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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但誠 整理、杜預 集解《春秋左氏經(jīng)傳集解》出版暨前言(《十三經(jīng)漢魏古注叢書》本)

        欄目:新書快遞
        發(fā)布時間:2023-08-22 21:19:03
        標簽:

        但誠 整理、杜預 集解《春秋左氏經(jīng)傳集解》出版暨前言(《十三經(jīng)漢魏古注叢書》本)

         

         

         

        書名:《春秋左氏經(jīng)傳集解》(《十三經(jīng)漢魏古注叢書》本)

        作者:[東周]左丘明 傳;[西晉]杜預 集解;但誠 整理

        出版社:商務印書館

        出版時間:2023年3月

         

        【作者簡介】

         

         

         

        但誠,陜西西鄉(xiāng)人。曾任上海古籍出版社、中華書局編輯,現(xiàn)爲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紀文景社科編輯。學術(shù)興趣在于古典文獻學和傳統(tǒng)語言文字學。

         

        【內(nèi)容概要】

         

        本書是杜預《春秋左氏經(jīng)傳集解》的全新整理本,杜預注在《左傳》諸多注釋本中影響力最大、傳習最爲廣泛。本次整理以《四部叢刊》本爲底本,興國軍本爲校本,阮刻本爲工作本,參校石經(jīng)等多種版本,吸收多種學術(shù)新成果;采取分傳配經(jīng)的形式,經(jīng)傳內(nèi)容一一對應,便于學習史事。

         

        【目錄】

         

         

        整理前言

        整理凡例

        春秋序

        春秋經(jīng)傳集解隱公第一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桓公第二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莊公第三

        春秋經(jīng)傳集解閔公第四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僖上第五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僖中第六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僖下第七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文上第八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文下第九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宣上第十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宣下第十一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成上第十二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成下第十三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元第十四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二第十五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三第十六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四第十七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五第十八

        春秋經(jīng)傳集解襄六第十九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元第二十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二第二十一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三第二十二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四第二十三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五第二十四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六第二十五

        春秋經(jīng)傳集解昭七第二十六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定上第二十七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定下第二十八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哀上第二十九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哀下第三十

         

        【序言】

         

        《春秋序》

         

        [底本《春秋序》系據(jù)海鹽·張氏·涉園藏宋·阮仲猷刊本補。]

         

        《春秋》者,魯史記之名也。記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時,以時系年,所以紀遠近,別同異也。故史之所記,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時,故錯舉以爲所記之名也。周禮有史官,掌邦國四方之事,達四方之志,諸侯亦各有國史。大事書之于策,小事簡牘而已?!睹献印吩唬骸俺^之《檮杌》,晉謂之《乘》,而魯謂之《春秋》,其實一也。”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表n子所見,蓋周之舊典禮經(jīng)也。

         

        周德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書,諸所記注,多違舊章。仲尼因魯史策書成文,考其真僞,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則刊而正之,以示勸戒,其余則皆即用舊史。史有文質(zhì),辭有詳略,不必改也。故《傳》曰:“其善志?!庇衷唬骸胺鞘ト?,孰能脩之?!鄙w周公之志,仲尼從而明之。左丘明受《經(jīng)》于仲尼,以爲《經(jīng)》者,不刊之書也,故《傳》或先《經(jīng)》以始事,或后《經(jīng)》以終義,或依《經(jīng)》以辯理,或錯《經(jīng)》以合異,隨義而發(fā)。其例之所重,舊史遺文,略不盡舉,非圣人所脩之要故也。身爲國史,躬覽載籍,必廣記而備言之,其文緩,其旨遠,將令學者原始要終,尋其枝葉,究其所窮,優(yōu)而柔之,使自求之,饜而飫之,使自趨之,若江海之浸,膏澤之潤,渙然冰釋,怡然理順[怡然理順“怡”,阮刻本作“恰”。],然后爲得也。

         

         

         

