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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吳鉤】柳三變奉旨填詞,卻在詞中埋地雷

        欄目:鉤沉考據(jù)
        發(fā)布時間:2017-12-26 23:15:33
        標(biāo)簽:
        吳鉤

        作者簡介:吳鉤,男,西歷一九七五年生,廣東汕尾人。著有《宋:現(xiàn)代的拂曉時辰》《知宋:寫給女兒的大宋歷史》《宋仁宗:共治時代》《風(fēng)雅宋:看得見的大宋文明》《宋神宗與王安石:變法時代》等。


        柳三變奉旨填詞,卻在詞中埋地雷

        作者:吳鉤

        來源:作者授權(quán)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原載于 “我們都愛宋朝”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十一月初九日丁亥

                   耶穌2017年12月26日

         

          

         

        《鶴沖天》

         

        黃金榜上,

        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未遂風(fēng)云便,

        爭不恣狂蕩。

        何須論得喪?

        才子詞人,

        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

        依約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尋訪。

        且恁偎紅翠,

        風(fēng)流事、平生暢。

        青春都一餉。

        忍把浮名,

        換了淺斟低唱。

         

        ——這首《鶴沖天》的作者柳永(約984~1053),是生活于宋仁宗時代的著名詞人,曾名柳三變,坊間又喚他柳七官人,“少有才俊,尤精樂章”。他的詞作,宋時傳播極廣,“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而柳永本人,卻是放浪形骸之徒,“薄于操行”,寓居京師時,“暇日遍游妓館。所至,妓者愛其有詞名,能移宮換羽,一經(jīng)品題,身價十倍,妓者多以金物資給之”。他為青樓女子所填的詞,自然也多為“淫冶謳歌之曲”。

         

        據(jù)宋人筆記改編的《喻世明言?眾名姬春風(fēng)吊柳七》對此有生動描寫,且允許我轉(zhuǎn)述出來:“那柳七官人于音律里面,第一精通,將大晟府樂詞,加添至二百余調(diào),真?zhèn)€是詞家獨(dú)步。他也自恃其才,沒有一個人看得入眼,所以縉紳之門,絕不去走;文字之交,也沒有人。終日只是穿花街,走柳巷,東京多少名妓,無不敬慕他,以得見為榮。若有不認(rèn)得柳七者,眾人都笑他為下品,不列姊妹之?dāng)?shù)。所以妓家傳出幾句口號,道是:‘不愿穿綾羅,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黃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橇吖偃耍?zhèn)€是朝朝楚館,夜夜秦樓。內(nèi)中有三個出名上等的行首,往來尤密。一個喚做陳師師,一個喚做趙香香,一個喚做徐冬冬。這三個行首,賠著自己錢財,爭養(yǎng)柳七官人。”

         

          

         

        相傳這首《鶴沖天》讓一肚子才華的柳永在科舉考試中名落孫山。按吳增《能改齋漫錄》的記述,柳永“好為淫冶謳歌之曲”的聲名傳播四方,連宋仁宗都聽說了。某年科考,仁宗看到柳永的卷子,便批了一句:“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柳永遂被刷下及第進(jìn)士名單。

         

        宋人祝穆則在《方輿勝覽》中記述了另一個故事版本:翰林學(xué)士范鎮(zhèn)曾經(jīng)向宋仁宗舉薦過柳永,但仁宗說:“此人任從風(fēng)前月下,淺斟低唱,豈可令仕宦?”柳永“遂流落不偶,卒于襄陽”。

         

        而胡仔《苕溪漁隱叢話》講述的版本又略有不同:還是有人向宋仁宗舉薦柳永,說此人極有才華。仁宗問道:是不是那個填詞的柳三變?推薦人說:是。仁宗說:“且去填詞?!绷馈坝墒遣坏弥?,日與狷子縱游娼館酒樓間,無復(fù)檢約,自稱云‘奉旨填詞柳三變’”。不過他倒也瀟灑,大大咧咧宣稱“奉旨填詞”,在煙花柳巷繼續(xù)過他的風(fēng)流生活,不改浪子本色。

         

