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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路德斌 楊曉偉】荀子行歷述考及補正 ——以錢穆先生的考辨為主軸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1-03-14 01:27:54
        標簽:“年五十”與“年十五”、為令蘭陵、荀子行歷

        荀子行歷述考及補正

        ——以錢穆先生的考辨為主軸

        作者:路德斌 楊曉偉(山東社科院;山東社科院)

        來源:《中國哲學(xué)史》202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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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nèi)容提要:關(guān)于荀子的行歷,有兩大難解之處:其一,是“威、宣之際,荀卿年五十始來游學(xué)于齊”一事;其二,則是“荀卿年八十為蘭陵令”一事。以往的研究看,除了錢穆等學(xué)者外,大家對于這同等重要的兩件事情卻分別采取了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和處理方式。對于前者,因史籍記載中出現(xiàn)了一事兩說的情況,所以大家都能認真對待并力求給出一個合情合理地解決方案;而對于后者,卻近乎一致地采取了一種漠然無視的態(tài)度?;d籍,衷以事理,荀子始來游學(xué)當(dāng)在其年十五之齡,而為令蘭陵,則非在襄王之后荀子八十高齡之際,而是發(fā)生在襄王之前、湣王末年的那次離齊適楚,是時,荀子年當(dāng)五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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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鍵詞:荀子行歷/“年五十”與“年十五”/為令蘭陵/胡適/錢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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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繞荀子行歷問題,自清代以來,為說者漸多,讓原本就語焉不詳、難以確考的生平事跡,愈加變得撲朔迷離,莫衷一是。近年來,荀子、荀學(xué)再度熱起,從考據(jù)到義理,由翻案以正名,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中,皆有超越前次(即清代荀學(xué)復(fù)興運動)之勢。但行歷不明,言人人殊,姑且仍之,猶有未安。故試作重新梳理,述考補正,以求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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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荀子的行歷和生卒年代,有限的史料主要散見于先秦及兩漢三國時期的典籍當(dāng)中。雖然記載多有出入和悖理之處,但無奈的是,真相仍然只能于其中去爬梳、甄別和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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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覽典籍所載,記述之疏略,時空之紛亂,確實有令人無所措手足之感。不過,只要對過往的爭論稍加梳理也不難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史料其實也并非全無定準,起碼有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是為大家基本認同的,那就是荀子廢居蘭陵的時間,即《史記》所謂“春申君死而荀卿廢”①。春申君遇刺身亡,事在楚考列王二十五年,即公元前238年。此年雖非荀子卒年,但一定去卒年不遠,故不管學(xué)者們的結(jié)論如何迥異不同,但基本上都是以此為坐標去進行推演和研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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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而外,尚有兩個重要的節(jié)點,自古迄今,一直爭論不休:一是荀子游齊的年齡;二是荀子游齊的時間。學(xué)者們在行歷、年壽問題上所呈現(xiàn)出來的分歧和差異,很大程度上正是源于對此二問題的考證和認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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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游齊,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在游齊年齡上,史籍記載中卻出現(xiàn)了一事兩說的情況?,F(xiàn)存司馬遷《史記》和劉向《孫卿新書敘錄》皆云“年五十”②,而東漢應(yīng)劭的《風(fēng)俗通義》則曰“年十五”。那么,到底孰是孰非、何擇何從呢?后之學(xué)者由此分成了兩派:從《史記》主“年五十”者,劉向之后,有顏之推、唐仲友、汪中、劉師培、胡適、蔣伯潛、熊公哲、梁啟雄、羅根澤、陳登元、陶師承、龍宇純、廖名春、梁濤、林桂榛等;而與《風(fēng)俗通義》同主“年十五”者,則有晁公武、朱熹、王應(yīng)麟、吳師道、盧文弨、顧廣圻、《四庫提要》、黃式三、黃以周、胡元儀、梁啟超、錢穆、游國恩、劉蔚華、郭志坤等。兩派主張壁壘分明,各有所據(jù),各是其理。而最具代表性的闡述,前者當(dāng)屬胡適,后者無疑是錢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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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適在其《中國哲學(xué)史大綱》中,首先對劉向《敘錄》中的記載提出了兩點質(zhì)疑:第一,“劉向說荀卿曾與孫臏議兵。孫臏破魏在前341年。