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9精品视频天天在看,日韩一区二区三区灯红酒绿,国产xxxxx在线观看,在线911精品亚洲

    <rp id="00a9v"></rp>
      <track id="00a9v"><dl id="00a9v"><delect id="00a9v"></delect></dl></track>
      1. 【劉青衢】意義說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25-02-09 23:07:30
        標簽:
        劉青衢

        作者簡介:劉青衢,字天之,號松塘,男,西元1983年生,貴州甕安人,同濟大學哲學博士。研究方向:先秦儒學,宋明理學。

        意義說

        作者:劉青衢

        來源:“自得之學”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六年歲次乙巳正月初七日甲辰

                  耶穌2025年2月4日

         

        人之行為,必有動機,無動機之行為,謂之盲目。動機者,求價值也。有價值,一言一行于人為可貴,必動而后足其欲;無價值,一言一行于人為可賤,動之適足逆其欲。有價值,乃愿出一語,舉一行;無價值,則語不如默,行不如止。所謂意義者,逾價值而為言也。有價值謂之有意義,無價值謂之無意義。生而為人,一言一行,莫不求其意義。使了無意義,虛生浪死,與草木瓦石何異?

         

        以善惡言,動機無所謂善惡也,善可謂之動機,惡亦可謂之動機。以善惡兼雅俗言,價值必為善而無所謂雅俗也,雅可謂之價值,俗亦可謂之價值。意義可分兩層,第一層乃世俗語,初就一般動機與價值而言。第二層乃吾人所論宗旨,兼善惡雅俗之精者而言。所謂精者,非善惡雅俗混然一氣,乃善者雅者融合一體,如此始可稱意義,惡者俗者不得稱意義也。惡俗者之所謂意義,實一己之私利,以一己之功利而害眾人之意義,其意義固不足道。

         

        今以真可成立之意義而論,亦有三類。

         

        一曰物理意義。何謂也?曰以滿足自然物欲為價值目標者也。天地化生萬物,凝氣為質,以成形體。有眼,則以能視為鵠的;有耳,則以能聽為鵠的;有鼻,則以能嗅為鵠的;有舌,則以能味為鵠的;有身,則以能觸為鵠的;有種,則以能傳之后世為鵠的?!抖Y記》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泵献釉唬骸梆B(yǎng)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睘轲愖闳酥镉渖B(yǎng),于人為常道,雖堯舜禹湯,文武孔孟,豈可得無?夫子止曰,非禮勿視聽言動,以禮范導之而已,非教人廢其身而不用,禁視聽言動,禁飲食男女。如此,是斷滅生生之道也。

         

        二曰倫理意義。何謂也?曰以恪盡彝倫綱常為價值目標者也。天地生人,氣以成形,而理亦賦焉。理者,有一本,有萬殊,于萬殊而言,大綱有二,一為機體之物理,一為道德之倫理,物理即肉身之理,所謂生理也,前已言之。而倫理,即人倫之理也。欲論人倫之理,先論人倫。古來人倫有五,曰父子也,君臣也,夫婦也,兄弟也,朋友也。人倫既明,其理可知。孟子謂:“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親也,義也,別也,序也,信也,即倫理者也。人之為人,與禽獸相去一線,在人道之中奉守倫理,方得謂人;滅裂綱常,違反倫理,便成禽獸。故為人之意義,倫理不可或缺也。

         

        三曰性理意義。何謂也?曰以窮究宇宙人生本源為價值目標者也。物理與倫理皆萬殊之理也,萬殊之后必有一本,《易傳》曰:“天下同歸而殊涂,一致而百慮”,物理、倫理皆性與天道所生出者也?!吨杏埂吩唬骸疤烀^性”。所謂一本之理,在天曰道,在人曰性,學至于性與天道,乃得天人之本體。夫子于七十子之徒罕言性與天道,匪不知天道也,欲見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者也。然時移世易,至魏晉玄談起,隋唐佛教興,異端之學誰不言性與天道?而儒門竟收拾不住。故宋明以降,諸大儒莫不言性與天道以抗之。嗣后,物理也,倫理也,皆統(tǒng)攝于性理而立其大本,世之學者既知其所當然之則,尤知其所以然之故也。

         

        以先后言,物理意義為先,倫理意義居中,性理意義殿后。以本末言,性理意義為本,倫理意義為干,物理意義為末。本不能無末,末不能無本,故物理不能廢倫理,倫理不能廢性理;性理不能廢倫理,倫理不能廢物理。物理、倫理為性理之展開,性理為物理、倫理之收攝。亦可曰物理、倫理為用,而性理為體。揆諸體用之學,即體即用,體用不二,物理、倫理、性理通為一統(tǒng),是為全體大用。世間人物,有止于物理意義而不求倫理意義者,所謂小人是也。有止于倫理意義而不求性理意義者,所謂君子是也。有基于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而求性理意義者,所謂圣賢是也。學不以圣賢為志,終非可久可大之業(yè)。

