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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姚海濤】荀子之“化”的思想蘊意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5-02-14 18:39:18
        標(biāo)簽:
        姚海濤

        作者簡介:姚海濤,男,西元一九八一年生,山東高密人,山東大學(xué)哲學(xué)碩士?,F(xiàn)為青島城市學(xué)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先秦儒家哲學(xué)、荀子哲學(xué)。

        荀子之“化”的思想蘊意

        作者:姚海濤(青島城市學(xué)院教授)

        來源: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原載楊朝明主編《儒林》(第九輯),齊魯書社2024

         

        摘 要:“化”的最初含義是變化。荀子在此基礎(chǔ)上創(chuàng)造性地詮釋“化”,開拓出了前所未有的多重意蘊,挖掘出了潛隱的深刻思想蘊意。通過文本細(xì)讀與思想抽繹,荀子之“化”可析分為三大維度:一是人文教化之道:化性起偽;二是王者政化之道:禮義儒效;三是陰陽大化之道:天道成物。明了荀子之“化”的思想蘊意是理解其人文教化思想的理論前提,是領(lǐng)略其王者政化思想的理論關(guān)鍵,是契會其陰陽大化思想的理論鎖鑰。可以說,“化”貫通著荀子人性論、政治論、天道論,故當(dāng)將“化”定位為荀子哲學(xué)的核心觀念之一,以加深對荀子理論把捉與建構(gòu)能力的認(rèn)知,以提升對荀子哲學(xué)的整全性理解。

         

        關(guān)鍵詞:荀子;化;化性起偽;思想蘊意

         

         

        一、化的字義梳理與荀子“化”字用例

         

        世界是變化的世界,永遠(yuǎn)處在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的無窮流變之中。簡言之,變化是世界的本質(zhì)。無論是西方哲學(xué)還是中國哲學(xué)對此皆有明確的認(rèn)知與表述。早期的西方哲學(xué)尚有否認(rèn)變化的某些流派,如古希臘克塞諾芬尼執(zhí)著于恒常本體“神”,中世紀(jì)歐洲經(jīng)院哲學(xué)家則論證上帝為全知、全能、全善的永恒本體。哲學(xué)中諸如不動推動者和不死魂靈的設(shè)定,將世界的本質(zhì)錮蔽為不變者,是機械論的思想來源,在一定程度上窒息了哲學(xué)當(dāng)有的活潑潑樣貌。

         

        反觀早期中國哲學(xué)的主流則一直秉持變化的觀點。當(dāng)佛教哲學(xué)傳來之后,不動、不變的觀點才開始大行其道,不斷滲透到中國哲學(xué)肌理中去。變化的觀點是中國哲學(xué)的主旋律。變化自然成為中國哲學(xué)極重要的一個概念。變化是由變與化二字組成的合成詞。在早期中國的話語之中,變與化的意義有顯明差別。

         

        《說文解字》云:“變,更也。從攴?聲?!盵①]又云:“化,教行也。從人,亦聲。”[②]而亦與人有關(guān),“變也,從到人?!倍斡癫米⒃唬骸暗秸?,今之倒字。人而倒,變之意也?!盵③]化的右邊是,呈一個倒人的形象。一個正常的人是直立的,而倒人則與正常的形象不一樣了,意味著“變化”了。變有更改之意,而化則衍生出了教化之義。關(guān)于變與化的區(qū)別,《說文解字》未作明晰分疏,但已建立了化與人之教化間的密切聯(lián)系。易言之,從字源學(xué)意義來說,“變”未必與人有關(guān),“化”則一般具有屬人特性。

         

        “化”之一字,后衍生出變化、教化、化性、自化、風(fēng)化等一眾詞匯。自古及今,最為習(xí)用者,莫過于“變化”?!白兓币辉~,最早出自《易·乾·彖傳》:“乾道變化,各正性命?!笨追f達(dá)疏:“‘變’謂后來改前,以漸移改,謂之變也。‘化’謂一有一無,忽然而改,謂之為化。”[④]孔穎達(dá)將變與化區(qū)分開來,認(rèn)為變是事物的漸變與量變,而化則是事物的突變與質(zhì)變。

         

        無獨有偶,楊倞注《荀子?不茍》“變化代興,謂之天德”時稱:“馴致于善謂之化,改其舊質(zhì)謂之變。言始于化,終于變也,猶天道陰陽運行則為化,春生冬落則為變也?!盵⑤]可見,初唐孔穎達(dá)和中唐楊倞,其對變與化的認(rèn)知基本一致。楊倞以天道陰陽與春生冬落解釋變與化,不免帶上了虞翻與荀爽解《易·系辭傳》“知變化之道者”的色彩?!兑住は缔o傳》“知變化之道者”虞翻注“在陽稱變,在陰稱化”,“四時變化”荀爽注“春夏為變,秋冬為化”。[⑥]可見,漢代學(xué)者以陰陽、春夏秋冬四季來界定變與化。