到春申君死時,荀卿至少是一百三四十歲了?!贝四瞬豢赡苤隆5诙?,“劉向與諸家都說荀卿當(dāng)齊襄王時最為老師。襄王即位在前283年,距春申君死時,還有45年。荀卿死在春申君之后,大約在前230年左右。即使他活了80歲,也不能在齊襄王時便‘最為老師’了?!痹诤m看來,劉向《敘錄》中的錯誤實在太過可笑。那么,這可笑的錯誤又是如何造成的呢?胡適認為,源頭其實就在《史記》的《孟子荀卿列傳》。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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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文字有兩個易于誤人之處:(一)荀卿“來游學(xué)于齊”以下,忽然夾入騶衍、騶奭、淳于髡三個人的事實,以致劉向誤會了,以為荀卿50歲游齊,正在稷下諸先生正盛之時。不知這一段不相干的事實,乃是上文論“齊有三騶子”一節(jié)的錯簡。本文當(dāng)作“騶衍田駢之屬,……”。(二)本文的“齊襄王時”四個字,當(dāng)連上文,讀“騶衍田駢之屬,皆已死齊襄王時”。那些荒謬的人,不通文法,把這四字連下文,讀成“齊襄王時,而荀卿最為老師”。不知這四字在文法上是一個“狀時的讀”;狀時的讀,與所狀的本句,決不可用“而”字隔開,隔開便不通了。古人也知這一段可疑,于是把“年五十”改為“年十五”?!恢疚恼f的“年五十始來游學(xué)”。這個“始”字含有來遲了的意思。若是“年十五”,決不必用“始”字了。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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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而易見,胡適的解讀和推論全部是建立在《史記》“五十游齊”記述不誤的前提之上?;私庾x,胡適的結(jié)論是:荀子以五十之齡游齊的時間是在齊襄王之后,也即齊王建時期,彼時,“騶衍田駢之屬皆已死齊襄王時,而荀卿最為老師”。而荀卿卒年在公元前230年前后,以此推算,荀子年壽應(yīng)在85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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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在此一派學(xué)者看來,荀子晚來游齊乃一確定之事實,一如汪中《荀卿子通論》所言:“晁公武《郡齋讀書志》謂《史記》所云‘年五十’為‘年十五’之訛,然顏之推《家訓(xùn)·勉學(xué)篇》‘荀卿五十始來游學(xué)’,之推所見《史記》古本已如此,未可遽以為訛字也。且漢之張蒼,唐之曹憲,皆百有余歲,何獨于卿而疑之?”而且,單就文本本身來說,可以證明荀子“來遲了”的也并不僅只一個“始”字,所謂“游學(xué)”、“有秀才”同樣可以作出偏向“年五十”的解讀。如蔣伯潛就認為,“‘游學(xué)于齊’句,‘學(xué)’字衍?!妒酚洝酚诳?、孟游諸侯,不曰‘游學(xué)’,何獨于荀子而異之?”④梁濤則說:“古人所說的游學(xué),意思往往類似今天所說的學(xué)術(shù)交流,而不僅僅是指求學(xué)?!雹荻^“有秀才”,在廖名春看來,也并非是年少聰慧之稱,而是“才學(xué)卓異”之謂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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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情或許本來就沒有這么簡單,面對同樣的史料和表述,作為另一派代表人物的錢穆卻讀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和涵義。在《荀卿考》中,錢穆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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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游學(xué)”,是特來從學(xué)于稷下諸先生而不名一師者,非五十以后學(xué)成為師之事也。曰“有秀才”,此年少英俊之稱,非五十以后學(xué)成為師之名也。曰“始來游學(xué)”,此對以后之最為老師而言,謂荀卿之始來,尚年幼,為從學(xué),而其后最為老師也。且荀卿于湣王末年去齊,至襄王時復(fù)來,則始來者又對以后之一再重來而言也。據(jù)此,則荀卿之齊,其為十五之年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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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之,在錢穆看來,所謂“游學(xué)”,所謂“有秀才”,所謂“始來游學(xué)”,從字詞的涵義到行文的承啟和邏輯,都無不在證明一個為此一派學(xué)者所共同堅持的觀點和立場——“年五十”為“年十五”之訛。所以他的結(jié)論是,在游齊年齡上應(yīng)“以年十五之說為是”,而時間則“當(dāng)在威王晚時”。不過,與幾乎所有學(xué)者不同的是,錢穆并不是以“春申君死而荀卿廢”為中心去推斷荀子的生卒年代,而是把《韓非子》所述“燕王噲賢子之而非孫卿”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信從的事實?!把嗤踝寚又?,為慎靚王五年(三一六),去威王之卒四年,其時荀卿至少亦當(dāng)二十四五歲。循是上推,則荀卿之生,當(dāng)在周顯王三十年前。循是下究,至春申君之死,荀卿年已一百零三歲,荀卿其時尚在人世與否不可知?!钡珶o論如何,“荀卿蓋亦壽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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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齊年齡一經(jīng)確定,那么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對荀子游齊的時間作出考證和安排了。在這個問題上,雖然兩派學(xué)者在各自內(nèi)部也存有差異,但基于“年五十”和“年十五”的不同認定而形成的派別特征還是相當(dāng)明顯的,因為他們的推定和安排一定是在各自所主張的“年五十”抑或“年十五”可以理解和允許的范圍之內(nèi)。