        其發(fā)凡以言例,皆經(jīng)國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書之舊章,仲尼從而脩之,以成一經(jīng)之通體。其微顯闡幽,裁成義類者,皆據(jù)舊例而發(fā)義,指行事以正褒貶。諸稱書、不書、先書、故書、不言、不稱、書曰之類,皆所以起新舊,發(fā)大義,謂之“變例”。然亦有史所不書,即以爲義者,此蓋《春秋》新意,故《傳》不言凡,曲而暢之也。其《經(jīng)》無義例,因行事而言,則《傳》直言其歸趣而已,非例也。故發(fā)《傳》之體有三,而爲例之情有五:

         

        一曰微而顯,文見于此,而起義在彼,稱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緣陵之類是也;二曰志而晦,約言示制,推以知例,參會不地,與謀曰及之類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從義訓,以示大訓[以示大訓“訓”,阮刻本作“順”。],諸所諱辟,璧假許田之類是也;四曰盡而不污,直書其事,具文見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車,齊侯獻捷之類是也;五曰懲惡而勸善,求名而亡,欲蓋而章,書齊豹盜,三叛人名之類是也。推此五體,以尋《經(jīng)》《傳》,觸類而長之,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倫之紀備矣。

         

        或曰,《春秋》以錯文見義,若如所論,則《經(jīng)》當有事同文異,而無其義也。先儒所傳,皆不其然。答曰,《春秋》雖以一字爲褒貶,然皆須數(shù)句以成言,非如八卦之爻,可錯綜爲六十四也。固當依《傳》以爲斷。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遺文可見者十數(shù)家,大體轉(zhuǎn)相祖述,進不成爲錯綜《經(jīng)》文以盡其變[進不成爲錯綜經(jīng)文以盡其變“成”,阮刻本作“得”。],退不守丘明之傳,于丘明之傳,有所不通,皆沒而不說,而更膚引《公羊》《谷梁》,適足自亂。預今所以爲異,專脩丘明之《傳》以釋《經(jīng)》,《經(jīng)》之條貫,必出于《傳》,《傳》之義例,揔歸諸凡,推變例以正褒貶,簡二傳而去異端,蓋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錯,則備論而闕之,以俟后賢。然劉子駿創(chuàng)通大義,賈景伯父子、許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潁子嚴者,雖淺近,亦復名家,故特舉劉、賈、許、潁之違,以見同異。分《經(jīng)》之年,與《傳》之年相附,比其義類,各隨而解之,名曰《經(jīng)傳集解》。又別集諸例,及地名譜第歷數(shù),相與爲部,凡四十部,十五卷,皆顯其異同,從而釋之,名曰《釋例》。將令學者觀其所聚,異同之說,《釋例》詳之也。

         

        或曰,《春秋》之作,《左傳》及《谷梁》無明文,說者以爲仲尼自衛(wèi)反魯,脩《春秋》,立素王,丘明爲素臣。言《公羊》者亦云黜周而王魯,危行言孫,以辟當時之害,故微其文,隱其義?!豆蚪?jīng)》止獲麟,而《左氏經(jīng)》終孔丘卒,敢問所安?答曰:“異乎余所聞。仲尼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此制作之本意也。嘆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蓋傷時王之政也。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時,虛其應而失其歸,此圣人所以爲感也。絶筆于獲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爲終也。

         

         

         

        曰:“然則《春秋》何始于魯隱公?”答曰:“周平王,東周之始王也;隱公,讓國之賢君也??己跗鋾r則相接,言乎其位則列國,本乎其始則周公之祚胤也。若平王能祈天永命,紹開中興,隱公能弘宣祖業(yè),光啓王室,則西周之美可尋,文、武之跡不墜[文武之跡不墜“墜”,阮刻本作“隊”,興國軍本同。],是故因其歷數(shù),附其行事,采周之舊,以會成王義、垂法將來。所書之王,即平王也;所用之歷,即周正也;所稱之公,即魯隱也;安在其黜周而王魯乎?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爲東周乎?!似淞x也?!比舴蛑谱髦?,所以章往考來,情見乎辭,言高則旨遠,辭約則意微,此理之常,非隱之也。圣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后,方復隱諱以辟患,非所聞也。子路欲使門人爲臣,孔子以爲欺天,而云仲尼素王,丘明素臣,又非通論也。先儒以爲制作三年,文成致麟,既已妖妄,又引《經(jīng)》以至仲尼卒,亦又近誣。據(jù)《公羊》經(jīng)止獲麟,而《左氏》小邾射不在三叛之數(shù),故余以爲感麟而作,作起獲麟,則文止于所起,爲得其實。至于反袂拭面,稱“吾道窮”,亦無取焉。