         

        化與人之間的文字學(xué)關(guān)聯(lián)是造字之初的本真,也是先秦之時荀子之“化”字的基礎(chǔ)意涵。在中國早期語境中,思想家在運用變與化間指示功能時經(jīng)常將它們的分與合含混在一起而不作細(xì)分。隨著時代的演進(jìn),變與化被不斷詮釋而獲得越來越豐富的意義。變化既可合而言之,亦可分而言之?!吨芤住放c荀子所言者,均為乾道、天德,正屬同一話語系統(tǒng)。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化一詞的詮釋空間越來越闊大,思想蘊意也越來越深邃。

         

        據(jù)《荀子引得》一書統(tǒng)計,“化”字在《荀子》中出現(xiàn)62次[⑦],另“教化”出現(xiàn)8次[⑧],“變化”出現(xiàn)5次(重復(fù)計入1次,實為4次)[⑨]。如此看來,荀子之“化”總計有74次。這與筆者統(tǒng)計完全相同。從“化”字組詞構(gòu)成來看,“教化”8次,“化之”6次,“變化”“化順”各4次,“化性”“化順”“禮義之化”“不化”各3次,“化道”“化禮義”“化善”“大化”“陰陽之化”各2次。由此可明顯看到,教化是荀子用例重點,而其他用例雖不以教化名之,但亦含教化之義。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荀子之“化”主要是教化,可謂之為教化哲學(xué)。而教化可從個體與群體的角度分別來看,析為化人性與化人群,即化德與化政。需要注意的是,荀子之“化”尚有另外一個側(cè)面,即天道之化、陰陽大化。

         

        陳光連指出:“荀子的‘化’有教化、變化、漸化、遷化、化育、化導(dǎo)等多重含義。從教化義來說,禮樂教化探討化之客觀性、普遍性的理則問題,它以樸為化之對象,禮為化的普遍之則,仁為化之歸依。這是對孔子‘克己復(fù)禮’的‘仁—禮’成德模式的繼承和發(fā)展。荀子化之思想相較孔孟、老莊最具有勞思光先生所說的‘引導(dǎo)性哲學(xué)’之特征,荀子思想是先秦時期具有引導(dǎo)性哲學(xué)特征之典型理論代表?!盵⑩]以引導(dǎo)性哲學(xué)來解釋荀子之化,雖有其合理性,但也遮蔽了荀子之化的豐富意蘊。陳登原《中國文化史》曾總結(jié)“化”有三義:創(chuàng)化、變化與進(jìn)化。[11]柏格森有創(chuàng)造進(jìn)化論之說。如果用中國哲學(xué)中的語言來對應(yīng)柏氏之說,則莫過于“化”。從哲學(xué)角度來看,荀子“化”的意蘊可從人文教化、王者政化、陰陽大化三大方面進(jìn)行綜合闡釋。

         

        二、人文教化之道:化性起偽

         

        儒家之道最重要的面向是人文教化,可以稱之為人文教化之道。先秦之時,荀子將周初所孕育的人文主義發(fā)展到完全成熟的境地[12]。有學(xué)人指出:“從對現(xiàn)有古代文獻(xiàn)材料的考證來看,荀子是中國思想史上最早明確提出并廣泛使用了‘教化’一詞之人?!盵13]此言誠是。荀子不僅第一次提出了“教化”概念,并在行文中大量使用,由此成就了荀子式的人文教化之道。這甚至是《說文解字》之所以將“化”解釋為“教行”的重要先秦文本根據(jù)。

         

        (一)狀變而實無別而為異者,謂之化

         

        重視思維邏輯與概念定義的荀子對“化”有極其嚴(yán)格的定義?!墩菲盎钡亩x是:“物有同狀而異所者,有異狀而同所者,可別也。狀同而為異所者,雖可合,謂之二實。狀變而實無別而為異者,謂之化。有化而無別,謂之一實。此事之所以稽實定數(shù)也,此制名之樞要也。”楊倞注:“狀雖變而實不別為異所,則謂之化?;?,改舊形之名,若田鼠化為鴽之類,雖有化而無別異,故謂之一實,言其實一也?!盵14]在此指出,楊倞所舉“田鼠化為鴽”之例確有不妥之處[15]。楊注所講并不符合生物學(xué)事實,但不必拘泥于此,也不容全盤否定,因其所要傳達(dá)的“化”的意思比較清楚,能為人所理解。

         