就主“年五十”的一派學(xué)者來說,他們所推定的時間一定不會是齊威王、宣王時期,原因很簡單,正如唐仲友在為重刻《荀子》而作的《后序》中所指出的:“春申君死,當(dāng)齊王建二十八年,距宣王八十七年。向言卿以宣王時來游學(xué),春申君死而卿廢。設(shè)以宣王末年游齊,年已百三十七矣。”⑦唐氏的推算是依據(jù)《史記·六國年表》作出的,而若按錢穆“據(jù)《紀年》以訂《史記》之誤”的《先秦諸子紀年通表》來計算,荀子的壽命亦有一百一十三歲之高。⑧所以,盡管唐氏據(jù)《六國年表》而來的計算結(jié)果可能有誤,但他的問題和思路卻是大家共同認可的,即無論編年如何,以威、宣時期荀子五十游齊而推算出來的壽齡似乎都超出了人們的經(jīng)驗和理性所能理解和接受的范圍。所以到目前為止,此一派學(xué)者對荀子游齊時間的安排沒有例外地都是在宣王之后。而就主“年十五”一派的學(xué)者來說,情形則正好相反,他們所推定的游齊時間一定不能太過靠后,原因至少有兩點:第一,若太過靠后,荀子的年壽自然就要縮減,明顯不符合學(xué)者們在此問題上業(yè)已達成的基本共識——“荀卿蓋亦壽者也”;第二,若太過靠后,時空必然受到擠壓,與荀子相關(guān)的一系列重要事件便無從發(fā)生或安排。所以,此一派學(xué)者所推定的始來游齊時間大多是在《史記·儒林列傳》和劉向《敘錄》、應(yīng)劭《風(fēng)俗通義》所記載的齊威王、宣王時期,最遲者也不過湣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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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具體言之,兩派學(xué)者對荀子“始來游學(xué)”的時間都作出了怎樣的考證和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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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主“年五十”的一派學(xué)者來看,雖然在游學(xué)年齡上形成了共識,但在游學(xué)時間上,卻眾口不一,凡威、宣之后的各個世代,皆有主張者。歸納說來,大致有四:湣王季年說、湣襄之間說、襄王說和王建初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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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湣王季年說。這是一種主流的說法。主張者有汪中、劉師培、梁啟雄、陳登元、廖名春、梁濤、林桂榛等。在持此一說法的學(xué)者看來,支持其觀點的最充分的證據(jù)就是《鹽鐵論·論儒》中的那段記載:“(湣王)矜功不休……諸儒諫不從,各分散……而孫卿適楚”,因為它證明了一個重要的事實,即湣王之季,荀子在齊。除此而外,荀書《強國》篇所記“說齊相”一事,也被大部分學(xué)者認定為發(fā)生在此一時期。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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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湣、襄之間說。主此說者是臺灣學(xué)者龍宇純。其《荀子后案》認同梁啟雄所云“宣王威王”疑作“宣王湣王”之論,并在此基礎(chǔ)上,對荀子行歷作出推斷:“今依‘宣湣之際卿有秀才’、‘年五十游學(xué)于齊’及‘春申君死而卿廢蘭陵令’三事而衡之:使卿生宣王十年,至宣湣之際逾十齡而有秀才之目,時稷下諸賢正丁盛年;及湣襄間,五十而游齊;襄王之世,自五十至六十九,田駢之屬既謝,而卿最為老師,三為祭酒;越二十七年,李園殺春申君,卿廢蘭陵令;又數(shù)年,著書立說而卒;前后不出百年。”⑩龍氏所據(jù)編年亦乃《史記·六國年表》,而非錢穆所訂之諸子系年,所以在事件紀年上,世系稱號多有出入。不過,好在自湣襄之間起,《六國年表》與錢穆諸子系年已趨一致,故于此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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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襄王說。主此說者為南宋唐仲友和明初宋濂。在唐仲友看來,劉向《敘錄》所云荀卿五十游齊的時間(即宣王時)實不足信,因為由之推算出來的年壽竟然至少有一百三十七歲之高。所以他認為,荀子最合理、最可能的游齊時間是“以齊襄王時游稷下,距孟子至齊五十年矣?!北藭r,“于列大夫,三為祭酒”,然后,“去之楚,春申君以為蘭陵令?!?11)而宋濂之見則全從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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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王建初年說。主此說者為胡適,羅根澤和蔣伯潛皆贊從之。依上文所引胡適的解讀,荀子游齊并非齊襄王時,而是在齊襄王之后,也即齊王建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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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即是主“年五十”一派學(xué)者對荀子游齊時間的考證和安排。在此問題上,主“年十五”的一派學(xué)者的主張則可歸納為兩種:一是威王、宣王說;一是湣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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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威王、宣王說。此說前有應(yīng)劭《風(fēng)俗通》、晁公武《郡齋讀書志》、王應(yīng)麟《玉?!分涊d,中有吳師道之推定,后則有黃式三、黃以周以及錢穆的考據(jù)和論證,今人劉蔚華的觀點亦在此說之列。元代吳師道和清代黃式三、黃以周皆通過考證認為,荀子十五游學(xué)當(dāng)在齊宣王時期。而在錢穆看來,荀子于威王、宣王時來齊,在《史記》中其實已有佐證,即《儒林列傳》所言:“于威、宣之際,孟子、荀卿之列,咸遵夫子之業(yè)而潤色之,以學(xué)顯于當(dāng)世?!蹦敲淳唧w是在哪幾年呢?錢穆認為有兩個事件可以作為判斷的坐標和依據(jù):其一,即荀子始來游齊的年齡是“年十五”;其二,即是上文談到的《韓非子·難三》所云“燕王噲賢子之而非孫卿”一事。