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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高小強(qiáng)】“仁義之道”與儒家道統(tǒng) ——壬寅年《孟子》研讀札記(之二)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22-07-16 00:21:17
        標(biāo)簽:《孟子》研讀札記、仁義之道、儒家道統(tǒng)

        “仁義之道”與儒家道統(tǒng)

        ——壬寅年《孟子》研讀札記(之二)

        作者:高小強(qiáng)(欽明書院院師)

        來源:“欽明書院”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二年歲次壬寅六月十五日丁卯

                  耶穌2022年7月13日

         

        韓子首明儒家道統(tǒng),即:“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倍遥翱鬃又来蠖懿?,門弟子不能遍觀而盡識也,故學(xué)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其后離散,分處諸侯之國,又各以其所能授弟子,源遠(yuǎn)而末益分。惟孟軻師子思,而子思之學(xué)出于曾子。自孔子沒,獨(dú)孟軻氏之傳得其宗。故求觀圣人之道者,必自孟子始?!保ā端臅戮浼ⅰ讽?98)繼而朱子又在《大學(xué)章句序》與《中庸章句序》中重申并繼續(xù)充實(shí)了這個道統(tǒng),即:“蓋自天降生民,則既莫不與之以仁義禮智之性矣。然其氣質(zhì)之稟或不能齊,是以不能皆有以知其性之所有而全之也。一有聰明睿智能盡其性者出于其間,則天必命之以為億兆之君師,使之治而教之,以復(fù)其性。此伏羲、神農(nóng)、黃帝、堯、舜,所以繼天立極,而司徒之職、典樂之官所由設(shè)也。”“《中庸》何為而作也?子思子憂道學(xué)之失其傳而作也。蓋自上古圣神繼天立極,而道統(tǒng)之傳有自來矣。其見于經(jīng),則‘允執(zhí)厥中’者,堯之所以授舜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者,舜之所以授禹也。堯之一言,至矣,盡矣!而舜復(fù)益之以三言者,則所以明夫堯之一言,必如是而后可庶幾也。蓋嘗論之: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而以為有人心、道心之異者,則以其或生于形氣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為知覺者不同,是以或危殆而不安,或微妙而難見耳。然人莫不有是形,故雖上智不能無人心,亦莫不有是性,故雖下愚不能無道心。二者雜于方寸之間,而不知所以治之,則危者愈危,微者愈微,而天理之公卒無以勝夫人欲之私矣。精則察夫二者之間而不雜也,一則守其本心之正而不離也。從事于斯,無少間斷,必使道心常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則危者安、微者著,而動靜云為自無過不及之差矣。夫堯、舜、禹,天下之大圣也。以天下相傳,天下之大事也。以天下之大圣,行天下之大事,而其授受之際,丁寧告戒,不過如此。則天下之理,豈有以加于此哉?自是以來,圣圣相承:若成湯、文、武之為君,皋陶、伊、傅、周、召之為臣,既皆以此而接夫道統(tǒng)之傳,若吾夫子,則雖不得其位,而所以繼往圣、開來學(xué),其功反有賢于堯舜者。然當(dāng)是時,見而知之者,惟顏氏、曾氏之傳得其宗。及曾氏之再傳,而復(fù)得夫子之孫子思,則去圣遠(yuǎn)而異端起矣。”“自是而又再傳以得孟氏,為能推明是書,以承先圣之統(tǒng),及其沒而遂失其傳焉?!薄叭欢行掖藭汇?,故程夫子兄弟者出,得有所考,以續(xù)夫千載不傳之緒;得有所據(jù),以斥夫二家似是之非。蓋子思之功于是為大,而微程夫子,則亦莫能因其語而得其心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14—15)

         

        其實(shí)道統(tǒng)的自覺,早在《周易·系辭》下那里就隱然可見了,即:“古者庖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yuǎn)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作結(jié)繩而為罔罟,以佃以漁,蓋取諸離。庖犧氏沒,神農(nóng)氏作,斲木為耜,揉木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蓋取諸益。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蓋取諸噬嗑。神農(nóng)氏沒,黃帝、堯、舜氏作,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祐之,吉,無不利。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刳木為舟,剡木為楫,舟楫之利以濟(jì)不通,致遠(yuǎn)以利天下,蓋取諸渙。服牛乘馬,引重致遠(yuǎn),以利天下,蓋取諸隨。重門擊柝以待暴客,蓋取諸豫。斷木為杵,掘地為臼,臼杵之利,萬民以濟(jì),蓋取諸小過。弦木為弧,剡木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蓋取諸睽。上古穴居而野處,后世圣人易之以宮室,上棟下宇,以待風(fēng)雨,蓋取諸大壯。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期無數(shù);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上古結(jié)繩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書契,百官以治,萬民以察,蓋取諸夬?!敝熳右詾椋恕把允ト酥破魃邢笾隆?。該是圣人道統(tǒng)傳承的有機(jī)組成部分,《系辭》上有言:“《易》與天地準(zhǔn),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故不違;知周乎萬物而道濟(jì)天下,故不過;旁行而不流,樂天知命,故不憂;安土敦乎仁,故能愛。范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敝熳右詾?,此是圣人窮理盡性至命之事。(《朱子全書》第壹冊,頁139、126)其中,“知周乎萬物而道濟(jì)天下”,卻正是“圣人制器尚象之事”,所謂“正德利用厚生惟和”是也。(《尚書·大禹謨》)這也正是朱子將道統(tǒng)再上溯至伏羲、神農(nóng)、黃帝等的由來。

