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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楊華】禮儀制度與亞洲文明對話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0-03-28 22:49:05
        標簽:亞洲文明、禮儀制度

        禮儀制度與亞洲文明對話

        作者:楊華

        來源:《光明日報》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二月廿八日癸亥

                  耶穌2020年3月21日

         

         

         

        明吳繼仕編《七經(jīng)圖·禮記圖·冠冕》資料圖片

         

        【構(gòu)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經(jīng)驗橫渠書院·筆談】

         

        今天,全世界60%以上的人口生活在亞洲,亞洲見證了幾千年來人類波瀾壯闊的文明史。亞洲文明與其他文明的對話,以及亞洲文明內(nèi)部的對話,幾乎涵蓋了整個人類文明的演進歷程。

         

        就亞洲內(nèi)部的文明對話而言,禮儀制度是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甚至可以說是對話的基礎(chǔ),在東亞尤其如此。所謂“禮儀制度”,廣義而言,就是一個文明處理自然、社會和個人關(guān)系的一整套規(guī)范和法則,包括典章制度、儀式程序、宮室輿服、等級秩序、風(fēng)俗習(xí)慣、言語格式等,這些分支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稱為狹義的“禮”。每個民族、每種文明都有自己的禮儀制度。

         

         

        如吳于廑先生所言,亞歐大陸在人類文明史上經(jīng)歷了三次游牧文明對農(nóng)耕文明的大沖擊,第一次約從公元前20世紀中葉開始,第二次約為公元1至7世紀,第三次約為公元13世紀。每一次沖擊既給文明帶來破壞,也帶來交流、融合和互鑒。在這個歷史進程中,中國的情況如何?華夏族團融合苗蠻和海岱等其他族團,演化為漢族,再融合周邊其他少數(shù)民族演化為中華民族。換言之,“中國人”在游牧民族的沖擊下不僅沒有滅族,族群反而逐漸壯大,文化反而更加豐富了。為什么?禮儀制度作為核心凝聚力之一,促進了文化認同。

         

        眾所周知,“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華夏文明自信自傲的內(nèi)容,便是其禮儀制度,歷代稱之為“華夏衣冠”。戎狄與華夏的區(qū)別,并非完全基于血緣和種族,而是基于文化,基于對“禮”的尊崇與否。正如韓愈所說,“進于中國則中國之”,只要他們進入華夏文明體系,遵從華夏禮儀,就不再被蔑視為“夷狄”。文化認同和禮義教化,才是區(qū)別華、夷的根本標志。

         

        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屢次南下,中國的廣土眾民多次陷落于北方“胡人”的鐵騎之下。然而,每次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建立之后,都重新回到中國文化的軌道上來。原因何在?一方面,是由于中國文化的包容和涵化能力;另一方面,是由于這些少數(shù)民族高度認同“華夏衣冠”,即中原的文物制度。游牧民族為什么會認同華夏禮儀制度?華夏禮儀起源于日常生活,而且是溝通祖先百神的工具(即《禮記·禮運》所謂“夫禮之初,始諸飲食……猶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由之衍生出的倫理規(guī)范、生活秩序、等級秩序、政治規(guī)則,與農(nóng)業(yè)文明高度自洽,毫無違礙。而在前現(xiàn)代社會,農(nóng)業(yè)文明的發(fā)達程度整體上高于游牧文明,后者認同前者是一種文明的學(xué)習(xí)和汲取。所以游牧民族追慕華風(fēng),心儀和模仿華夏禮儀制度,亦是情理中事。

         

        遼、金、元、清政權(quán)建立之初,朝廷中樞都十分傾慕中原文化,并團聚了一大批深通中原文化的漢人大儒。遼在建國之初,就祭祀對象展開辯論,眾人“皆以佛對”,即主張禮佛,但耶律阿保機采取了耶律倍的建議,主張祭祀孔子,把儒家經(jīng)義作為國家主導(dǎo)思想,從此“遼家遵漢制,孔教祖宣尼”。元朝初年,漢儒徐世隆向忽必烈建議修祖廟:“陛下帝中國,當行中國事。事之大者,首惟祭祀,祭必有廟。”也是以儒家祭祀禮儀為抓手,實行全面漢化。

         

