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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秋風】改造國文教育,從廢除拼音開始

        欄目:演講訪談
        發(fā)布時間:2016-04-05 20:51:47
        標簽:
        姚中秋

        作者簡介:姚中秋,筆名秋風,男,西元一九六六年生,陜西人士?,F(xiàn)任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曾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教授、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教授。著有《華夏治理秩序史》卷一、卷二《重新發(fā)現(xiàn)儒家》《國史綱目》《儒家憲政主義傳統(tǒng)》《嵌入文明:中國自由主義之省思》《為儒家鼓與呼》《論語大義淺說》《堯舜之道:中國文明的誕生》《孝經(jīng)大義》等,譯有《哈耶克傳》等,主持編譯《奧地利學派譯叢》等。


         

         

        改造國文教育,從廢除拼音開始

        作者:秋風

        來源:澎湃新聞

        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二月廿八日丁巳

                   耶穌2016年4月5日

         

         

        【編者按】3月28日,由上海國學會(籌)、北京弘道書院發(fā)起,在浦東圖書館舉辦了“2016中國兩岸三地語文教育發(fā)展論壇”,旨在探討當前語文教育中存在的問題,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兩岸三地十余位專家學者并就當下語文教育的傳統(tǒng)基礎、發(fā)展方向、創(chuàng)新路徑等諸多議題達成本次論壇共識。

         

        澎湃新聞邀請與會學者之一、弘道書院院長秋風撰稿,描述他心目中的語文教育。

         

          

         

        3月28日,由上海國學會(籌)、北京弘道書院發(fā)起的“2016中國兩岸三地語文教育發(fā)展論壇”在上海浦東圖書館舉行。網(wǎng)絡資料

         

        差不多每個中國人都學過一門課,而且,大多數(shù)人,學了好多年也沒學好,“語文”是也。

         

        大家肯定也聽到“漢語”一詞,比如有個面向全球的“漢語水平考試”,報考的人越來越多;大學中文系、歷史系會有“古代漢語”課程。

         

        我想說,“語文”、“漢語”這兩個詞都不恰當,不足以準確描述我們所指稱的讓國人可以相互交流、文化得以傳承的那個符號表達系統(tǒng);甚至可以說,它們在政治上是嚴重不正確的。

         

        不是語,而是文

         

        語文、漢語兩個詞,首先錯在“語”字上。

         

        人生而群居,必相互言語,以溝通交流。無言語,不可能有群體。但并不是每一人的群體都有文字。人類歷史上相當多族群并無文字。只有少數(shù)族群,其文明持續(xù)發(fā)育、成熟,而有文字。而人類文字之出現(xiàn),實有兩大路徑,從而形成兩大文字構造系統(tǒng):一種是中國式的,另一種是非中國式的。

         

        所謂非中國式文字,即拼音文字。此種文字只為記錄語音,當年胡適等人倡導白話文所說之“我手寫我口”,很好地描述了此類文字形成之基本機制如亞里士多德所說:“口語是心靈的經(jīng)驗的符號,而文字則是口語的符號?!钡吕镞_稱這種文字系統(tǒng)是語音中心主義,自此,語音控制文字,語變,則文變——胡適等人卻據(jù)以討論中國語言文字,實荒唐至極。

         

        至于中國式文字形成路徑,許慎《說文解字》之序說得很清楚:

         

        古者庖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視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憲象。及神農(nóng)氏,結繩為治,而統(tǒng)其事。庶業(yè)其繁,飾偽萌生。黃帝史官倉頡,見鳥獸蹄迒之跡,知分理之可相別異也,初造書契。百工以乂,萬品以察,蓋取諸夬?!皦瑩P于王庭”,言文者,宣教明化于王者朝庭,“君子所以施祿及下,居德則忌”也。倉頡之初作書,蓋依類象形,故謂之文。其后形聲相益,即謂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寖多也。著于竹帛謂之書。書者,如也。

         

        重點是“觀”,而不是言語。圣人“觀”人與萬物,而取其“象”,書為“文”,由此而有文字。在此,文字不是為了記錄言語之音,而是直接取象于事、物,而成一獨特的形體。每個文、字當然有其讀音,但文字何以是此形而非彼形,與讀音沒有多大關系。

         

        在此,文字與語音相對分離。在中國,自古至今,語音與文字書寫體系都有相當大變化,但不是文字隨著語音變,而是兩者分別獨立變化。文字演變史上最為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是,秦漢隸書之出現(xiàn),曲筆變直筆,此后,字形基本未變。但兩千多年來,每個字的語音,都有極大變化,廣府話可能有秦語遺風,客家話源于唐語,兩者與明清官話、今天的普通話,差別很大,但是,這一點絲毫不妨礙大家共識圣賢經(jīng)典。

