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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馮建章】當代國際關系中的“宗藩文化”——讀《王室后裔》與《中越關系》二書有感

        欄目:《原道》第26輯
        發(fā)布時間:2015-10-22 16: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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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代國際關系中的“宗藩文化”——讀《王室后裔》與《中越關系》二書有感

        作者:馮建章(三亞學院藝術學院副教授,藝術學博士)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原載于《原道》第26輯,東方出版社2015年版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九月初七日戊辰

                   耶穌2015年10月19日

         

         

         

        在信奉“歷史主義”的后現(xiàn)代背景之下,溫特的社會建構主義國際關系理論具有普遍的影響力。溫特特別強調(diào)文化(觀念)對國際關系的影響乃至決定作用,他認為國際關系從古至今出現(xiàn)過三種類型的國際體系社會結構:互為敵人的霍布斯文化、互為競爭對手的洛克文化、互為朋友的康德文化。他進一步認為,自從1648年威斯特伐利亞合約簽訂以來,霍布斯文化逐漸退出歷史舞臺,洛克文化日益主導國家關系,二戰(zhàn)后世界局部地區(qū)出現(xiàn)了康德文化。[1]由于西方建構和主導了當代的國際秩序,影響當代中國國際關系建構的“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和平演變理論”“新殖民理論”“大國平衡戰(zhàn)略”等都來自于國外,但似乎都過時或不適合中國。中國亟需從自己的文化傳統(tǒng)中建構新的國際關系理論,而從《王室后裔》與《中越關系》二書中我們可以感悟和抽離出一種“宗藩文化”在中越關系中的存在,乃至至今影響中國的外交和國際關系。

         

        一、中越關系中的“宗藩觀念”

         

        近年來,隨著美國“重返亞洲戰(zhàn)略”的實施,特別是南中國海的紛爭,東南亞已經(jīng)成為學術研究的熱點。越南處于東南亞地理位置和歷史文化的核心,自然也成為學術界的最愛。在此背景下,中山大學牛軍凱的《王室后裔與叛亂者關系研究》[2](以下簡稱《王室后裔》)和三亞學院陳強的《1950年至1975年中越關系研究》[3](以下簡稱《中越關系》)漸次進入了人們的視域。

         

        之所以把二書放到一起,原因有三:一是兩位作者皆為70后的學者,他們的研究成就可以窺見70后一代學者“學術與思想”并重的研究方法;二是二書的研究內(nèi)容都是當今的學術熱點,即東南亞史中的越南史,比較同樣空間里不同時間的中越關系變化,更能看出某種規(guī)律性的東西;三是兩書都涉及到了中越關系中一定程度上存在的“宗藩文化”?!白诜P系”是人類歷史上自然形成的,一種大國與小國之間處理關系時范式。就中國而言,宗藩文化有狹義與廣義之分。狹義的宗藩文化實際上是圍繞皇帝處理皇權與宗親、功臣等地方實力集團關系而確立的重要行為文化。廣義的宗藩文化涉及國內(nèi)皇帝與宗親、功臣等實力集團以及國際上古代中國與周邊國家之間特殊的傳統(tǒng)行為范式。宗藩文化在中國歷史敘事中主要是指國內(nèi)的“藩王”或“封疆大吏”。宗藩文化主要被論述為:藩屬國的國王繼位,須經(jīng)過宗主國的冊封,才算取得合法的地位;藩屬國需定期向宗主國進貢;宗主國負有幫助藩屬國維護統(tǒng)治秩序的責任等等。在國際外交領域宗藩一詞及其內(nèi)涵,其實是國內(nèi)政治現(xiàn)實的一種空間上延伸。不可否認,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宗藩關系的形成,是由于雙方在土地、人口、政治、經(jīng)濟、軍事、社會等方面實力的差距所造成的,是一種特殊的大國與小國之間的等級關系,一定程度上具有不平等性。但中國和越、朝之間的這種宗藩關系與法日殖民者對越、朝的殖民統(tǒng)治——割地賠款、掠奪財富、干預內(nèi)政和外交,甚至派總督進行直接管理等殖民統(tǒng)治手段——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具有一定的“平等性”。

         