         

        【整理前言】

         

        “春秋”本爲周、秦時列國史書之通名,見于《國語·晉語七》《墨子·明鬼下》等篇章。儒家認爲,孔子據(jù)魯國史書修撰而成《春秋》。《孟子·離婁下》曰:

         

        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后《春秋》作。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

         

        然而劉知幾、王安石以后,攻擊這個觀點的學者就多了起來。今人研究認爲,“春秋”的義例(“書法”)在孔子之前已經(jīng)流傳,列國的史官建置、史書體裁、“書法”大體一致。故,“春秋”古已有之(羅士烈:“《春秋》”條,見《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歷史(縮印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4年)。

         

        《春秋》所記起魯隱公元年(前722),迄魯哀公十四年(前481),記録了242年的史事。今本《春秋》見于今本《左傳》《公羊傳》《谷梁傳》,各約一萬六千多字。三個版本的《春秋》存在異文,體現(xiàn)在人名、地名、種族名、時日,甚至對歷史事件的記述等方面。清人毛奇齡《春秋簡書刊誤》、趙坦《春秋異文箋》和朱駿聲《春秋異文箋》頗有揭示。哈佛燕京學社曾編纂《春秋經(jīng)傳引得》,以《公羊》經(jīng)文附録《谷梁》《左傳》經(jīng)文之異文,頗便參閱。

         

         

         

        《春秋》和《易》《書》《詩》《禮》《樂》一同被稱爲“六經(jīng)”(《莊子·天運》),在戰(zhàn)國時期的知識分子群體中講述研習,傳抄流布。秦亡后,《樂》散逸。漢武帝時其他幾部書始稱“五經(jīng)”,立于學官。

         

        《漢書·藝文志》載,解《春秋》者五家,鄒氏于東漢失傳;夾氏之學見于《七略》,然而班固也沒有見到《夾氏傳》原書?!妒酚洝なT侯年表序》稱,《左傳》的作者是和孔子同時代的魯國史官左丘明。劉向《別録》云:

         

        左丘明授曾申,申授吳起,起授其子期,期授楚人鐸椒,作《抄撮》八卷授虞卿,虞卿作《抄撮》九卷授荀卿,荀卿授張蒼。

         

        到了西漢,《左傳》傳至賈護、劉歆,才開始流行起來?!稘h書?儒林傳?房鳳》云:

         

        漢興,北平侯·張蒼及梁太傅賈誼、京兆尹張敞、太中大夫劉公子皆修《春秋左氏傳》。誼爲《左氏傳訓故》,授趙人貫公,爲河間獻王博士,子長卿爲蕩陰令,授清河·張禹長子。禹與蕭望之同時爲御史,數(shù)爲望之言《左氏》,望之善之,上書數(shù)以稱說。后望之爲太子太傅,薦禹于宣帝,征禹待詔,未及問,會疾死。授尹更始,更始傳子咸及翟方進、胡常。常授黎陽·賈護·季君,哀帝時待詔爲郞,授蒼梧·陳欽·子佚,以《左氏》授王莽,至將軍。而劉歆從尹咸及翟方進受。由是言《左氏》者本之賈護、劉歆。

         

        唐代以后,左丘明作《左傳》認識逐漸被學者所懷疑,如趙匡、陸淳、王安石等。清人姚鼐在《左傳補注自序》(《清儒學案?惜抱學案上?姚先生鼐?,中華書局,2008年)中進一步指出:

         

        左氏之書,非出一人所成。自左氏·丘明作傳以授曾申,申傳吳起,起傳其子期,期傳楚人鐸椒,椒傳趙人虞卿,虞卿傳荀卿,蓋后人屢有附益。其爲丘明說經(jīng)之舊,及爲后所益者,今不知孰爲多寡矣。余考其書,于魏氏事造飾尤甚,竊以爲吳起爲之者蓋尤多。

         

        清季以降,西學東漸,海內(nèi)外學者從卜筮預言(應驗情況)、語言學、天文歷法等角度推測其成書時間。今人綜合各方面研究成果,認爲《左傳》成書于戰(zhàn)國中期(楊伯峻爲《春秋左傳注》所撰《前言》中“左傳成書年代”部分斷定《左傳》成書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403])。其作者則有多種說法:衛(wèi)聚賢、徐中舒主張爲子夏說;姚鼐、章太炎、錢穆、郭沫若、童書業(yè)等學者主張吳起說;趙光賢則提出了魯國左姓人作《左傳》的說法——均可備一說。

         

        關(guān)于《左傳》的性質(zhì),有的學者認爲《左傳》本爲解經(jīng)而作,后來發(fā)展爲獨立存在的史書(洪業(yè):《春秋經(jīng)傳引得·序》,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而近來也有學者認爲其功能本爲歷代經(jīng)師講解《春秋》之參考,乃獨立的紀事本末體史事匯編,頗類今日之“教輔”(王和:《左傳探源(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9年)。當然,這些“歷來糾纏不清的問題,有的問題也許永遠不會得出人所公認的結(jié)論”(沈玉成、劉寧:《春秋左傳學史稿》,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年)。另外,今本《國語》纂輯列國史料,記述西周末年到春秋時貴族言論,有不少內(nèi)容可與《左傳》參證,故又稱之爲《春秋外傳》。

         

         

         

        劉歆校書治《左傳》,引之以解經(jīng)(《春秋》),“由是章句義理備焉”?!蹲髠鳌吩谖鳚h時期屬古文經(jīng),但長期未獲得設置博士的合法地位,也沒有固定稱呼,“左氏春秋”“左氏”“春秋左氏傳”“春秋左氏”“古文春秋左氏傳”之名見于諸書。《左傳》在漢代單行,傳至西晉,杜預在劉歆、賈逵等十數(shù)家學者解釋的基礎上作《春秋經(jīng)傳集解》,始將《春秋》和《左傳》合爲一書,依年附“傳”于“經(jīng)”,自成專門之學。

         

        杜預字符凱,京兆·杜陵人,官鎮(zhèn)南大將軍,有“《左傳》癖”,所今存《春秋經(jīng)傳集解》,其自序《春秋經(jīng)傳集解》曰:

         

        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遺文可見者十數(shù)家,大體轉(zhuǎn)相祖述,進不得爲錯綜經(jīng)文以盡其變,退不守丘明之傳,于丘明之傳,有所不通,皆沒而不說,而更膚引《公羊》《谷梁》,適足自亂。預今所以爲異,專修丘明之傳以釋經(jīng),經(jīng)之條貫,必出于傳,傳之義例,總歸諸凡,推變例以正褒貶,簡二傳而去異端,蓋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錯,則備論而闕之,以俟后賢。然劉子駿創(chuàng)通大義,賈景伯父子、許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潁子嚴者,雖淺近,亦復名家,故特舉劉、賈、許、潁之違,以見同異。分經(jīng)之年,與傳之年相附,比其義類,各隨而解之,名曰《經(jīng)傳集解》。

         

        又《經(jīng)典釋文敘録》云:“舊夫子之經(jīng)與丘明之傳各卷,杜氏合而釋之,故曰《經(jīng)傳集解》?!碧迫藢W诙抛?,及唐·孔穎達等奉敕撰定《正義》,序曰:

         

