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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韓星】朱熹《白鹿洞書院揭示》考論及其現(xiàn)實意義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1-02-23 00:54:32
        標簽:《白鹿洞書院揭示》
        韓星

        作者簡介:韓星,男,西歷一九六〇年生,陜西藍田人,中國人民大學(xué)國學(xué)院教授。出版有《先秦儒法源流述論》《儒法整合:秦漢政治文化論》《儒教問題:爭鳴與反思》《孔學(xué)述論》《走進孔子:孔子思想的體系、命運與價值》等,主編《中和學(xué)刊》《中和叢書》。

        朱熹《白鹿洞書院揭示》考論及其現(xiàn)實意義

        作者:韓星

        來源:《中原文化研究》2021年第1期,第62-69頁

         

        導(dǎo)讀

         

        朱熹知南康軍修復(fù)白鹿洞書院,自任洞主,制定《白鹿洞書院揭示》。提出五教之目、為學(xué)之序、修身之要、處事之要、接物之要等一系列書院教育的教規(guī),作為實際生活與思想教育的準繩,為學(xué)生指明了書院教育的基本內(nèi)容,教學(xué)生如何為學(xué)窮理、修身養(yǎng)性、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用以規(guī)范和約束書院師生的言行舉止,勸善規(guī)過,修身養(yǎng)性,提升品格。此教規(guī)是儒家書院精神的象征,是中國書院發(fā)展史上一個綱領(lǐng)性教規(guī),也成為天下書院共同遵守的準則,在當時和以后的中國歷史上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還傳到海外的日本、韓國及東南亞一帶,甚至西方,譽享海外。通過考諸儒家經(jīng)典及注疏,探索此教規(guī)的來源及深意,可為今日書院提供教育思想資源,以傳承中國古代書院精神,重建現(xiàn)代儒家書院。

         

        淳熙六年(1179年),著名理學(xué)家、教育家朱熹知南康軍,率百官造訪白鹿洞書院,當時書院殘垣斷墻,雜草叢生。朱熹非常惋惜,責(zé)令官員,修復(fù)白鹿洞書院,并自任洞主,制定教規(guī),延聘教師,招收生志,劃撥田產(chǎn),苦心經(jīng)營,開展了多種形式的教學(xué)活動,包括“升堂講說”“互相切磋”“質(zhì)疑問難”“展禮”等,而以學(xué)徒認真讀書,自行理會為主要形式。朱熹每有閑暇嘗與生徒優(yōu)游于山石林泉之間,寓講說、啟迪、點化于其中。白鹿洞書院因朱熹而享盛名,王昶在《天下書院總志》序中稱白鹿洞書院為“天下書院之首”?!栋茁苟磿航沂尽酚址Q《白鹿洞書院教規(guī)》,就是朱熹專門為白鹿洞書院制訂的教規(guī)。本文就此教規(guī)考諸儒家經(jīng)典及注疏,探索其來源及深意,以深入理解其內(nèi)容、價值和意義,為今日書院提供教育思想資源。

         

        一、五教之目

         

        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右五教之目。堯舜使契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

         

        “五教”即五常之教,原本指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種倫理道德的教育,見于《尚書·舜典》:“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寬?!笨追f達疏:“帝又呼契曰:往者天下百姓不相親睦,家內(nèi)尊卑五品不能和順,汝作司徒之官,謹敬布其五常之教,務(wù)在于寬?!薄捌分^品秩,一家之內(nèi)尊卑之差,即父母兄弟子是也,教之義慈友恭孝,此事可常行,乃為五常耳。”可見,最初的“五教”主要是針對五倫之家庭倫理提出的,后來才發(fā)展為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五倫之教,即《孟子·滕文公上》所說的:“人之有道也,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圣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敘,朋友有信?!编嵭ⅲ骸八就街魅?,教以人事。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夫夫婦婦,兄兄弟弟,朋友貴信,是為契之所教也?!?o:p>

         

        所以蔡沈《書經(jīng)集傳》注:“五品: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五者之名位等級也。司徒,掌教之官。敷,布也。五教: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以五者當然之理,而為教令也。敬,敬其事也。圣賢之于事,雖無所不敬,而此又事之大者,故特以敬言之,寬,裕以待之也。蓋五者之理,出于人心之本然,非有強而后能者。自其拘于氣質(zhì)之偏,溺于物欲之蔽,始有昧于其理,而不相親愛,不相遜順者。于是,因禹之讓,又申命契,仍為司徒,使之敬以敷教,而又寬裕以待之,使之優(yōu)柔、浸漬,以漸而入,則其天性之真,自然呈露,不能自已,而無無恥之患矣。”

