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慶軍 王振中】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邏輯演進及其系統(tǒng)化過程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邏輯演進及其系統(tǒng)化過程
作者：吳慶軍 王振中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 發(fā)布
原載于 《山東社會科學》2021年第10期
當今世界面臨風險日益增多，面對動蕩不安的世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破解人類困境的理想方案。梳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形成脈絡和邏輯演變過程，探究其理論來源，總結其構成要素和理論系統(tǒng)化過程，意義重大而深遠。為此，本文對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論述進行了全面梳理，提煉精髓要義，還原其邏輯演進過程，展現(xiàn)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系統(tǒng)化、理論化、實踐化的過程。重點從兩個角度來闡述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邏輯演進，即從“共同體—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和“中華民族共同體—區(qū)域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角度進行闡述，并概括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理論來源及其構成要素并繪制理論體系圖。習近平總書記不僅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科學內涵，而且善于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系統(tǒng)化、理論化、實踐化等方面做出了重要的歷史性貢獻。
去年以來，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給各國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帶來巨大威脅。疫情無國界，任何國家都難獨善其身，各國命運聯(lián)系更加緊密。危機時刻，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到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表達中國愿與各國攜手應對挑戰(zhàn)共建美好世界的真誠愿望。這次抗擊疫情充分證明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偉大現(xiàn)實意義，符合世界各國人民根本利益。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站在歷史和哲學的高度對“人類社會何去何從”這一時代命題進行深入思考，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多次深刻闡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豐富內涵，聚焦其本質、論證其基本原則、闡發(fā)其實現(xiàn)路徑、提出其實現(xiàn)條件、指出其具體實施措施，從而形成了完整系統(tǒng)的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體現(xiàn)了全人類的價值追求。如同歷史上偉大思想和理論的形成，都經過產生、發(fā)展和完善過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也經歷了從概念到理論體系的演變過程。本文嘗試對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闡述進行全面梳理，提煉其精髓要義，還原其歷史邏輯演進過程以及其思想系統(tǒng)化、理論化升華的全過程。
一、共同體—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演變
“共同體”存在多義性。馬克思認為人類的共同體有三種，“部落共同體，即天然的共同體”、“虛幻的共同體”和“真正的共同體”。而“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才是真正的共同體”。斐迪南·滕尼斯在《共同體與社會》書中提出：“共同體的理論出發(fā)點是人的意志完善的統(tǒng)一體”?！肮餐w”概念經過了馬克斯·韋伯、費林等人的演繹，變得越來越泛化和模糊化。國際學術界關于共同體研究雖然很久，有關共同體的定義多達90個，但至今沒能給出統(tǒng)一清晰的定義，以至于后續(xù)一些學者雖然有所討論和研究，但基本處于理論概念層面，并未產生顯著的社會影響力。
“命運共同體”概念始于黨的十七大，起初是用來描述一個中國框架下大陸與臺灣特殊關系的，來說明雙方政治制度雖然差異巨大，但彼此命運緊密相連息息相關。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到“十三億大陸同胞和兩千三百萬臺灣同胞是血脈相連的命運共同體”。2011年國務院白皮書提及“不同制度、不同類型、不同發(fā)展階段的國家相互依存、利益交融，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2012年習近平擔任十八大報告起草組組長。黨的十八大提到“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
