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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姚中秋】五十年后反思文化大革命與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欄目:快評熱議
        發(fā)布時間:2016-01-10 12:52:39
        標簽:
        姚中秋

        作者簡介:姚中秋,筆名秋風,男,西元一九六六年生,陜西人士?,F(xiàn)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教授、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教授。著有《華夏治理秩序史》卷一、卷二《重新發(fā)現(xiàn)儒家》《國史綱目》《儒家憲政主義傳統(tǒng)》《嵌入文明:中國自由主義之省思》《為儒家鼓與呼》《論語大義淺說》《堯舜之道:中國文明的誕生》《孝經(jīng)大義》等,譯有《哈耶克傳》等,主持編譯《奧地利學派譯叢》等。


         

         

        五十年后反思文化大革命與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作者:姚中秋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首發(fā)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十二月初一日辛卯

                   耶穌2016年1月11日

         

         

         

        (注:本文據(jù)2016年1月7日晚8-9點在“江右國學知行群”之演講修訂而成)

         

        各位師友,大家晚上好!謝謝弘毅兄剛才的介紹。非常榮幸,能在我們江右國學知行群中做第一次微信演講。

         

        大家都知道,今年是文化大革命爆發(fā)五十周年,一定會有各方面的人士,從不同的角度反思文化大革命。我們作為致力于復興中國文化的一群讀書人,作為儒者,當然最有理由、也最有責任認真地反思文化大革命。我想講五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反思一下近四十年來的文革敘事;

         

        第二個問題,何以文化大革命叫做文化大革命?

         

        第三個問題,何以當大陸文化大革命爆發(fā)后,臺灣海峽對岸有一場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第四個問題,為什么在大陸會發(fā)生文化大革命,其脈絡是什么?

         

        第五個、最后一個問題,我們今天如何徹底地走出文革?

         

        一、對文革反思之反思

         

        我們首先需要回顧、反思一下過去四十年來關于文革的敘事,或者可以說,對文革反思之反思。一九七六年文革結束以后,各方面對文革都有所反思,這樣的反思也構成整個中國在過去四十多年中思想學術的出發(fā)點。所以,我們只有理解當初各方面對文革的反思之內在邏輯,才能理解當代中國思想學術之問題意識及其內在機理。事實上,在政治領域,也同樣如此。

         

        關于對文革之反思,我們首先要注意反思的主體。略加觀察即可發(fā)現(xiàn)這個反思主體之最大特征,就是當事人自己在反思。這一點非常關鍵。

         

        在第一個層面上,可區(qū)分為兩個反思主體,集體和個體。集體性主體就是執(zhí)政黨。文革與執(zhí)政黨關系非常密切,文革就是執(zhí)政黨發(fā)動的,當然,執(zhí)政黨在文革中也遭受巨大沖擊,其聲譽遭受巨大破壞,所以,執(zhí)政黨要撥亂反正,不能不邁過這個坎。八十年代末,文革構成變成中共走向新歷史階段的一個坎。中共確實在文革結束的最初幾年,用很大功夫走出這個坎,所以就有了《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

         

        另一撥反思主體,個體,在執(zhí)政黨之外。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也都是當事人。盡管他們是當事人,實際上分成兩撥:第一撥是文革中的受迫害者,比如說一些老權威、老知識分子、老資本家,他們在文革中遭受非常嚴重的迫害,或者是執(zhí)政黨內一些老干部,他們靠邊站了,很多人遭受過很嚴重的迫害。這些受迫害者當然會反思。執(zhí)政黨的很多領導人物也都有反思,所以,他們的政治觀念因此而發(fā)生了很大變化。黨內一些知識分子的轉型,就發(fā)生于此。包括八二憲法的制定,也基于對文革的反思,所以更加重視權利條款。

         

        還有另一撥個體,他們其實是施害者,就是傷害他人的人,其中比較重要的群體是紅衛(wèi)兵,在文革中跟著毛鬧革命的那群青年人。他們是文革的主體。當然,他們在1968年以后也遭受過一些傷害,比如上山下鄉(xiāng),作為知識青年來到完全陌生的鄉(xiāng)村、邊遠地區(qū),經(jīng)歷了從未經(jīng)歷的苦和難。他們返回城之后,當然會反思文革。實際上,當文革狂潮衰減、當他們被趕到鄉(xiāng)村,已經(jīng)有人開始反思了。

         

        回顧一下剛才我提到的反思文革的這些主體,我們會看到,這些反思者都是當事人,正是這一點決定了,他們的反思存在很大盲區(qū)。他們在運動中都有雙面角色,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幾乎所有人都是,即便那些受傷害最嚴重的人,在文革初或文革前,也曾經(jīng)或多或少地傷害過其他人。這樣的雙面身份使他們的反思缺乏深度,因為,他們不敢深入地反思,不愿意面對自己的惡。