         

        中國文化因此而得以保持連續(xù)而不斷。今天我們誦讀《詩經(jīng)》、《論語》、《史記》、唐詩,當年的作者們肯定聽不懂。但盡管讀音不同,我們對那些文字意思的理解,不會偏離先人太大。相對獨立于語音的文字符號體系,讓思想觀念超越了時間的約束。

         

        文字也超越了地域的約束。即便到今天,不同地區(qū)的人們的口語,也即方言,差異極大,古代更是如此。但這又怎么樣呢?中國各地說著不同方言的人們,只要識字,讀過典籍,對其即可有完全相同的理解,從而擁有共同的信念和價值,也就在同一文化中。

         

        二十世紀,不知道是誰,發(fā)明了“語文”這個詞。其中有“文”,但放在“語”之后。這是二十世紀中國語言學心智錯亂之結果。從十九世紀末,中國精英們覺得百事不如人,語言文字亦然,歐美拼音文字是高級的,一直到今天,還有人這樣看。于是,有中國文字拼音化運動,今天很多文人熱烈追捧的周有光同志就斷言,從表形到表意再到表音,是文字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人類語言文字發(fā)展的大方向是書同字母,也就是拉丁化;漢字在這方面是落伍的,是中國科技文化發(fā)展的大包袱;為此,周有光同志積極參與制定漢語拼音方案,立志讓中國人與世界文字發(fā)展的大潮流接軌。周有光一直是官定拼音化語言學家。

         

        語言學研究范式也轉(zhuǎn)向語音中心。傳統(tǒng)小學一直是文字學,《說文解字》最為典型。清人固然發(fā)展了音韻學,目的仍然是識字。現(xiàn)代所謂先進的語言學則照抄歐美,人人爭造拼音文字系統(tǒng),又發(fā)明所謂語法,其對中國文化之傳承、弘揚,貽害無窮。

         

        不是漢語,而是國文

         

        至于漢語一詞則有雙重錯誤:不僅錯在“語“字,也錯在”漢“字。

         

        語音只是風俗,文字關乎政治。歐洲在政治上持續(xù)分裂,根源之一在其語音中心主義的符號表達體系的內(nèi)在缺陷。早期現(xiàn)代,歐洲各地國王擺脫羅馬教會控制,確立自己權威,乃紛紛依照本地的語音發(fā)明文字,歐洲一下子出現(xiàn)幾十種文字。文字塑造法律、政治、思想、國民心智,這幾十種文字瓦解了統(tǒng)一的歐洲,然后是頻繁的戰(zhàn)爭。戰(zhàn)后歐洲再度謀求政治統(tǒng)一,費了半天勁,歐盟成立了,但今天,隨時有解體之虞。

         

        中國何其幸運!圣賢觀乎天文而制作文字,此文字不關語音,故能超越地域、民族。堯舜禹以此文字締造華夏,華夏形成于黃河中游、下游、渭河、淮河流域的多族群之聚合,而大家都能接受這套文字,因為它對大家是公平的。由此,華夏政治體聯(lián)結的紐帶是文字,而非言語。

         

        華夏-中國由此內(nèi)置了政治體擴展之文字-文教機制,四千余年來,華夏文明與周邊各族群以復雜方式雙向互動,一個又一個族群加入中國。他們當然都有自己的語言,而在進入中國過程中,當然要接受華夏文字及此文字所表達之政教,王權、皇權就體現(xiàn)為這套文字所書寫的經(jīng)典和律令。這個過程進展得相當順利,因為,文字不關乎語言,接受華夏文字,仍可保持自家語言,不論是華語之方言,還是完全不同的語言。中國作為政治體始終是和而不同的。

         

        過去幾千年中,中國這個超大規(guī)模的文明與政治共同體的語言文字體系之基本形態(tài)是“一套文字,多種語言”。文字是維護政治統(tǒng)一的力量,語言是保持文化多樣的載體。統(tǒng)一的文字塑造國民,多樣的語言維系風俗。這與中國文明其他面相之一、多兼容,相輔相成:一個天,多個神;一個文教,多種神教,等等。正是一、多相容之中道,才成就中國之超大規(guī)模,也才讓中國文明始終保持活力。和而不同,在中國,絕非虛言。

         

        總而言之,相對獨立于口頭語音的文字符號系統(tǒng)是中國文明與政治體保持連續(xù)、且持續(xù)擴展、從而成就今日超大規(guī)模之根本力量。

         

        所以,“漢語“一詞中的“漢”、“語”二字,全錯。如果中國是一個單一民族國家,政治國家就是漢族的國家,當然可用“漢語”之名。但自古以來,中國的民族就相當繁多,這套文字本來也不只是漢族使用,而為皇權治下之所有民族所通用,是中國這個國家之內(nèi)通用的交流符號體系,是國家之文,今日之漢族有什么資格獨占這套文字體系之名?