        荀子根據(jù)“一實”還是“二實”進(jìn)行了詳細(xì)區(qū)分,認(rèn)為事物因其形狀與實體是否相同可分而別之。事物有形狀相同而寄寓的實體不同者,有形狀不同而寄寓的實體相同者,由此可以明確分辨。如兩匹馬雖然外表極為類似,但還是兩匹馬。一匹小馬駒成長為一匹健壯的成年馬,外表雖然有了重大變化,其“實”仍是同一匹馬。也就是說,化是改變原來形狀,是不同狀態(tài)在同一實體基礎(chǔ)上的展開。這是荀子“稽實定數(shù)”的原則,并以之為制名樞要。荀子以實體是否唯一為標(biāo)準(zhǔn),以此衡定“實”是“一”還是“二”,拒斥了形而上學(xué)式的詭辯,展現(xiàn)了思理邏輯之縝密。

         

        (二)性與偽:天之就也與師法之化

         

        尤有意味的是,《荀子》“化”字用例,若以全書32篇來統(tǒng)計,則以《性惡》篇為最,高達(dá)11次,超過其他篇目。而這凸顯了荀子確將“化”視為改塑人性的重要概念?!缎詯骸菲髦疾⒉辉谟诮沂救诵匀绾?,乃在于化人性。荀子人文教化之目的是化人之性,即從個體之我而成為社會群體之我,從天然之我而成為人文之我。其中所蘊含的內(nèi)涵正通過“化”這一概念的豐富性表達(dá)開顯出來?;酥缘那疤崤c基礎(chǔ)是人之性。而這必然要求首先明了荀子之于人性的具體看法如何。關(guān)于荀子人性論之究竟,學(xué)界爭論聚訟已有年矣。筆者無意再續(xù)爭端,僅將荀子論“性”主要文本列出,其意不言自明。

         

        (1)“性者,天之就也。”“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性之和所生,精合感應(yīng),不事而自然謂之性?!保ā墩罚?o:p>

         

        (2)“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學(xué),不可事?!保ā缎詯骸罚?o:p>

         

        (3)“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后生之者也。夫感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后然者,謂之生于偽。是性、偽之所生,其不同之征也?!保ā缎詯骸罚?o:p>

         

        (4)“凡人之性者,堯、舜之與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之與小人,其性一也?!保ā缎詯骸罚?o:p>

         

        (5)“性者,本始材樸也;偽者,文理隆盛也。無性則偽之無所加,無偽則性不能自美。性偽合,然后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禮論》)

         

        由(1)(2)可知,性是天生者,屬自然而然者。若通過人為的方式對其進(jìn)行改塑之后,則不能稱之為性了。由(3)(5)可知,性與偽,一為自然,一為人為,屬相對而言者,不可生硬地割裂二者,因其是間斷性與連續(xù)性的統(tǒng)一體。由(4)可知,圣人之性與凡人之性,君子之性與小人之性并不存在差別,在這個意義上具有“平等”屬性。依乎此,性為人出生之后未經(jīng)塑造之前的天然狀態(tài)。一旦受到師法之化等干預(yù),則屬于偽的狀態(tài)或階段。

         

        果如是,則荀子之“性”確實是“本始材樸”,在這個意義上,性樸論的觀點有其道理。荀子講人性的目的,或者說落腳點并不在于揭示性“樸”的一面,而是為接下來的化性做準(zhǔn)備?;云饌尾攀擒髯尤诵哉撜嬲撌觯蚨翘貏e值得研究對待的觀點。

         

        化性起偽最重要的當(dāng)然是“化”。人能夠化性起偽,而所化之性與后起之偽便是“狀變而實無別而為異者”,具有連續(xù)性的特點。荀子之“性”有特殊定義,是“生之所以然者”,是“不事而自然”,是“天之就也”。而化后之性便已不是性,而隸屬于偽的范疇。對于化性起偽的主體來講,人還是那個人,然其行為舉止、思想等皆與以前不同了,但就其實體來講,仍然是原來的那個人。性與偽既有天然與人為的分割,具有間斷性的特點。二者又統(tǒng)合于一人之身,是一個“性偽合”的過程,是間斷性與連續(xù)性的統(tǒng)一。

         

        “化”字屬人的特性使得荀子能將之構(gòu)造為“化性而起偽”一語,成為論證人之變化乃至成圣成賢與禮義法度產(chǎn)生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盎笔钦_理解荀子人性論的重要概念。荀子說:“性也者,吾所不能為也,然而可化也;情(積)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為也。注錯習(xí)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積也。習(xí)俗移志,安久移質(zhì),并一而不二則通于神明、參于天地矣。”[16]性可化而積成偽?;苑e偽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值得注意的是,荀子總是講“化性”,而不講“變性”,顯示出對變與化二字運用的差別。性之于人,是不事而自然者,而化性之化正是由自然而人文,是一個自然人成長為社會人必然歷程。化性起偽也是對可能墮落(順人之性)的阻遏舉措。偽者,人為也。這是自我轉(zhuǎn)化與師法禮義教化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