         

        這就是七十年代末以來文革反思的限度所在,這些反思普遍存在很大缺陷,他們受制于自己的視野。我們觀察一下比較流行的兩種反思。

         

        第一個出自執(zhí)政黨,官方的《決定》,反映了中共自身對文革的反思。我們會看到,這樣的反思完全是政治性的,把文化大革命當作一個純粹的政治事件來對待;當然,在知識分子中,在思想學術界,也有很多人純粹從政治角度理解文革。我印象中,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史》文革那一卷,差不多也是從政治角度理解文革的。

         

        這樣的理解、反思,不能說不對,但存在嚴重偏差。我下面專門會解釋,這場史無前例的運動為什么叫做“文化大革命”,而沒有叫無產(chǎn)階級政治大革命之類的名稱?如果只從政治角度理解文革,反思文革,顯然是失焦的,沒有對準焦點,顯然也無從全面準確地理解文革的內在邏輯。

         

        另外一種反思,在七十年代末以來非常流行,主要出自紅衛(wèi)兵,當初跟著毛鬧革命的那些青年人,他們的反思很怪異,轉了一圈,在很大程度上回到反思的對象。我下面將要特別解釋,文化大革命是針對中國文化的一場大革命,但是,這些前紅衛(wèi)兵們經(jīng)過反思,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文化大革命是中國文化的必然產(chǎn)物,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內在的缺乏,主導政治,必然導致文化大革命。這樣的反思把受害者當成了施害者。

         

        令人奇怪而痛心的是,這樣一種非常悖謬的反思從七十年代末以來就非常地流行。經(jīng)由這樣的反思,這群前紅衛(wèi)兵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了新啟蒙,其實是溫和版的新文革。他們認為,中國之所以發(fā)生文化大革命這樣的慘劇,是因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還沒有被徹底地清理掉。略加觀察即可發(fā)現(xiàn),文化大革命就是為了清理、摧毀中國傳統(tǒng)文化,他們現(xiàn)在認為,之所以爆發(fā)文革,是因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仍然在起作用,所以,要徹底清算文化大革命,就必須進一步摧毀中國文化。于是,我們在文革結束以后看到了另一場溫和版的文化大革命,那就是八十年代反傳統(tǒng)的狂飆突進。最終結果是《河殤》的大爆發(fā)?!逗託憽愤@部電視政論片的作者就是前紅衛(wèi)兵們,他們呼吁,中國人必須走出黃色的中國文明,走向藍色的西方的海洋文明。

         

        我們不能不說,七十年代以來對文革的各種反思存在嚴重的缺陷。因為這一反思的缺陷、偏差、甚至嚴重扭曲,七十年代末以來的中國思想學術走上一條歧途,不是告別文革,走向中國文化之復興,而是在繼續(xù)文革,繼續(xù)破壞中國文化,當然,是部分的,而不是全部的,是溫和的,而不再是那么激烈,也不是所有人都在這樣做,但確實,很多當初在文革中活躍的青年,以反思文革的名義,在文革結束之后繼續(xù)文革的事業(yè),那就是批判、摧毀中國文化。這兩者之間的連續(xù)性,是研究當代中國思想必須關注的。

         

        所以,今天,在四十年后,我們反思文革,首先需要反思反思文革之立足點。我們站在什么立足點上反思文革。七十年代末以來關于文革的反思,都是當事人的反思。四十年后,我們完全可以超出當事人立場,站在一個更高、更超脫的立足點上反思文革。

         

        至關重要的是,文革最嚴重而沉默的受害者,儒家,今天必須站出來反思文革。而儒家不僅要反思文革,還要反思過去四十年來關于文革的反思,當事人們的反思?;蛘邠Q一種說法,今天,我們要從中國文化的立場,從儒家的立場,來重新審視文革。我想,這是儒家義不容辭的知識使命。我相信,也只有儒家的反思才是公正的。因為,儒家最痛切地感受到,文革的真正對象:文化,從文化角度反思。

         

        二、何以是文化大革命?