習近平主席2013年出訪莫斯科，第一次正式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并賦予“人類命運共同體”以科學完整的涵義，此后多次系統(tǒng)論述。黨的十九大認為應該“倡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2017年“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寫入聯(lián)合國決議。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一系列講話和文章，首次確立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科學而完整的涵義，并提出構建的基本原則、世界觀、方法論、依靠力量和具體實施路徑，進而將“人類命運共同體”從概念升華為理論體系，并廣泛付諸全球范圍內的世界性實踐?？梢?，從“共同體”發(fā)展到“命運共同體”，再到“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最后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逐漸清晰完善，并從概念升華為理論，最終付諸實踐。從“共同體”，到“命運共同體”，再到“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概念推進過程充分顯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形成發(fā)展的歷史邏輯演變路線。
圖1：人類命運共同體概念演進圖
二、中華民族共同體—區(qū)域命運共同體—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逐級拓展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具有世界高度和全人類歷史視野，不僅在政治上追求互信，在經濟上追求共贏，更在安全上追求互助，在心理上追求認同。從地域空間實踐上來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層次遞進的結果，其邏輯順序是從一國之內、到兩國之間、再到多國區(qū)域，最后是世界上所有國家。
首先是立足中國國內，打造“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追求祖國統(tǒng)一。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明確提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概念，強調“加強中華民族大團結，長遠和根本的是增強文化認同，建設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積極培養(yǎng)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自此，“中華民族共同體”概念正式確立。然后是著眼兩國之間打造“中國與鄰國兩國命運共同體”，追求兩國間的命運與共、培養(yǎng)好兄弟和好伙伴。如，巴基斯坦是中國天然的好兄弟，成為構建地區(qū)命運共同體的首選國家；中俄兩國做好鄰居和好伙伴等。接著是面向周邊地區(qū)，打造“中國與周邊地區(qū)命運共同體”，追求中國與周邊地區(qū)的睦鄰友好關系，如“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東亞共同體”。繼而是面向世界各地區(qū)，打造“中國與世界地區(qū)命運共同體”，如“中非命運共同體”“中拉命運共同體”“中阿命運共同體”“金磚國家命運共同體”。“上海合作組織命運共同體”“亞洲命運共同體”“亞太命運共同體”。最后是打造全世界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也就是說，從一國、到兩國、再到多國、最后到全世界，逐步擴大共識，最終才可能構建起“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樣逐級遞進的實踐具有高度的科學性和現(xiàn)實可操作性。
圖2：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的層級圖
三、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三大理論來源
世界上大多數有影響力的成熟理論基本都會有理論來源，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亦是如此。
理論來源之一：馬克思共同體思想
馬克思認為，“部落共同體，即天然的共同體”。在馬克思看來，天然的共同體將隨著商品經濟崛起而消失，隨之產生政治共同體，即資產階級的政治共同體。但是這種資產階級的政治共同體絕不代表全社會成員共同利益。對于勞動人民來說，它是虛幻的共同體。因而，馬克思隨后提出真正的共同體的概念。他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一書中給出了共同體的最高形式，即自由人聯(lián)合體是真正意義上的共同體。自由人聯(lián)合體與共產主義社會在社會形態(tài)上是統(tǒng)一的。
歷史唯物主義表明，生產力發(fā)展水平是共同體形態(tài)發(fā)展的關鍵決定因素。隨著生產力的發(fā)展，共同體的形式隨之發(fā)生改變。在世界范圍內，從資本主義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過渡乃至實現(xiàn)共產主義社會的漫長歷史時期，世界應該建立什么樣的共同體，馬克思經典作家并沒有論述。當今世界生產力水平發(fā)展極不均衡，社會主義國家弱勢與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強勢的現(xiàn)實世界中，如何建立現(xiàn)實中世界的共同體？馬克思經典作家也沒有論述，這就成為一個值得深入思考的問題。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正是建立在現(xiàn)實世界的生產力水平發(fā)展極不均衡和世界格局“資強社弱”的基礎上，世界范圍內由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漫長過度時期，提出的可實現(xiàn)、可操作的共同體理論。通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面世界正義大旗可以團結世界上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世界范圍內社會主義最終戰(zhàn)勝資本主義做好充分準備。所以，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通向馬克思真正共同體（自由人聯(lián)合體—共產主義社會）的過渡階段、現(xiàn)實階段和必經階段。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最高階段和終極目標就是共產主義社會（自由人聯(lián)合體）。因此，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理論來源之一是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習近平總書記構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吸收了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精華，并加以發(fā)展、補充、完善和創(chuàng)新，因而具有較高的理論創(chuàng)新價值。