        翻開歷代正史,都有《禮儀志》《禮樂志》《儀衛(wèi)志》之類。值得注意的是,在少數(shù)民族當政的朝代,其敘述框架與漢人朝代并無不同,基本采取了儒家的“五禮”體系。其內(nèi)容當然帶有北方游牧民族的舊風(fēng)遺俗(如北方草原民族的“燒飯”禮俗),但是對前朝漢禮的因襲則遠遠大于損毀。這說明,在農(nóng)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對話中,中原的禮儀制度具有通約性。

         

         

        由張騫開拓的絲綢之路,在中古時期成為商貿(mào)和文化傳播之路,也是一條“進香之路”。大批高僧從南亞、中亞來到中國東土傳教,而大批中國高僧則“西游”學(xué)佛,帶回教義、經(jīng)典、儀軌、藝術(shù)等佛教文化。三至九世紀的六百年間,中國寺廟遍地,僧眾如織,香火大盛,人民日常生活佛教化。然而,中國終究沒有變成一個佛教國家。為什么?華夏禮儀制度起到了重要作用。

         

        一方面,深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滋養(yǎng)的上層社會,用儒家禮義來抵御和排斥佛教。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是中國的基本倫常,沙門蘭若生活與之產(chǎn)生巨大沖突,自然被斥為“無君無父”“路斷人稀”。儒士批判佛教,“使父子之親隔,君臣之義乖,夫婦之和曠,友朋之信絕”。韓愈的《原道》排佛揚儒,儒家禮儀制度也是其思想武器之一。三武一宗“滅佛”,固然有經(jīng)濟和政治的挑戰(zhàn),儒家禮教及其倫理道德也起到關(guān)鍵作用。

         

        另一方面,佛教本身也積極中國化,其儀軌的中國化尤為顯明。最典型的例證,就是“斷酒肉”的戒律。南亞佛教主張“不殺生”,并未主張吃素,南傳小乘佛教和藏傳佛教中均是如此。到南北朝時期,才有了佛教徒“斷酒肉”的說法。梁武帝著有四篇《斷酒肉文》,又下詔“斷殺絕宗廟犧牲”。這些規(guī)定,不僅引起了佛教界的大辯論,而且禁止中國傳統(tǒng)的祭祖禮儀使用犧牲,與中國本土禮制產(chǎn)生了巨大沖突。不過,傳統(tǒng)的儒家禮制中本來就有齋戒儀式,規(guī)定重大祭祀之前要“散齋”七日,“致齋”三日,以便潔身事神。中國僧侶以“斷酒肉”相標識,無疑吸收了儒家禮制的齋戒之法和道教斷肉去辛之法。反過來,此法得以強制推行后,中國的民間宗教基本都轉(zhuǎn)向吃素,謂之“吃齋”。儒家、佛教、道教和民間宗教之間,互鑒互動的形勢非常明顯。中國化的佛教叢林儀軌,吸收了儒家、道教的部分內(nèi)容。例如,佛教也講求孝道,有所謂“孝僧”。相應(yīng)地,儒家禮儀也吸收了佛教的成分。例如,行香本是佛教儀式,唐代開始吸收為國家制度,朝廷規(guī)定國家祭日行香祭奠。

         

        有一個話題常被大家提及,那就是儒家的“道統(tǒng)”源流論。一般認為,韓愈在《原道》中建構(gòu)了儒家道統(tǒng):“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荀與揚也,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逼鋾r已到中唐,距孟子之世已逾千年。陳寅恪先生《論韓愈》認為,韓愈顯然受了禪宗“傳燈錄”的啟發(fā):“退之道統(tǒng)之說表面上雖由《孟子》卒章之言所啟發(fā),實際上乃因禪宗教外別傳之說所造成,禪宗于退之之影響亦大矣哉!”陳先生的證據(jù)是,韓愈少孤,年幼時隨其兄謫居韶州,其所居之地為新禪宗之發(fā)祥地,受了新禪宗的影響。龔鵬程先生曾著《宗廟制度論略》之文,認為:“宗廟制度的倫理目的性,在這種情況下,即勢必延伸至政治社會各層面去展現(xiàn)。例如……禪宗仿宗廟制度以建立其傳燈譜系、道教全真教也編其《金蓮正宗記》、青幫漕運水手或天地會黨更要模擬宗族廟祀等等。”龔文認為,中國文化中講究法脈正統(tǒng)、建立譜系的這一套做法,是模仿中國上古的宗廟制度而形成的。此論不僅把中國文化傳統(tǒng)中的很多內(nèi)容(如儒家道統(tǒng)論、中國藝術(shù)流派、宗教淵源記等)的做法講通了,而且可能從根本上厘清了新禪宗建立法脈的思想源泉,原來傳燈錄不是禪宗自創(chuàng),而是借用了中國本土的宗廟宗法制度。此論雖然也未進行太多的歷史疏證,但確實給人啟發(fā)。