        其前漢傳《左氏》者,有張蒼、賈誼、尹咸、劉歆,后漢有鄭衆(zhòng)、賈逵、服虔、許惠卿,各爲詁訓。然雜取《公羊》《谷梁》以釋《左氏》,此乃以冠雙履,將絲綜麻,方鑿圓枘,其可入乎?晉世杜元凱又爲《左氏集解》。專取丘明之傳,以釋孔氏之經(jīng)。所謂子應乎母,以膠投漆,雖欲勿合,其可離乎?今校先儒優(yōu)劣,杜爲甲矣。故晉、宋傳授,以至于今。

         

        而《正義》則是以劉炫《春秋左傳述義》爲基礎刪定而成?!墩x》序曰:

         

        爲義疏者,有沈文何、蘇寬、劉炫。沈氏于義例粗可,于經(jīng)傳極疏;蘇氏不體本文,唯旁攻賈、服;劉炫于數(shù)君之內(nèi),實爲翹楚。今據(jù)以爲本,其有疏漏,以沈氏補焉。若兩義俱違,則特申短見。

         

        炫字光伯,河間·景城人。由北周入隋,官太學博士?!端鍟と辶謧鳌氛f他和劉焯:

         

        于時舊儒多已凋亡,二劉拔萃出類,學通南北,博極今古,后生鉆仰,莫之能測。所制諸經(jīng)義疏,搢紳咸師宗之。

         

        《正義》序又云:

         

        劉炫于數(shù)君之內(nèi)實爲翹楚,然聰惠辨博,固亦罕儔,而探頤鉤深,未能致遠。又意在攻伐,性好非毀,規(guī)杜氏之失凡一百五十余條,習杜義而攻杜氏,猶蠹生于木而還食其木,非其理也。然比諸義疏,猶有可觀。

         

        雖然孔穎達認爲《春秋左傳述義》還存在一些缺點,但他遍稽群典,注重實證,是“繼杜預以后又一位作出了重大貢獻的學者”(沈玉成、劉寧:《春秋左傳學史稿》,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年)。

         

        《春秋左傳》經(jīng)傳完帙今存最早者爲唐(文宗)開成石經(jīng),乃朝廷所立九經(jīng)定本。開成石經(jīng)《春秋左傳》雖只有白文,但它所據(jù)底本卻爲經(jīng)注本。經(jīng)本上雖標明經(jīng)文來源爲某家注,而實際操作時卻參考衆(zhòng)本,不守一家,被詬病“乖師法”?!杜f唐書?文宗本紀》云:

         

        時上好文,鄭覃以經(jīng)義啓導,稍折文章之士,遂奏置五經(jīng)博士,依后漢·蔡伯喈刊碑列于太學,創(chuàng)立《石壁九經(jīng)》,諸儒校正訛謬。上又令翰林勒字官唐玄度復校字體,又乖師法,故石經(jīng)立后數(shù)十年,名儒皆不窺之,以爲蕪累甚矣。

         

        此外,阮元??痰摹妒?jīng)注疏》之《春秋左傳正義·引據(jù)各本目録》指出:

         

        ……宣公上、下俱經(jīng)后梁重刻,上卷原刻尚存五六行,下卷僅三之一。僖公篇亦有數(shù)段后人重刊,然字跡遠勝后梁所鐫。崑山·顧炎武標舉誤字,此經(jīng)獨多,皆非唐本之舊也。

         

        開成石經(jīng)在刊刻之時已是隨刊隨改,后又磨修旁增,而《儀禮》《左傳》《谷梁》部分經(jīng)文損毀,朱梁時加以補刻,嚴可均、馮登府、錢大昕、王朝圖片均有考證,今人劉最長、朱捷元、盧桂蘭、李琳娜論之甚詳。后梁補刻以外,明·嘉靖地震后亦有較大規(guī)模補刻。因此,今本《開成石經(jīng)左傳》的層次極爲復雜,使用須謹慎。

         