         

        而《論語》,像《泰伯》末數(shù)章則亦論及堯、舜、禹,及武王等,尤其《堯曰》章一,即:“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shù)在爾躬。允執(zhí)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匆嘁悦?。(湯)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苡写筚l,善人是富。‘雖有周親,不如仁人。百姓有過,在予一人?!?jǐn)權(quán)量,審法度,修廢官,四方之政行焉。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寬則得眾,信則民任焉,敏則有功,公則說?!惫蕳钍弦詾椋骸啊墩撜Z》之書,皆圣人微言,而其徒傳守之,以明斯道者也。故于終篇,具載堯舜咨命之言,湯武誓師之意,與夫施諸政事者。以明圣學(xué)之所傳者,一于是而已。所以著明二十篇之大旨也。孟子于終篇,亦歷敘堯、舜、湯、文、孔子相承之次,皆此意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95)亦即:“孟子曰:‘由堯舜至于湯,五百有余歲,若禹、皋陶,則見而知之;若湯,則聞而知之。由湯至于文王,五百有余歲,若伊尹、萊朱則見而知之;若文王,則聞而知之。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歲,若太公望、散宜生,則見而知之;若孔子,則聞而知之。由孔子而來至于今,百有余歲,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遠(yuǎn)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無有乎爾,則亦無有乎爾。’”(《孟子》總章二六O)孟子憂慮之深??!學(xué)孔子傳圣人之道,或者可以說,孟子則見而知之,蓋其自認(rèn)“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孟子》總章一一一)然而誠如伊川所言:“周公歿,圣人之道不行;孟軻死,圣人之學(xué)不傳。道不行,百世無善治;學(xué)不傳,千載無真儒。無善治,士猶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諸人,以傳諸后;無真儒,則天下貿(mào)貿(mào)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滅矣。”(《四書章句集注》頁385)所幸孔子之后有孟子,孟子之后還有程朱,方使得今日我們?nèi)钥梢缘靡娕c傳承圣人之學(xué),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程朱那樣的真儒。

         

        前文道統(tǒng)論述中所謂“仁義禮智之性”,“原于性命之正”的“道心”,“本心之正”云云,也就是“仁義之性”,而仁義之性的踐履落實(shí),那就是“仁義之道”。而仁義,總說即為一個“仁”字。而《論語》中孔子及其弟子對此多有論述,譬如:“茍志于仁矣,無惡也?!薄熬尤ト?,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顛沛必于是?!薄昂萌收撸瑹o以尚之;惡不仁者,其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薄胺蛉收撸河⒍⑷?,己欲達(dá)而達(dá)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薄叭蔬h(yuǎn)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薄笆坎豢梢圆缓胍?,任重而道遠(yuǎn)。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yuǎn)乎?”“克己復(fù)禮為仁。一日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薄坝识萌?,又焉貪?”等等。(《論語》總章七O、七一、七二、一四七、一六一、一七六、一九一、二七八、三八六、四九七)而誠如程子所說:“孟子有功于圣門,不可勝言。仲尼只說一個仁字,孟子開口便說仁義。仲尼只說一個志,孟子便說許多養(yǎng)氣出來。只此二字,其功甚多。”“孟子有大功于世,以其言性善也?!薄懊献有陨啤B(yǎng)氣之論,皆前圣所未發(fā)?!保ā端臅戮浼ⅰ讽?99)當(dāng)然,孟子亦有單說“仁”處,或“仁”“義”,“仁”“智”對說之處,以至詳說仁義禮智處,甚至說到仁政、王道處,等等。

         

