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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明書】儒家示范倫理學的系統性理論價值之反思

        欄目:學術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1-08-27 20:56:51
        標簽:
        李明書

        作者簡介:李明書,男,臺灣大學哲學博士。曾任華中科技大學哲學學院講師,現任浙江大學哲學學院特聘研究員,兼職《鵝湖月刊》常務編委。著有《論心之所向──〈論語〉與〈雜阿含經〉比較研究》等。

        儒家示范倫理學的系統性理論價值之反思

        作者:李明書(浙江大學人文學院哲學系特聘研究員)

        來源:作者授權儒家網發(fā)布,原載《鵝湖》第47卷第2期(總號第554期)



        當前已有許多儒家倫理學理論,有的從西方倫理視角建構儒家義務論、德行倫理、關懷倫理等,有的則是從儒家內在資源建構有別于西方的倫理系統,如儒家角色倫理、儒家德性倫理等。王慶節(jié)教授的《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一書則是以道德感動為道德行為的動力和基礎,重新建構了儒家倫理學系統。如果從中西哲學的定位而言,儒家示范倫理學(Confucian Exemplary Ethics of Virtue)較像是在很大程度上參照了西方的話語系統,但避免將儒家倫理學傾向西方的某個理論,因此透過人之常情的道德感動,向具有示范意義與價值的圣賢投以學習的態(tài)度,于是產生了道德判斷與行為。由于感動的行為不需要訴諸超越的存有者而得到保證,是故以道德感動做為道德行為的動力時,即解消了儒家超越性的解釋,并且支持情境式、相對式的道德判斷。[1]為了避免因此而陷入相對主義的缺點,王慶節(jié)在第九章中詳細地分析道理、真理、道、理等概念的意義,指出傳統意義上單一的絕對真理是不可能的,真理的意義建立于一群人所認可的標準,通過理解、諒解和溝通等行為而得到暫時的、有限的承認。[2]所以這樣的真理觀雖然是相對的,但卻是永遠處于變化之中,和傳統上固定的真理相對主義有別。


        此書的篇幅雖然不長,但內涵的哲學問題很多,例如道德金律[3]、身體觀[4]、自我[5]等重大的哲學問題,是故難以在有限的篇幅中逐一探討。此外,以道德感動為動力而產生道德行為的主要難題其實顯而易見,就是人若不能產生道德感動時,就不會發(fā)生道德行為,因此感動和行為之間并無必然性,如此將導致儒家的道德行為亦無必然性。一旦取消了必然性,則儒家也沒有所謂的道德規(guī)范可言,道德規(guī)范對于儒家倫理并不適用,儒家重視的是如何在各種情境中采取最適合的行為,而不是用一個普遍且整齊劃一的行為或原則應對所有情境。有別于早期以規(guī)范倫理的進路解釋儒家的觀點,有些學者嘗試以這種非規(guī)范的、靈活的、依具體情況而定的說法解釋儒家倫理,例如安樂哲提出的儒家角色倫理學[6]、李晨陽從關懷倫理學建構的儒家關懷倫理學[7],都有類似的理論傾向。儒家思想本身的內涵和開放性,足以經受這些不同理論的引入,而不斷有新意產生?;谶@一層理解,本文不擬從質疑的角度向作者請教儒家示范倫理學的理論困難應如何回應,因為可以想見,儒家思想資源必定可以回應這些困難,而是想指出這一理論的系統性建構之價值,再從此價值中請教作者如何看待儒家不斷被各種系統性建構之后的結果。


        如王慶節(jié)所言,以往從規(guī)范的視角試圖尋找儒家倫理的行為準則是有問題的,依據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梗ā墩撜Z?述而》)儒家的「倫理學乃從人間而來。從古人、今人、自己、旁人所經歷的生活事件,以及由這些生活事件而設定的『范例』中,我們引伸出道德、倫理、價值的要求?!筟8]由此可知,先圣先賢和周遭的人的行為、事跡所帶給后人的意義,是起到示范性作用,只要人對于圣賢和他人有所感動,將或多或少受其影響,試著學習、效法,使自己也做出好的行為。據此可以說,王慶節(jié)是以示范做為儒家整個理論系統的核心,以此一反以往規(guī)范式的儒家倫理;也就是說,儒家談再多的道德行為,皆不是提出道德原則,而是一種參考,至于能夠依著做到幾分,需要視許多不同的條件而定。


        如上所述,非規(guī)范式的儒家倫理系統都有這種相似的理論傾向,例如安樂哲認為儒家的重點在于透過社會角色的建立,教導人們身處于不同的角色時,應該如何行為。由于各種角色的靈活性,所以角色和角色之間的關系決定了具體的行為,不同情境下,具體的行為也不相同。[9]李晨陽認為儒家更接近關懷倫理學也與非規(guī)范式的儒家倫理系統相似,關懷倫理學就是在批判規(guī)范倫理學和后設倫理學的背景下所產生。[10]關懷倫理重視具體情境中的關系,在不同關系中須做出不同的行為,才能確實回應道德情境、解決道德問題。從這兩種儒家倫理學中已經可以看到相似之處,亦即儒家角色倫理學和關懷倫理學均重視關系式的人。儒家示范倫理學所強調的感動之所以能夠產生,其實也是感動人者(包括人、事、物)和被感動者之間的關系發(fā)生連結,依據關系的強弱與各種主客觀因素,衍伸出的具體行為則千差萬別。


