百萬軍”(5)。所謂“心統(tǒng)性情”,既指心可以整合、統(tǒng)一性情,又指心可以統(tǒng)帥、指揮、主導性情,猶如陳來指出的“心統(tǒng)性情”包含“心兼性情”和“心主性情”兩個方面;“心統(tǒng)性情”包含的“心統(tǒng)性”和“心主性”與朱熹強調(diào)的以性(性即理)為本的本體論并不矛盾,二者側(cè)重點不一樣;此外,朱熹言說的“心統(tǒng)性情”也包含低一層次的對人的性情進行涵養(yǎng)、存養(yǎng)之義。

         

        朱熹不厭其煩地論證“心統(tǒng)性情”,除了學理的考慮,從儒家責任倫理來看,一個重要目的是發(fā)揮人心的主體性作用,引導人的情欲向著揚善抑惡的方向發(fā)展,修養(yǎng)人的性情,使人的好善惡惡的情感得到控制,做到朱熹所要求的“喜其所當喜,而喜不過……怒其所當怒,而怒不遷……以至哀樂愛惡欲皆能中節(jié)而無過”(6)。

         

        在儒家話語體系中,心性道德工夫既指達到某種道德境界進行積功累行、涵蓄存養(yǎng),也指用以培育德性所應做的事情,實為一種道德義務(wù)。其中,正心、誠意、盡心、存心、養(yǎng)心、自省、自覺、自得以及不可無恥等,既是儒家的道德工夫論,也是儒家提倡的重要道德責任。

         

        為了確?!靶慕y(tǒng)性情”,朱熹倫理學對正心的含義、意義、條件和途徑、工夫等做了深入思辨,他除了反復強調(diào)正心必須誠意外,還揭示了以下兩方面的責任倫理。

         

        一方面是去掉害心。朱熹認為,形而上的本體之心原本是正的,而人心之所以不正,是由于私意邪念興起導致的:“心之所以不正,只是私意牽去。意才實,心便自正”,“心之本體何嘗不正。所以不得其正者,蓋由邪惡之念勃勃而興,有以動其心也”(7)。據(jù)此他提出誠意這一最為緊要的應然責任要求,以為遵循這樣的大學之道就會使人的一切情感變?yōu)楹檬拢骸胺灿蟹迲?、好樂、親愛、畏敬等類,皆是好事。大學之道,始不可勝用矣”(1)。既然是私意邪念導致人心不正,那么要正心,自然就要去除私心雜念。在回答“心如何正”提問時,朱子明確地說:“只是去其害心者?!?2)根除害心,清除雜念以修整人心,就能使本體正心光明起來,也可以使經(jīng)驗的不端之心變得端正起來,這自然是人完善自我的責任,也是人發(fā)展自我的應然義務(wù)。

         

        另一方面是中節(jié)中理。朱熹肯定人都有忿懥、恐懼、憂患、好樂的情感,但是他強調(diào)這些情感會影響心正。要正情以不害心正,就首先要中節(jié),如《中庸》所言“喜怒哀樂發(fā)而中節(jié)”,使忿懥、恐懼、憂患、好樂發(fā)用出來無所偏離,“心有喜怒憂樂則不得其正,非謂全欲無此,此乃情之所不能無。但發(fā)而中節(jié),則是;發(fā)不中節(jié),則有偏而不得其正矣”(3)。所謂中節(jié),即中正不變、守節(jié)秉義。其次要中理:“好、樂、憂、懼四者,人之所不能無也,但要所好所樂皆中理。合當喜,不得不喜;合當怒,不得不怒”(4)。當不當、得不得,一切以事理、倫理為標準。朱熹要求人好、樂、憂、懼都必須符合人間正理,可以說,這不失為人對待感性情感的應當義務(wù)。

         

        四、結(jié)語

         