         

        堯舜看到人們互相之間缺乏關(guān)愛,不能和睦相處,五倫關(guān)系紊亂,不能和順融洽,于是就使契為司徒之官,主管教化,教人們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五常之教。還特別囑咐教化要注意方式方法和情感態(tài)度,要恭敬、寬裕,把道理講明講透,深入人心,變化氣質(zhì),不能草率、強迫,而應(yīng)寬和溫厚,循序漸進,激發(fā)起道德自覺意識,自我檢點而歸于正道。

         

        契是商族始祖,相傳其母為有娀氏之女簡狄,食玄鳥蛋受孕而生。《詩經(jīng)·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鄙咸烀裱?,下凡生商王,殷商土地多寬廣?!对娊?jīng)·商頌·長發(fā)》篇,開頭兩節(jié)就是寫契的出生和立國情況。褚少孫《補史記詩傳》曰:“湯之先為契,無父而生契,母與姊妹浴于元邱水,有燕銜卵墮之,契母得故含之,誤吞之,即生契。契生而賢,堯立為司徒,姓之曰子氏。子者,茲茲益大也,詩人美而頌之曰,殷社芒芒,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商質(zhì)殷號也?!?o:p>

         

        《列女傳》曰:“契母簡狄者,有娀氏之長也,當堯之時,與其娣浴于玄丘之水。有玄鳥銜卵過墜之,五色甚好,簡狄與其妹娣競往取之,簡狄得而含之,誤而吞之,遂生契焉。簡狄性好人事之治,上知天文,樂于施惠,及契長而教之理,順以序。契之性聰明而仁,能育其教,卒致其名,堯使為司徒,封于亳。及堯崩,舜即位,乃敕之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而敬,敷五教在寬,其后世世居亳。'至湯興為天子,君子謂簡狄仁而有禮?!对姟吩?‘有娀方將,立子生商。'又曰:‘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此之謂也?!眻蛩聪群笕蚊鯙樗就剑菩形鍌愔蹋焊缸又g有親情,君臣之間有道義,夫妻之間內(nèi)外有別,兄弟之間有長幼之序,朋友之間有誠信,這是處理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的天下古今通行不變的常道。

         

        另外,《尚書》“五典”也被稱為“五常之教”?!渡袝に吹洹?“慎徽五典,五典克從。”《偽孔傳》:“五典,五常之教。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蔡沈《書經(jīng)集傳》:“五典,五常也。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是也?!笨装矅c蔡沈理解略有不同,但不是矛盾,恰是互補。五常之教是強調(diào)要處理好五倫關(guān)系,側(cè)重五倫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的道德要求,與《尚書·舜典》的“五教”一致,當是《尚書》的本意,也是早期的通說。

         

        如《左傳·文公十八年》亦云:“舉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義,母慈,兄友,弟共(恭)、子孝,內(nèi)平外成?!辈躺蛑苯右妹献痈缸佑杏H,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側(cè)重五倫共同的道德要求。類似還注重于五倫十方的各自要求,如《禮記?禮運》“十義”:“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十者謂之人義?!薄笆x”其實就是五倫每一方應(yīng)遵循的十個倫理道德原則?!度纸?jīng)》又有另外一種“十義”的說法:“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此十義,人所同”。這些說法大同小異,都是對五常之道、五倫之教的展開和細化。

         

        《中庸》稱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為“五達道”?!吨杏拐戮洹さ诙隆罚骸疤煜轮_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编嵭ⅲ骸斑_者常行,百王所不變也?!编嵭蔷驼螌用娑?,達道就是古今圣王圣圣相傳,常行不變之道??追f達疏曰:“‘五者,天下之達道也’,五者,謂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夫之交,皆是人間常行道理,事得開通,故云‘達道也’?!笨追f達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講,把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夫五倫之道看成是人世間常行的道理,五倫順暢,諸事順遂,人生通達。

         