        中越兩國之間在歷史上曾經(jīng)有過從屬地關系到宗藩關系,再到國與國之間關系的發(fā)展歷程。在《王室后裔》一書的論述中,中越關系在明清之際,表現(xiàn)為僅次于中朝關系的“強”宗藩關系,這種關系非常明顯,而在《中越關系》一書的論述中,“宗藩關系”是一種隱性的“宗藩文化”,表現(xiàn)在具體的交往過程中。

         

        二、《王室后裔》中比較彰顯的“宗藩文化”

         

        在《王室后裔》中,因為明清之際中越關系處于“宗藩關系”或者說“朝貢關系”中,所以宗藩文化的特征表現(xiàn)比較明顯。由于行文的需要,《王室后裔》使用了“朝貢關系”一詞來概括中越關系,但“朝貢關系”只是“宗藩關系”的一種別稱。從該書中,我們可以概括其特點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一種自然生成的的關系

         

        《中越關系》的作者概括了中越關系的演變,但囿于主題的限定,沒有展開論述,《王室后裔》比較詳盡地展開了對宗藩文化的論述,并提到了這種宗藩關系結束于法國對越南的殖民統(tǒng)治。但二者都沒有對中越關系之間的宗藩文化之所以產(chǎn)生,進行闡釋。事實上,中越之間的宗藩文化有其必然性。由于中越之間復雜的歷史淵源,由于1300多公里陸上的邊界,由于兩個國家“勢能”的不對稱性,在越南歷代王朝的統(tǒng)治階層中,產(chǎn)生了一種“事大主義”(《王室后裔》認為清代的中越關系只是“事大形式”),而這種“事大主義”是“宗藩主義”的核心。這種宗藩文化其實在人類的歷史上有一定的普遍性,任何一個大國周邊的小國都會對它產(chǎn)生一種敬而畏之的外交文化,都可以歸結為宗藩文化。

         

        (二)一整套的相關制度安排

         

        宗藩文化在歷史上表現(xiàn)為許多制度安排,在古代中國,如冊封制度、朝貢制度、禮儀制度等。而制度的安排,又延伸出許多具體而“務實”的政策措施。

         

        關于冊封制度。冊封是《王室后裔》一個比較核心的研究主題,涉及到了宗主國對莫氏政權的冊封,對黎鄭政權的冊封和對廣南阮氏不行冊封的原委,也涉及到了明清之際特別是明朝、南明、清朝時期冊封內(nèi)容的為何不同,展開了“冊封”背后的宗主國與藩國之間的“較量”。1572年莫登庸篡奪了王位,根據(jù)“承認實力派”原則以及其“篡位”的事實,被冊封為“安南都統(tǒng)使司”。而后黎政權建立后在明代一直使用了此一封號的原因,同時還有用金銀銅不同材料制作印章的“敕印制”以及不同的冊封禮制,都會成為宗主國與藩國強弱的晴雨表。

         

        關于朝貢制度。在宗藩文化中,關于朝貢的次數(shù)、貢物、賞賜、貢使的待遇等都有規(guī)定,這成為朝貢制度與交聘制度的主要區(qū)別。而朝貢的次數(shù)、貢物、賞賜、貢使的待遇等都會成為宗主國對藩國進行控制的一種手段。當然藩國也會使用這些制度反制宗主國,表達自己對宗主國的喜怒哀樂。(P223)

         

        關于貢臣保護。這是《王室后裔》一書論說的重點,也是該書最大的理論貢獻和學術價值之所在?!叭绻谡紊喜荒鼙Wo舊的王朝,也會在人身上去保護王室后裔”,這在明清帝國與莫氏政權之間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對于高平時期的莫氏后裔,清朝基本按照以下三個原則進行處理:其一,保護貢臣之后,盡“繼絕之道”;其二,不允許莫氏以中國為基地從事復國活動,影響中越關系。其三,不允許安南一再查問已屬內(nèi)地百姓的莫氏后裔。(P155)對于藩國來說,成為天朝的貢臣后,負有為天朝安邊的義務。雖然大部分安南政權在為明清王朝承擔安邊義務時首先考慮自己的利益,但畢竟在事實上履行了不少的職責。(P263)

         

        (三)“道義”服從“利益”原則

         

