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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肖雪】盧旺達身份證“民族”一欄變遷

        欄目:《原道》第24輯
        發(fā)布時間:2017-02-27 17:35:42
        標簽:

        盧旺達身份證“民族”一欄變遷

        作者:肖雪 ﹡(北京大學(xué)國際關(guān)系學(xué)院博士研究生)

        來源:《原道》第24輯,陳明 朱漢民主編,東方出版社2014年出版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二月初二日乙酉

                  耶穌2017年2月27日

         

         

         

        摘要:今年是盧旺達大屠殺二十周年。二十世紀上半葉比利時殖民者通過在身份證上標注民族等手段對盧旺達人分而治之,使得盧旺達的民族問題此起彼伏,最終演變成20年前導(dǎo)致九分之一以上的人口死亡的大屠殺。之后盧旺達當局取消了身份證上的“民族”一欄,不再區(qū)分“圖西”和“胡圖”,這為“盧旺達奇跡”奠定了重要基礎(chǔ)。

         

        關(guān)鍵詞:盧旺達;胡圖;圖西;身份證;民族認同;

         

        1994年,盧旺達爆發(fā)的種族屠殺讓這個非洲南部小國走入人們的視野。胡圖族極端分子用槍支、棍棒和大刀等武器對圖西族和胡圖族溫和派[i]展開了上百天的屠殺,約100萬或者說超過總?cè)丝诰欧种坏谋R旺達人被害。此后,提到盧旺達人們就會本能地想起大屠殺,這三個字已經(jīng)成為盧旺達的標簽。2014年4月,盧旺達大屠殺已經(jīng)過去整整20年,盧旺達本國與其他愛好和平的組織和個人都以各種方式對其進行了紀念,同時也重新審視盧旺達的“種族”問題。在1994年的大屠殺中一個人引人注目的現(xiàn)象是,一些胡圖族極端分子利用身份證的“民族”信息分辨胡圖族和圖西族,進而展開針對性種族屠殺。而之后的盧旺達當局又取消了身份證上“民族”一欄,該國的族群關(guān)系得到了緩和。盧旺達的身份證制度到底如何形成?又是如何演變?本文將一一敘之。

         

        盡管當今身份證或其他方式的公民身份認證制度被很多國家所采用,但對于盧旺達而言,其身份證制度并不是自發(fā)形成的,是由殖民者引入的。在身份證上標注并突出民族這一項,在短短不到一百年的時間里,讓盧旺達的胡圖和圖西兩族深受其害,甚至一直到獨立后,這種民族的區(qū)分依然延續(xù),直到卡加梅的上臺。

         

        一、殖民時代之前流變的民族身份

         

        盧旺達歷史中最令人關(guān)注的一個問題就是胡圖人和圖西人的起源及相互關(guān)系。他們之間是可以用不同的種族、種姓、民族、部落來形容,還是只是不同的社群?這一問題迄今為止沒有特別統(tǒng)一的說法。但可以確定的是,殖民時代以前,他們一直比鄰而居,互相通婚,相互雜居,沒有地域之別,使用同一種語言,遵守同一套法律,文化已大致一體化。也就是說,兩者本來沒有絕對的民族之分。

         

        一些民族學(xué)者認為,胡圖人早于圖西人來到盧旺達這片土地。在14-15世紀,一些圖西人從北方來到盧旺達。他們雖然人數(shù)比胡圖族少得多,但在幾個世紀內(nèi)使用和平手段和武力相結(jié)合的方式征服胡圖小國,建立了以“姆瓦米”為首的君主制[ii],圖西眾首領(lǐng)成為統(tǒng)治階層。但是,將圖西人與胡圖人明確區(qū)分開來,始于1860年圖西人酋長魯瓦布基里(kigeriRwaburgiri)掌權(quán),他首次在胡圖人與圖西人之間進行了文化上的劃分。[iii]就區(qū)別而言,圖西人的個子通常比胡圖人要高,放牧牛群,不事農(nóng)耕。除此之外,兩者并無實質(zhì)性區(qū)別,甚至還可以轉(zhuǎn)換身份。胡圖人牛畜超額,就成為圖西人;圖西人轉(zhuǎn)從農(nóng)耕,就成為胡圖人。因此,胡圖和圖西族的身份并不是嚴格的、固定不變的,而是依變化了的環(huán)境處在不斷地流動之中的,因而也是含混的和充滿爭議的。