        朱熹《中庸章句集注》:“達道者,天下古今所共由之路,即《書》所謂五典,孟子所謂‘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是也。”“五達道”就是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交往的人倫之道。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人類社會當中五種基本關(guān)系,只要人們社會存在一天,這五種基本關(guān)系就起著作用,處理這五種基本關(guān)系的準則處理好了這五種基本關(guān)系,一個人在社會上就可以通達無礙,社會也就會秩序井然。

         

        這五個方面在中國古代還被稱為“倫?!?,人倫之常道,即人與人相處的常道,是規(guī)范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五種人倫關(guān)系的不可改變的常道。儒家認為,“倫常”若亂,人將墮落為禽獸,人類社會將成為動物世界,國將不國,天下就會大亂。所以朱熹非常重視,把五教看成是書院教育的基本內(nèi)容,“學(xué)者學(xué)此而已”,到書院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這些。

         

        二、為學(xué)之序

         

        學(xué)者學(xué)此而已。而其所以學(xué)之之序,亦有五焉,其別如左:博學(xué)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右為學(xué)之序。學(xué)、問、思、辨四者,所以窮理也。

         

        明白了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下來就是怎么學(xué)?朱熹認為為學(xué)要有先后、輕重次序,循序漸進,不能躐等。《中庸章句·第二十章》云:“博學(xué)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有弗學(xué),學(xué)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剛?!编嵭ⅲ骸按藙袢藢W(xué)誠其身也?!敝祆洹吨杏辜ⅰ罚骸按苏\之之目也。學(xué)、問、思、辨,所以擇善而為知,學(xué)而知也。篤行,所以固執(zhí)而為仁,利而行也?!睆奈谋驹庵v,“博學(xué)、審問、慎思、明辨、篤行”是教人學(xué)會誠身的具體內(nèi)容,朱熹把五者分為知和行兩個階段:學(xué)、問、思、辨是擇善為知,學(xué)而知;篤行是固執(zhí)為仁,利而行。

         

        “博學(xué)、審問、慎思、明辨、篤行”作為儒家的為學(xué)之道,是五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層層遞進的為學(xué)階段。

         

        “博學(xué)”為第一階段,朱熹解釋說:“博學(xué),謂天地萬物之理,修己治人之方,皆所當學(xué)。然亦各有次序,當以其大而急者為先,不可雜而無統(tǒng)也?!笔侵概d趣廣泛,視野開闊,廣博地學(xué)習(xí),廣泛地涉獵,有豐厚的積累。但人的生命有限,而知識的大海無邊,如《莊子·養(yǎng)生主》所說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所以朱熹還強調(diào)大者、急者為先,不可駁雜不系統(tǒng)。其實,“博”還意味著博大胸懷和寬容的態(tài)度,真正做到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兼收并蓄,博采眾長。因此博學(xué)乃能成為為學(xué)的第一階段。沒有這一階段,為學(xué)就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審問”為第二階段,有所不明就要審慎地探詢、深入地追問,具有懷疑精神,培養(yǎng)理性?!皩弳枴边^以后還要通過自己的大腦謹慎地思考、周密地思索,仔細考察、比較、分析,探求真諦,把握規(guī)律,這樣才能遴選消化,否則所學(xué)不能為自己所用,是為“慎思”,朱熹認為:“思之不慎,便有枉用工夫處。……思之粗淺不及,固是不慎;到思之過時,亦是不慎。所以他圣人不說深思,不說別樣思,卻說箇‘慎思’”。

         

        “明辯”為第四階段。為學(xué)是需要明晰地分辨、明確地判別,識別是非,分清黑白,判定真?zhèn)危蝗?,所學(xué)就可能會魚龍混雜,真?zhèn)尾⒋妫驾环?。“篤行”是為學(xué)的最后階段?!昂V”有忠貞不渝,踏踏實實,一心一意,堅持不懈之意。既然學(xué)有所得,就要學(xué)以致用,篤實地踐行,使所學(xué)最終有所落實。只有目標明確、意志堅定的人,才能真正做到“篤行”。以上五個階段,也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前四個階段合起來可以叫做“學(xué)問思辨”,最后一個階段可以叫做“躬行實踐”。這兩部分加到一起,就是知行合一。

         