        在宗藩關系中,宗主與藩國之間建構了“利益”原則,在這基礎上構建了一種帶有理想色彩的“道義”。“道義”成為兩國之間關系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但宗主國與藩國有著不同的利益。對于宗主國來說,藩國的意義,一者是對國內(nèi)政治合法性的需要,是王朝合法的表現(xiàn),在《王室后裔》一書中表現(xiàn)在南明對宗主國身份的追求;二者是藩國對宗主國的安全功能。對于藩國來說,宗藩關系對于藩國也有一定的意義,韓國學者鄭容認為,朝鮮保持與中國的朝貢關系,主要有三個層面的政治目的:一是保持在東亞文明圈中小中心地位;二是確保國家安全;三是確保王朝的正統(tǒng)性和安全性。(P271)這三點對于中越關系來說仍然有效。

         

        但在宗藩文化中,“道義”在一定程度上說是以“實力”為基礎的,宗主國與藩國之間“利益”的“美化”。對于藩國來說,“道義”表現(xiàn)為朝貢的義務和宗主國安全的保障,而“道義”的層面更多的是對于宗主國來說的。這主要體現(xiàn)為宗主國的更多“責任”和“義務”。這種義務主要包括宗主國對藩國的安全承諾,對貢臣家族的保護。因為宗藩關系中的“道義”色彩,《王室后裔》認為朝貢與經(jīng)貿(mào)無關,否定了過去許多歷史學者認為宗藩文化的核心“朝貢”屬于“經(jīng)濟活動”的觀點。(P199)書中這種“道義”主要表現(xiàn)在對貢臣的保護。宗藩文化中,宗主國對藩國的貢臣有“興滅繼絕”的保護義務。不管當初該藩國王朝是通過什么方式成為貢臣的,只要被天朝認可了其貢臣的地位,天朝就要承認對其保護的義務。明清王朝在對外關系中注重理想主義的政策,因此明清對安南的政策中常能體現(xiàn)出明清政治的重要特點,即“雖然承認現(xiàn)實,但又不能放棄理想”。[4]

         

        明代中國與周邊國家的朝貢關系帶有濃厚的“華夷秩序”的性質(zhì),尤其朝鮮、安南和琉球等對明朝的朝貢,除了政治因素外,實際上還具有明顯的文化傾慕的特點。在當時的安南看來,明朝不僅僅是政治上的大國,還是文化的中心,這是當時中越建立朝貢關系的基礎。而清朝的建立,在越南人心中,是“匈奴入帝”,是蠻夷取代“中華正統(tǒng)”,是“以夷變夏”。(P260-261)

         

        (四)“利益”與“道義”實現(xiàn)的“務實”原則

         

        所謂“務實”原則,就是在外交中,國與國之間本著“可能性”的原則來處理各種“利益”和“道義”,背后則是自身的“實力”與變化著的國際形勢。這一原則可溯源于中國儒典中的“中庸”。明清之際,朱熹的《四書集注》是國家學術的最高典范,也是八股科舉的主要內(nèi)容。其中《中庸》一書所追求的最高的“中庸”境界,必然影響到天朝進士出身的各級官員的行為,包括外交。在各個時期的中越關系交涉時,他們不固執(zhí)于某些成規(guī),總是有相機處置的權力?!耙磺袡C宜,悉聽督臣行事”(P235)“事體瓦解,不可收拾”(P248)“相機處置,務求安妥”(P265),成為天朝獲取自己的“利益”實現(xiàn)“道義”的行為原則。

         

        三、《中越關系》中比較隱蔽的“宗藩文化”

         

        《中越關系》所論述的中越關系已經(jīng)不再是宗藩關系,而是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世界也已經(jīng)進入一個“條約制”時代。但如果比照《王室后裔》所體現(xiàn)的宗藩文化特點,該書中也隱性地存在著某種宗藩文化。

         

        (一)大國與小國之間的競合關系

         