        譬如《孟子》開篇便對梁惠王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同時又講:“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后其君者也。”以及“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薄叭?,人之安宅也;義,人之正路也?!钡鹊取6?dāng)有人指責(zé)孟子不敬齊王時,孟子卻說:“惡!是何言也!齊人無以仁義與王言者,豈以仁義為不美也?其心曰‘是何足與言仁義也’云爾,則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于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可見,言仁義也就是言堯舜之道,那堯舜之道也就是仁義之道。而“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孟子》總章一、六四、七一、三四、四七)對此,朱子以為:“性者,人所稟于天以生之理也,渾然至善,未嘗有惡。人與堯舜初無少異,但眾人汩于私欲而失之,堯舜則無私欲之蔽,而能充其性爾。故孟子與世子言,每道性善,而必稱堯舜以實(shí)之。欲其知仁義不假外求,圣人可學(xué)而至,而不懈于用力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54)也就是說,人之本有的仁義之性,恰恰是人性本善的依憑,這也正是孟子始終都尤其維護(hù)的。

         

        在針對告子所謂“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之說時,孟子斷然反駁道:“子能順杞柳之性而以為桮棬乎?將戕賊杞柳而后以為桮棬也?如將戕賊杞柳而以為桮棬,則亦將戕賊人以為仁義與?率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子之言夫!”而且,人之有仁義,亦即“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而就告子所謂“生之謂性”,孟子則反問道:“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針對告子所謂“性無善無不善也”,孟子則斷然首肯:“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若夫?yàn)椴簧?,非才之罪也?!庇纱?,更詳說至仁義禮智,即:“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蛳啾遁鵁o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鄙踔?,“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擴(kuò)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dá)。茍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茍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孟子》總章一四一、一四二、一四三、一四六、二九)只不過,以上兩處言仁義禮智稍有不同者,依朱子,一是“不言端者”而“直因用以著其本體”;一是言“四者為仁義禮智之端”而“欲其擴(kuò)而充之”而已。(《四書章句集注》頁335)這也就是孟子所謂“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見于面,盎于背,施于四體,四體不言而喻?!保ā睹献印房傉乱痪牌撸?/span>

         

        孟子還嘗一再強(qiáng)調(diào):“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于庶物,察于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孟子》總章一O八)人物之別就只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終究是人且惟人能夠自覺以至自然地完全堅守及發(fā)揚(yáng)光大天理仁義。也就是朱子所謂:“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為性,同得天地之氣以為形;其不同者,獨(dú)人于其間得形氣之正,而能有以全其性,為少異耳。雖曰少異,然人物之所以分,實(shí)在于此。眾人不知此而去之,則名雖為人,而實(shí)無以異于禽獸。君子知此而存之,是以戰(zhàn)兢惕厲,而卒能有以全其所受之理也?!保ā端臅戮浼ⅰ讽?98—299)這點(diǎn)少異、幾希,換句話講,也就是孟子所謂由“仁義之心”或“良心”而有的“良能”與“良知”,亦即:“人之所不學(xué)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無不知愛其親者;及其長也,無不知敬其兄也。親親,仁也;敬長,義也。無他,達(dá)之天下也?!保ā睹献印房傉乱凰陌恕⒁痪乓唬┱沁@良知良能,人物之別的幾希,乃人之為人之根本,堅守之則為人,發(fā)揚(yáng)光大之則為成人;輕忽以至放棄之則淪為物,以至背道而馳之則更淪為禽獸不如的東西。

         

        所以,只要可能,孟子總是會不斷地向君王及他人講述仁義之道,因?yàn)槊献臃浅G宄热簟叭柿x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而且這種災(zāi)禍在歷史上還屢屢發(fā)生,亦即“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由堯舜禹時代的大治,到暴君夏桀的大亂;湯王伊尹順天應(yīng)人推翻夏桀而大治,到暴君商紂再度大亂;文武周公太公推翻商紂而又大治,到周末,再度“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鬃討?,作《春秋》?!洞呵铩罚熳又乱?。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所以,朱子以為:“孔子作《春秋》以討亂賊,則致治之法垂于萬世,是亦一治也。”再來到孟子時代,更是“圣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皸钅啦幌?,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故朱子肯定“孟子雖不得志于時,然楊墨之害,自是滅息,而君臣父子之道,賴以不墜。是亦一治也”。程子嘗講:“楊墨之害,甚于申韓:佛氏之害,甚于楊墨?!保ā睹献印房傉铝鵒;《四書章句集注》頁276—277)因而到程朱辟佛老,立理學(xué),發(fā)揚(yáng)光大孔孟之道,則為又一治也。而今日的我們更是飽受異端西學(xué)之害,則批判與拒斥西學(xué),維護(hù)孔孟之道,乃吾等天職,或者達(dá)成又一治也,也未可知。

