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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秋風】天理與法律

        欄目:快評熱議
        發(fā)布時間:2013-07-20 14:09:00
        標簽:
        姚中秋

        作者簡介:姚中秋,筆名秋風,男,西元一九六六年生,陜西人士?,F(xiàn)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教授、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教授。著有《華夏治理秩序史》卷一、卷二《重新發(fā)現(xiàn)儒家》《國史綱目》《儒家憲政主義傳統(tǒng)》《嵌入文明:中國自由主義之省思》《為儒家鼓與呼》《論語大義淺說》《堯舜之道:中國文明的誕生》《孝經(jīng)大義》等,譯有《哈耶克傳》等,主持編譯《奧地利學派譯叢》等。


         

         

        天理與法律

        作者:秋風(姚中秋)

        來源:騰訊網(wǎng)“大家”專欄

        時間:孔子2564年暨耶穌2013年7月16日

         

         

         

        當代中國的法學不過是刑名術而已,當代中國的法官不過是刑名吏而已。

         

        7月12日,曾成杰之女發(fā)布微博:噩耗傳來,今天上午我爸爸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了,注射死亡。我們連他的最后一面也沒見到!一句遺言也沒有!

         

        網(wǎng)上對此議論紛紛。7月13日,長沙市中級人民法院官方微博發(fā)布一條微博,似乎要回應曾家的質疑:“法律沒有明文規(guī)定,對犯人執(zhí)行死刑時,犯人必須跟親人見面。”

         

        網(wǎng)上嘩然,它立刻被稱為“本年度最無情、最冷血微博”。我發(fā)表一條評論:“法律之上有天理。法學院必須教給孩子這一根本法理。否則,其培養(yǎng)的法官就是如此丑態(tài)?!?/p>

         

        該院發(fā)現(xiàn)風向不對,很快刪除上述微博。后又發(fā)布一條微博為自己辯護:“7月12日上午,長沙市中級人民法院在對罪犯曾成杰執(zhí)行死刑前驗明正身時,法官告知其有權會見親屬,但罪犯曾成杰并沒有提出此要求,在其遺言中也沒有提出。”該微博下面引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四百二十三條:“第一審人民法院在執(zhí)行死刑前,應當告知罪犯有權會見其近親屬。罪犯申請會見并提供具體聯(lián)系方式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其近親屬。罪犯近親屬申請會見的,人民法院應當準許,并及時安排會見。”

         

        這個看起來相當詳盡的法條,說實在話,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痛心。嗯,不管是將要被處死的罪犯,還是其家屬,都必須申請,才可以見上那生離死別的一面。制定這法條的人一定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寬宏,它連著用了兩個“應當”。但那意思恰恰是說,你們見面,是人民法院的恩賜。沒有天理,沒有人情。只有人道得冷酷的法條。

         

        針對長沙中院的死刑執(zhí)行程序及這兩條微博,人們熱議的是該院院長大人的學歷和工作經(jīng)歷:他沒有上過法學院,也沒有過任何法律工作經(jīng)歷。但我想,即便他上了法學院,又怎么樣?事實上,發(fā)布這條微博的工作人員,完全有可能是法學院畢業(yè)生。當今的法學教育與當今的法律精神,就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我在微博上說:“當代法學院教授的法理學,要對培養(yǎng)出這種反人性的法官承擔責任?!?/p>

         

        這個時代的法律及法學的根本缺陷在于,沒有超越的價值根基。具體地說就是,無視天理。臨死,家人應當見面,這是人之為人的天理。這個相見權是天賦人權。這個權利根本不需要法律來規(guī)定。如果法律一定要規(guī)定,那也應當這樣寫:法院應安排將死者與家屬見面。一方即便明確表示不見面,只要另一方面希望見面,法院也應當積極安排雙方見面。

         

        然而,在我們這個時代,立法者心中全無天理,所以,法律以人的意志代替天理,見面的天賦人權變成了唯有經(jīng)過法院批準才可行使的特權。有這樣的立法精神、法律精神,則司法者偶然忘記通知家人,也就是自然而然的。

         

        最可怕的是,即便是那些追求法治的人,也見不得“天理”二字。我在微博上說,法律之上有天理,馬上有人反對說:“不用天理,有人性就可以了。”還有人很學術地論說:“準確地說,法律之上是人權、人道、人性,即人之理?!边@些大講人性者的理念,跟冷酷的長沙中院法官,其實沒什么區(qū)別:既然人只是人,那么,人的權利就可以由人任意規(guī)定。

         

        很多人在傳播法治、憲政理念的時候,總會念叨“天賦人權”四個字,可他們從來沒有留意過這個“天”字,沒有深思過這個“天”字與“人權”之間的關系,更沒有深思過天在中國人的秩序觀念中的重要意義。人類思考法律,無非兩種進路:

         

        第一種,以人為中心、從人的平面維度上思考法律。法家就是這樣思考的,其結果就是,法律變成人可任意創(chuàng)立法律名目的刑名術,它構成中國的一個法律傳統(tǒng)。西方的法律實證主義也是一種刑名術。

         

        第二種,將人置于天-人之際的立體維度上思考法律,在西方,這構成自然法傳統(tǒng),在中國,四千多年前的皋陶最早提出了天道規(guī)則觀:“天敘有典,勑我五典五敦哉。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同寅、協(xié)恭、和衷哉!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懋哉!”法律的終極淵源在天,所以立法的基本原則是則天道,緣民情。司法者也必須敬天。這構成了中國主流法律傳統(tǒng)。

         

        不幸,現(xiàn)代中國法律、法學的基本趨勢就是忘記、拋棄天。由此,中國現(xiàn)代法律、司法和法學沒有任何超越性價值,而完全技術化,變成一套人可以任意操作的刑名術。完全在法條的技術傳授中打轉的法學院,則在批量地生產刑名吏。這些刑名吏在執(zhí)法過程中,把人當成活動的物對待。曾成杰及其家屬就被物化。因此,死前見不見面,有多大關系?而那些憤怒者,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