         

        我認為,我們今天完全有能力、有條件,站在一個更高層次上反思文革,因為,第一,我們不是文革當事人,可以擺脫情感的糾纏,也可以避免其知識上的內在局限。第二,今天,中國文化的處境已經(jīng)與文革剛剛結束之時完全不同。所以,今天,我們有時間視野上的優(yōu)勢,我們的時間視野可以更長。我們可以同時回觀文革十年與文革之后的四十年。我想,我們反思文革,可以有兩個框架、兩個維度:

         

        第一,我們需要把文革放到百年中國文化被拋棄、但又復生的歷程中來考察。

         

        第二,我們需要把在大中華范圍中考察文革以及文革所引起的反應。

         

        總之,我們需要一個更長的時間視野,也需要一個更廣的空間結構。如果具備了,那我們就能夠更準確地探究文革發(fā)生的根源,以及最為重要的是解釋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盡管發(fā)生了文革,但中國文化沒有如愿被毀滅;即便對文革的反思引來的是對中國文化的批判和破壞,中國文化還是復興了,為什么?我想,這是我們今天必須回答的一個問題,尤其是對今日儒家來說,我們必須解釋,為什么在文革之后會有中國儒家和中國文化的復興?而恰恰是這一問題意識,讓我們必須站在更高的角度上思考,而絕不能再在八十年代的反思中徘徊。

         

        我已經(jīng)反復說了文化,是的,我認為,我們的全部討論應當從文化大革命的名號開始。這場運動何以叫做文化大革命?我們必須循名責實。我們必須要重視名,因為通過名,尤其是運動主導者的自我命名,我們能探其究里,探究支配運動之核心觀念,從而能夠把握這場史無前例的大運動的脈絡。

         

        文化大革命,就是一場針對文化的大革命,就其發(fā)動者而言,從一開始就十分明確,這場運動是以文化作為革命之對象的。在文化大革命中,確實,文化始終是革命最主要的對象。所以,我們在反思文革的時候,必須首先認識到這一點。任何偏離文化來反思文化大革命的努力,都不得要領,也不會有什么結果。甚至更糟糕,只會誤導人。

         

        那么,為什么叫做文化大革命?我們必須拉長時間視野,理解百年中國之歷史主題。在我看來,百年中國的核心問題就是文化問題,而不是其他問題,不是政治、經(jīng)濟、軍事問題,核心就是文化問題。是文化決定政治,政治是從屬于文化的。政治上各種各樣的變動,從根本上說,都是為了解決文化問題。

         

        為什么這樣說?我們需要思考百年中國歷史的主題究竟是什么?簡單地說,就是“追求富強”。十九世紀中期中國與西方相遇,接連遭遇失敗,士大夫群體經(jīng)過思考,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中國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不富、不強。所謂的不富不強,主體指的都是國家。士大夫認為,中國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國家不富,也就是說,國家的財政能力低下;國家不強,也就是說,國家沒有強大的力量,比如說政治力量、軍事力量。簡而言之,士大夫認為,中國的根本問題是國家的組織化程度太低,政府的資源動員能力太低。

         

        關于這個問題,如果大家讀一下梁任公的《新民說》,馬上能明白。《新民說》討論的核心問題是,中國需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建立一個具有高效率的資源動員能力的政府,為此,國家必須直接統(tǒng)治每一個人。所以,梁任公在《新民說》中反復申明的主題,其實就是國家主義??梢赃@樣說,國家主義就是二十世紀中國歷史的主要線索,二十世紀中國幾乎所有思想人物和幾乎所有政治力量都是國家主義的。也可以說,他們都是新法家,因為他們重復了兩千多年前法家的核心觀念,追求福強。電視上正在放《羋月傳》,好像里面在說商鞅變法之類。即便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胡適,恐怕也是國家主義者。

         

        這樣的國家主義政治構建,馬上遇到一個非常重大的障礙,歷史悠久的中國文化。國家主義的要旨是,國家直接和每一個老百姓發(fā)生關系,把每一個老百姓整合到國家中,按國家所指定的方向發(fā)揮自己的作用。但現(xiàn)在,有一種力量,把民眾和國家在一定程度上隔離起來。這個力量是什么?就是文化,儒家文化以及儒家文化所塑造的社會結構,比如家族、宗族。這就是構造現(xiàn)代國家的最大障礙所在。我們可以這樣說,從康有為、梁啟超開始,基本上那些積極地追求現(xiàn)代化的社會精英,以及追求現(xiàn)代化的政府,都把中國文化當作障礙、當作最大的敵人。

         

        所以,從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開始,文化激進主義就成型了,其創(chuàng)始人是康有為、梁啟超。文化激進主義的主要訴求是,打碎中國文化和中國社會結構,以實現(xiàn)中國的現(xiàn)代化。其基本邏輯是:中國要想救亡圖存,必須建立一個強國家,而儒家思想及其所支撐的傳統(tǒng)社會結構是建立這樣一個強國家的最大障礙。中國要建立一個強國家,必須摧毀儒家思想及其所支撐的社會結構。康有為的《大同書》要求破家,梁任公的《新民說》要求破家族,而這是中國社會秩序之基礎,儒家思想則是其支撐力量。