         

        二、殖民統(tǒng)治時期的強制種族劃分

         

        提到盧旺達的身份證“民族”一欄,就不能不提到西方列強的殖民統(tǒng)治。

         

        最早進入盧旺達的殖民主義者是19世紀下半葉的英國、德國和比利時。1884-1885年召開的柏林會議決定將盧旺達和布隆迪兩國合并,并在1890年淪為“德屬東非保護地”。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德國戰(zhàn)敗之后,由比利時對盧旺達進行軍事管制。比利時殖民者先是利用圖西人實行間接統(tǒng)治,挑撥族群之間的關(guān)系,有時候故意制造族群之間的矛盾,有些時候甚至造成嚴重流血事件,大量圖西族難民流入鄰國。1933年,比利時當局統(tǒng)治盧旺達十年后,為了更好地分而治之,決意將其種族規(guī)范推向極端,借用身份證制度將種族劃分永遠固定。占據(jù)盧旺達后不久,比利時人認為當?shù)胤N族關(guān)系頗為獨特,圖西人比較聰慧儒雅,與其他非洲人不同。[iv]他們進而認定圖西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非洲人,而是另一個種族的人,很可能是遷徙到盧旺達的高加索人后裔。這就是所謂“含米特”理論。在實際生活中,比利時殖民者形成法律規(guī)范,斷定胡圖和圖西分屬截然不同的種族,種族是兩者之間最根本的區(qū)別,并且這種標記也向后代延伸,只要身份制度存在一天,這一種族的劃分就永遠存在。[v]他們用尺子和卡鉗測量盧旺達人的額高、鼻寬、耳長等自定特征,“科學(xué)”劃分每個盧人的民族屬性。不合標準的則另有規(guī)定:凡是有10頭牛以上的家庭為圖西人,不足者即胡圖人。

         

        根據(jù)這些所謂“科學(xué)”標準,比利時人給每個盧旺達人發(fā)放身份證,注明其族屬[vi]為圖西人或胡圖人(極少數(shù)屬于第三族瓦特人)。確立身份證制度之后,按不同族屬享受不同權(quán)利,圖西族作為占人口14%的少數(shù)族群,卻擁有超越胡圖族的特權(quán)。自那以后,殖民者組織的“自治政府”和軍隊的主要首腦和各級軍官,幾乎清一色的圖西人,圖西人還占據(jù)了機關(guān)、學(xué)校、醫(yī)院等各種“體面工作”,胡圖人只能從事“低賤工作”。1933年的這種人口普查以及創(chuàng)立的標注“胡圖”或“圖西”的身份證制度,給每個盧旺達人劃分種族,對盧旺達的未來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雖然在該制度實施初期,在普通盧旺達人的日常生活中,胡圖、圖西兩族的邊界差異并不明顯。[vii]但是自此開始,一個深深的禍根已經(jīng)被埋下,并在未來的幾十年內(nèi)讓盧旺達備受折磨和苦難。

         

        三、獨立至大屠殺時期的族群排斥與對立

         

        伴隨著一直以來的兩族隔離對立以及民主觀念的逐步普及,兩族沖突開始具有了國家政策的含義,而民主制度必然對等級地位較低卻占全國大多數(shù)人口的胡圖族有利。獨立前夕,胡圖人開始爭奪自己的權(quán)力。1957年3月,胡圖族知識分子出版一部帶有明顯的種族主義色彩的《胡圖宣言》,認為胡圖人與圖西人的沖突是盧旺達問題的核心,認定圖西人是外來侵略者,盧旺達應(yīng)該是胡圖人的國家;宣言承認圖西人和特瓦人的權(quán)利,但堅持在身份證上標明族體,以此作為獨立后的一種保護措施。

         