從燕王讓國一事的性質(zhì)和燕王對荀子阻諫所作出的反應(yīng)看,“其時荀卿至少亦當(dāng)二十四五歲”。那么由此便可推導(dǎo)出兩個結(jié)論:第一,荀子游燕是在“年十五”游齊之后;第二,由荀子游燕時的“二十四五歲”前推至“年十五”,可知“荀卿游學(xué)當(dāng)在威王晚時”,具體說,即在威王三十二、三十三年間,公歷紀年即是前326至前325年前后。而若再循是上推,則可知“荀卿之生當(dāng)在周顯王三十年前”,即公元前339年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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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湣王說。主此說者主要有胡元儀、梁啟超和游國恩。胡元儀主“年十五”之說,但在荀子游齊時間上,卻與主“年五十”一派中的大部分學(xué)者一樣,認為荀子乃“當(dāng)齊湣王之末年,游學(xué)于齊”。(13)至于根據(jù),胡氏認為,桓寬《鹽鐵論·論儒》所云“湣王矜功不休……諸儒諫不從……孫卿適楚”一事便是其證。而且,據(jù)《史記·田完世家》,稷下之盛不在威王、宣王之世,而在湣王之時。威王時尚無“列大夫”之號,而宣王在位十九年,也只是到了十八年才開始尊崇稷下之士,所以,“《史記》所云‘是以稷下之士復(fù)盛,且數(shù)萬人’,皆終言其事,非宣王之世,在湣王之世也。劉向、應(yīng)劭所云,皆溯稷下聚士之由,故統(tǒng)威王、宣王言之。云‘是時孫卿有秀才’,非謂威王、宣王之時,指稷下之盛時,即湣王之世也。讀者不察,以辭害意,故繆為之說耳?!?14)梁啟超、游國恩皆贊從胡氏之見,但在具體時間推定上,游國恩認為胡氏“湣末”之說尚有于理未融之處,曰:“他為列大夫,當(dāng)在學(xué)成之后,其時大約總有三十歲。試以他年十五來齊推之,則他當(dāng)在湣王二十四年(前300)始來齊國游學(xué)。再上推他的生年,當(dāng)在周赧王元年(前314),即湣王的十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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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一提的是,較之其他說法,持此說者尚有一共同特征殊為顯明,即對于《鹽鐵論·毀學(xué)》所云荀卿及見李斯相秦一事,大多數(shù)學(xué)者皆覺于理不近而不予采信,但在持此說者這里卻大體上可以坦然接受。道理很簡單,既主“年十五”游齊,又在游齊時間上判定較為靠后,那么荀子的卒年當(dāng)然需要而且可以后延許多,且據(jù)此推算出來的年齡都在常識和理性所能理解、允許的范圍之內(nèi)——胡元儀推算為87歲,梁啟超推算為95歲,而游國恩推算為9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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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可見,荀子的行歷和生卒年代,情況之錯綜復(fù)雜,事件之幽隱難考,觀點之乖離多樣,在先秦諸子中,少有可與之匹比者。毫無疑問,大家都是在努力尋求一種最合理的解釋,以圖還原或接近歷史的事實與真相。但到目前為止,似乎仍然沒有一種說法能夠獲得多數(shù)人的認可和信服。不過,雖則如此,從比較的視野來看,學(xué)者們的考辨顯然并非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其中最足稱道者,恐怕還是非錢穆莫屬。誠然,他的相關(guān)研究和結(jié)論或許也不是那么無懈可擊,但無論是從文本解讀之合理性上說,還是從問題研究之系統(tǒng)性以及關(guān)鍵節(jié)點之思考與處理上看,在所有的研究當(dāng)中,確實尚未有能過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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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荀子的行歷,實有兩大不可理喻之事:其一,就是“威、宣之際,荀卿年五十始來游學(xué)于齊”一事;其二,則是“荀卿年八十為蘭陵令”一事。而從以往的研究看,除了錢穆等少數(shù)幾人,大家對于這同等重要的兩件事情卻分別采取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和處理方式。對于前者,因為史籍記載中出現(xiàn)了一事兩說的情況,所以大家都能認真對待并務(wù)求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決方案;而對于后者,卻因史無異說而近乎一致地采取了一種漠然無視的態(tài)度,似乎問題原本就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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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的不可理喻是顯而易見的,即便假設(shè)荀卿是宣王末年五十游齊,那么到春申君死之年,卿年亦當(dāng)一百三十七歲矣。所以在此問題上,學(xué)者們必須作出分辨和選擇,要么改年齡——承認《史記》和劉向《敘錄》的記載有訛,荀卿游齊并非“年五十”而是“年十五”;要么改時間——堅持認為《史記》和劉向《敘錄》中“年五十”的記述無誤,而將荀子游齊的時間向后推延。而依筆者之見,“五十”游學(xué)本身就已經(jīng)非常不可理喻了。也不妨假設(shè)一下,假設(shè)《史記》“年五十”的記載是對的,那么事情就不僅只是與《儒林列傳》中的表述自相矛盾的問題了,因為我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另一件不合常識和常理的事情,那就是在所有的史料當(dāng)中,關(guān)于荀子五十歲以前的生平事跡,除《韓非子·難三》所云“燕王噲賢子之而非孫卿”一處外,再無一語及之。試問,對于像荀子這樣的一代大儒來說,半百光陰不知所蹤且毫無作為這種事情會有可能發(fā)生嗎?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蛟S還有學(xué)者會說,趙國、齊國千里之遙,十五游學(xué)未免太早了點兒。但其實不然,因為由《禮記》可知,按照當(dāng)時的禮法規(guī)定和傳統(tǒng),男孩長到十歲就要離家求學(xué)、出就外傅了。(16)若此,那么荀子“年十五游學(xué)于齊”,不但可能,而且合禮。所以在筆者看來,兩相比較,“年十五”之說無疑比“年五十”具有更強的解釋力和說服力。