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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劉強】儒道與商道——讀徐彥平的《情商中國》

        欄目:新書快遞
        發(fā)布時間:2013-10-08 23:41:38
        標簽:
        劉強

        作者簡介:劉強,字守中,別號有竹居主人,筆名留白,西歷一九七〇年生,河南正陽人,復旦大學文學博士?,F(xiàn)任同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詩學研究中心主任,詩學集刊《原詩》主編、古代文學與語言學研究所所長。出版《世說新語會評》《有刺的書囊》《竹林七賢》《魏晉風流》《驚艷臺灣》《世說學引論》《清世說新語校注》《論語新識》《古詩寫意》《世說三昧》《穿越古典》《曾胡治兵語錄導讀》《世說新語研究史論》《世說新語資料匯編》(全三卷)《四書通講》《世說新語新評》《世說新語通識》等二十余種著作。主編《原詩》四輯、《中華少兒詩教親子讀本》十一卷、《世說新語鑒賞辭典》及論文集多種。

        儒道與商道

        ——讀徐彥平的《情商中國》

        作者:劉強

        來源:新浪博客

        時間:2013年9月26日






         

        “儒道與商道”,是我為一位朋友正在醞釀的書稿所擬的題目,讀罷徐彥平先生的《情商中國》(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年9月版),立即想到了這個現(xiàn)成的題目,姑且先行“挪用”吧。

         

        《情商中國》注定是一本會引起讀者關注的書。因為書中討論的問題——情感和利益——是人類生活中最須臾不可或離的兩樣東西,尤其是在幾乎全民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當代中國,這兩樣東西的糾纏和沖突正呈愈演愈烈之勢,隨時可能擦槍走火,釀成不虞之禍。君不見,在局部或者某些人的私人生活中,這樣或那樣的悲劇正在、甚至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最重“感情”的中國人,碰上了最重“利益”的商品消費時代,到底該何去何從?這是《情商中國》試圖回應并解決的一個時代大課題。我對此書書名冠以“中國”二字,起初以為托大,讀后終覺妥帖,蓋本乎此。

         

        眾所周知,百余年來,受西方思想、政治、軍事、科技、經(jīng)濟等的多重擠壓與滲透,厚道善良的中國人能保持民族精神之挺立,而不生出民族自卑感者,實在是“多乎哉?不多也”。即以“五四”諸賢而論,這些居于彼時民族文化金字塔尖上的精英人物,無論其曾留日、留歐抑或留美,歸來后鮮有不以西尺量中土甚乃以國民性為恥者。這種民族自卑癥至今依然像瘟疫一樣蔓延在城市和鄉(xiāng)村、政壇與學界、眉頭與心頭。譬如,在中國境內(nèi)舉辦的國際學術會議,動輒以英文作為會議指定語言,便是一例;而國人一有機會便舉家移民國外,或者將孩子送到外國讀書,則又是一例。與中國人到國外,頗以不懂外文為愧形成鮮明發(fā)差的是,高鼻深目的老外在中國卻可以操著母語橫沖直撞。仔細想想,老外在中國之所以敢用洋文問路,其潛臺詞是不言自明的,即我可以不了解你,你卻不可能、也不應該不了解我。

         

        于是乎,近百年來幾乎所有現(xiàn)代學術研究,無不唯西方是瞻。自然科學倒也罷了,我們自愧不如,虛心甚至甘心亦步亦趨尚無可厚非;而眼下的情況是,社會學科以至人文學科同樣是“西風壓倒東風”,舉凡經(jīng)濟學、社會學、管理學等無不奉行“拿來主義”,照單全收,現(xiàn)學現(xiàn)賣,似乎中國自古以來便無經(jīng)濟、社會、管理之學問,“臨淵羨魚”之后,完全無法“退而結網(wǎng)”。職是之故,不管是不是私心偏見,我對如今炙手可熱的所謂金融經(jīng)濟學、企業(yè)管理學之類“顯學”,一向敬而遠之,避之唯恐不及。

         

        以我有限的閱讀來看,《情商中國》的問世,很可能填補了以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本位,來探討現(xiàn)代企業(yè)經(jīng)營管理之道這一方面著述的空白。它讓我想起馬克思·韋伯的名著《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如果說馬克思·韋伯討論了歐洲新教倫理對現(xiàn)代資本主義精神所以形成的決定性影響的話,那么,《情商中國》所展現(xiàn)的,則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世俗生活土壤中產(chǎn)生并傳承至今的儒家倫理,與當下正在日益形成的商品社會與現(xiàn)代企業(yè)精神之間的共生狀態(tài)及互動關系。