        石經(jīng)本身流傳不便,學者多據(jù)拓本校經(jīng)。拓本今存多種,民國·皕忍堂主張宗昌委托陶湘的摹刻本(下文簡稱“皕忍堂本石經(jīng)”)則是最爲流行之本(中華書局1997年影印本“影印說明”稱其殘缺處按阮刻本經(jīng)文雙鉤補足,然二者不合之例亦見)。王叔岷曾以清嘉慶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學開雕之重刊宋本《左傳注疏》爲考校之底本,并征引清阮元《??庇洝?、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俞樾《群經(jīng)平議》、日本·竹添光鴻《左傳會箋》、金澤文庫卷子、隋·唐舊鈔卷子本、臺北·世界書局縮景刊唐石經(jīng)(1953年,臺北·世界書局曾據(jù)皕忍堂本和松崎慊堂[明復]《月令》影印行世,王氏所依即此)、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所藏敦煌本進行考校(王叔岷:《左傳考?!?,中研院文哲研究所籌備處1998年初版,中華書局2007年影?。?。蘇芃《讀左脞録》(南京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7年)也曾據(jù)“皕忍堂本石經(jīng)”校經(jīng)。此外,日本學者松崎慊堂(明復)的《縮刻唐石經(jīng)》“在唐石經(jīng)的基礎上,廣采宋、元槧本及日本古本,??蔽淖?,辨析異體,其間既引述清儒考證成果,亦兼下己意”,有一定參考價值(劉玉才:《松崎慊堂與縮刻唐石經(jīng)芻議》,《嶺南學報》復刊號第一、二合刊,2015年3月)。

         

        唐石經(jīng)傳至五代,國子監(jiān)加注刊刻諸經(jīng),兩宋國子監(jiān)因之。嘉定七年(公元1214年)夏,聞人模(《湖北金石志》作“聞人謨”)任興國軍(治今湖北省·陽新縣)教授,“乃按監(jiān)本即參諸路本而??逼湟欢墩`,并考諸家字說而訂正其偏旁點畫,粗得大概”(聞人模:《興國軍本〈春秋經(jīng)傳集解〉卷末跋》),嘉定九年(公元1216年)刻成,是爲興國軍刻本(下文簡稱“興國軍本”)。

         

        日本宮內(nèi)廳書陵部圖書寮藏興國軍本《春秋經(jīng)傳集解》三十卷《經(jīng)傳識異》一卷,原爲金澤文庫舊藏。該本半葉八行,行十七字,小字雙行同,白口,左右雙邊。其中,卷三、四、二十、二一、二六至二八爲抄配。楊守敬在東瀛曾得見該本,認爲“今世所存宋本《左傳》,無有善于此者”,因謀刻入《古逸叢書》,惜未果。該本除附刻《經(jīng)傳識異》一卷外,原還附刻有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作《春秋左氏音義》五卷,后與原本分散,單獨流傳,今藏日本·尊經(jīng)閣文庫。此外,日本·靜嘉堂、中國國家圖書館均藏有興國軍學本《春秋經(jīng)傳集解》,然并非完帙。

         

        此外,《春秋經(jīng)傳集解》今尚有江陰郡刻本、撫州公使庫本、臨川郡·江公亮跋刊本、蜀刻大字本等宋本存世。“諸經(jīng)注本多與金澤文庫卷子本同,興國軍學本往往有異?!保ǜ祫偅骸丁创呵锝?jīng)傳集解經(jīng)〉注本宋版略說》,載《中國典籍與文化》2018年第4期。)再者,玉田·蔣氏藏宋刊巾箱本曾被《四部叢刊》《中華再造善本》影印,流布較廣。然諸本彼此關(guān)系如何,尚待進一步研究。

         

         

         

        此外,據(jù)孫猛《日本國見在書目詳考》統(tǒng)計存敦煌、吐魯番殘卷數(shù)十件。日本亦現(xiàn)存此書唐寫本卷二(楊伯峻斷爲隋初,見《春秋左傳注·凡例》,中華書局,2009年版。臺灣·有正書局曾加以影?。?、平安時代抄本若干,和鐮倉時期抄本三十卷(金澤文庫舊藏,現(xiàn)藏宮內(nèi)廳書陵部。竹添光鴻撰《左氏會箋》曾用爲底本)。