         

        另一方面,現(xiàn)在把這套語言文字體系稱為“漢語”,也就將其降格為“多”中之一,那么在語言文字體系中,維護中國政治一統(tǒng)的文字之“一”是什么?今天在民族劃分中有“漢族”,人們、尤其是對民族問題敏感的人們,很容易把“漢”語理解為“漢族”之語,那其他民族為什么要學漢族之語?

         

        從這個意義說,“漢語”一詞是嚴重政治不正確的。政治統(tǒng)一的基底是文字統(tǒng)一,標榜通用文字為漢語,不利于維護國家之政治統(tǒng)一。

         

        順便說一句,不少歷史研究者描述周邊族群進入中國的過程,常使用“漢化”一詞。此屬于嚴重的用詞不當,在今天不當,放在古代,也不準確。周邊某個族群在政治上歸入中國,其成員當然接受華夏之文,精英參加國家的選舉,從而成為統(tǒng)一中國的國民。但他們?nèi)钥杀A糇约旱恼Z言,從而可以始終保留自己的信仰、生產(chǎn)、生活習慣,怎么能說是“漢化”?

         

        孔子說,“必也正名乎!”自古以來,中國通用之符號體系,以文字為根本,而非以語音為中心,那就應該在其稱謂中突出“文”。事實上,民國時期、一直到今日臺灣,對應于大陸語文之課程,就叫“國文”課。這是一個很好的名,“國”突出了政治維度,“文”凸顯了文字中心之特征。在全球范圍內(nèi),則目前相當常見的“華文”或“中文”,是比較好的稱謂,也即英文Chinese,關鍵是我們要翻譯正確:是中文,而不是漢語。

         

        從這個意義上說,對于國家推廣普通話,筆者也持保留態(tài)度。推廣普通話的動機很多,語言學上的依據(jù)恐怕正是對西方語言學理論的生吞活剝,以語為本,讓全國人用同一語音說話。

         

        問題是,有這個必要嗎?自古以來,中國政治的統(tǒng)一依靠文字,文字可以溝通多樣的語言。當然,在文字的引導下,語音也會變化,尤其是在精英群體中。語音總是趨近,但這是自然的變化,緩慢的變化。引入在政治統(tǒng)一和文化多樣之間保持平衡。

         

        現(xiàn)在國家推廣普通話的結果是,多樣豐富的地方文化快速流失,比如,隨著普通話替代方言,各地戲曲觀眾匱乏。最近政府好像在倡導戲曲,問題是,年輕人根本不說方言,依托方言的戲曲哪里還有聽眾。

         

        文字相同而口語多樣,這是中國文明最為偉大的地方,數(shù)量超多的人既可共同生活,又保持生活方式的多樣。丟失了這個傳統(tǒng),中國文明必將喪失多樣和生機,也就不成其為中國。

         

        廢除拼音,識字讀文章

         

        如果中國文明和政治的核心是文字,如果確立國文、中文等名,那么,相關教育也需要根本改造,也即,我們需要更化語言文字體系,恢復文字學,重構國文教育體系,具體而言,有以下幾項事情要做:

         

        第一,廢除拼音。

         

        現(xiàn)代中國語言學誤入語音主義歧途,誤導語文教學,顛覆了中國人學習自身語言文字的次序,導致學習效果低落。

         

        自古以來,學從識字始,此即六藝之“書”。還記得在農(nóng)村,大人送孩子上學,叫做認幾個字。形容一個人有文化會說,此人讀書識字。古代,孩子只要利用冬季農(nóng)閑時間,跟著私塾先生讀讀寫寫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jīng)、千家詩等啟蒙讀物,即可識字,應付日常生活、商業(yè)之需。史家普遍承認,唐宋以來中國的識字率在全世界是相當之高的。

         

        現(xiàn)代中國語言學家們崇拜拼音文字,自作聰明地發(fā)明了漢語拼音體系。孩子學習,先學字母,然后通過拼音學字、甚至學句子。問題是,中國人的主要表達歸根到底是文字書寫。因而在識字之后,拼音即全無用處,試問在拼音已推廣了幾十年后,有誰用拼音給女朋友寫信,有誰用拼音記賬?孩子花費寶貴時間學習拼音,未來沒任何用處,這段時間的付出,完全是浪費。