        《論語·子張篇》載:“子夏曰:‘博學(xué)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敝祆洹墩撜Z集注》:“四者皆學(xué)問思辨之事耳,未及乎力行而為仁也。然從事于此,則心不外馳,而所存自熟,故曰仁在其中矣。程子曰:‘博學(xué)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何以言仁在其中矣?學(xué)者要思得之。了此,便是徹上徹下之道?!衷唬骸畬W(xué)不博則不能守約,志不篤則不能力行。切問近思在己者,則仁在其中矣?!衷唬骸颊咭灶惗??!K氏曰:‘博學(xué)而志不篤,則大而無成;泛問遠思,則勞而無功?!敝祆湔J為博學(xué)、篤志、切問、近思就是《中庸》博學(xué)、審問、慎思、明辨之事,雖然子夏沒有提到力行,但只要在這四個方面努力,修心養(yǎng)性,也就是在踐行仁道,如顏回“三月不違仁”即是。他引程子、蘇軾進一步發(fā)揮這四個方面。

         

        《禮記·儒行》篇說儒者“博學(xué)而不窮,篤行而不倦。’”這里只提到“博學(xué)”和“篤行”,其實由“博學(xué)”到“篤行”不是一蹴而就的,其中包含了審問、慎思、明辨在內(nèi),這樣,由博學(xué)到篤行就構(gòu)成了一種內(nèi)在的邏輯環(huán)節(jié)。

         

        朱熹《論語集注》又引程子云博學(xué)、審問、慎思、明辨、篤行,“五者廢其一,非學(xué)也?!边@五個方面或五個環(huán)節(jié)缺失了一個就不能稱為“學(xué)問”。因此,在學(xué)習(xí)過程中,要有“弗措”的精神,這五個環(huán)節(jié)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輕易放棄,而且要花大力氣,下大功夫,“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最終由愚而明,由柔而強。“弗措”的精神,也就是《荀子·勸學(xué)》里的名言“鍥而舍之,朽木不折;楔而不舍,金石可鏤”的精神;“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的態(tài)度,也就是成語所說的“笨鳥先飛”,“勤能補拙”的態(tài)度。朱熹又從理學(xué)的角度強調(diào)為學(xué)的終極目的是窮理,即通過格物致知,窮究萬事萬物之理,乃至最后上達天理。

         

        三、修身之要

         

        若夫篤行之事,則自修身以至于處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別如左: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右修身之要。

         

        為學(xué)之要落實在“篤行”,就是以修身為本,并具體落實在為人處世、待人接物等方面。為此,朱熹提出了“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的修身之要,即言語忠誠老實,行為敦厚嚴肅。壓抑自己的欲望和怒氣,改正自己的錯誤而向善。其中“言忠信,行篤敬”出自《論語·衛(wèi)靈公》:“子張問行,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立則見其參于前也,在輿則見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訌垥T紳。”孔穎達疏曰:“孔子答言,必當言盡忠誠,不欺于物,行唯敦厚而常謹敬,則雖蠻貊遠國,其道行矣。反此,雖州里近處,而行乎哉?言不可行也……言常思念忠信篤敬,立則想見,參然在目前?!?o:p>

         

        朱熹《論語集注》:“言其于忠信篤敬念念不忘,隨其所在,常若有見,雖欲頃刻離之而不可得。然后一言一行,自然不離于忠信篤敬,而蠻貊可行也?!敝祆溆忠套釉唬骸皩W(xué)要鞭辟近里,著己而已。博學(xué)而篤志,切問而近思;言忠信,行篤敬;立則見其參于前,在輿則見其倚于衡;只此是學(xué)。質(zhì)美者明得盡,查滓便渾化,卻與天地同體。其次惟莊敬以持養(yǎng)之,及其至則一也?!弊訌垎柸绾尾拍苁棺约旱教幎寄苄械猛ā?o:p>

         

        孔子指出:說話要忠信,行事要篤敬,即使到了蠻貊地區(qū),也可以行得通。說話不忠信,行事不篤敬,就是在本鄉(xiāng)本土,能行得通嗎?站著,就仿佛看到忠信篤敬這幾個字顯現(xiàn)在面前,坐車,就好像看到這幾個字刻在車轅前的橫木上,這樣才能使自己到處行得通。孔子從言行兩方面教育子張,希望他把忠信篤敬銘記在心,時時處處踐行,就可以受益終生。

         