         

        以上略述石經(jīng)及經(jīng)注本系統(tǒng)。

         

        《春秋左傳正義》撰成后以寫本自單行,今存日本·正宗寺單疏寫本(據(jù)南宋國子監(jiān)翻刻北宋國子監(jiān)本)爲最早。至寧宗·慶元六年(1200),沈作賓(清代學者關(guān)于此本記述中,多將“沈作賓”誤作“沈中賓”)合刻諸經(jīng)注本,繼承了后唐時田敏??痰膰颖O(jiān)九經(jīng),阮元《春秋左傳注疏??庇浶颉贩Q其“畢集最善”,是爲八行本,即經(jīng)注疏本系統(tǒng)(張麗娟:《宋代經(jīng)書注疏刊刻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

         

        南宋民間刻書風氣濃厚。光宗淳熙、紹熙年間,余仁仲·萬卷堂在福建刊刻諸經(jīng)注附釋音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1982年曾據(jù)臺北“央圖”藏本影印。該本對十行本有“直接而深遠的影響”(張麗娟:《宋代經(jīng)書注疏刊刻研究》),而十行本則是明、清以來各種刻本的祖本。嘉靖年間,江以達、李元陽以十行本匯刻《十三經(jīng)》的經(jīng)、注疏、釋文,即閩本(沈暢:《江以達發(fā)起主持校勘閩本十三經(jīng)注疏史事考論》,《中國經(jīng)學》第27輯)。萬歷二十一年(1593),北京國子監(jiān)據(jù)閩本刻成北監(jiān)本。乾隆十二年(1747),武英殿據(jù)北監(jiān)本刻成《十三經(jīng)注疏》,“第一次形成經(jīng)、注、疏、釋文俱全的本子”(杜澤遜:《微湖山堂叢稿·上》,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這個本子既有翰林句讀,卷末還附有考證。嘉慶二十一年(1816)秋,阮元主持的《十三經(jīng)注疏》刻成,《左傳》底本系元刻明修十行本(袁媛:《春秋左傳注疏??庇洝ふ韼椭罚妱⒂癫胖骶帲骸妒?jīng)注疏??庇洠ㄆ撸?,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以上大致源流,參野間文史《左傳注疏諸版本系譜》(野間文史:《讀五經(jīng)正義札記(九)·足利學校遺跡圖書館藏附釋音春秋左傳注疏について》,載《東洋古典學研究》第18集,2004年)、《十三經(jīng)注疏版本系統(tǒng)概略圖》(野間文史:《讀五經(jīng)正義札記(四)·李學勤主編〈標點本十三經(jīng)注疏(簡體版)〉管見》,載《東洋古典學研究》第11集,2001年)。

         

        本次整理的主要目的是給讀者提供一個相對簡明而便捷的杜預注本,以反映杜預的理解爲宗旨。后世學者的有些句讀、校勘意見固然也很有道理,但和杜注意見不一的,一般從杜預讀,但以腳注形式擇要介紹這些意見,供讀者參考。

         

        準此,這次工作以《四部叢刊》初編(玉田·蔣氏藏宋刊巾箱本)爲底本,以清嘉慶二十一年南昌府學刊本爲工作本,興國軍本爲校本,參校皕忍堂本石經(jīng)、金澤文庫卷子等版本。不録底本《春秋序》后的《春秋二十國年表》,循叢書通例不録《經(jīng)典釋文》。爲了便于閱讀,全書仿《公羊》《谷梁》依事分傳配經(jīng),杜注“無傳”者自明;傳“無經(jīng)”者,則在“傳”前標記“〔左氏附〕”字樣。

         