         

        所以,擴(kuò)而言之,甚至全部的人類文明皆足以由此而判分,即,是否有利于促成人們堅守以至發(fā)揚(yáng)光大這良知良能、人物之別的幾希,以令人成為人,成為成人?是,則為真文明;否,則為偽文明。以此放眼一觀,大千世界自古至今,惟我華夏中華方配稱作地地道道的真文明。這是因?yàn)榍懊嬲f到的華夏自古以來的圣人道統(tǒng),自伏羲以至孔子,無論生而知之之圣,還是學(xué)而能之之圣,他們于天理,于仁義,于良知良能,于人物之別的幾希,皆能如舜一般知之而安行,“則仁義已根于心,而所行皆從此出”,“此則圣人之事,不待存之,而無不存矣”。(《四書章句集注》頁298—299)于是我中華祖祖輩輩世世代代皆以圣人為師,以圣人為人世間楷模,矢志不渝地追隨圣人,遵循圣人經(jīng)典,無論學(xué)知利行者,還是困知勉行者,終究會與圣人“及其知之一也”,“及其成功一也”。(《中庸》第二十章)由此而成就了我中華地地道道的真文明。當(dāng)今之世,新冠病毒肆虐天下,無論富國窮國,無一例外皆紛紛選擇“躺平”,不做積極抗役,而與病毒共存,聽任窮人、老人不斷“中招”離世,米國已經(jīng)死了上百萬人,而全球因?yàn)樾鹿谝咔橹苯娱g接導(dǎo)致死亡人數(shù)已近一千五百萬。一篇名為《米國為啥寧愿與病毒共存卻不愿與中國共存?》的網(wǎng)文寫道:全球尤其“西方國家選擇躺平與病毒共存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政治經(jīng)濟(jì)上討好了高收入人群,輿論上中等階層人群也不會有反對意見,財政上因?yàn)榈褪杖肜夏耆怂酪淮蠖逊炊鴾p少了福利與養(yǎng)老負(fù)擔(dān)。唯一的瑕疵就是選擇躺平很不道德?,F(xiàn)在我可以回答為什么全世界所有國家都選擇與病毒共存,卻只有中國堅持清零策略?因?yàn)橹挥兄袊軋猿肿龇系赖轮v良心的事情,如同只有中國政府才能堅持轉(zhuǎn)移支付模式,才能堅持做大規(guī)模的脫貧攻堅工程。那句話怎么說的?雖千萬人,吾往矣!”這就正是中華地道真文明的真實(shí)寫照。

         

        圣人必為仁且智者。據(jù)《孟子》載,“昔者子貢、問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則吾不能,我學(xué)不厭而教不倦也?!迂曉唬骸畬W(xué)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孟子》總章二五)的確,《論語》亦嘗載,子曰:“若圣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惫魅A曰:“正唯弟子不能學(xué)也。”朱子肯定:“此亦夫子之謙辭也。圣者,大而化之。仁,則心德之全而人道之備也。為之,謂為仁圣之道。誨人,亦謂以此教人也。然不厭不倦,非己有之則不能,所以弟子不能學(xué)也?!倍耸弦詾椋骸爱?dāng)時有稱夫子圣且仁者,以故夫子辭之。茍辭之而已焉,則無以進(jìn)天下之材,率天下之善,將使圣與仁為虛器,而人終莫能至矣。故夫子雖不居仁圣,而必以為之不厭、誨人不倦自處也。”(《四書章句集注》頁101)孟子嘗對比“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而尤稱“孔子,圣之時者也”,“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也者,始條理也;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也。始條理者,智之事也;終條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則巧也;圣,譬則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爾力也;其中,非爾力也?!保ā睹献印房傉乱蝗┲熳右詾?,“智者,知之所及;圣者,德之所就也”?!翱鬃又獰o不盡而德無不全也”,“而圣智兼?zhèn)洹?,“孔子之道,兼全于眾理”也。(《四書章句集注》?20—321)圣人孔子圣仁合一、圣智合一,也就是至仁至智合一。

         