        “懲忿窒欲,遷善改過”出自《周易》?!吨芤住p卦·象傳》:“君子以懲忿窒欲?!笨追f達疏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者,澤在山下,澤卑山高,似澤之自損以崇山之象也。君子以法此損道,以懲止忿怒,窒塞情欲。夫人之情也,感物而動,境有順逆,故情有忿欲。懲者,息其既往;窒者,閉其將來。”《損》上卦為艮(山),下卦為兌(澤),山高澤深,澤自損其高以顯山之巍峨。君子體會損道,所以要懲止忿怒,窒塞情欲。人的情緒,受外界物欲牽引而動,再加上人生的波折、刺激,情緒中必然有忿怒和情欲,而這兩者最難控制,最易釀成暴力和色情犯罪,所以要懲止過往之忿怒,窒塞將來制情欲。

         

        朱熹《周易本義》說:“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君子修身,所當損者,莫切于此?!倍糁品夼氯切奚淼年P(guān)鍵所在,正是用“損”而得“益”。李光《讀易詳說》卷七解曰:“山下有澤,所以為損者,損下以益上也。君子體此象以修德,則在我者必有所損,乃能有益。忿欲,害德之大者也。人生不能無忿,懲之則忿氣不作;人生不能無欲,窒之則欲心不萌。顏子不遷怒,不貳過,皆損己之道也。一曰克己復(fù)禮,而天下歸仁,則損己者,乃益己之大者也?!睋p卦的山下有澤是損下以益上,君子以此卦象修身,就要明白人生必然所損才能有所益。忿怒和欲望是最危害德行的,盡管人不可能沒有忿怒和欲望,但遏制和堵塞才是修養(yǎng)的關(guān)鍵。顏回能夠做到不遷怒,不貳過,就是一種損己之道,才使得他能夠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成為孔門弟子中修養(yǎng)最高的。因此,損己才是最大的益己。

         

        《周易·益卦·象傳》:“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王弼注:“遷善改過,益莫大焉。”孔穎達疏曰:“遷謂遷徙慕尚,改謂改更懲止。遷善改過,益莫大焉,故君子求益。”見善而心生羨慕而遷移,有過制止改正,這益處太大了,所以君子求之。李光《讀易詳說》卷七解曰:“君子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皆損已之道也。損已者,所以益物,亦所以自益也。顏子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然則見善則遷,顏子足以當之。周公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人皆見之,及其更也,人皆仰之。然則有過則改,周公足以當之。是皆損已以自益之道也?!崩罟庹J為見善則遷,有過則改都是損已之道,如前所述,損已益物,其實也是自益。他又舉顏回和周公,顏回得一善拳拳服膺而守善不失,是見善則遷的典范;周公有過人皆見之,及其更也人皆仰之,是有過則改的典范。他們都是懂得損已自益之道的圣賢。

         

        后來周敦頤的《太極圖說》:“君子乾乾,不息于誠,然必懲忿窒欲,遷善改過而后至。乾之用其善是,損益之大莫是過,圣人之旨深哉!”(《近思錄》卷五)。君子終日乾乾,自強不息,以求達到誠的境界,然而必須戒除憤怒,堵塞欲念,改正過錯,走上為善之途而后才能達到誠的境界。乾道的功用善處在此,損卦益卦的大道理也無過于此,圣人的思想深邃呀!

         

        有學(xué)生問:“此章前面‘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皆是自修底事。后面忽說動者何故?”朱熹回答說:“所謂‘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皆是動上有這般過失;須于方動之時審之,方無兇悔吝,所以再說個‘動’?!比瞬幻庥邢才犯鞣N情緒,即使正當?shù)那榫w,其發(fā)出來也應(yīng)該有所節(jié)制;如果是比較激烈的情緒、欲望,就應(yīng)該加以抑制,“懲忿窒欲,遷善改過”雖然是自我修養(yǎng)之事,但儒家不是在深山老林的靜坐孤修,而是在人事活動中的事上磨煉,要做到這八個字,就要在情緒方動之時加以審查分辨,這樣言行舉止才會合乎道德禮法,才不會出現(xiàn)兇險悔吝。

         

        四、處事之要

         

        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右處事之要。

         

        處事指處理事務(wù)。即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匡扶正義而不是為了個人的利益,都是為了彰明大道而不是為了一己的功名。

         

