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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許石林】為什么梨園界的人說話損?——聽李保田扮演的戲曲老藝人的一段話有感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18-09-03 18:21:10
        標簽:
        許石林

        作者簡介:許石林,男,陜西蒲城人,中山大學畢業(yè),現(xiàn)居深圳。國家一級作家、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深圳市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副主席、深圳市雜文學會會長、深圳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家、中國傳媒大學客座教授,曾獲首屆中國魯迅雜文獎、廣東省魯迅文藝獎、廣東省有為文學獎。主要作品:《損品新三國》《尚食志》《文字是藥做的》《飲食的隱情》《桃花扇底看前朝》《幸福的福,幸福的幸》《清風明月舊襟懷》《故鄉(xiāng)是帶刺的花》《每個人的故鄉(xiāng)都是宇宙中心》等。主編叢書《近代學術名家散佚學術著作叢刊·民族風俗卷》《晚清民國戲曲文獻整理與研究·藝術家文獻》《深圳雜文叢書·第一輯》。

        為什么梨園界的人說話損?——聽李保田扮演的戲曲老藝人的一段話有感

        作者:許石林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 發(fā)布

                  原載于“許石林”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七月廿四日戊戌

                  耶穌2018年9月3日

         

         

         李保田在什么影視劇里扮演一位戲曲老藝人,對話劇導演用非戲曲的方式改造戲曲,很不滿意,他說了一段話,當時那個舉手投足驕橫霸道的男人婆女導演,嘴里吐出香煙,居然認同了李保田的那段話。

         

        這顯然是劇情不得不這樣安排,簡單了。要是真正按照現(xiàn)實生活中的話劇導演的脾氣和德性,必定是堅頑不化,油鹽不進,濕毛巾打結——越拽越緊,怎么能夠一段話就能說服她?不可能!你就是把一塊鵝卵石抱在懷里暖著孵出小雞崽兒,也感動不了當今的那些堅定的戲曲改革者,更何況還是無知又權力在握的他們。再說了,都照著老戲曲的模式,那排戲的經費怎么花?。垮X怎么洗?。坷?、面子、無知、驕橫等等合成一股,你能一段話把他們說服?

         

        所以,我看這段視頻,是很不屑的。因為那段話其實說得還是浮泛的道理。當今中國人講理,習慣挑大的,跟挑水蜜桃似的。其實,真正有說服力的話,都是具體而微的。

         

        總之,李保田那段話說得不夠刺心,沒有放血。

         

        我還是喜歡戲曲界那些表面上尖刻狠損的表達。

         

        但是,說話損,容易招人忌憚和憎恨,一般人不愿意隨便說,也不了一隨便轉。

         

        我聽過一位名角說過一些有趣又非常有道理的話,但他不愿意讓人知道是他說的和轉的——

         

        京戲是大師創(chuàng)造的,但被二師們給毀了。二師們很二,他們是……

         

        某某先生說,現(xiàn)在的青衣,一上臺都跟那兒比誰的人中長,甭管什么戲,全這表情(模仿),都美滋滋的,跟要進洞房似的。

         

        有一回演《武家坡》,演王寶釧的角兒一伸手,露出紅指甲,臺下觀眾笑了:嘿!這王寶釧,十八年沒閑著。

         

        一切出于好心的尖刻狠損,都是被愚蠢又堅頑者逼的——你不忍順著愚蠢者的誤解走,也不忍心看他一路斜行掉坑里摔死——見死不救即見義不為,你也沒耐心沒時間跟他的堅頑耗精力耗神,同時也要吐出被愚蠢堅頑堵在胸口的氣,所以,最佳表達方式只能是尖刻狠損。

         

        這方面我最佩服裴艷玲。她心地坦蕩,為人善良磊落,說話毫無顧忌,句句真言。我整理過一組聽她的談話。

         

        說話狠、損、毒,其實并不可怕。凡是對人對事什么時候都笑吟吟,不懟人不訓人的。呵呵,要小心。

         

        我多年前寫過一篇文字:《話劇導演對戲曲取的傷害有多大》,放在現(xiàn)在可能發(fā)表不出來。


        現(xiàn)在看來寫得還不夠深入周詳。也不夠扎心、沒有放血。


        茲附于此,請教大方——

         

        話劇導演對戲曲的傷害有多大?(原載 《深圳商報》)

         

        日前看央視“空中劇院”直播,演的是武生戲《艷陽樓》:極其樸素的舞臺,是傳統(tǒng)戲曲極其節(jié)省、也因此極其靈活自由、且并不顯寒磣的舞臺,全憑演員的表演將舞臺的氛圍營造得充盈而恰當。此時想起,只有這樣樸素幾近于無的舞臺,才能給演員的表演不造成干擾,也會讓觀眾眼前清靜,將焦點關注于演員的表演上。武生扮演的高登,出場便贏得掌聲與喝彩,這是個傳統(tǒng)京劇表演高難度的武生戲,一個人在舞臺上一招一式地,無一處不是精心研磨到極致的完美造型。如果誰不理解中國戲曲“無動不舞”的美學特征,就應該看這出戲。這出戲,實在是美術學院學人物速寫的學生不能不看的一出戲,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造型,都是絕美的舞蹈,將人體所能表現(xiàn)的豐富造型之美發(fā)揮到極致。