         

        接下來是新文化運動。各位,新文化運動的主題其實也是國家主義。我們能夠看到破家而出的主題,這是新文學最重要的主題,胡適先生討論的問題也是,娜拉的出走。巴金先生的小說,最有名的就是《家》,巴金在文革為那本十分流行的連環(huán)畫《孔老二罪惡的一生》撰文,恐怕也不是偶然的。

         

        所以,各位,我們看到了“文化”兩個字!新文化運動就是一場針對中國文化的批判性、破壞性運動。其間,又發(fā)生過其他一些文化運動。到了二十世紀中期,就有了文化大革命。

         

        余英時先生曾和大陸的學者有過一次辯論,余先生的基本立場是,新文化運動和文化大革命一脈相承。有些大陸學者不同意,而我同意余先生的看法。你看到,這兩場運動都以文化作為革命的對象,不是以政治、經(jīng)濟作為革命的對象,就是文化。一前一后這兩場對中國歷史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的思想政治運動,都以文化作為自己的革命對象,由此我們應當能夠明白現(xiàn)代中國歷史的線索究竟是什么,那就是摧毀自己的文化,這是中國走向現(xiàn)代的前提,先進知識分子們和現(xiàn)代社會精英們大部分是這樣認為的。

         

        三、臺灣何以有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和政治力量都是文化激進主義的。于是,當文化大革命在大陸如火如荼之際,在臺灣,發(fā)生了針鋒相對的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各位,今天,我們從儒家的立場上反思文化大革命,必須立足于一個更大的文化政治空間,看看整個大中華地區(qū)在那個時代發(fā)生了什么。這是我們必須認真對待的一場文化政治運動。而七八十年代的反思者完全對此無知,由此,他們也就根本不能正確地認識中國文化,結果又轉回文革。

         

        大家都知道,大陸的文化大革命爆發(fā)不久,幾個月之后,在對岸臺灣,就發(fā)生了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我們可以這樣說,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就是針對文化大革命而發(fā)動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我們要追問的問題是,為什么在臺灣,在國民政府的主導下,會有這樣一場波瀾壯闊的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也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場運動,使得二十世紀中期的中國歷史不是一團漆黑。是的,我們看到了一點亮光,這亮光照耀海峽兩岸,我們今天仍在臺海兩岸可看到其余暉。文化大革命之后大陸所發(fā)生的文化大變動,也即中國文化復興,其實與這一點光亮有非常密切的關系。

         

        那么,臺灣為什么會有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我們必須追溯中國國民黨的文化淵源。我去年在《現(xiàn)代哲學》雜志上發(fā)表了一篇論文,《論孫中山之道統(tǒng)自覺》,大家可以參考。我在這里,念一下孫先生的一句話以說明他的道統(tǒng)自覺。他曾對共產(chǎn)國際駐中國代表馬林說:“中國有一個道統(tǒng),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相繼不絕,我的思想基礎就是這個道統(tǒng)。我的革命就是繼承這個正統(tǒng)思想而發(fā)揚光大。”

         

        各位,我們要注意,孫中山先生這段話是對共產(chǎn)國際駐中國代表馬林說的,這個時候,孫先生正與蘇俄革命黨合作,恰恰是在與蘇俄革命黨合作過程中,孫中山先生有極為明確的道統(tǒng)自覺。這就是歷史的復雜性,今天有很多人,因為孫先生與蘇俄黨合作而詆毀孫先生,抹黑孫先生,他們完全忽略了孫先生的道統(tǒng)自覺。恰恰是這一道統(tǒng)自覺,讓孫先生雖與蘇俄革命黨合作,但始終能夠保持國民黨的中國主體性,孫先生所建立的革命黨,始終有守護中國文化之自覺。

         

        孫先生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看似矛盾的決斷,我想,孫先生以其革命建國者的視野,同時關照兩個問題:第一,國家的重新組織。皇權崩解之后十年,中國的社會政治秩序已然解體,必須重建國家秩序,為此非常任務,不能不借用列寧主義政黨的組織原則,以黨建軍,以黨、軍治國;第二,但同時,一戰(zhàn)充分暴露西方文明黑暗面,孫中山先生自然地關注中國文明之天命。所以,面對蘇俄革命浪潮,孫中山先生始終堅持中國文化的主體性,所以他堅守中國的道統(tǒng)。這就構成中國國民黨的一個基本架構,文化節(jié)制政治的復合結構,一方面引入蘇式黨制,另一方面堅持中國文化的主體性??雌饋硐嗷ッ?,實際上是當時的不二之路。

         