        由于正史對此全無記載,我們不敢確定宋仁宗與柳永的“過節(jié)”是不是確有其事。但我認(rèn)為,站在一國之君的立場上,仁宗皇帝排斥柳永,也并非沒有道理。因?yàn)椤叭首诹粢馊逖?,?wù)本理道,深斥浮艷虛薄之文”;而柳七官人既然喜為狹邪游,私生活不檢點(diǎn),確實(shí)不太適宜成為為民表率的政府官員。如果換成宋徽宗,很可能就會將柳永提拔進(jìn)大晟府。

         

        不過,按其他宋人筆記,柳永其實(shí)已于景祐末年(約1038年)進(jìn)士及第,并得到一個屯田員外郎的閑職,只是“久困選調(diào)”,一直未獲升遷。有一個姓史的官員,“愛其才而憐其潦倒”,很想幫柳永一把,“扶上馬,送一程”。便暗暗留意可以讓“柳永”進(jìn)步的機(jī)會。

         

        機(jī)會果然來了?;实v年間(1049~1054),為慶賀仁宗皇帝壽辰,教坊正在排演新曲《醉蓬萊》。此時恰好司天臺奏報:觀測到老人星出現(xiàn)于天際。按古人的星象學(xué)說,此為吉兆。所以仁宗很高興。那史姓官員便趁機(jī)向皇帝推薦了柳永:柳屯田工于音律,又善填寫,何不讓他寫《醉蓬萊》?仁宗也同意了。

         

        柳永本人也很希望進(jìn)步,“方冀進(jìn)用”,所以“欣然走筆,甚自得意”。以他的才情,寫一首祝壽祠自然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很快他便創(chuàng)作出一首《醉蓬萊慢》,進(jìn)呈仁宗:

         

        “漸亭皋葉下,隴首云飛,素秋新霽。華闕中天,鎖蔥蔥佳氣。嫩菊黃深,拒霜紅淺,近寶階香砌。玉宇無塵,金莖有露,碧天如水。正值升平,萬幾多暇,夜色澄鮮,漏聲迢遞。南極星中,有老人呈瑞。此際宸游,鳳輦何處,度管弦清脆。太液波翻,披香簾卷,月明風(fēng)細(xì)?!?/p>

         

          

         

        此詞以非常華麗的文辭,描述了皇宮內(nèi)壯麗的秋景,以及皇帝巡游的喜慶。柳永的本意,想來也是為了討仁宗的歡心,卻一時大意,在詞中埋進(jìn)了幾顆“地雷”。

         

        話說仁宗皇帝興沖沖展開柳永進(jìn)呈的詞箋,讀起這首《醉蓬萊慢》,第一眼就看到詞的首字是一個“漸”字,立即“色若不悅”。原來,“漸”字的意思,是指皇帝病危。你在一首祝賀皇帝壽辰的詞中,開門見山用了一個極不吉利的字,是什么用心嘛。難怪仁宗的臉色很不好看。

         

        待讀到“此際宸游,鳳輦何處”一句,仁宗心里“慘然”。三十年前宋真宗去世,仁宗給父親的御制挽詞,正好與這一句“此際宸游,鳳輦何處”暗合。哎呀,柳七官人,你到底是給皇帝祝壽呢,還是詛咒皇帝趕快駕崩?可以想象,宋仁宗當(dāng)時的內(nèi)心一定是崩潰的。

         

        又讀至“太液波翻”一詞,宋仁宗終于將柳永的《醉蓬萊慢》擲在地上,說道:“何不言波澄?”“太液波翻”也犯了皇家之忌,因?yàn)檫@句話可以解釋為喻意宮廷之內(nèi)不得安寧。

         

        柳永在一首短短的詞中一連埋下三顆“地雷”,結(jié)果引來仁宗不愉快,“自此不復(fù)進(jìn)用”。過了幾年,大約皇祐五年(1053),落魄的柳永便去世了。野史筆記說,“死之日,家無余財,群妓合金葬之于南門外”?!斑h(yuǎn)近之人每遇清明日,多載酒肴,飲于耆卿墓側(cè),謂之吊柳會”。

         

        換一個角度來看,柳永也算是幸運(yùn)的,以他那一首埋了三顆“地雷”的《醉蓬萊慢》,要是生活在大明朱元璋時代,或者大清乾隆時代,必定是人頭落地。

         

        責(zé)任編輯:姚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