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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吳鉤】宋仁宗想給寵妃的伯父封個高官,結(jié)果惹毛了臺諫官

        欄目:鉤沉考據(jù)
        發(fā)布時間:2017-09-25 13:26:37
        標(biāo)簽:
        吳鉤

        作者簡介:吳鉤,男,西歷一九七五年生,廣東汕尾人。著有《宋:現(xiàn)代的拂曉時辰》《知宋:寫給女兒的大宋歷史》《宋仁宗:共治時代》《風(fēng)雅宋:看得見的大宋文明》《宋神宗與王安石:變法時代》等。


        宋仁宗想給寵妃的伯父封個高官,結(jié)果惹毛了臺諫官

        作者:吳鉤

        來源:作者授權(quán)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原載于 “我們都愛宋朝”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八月初六日乙卯

                   耶穌2017年9月25日

         

          

         

        第一次攔截張堯佐

         

        張堯佐是宋仁宗寵妃張貴妃的伯父,仁宗皇帝因為寵愛張貴妃,愛屋及烏,便一再給張堯佐加官進爵,先是將張堯佐調(diào)到京師,任開封府推官;未幾,又權(quán)知開封府,未幾,又拜為三司使。北宋的三司使,掌一國財權(quán),號為“計相”,權(quán)力排序只在二府(宰相與樞密院)之下。接下來,張堯佐便極有可能拜相,位極人臣。

         

        就在宋仁宗給張堯佐加官進爵的同時,一場針對張堯佐非正常晉升而展開的接力攔截也啟動了。

         

        攔截張堯佐的主要力量來自臺諫系統(tǒng)。按宋朝體制,朝廷除授若未當(dāng),臺諫有論列之權(quán)。張堯佐被提拔為三司使之時,監(jiān)察御史陳旭便表示反對:“堯佐以后宮親,非才也,不宜使制國用?!敝皇侨首诨实邸安宦牎薄?/p>

         

        張堯佐在三司使的位置上大約坐了一年,知諫院包拯、侍御史知雜事何郯又相繼上疏,反對張堯佐留任三司使,因為“三司使位望任使,為二府之亞,跂步便至”,而后妃之族一旦柄國政,恐有大患。何況張堯佐這個人才力平庸,如何可任要職?

         

        在臺諫壓力下,仁宗皇帝不得不于皇祐二年(1050)下詔:“后妃之家,毋得除二府職位?!倍铝藦垐蜃魯D入宰執(zhí)之列的進路。同時,罷去張堯佐三司使之職,改授宣徽南院使、淮康節(jié)度使、景靈宮使、群牧制置使。

         

        宋朝的節(jié)度使,只是尊貴的虛銜,但無多少實權(quán);景靈宮使也是閑職;宣徽南院使為宣徽院長官,掌內(nèi)廷供帳;群牧制置使則是主管馬政的長官??磥硭稳首谝彩窍胧樟藦垐蜃舻氖聶?quán),而以“富貴保全之”。不過,一下子授予張堯佐四使,這個皇恩也太浩蕩了,給予的富貴也太過分了。因而臺諫官紛紛進言反對。

         

        宋仁宗也預(yù)感到臺諫官會強烈反對,所以提前做了一點準(zhǔn)備——在宣布授予張堯佐四使之前,先任命王舉正為御史中丞。

         

        王舉正這個人很有意思,慶歷年間,他當(dāng)參知政事(副宰相)時,被連襟李徽之彈劾:“舉正妻悍不能制,如謀國何?”說他連老婆都搞不定,如何能夠謀國?諫官歐陽修等人也上書批評他尸位素餐,弄得王舉正不得不辭去參知政事,出知許州(今河南許昌)?,F(xiàn)在宋仁宗將王舉正任命為御史中丞,用意不言自明。

         

        其實大家心里也都相信,王舉正“重厚寡言”,生性“儒懦”,對張堯佐除拜四使的任命,肯定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迤邐退避”,如此一來,“堯佐之命必遂行,論諫弗及矣”。

         

        然而,仁宗與臣僚都看走眼了。王舉正甫一上任,仿佛小宇宙爆發(fā),立即就放了一把火,“力言擢用堯佐不當(dāng)”。來看看他的奏疏是怎么說的:

         

        “臣伏睹張堯佐優(yōu)異之恩,無有其比。竊以堯佐素乏材能,徒以寅緣后宮,僥幸驟進。國家計府,須材以辦經(jīng)費,堯佐猥尸其職,中外咸謂非據(jù)。近者,臺諫縱有論列,陛下雖罷其使任,而復(fù)加崇寵,轉(zhuǎn)逾于前,并授四使,又賜二子科名。賢愚一詞,無不嗟駭。夫爵賞名數(shù),天下之公器,不當(dāng)以后宮疏戚、庸常之材,過授寵渥,使忠臣義士無所激勸。且堯佐居職,物議紛紜,當(dāng)引分辭避,而晏然恃賴,曾無一言自陳,叨竊居位,日覬大用?!挤竭端緫棧m睹除命,事干國體,不敢緘默。望圣慈開納,速降指揮。或臣言之不行,即乞罷臣憲司,出補遠郡?!?/p>