        反之,不仁者,不得為真智,以至必不智。孟子嘗講:“矢人豈不仁于函人哉?矢人唯恐不傷人,函人唯恐傷人。巫匠亦然,故術(shù)不可不慎也??鬃釉唬骸锶蕿槊?。擇不處仁,焉得智?’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人役而恥為役,由弓人而恥為弓,矢人而恥為矢也。如恥之,莫如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發(fā)。發(fā)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鄙踔?,“不仁者可與言哉?安其危而利其災(zāi),樂其所以亡者。不仁而可與言,則何亡國敗家之有?”“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后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后人伐之?!短住吩唬骸熳髂?,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酥^也?!保ā睹献印房傉氯齇、六九)朱子以為,“以不仁故不智,不智故不知禮義之所在”,則“仁該全體。能為仁,則三者在其中矣”。這表明,仁者必有智,必有禮,必有義。而“不仁之人,私欲固蔽,失其本心,故其顛倒錯亂至于如此,所以不可告以忠言,而卒至于敗亡也。”這就叫不仁者必不智。所謂“心存則有以審夫得失之幾,不存則無以辨于存亡之著。禍福之來,皆其自取”。(《四書章句集注》頁240、285)

         

        孟子講:“圣人,人倫之至也。”以至,“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保ā睹献印房傉铝?、一六二)這與有子所謂“君子務(wù)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論語》總章二)正相吻合。孔子嘗尤其肯定:“舜其大孝也與!德為圣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nèi)。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詩》曰:‘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受祿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保ā吨杏埂返谑哒拢┧粗笮?,《尚書·堯典》及《大禹謨》有載,舜,“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奸”。以及“初于歷山,往于田,日號泣于旻天,于父母,負(fù)罪引慝,祗載見瞽瞍,夔夔齋栗。瞽亦允若”。此“言舜不幸遭此,而能和以孝,使之進(jìn)進(jìn)以善自治,而不至于大為奸惡也”。以及“言舜以誠孝感格,雖瞽瞍頑愚,亦且信順之,即孟子所謂‘厎豫’也”。(《書集傳》頁7、29)亦即:“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化,瞽瞍厎豫而天下之為父子者定,此之謂大孝?!彼磳覍以庥銎涓割暗芟蟮闹\害,雖貴為攝政,卻仍念念不忘“我竭力耕田,共為子職而已矣,父母之不我愛,于我何哉”?“天下之士悅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憂;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憂;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憂;貴,人之所欲,貴為天子,而不足以解憂。人悅之、好色、富貴,無足以解憂者,惟順于父母,可以解憂”。故惟舜,其“大孝終身慕父母”也。同時,于弟亦仍然是“象憂亦憂,象喜亦喜”。蓋“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親愛之而已矣。親之欲其貴也,愛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貴之也”。但“象不得有為于其國,天子使吏治其國,而納其貢稅焉,故謂之放,豈得暴彼民哉?雖然,欲常常而見之,故源源而來?!患柏?,以政接于有庳’,此之謂也”。(《孟子》總章八九、一二三、一二四、一二五)吳氏講得好:此“言圣人不以公義廢私恩,亦不以私恩害公義。舜之于象,仁之至,義之盡也”。(《四書章句集注》頁311)再者,“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養(yǎng)。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養(yǎng),養(yǎng)之至也?!对姟吩唬骸姥孕⑺迹⑺季S則?!酥^也”。甚至,當(dāng)人設(shè)問:“舜為天子,皋陶為士,瞽瞍殺人,則如之何?”孟子乃斷然回復(fù)道:“舜視棄天下,猶棄敝蹝也。竊負(fù)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欣然,樂而忘天下。”(《孟子》總章一二六、二一一)深知大舜者,莫過于孔子、孟子,亦莫過于朱子,他以為:“蓋舜至此而有以順乎親矣。是以天下之為子者,知天下無不可事之親,顧吾所以事之者未若舜耳。于是莫不勉而為孝,至于其親亦厎豫焉,則天下之為父者,亦莫不慈,所謂化也。子孝父慈,各止其所,而無不安其位之意,所謂定也。為法于天下,可傳于后世,非止一身一家之孝而已,此所以為大孝也?!痹儆校钍弦詾椋骸八粗阅苁诡}豫者,盡事親之道,其為子職,不見父母之非而已。昔羅仲素語此云:‘只為天下無不是厎父母。’了翁聞而善之曰:‘惟如此而后天下之為父子者定。彼臣弒其君、子弒其父者,常始于見其有不是處耳。’”舜之事父愛弟,看似僅一人或一家之私事,“然達(dá)之天下無不同者,所以為仁義也”。(《四書章句集注》頁293、360)故《大學(xué)》主張:“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以修身為本”,以齊家為厚為重,方可達(dá)則治國平天下也。這也就是孟子所謂:“事孰為大?事親為大;守孰為大?守身為大?!薄笆氩粸槭拢渴掠H,事之本也;孰不為守?守身,守之本也。”“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人人親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孟子》總章八O、六六、七二)

         

        于是,我們觸及到了仁政王道的話題,這也正是以后札記可能的主題。

         

        壬寅年六月十一于西物所寓所

         

        責(zé)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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