        董仲舒在《春秋繁露·對膠西王越大夫不得為仁》中提出:“仁人者,正其道不謀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薄稘h書·董仲舒?zhèn)鳌穭t云:“夫仁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敝祆渲瓢茁苟磳W(xué)規(guī)引后一條。程朱對董仲舒這一條表示贊同,并結(jié)合現(xiàn)實進行發(fā)揮。程子曰:“董子有言:‘仁人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仍街T子遠矣?!敝祆溽槍λ未纳鐣F(xiàn)實,指出:“‘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洞呵铩反蠓ㄕ侨绱?。今人卻不正其義而謀其利,不明其道而計其功?!痹谟趯W(xué)生的討論中,他以理學(xué)的思維,從處事的角度深化對“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的認識,《朱子語類》載:

         

        問:“‘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道、義如何分別?”曰:“道、義是個體、用。道是大綱說;義是就一事上說。義是道中之細分別,功是就道中做得功效出來?!?o:p>

         

        問:“‘正其義’者,凡處此一事,但當處置使合宜,而不可有謀利占便宜之心;‘明其道’,則處此事便合義,是乃所以為明其道,而不可有計后日功效之心。‘正義不謀利’,在處事之先;‘明道不計功’,在處事之后。如此看,可否?”曰:“恁地說,也得。他本是合掌說,看來也須微有先后之序?!弊用射浽疲骸盎騿枺骸x在先,明道在后。’曰:‘未有先后。此只是合掌底意思?!?o:p>

         

        他以體、用分別道、義,道指大綱,義就一事論,但是道中之細;功是合道的功效。顯然,是以道統(tǒng)攝義、功、利。義者宜也,處事合宜便是正其義,便不能有謀利占便宜之心;處事合宜還是為了明其道,便不能有計后日功效之心。心中有道,做事有道,處事合宜,不謀其利,不計其功。這種不謀其利,不計其功的說法是否太理想化?作為教育規(guī)范,我沒覺得太理想化,是應(yīng)該有高要求的。當然,對一般大眾而言確實陳義過高,所以后來功利學(xué)派就批評他。如葉適就說:“仁人正誼不謀利,明道不計功。此語初看極好,細看全疏闊。古人以利與人,而不自居其功,故道義光明。后世儒者,行董仲舒之論,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爾。”(《習(xí)學(xué)記言序目》卷二十三)。

         

        五、接物之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右接物之要。

         

        接物指交往、交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自《論語·顏淵》:“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o:p>

         

        “恕”的基本思想就是要求人們通過將心比心的方式來踐行“仁道”。又見《衛(wèi)靈公》:“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薄凹核挥?,勿施于人”就是所謂“恕”,就是寬以待人,諒解他人的過錯,自己不愿意的也不強加于人?!犊鬃蛹艺Z?顏回篇》:回曰:“一言而有益于仁,莫如恕?!薄睹献印けM心上》云:“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朱熹注云:“強,勉強也。恕,推己以及人也。”是說只要努力地按照恕之道去做,凡事推己及人,就離仁道不遠了。

         

        意思相近的還有《論語·公冶長》云:“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釉唬骸n也,非爾所及也。’”朱熹《論語集注》引程子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吾亦欲無加諸人’,仁也?!┲T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恕也。恕則子貢或能勉之,仁則非所及矣?!边@也是強調(diào)仁比恕是更難以達到的一種境界??诐h思等學(xué)者從世界各大宗教和文化的道德準則中,提出了全人類都應(yīng)當遵循的人道之兩個基本原則:每一個人都應(yīng)受到符合人性的對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成為所謂全球倫理的“金規(guī)則”,也是體現(xiàn)在各宗教和“非宗教傳統(tǒng)”中的共同原則,應(yīng)用在處理世界不同相互文明的關(guān)系中,可以促進多元文明和平共處,走和平發(fā)展之道。

         

        “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出自《孟子·離婁上》:“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朱熹《孟子集注》:“我愛人而人不親我,則反求諸己,恐我之仁未至也。不得,謂不得其所欲,如不親、不治、不答是也。反求諸己,謂反其仁、反其智、反其敬也。如此,則其自治益詳,而身無不正矣。天下歸之,極言其效也?!?o:p>

         

        孟子的意思是:愛別人卻得不到別人的親近,那就應(yīng)反問自己的仁愛是否不夠;管理別人卻不能夠管理好,那就應(yīng)反問自己的管理才智是否有問題;禮貌待人卻得不到別人相應(yīng)的禮貌,那就應(yīng)反問自己的禮貌是否到家。凡是行為得不到預(yù)期的效果,都應(yīng)該反過來檢查自己,自身行為端正了,天下的人自然就會歸服?!靶杏胁坏茫辞笾T己”意謂凡是行為得不到預(yù)期的效果,都應(yīng)該反過來檢查自己。