         

        中國文化淡于宗教,而最重人情,甚至可以說是“以情為教”。郭店楚簡《性自命出》云:“道始于情,情生于性。”梁漱溟《中國文化要義》亦指出周孔之教化,實“以情感為其根本”。李澤厚甚至提出“情本體”說:“所謂情本體,是以‘情’為人生的最終實在、根本?!币驗橹厍榱x,故而貶財利。于是有了儒家的“義利之辨”,主張“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見利思義”等等。其實,儒家亦認同人們對富貴利達的追求,比如孔子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庇终f:“富而可求也,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顯然,儒家主張的是合乎道義的富與貴。故《禮記·大學》云:“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恒足矣。仁者以財發(fā)身,不仁者以身發(fā)財。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未有好義其事不終者也,未有府庫財非其財者也?!庇终f:“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蔽┢淙绱?,古代中國早有成熟而自洽的市場交換原則及富國庶民之道。尤其是秦商、徽商、晉商的出現(xiàn),以及票號、錢莊、銀樓的通行,無不在在說明,儒道與商道完全可以并行不悖,共生共榮,成為滋養(yǎng)社會生活和自然經(jīng)濟的肥沃土壤。

         

        《情商中國》的新穎之處在于,它將傳統(tǒng)儒家倫理中的“義利”關系問題加以置換,以頗具現(xiàn)代感的“情商”二字出之,更將“情”與“商”做了拆分,非常細膩而精彩地分析了情感的商業(yè)性質(zhì),以及商業(yè)的情感參與。通過大量的擺事實、講道理,得出了一系列令人耳目一新的結論。比如情感可以交換,“不平等產(chǎn)生情感”,反之,“不公平產(chǎn)生情緒”。所謂“不平等產(chǎn)生情感”,是指在人際互動中自覺把彼置于我之上,側(cè)重于彼,傾斜于彼,形成我低而彼高的態(tài)勢,情感如此產(chǎn)生于彼心中。這其實就是“自卑而尊人”的古之禮在國人情感生活的生動體現(xiàn)。作者甚至還別出心裁地“發(fā)明”了兩個公式:一是“公平=平等+公正”;二是“幸福感=情感/情緒”。在全民幾乎都在“向西看”的當下,作為一名商海中的弄潮兒,徐彥平所懷有的古典情懷和淑世之志濃重得讓我吃驚,他不僅同情儒家倫理,甚至以儒者自居,進而提出“儒者何為?”的時代命題,以應對這個日新月異的物質(zhì)世界。

         

        作者試圖告訴我們的是,因為傳統(tǒng)文化不可忽視的巨大影響,無論時代及個人生活多么“瞬息萬變”,在中國人的生存之道中仍然挺立著某種“不變”的東西。在各種器物和技術像多爪烏賊一樣抓住人類肉體和神經(jīng)的商品消費時代,仍有一種超越一切而上的“道”,頑強地存在并發(fā)揮著巨大作用。特別是就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東方社會而言,形下之“器”的不斷增量,絕不會成為形上之“道”的“劊子手”和“終結者”;那些符合天道、地道和人道的古老法則,絕不會因為人類衣食住行的日益趨同而就此失效。換言之,我們可以接受一種“頂層設計”的調(diào)整和借鑒,卻無法接受一個民族在文化心靈和生活趣味上的整體潰敗,如同在一次其樂融融的親朋聚會上,我們固執(zhí)地拒絕所謂“AA制”,而喜歡看到有人搶著買單。

         

        徐彥平說:“人的事,從根本上說就是心的事;心的事,從根本上說就是情的事?!边@句話似乎還可以這樣理解:商道其實就是人道,而通向人道的路上,“情商”遠比“智商”更本真,更便捷,更重要。

         

        聽熟悉作者的朋友們介紹,徐彥平出身貧寒,當過兵,做過編輯,寫過詩,后來下海經(jīng)商,成了身價不菲的成功商人。而這本書里所寫的大量故事和鮮活道理,很多都是他親身經(jīng)歷或者親自證成的。聽他的故事仿佛在聽一個傳奇,而這個傳奇依然在繼續(xù)。我與徐彥平素不相識,但愿意祝福像他一樣在中國大地上生長、壯大,登枝而不忘其本,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充滿本土文化情懷的中國商人們!


                                                                        2013年8月底寫于有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