        1950年到1975年之間中越關系有其獨特的時代背景。一是中國剛成立紅色政權,百廢待興,一窮二白;二是越南北方剛建立獨立政權,而南方先是法國的殖民地,隨后成為美國的附屬地;三是世界分裂為以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和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冷戰(zhàn)時代,這里卻“熱戰(zhàn)”正酣。這一時期的中越關系表現(xiàn)了一種自然生成性與既競爭又合作的關系。中越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是本時期歷史的產(chǎn)物。北越由于自己的實力較弱,在與法國殖民者的解放戰(zhàn)爭中與美國及南越的統(tǒng)一戰(zhàn)爭中不得不完全依靠中國和蘇聯(lián)等“社會主義”陣營。在這種國際大的環(huán)境下,形成了胡志明所謂的“越中情誼深,同志加兄弟”關系。這表明了中越緊密關系的自然生成性,但卻隨著不同利益的訴求,最后走向了“敵國”關系。這一時期,隨著實力的強大,北越制定了“印度支那聯(lián)邦計劃”(“東南亞地區(qū)大國計劃”)的戰(zhàn)略,而中國為了追求自己在東南亞的影響力,堅決反對越南的擴張戰(zhàn)略,再加上中美聯(lián)手制衡蘇聯(lián)的擴張戰(zhàn)略需求,直至1979年中越兩國兵戎相見。用作者的話來說,就是“當兩國的國家利益的吻合度很高時(1950年至1964年),兩國的關系就是朋友關系。當兩國的國家利益的吻合度較低,而且有部分國家利益互相沖突時(1965年至1972年5月),兩國的關系就是準對手關系。當國家的國家利益的吻合度基本為零,而且互相沖突時(1972年6月至1975年),兩國的關系就是對手關系”。(P199)

         

        (二)某種政治性儀式的存在

         

        在本時期的中越交往中,其實可以看到古代中越“宗藩關系”的影子,這也是為什么中國出兵參加朝鮮戰(zhàn)爭,用盡國力支持越南戰(zhàn)爭的原因。在本時期的中越交往中,雖然看不到比較完備的冊封制度、朝貢制度、禮儀制度等,但舊有的“宗藩文化”卻隱然可見于中越的高層交往中。這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中國高層的“中國中心主義”。從越南領導人,包括胡志明、武元甲、長征、范文同、黃文華、春水、黎筍等歷次到中國“覲見”毛澤東,到陳賡(代表革命經(jīng)驗)對“邊界戰(zhàn)役”的指導、韋國清(代表朝鮮經(jīng)驗)對奠邊府戰(zhàn)役的建議被采用、喬曉光對越南土改的指導,再到日內(nèi)瓦和談與巴黎和談,處處可見中國高層和執(zhí)行者的“中國中心主義”,特別是日內(nèi)瓦協(xié)議后毛澤東與周恩來對“沙文主義”的反思。2.越南領導人不時地來中國工作訪問。這基本跟中國古代西周時規(guī)定的封建諸侯要不定期“敘職”,古代宗藩制下,藩王要在規(guī)定的某個時間向宗主國朝貢一樣。3.胡志明和西哈努克親王在生病期間來中國養(yǎng)病,又如古代宗藩制下宗主國對“貢臣”“人身”的保護。

         

        (三)兼具“道義”的“利益”關系

         

        《中越關系》建立在“現(xiàn)實主義國際理論”基礎之,作者多圍繞“利益”來展開對中越關系的論說。關于國家利益,作者分其為“客觀利益”和“主觀利益”。關于“客觀利益”,他主要使用了基歐漢的觀點,主要是指:生存、獨立、經(jīng)濟財富和集體自尊。關于“主觀利益”,陳氏使用了邢悅的觀點:“我們可以把一個國家對如何實現(xiàn)其客觀國家利益的認識叫作‘自我國家利益’或‘主觀國家利益’”。[5]客觀國家利益是主觀國家利益實現(xiàn)的目的,主觀國家利益是國家行為體對如何實現(xiàn)客觀國家利益的認識或者信念。(P49)可以這樣認為,客觀利益體現(xiàn)為國家利益,而主觀利益可能被蒙上某種“道義”的色彩。

         

        對于中國來說,在本時期的中越關系中,客觀利益主要表現(xiàn)為中國的生存、獨立、經(jīng)濟發(fā)展和國際地位。而主觀利益就表現(xiàn)在“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盁o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在這時期表現(xiàn)為一種“道義”原則,實質(zhì)上與中國的客觀利益相統(tǒng)一。但如果把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作為中國對外政策的最高指導原則,特別是在“文革”時期,中國對越南的外交成了“有求必應”“無求也要想”,這等于否定了國家對外政策由“國家利益”決定這一外交的基本原則。陳氏認為“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和情感因素對1950年至1975年中越關系也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不過,這種影響是輔助性質(zhì)的,而不是決定性質(zhì)的”。(P3)

         