由此再回頭細品錢穆對“年十五”的解讀,有辨合,有符驗,圓融無礙,情理俱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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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后者,其不合常理之處其實也是顯而易見的,但質(zhì)疑者寥寥。比較早表達不同意見的是清代的黃式三,其《周季編略》云:“其自楚反趙,為趙之卿信矣。荀子是時,年已八十余。反趙之后,無棄趙卿而再仕蘭陵之理。且觀下所答春申君之書,大概可見?!瓡x之辭嚴厲,無應(yīng)招之意矣?!背薪狱S氏,錢穆則專以“春申君封荀卿為蘭陵令辨”為題,對事件之真?zhèn)巫鞒隽烁訃乐敹苋目急婧脱信?。其言曰:?《史記》)謂:‘春申君為楚相八年,以荀卿為蘭陵令?!嗫架髑涫菚r年踰八十。又曰:‘春申君死而荀卿廢?!乔湟园耸先藶橐豢h令,至十八年之久,至于春申之死,荀卿年已百齡,失所憑依,乃不得已而見黜。卿縱貪祿好仕,一何老不知退,為駑馬之戀豆,至于若是其甚耶?……且余觀荀卿書,如說齊相,應(yīng)秦昭王、應(yīng)侯問,議兵于趙孝成王前,凡其行跡所至皆有記載,其論列時事亦詳,然至于邯鄲之解圍則止。獨自為蘭陵令后十八年,無片辭涉及,又絕不言春申君。……卿以八十頹齡,為令蘭陵,垂二十年,親著書數(shù)十篇,曾無一語自道政績。其弟子如韓非、李斯之徒眾矣,亦不見一語及其師治道,并又不見于其他之稱述。……卿之遭讒,在齊湣王之世,非楚春申也。其之楚在為齊襄王時稷下老師之前,非在襄王后也?!?17)依錢穆之見,造成事件不合常理的原因,并非是荀子本人的問題,也不是春申君的問題,而是史書記載出了差錯。荀子適楚,并非發(fā)生在襄王之后,而是在襄王之前即湣王末年?!妒酚洝分詴小败髑浞馓m陵在春申為相八年”之說,乃是以楚國滅魯之歲附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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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有必要補充一點的是,錢穆雖然否定了襄王后荀子曾以八十高齡被楚相春申君封為蘭陵令的可能性,但他并沒有否定荀子確曾可能做過蘭陵令。所以,面對必然而來的問題——“然則荀卿之為令蘭陵,果盡無稽乎?”錢穆的回答是:“是又不然。荀卿適楚在湣王末年,當(dāng)頃襄王之十五年。是年取齊淮北,蘭陵或以其時歸楚,而荀卿為之令,則非不可有之事也。又春申既頃襄王弟,其時或已用事,而進言荀卿于楚王,而《史》自誤為春申為相之后,又非不可有之事也?!?18)在錢穆看來,荀子曾為令蘭陵一事,確實也是不能輕易否定的。若果有此事,那么按照前面的推斷,以下兩點自然也是大致可以確定的了:第一,荀子為令蘭陵不是在襄王之后,而是在襄王之前,也即發(fā)生在荀卿于湣王末年的那次離齊適楚,是時荀卿年當(dāng)五十五六;第二,荀子為令蘭陵的任期也一定不長,因為至襄王五年,田單殺燕將騎劫,襄王復(fù)國,重修列大夫之缺,荀子便又從楚國返回到了齊國。前后不過六七年,甚至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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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齊年齡,游齊時間,適楚或為蘭陵令,這幾個重要的節(jié)點或史實一經(jīng)考定,那么,對于史籍中一些記載及事件的真?zhèn)吻閷?,也就不難作出推定和判斷了。依錢穆的考辨,荀子的行歷是按照這樣一個順序或軌跡進行的:年十五始來游學(xué),“當(dāng)在威王晚時”;“其之楚在為齊襄王時稷下老師之前,非在襄王后也;其至趙在自齊至秦之后,非為令蘭陵而后之趙也;其退老而著書,所論止于邯鄲之役,正卿八十之年,非其后尚為縣令二十年,然后乃廢退而家居也。”(19)而對于史籍記載中的一些頗有爭議的事件,錢穆亦依其考辨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比如劉向《敘錄》中“既曰孫卿后孟子百余年,又謂其與孫臏議兵趙孝成王前”,錢穆即譏之為“無稽”“難憑”;再比如,劉向《敘錄》又云“人或謂春申君……春申君謝之,孫卿去之趙”,后“客或謂春申君……春申君使人聘孫卿……孫卿乃行,復(fù)為蘭陵令”,以及過程中,“孫卿遺春申君書,刺楚國,因為歌賦,以遺春申君”等等,當(dāng)然也包括《韓詩外傳》《戰(zhàn)國策》中對同一事件的相似記載,在錢穆看來,亦皆屬于荒誕“尤謬”、“不近情理之甚”者;至于荀書《堯曰》所云“下遇暴秦”以及《三國志》所謂“荀卿丑秦世之坑儒”等,錢穆雖未論及,但依其考辨,顯然亦屬于尤謬而不近情理之列,因為以此為下限而計算出來的荀卿年壽已完全超出了常識與理性所能允許和接受的范圍。相反,對于《孟子外書》所記“孫卿子自楚至齊見孟子而論性”一事,世人皆謂之偽,但在錢穆的考辨和時空定位中,卻未必不是事實。因為“考魯平公元年正值燕王噲讓國于相子之之歲,其時孟子猶未退隱,而荀卿已以秀才有名譽”,因此,由此以推,“孟、荀相見論學(xué),固非不可能之事也”。(20)錢氏所言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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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以上可見,在幾個關(guān)鍵節(jié)點上,較之他人的研究,錢穆的解讀和考辨確實更加近情合理,因此也具有更強的解釋力。但是,錢氏的研究也并非所有的環(huán)節(jié)和結(jié)論都嚴謹精當(dāng)、無可挑剔,同樣存在疏略不備、考辨不至之處。尤其在以下幾個事項,尚須再行精研和斟酌,而這之中,當(dāng)今一些學(xué)者的研究頗值得參考,因為他們的成果在很大程度上正可彌補錢氏《荀卿考》的缺憾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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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關(guān)于荀子至趙及議兵的時間。錢穆《荀卿考》認為,“其去秦東歸,約當(dāng)長平一役前后,其在趙則值邯鄲之圍?!辈⒁罁?jù)“《臣道篇》極稱平原、信陵兩人功”,而判定“其與臨武君議兵趙孝成王前,疑在邯鄲圍解后?!?21)邯鄲圍解在公元前257年。錢穆的考辨雖給出了大致的時段和范圍,但證據(jù)和底氣明顯不足。而在這個問題上,今人廖名春的考證比較切實準確。他所援引的證據(jù)直接來自《議兵》篇本文:“韓之上地,方數(shù)百里,完全富足而趨趙,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薄吧系亍奔瓷宵h之地。