         

        類似的如《孟子·公孫丑上》亦云:“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發(fā);發(fā)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睘槿颂幨?,凡事多作自我批評,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就是孔子所說的“躬自厚而薄責(zé)于人,則遠怨矣”(《論語·衛(wèi)靈公》),這樣就能與人處好關(guān)系。這八個字的重點是“反求諸己”,當源于孔子,《論語·衛(wèi)靈公》載“子曰:‘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是否反求諸己是君子小人的分水嶺。因此,“君子之遇艱阻,必反求諸己,而益自修?!保ā抖倘珪ひ链ㄒ灼啡罚┚尤绻龅绞裁床豁槪鸵欢〞辞笾T己,更加注重自我修身。

         

        總之,《白鹿洞書院揭示》提出書院教育的根本任務(wù),是讓學(xué)生明確“義理”,并踐行于身心修養(yǎng),以達到自覺遵守的最終目的。教學(xué)上要求學(xué)生按學(xué)、問、思、辨的“為學(xué)之序”去“窮理”“篤行”,并為學(xué)生指明了修身、處事、接物之要,作為實際生活與思想教育的準繩,用以規(guī)范和約束書院師生的言行舉止,勸善規(guī)過,修身養(yǎng)性,提升品格。

         

        六、《白鹿洞書院揭示》的歷史影響與現(xiàn)代意義

         

        一般認為,“書院”肇始于唐朝,至宋代大興,是因為科舉成為利祿之門,士人趨之若騖。因此,一些對這種現(xiàn)象不滿的大儒,往往于山水之勝處,修建書舍,教授生徒,以正人心,明道學(xué),這樣書院便特別興盛起來。朱熹就是創(chuàng)建書院的積極推動者和實踐者,曾明確聲稱建立書院是為了講學(xué)傳道,并不是為了科舉考試:“前人建書院,本以待四方友士,相與講學(xué),非止為科舉計。”在《玉山講義》中他又說:“故圣賢教人為學(xué),非是使人綴輯語言、造作文辭、但為科名爵祿之計,須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而推之以齊家、治國,可以平治天下,方是正當學(xué)問?!鞭k書院是為了擺脫世俗功利,處江湖之遠,與天地自然親近,淡泊名利,傳承和體現(xiàn)孔子以來“謀道不謀食”,“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的優(yōu)秀傳統(tǒng)。

         

        朱熹制定《白鹿洞書院揭示》后這樣解釋說:“熹竊觀古昔圣賢所以教人為學(xué)之意,莫非使之講明義理以修其身,然后推己及人;非徒欲其務(wù)記覽為詞章,以釣聲名取利祿而已。今人之為學(xué)者,則既反是矣。然圣賢所以教人之法,具存于經(jīng),有志之士,固當熟讀深思而問辨之。茍知其理之當然,而責(zé)其身以必然,則夫規(guī)矩禁防之具,豈待他人設(shè)之而后有所持循哉!近世于學(xué)有規(guī),其待學(xué)者為已淺矣;而其為法,又未必古人之意也。故今不復(fù)以施于此堂,而特取凡圣賢所以教人為學(xué)之大端,條例如左,而揭之相間,諸君相與講明遵守,而責(zé)之于身焉。則夫思慮云為之際,其所以戒謹恐懼者,必有嚴于彼者矣。其有不然,而或出于此言之所棄,則彼所謂規(guī)者必將取之,固不得而略也。諸君其亦念之哉!”(《朱文公文集·白鹿洞書院揭示》)

         

        說明他是概括總結(jié)了古代圣賢教人為學(xué)之意,即通過講明道理,以之修身,然后再推己及人,而不是博聞強記詩詞文章,炫耀于世,沽名釣譽,謀取利祿。他雖然設(shè)了這些規(guī)矩,但更期待的是學(xué)子們能夠明白這些學(xué)規(guī)的蘊含的道理,自覺地遵循的道德律令,而不是成為一種禁止預(yù)防的禮法工具;前者即今日所謂“自律”,后者即今日所謂“他律”。他認為這是圣賢所以教人為學(xué)之大端,希望學(xué)子們互相講明遵守,戒謹恐懼,兢兢業(yè)業(yè),學(xué)為君子,希賢希圣,成就圣賢。