         

        但王舉正的奏疏遞入大內(nèi),卻被仁宗扣留下來,作冷處理,“疏入,不報”。

         

        王舉正這個老實人的犟脾氣也給激了出來。過了四天,由于皇帝對奏疏遲遲不作回應(yīng),王舉正便在退朝后“留百官班廷諍,復(fù)率殿中侍御史張擇行、唐介及諫官包拯、吳奎、陳旭,于上前極言,且于殿廡切責(zé)宰相”,因為除授四使這么重大的任命,如果沒有宰相同意,也是斷不可行的,所以宰相也有責(zé)任,臺諫官有權(quán)質(zhì)詢他們。仁宗“聞之,遣中使諭旨,百官乃退”。

         

        次日,仁宗下詔:“近臺諫官累乞罷張堯佐三司使,及言親連宮掖,不可用為執(zhí)政之臣,若優(yōu)與官爵,于禮差便,遂除宣徽使、淮康節(jié)度使。兼已指揮自今后妃之家,毋得除兩府職任。今臺諫官重有章疏,其言反復(fù),及進對之際,失于喧嘩。在法當(dāng)黜,朝廷特示含容,其令中書取戒厲,自今臺諫官相率上殿,并先申中書取旨?!?/p>

         

        看得出來,對臺諫官的這次抗議,仁宗皇帝是很生氣的,他也想不通?。耗銈儾皇钦f外戚“不可用為執(zhí)政之臣”嗎?好吧,前幾天已申明“后妃之家,毋得除兩府職任”;你們不是一再要求罷去張堯佐的三司使之職嗎?好吧,現(xiàn)在就讓張堯佐退居二線,領(lǐng)幾個虛職。但你們還要鬧意見,還喧嘩于朝廷,成何體統(tǒng)?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所以宋仁宗命令宰相對臺諫官“取戒厲”,類似于口頭警告。當(dāng)時皇帝“怒未解,大臣莫敢言”,但樞密副使梁適還是站出來為臺諫官辯護:“臺諫官蓋有言責(zé),其言雖過,惟陛下矜察。然寵堯佐太厚,恐非所以全之?!?/p>

         

        此時,張堯佐大概也覺得眾怒難犯吧,主動上書辭去宣徽使、景靈宮使。宋仁宗也樂得順?biāo)浦?,免去其宣徽使、景靈宮使的職務(wù),“乃詔學(xué)士院貼麻處分”,重新起草了任命書,授予張堯佐淮康節(jié)度使、同群牧制置使的榮銜閑職,讓他端坐京師領(lǐng)取厚祿?!岸〗鋮栕洳恍小保陬^警告臺諫官一事,不了了之。

         

        至此,臺諫官攔截張堯佐擔(dān)任四使的風(fēng)波,總算暫時平息了下來。

         

        第二次攔截張堯佐

         

        故事還沒有完,到了次年,即皇祐三年(1051)八月,宋仁宗以為風(fēng)頭過去了,又舊事重提,任命張堯佐為宣徽南院使,判河陽府。

         

        據(jù)南宋人朱弁《曲洧舊聞》的記述,是宋仁宗抵擋不住張貴妃的“耳邊風(fēng)”,才冒著觸怒臺諫官的風(fēng)險,再次將張堯佐任命為宣徽使的:“張堯佐除宣徽使,以廷論未諧,遂止。久之,上以溫成(張貴妃)故,欲申前命。一日將御朝,溫成送至殿門,撫背曰:‘官家,今日不要忘了宣徽使。’上曰:“得,得?!奔冉抵?,包拯乞?qū)?,大陳其不可,反?fù)數(shù)百言,音吐憤激,唾濺帝面。帝卒為罷之。溫成遣小黃門次第探伺,知拯犯顏切直,迎拜謝過。帝舉袖拭面曰:‘中丞向前說話,直唾我面。汝只管要宣徽使、宣徽使,汝豈不知包拯是御史中丞乎?’”

         

          

         

        朱弁的記述繪聲繪色,極具鏡頭感。不過里面有些細(xì)節(jié)并不準(zhǔn)確?;实v三年,包拯并不是御史中丞,而是知諫院,而且,包拯在臺諫官第二次攔截張堯佐時也沒有什么過激舉動。當(dāng)時的御史中丞是王舉正。王舉正當(dāng)然再次上書抗議皇帝對張堯佐的任命,并以辭職相要挾:“陛下不納臣盡忠愛君之請,必行堯佐濫賞竊位之典,即乞黜臣,以誡不識忌諱愚直之人。”但宋仁宗對王舉正的奏疏沒有批復(fù),冷處理。

         

        當(dāng)時的臺諫官中有一位楞頭青,叫做唐介,任“殿中侍御史里行”,脾氣比王舉正還要犟。當(dāng)其他臺諫官認(rèn)為張堯佐這一次是外放河陽,“不足爭”時,唐介卻揚言:“(皇上)是欲與宣徽,而假河陽為名耳。我曹豈可中已耶?”其時,“同列依違不前,唐遂獨爭之,不能奪”。