公元前262年,秦伐韓之上當(dāng),韓不能救,其守馮亭以上黨降趙。但至公元前259年時,秦軍乘長平之戰(zhàn)大勝趙軍之機,又從趙人手中奪走了上黨。此即《議兵》篇所云“趙不能凝也,故秦奪之”。而就在兩年之后,即公元前257年,邯鄲之役,秦軍戰(zhàn)敗,韓國便又趁機收復(fù)了上黨。觀《議兵》所言,僅及秦國奪走上黨,而未及韓國收復(fù)上黨。由此可斷,荀子議兵既不可能在公元前259年秦取上黨之前,也不會在公元前257年邯鄲圍解、韓國收復(fù)上黨之后,而“應(yīng)定在公元前259-前257年之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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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關(guān)于荀子議兵以后及終老之地。錢穆對荀子行歷的考辨止于邯鄲之役及與臨武君議兵于趙孝成王前,議兵之后則一概闕如。這不能不說是錢氏《荀卿考》的一個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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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荀子終老之地,今天少有爭議,但清代以來也確實有不同的解讀。比如全祖望在《經(jīng)史問答》中就曾即此表達過疑義。門人有問:“《荀卿傳》‘葬蘭陵’,而《國策》謂其歸趙,且錄其絕春申之書。誰是?”全祖望答曰;“恐是《國策》為是。……今觀《國策》拒春申之書,其辭醇古,非荀子不能為也?!?23)其后,黃式三亦認為“《史傳》‘春申君死荀卿廢’之語難信也”,因為“荀子是時,年已八十余。反趙之后,無棄趙卿而再仕蘭陵之理。且觀下所答春申君之書,大概可見?!?24)在此問題上,錢穆的推論與黃氏略同。據(jù)其考定,邯鄲之圍,荀子在趙,荀書中“與臨武君議兵于趙孝成王前”一事即發(fā)生在此時。那么這意味著什么呢?依錢穆先生的觀解,對于一個其時已年踰八十的老人來說,不止是“春申君以荀卿為蘭陵令”一事不足信,就是單純的由趙國再至楚國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他最后推導(dǎo)出來的結(jié)論與全祖望、黃式三相同——“卿殆終老于趙也?!?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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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觀而論,上述推導(dǎo)在邏輯上并非沒有道理,但若就結(jié)論而言,論據(jù)顯然并不足夠。荀子終老蘭陵,清代以前并無異說,《國策》雖有“歸趙”的記載,但并未云其終老何地,更何況最重要的遺存物證——荀子墓,至今仍然只有蘭陵一處,包括趙國在內(nèi)的其他任何地方,既無記載,更無發(fā)現(xiàn)。所以,如果說因與常識或經(jīng)驗殊為悖離,“荀子年八十而為蘭陵令”確實頗可質(zhì)疑的話,那么史籍所載“因葬蘭陵”一事,到目前為止,則仍然是一個很難證偽的問題。也許正因為如此,就連全祖望和錢穆也是相當(dāng)存疑的。故全祖望在表達疑義之后,接著補充道:“則或者荀子辭春申而去,及春申死,荀子以甘棠之舊,復(fù)游蘭陵而卒焉,亦未可定。”而錢穆則是在《春申君封荀卿為蘭陵令辨》中作一備注,曰:“《史記》又云:‘荀卿卒,因葬蘭陵?!瘎⑾颉稊洝吩疲骸m陵多善為學(xué),蓋以荀卿,長老至今稱之曰:蘭陵人喜字為卿。蓋以法荀卿?!f若信,則卿與蘭陵洵有淵源,殆以初曾為令其地,故遂退老,卒因葬焉,而后人又思慕之如是耶?”(26)比較全氏和錢氏各自前后兩種說法,補充、備注之說無疑更加審慎和恰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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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議兵之后,荀子的行歷到底如何呢?根據(jù)史籍記載和多數(shù)人的共識,荀子在趙“卒不能用”,之后便回到了齊國。但居齊不久,即因“齊人或讒荀卿”,而于齊王建十年、楚考列王八年,即公元前255年,便又離開齊國,重返他“初曾為令”之地——楚國蘭陵,由此開啟了一個長達近二十年之久的聚徒講學(xué)、著書立說的人生最后歷程,于公元前236年前后,“著數(shù)萬言而卒,因葬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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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鹽鐵論·毀學(xué)》有云:“方李斯之相秦也,始皇任之,人臣無二,然而荀卿謂之不食,覩其罹不測之禍也?!庇诖藯l記載,錢氏的考辨亦不曾有及,但實不能置若罔聞。就以往的研究來看,學(xué)者們的觀點也是眾說紛紜,或存疑(如梁啟超、梁啟雄等),或采信(如汪中、游國恩、蔣伯潛等),而胡適則徑認為《鹽鐵論》所說不值一駁。李斯相秦之年,史無確載,據(jù)《史記·秦始皇本紀》,大致可知在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至三十四年(前213年)之間。若此而然,《鹽鐵論》的記載當(dāng)然也無法得到錢穆的認可,因為以此為下限而計算出來的荀子年壽至少亦有一百二十歲之多。于理不近,殊難從信。但是,從《史記·李斯列傳》中,我們卻可以獲得另外一種解讀?!袄钏贡粴⒃谇?08年(秦二世二年),他在獄中曾上書給二世,說:‘臣為丞相,治民三十余年矣?!?dāng)時他作為囚徒,自然不敢矜功自傲、故意把自己任丞相的時間拉長計算。如果由此上推30年,當(dāng)在前237年左右,正是春申君死年以后,荀卿廢居蘭陵時期?!?27)由此以論,荀子及見李斯相秦并為之不食,確實亦非不可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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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關(guān)于春申君與荀子的關(guān)系。關(guān)于春申君,錢穆曰:“《史記》謂春申君以荀卿為蘭陵令,春申君死而荀卿終老蘭陵,其語不可信?!币拦P者之見,錢先生此話恐不全對。荀子若果真曾有為令蘭陵的經(jīng)歷,那么誠如其所言,事情確應(yīng)發(fā)生在湣王末年、荀子年當(dāng)五十五六的那次離齊適楚,而不應(yīng)該是在楚考列王八年、荀子已年踰八十的這次離齊適楚。