理論來源之二：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
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論述中，十分注重吸收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精華，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是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的典型代表。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的精髓是儒家“和合”思想和大同理想?！昂汀笔呛椭C、和平、祥和，其主要表現(xiàn)為以和為貴、有容乃大的情懷?！昂稀笔蔷酆?、合作、融合，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對和平、和睦、和諧社會的向往，追求“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的理想。和而不同是儒家文化的價值理念。主張和衷共濟、四海一家，倡導和而不同、以和為貴、求同存異、包容互補、和諧共存、萬邦和諧、天下大同，展現(xiàn)了和諧理念和天下情懷，植根于中華民族精神之中，融入在中國人的血脈之中。兩千多年前，中國古代重要典籍《禮記·禮運》中就描繪了大同世界的美好理想。大同世界是對未來世界的美好追求。到了近代，康有為著《大同書》描繪“大同世界”，譚嗣同贊同“大同之治”。偉大的革命家孫中山則由大同世界理念演化出天下為公的思想。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蘊含著幾千年以來中華民族所形成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邏輯的當代延伸。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的“和”“合”價值觀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思想基石。因此，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是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要理論來源之一。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對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的吸收和揚棄。
理論來源之三：歷屆黨中央的外交思想
新中國成立后，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理論，明確了中國是第三世界，并強調中國團結第三世界，盡量爭取第二世界合作，進行反帝反霸斗爭，形成了較為系統(tǒng)的外交戰(zhàn)略思想。
改革開放以來，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其外交思想包括“反對霸權主義，維護世界和平，加強同第三世界的團結和合作”。鄧小平將對外開放和維護世界和平聯(lián)系在一起，以開放促發(fā)展，以發(fā)展促和平，以和平促開放。若中國想要和平發(fā)展就首先要反霸權主義，以此爭取創(chuàng)造良好的外部發(fā)展環(huán)境。
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提出“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他還指出“世界要和平，國家要穩(wěn)定，經濟要發(fā)展，社會要進步，成為當今世界的主旋律”。
黨的十六大以來，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提出“科學發(fā)展觀”和“構建和諧世界”。黨的十八大提出：“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各國追求本國利益時應該兼顧他國合理關切,各國謀求本國發(fā)展時促進各國共同發(fā)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繼承了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為代表的歷屆黨中央的外交思想后，正式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發(fā)展成系統(tǒng)理論并付諸具體實施，這是對歷屆黨的領導集體的中國特色國際關系理論的繼承和發(fā)揚光大。
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提倡的是人類共同價值——讓地球上所有人都過上幸福生活、有尊嚴的生活。此觀點既和馬克思、恩格斯提出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相契合，也和中華文明共同體的天人合一、天下為公、和而不同、大同社會的理念相融合，并與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為代表的歷屆黨中央的外交思想有著內在的一致性和繼承性。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三大理論來源如圖所示：
圖3：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三大理論來源構成圖
四、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構成要素
通過梳理習近平總書記相關論述，總結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具體構成要素如下：
1.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科學內涵
2013年，習近平主席在俄羅斯演講首次闡發(fā)“人類命運共同體”科學內涵：“人類生活在同一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與現(xiàn)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2017年，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他又指出：“人類命運共同體，顧名思義，就是每個民族、每個國家的前途命運都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應該風雨同舟，榮辱與共，努力把我們生于斯、長于斯的這個星球建成一個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變成現(xiàn)實”。這是關于人類命運共同體最明確和最全面的表述。此后以此為基礎多次表述，雖略有差異，但精神實質都是一致的。