        蔣中正堅持了孫中山先生的這條道路。我們不能不說,這恐怕就是蔣中正在與共產(chǎn)黨爭雄中失敗的原因所在。因為這樣的道統(tǒng)意識構成了一個限制,對蔣的政治抉擇構成約束,使得蔣的政治選項比中共要少。

         

        但這一結構,最終發(fā)揮了其歷史作用。就是這一文化政治傳統(tǒng),讓蔣中正和國民政府在避居臺海一隅時,能夠堅守中國文化,尤其是在對岸發(fā)生毀滅中國文化的這場慘劇的時候,起而以中國文化的守護者的身份,張大、并自覺地傳承中國文化,發(fā)動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中國文化有天命在身啊,所以,盡管在大陸,中國文化遭到毀滅性破壞,但中國文化另有托命之人。

         

        這場運動在臺灣產(chǎn)生了非常巨大的影響,進而對中國文化在二十世紀中期以后的走勢產(chǎn)生深遠影響。在臺灣,它的影響至少包括,強有力地去殖民地化。大家都知道,即便在今天,臺灣仍有非常強烈的日本殖民地的文化殘余。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沒有這場中國文化復興運動,現(xiàn)在的臺灣文化政治領域,恐怕就是完全慘不忍睹,早就非中國化了。中國文化復興運動在一定程度上清除了殖民地文化觀念的影響,在臺灣重建了中國文化。

         

        同時,中國文化復興運動也有效地遏制了全盤西化派的文化霸權。我這兒用了文化霸權這個詞,確實,胡適、傅斯年等全盤西化派在臺灣享有文化霸權,比如一直把持中研院、臺灣大學等最為重要的學術舞臺,黨同伐異,極大地損害了中國思想學術之傳承和發(fā)展。比如,今天,誰都知道,港臺新儒家諸賢達之思想和學問是二十世紀中國思想學術界最為出色的,然而,五六十年代,他們基本上都未活動于臺灣,而寄身于香港這個殖民地。想來,這在文化流亡者的內心是非常痛苦的,在大陸,他們不能生存,在臺灣,他們也沒有機會。錢穆先生只能在香港辦學,只是在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之后,才得以到臺灣定居。這是很可恥的事情:錢穆先生被迫在港英殖民地守護中國文化。由此可見,全盤西化派在臺灣的文化霸權是非常有效的。

         

        但由錢穆先生的例子也可看出,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是非常有效的,我們可以說,這是臺灣當局的一次文化自覺。經(jīng)由這樣一場文化自覺,中國文化堂堂正正地進入政治、進入教育和社會的大門打開了。比如,從那之后,臺灣的小學、中學、大學都有了中國文化教育課程,比如,在大陸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版的《中國文化基本教材》,而在1966/67年之前,是沒有這個教材的。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教育,臺灣才是今天的臺灣??梢哉f,沒有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我們就看不到今天溫文爾雅的臺灣,我們也看不到曾經(jīng)思想學術非常繁榮發(fā)達的臺灣。這些都是拜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之所賜。事實上,陳水扁上臺之后,排斥中國文化,其結果,今日臺灣社會與中國文化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所以,中華文化在臺灣,也不是自然而然地在那兒的。沒有文化自覺,尤其是政治的文化自覺,中國文化就會流失。

         

        四、何以66年發(fā)生文化大革命?

         

        由此,引出一個問題:為什么蔣中正只能在這個小小的臺灣島上守護中國文化?或者我們換一個問法:蔣為什么失???這個問題也太復雜了,我們再換一個問法:中共為什么成功?為什么在成功之后要繼續(xù)革命,從而有文化大革命?

         

        為此我們必須要理解中共的復雜性。換言之,我們必須要理解中共與中國文化之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這是一個非常敏感、也十分復雜的問題,我略談一點。這樣說吧,因為中共活動于中國,而且,中國文化深厚強勁,所以很自然地,它必定與中國文化發(fā)生關系,這個關系是高度復雜的。簡單地說,因為文化,在中共黨內形成兩條路線的斗爭。各位想必都知道,中共自成立以來,黨內持續(xù)存在所謂兩條路線的斗爭。我理解,在很大程度上,這些路線斗爭其實是黨內不同派系對中國文化持有不同的立場而引發(fā)的。也就是說,中共黨內對中國文化的立場分歧,導致了中共黨內政治路線之分歧。

         

        一條路線,可稱之為原教旨共產(chǎn)主義、原教旨共產(chǎn)國際路線或者原教旨蘇俄黨綱領等等,總之,從蘇俄那兒照搬識、綱領,以塑造中共,全盤改造中國社會。綱領如此,它當然無視中國文化,甚至致力于全盤破壞中國文化。說到這兒,我插一句,陳獨秀,這位在新文化運動中非?;钴S、主張全盤摧毀中國文化的人物,很快成為中共創(chuàng)始人,這本身就是值得我們深思的事情。年輕的毛當然也深受這場運動熏陶。