        20世紀60年代,民族獨立運動的烽火燃遍了整個非洲大陸,盧旺達也不例外。1962年7月1日,盧旺達宣告獨立,成立了共和國,進入后殖民時代。新成立的共和國自然由胡圖族人當家,先是姆博紐穆圖瓦短暫執(zhí)政,緊接著胡圖人卡伊班達出任總統(tǒng)。在一些胡圖人眼里,圖西人酋長是殖民統(tǒng)治者的幫兇??ㄒ涟噙_領(lǐng)導(dǎo)的政府承襲比利時殖民時期的行政管理體制和身份證制度,繼續(xù)播撒種族歧視的種子。圖西人擔任公務(wù)員的比例受到嚴格限制,大量的圖西族領(lǐng)袖遭受打擊和迫害,甚至胡圖族反對派也不例外。1959-1964年間,民族滅絕的屠殺波瀾迭起,三十多萬圖西人被逼逃離盧旺達。[viii]他們大多數(shù)落腳周邊的烏干達、肯尼亞、布隆迪、坦桑尼亞和剛果,少數(shù)逃往歐洲,甚至美洲。1973年7月,陸軍司令哈比亞利馬納將軍發(fā)動不流血政變奪權(quán),宣布成立盧旺達“第二共和國”。在重大問題上,他的政權(quán)沿用其前任遵循的戒律,認定盧旺達是胡圖人的國家,不許圖西難民回國。哈比亞利馬納總統(tǒng)執(zhí)政期間,族群關(guān)系大體上較為平和。盡管在社會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歷史上依族群人口比例而實行的配額制度仍舊保留了下來,但在具體執(zhí)行中卻并非十分嚴格。1978年12月通過的盧旺達第二部憲法即規(guī)定,國家主權(quán)屬于盧旺達人民,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不因種族、膚色、出身、部族、集團、性別、信仰或地位差別而受歧視。此外,以獲得教育機會的配額為例,原來規(guī)定圖西族占全部接受教育人數(shù)的9%。但在1985年,哈比亞利馬納修訂了盧旺達的教育政策。根據(jù)新的法律,把全國所有可用的教育指標分配給胡圖人至少85%,把10%至14%分配給圖西人,1%分配給特瓦人,[ix]說明其政策有一定的調(diào)整。但是,由于族群矛盾由來已久,民族和解政策又不到位,對于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許多問題,并沒有進行有效改正。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是,帶有種族標識的身份證制度在哈比亞利馬納時期繼續(xù)實行,規(guī)定除了政府相關(guān)部門,所有的人遷徙和出行都受到嚴格限制,且必須隨身攜帶身份證件。[x]再加上統(tǒng)治集團內(nèi)部和廣大胡圖人在族群問題上存在著嚴重分歧,在對待圖西人的問題上,一直存在著強硬派和溫和派的較量,強硬派主張對圖西族采取強硬政策,并通過蓄意制造族群摩擦來挑起事端。所以,族群矛盾一直未曾有根本緩和。

         

        當權(quán)的胡圖族政府仍排斥圖西人。1991年5月,盧旺達國民發(fā)展議會審議通過第三部憲法,其內(nèi)容明確規(guī)定“任何盧旺達公民,只要具有多數(shù)人(majority)身份(也就是占總?cè)丝跀?shù)量85%的胡圖人),而不在法律規(guī)定的任何排斥情況外,均可能成為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范圍內(nèi)的選民?!盵xi]此后,雖然1991年7月已經(jīng)有一些非政府組織強烈要求取消官方身份證上的“民族”區(qū)分,[xii]但種族分離政策仍然是盧旺達政府的中心政策之一。因此,種族流血沖突被多次激發(fā),最終導(dǎo)致更多圖西族人流亡烏干達,最終導(dǎo)致盧旺達愛國陣線(FPR)于1987年成立,準備殺回盧旺達,恢復(fù)圖西族政權(quán),內(nèi)戰(zhàn)迫在眉睫。在非洲統(tǒng)一組織和盧旺達鄰國的斡旋下,盧旺達政府和反政府武裝雙方于1992年8月18日簽署了一項關(guān)于分享國家權(quán)力的阿魯沙和平條約(Arusha Peace Agreement)。合約規(guī)定,雙方承認法律原則是民族團結(jié)的最佳保證,雙方尊重個人基本自由和政府的民主形式,結(jié)束了持續(xù)22個月的內(nèi)戰(zhàn)。但好景不長,總統(tǒng)專機被來源不明的導(dǎo)彈擊落成為內(nèi)戰(zhàn)的導(dǎo)火線,慘烈的盧旺達大屠殺開始。