但即便如此,也不可直接判定《史記》所謂“春申君死而荀卿廢”一語純屬虛妄而無實質(zhì)意義。就實而論,春申君會任命一位年踰八十的老者去做蘭陵令,而老者竟然也會去出任蘭陵令,這種事情確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有一點,在荀子的人生歷程中,春申君作為一個重要角色的存在卻基本上是不需要懷疑的。亦或許正如錢穆所言,在湣王末年的那次離齊適楚時期,荀子確曾因有春申君的舉薦而為令于蘭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春申君之于荀子不但有知遇之恩,而且在荀子實現(xiàn)其政治理想和抱負的規(guī)劃和設(shè)計中,他很可能是被荀子特別寄予厚望和期待的一個人。若然,春申君之死對荀子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換言之,所謂“春申君死而荀卿廢”,不見得一定是指“廢官”,對荀子來說,更意味著此生此世政治生命和價值理想的終結(jié)。“春申道綴基畢輸”,荀書《成相》篇的一句慨嘆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28)所以,在考定荀子的行歷和生卒年代時,無論如何,春申君之死都應(yīng)該是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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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此,以錢穆先生的考辨為主軸,稽之載籍,衷以事理,荀子的行歷和生卒年代竟亦紛然有序,梗概可知。試列年表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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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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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今人中,唯錢穆先生對此持有異議。參見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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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關(guān)于劉向《敘錄》“年五十”之記載,史料亦存兩說。今本《敘錄》作“年五十”,但南宋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引劉向語為“年十五始來游學(xué)”,元代吳師道《戰(zhàn)國策校注》亦引為“年十五”。錢穆《荀卿年十五之齊考》曰:“疑今作‘五十’者皆誤倒?!?br>?
        ③胡適:《中國哲學(xué)史大綱》卷上,商務(wù)印書館影印本,1987年,第304-30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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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④蔣伯潛:《諸子通考》,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56、1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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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⑤梁濤:《荀子行年新考》,《陜西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0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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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⑥廖名春:《〈荀子〉新探》,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4年,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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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⑦見王先謙:《荀子集解》,中華書局,1988年,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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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⑧由《史記·六國年表》推算出來的齊宣王在位時間是公元前342年至公元前324年;而錢穆《先秦諸子系年通表》所考證的齊宣王在位時間是公元前319年至公元前3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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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⑨廖名春、梁濤等學(xué)者則認為“說齊相”一事發(fā)生在齊王建時期。說見廖名春《〈荀子〉新探》、梁濤《荀子行年新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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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⑩龍宇純:《荀子論集》,臺北:學(xué)生書局,1987年,第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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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唐仲友序》,見王先謙:《荀子集解》,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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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見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15、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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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胡元儀:《郇卿別傳》,見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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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胡元儀:《郇卿別傳考異二十二事》,見王先謙:《荀子集解》,第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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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游國恩:《荀卿考》,《古史辨》四,第9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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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禮記·內(nèi)則》:“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學(xué)書計?!?br>?
        (17)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17、118、1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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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19、1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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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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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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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22、1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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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參見廖名春:《〈荀子〉新探》,第21、22、23、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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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全祖望:《經(jīng)史問答》卷八,《全祖望集匯校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第199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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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黃式三:《周季編略》,清同冶十二年(1873)浙江書局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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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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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錢穆:《荀卿考》,《古史辨》四,第1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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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劉蔚華:《荀況生平新考》,《孔子研究》198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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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郝懿行《荀子補注》曰:“此語荀卿自道。荀本受知春申為蘭陵令,蓋將借以行道,迨春申亡而道亦連綴俱亡,基亦輸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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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zé)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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