         

        朱熹在白鹿洞書院創(chuàng)立的書院教規(guī)和教學(xué)模式標志著中國書院教育的成熟,是朱熹對書院事業(yè)所作的重大貢獻。《白鹿洞書院揭示》是儒家書院精神的象征,是中國書院發(fā)展史上一個綱領(lǐng)性學(xué)規(guī),也成為天下書院共同遵守的準則。淳祐元年(1241年),宋理宗皇帝視察太學(xué),手書《白鹿洞書院揭示》賜示諸生。其后,或摹寫、或刻石、或模仿,遍及全國書院及地方官學(xué),很快就成為南宋書院統(tǒng)一的教規(guī),也是元明清各朝書院教規(guī)的范本,為后世效仿,并影響到各級各類官學(xué),成為辦學(xué)的準則,明代大教育家王陽明亦對這個教規(guī)給予了高度評價:“夫為學(xué)之方,白鹿之規(guī)盡矣”(《陽明全書·紫陽書院集序》)。

         

        《白鹿洞書院揭示》還傳到海外的日本、韓國及東南亞一帶,甚至西方,譽享海外。日本儒者中江藤樹在1648年將自己創(chuàng)辦的學(xué)堂式更名為書院,這是日本較早冠以書院名稱的私立教育機構(gòu)。他為書院制定的《藤樹規(guī)》幾乎全盤照錄《白鹿洞書院揭示》。藤樹書院先崇朱子學(xué),后來轉(zhuǎn)奉陽明學(xué)并大加提倡,故有日本陽明學(xué)始祖之稱,是日本當時最優(yōu)秀的一所私立書院。

         

        日本歷史上,朱子學(xué)曾被定為國學(xué),凡是講授朱子學(xué)的學(xué)校都把《白鹿洞書院揭示》作為準則并在講堂懸掛。1853年創(chuàng)辦的鄉(xiāng)學(xué)興讓館不僅懸掛,而且每天早晨上課前師生齊誦《白鹿洞書院揭示》。明治維新后,興讓館成為有學(xué)生千名的私立高等學(xué)校,仍堅持在晨禮時齊誦《白鹿洞書院揭示》。至今在日本與韓國的鄉(xiāng)校,仍有懸掛和集體吟誦《白鹿洞書院揭示》的活動。在開學(xué)典禮、畢業(yè)典禮和校友會等各種紀念活動中,也是先齊誦《白鹿洞書院揭示》,再開始其他活動。

         

        據(jù)《利瑪竇書信集》所記,明代傳教士利瑪竇在書信中多處提到白鹿洞書院,并與時任白鹿洞書院院長章潢結(jié)為好友?!澳喜浇膹]山有一聞名的白鹿書院(即白鹿洞書院――筆者注),是研究人生哲學(xué)的場所。院長名章本清,為一年高的長者?!?595年11月4日利瑪竇在信中又寫道:“上言瞿太素到處替我宣揚,尤其在附近廬山的白鹿書院。院長是老翁章本清,在儒者中很有地位,我想他有一千多位弟子,他們不時聚會,他給他們致訓(xùn)詞,指示給他們?nèi)松??!?o:p>

         

        書院自產(chǎn)生到興盛,主體上就是儒家經(jīng)師和大儒主持的民間私學(xué)。歷史上韓國、日本、越南受中國儒學(xué)影響,也把儒家書院學(xué)去了,而今韓國已經(jīng)把境內(nèi)9座推廣性理學(xué)的教育設(shè)施以“韓國新儒家書院”之名申報入選世界文化遺產(chǎn)。他們認為,這些書院推動了來自中國的新儒家思想學(xué)說在韓國的發(fā)展,對韓國的各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們明確地打出“儒家書院”的牌子,也促使我們對書院正本清源,明確書院的正態(tài)就是儒家書院,其他所謂書院乃書院的異態(tài)。要辦好儒家書院,朱熹的《白鹿洞書院揭示》可以給我們提供重要的教育思想資源,使我們能夠傳承中國古代書院精神,重建現(xiàn)代儒家書院,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的歷史使命感、社會責(zé)任感與擔(dān)當意識,以儒家書院為基地,培養(yǎng)儒者、君子,希賢希圣,為中國文明進步、人類走向大同,做出應(yīng)有的貢獻。

         

         

        責(zé)任編輯:近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