         

        在大屠殺期間,為了高效地將圖西族人區(qū)分出來,胡圖族極端分子采取了多種多樣的方式,其中一種就是由聯(lián)攻派(Interahamwe,胡圖族軍事組織)民兵組織人員在設(shè)置的路障旁逐一檢查過往行人的身份證,每過一輛車,乘客都要出示身份證。事實上,1994年4月7日中午起,民兵即開始對身份證注有致命標識的“圖西人”的隨意屠殺。一般來說,只要是身份證上標明圖西族或假裝丟失證件的人都會必死無疑,但這也并不意味著有胡圖族的身份證明就能萬事大吉。例如,在魯亨蓋里(Ruhengeri)、吉塞尼(Gisenyi)等城市,被懷疑支持反政府政黨的胡圖族人同樣也會被除掉,尤其是那些身材高大、鼻梁挺直的胡圖人常會被認為是偽造了假身份證的圖西人,即所謂的“狡詐的圖西人的慣用伎倆”。[xiii]換而言之,殖民主義的遺毒促成盧旺達大屠殺悲劇,而“悲劇所體現(xiàn)的,是多數(shù)族群支持的、借助民主去滅絕經(jīng)濟上占主導(dǎo)地位的少數(shù)族群之行為的最極端形式”,[xiv]而身份證上的“民族”標識則是這場悲劇的幫兇。

         

        四、后屠殺時代的國民和解

         

        1994年7月,盧旺達愛國陣線在領(lǐng)袖卡加梅的領(lǐng)導(dǎo)下與烏干達軍隊一道攻入盧旺達首都基加利,擊敗了胡圖族政府,結(jié)束了大屠殺。愛陣在贏得內(nèi)戰(zhàn)后為了擴大民意基礎(chǔ),聯(lián)合胡圖人組成聯(lián)合政府,并以胡圖人巴斯德·比齊蒙古為總統(tǒng)。大屠殺之后,新政府決定發(fā)行新身份證,取消“民族”一項。實際執(zhí)行時,居留身份證從1995年開始,國家身份證從1996年開始不再保留“民族”一項,[xv]但直到2000年,盧旺達的局勢仍然動蕩不安。2000年當選總統(tǒng)的卡加梅認識到,仇恨仍在民族和解的表象下面暗流洶涌,一不小心便有可能重蹈大屠殺覆轍,為治愈歷史創(chuàng)傷,防止悲劇重演,一定要從根本上解決所謂種族問題。他坦言:“很難找到折中辦法,但是必須實現(xiàn)和解。我們要建設(shè)國家,顯然需要國民和解,找到足以和平共處、和諧共生的基礎(chǔ)。但是決不能無視大屠殺時期一些人、很多人的責任。某種意義上這是相互對立的兩個進程,但必須齊頭并進——一面和解,一面審判。”[xvi]2003年,通過的新憲法中明確規(guī)定,“打擊種族滅絕的意識形態(tài)和他所有的表現(xiàn)形式,根除民族、區(qū)域和其他一切形式的分裂;所有盧旺達人是天生的并且始終是自由平等的,享受同等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盵xvii]盧旺達著名的“2020遠景規(guī)劃”也設(shè)想建立“可信和高效的法治國家”,以及“政治穩(wěn)定,消除人間歧視的社會”。因此,盧旺達政府致力于胡圖人和圖西人之間的和解及國家重建。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盧旺達當局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最主要的有兩種,一種是審判和和解,一種是在國內(nèi)新消除胡圖和圖西兩民族的差別。消除兩族差別的一個重要內(nèi)容便是取消身份證上的“民族”一欄,盧旺達人的身份證上不再有“胡圖族”、“圖西族”等字樣,只寫明是盧旺達人,以淡化部族身份。對廣大盧旺達人來說,要忘記仇恨,共建盧旺達的未來已經(jīng)成為第一要務(wù),“根除大屠殺意識形態(tài)”類似的口號成為盧旺達各級貫徹的目標。如今盧旺達“胡圖族”、“圖西族”的概念已成為過去,當前最大的忌諱是不管什么問題都不得訴諸民族認同,即單純交談提及“胡圖”和“圖西”兩個詞也會令人反感。這些規(guī)則都是為了防止在民眾中間散布民族仇恨,以免再次發(fā)生屠殺。例如,你可以說政府壓制民眾,但不能說壓迫胡圖人;可以說政治權(quán)力集中在精英集團手中,但不能說集中在圖西精英手中。[xviii]現(xiàn)在盧旺達人找工作,有關(guān)部門不再看他是哪個部族的,而看能力,對所有盧旺達人一視同仁。至此,隨著身份證上“民族”一欄的取消,困擾盧旺達人多年的族群問題終于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解決。