         

        宋仁宗被唐介逼得沒辦法,只好解釋說:任命張堯佐為宣徽使的,是執(zhí)政的宰相,不是我。平心而言,宋仁宗這么說也不完全是推卸責(zé)任,因為按照宋朝制度,人事任免決定需要宰相副署方得生效。宰相既然簽發(fā)了對張堯佐的任命狀,當(dāng)然意味著他們同意這一任命,并對任命負(fù)責(zé)。

         

        但宋仁宗一定想不到,他的那一句“差除自是中書”,立即將熊熊大火從張堯佐那里引到宰相文彥博身上,也使得“攔截張堯佐”的劇情出現(xiàn)了極富戲劇性的節(jié)外生枝,故事的主角立即由王舉正與張堯佐轉(zhuǎn)換為唐介與文彥博。

         

        唐介聽了仁宗之言,提出問責(zé)宰相,“當(dāng)責(zé)執(zhí)政”,并鼓動全臺御史一齊上殿質(zhì)詢政府。但仁宗不允許這么做。唐介又提出辭職。仁宗也沒有批準(zhǔn)。于是唐介干脆對宰相文彥博發(fā)起火力猛烈的彈劾:“(文彥博)專權(quán)任私,挾邪為黨,當(dāng)初知益州(今四川成都)時,給張貴妃送了蜀錦,交通內(nèi)宮,這才當(dāng)上了宰相?,F(xiàn)在文彥博重用張堯佐,顯然是為了陰結(jié)貴妃。”張貴妃也拖下了水。

         

        可以想象,宋仁宗接到唐介的彈劾報告,內(nèi)心是震怒的。他將唐介的奏疏丟于一邊,還揚言要貶竄唐介。唐介卻不慌不忙,將彈劾報告拾起來,從容讀完,然后說道,“臣忠義激憤,雖鼎鑊不避,敢辭貶竄。”

         

        宋仁宗“急召二府”,將執(zhí)政大臣叫來,給他們看了唐介的奏疏,憤憤不平地說:“介言他事乃可,至謂彥博因貴妃得執(zhí)政,此何言也?”唐介呢,卻當(dāng)面教訓(xùn)文彥博:“彥博宜自省,即有之,不可隱于上前!”文彥博“拜謝不已”。

         

        樞密副使梁適有點看不下去,“叱介下殿”,但唐介“辭益堅,立殿上不去”。宋仁宗也找不到臺階下來,堅決要處分唐介——貶到嶺南煙瘴地春州(今廣東陽春)當(dāng)通判。盛怒之下,仁宗當(dāng)時就叫來值日的知制誥,要他馬上起草處分的敕命。倒是文彥博“宰相肚里好撐船”,站出來替唐介求情:“臺官言事,職也。愿不加罪。”諫官蔡襄也進言:“介誠狂直,然容受盡言,帝王盛德也,必望矜貸之。”不過皇帝當(dāng)時并不聽勸。

         

        次日,御史中丞王舉正又上疏,“言責(zé)介太重”。此時仁宗已經(jīng)氣消,亦有悔意,擔(dān)心這么處分一位敢言的臺諫官,會引發(fā)內(nèi)外驚疑,便重新讓知制誥起草敕命,改為貶謫到生活條件稍好的英州(今廣東英德)當(dāng)通判。仁宗還有另外的憂慮:唐介萬一染上“霜露之病,死于道路”,勢必給自己帶來惡名,于是又“遣中使護送介至英州,且戒必全之,無令道死”。

         

        唐介在英州只是呆了兩個月,便先后改遷荊湖“監(jiān)郴州(今湖南郴州)酒稅”、“通判潭州(今湖南長沙)”。皇祐五年(1053)八月,宋仁宗將唐介召回朝廷,任殿中侍御史。宋人評價說,唐介“貶斥不二歲復(fù)召,議者謂天子優(yōu)容言事之臣,近古未有也”。

         

        幾年后(大約嘉祐年間),宋仁宗一日舊話重提,說起臺諫官阻撓張堯佐任四使之事:以前言者“常指朕用張堯佐,必有如(唐)明皇播遷之禍。朕果用一堯佐,豈遂為明皇播遷乎?”此時已是知諫院的唐介很不客氣地頂了皇帝一句:“用堯佐未必播遷。然陛下若播遷,則更不及明皇。蓋明皇有肅宗興復(fù)社稷,陛下安得有肅宗乎?”意思是說,陛下您若播遷,命運將比唐明皇還不如,明皇好歹有兒子中興唐室,您有子嗣么?

         

        此話正好擊中宋仁宗晚年最大的痛處。仁宗聞言,“變色,徐曰:‘此事(立儲)與韓琦商量久矣?!彪m然惱怒,卻不好責(zé)備唐介,最后只好坦言:立儲這事,已經(jīng)與韓琦等宰執(zhí)大臣商議好了。

         

        這是后話,按下不表。

         

        責(zé)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