         

        意義之學,雖以得物理、倫理、性理之全為上,而人生尚有一事,可以破除一切意義,使之蕩然無存。此即死亡是也。蓋人死如燈滅,言行既化為烏有,意義又從何而覓?今看已死之人,肉身降為塵土,何處尋其物理意義?倫常轉為喪葬,皆生者所憂戚而死者無與焉,何處辨其倫理意義?語云:“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蓋言意義,或以主體為承載,今主體已亡,其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無附著處矣。惜乎,人生不能不有死亡,故意義不得不受消解。雖達人君子,倘不破死亡大關,一旦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解除,則人生不免隨之淪為虛無矣。

         

        顧乎三理之中,本以性理為究竟,而求性理之道有二,一由物理、倫理求性理,一由死亡求性理。以物理、倫理求性理,乃在未感死亡之前,于人生日用之間,就萬殊之理而求一本之理,反身而誠,追本溯源,即用見體是也。此在一般讀書明理之人皆可為之。所求之性理亦未必不真,惟晏居無事,風平浪靜,縱明得性體,未經(jīng)生死考驗,恐是依稀仿佛而已。一旦切身感知死亡,知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總歸虛無,則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由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追問所得之性理意義如何安頓?物理為一階,倫理為二階,性理為三階,一階二階已塌,三階尚可安立否?如不能立,則所悟之大本一同化為虛無,又何足貴焉?

         

        以死亡求性理,乃在人生遭大變,逢大故,于生死存亡之際,洞明生命究極之真諦。人者,太極氣化而生也。氣之為物,有聚必有散,有散必有聚,聚久而散,散久而聚,而氣無絲毫之滅,此天地之道也。故人之生死,氣聚而生,氣散而死,氣散而可以復聚,人死而可以復生,亦自然之理也。唯氣之由散而聚,必因于同類之相感乃成。此同類者,或為同在太虛之氣,或為一在太虛、一在人間之氣,以人能弘道言,當以太虛之氣與人間之氣相接為第一義。然吾人非天,不敢妄定,是謂陰陽不測之神也。以無一定之規(guī),重聚之氣非原散之氣,乃原散之氣與同類相感所聚,其間變化萬千,不可名狀。由是,天地生人,同中有異,不為復制粘貼之機械運動也。屈伸往來者,氣也;陰陽不測者,神也。于天為道,于氣為神,于人為性,一也。氣有聚散,而神無聚散。人有生死,而性無生死。氣散而神隱,人死而性藏,隱非滅也,藏非亡也。明乎此,知死亡可破除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終不能破除性理意義,如是,性理意義乃能巋然屹立,允為人生之終極價值,真可與天地同其長久也。

         

        由倫物之理返本還原以明性理者,謂之以生求道;由死生聚散陰陽變化以明性理者,謂之以死求道。古往今來,生不求道,固為下也;求物理而不求倫理,亦為下也;求倫理而不求性理,僅為中也;求性理而以生求道,可為上也;求性理而以死求道,斯為上之上者也。原夫所求之道是否立得住,須經(jīng)事變。人生百年,事變無窮,其最大者,無過生死。須經(jīng)死亡揀擇,而不為增損者,乃萬古不磨之道。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隨死亡而消解,非永恒者也;隨物理意義與倫理意義之消解而幻滅之性理意義,亦非永恒者也。所謂永恒者,唯經(jīng)死亡聚散而不毀滅,常存于陰陽變化之中,使氣之所以如此聚散,人之所以如此生死,往來于太虛之神也,即真性理也。吾不知其名,強名曰性也,曰道也。平居見世人喜好相謂求道明道,從今而后,知何為真假,何為精粗,何為本末也。

         

        性理意義不為死亡所限,通生死而一以貫之,可謂大本大源,而為一切意義之究極根柢也。換言之,經(jīng)死亡檢驗后之性理意義,方為人生唯一之根本意義也。順此大本大源之根本意義而下,人生乃可成立,由消極變?yōu)榉e極,由悲觀轉為樂觀,由虛無化為充實。依性理意義、倫理意義、物理意義之本末次第言,性理意義之大本成立,倫理與物理始大有可為也。

         