         

        從民眾的層面來說,伴隨著身份證“民族”一欄的取消,兩族的和解已經(jīng)取得一定成效。在盧旺達這片土地上,族群之間公然的對抗已不復(fù)存在,社會生活已經(jīng)正?;_@為“盧旺達奇跡”[xix]奠定了重要基礎(chǔ)。由世界銀行數(shù)據(jù)[xx]可以清楚地看到,后屠殺時代的盧旺達GDP增長迅速,尤其是2003年后,更是有一個跨越式的飛躍,十年間從2003年的18億美元增長到2012年的71億美元,增長了近4倍。自2004年以來,盧旺達的經(jīng)濟增長率基本都在8%以上,2008年增長率甚至超過了10%,達到11.16%,而同期非洲國家的GDP平均增長率僅為5%,足見盧旺達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迅猛。聯(lián)合國由此發(fā)布的《世界經(jīng)濟形勢和前景》指出[xxi],盧旺達的制造業(yè)和服務(wù)業(yè)發(fā)展迅速,屬于快速成長型經(jīng)濟體。不僅GDP增速引人關(guān)注,盧旺達在各方面都逐漸得到了國際的認可。最近幾年來盧旺達被看做是非洲社會治安最好的國家。2008年,基加利市被聯(lián)合國人居署授予當年的聯(lián)合國人居獎,成為非洲歷史上第一個獲此殊榮的城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12年6月7日發(fā)布的報告中高度評價盧旺達經(jīng)濟發(fā)展所取得的成績,認為其表現(xiàn)遠高過周邊國家[xxii]。在世界銀行2013年10月份發(fā)布的“2014年商業(yè)報告”(Doing Business 2014 report)[xxiii]中,盧旺達在189個國家中排名第32名,足見盧旺達政府在商業(yè)開放度方面的努力,中東非地區(qū)“最好的商業(yè)目的地”的榮譽也又一次被人們提起。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發(fā)表的“2013年人類發(fā)展指數(shù)報告”(Human Development Report 2013)認為盧旺達實現(xiàn)了“突破性的發(fā)展”,并視之為“南方的崛起”(rise of the South)的典型例子。[xxiv]

         

        五、結(jié)語

         

        盧旺達身份證“民族”一欄的變遷史可謂濃縮了這個非洲小國近百年的苦難和變遷。從最初被動地由比利時殖民者強加的“身份證”制度,到后來由于政治權(quán)力的爭奪這種制度的不斷強化和升級,盧旺達在整個過程中都陷入了一種被動的狂熱。歷史之光暗涌,無數(shù)次流血、逃亡和屠殺,讓這個曾經(jīng)支離破碎的國家認識到,族群的利益并不是最終目的,和平和發(fā)展才是真正應(yīng)該追求的道理。而這必須從實現(xiàn)民族和解、淡化族群區(qū)別開始。身份證不再標注民族的這一細節(jié)變化,承載了盧旺達的歷史性變革。



        注釋:


        肖雪,北京大學(xué)國際關(guān)系學(xué)院博士研究生。

        [i] 現(xiàn)在盧旺達官方已經(jīng)不再區(qū)分胡圖和圖西。

        [ii] 于紅、吳增田:《列國志:盧旺達布隆迪》,第47頁,北京:社會科學(xué)文獻出版社,2011。

        [iii] 劉海方:《十年后再析盧旺達“種族”大屠殺》,《西亞北非》2004年第3期。

        [iv] Mahmood Mamdani, WhenVictims Become Killers: Colonialism, Nativism, and the Gencoide in Rwanda;PrincetonUniversity Press, 2002, pp. 99.