         

        有人說,學拼音有助于識字。這不可能成立。中國文字不是字母文字,拼音和識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tǒng):拼音旨在讀其音,識字旨在識其形。所以人們一直說“識字”。學拼音不可能有助于識字,好比學化學無助于學物理。事實上,古代,孩子兩三個冬季,識讀千千百等啟蒙讀物,資質(zhì)聰明者,即可認識兩千多字,資質(zhì)低下者,也可認識一兩千字;而今天,整個小學六年,孩子只認識三千個字,其效率之低下,讓人驚嘆。有這六年時間,古人早就讀完四書、史記、漢書了。

         

        今天,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有了文明自覺,可以預料,中國文字絕不可能拼音化了。事實上,隨著世界的圖像化,也許,中文及其造字之道才是文字發(fā)展之方向。

         

        現(xiàn)在,完全應當在文化政策上宣布,廢除拼音,這是一個因為無知而人為制造的贅疣。

         

        與此相應,語言學需要一場反革命,走出語音中心主義的歧途,回歸中文,回歸文章,回歸中國表達方式。

         

        第二,國文教育從識字始。

         

        走出語音中心主義歧途,國文教育可上正軌。既然叫國文,整個教學就應以文為主,首先是文字,其次是文章。

         

        在教育體系中廢除拼音,語言學家愛玩就繼續(xù)玩唄,但請從語文教學中摒除拼音,不要再浪費孩子時間。孩子上學之始,不必學拼音,直接識字。很多比較簡單的文字,孩子一看其形,就能知其意,且能讀出其音。挑選一些甲骨文、金文給孩子看,講解中國字的創(chuàng)造機理,也是很有趣味的事情。這樣開始教學,孩子的學習效率一定可以大幅度提高。

         

        不光是學拼音,所謂語法教學,也是浪費學生時間。對拼音文字來說,語法確實重要,時態(tài)、語態(tài)、語序等等因素,都會影響語義。但中文根本不是“語”的記錄,要語法有什么用?古人不學語法,沒說錯過話。相反,今天的學生學了好幾年語法,也稀里糊涂,絲毫無助于其表達。

         

        第三,以背誦、閱讀文章為中心。

         

        識字的目的是看文章,寫文章。國文教育應以文章為中心。

         

        首先輔導孩子廣泛閱讀中國經(jīng)籍、文史經(jīng)典,以及翻譯出色的外國名著。并且要重視背誦,背誦經(jīng)典中精彩的篇章、段落。隨著識字水平提高,逐漸加大誦讀難度。

         

        重視文章寫作訓練。文是適合書面表達的,自古以來,人們都認為,教育成功的首要標志是寫一手好字,寫一手好文章。有幾人寫得出好文章?這不能怪孩子,教學體系錯了。要讓孩子多寫,尤其是要有文體意識,多寫社會生活中廣泛應用的各類文字,比如寫作對聯(lián)、祝壽文、求職信、辭職信、求婚信等等。

         

        第四,整本研讀典籍。

         

        目前教育存在的普遍問題是“課本迷信”,以課本實施教學,而課本的根本缺陷是支離破碎。孩子讀了十幾年書,從沒有完整地讀過一本書,從而根本不會思考,對自家文化只有一些毫不相干的零碎知識,而無從完整地認知其大體,更不要說全體。結果,從小學到高中,孩子幾乎天天學語文,卻不會讀書,寫不出通順的文章,也沒有多少中國人的文化精神。

         

        應當破除課本迷信,尤其在語文、歷史等人文科目,應當逐漸淡化教材,轉(zhuǎn)而讓孩子系統(tǒng)研讀經(jīng)典,尤其是到初中、高中階段,孩子的心智已經(jīng)發(fā)育,應輔導孩子系統(tǒng)誦讀關乎中國文化基本精神的古今典籍,比如《詩經(jīng)》、《論語》、《楚辭》、《史記》、《文選》,以及重要的現(xiàn)代名著。

         

        現(xiàn)代名著的選擇不應局限于狹義的文學,可讓學生閱讀一些思想學術政治類著作。今人心智普遍幼稚,就是因為語文教學過于文學化;歷史、地理教育只傳授了零碎的知識,而不能給學生提供理解歷史和其生活世界之見識。現(xiàn)代教育總喜歡低估孩子智力,可少年不讀大人書,如何成為大人?

         

        總之,認識到文之大義,重建文之教育體系,中國教育才能承擔起延綿而弘大中國教育之重任。

         

        責任編輯:葛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