         

        雖然歷代統(tǒng)治者對儒、釋、道三教各有偏好,但中華民族是注重“實用理性”的國度,自魏晉以來,三教合一,三教共弘。儒、釋、道的禮儀制度也互相影響、互相鑒取,此種趨勢愈晚愈甚,明清時期的宗教儀軌、勸善文書、風(fēng)俗習(xí)慣,無不體現(xiàn)了這一點。

         

         

        貞觀四年(630),唐太宗被四夷君長尊為“天可汗”,標志著唐朝成為雄居?xùn)|亞,覆蓋農(nóng)耕和游牧兩種文明世界的“天下共主”。直至西方列強侵入之前,整個東亞維持著一個以中華文明體系為主導(dǎo)的共同體,日本學(xué)者西嶋定生在《東亞世界的形成》一文中,將這個“東亞世界”稱為“東亞文化圈”。而維系這個文化圈的四個要素是:漢字、儒教、律令制度和中國化的佛教。

         

        其中,律令就是一種廣義的禮。律令通過集權(quán)的政治體制和完備的法制體系,得以有效實施,故而中國被稱為“律令國家”。此一體制,亦被朝鮮、日本、越南等地采用,形成“東亞世界”的共通特征。

         

        一般認為,自七世紀初日本已開始吸收中國的律令,大化改新之后進入繼受期。翻開日本學(xué)者井上光貞等人所編輯的日本《律令》,其首篇《名例律》之“八虐”(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義),與中國《唐律疏議》中的“十惡”(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nèi)亂)幾乎相同,只不過略有減省?!短坡墒枳h》有“八議”(八種人可依法減輕處罰的特權(quán)制度),日本律令有“六議”。又如,日本的《養(yǎng)老律》可以說基本模仿了母法唐律,只是罪名和用語稍有變化,刑罰比唐律略輕緩一、二等而已。中國的歷史不斷向前演進,東亞各國也隨之修正自己的律令體系。例如,《大明會典》《大清會典釋例》等書在東亞各國都不乏刻本。

         

        在國家禮典層面,東亞各國主動接受著中國的律令制度;而在民間層面,流行的則是《朱子家禮》。15世紀,朝鮮朝廷制定《國朝五禮儀》時參照了《朱子家禮》。李滉(退溪學(xué))、李珥(栗谷學(xué))等士人一直致力于將《家禮》貫徹到全社會。到17世紀后半葉,《家禮》在兩班貴族中普及化,18世紀推及中人和平民,19世紀擴散至整個社會。幾百年來,《朱子家禮》及其所蘊含的禮儀文明已深深扎根于朝鮮半島,很多人認為,它在彼地的影響甚至超過了中國本土。

         

        15世紀中期,《朱子家禮》自元、明王朝和朝鮮王朝兩條途徑傳入日本。研究表明,日本對于儒家禮儀的接受,不僅僅限于文獻解釋和思想論述層面,而對于《朱子家禮》也多有實踐。例如,出現(xiàn)了不少日本人模仿《朱子家禮》而撰作的喪祭文本,如林鵝峰(1619—1680)的《泣血余滴》《祭奠私儀》、藤井懶齋(1617—1709)的《本朝孝子傳》《二禮童覽》、熊澤蕃山(1619—1691)的《葬祭弁論》等,均屬此類。明治維新以來,傳統(tǒng)的家規(guī)家訓(xùn)又與日本現(xiàn)代企業(yè)發(fā)生“化學(xué)反應(yīng)”,轉(zhuǎn)變?yōu)樯碳壹矣?xùn)(如社是、社訓(xùn)),成為現(xiàn)代企業(yè)文化的一部分。

         

        以上說明,幾千年來亞洲文明的對話,首先是農(nóng)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對話,其次是華夏文化(以中央王朝為核心)與東亞其他民族文化(各種藩屬、羈縻、朝貢政權(quán))的對話,再次是東亞文化與南亞、西亞文明的對話。無論是在國家層面,還是在個人層面,禮儀制度都曾是前近代亞洲文明對話的基礎(chǔ)和媒介,是各文明間相互溝通的一大公約數(shù)。這對于今天和未來的文明互鑒,或許不無借鑒意義。

         

        責(zé)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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