         

        中共黨內另一條路線,可簡單地稱之為中國化派。他們也接受馬克思主義,接受共產(chǎn)國際的綱領,但有中國化傾向。中國化傾向又非常復雜,我們從延安時代的中國化主張,大概可以看到上、下兩種取向:劉少奇主要走上層士人路線,所以寫作了《論共產(chǎn)黨員的修養(yǎng)》,修養(yǎng),這可是馬恩列斯都沒有講過的,純正的儒家思想,運用《大學》討論共產(chǎn)黨人的養(yǎng)成,似乎主要針對黨內有一定文化的人,尤其是當時大規(guī)模涌入延安的大城市青年知識分子。毛澤東大概更傾向于下層庶民路線,所以他提出群眾路線,要讓知識分子創(chuàng)作出人民群眾、勞動人民喜聞樂見的文藝作品,用以動員底層民眾。但不管怎么樣,他們兩者其實都是主張,馬克思主義必須中國化,共產(chǎn)主義的理論必須要讓中國的知識分子、那些接受過儒家教育的知識分子,以及普通民眾、同樣也是受儒家文化熏陶的普通民眾,能聽得懂,能接受。這就是中國化。

         

        我們回顧一下中共差不多一百年的歷史,你會看到,其實,兩條路線的斗爭持續(xù)不斷,基本上就是原教旨主義與中國化派之間的斗爭。在中共建政以前,毛和他的同志們之所以取勝,就是因為,他主張和堅持中國化道路。而他的那些政敵差不多都是原教旨主義者,所以他們失敗了。

         

        中共建政以后,毛和劉很快分裂。斯大林去世以后,毛希望成為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領袖,他本來就反對照搬蘇聯(lián)路線,為了成為領袖,他也放棄了中國化的一貫方針。他走向了哪兒?他走向了共產(chǎn)主義和中國傳統(tǒng)基層新興宗教之混合。傳統(tǒng)中國的叛亂者經(jīng)常借用新興宗教,如東漢末年的五斗米道,眾所周知,毛非常重視《三國志·魏志·張魯傳》,其中精神與共產(chǎn)主義相合。人民公社制度,其實就是這樣一個思想構造之產(chǎn)物。

         

        至于劉少奇,倒是一直延續(xù)著從延安以來的思想。經(jīng)歷了毛的人民公社狂想失敗,他不愿意回到蘇式體制,那他就只有一條路,回到傳統(tǒng)中國社會的治理模式。我這么說,可能有些朋友覺得不靠譜,我給大家提供一個事實依據(jù)。1963年初,是八千人大會。結束之后,很快,全國范圍內就有一次“孔子熱”。馮友蘭先生特別活躍,當時的《哲學研究》、《文史哲》、上海的《學術月刊》等最重要的學術期刊,都發(fā)表了一系列正面肯定孔子思想的文章。尤其是那一年的夏天,在濟南召開了一個有數(shù)百人參加的討論孔子思想的學術會議。大家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有數(shù)百人到濟南,討論孔子思想,并且大部分學者正面肯定孔子,是不是很難設想?但,這事就那么發(fā)生了。這絕不是一個單純的思想學術活動,而有非常深刻的政治背景。在當時的中國,所有的思想活動、學術活動,都是政治的附庸。沒有政治上的強有力支持,怎么可能有這次“孔子熱”?

         

        由此我們就能理解,為什么會有文化大革命了。文革是66年,孔子熱是63年,其間只有短短兩三年。從63年底、64年初,毛就布置反擊了,由此一步一步走向了文化大革命。因為,實際上,從孔子熱,從其所引發(fā)的觀念騷動,毛看到,孔子的生命力非常頑強,孔子又活過來了??鬃拥乃枷朐谥R分子中、在普通民眾中仍有非常巨大的號召力,孔子構成了他繼續(xù)革命、建立自己烏托邦的最大障礙,所以,必須發(fā)動一場文化大革命,必須要破四舊,必須要把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尤其是它在城鄉(xiāng)基層社會所構造的種種有形的、看得見的遺跡,予以徹底摧毀。讓所有人都遺忘中國文化,都放棄重新回到儒家社會的幻想。大家要知道,對傳統(tǒng)文化那些象征性符號最徹底的破壞,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比如,祠堂、各種牌坊、廟宇基本上是在文革中被拆毀的。為什么不是在五十年代,為什么不是在六十年代初而是在66年?我認為,63年的孔子熱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當然,與孔子熱同時,還有其他各種各樣傳統(tǒng)文化回潮的跡象。這樣的文化復辟,及其背后所反映的社會觀念,以及劉的文化政治觀念,讓毛恐懼。