        人生在世,不僅要享受各種權(quán)利也要承擔許多責任、義務(wù),擔責無非是做事、處事、辦事;人要實現(xiàn)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就要學會去應對各種事情,做對的事、做切合實際的事、做最有價值的事。然而,我們必須要認識到,這一切離不開人的心。恰如上文朱熹所指出的,心對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它不僅可以具眾理,而且可以應萬事,乃至“宰萬物”。天下所有的事都是人心造成的,即便是惡事也是如此,人心是人待事、處事、做事的動力、標準。只要做好精察人心與道心的區(qū)別,以保持本心端正而不偏離的事,那么就可以使道心天理做主,而讓人心私欲聽命于它,使人的心理活動和實踐行為符合中道而沒有過與不及。只要致力于操存道心善心、窮理致知的事,就一定會揚善去惡、積善成德。做好正心、存心的工夫,就會確?!靶慕y(tǒng)性情”,使得忿懥、恐懼、憂患、好樂之類的情感發(fā)用出來能夠中節(jié)、中理,從而都成為好事。既然責任本質(zhì)上就是人分內(nèi)應做的事,既然許多事都是道德責任范圍之內(nèi)的事,既然做好事、做成事體現(xiàn)了一種責任倫理,那么,朱熹的心學責任倫理思想表明,要充分履行人生的各種各樣責任、義務(wù)、使命,就務(wù)必注重正心、存心、養(yǎng)心,注重懂事、明理、行理,注重去掉私心雜念。日常生活中,我們常說“心事重重”“心中有事”,人們大多從負面理解它,認為它是講一個人心事太重、心中有私甚至有鬼。然而,我們完全可以從正面界定它,把“心中有事”理解為“心有事業(yè)追求”“心中有責”“心中有擔當”。只要保持平靜健康的心理,秉持向上向善的心態(tài),鍛造敢于作為的心靈,注意自我心性修養(yǎng),做到朱熹彰顯的“心統(tǒng)性情”,那么“心中有事”“心外無事”“事外無心”,就意味著達到心事合一、人心與責任統(tǒng)一的良好狀態(tài)。

         

        注釋

         

        1“事”在某種意義上即是指人應當做的事。

         

        2《二程集》,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105頁。

         

        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8頁。

         

        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3頁。

         

        5《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64頁。

         

        6《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8頁。

         

        7《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31頁。

         

        8《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360頁。

         

        9《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40頁。

         

        10《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65頁。

         

        11《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22頁。

         

        12《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27頁。

         

        1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28頁。

         

        1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30頁。

         

        15《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36頁。

         

        16陳來:《朱熹哲學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155頁。

         

        17《朱子語類》卷第一百四十,第3340頁。

         

        18《朱子語類》卷第五,第85頁。

         

        19《朱子語類》卷第五,第85頁。

         

        20《朱子語類》卷第五,第85頁。

         

        21《朱子語類》卷第五,第87頁。

         

        22參見牟宗三:《心體與性體》,臺灣學生書局1968年版;陳來:《朱熹哲學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年版。

         

        2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0頁。

         

        2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0頁。

         

        25《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09頁。

         

        26《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09頁。

         

        27《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0頁。

         

        28《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1頁。

         

        29《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1頁。

         

        30《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1頁。

         

        31朱熹:《四書章句集注》,中華書局2011年版,第16頁。

         

        32《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0頁。

         

        3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1頁。

         

        3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2頁。

         

        35《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340頁。

         

        36《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6頁。

         

        37《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6頁。

         

        38《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86頁。

         

        39《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3頁。

         

        40《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3頁。

         

        41朱熹:《四書或問》,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30頁。

         

        42《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64頁。

         

        4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30頁。

         

        4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017頁。

         

        45林樂昌:《張載“心統(tǒng)性情”說的基本意涵和歷史定位---在張載工夫論演變背景下的考察》,《哲學研究》2003年第12期。

         

        46《張載集》,中華書局1978年版,第374頁。

         

        47《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48《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49《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50《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51《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4頁。

         

        52《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4頁。

         

        53《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4頁。

         

        54《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55《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2513頁。

         

        56《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05-306頁。

         

        57《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06頁。

         

        58《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06頁。

         

        59《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43頁。

         

        60《朱子語類》,中華書局1994年版,第343頁。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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