        對于越南來說,本時期也有其客觀利益與主觀利益。無論是法國的殖民統(tǒng)治還是美國對南越的支持都直接損害了越南的生存、獨立、經(jīng)濟建設和國際地位。美蘇冷戰(zhàn)和兩大陣營敵對是北越當時不得不面對的嚴峻現(xiàn)實,當面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邏輯下,他為了獨立和統(tǒng)一,必然站在社會主義陣營去反對法國和美國?!盁o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6]自然也成為它的主觀利益,即“道義”原則。

         

        對于美國來說,客觀利益主要表現(xiàn)為對“國家安全”“美元霸權”“美國國家尊嚴”的維護,而主觀利益主要表現(xiàn)在對“基督教文明”“自由和民主制度”“自由、民主、平等價值觀”“世界憲兵”身份的保衛(wèi)以及“輸出民主”等。美國的客觀利益隱藏在主觀利益之下,其主觀利益又體現(xiàn)在1950年代的幾個文件中,如時任美國總統(tǒng)杜魯門的國會咨文。美國根據(jù)丘吉爾的鐵幕演說和“杜魯門主義”的遏制政策以及“多米諾骨牌效應”制定了自己的東南亞戰(zhàn)略。(P30)

         

        對于蘇聯(lián)來說,雖然經(jīng)歷了斯大林的“放手讓中國同志去支持越南革命”政策、赫魯曉夫的不同社會制度國家的“和平共處”政策,以及勃列日涅夫與美國爭霸的擴張政策,其客觀利益就是國家安全和與美國爭取世界“霸主地位”,主觀利益也是“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世界各民族的民族解放”“輸出國共產(chǎn)主義”。

         

        (四)實現(xiàn)“利益”和“道義”的“務實”原則

         

        在這一段的歷史演進中,無論是“邊界戰(zhàn)役”“奠邊府戰(zhàn)役”“日內(nèi)瓦和談”還是“巴黎和談”,都可以看到各種勢力之間的連橫合縱,其后面是一種“務實”的原則。日內(nèi)瓦和談時的中國、法國、英國,美國出兵越南以及最后撤離越南,蘇聯(lián)對越南援助的力度,中國對越南的援助及至與越南最后反目成仇、兵刃相見等,背后都是以建立在“實力”和“國際關系”基礎上的“務實”原則為指導。

         

        四、當代國際關系中的“宗藩文化”及其特點

         

        “宗藩文化”的本質(zhì)是一種大國與小國交往中自然生成的關系。它是人類在漫漫“叢林”般世界里形成的大國與小國“和平相處”的一種“以小事大”關系。它比后起的“殖民主義”要更人性化,但比當代的“條約制”要“不平等”得多。在我們?nèi)諠u把“達爾文主義”當作一種生物哲學,對斯賓塞鼓吹的“弱肉強食”“社會達爾文主義”進行批評時,不能不設定人類社會未來的發(fā)展是“進步”的。這種“進步”的標準,可以采用《聯(lián)合國憲章》對其成員的規(guī)范:一律平等,相互尊重主權、領土完整和政治獨立,反對使用武力或武力相威脅解決彼此間的糾紛,提倡通過對話和談判方式化解爭端。在追求一個更為完美的“條約制”未來世界關系的背景下,我們需要進一步反思“宗藩文化”,“宗藩文化”有一種“封建文化”的屬性。就當代國際關系而言,“宗藩文化”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以小事大主義”流行

         

        國際間由于國家實力的不對稱,必然會形成“大國”與“小國”之別。在追逐利益的前提下,又必然會形成某種不平等的“以小事大主義”。這又集中表現(xiàn)在大國與小國自身的外交政策和表現(xiàn)上的“雙重標準”現(xiàn)象。比如在烏克蘭的“克里米亞獨立”事件上,俄羅斯出于自身的利益首先承認其獨立地位,而歐美各國出于自身的利益,表示反對。而當2008年科索沃宣布獨立的時候,歐美國家出于自身利益考量,首先予以承認,而俄羅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至今也沒有承認。而在國際外交中,所有充滿“道義”的外交辭令,都是對“利益”的修飾。這還是一種顯性的“雙重標準”,還有一種隱性的雙重標準,比如中國。多年來,由于歷史上有過一百多年被西方和日本欺侮的歷史,中國一直不能擺脫一種“弱國心態(tài)”,總有一種外交的“不自信”,所以對更大的“大國”總會給人一種“附炎趨勢”的感覺,要給人家建立什么“新型大國關系”等,而對于周邊的利益相關的小國,又不時地把國內(nèi)的政治話語應用于外交辭令,顯得咄咄逼人。