2.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四項原則
習近平總書記曾在不同場合多次提出共商、共建與共享以及共贏的四項原則。2013年在俄羅斯演講時他說到共同掌握、共同商量、共同遵守的原則，即“世界的命運必須由各國人民共同掌握，各國主權范圍內的事情只能由本國政府和人民去管，世界上的事情只能由各國政府和各國人民共同商量來辦。這是處理國際事務的民主原則，國際社會應該共同遵守”。2014年中阿合作論壇，他又提出“共商、共建與共享”原則。2015年亞非領導人會議，他再次倡導“共建、共享與共贏”原則。上述這些原則可綜合概況為“共商、共建、共享、共贏”四項原則，并在2015年亞歐八國信息高速公路的宣言中得到確認。目前這四項原則已獲得了世界絕大數國家的認同。四項原則是一個完整的鏈條，既互為條件又相互促進。世界從對抗、爭斗、顛覆、殘殺向共商、共建、共享、共贏的轉變，是人類走向真正新型文明的重要標志。
3.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通理念
2013年9月，在哈薩克斯坦演講時，習近平主席講到，各國應做和睦相處的好鄰居、同舟共濟的好朋友、休戚與共的好伙伴，做到“政策溝通、道路聯(lián)通、貿易暢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2014年11月，在東道主伙伴對話會上，他又談到“政策溝通、設施聯(lián)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這兩次論述標志著“五通”理念已經形成。政策溝通可以讓不同國家形成共同戰(zhàn)略，取得建設共識。設施聯(lián)通能夠是通過基礎設施加信息化，建立起經濟發(fā)展走廊和渠道。貿易暢通可以促進國際產能更好地合作，做到共同體產業(yè)互補，形成互利共贏。貨幣流通則能夠促成共同體廣泛使用人民幣和當地貨幣，避開使用美元，從而逐漸去美元霸權。民心相通就是通過人民之間交流，讓共同體接受更加包容的多元文化。五通理念通過實施“一帶一路”形成了系統(tǒng)的經濟外交架構，使各國經濟聯(lián)系更加緊密，各國間相互合作更加深入、發(fā)展空間也更加廣闊。習近平總書記講到“如果將一帶一路比喻為亞洲騰飛的兩只翅膀，那么互聯(lián)互通就是兩只翅膀的血脈經絡”。因此，“五通”理念的實施實際上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具體實踐路徑。
4.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觀理念
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創(chuàng)新、協(xié)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fā)展觀；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xù)的安全觀；開放、融通、互利、共贏的合作觀；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至此，“五觀”理念已經形成。以往舊世界秩序的價值觀多表現(xiàn)為利己主義，人類共同體的價值觀取向于此不同，是弘義融利。2019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認為應該“人類優(yōu)先”，強調“不應把一己之利凌駕于人類利益之上”，這是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豐富和拓展。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從全人類的根本利益出發(fā)，旨在為世界人民謀福祉。習近平總書記的五觀理念為全球治理體系重塑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和價值判斷。
5.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維構建
2015年12月在中非合作論壇上，習近平總書記倡導從“政治、經濟、文明、安全、國際事務”這五個維度去著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即“政治上平等互信、經濟上合作共贏、文明上交流互鑒、安全上守望相助、國際事務中團結協(xié)作”。政治互信是首要條件，經濟共贏是基本途徑，文明互鑒是堅固紐帶，安全相助是具體保障，國際協(xié)作是行動方案。這實際就是設計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位一體”的總布局，從五個方面推動國際社會朝向更加包容均衡發(fā)展和公平正義的方向邁進，實現(xiàn)合作共贏。
6.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個共同體
2016年4月，在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打造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命運共同體”。2016年10月，在同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時，他又指出“金磚國家同呼吸、共命運，既是息息相關的利益共同體，更是攜手前行的行動共同體”。2020年3月，他同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通電話時新提出“打造人類衛(wèi)生健康共同體”。五個共同體的關系為：利益共同體是基本前提，責任共同體是必要條件，人類衛(wèi)生健康共同體是安全條件和基本保障，行動共同體是具體落實和付諸實踐，命運共同體是最終目的和落腳點。
7.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個世界