        以死生大限反求人生志業(yè),所知亦有二,一曰變化氣質,二曰存神知化。變化氣質,于人生而言也。存神知化,于天地而言也。蓋變化氣質,化濁為清,則死后同類相感,再世為人,亦得為清者,孰不渴慕?而所以變化氣質,正在存神知化,觀變陰陽,不為死生所惑也。比之大《易》“窮理盡性至命”之學,則變化氣質,至命也;所以變化氣質而至命者,在乎窮理與盡性。窮理者,窮天地、陰陽、造化之理也;盡性者,盡天理、良知、仁義之性也。能窮理盡性,雖生死、夭壽、貧富、榮辱、窮通而不改其清正之命也。人生何往?窮理盡性以至于命而已矣。

         

        天人相與之際,神與氣而已,神所以化氣,氣所以顯神,氣屬人,神屬天。氣又兩分,一為魂,一為魄,魂屬天,魄屬地。魄者,一呼一吸之氣也,所謂質也,維持體魄之具,非變化氣質之謂也;魂者,志通情和之氣也,所謂意也,心之所發(fā)為意,即變化氣質之謂也。心體本來昭明,至善無惡,即太虛之神也,何須變化?所以變化者,清濁善惡相雜,由濁而清,由惡而善也,此在意則有之。故所謂變化氣質,誠意而已。其變化之旨,則清明在躬,氣志如神也。誠意之道,如生盡敬,喪盡哀,祭盡誠,如致良知以明身誠善,皆是也。世之受氣清者,常驗之于聰明靈秀,而聰明靈秀又驗之于意氣暢發(fā)。故魂氣者,意志之謂也。

         

        參物理倫理與變化氣質而言,變化氣質之處,正在乎物理與倫理。變化個人與群體之肉身氣質,不能不講求物理;變化個人與群體之精神氣質,甚至移風易俗,不能不講求倫理。

         

        論物理意義,凡動植之道,飲食之道,起居之道,進退之道,如今中西科學所言者,莫不應有所遵循。非以為嗜欲也,乃為攝生也,養(yǎng)氣也。依孟子,養(yǎng)氣故由集義而來,然氣壹則動志,攝生之道未必無助于氣之清明也。意志者,感于外物而動也,常為物擾,故意志之變化,既可從心性下手,亦可從外物下手,兩正之則意志無不暢順,氣質無不變化,所謂合外內之道也。夫子《鄉(xiāng)黨》一篇,于保身之道無不周遍,觀此,可知圣人立身處世何嘗空講玄理,又何嘗輕視物則,而不于日用常行處處留心,事事考究,無一毫因循茍且哉?

         

        論倫理意義,凡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君仁臣忠,朋信友義,雖淺近平易,日用不知,適所以見性理之化現(xiàn)也。以變化氣質言,攝生養(yǎng)氣,所變者身也;盡倫守禮,所變則行也。身之氣質,靜者也;行之氣質,動者也。只觀身之氣質,于氣質亦淺也,能觀行之氣質,于氣質斯深也。人于靜時,未必不可矯揉造作,裝點偽飾,唯于動時外及于人物,乃見修養(yǎng)之真。所遇有順有逆,如順而不驕,逆而不怒,有優(yōu)游從容之象,如春意盎然,如天地廓然,方為圣人境界也。其他或輕或重,或短或長,莫不各有所偏而以圣人為歸宿。

         

        夫性理于死亡而得徹證,亦于死亡而得復起,如鳳凰涅槃,火中重生,故二者交融而存焉。于生者而言,吾人當下即在性理之展開中,何以展開?恪盡物理倫理而已,能恪盡物理倫理,則變化氣質也,能變化氣質,則復生于清明,可翹首以待也。于死者而言,吾人當下已在性理之收攝中,將來亦必求其展開,如何展開?唯有待于物理倫理中變化所出之同氣相感而再聚重生也。故變化氣質兩益于生死,無間于幽明,可謂達道也。變化氣質以至命而必求窮理盡性,窮理盡性即存天理、明本心、致良知,致良知不落空而必于事上磨煉,事上磨煉則不離物理倫理。以本體言,性理而已,以發(fā)用言,物理倫理也。通生死、體用、性氣而言,立本則見性,致用則倫物,體用一源,顯微無間,合則雙美,離則兩傷也。

         

        或曰不求性理者,本在物理倫理之中,求得性理者,亦不過反居物理倫理而已,于物理倫理而言,實未嘗變,何苦多此一舉?此則孟子所云:“堯舜,性之也;湯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百姓又等而下之,未嘗一刻不在道化中,然以其日用而不知,縱有所行,乃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有信不及、穩(wěn)不住、開不出之弊,不可以參贊化育、輔世長民也。以此,由物理倫理而性理,由性理而生死,由生死而徹證性理,轉回物理倫理,斯立天地人三才之道也。

         

        責任編輯:近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