        [v] 田哲:《盧旺達種族屠殺的原因——殖民主義遺毒》,《雞西大學(xué)學(xué)報》2004年第8期。

        [vi] 身份證上的“民族”(Ethnicity)一欄有兩種語言表述,即盧旺達語(Kinyarwanda)的“Ubwoko”及法語的“Ethnie”。

        [vii] (美)查爾斯·蒂利:《集體暴力的政治》,謝岳譯,第130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viii] Gérard Prunier,TheRwanda Crisis: History of a Genocide,ColumbiaUniversity Press, 1995,pp.61-62。轉(zhuǎn)引自:Stephen Kinzer, AThousand Hills: Rwanda's Rebirth and the Man Who Dreamed It, John Wiley& Sons, 2008, pp.21.

        [ix] 嚴慶:《民族政治視野下的盧旺達種族滅絕透析——紀念盧旺達大屠殺20周年》,《中國民族報》2014年2月28日。

        [x]  Linda Melvem, A People Betrayed: The Roleof the West in Rwanda s Genocide, New Africa Education Press, 2000, pp.24.

        [xi] Constitution of Rwanda, 1991,Article 9.

        [xii] Jim Fussell, GroupClassifications on National Identity Cards as a Facilitating Factor inGenocide, Ethnic Cleansing, and Massive Violations of Human Rights,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Genocide Scholars Conference, University ofMinnesota, Minneapolis, USA, June, 2001.

        [xiii] Gérard Prunier,The Rwanda Crisis: History of aGenocide,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5,pp.249.

        [xiv] (美)蔡愛眉:《起火的世界:輸出自由市場民主釀成種族仇限和全球動蕩》,劉懷昭譯,第179頁,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5年。

        [xv] Jim Fussell, GroupClassifications on National Identity Cards as a Facilitating Factor inGenocide, Ethnic Cleansing, and Massive Violations of Human Rights,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Genocide Scholars Conference, University ofMinnesota, Minneapolis, USA, June, 2001.

        [xvi] Stephen Kinzer, A Thousand Hills: Rwanda's Rebirth and the Man Who Dreamed It, JohnWiley & Sons, 2008, pp. 313.

        [xvii]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Republic ofRwanda, 2003.

        [xviii] Stephen Kinzer, A Thousand Hills: Rwanda's Rebirth and the Man Who Dreamed It, JohnWiley & Sons, 2008, pp. 310.

        [xix] Deroy Murdock,Rwanda’s Economic Miracle, National Review(N.R.), New York City, Dec. 13, 2010.

        [xx] 見世界銀行網(wǎng)站: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rwanda,2014年7月30日最后訪問。

        [xxi] 詳見:UN: WorldEconomic Situation and Prospects 2014, http://www.un.org/en/development/desa/policy/wesp/index.shtml,2014年7月30日最后訪問。

        [xxii]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網(wǎng)站:“Statement by the IMF Mission at theConclusion of Its Visit to Rwanda”,詳見http://www.imf.org/external/np/sec/pr/2012/pr12508.htm,2014年7月30日最后訪問。

        [xxiii] 世界銀行下屬機構(gòu)國際金融公司網(wǎng)站:“Doing Business 2014: UnderstandingRegulations for Small and Medium-Size Enterprises”,詳見http://www.doingbusiness.org/reports/global-reports/doing-business-2014/,2014年7月30日最后訪問。

        [xxiv] HumanDevelopment Report 2013, pp. 13, 見http://hdr.undp.org/en/2013-report,2014年7月30日最后訪問。

         

        責任編輯: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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