        分析以上三種儒家倫理學后,本文粗略地將相關的理論分成原則和非原則兩大倫理類型,[11]也可說是規(guī)范或非規(guī)范兩種類型。上述的三種可視為非原則的儒家倫理,原則類的儒家倫理則如儒家義務論、德行倫理學等。這兩種類型勢必無法兼容,因為只要接受了儒家有一個最終的行為標準或原則,則不論衍生出何種具體行為,都屬于某一標準或原則下的產物;若是承認儒家面對任何情境都有不同的行為,則無法從中歸納或演繹出單一的原則。就此而論,當我們在定位儒家倫理系統時,已經受到了一種非此即彼的二分,最終要回應的理論問題已經不是能否實踐、感動如何產生或感動如何推出行為等,而是儒家是否接受具有普遍意義的倫理原則?如果接受,則整個方向仍在于尋找一個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借鑒西方的道德法則、德行倫理等仍是重要的方向;如果不接受,則儒家的系統范圍不僅不可靠,而且可能是一種漫無邊際的情況。


        接著非原則式的儒家倫理類型論述,以儒家示范倫理學來看,至少有兩項重要的價值:第一,理論與實踐上的積極意義,這一理論告訴我們儒家倫理的核心價值,也告訴我們彷徨無助時,效法圣賢的行為總是一個正確的方向。第二,對于儒家進行了系統性的把握,示范就是儒家系統的核心價值,這一概念保證了整個系統的靈活性,而不被既定的原則、行為所限定。這兩項價值相當于是說,儒家是一個完整的系統,有其思想的內在核心價值或整體的理論傾向,但是這個核心價值是無限的、變動的、靈活的,示范是以圣賢做為參考的對象,圣賢的言行都是后人參考的一種示范。


        若如上述,如何看待示范倫理的兩個核心問題:第一,通常被視為儒家核心概念的仁、義、禮、智只具有示范價值,圣賢也只具有示范價值,那么示范的邊際究竟在哪里?第二,接續(xù)第一點,圣賢可以廣泛地被理解為某方面或全方面善的人和行為,因此只要直覺上是和善有關的,都很容易宣稱是儒家概念衍伸出來的行為,儒家似乎是一種無所不包的學說,因為不能在任何一個既定的原則或行為上規(guī)范只能怎么做,一旦規(guī)范了,就不是儒家意義下善的行為,不規(guī)范反而是儒家意義下善的行為。若是如此,儒家的系統似乎相當寬泛,只要和儒家的概念、行為稍微相關,都會成為儒家思想衍伸之下,可供示范的對象。


        回到本文所關注的重點來看,以示范倫理解釋儒家,造成了一種和其它理論沖突的情形,亦即儒家可被解讀成原則和非原則兩種類型,而儒家示范倫理屬于后者。然而,示范的范圍若可無限延伸,那么原則是否也可以作為示范的對象而為人學習、效法呢?如果是,是否儒家仍是原則優(yōu)先的理論?如果不是,是否又會回到示范的邊際不明、范圍過大的情況?這些疑慮即是前文提到的,對于儒家系統性建構的結果,一旦試圖以系統性的方式把握儒家時,將可能導致難以顧及許多方面,以及理論內外難以調和的情況。


        本文并非反對示范倫理學是一個關于儒家系統的可能性建構,反而是認同示范在儒家所代表的意義,也認同這對于儒家內涵的展開具有重要的貢獻,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在既有的眾多理論之中,再提出一個系統性地理解儒家的概念與方法?!兜赖赂袆优c儒家示范倫理學》以示范做為儒家核心價值的定位非常明確,但是初步看來較似在草創(chuàng)的階段,在回應其它儒家倫理理論和倫理問題的方面還有不足之感,令人讀來意猶未盡。是故筆者以為可以進一步解決這兩方面的問題:第一方面是似乎未能免俗地須回應其它儒家倫理理論的缺失,第二方面則是凸出儒家示范倫理有別于其它非原則類儒家倫理理論的特殊之處。筆者除了期待作者給予晚輩指點之外,也更期待儒家示范倫理學的體系能建構得更加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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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1]?王慶節(jié)《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二O一六年,頁四五─四六、七九。
        [2]?同上注,頁二O六─二三O。
        [3]?王慶節(jié)《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第二章 恕道》,頁四七─七O。
        [4]?王慶節(jié)《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第四章 身體》,頁九一─一O二。
        [5]?王慶節(jié)《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第五章 自我》,頁一O三─一三三。
        [6]?Roger T. Ames,?Confucian Role Ethics: A Vocabulary?(Hong Kong: Chinese University Press, 2011)。安樂哲著,孟巍隆譯,田辰山等校譯《儒家角色倫理學──一套特色倫理學詞匯》,山東:山東人民出版社,二O一七年。
        [7]?Chenyang Li, “The Confucian Concept of Jen and the Feminist Ethics of Care: A Comparative Study”,?(Hypatia,?Vol.?9, No. 1, 1994), pp. 71-79.
        [8]?王慶節(jié)《道德感動與儒家示范倫理學》,頁七九。
        [9]?安樂哲《儒家角色倫理學──一套特色倫理學詞匯》,頁一九四。
        [10]?Carol Gilligan,?In a Different Voice: Psychological Theory and Women’s Development?(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2).
        [11]?由于篇幅所限,本文暫不詳細介紹儒家義務論、儒家德行倫理等規(guī)范型理論。這些理論發(fā)展已久,可參閱牟宗三及其后學,以及黃勇等人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