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五個世界，即：“堅持對話協(xié)商，建設一個持久和平的世界；堅持共建共享，建設一個普遍安全的世界；堅持合作共贏，建設一個共同繁榮的世界；堅持交流互鑒，建設一個開放包容的世界；堅持綠色低碳，建設一個清潔美麗的世界”。其中，持久和平世界是政治目標，共同繁榮世界是經濟目標，普遍安全世界是安全目標，開放包容世界是開放目標，清潔美麗世界是健康環(huán)境目標?！拔鍌€世界”真實地繪制出人類命運共同體宏偉的壯麗藍圖，指引著人類不斷向著正確的方向發(fā)展。它是通向馬克思所說的真正共同體-自由人聯(lián)合體（共產主義社會）過程中，在現(xiàn)實世界可以達到實現(xiàn)的具體美好目標。
五、結論
綜上所述，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主要包括科學內涵、四項原則、五通理念、五觀理念、五維構建、五個共同體和五個世界，這些理念相互聯(lián)系、相互支撐，從而使得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成為系統(tǒng)化的理論體系，如下圖所示：
圖4：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理論體系圖
科學內涵解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什么的問題。四項原則是共商、共建、共享、共贏基本原則，它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方法論，主體堅持共建、過程堅持共商、結果堅持共享、結局堅持共贏。共商原則解決了怎么建的問題，共建解決了建什么的問題，共享和共贏原則解決了為誰而建的問題。五觀理念是發(fā)展觀、安全觀、合作觀、文明觀、治理觀，它解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價值取向。五通理念是政策溝通、道路聯(lián)通、貿易暢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它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具體實踐路徑。五維構建指從政治、經濟、文明、安全和國際事務這五個角度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它顯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個具體行動領域。五個共同體是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命運共同體、行動共同體、衛(wèi)生健康共同體，它指明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具體表現(xiàn)形式。五個世界是持久和平世界、普遍安全世界、共同繁榮世界、開放包容世界、清潔美麗世界，它表明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多元立體目標?？茖W內涵、四項原則與五觀理念、五通理念、五維構建、五個共同體、五個世界之間相互邏輯支撐形成完整理論體系的不同側面和不同理論支撐點。如同輝煌理論大廈的幾個重要棟梁支柱，共同撐起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宏偉理論大廈。
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理論邏輯、實踐邏輯、歷史邏輯和價值邏輯的完美統(tǒng)一，具有嚴密完整的內在運行規(guī)律。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并闡發(fā)“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科學內涵。他把“馬克思共同體思想”同“中華文明共同體思想”完美結合，同時繼承歷屆黨的中央外交思想，最終融合、升華形成了完整系統(tǒng)的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具有較高的理論創(chuàng)新價值。人類命運共同體是通向實現(xiàn)共產主義理想社會的現(xiàn)實橋梁和必經階段。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概念形成，有一個從“共同體”向“命運共同體”，再向“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邏輯演進過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具體實踐，有一個從“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向“區(qū)域命運共同體”，再向“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逐級拓展過程，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具體實施，已取得了良好的實際效果，因而具有較高的實踐價值。習近平總書記善于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并做到知行合一，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科學內涵、系統(tǒng)化、理論化、實踐化作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性貢獻。
此次疫情爆發(fā)喚醒了世界人民逐漸認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以其強大感召力，穿透疫情陰霾，照亮人類未來發(fā)展之路，呼喚人類走向新型文明。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將成為引領新時代進步的強大精神力量，并成為世界人民戰(zhàn)勝疫情的強大精神武器。世界各國人民只要守望相助，相互支持，就能凝聚起戰(zhàn)勝疫情的強大精神合力和戰(zhàn)斗力，最終戰(zhàn)勝病毒，共同迎接人類更美好的未來。只有各國人民共同努力積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才能解決各種全球性危機，也只有各國通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來促進自我更好發(fā)展，才可以推動世界繁榮穩(wěn)定持續(xù)發(fā)展和持久和平，最終實現(xiàn)大同世界。
（吳慶軍，曲阜師范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中國社科院博士；王振中，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博導）
責任編輯：近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