         

        如果說,在63年之前,毛還是極有自信的,那么,63年的孔子熱讓他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大的敵人其實是孔子。在此之前,毛對孔子雖然有批評、有調侃,但并不絕對否定,甚至頗有肯定。但這之后,毛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了??鬃訜嶙屗吹剑鬃拥纳κ诸B強。所以,他發(fā)動了文化大革命,譚厚蘭則受命到曲阜進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破壞。對郭沫若同情孔子的立場,毛也一直耿耿于懷。

         

        對孔子的恐懼非常深刻,所以,毛在臨死之前又發(fā)動了“批林批孔運動”。林彪被打倒,卻扯上了孔子。為什么毛把批林和批孔聯(lián)系在一起?迄今為止,我沒有看到一個令我信服的解釋。63年的那場孔子熱,或許有助于理解這一點。在林彪家中搜查出各種東西,引起毛最大關注的,正是林彪書寫張貼、贈送給人的孔子格言。又是孔子。這觸及了毛內心最大的痛點。我們可以說,在毛心目中,最后兩次路線斗爭,就是他與孔子的斗爭。

         

        最有意思的是,伴隨著批林批孔,有“評法批儒運動”。前面已經(jīng)說過現(xiàn)代中國的國家主義線索問題,差不多人人都是法家,毛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證據(jù):他以法家自居,只是為了反孔子、反儒家。

         

        文化,我們只有回到中共與中國文化之間的復雜糾葛,才能理解文化大革命爆發(fā)的內在邏輯,及其整個走向。

         

        五、今天,我們如何徹底地走出文革?

         

        那么,我們如何徹底走出文革?從文革剛結束,就有一直喊,走出文革。那么,我們是否走出文革?還有沒有可能再次爆發(fā)文革?文革真正的后遺癥何在?簡單地說,文革結束之后,始終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并且此起彼伏,從而決定了我們過去四十年的文化政治的基本走向。

         

        第一股力量是文革余波。可以這樣說,文革真正塑造了一代從理智上和情感上都全面拒斥中國文化的一代人,也即紅衛(wèi)兵一代。此前的幾代人,可能批判中國文化,但他們多少接受過中國文化的熏陶,筆下、手下還是留情的。但紅衛(wèi)兵一代完全不同,而這一代人主宰了過去四十年中國的思想學術文化領域,在商業(yè)領域和政治領域他們也都是主宰者。而他們從根本上來說都是毛主席的好孩子,他們對中國文化完全無知,曾跟隨毛摧毀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可笑的是,文革結束以后,他們一轉身,就成為啟蒙者,繼續(xù)批判中國文化??梢哉f,文革結束以后,我們依然能感受到一波又一波文革的余波,在各個領域。

         

        但畢竟,最高權力所發(fā)動的文化大革命結束了。所以,文化社會政治場域中都敞開了走出文化大革命的力量,那就是中國文化的復興。這就是第二股力量,與上面的力量正好相反。我們看到了,在民間社會比如說鄉(xiāng)村社會,有傳統(tǒng)習俗的復興。尤其重要的是,我們看到,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所結成的果實在八十年代之后回流大陸,比如,港臺新儒家的學術成果進入大陸,極大地改變了大陸思想學術界的格局。像我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例證吧,我的思想基本上受錢穆先生的影響而完全了自我轉身的。有不少讀書人,也都經(jīng)歷過一個悔悟和自我轉身,或者說自反,走出紅衛(wèi)兵一代所塑造的意識形態(tài)牢籠,也即反傳統(tǒng)的意識形態(tài)牢籠,投入文化復興事業(yè)。

         

        也正是在民間社會自發(fā)回歸,以及思想學術界自覺回歸的大勢之下,中共調整了其對中國文化的立場,最典型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習近平近兩年來表達的文化立場。我們可以這樣說,當中共在其綱領中說,弘揚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時候,就等于徹底否定文革了。道理非常簡單,文化大革命就是對中國文化的大革命,當執(zhí)政黨開始用自己的機制弘揚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時候,他就走出文革了。執(zhí)政黨的這次轉向與當年國民黨主導的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有類似之處,雖然其深度、廣度還差之甚遠,受固有意識形態(tài)糾纏,還存在反復的危險。但不管怎樣,肯定中國文化,這就是文化政治態(tài)度的大轉變。

         