         

        (二)某種“朝圣”般的禮節(jié)

         

        作為當代國際關系最大的一極,作為當今世界秩序的主要建構和維護者,美國在大西洋兩岸與太平洋兩岸,有很多盟友。中國的臺灣地區(qū)的“政權”,由于歷史原因,是美國至今不能丟掉的一個“貢臣”。在臺美之間,跟美日和美韓之間一樣,都可看到某種“升級版”的“朝貢儀式”。比如,在臺灣每次“總統(tǒng)大選”之前,國民黨和民進黨的候選人或者幕僚都要用自己的政策去說服美國支持自己,而每次臺灣的新當選“總統(tǒng)”,都要親自或派人在第一時間去美國努力修復關系,建立互信??傊绹蛩囟汲蔀槠溥x舉的重要考量因子。

         

        (三)“道義”背后的利益訴求

         

        從明清之際的中越關系,到1950年至1975年間美國對越南事務的干涉,我們都可以看到,中國和美國都曾高舉“道義”的旗幟。如明清之際,中國高舉“保護貢臣”的旗幟,對越南內(nèi)政的干涉,無論是要求黎鄭政權把高平劃歸“莫氏”,還是對莫氏后裔的保護,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這種行為都是打著“道義”的名號,行“利益”之實。而1950年至1975年的中越關系,無論中國高舉的“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還是美國的“保衛(wèi)民主”、蘇聯(lián)的“輸出共產(chǎn)主義”都具有以某種“道義”掩蓋國家“利益”的實際。當然我們不可否認美國、蘇聯(lián)在保衛(wèi)“意識形態(tài)”方面,甚至中國的“無產(chǎn)階級主義”價值理想,某些時候的真誠與“唯一”。

         

        (四)處理外交的“務實”原則

         

        無論是“道義”還是“利益”的實現(xiàn),無論是客觀利益還是主觀利益的實現(xiàn),都可以看到各國根據(jù)自身國內(nèi)的實力和國際盟友關系的變化而采取前后不一致,甚至矛盾的方式。比如在1950年至1975年間的中美關系,可以是敵人是對手,也可以是朋友是盟友。而中越關系的演進更是可以看見背后的“務實”原則。古代在中越關系中,更可以看到地方官本著“務實”的原則處理事務。這在中國對“科索沃”“克里米亞”的事件的表態(tài)中都可看到。甚至也可從李克強出訪英國對蘇格蘭獨立表示反對,而在阿根廷訪問時對“馬島”索求的支持中看到。

         

        五、結語

         

        《王室后裔》一書的序作者孫來臣先生已經(jīng)指出了該書的不足:“友好關系”尚未根除,“中國中心”有跡可尋(P28),并用了大量的篇幅進行論證。而這一缺點在陳氏的《中越關系》中,表現(xiàn)的尤為嚴重。在《中越關系》一書中,是否促進了“中越友好”關系的建立,成為該書臧否越南政治人物的一個標準,比如對胡志明和黎筍的評價?!爸袊行恼摗备且环N貫穿該書始終的無意識存在,而在有的地方,陳氏實在憋不住了,還會高喊幾聲“日內(nèi)瓦會議的勝利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美帝國主義的失敗”(P90),“越南民主共和國以為自己是中、美、越三角關系中的主角,實際上它僅僅是配角而已!”(P170)。此為二書的不足。

         

        【注釋】


        [1] 陳強:《1950年至1975年中越關系研究》,香港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2014年版,第42、216-217頁。



        [2] 牛軍凱:《王室后裔與叛亂者關系研究》,世界圖書出版社2012年版。下引僅在正文適當位置標注頁碼。


        [3] 參見陳強:《1950年至1975年中越關系研究》。下引僅在正文適當位置標注頁碼。



        [4] 黃仁宇:《萬歷十五年》,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9-60頁。



        [5] 邢悅:《文化如何影響對外政策——以美國為個案的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90頁。



        [6] 列寧提出了“無產(chǎn)階級國際主義”這一概念以及“全世界無產(chǎn)者和被壓迫民族聯(lián)合起來!”的口號。見《列寧全集》第31巻,中共中央編譯局編譯,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238頁。


        責任編輯:葛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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