        校記務求簡潔,根據(jù)情況擇要迻録阮校意見。校勘方面還參考了王叔岷《左傳考?!?、蘇芃《讀左脞録》、李玉嬌《阮刻本春秋左傳正義??痹洝?、張麗娟《宋代經(jīng)書注疏刊刻研究》、王天然《蜀石經(jīng)〈春秋經(jīng)傳集解〉》殘拓校理》(主要是襄公十年至十五年《經(jīng)》《傳》、昭公二年《傳》)等學者及出土文獻方面的學術(shù)成果;標點方面則參考了乾隆四年武英殿本《十三經(jīng)注疏》;專名標記主要參考了陳厚耀、常茂來《增訂春秋世族源流圖考》、顧棟高《春秋大事表》、陳槃的《春秋大事表列國爵姓及存滅表譔異》(三訂本)、楊伯峻《春秋左傳詞典》、方鉉琛《左傳人物名號研究》;分傳配經(jīng)則參考了1985年中國書店影印1936年世界書局本《宋元人注四書五經(jīng)》和《春秋經(jīng)傳引得·春秋經(jīng)傳》(聶崇岐執(zhí)筆)。

         

        據(jù)劉家和《春秋三傳與其底本欽定春秋傳說匯纂》和喬秀巖《版本的缺環(huán)或歷史概念的形成》考證,1936年世界書局本《宋元人注四書五經(jīng)》的五經(jīng)底本,是嘉慶年間揚州·鮑氏編刊的《四書五經(jīng)》(或者是其覆刻本);揚州鮑氏《四書五經(jīng)》則是據(jù)《欽定春秋傳說匯纂》增刪調(diào)整而成。(劉家和:《史學、經(jīng)學與思想:在世界史背景下對于中國古代歷史文化的思考》,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3年。喬秀巖、葉純芳:《文獻學讀書記》,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8年。)另外,分三《傳》配《經(jīng)》,明代已有。如周統(tǒng)的《春秋三傳通經(jīng)合纂》,“其書合三傳爲一編,分上下二格。下格以經(jīng)文爲主,然后以《左傳》列首,以《公》《谷》二傳附之其后。其有經(jīng)無傳者,固但録經(jīng)文,不敢遺漏。至于無經(jīng)之傳,如《左傳》首載‘惠公元妃孟子’之類。凡先經(jīng)以始事者,亦附之經(jīng)文之前,惟事系附録,與經(jīng)不屬。及《公》《谷》傳內(nèi)或誤或復者,則間從省焉”(中國科學院圖書館整理:《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經(jīng)部春秋類?春秋三傳通經(jīng)合纂十二卷》,中華書局,1993年)。

         

         

         

        《春秋經(jīng)傳集解》并非首次標點整理。早在1977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就以《四部叢刊》本爲底本,標點出版了該書(題爲《春秋左傳集解》)。分爨后,上海古籍出版社繼承了這個整理本(名爲《春秋經(jīng)傳集解》),屢有重印,影響極大。然時代條件所限,該書的整理留了一些遺憾,我們除了參考陳煦《評〈春秋左傳集解〉標點本的段落劃分》《評〈春秋左傳集解〉標點本之標點》、陳增杰《〈春秋左傳集解〉標點商榷》、方韜《杜預〈春秋經(jīng)傳集解〉研究·上海古籍版〈春秋經(jīng)傳集解〉點校商榷》等研究成果,也曾向了解整理過程的李國章先生請教,在此致謝。

         

        此整理本依照條目分傳配經(jīng)的合編形式是由徐淵提議的,因此題名爲《春秋左氏經(jīng)傳集解(合編本)》,后續(xù)還計劃推出按照編年前經(jīng)后傳的傳統(tǒng)形式整理本。本次整理由闕海執(zhí)底本、陸杰執(zhí)興國軍本、但誠執(zhí)工作本分別標點后對讀校讎。后由但誠依事分傳配經(jīng)、撰成??庇洸⒔y(tǒng)稿。在本書完稿的最后階段,由徐淵改定了全部編號。由于時間倉促——當然更主要的是統(tǒng)稿者水平有限,書中不妥之處定有不少,請讀者不吝賜正。

         

        但誠

        二〇二一年七月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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