        相反,文革后遺癥最嚴重者,當屬精英群體,也就是紅衛(wèi)兵一代及其所滋養(yǎng)的“河殤”一代。非常有意思的是,恰恰是這些人,天天在擔心文革會再次發(fā)生。那么,文革還會發(fā)生文革嗎?我的回答是,絕對不會。因為,文革有其非常特殊的文化政治機理,那就是,具有魅力的最高領袖發(fā)動,一群對中國文化無知的青年為主力軍,對文化、對社會進行全面革命?,F(xiàn)在沒有這樣的領袖,也沒有這樣的青年,怎么可能有文化大革命?至于普通民眾,他們可能有民粹主義傾向,但絕沒有文化大革命的意愿。相反,絕大多數(shù)普通民眾其實都是中國文化不自覺的守護者。也正是普通民眾,最早歸向中國文化。

         

        文革真正的后遺癥,在我看來,其實是遺留到現(xiàn)在的六十歲上下的兩代精英群體,而很不幸,過去三十年間,他們是社會各個領域的領導者。他們的精神的基底是反中國文化,所以,我們在今日中國社會看到了精英的潰爛。我認為,這是中國過去二十多年來最大的危機,也是未來一段時間最大的危機。不是發(fā)生什么文革,而是精英的普遍潰爛。他們沒有文化,但他們是精英,所以必然潰爛。在政治中腐敗,在學術界腐敗,在商業(yè)領域中胡作非為。精英的大面積潰爛造成導致社會的普遍失序和潰散。

         

        這才是中國最大的危機。對此要承擔責任的,正是那些在參加過文革、在文革結束之后反向反思的精英們。他們中的很多人談論再次發(fā)生文革的危險,其實,這跟他們當初反思文革一樣失焦。因為他們沒有文化,他們缺乏文化意識,或者說,只有反文化的意識,所以,他們最初不能正確反思文革,今天也不能正確地找到解決社會問題的出路。事實上,在很大程度上,他們自己就是問題本身,而他們從不反思自我。文革思維沒有清除,就是因為他們作為最主要的當事人,根本沒有自我反思。中共還反思自己了,但這群今日各領域的精英們沒有?;叵胍幌滤麄冊谖母锝Y束之后的所謂反思,其實都是批判、怪罪,怪罪別人,怪罪政治,最后怪罪自己的老祖宗。反思的意思是反身而思,也即思考自我的選擇是不是正當,但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沒有責任。所以,他們理直氣壯地繼續(xù)批判中國文化。

         

        正是這樣的選擇,讓中國繼續(xù)深陷于新文化運動-文化大革命的文化政治思維中,而沒有致力于收拾人心,沒有進行文化建設,沒有進行社會建設。結果,人心崩壞如斯,社會失序如斯。我們看到,這四十年來,紅衛(wèi)兵、紅小兵成長起來的兩代精英,永遠在批判他者,而沒有內自??;他們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但一直放縱自己,從無自我約束。所以,誰是民粹主義者?正是這些精英。如果民眾有那么一些,那也只是因為,“君子之德,風”,精英們在各個領域不斷刮著邪風。

         

        所以,今天,我們需要站在更高的層次上反思文革,思考如何徹底走出文革。那么,中國怎么徹底地走出文革?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中國文化之全面復興。文化大革命是一場主要針對中國文化的大革命,由于文化的這場大破壞,人心荒漠化,社會結構解體。那么,今天,我們要走出文革,避免未來再有文革,就應當反向而行,致力于復興中國文化。惟有如此,才能收拾人心,重建社會,更化政治。那如同當初中華文化復興運動所產(chǎn)生的效果。我們到臺灣旅游,可以看到這個效果,那為什么不在大陸來一次?

         

        我們需要第二次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五十年前,在臺灣海峽對面,在小小的臺灣島上,針對文化大革命有一場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在風雨飄搖之中,中國文化得以振作,免于毀滅,塑造了我們今天看到的溫文爾雅的臺灣。本來,文革結束后,精英們若有文化意識,他們就應當立刻開展文化復興運動,但他們沒有,反而繼續(xù)破壞中國文化。如果今天開展另一次中華文化復興運動,雖然太晚,總比沒有好太多。

         

        今天在大陸,已有中國文化復興的跡象。若你憂懼文革,你就應走出文革的觀念牢籠,走出偽裝在各種堂皇話語背后的溫和版文革的觀念牢籠,更自覺地復興中國文化,因為,文革以中國文化為敵人,造成是否嚴重的后果,今天惟有通過中國文化重建,可以醫(yī)治文革在個人和國家身上留下的種種病癥。復興中國文化的努力就是文革思維真正的終結者。同時,想必大家也知道,近年來,港臺兩地都有“去中國化”的明顯趨勢,第二次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對于文化中國保持向心力,具有重大政治意義。

         

        因此,五十年后,基于各個理由,海峽兩岸四地理應共同展開一場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責任編輯:葛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