         

        如果說這出戲演的主題是什么?很明顯,是“義”。這個主題很容易交代,問題是觀眾也不去深究,觀眾看戲看的就是表演。比如,作為“反面人物”的高登是這出戲的主角,他的表演即做功,是最精華的部分,表現(xiàn)他驕橫、霸道的德性的種種動作,每一處都吸引觀眾凝神屏氣地觀看,每一處亮相,都十分地美,都引起觀眾滿足地喝彩。這就是個值得探討和思考的美學命題:為什么壞人會在舞臺上看上去很美?觀眾也只接受他舞臺的美?他是如何將人物之惡表現(xiàn)為觀眾視覺之美的?丑惡如何與美好在舞臺上結合?

         

        想著這些有意思的問題,卻突然想到當今戲曲舞臺的一個普遍的現(xiàn)象:當今戲曲舞臺,多數(shù)、甚至有可能全部新編戲,都幾乎不愿按照傳統(tǒng)的表演美學去完成,也根本再也產生不了《艷陽樓》、《鐘馗嫁妹》、《挑滑車》這種戲?,F(xiàn)代人對戲的理解比古人狹窄得多。現(xiàn)代人搞戲,露骨、淺白、笨。但現(xiàn)代人自以為聰明,他們嫌傳統(tǒng)戲的程式化是束縛,類型化太簡單,他們要復雜,要從一出戲里反映最新的思想概念,他們要用一部戲承擔戲劇根本承擔不了的東西。戲劇人總體上說并不是文化的“頭啖湯”,而且,戲劇根本無需去做“頭啖湯”,不但不做,還要回避,等社會大眾的思想觀念穩(wěn)定在某個認識上了,戲劇才去跟進是最好的,讓觀眾通過戲劇去回味,因為臺下觀眾已經積累了認識的基礎,你演起來就不費勁了。現(xiàn)在的戲劇人和戲劇都是不自量力,總是去表現(xiàn)某個新觀念,結果沒等你把戲排完、上演,你如獲至寶的新觀念已經顯得落后了。這就是我們看許多新編戲,尤其是新編歷史劇,顯得幼稚可笑的原因。

         

        現(xiàn)代戲曲創(chuàng)作,如果想拿個獎什么的,就都請話劇導演來導戲曲。中國傳統(tǒng)的戲曲是角兒中心制,到了話劇導演這兒,就是導演中心制。導演,有的對戲曲懂,有的根本自己就不懂。話劇導演們相對來說是熟悉觀眾的,知道觀眾越來越膚淺、越來越追求視覺的沖擊,于是,現(xiàn)代戲曲舞臺上就出現(xiàn)了許多類似張藝謀在桂林陽朔搞的“印象·劉三姐”一樣,不需要任何藝術知識的準備,直接就能接受,當然看過了也不會留下任何記憶和印象。當代許多得大獎的新戲,在話劇導演的操作下,走的都是這個路子。

         

        話劇導演導戲曲,多數(shù)將戲曲打散,然后根據話劇的樣式組接。敘述方式也是話劇式的,追求故事的鋪排,忽略戲曲的抒情功能。表演上,放棄中國戲曲“無話不歌”的美學特征,甚至將必須唱的地方都改成話劇的對白,有的干脆將韻白改成普通話白。舞臺美術,更是花大錢,費力營造,奢華繁復之極,中國傳統(tǒng)戲劇為西方人所羨慕和稱道的象征、比擬、指代等等簡潔節(jié)省的高級的美學手段一概不用。我看許多費錢費力的現(xiàn)代新編戲曲,在話劇導演的主導下,演員的表演作用被大大消減了。演員惟一能表現(xiàn)自己實力的,就是在舞臺上拉警報似地唱高音,無理由地詠嘆、脫離人物地喊叫,才能贏得觀眾的掌聲。當代戲劇舞臺,舞美的作用被過分地重視,這不是好事兒,這是蒙外行呢。

         

        看中國戲曲,有個竅門兒:凡是你看一出戲花錢多的,舞臺太繁復的,就一定不好看,不正宗。像《艷陽樓》這種戲,話劇導演有很多人恐怕都看不進去,不知道好在哪兒。他們會嫌舞臺太素,一個演員在臺上太久。他們不接手則已,一接手就先傷害它。你在話劇導演弄的戲曲里,根本看不到演員的表演,看到的都是導演的調度。話劇導演過多地摻和戲曲,照理說應該給戲曲帶來更高級、更好的表現(xiàn)方式。但現(xiàn)在看來,話劇導演們做得都還不夠。話劇導演們應該首先變成戲曲的內行,然后再在戲曲的美學范疇內注入新能量。現(xiàn)在的話劇導演,接戲曲的活兒,顯然都太草率、太大膽。他們這些年弄了很多得獎的新戲,搞得許多人還以為中國戲曲就是這德性呢。

         

        責任編輯: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