         

        偽即是化性而成者。在此,化具體是何義?化的概念與諸多特性在《管子·七法》中有較好地說明:“漸也,順也,靡也,久也,服也,習(xí)也,謂之化?!盵17]此處“化”漸進(jìn)性的量變特點得到了充分說明。而這也是荀子題中應(yīng)有之義,是荀子“人積耨耕而為農(nóng)夫,積斫削而為工匠,積反貨而為商賈,積禮義而為君子。工匠之子莫不繼事,而都國之民安習(xí)其服。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積靡使然也”[18]句中“習(xí)”與“積靡”之義,是“謹(jǐn)注錯,慎習(xí)俗,大積靡”[19]句所表達(dá)之義。

         

        從個體層面來看,“教化”必然要通過師法、禮義之化來完成?;苑譃榱?xí)俗之化與師法之化。二者同屬于禮義教化,但有個體主體與社會主體的差別。習(xí)俗之化是整個社會環(huán)境所造成的禮義風(fēng)俗之化。師法之化的內(nèi)容便是禮義之道,也就是禮義之化,是化于道?;远饌危Y義之文理以成人,是性偽相合的結(jié)果,是“天之就也”透過師法之化、習(xí)俗之化與自我轉(zhuǎn)化共同作用的成果。基于此,“堯、舜不能教化”的世俗之說,將教化的主體責(zé)任完全落到師法一方,是荀子所不認(rèn)可者。

         

        (三)自化與遷化

         

        個體的自我認(rèn)知、反省與轉(zhuǎn)化,亦即“自化”。老子曾提出“自化”的概念:“萬物將自化”[20],又云:“我無為,而民自化”[21]其將“化”視為一廣義上的,萬物與人民可共同使用的概念。這當(dāng)然與道家的自然主義立場有關(guān)。在老子視域之中,包括人在內(nèi)的世界最佳狀態(tài)是自然自化。荀子的自化與老子意義上的自然之化不同,更重要的指向了自我變化與轉(zhuǎn)化,是主體自身認(rèn)知到“缺乏”之后,歷經(jīng)反省的自我之化,具有自我反省、自我變化的意味。簡言之,荀子之自化恰恰不是自然之化,而是違逆自然的社會之化。

         

        人的變化、社會的變遷才是荀子關(guān)注者。荀子“自化”不從自然萬物角度,而是純從國家、社會層面立意以凸顯群體之化。他說:“彼王者則不然。致賢而能以救不肖,致強而能以寬弱,戰(zhàn)必能殆之而羞與之斗,委然成文以示之天下,而暴國安自化矣?!盵22]王者治國,雖然自身賢能,但不放棄救治不肖者,雖然自身強大,但能夠容納弱小,戰(zhàn)必勝,攻必克,但不輕易發(fā)動戰(zhàn)爭,文采蔚然公示天下。如果做到這樣,暴虐之國也能夠感化。王者能讓暴虐之國自化。化本是內(nèi)與外的合一,是政化與德化的合一,是自律與他律的合一。這樣,人文教化之道從個體推展到社會中去了,正有存神過化之義。

         

        荀子認(rèn)為,兩種相反的傾向值得重視。順情性與縱情性,皆會帶來好利、爭奪等破壞社會秩序的行為。忍情性因其勉強本性,會帶來對人欲望壓抑的偏向性,是荀子不贊同甚至批判者。荀子所贊同的是,矯飾情性,以禮化之、導(dǎo)之。所謂“是以為之起禮義,制法度,以矯飾人之情性而正之,以擾化人之情性而導(dǎo)之也?!盵23]自化是一經(jīng)過自我確認(rèn)而轉(zhuǎn)化的過程,需在順情性與縱情性之間作出合宜的調(diào)適,以實現(xiàn)品格修養(yǎng)的遷化,由此實現(xiàn)由士、君子至圣人的躍升。

         

        孟子有云:“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大而化之之謂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謂神?!盵24]又云:“夫君子所過者化,所存者神,上下與天地同流。”[25]從個體心性角度,孟子對圣作了“大而化之之謂圣”的界定。圣人從容中道,神妙不測,身之所在,無有不化,化于無形。孟子對教化進(jìn)行了分類:“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時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達(dá)財者,有答問者,有私淑艾者。”[26]他認(rèn)為君子之教化細(xì)分五類,其中之一是如及時雨潤澤萬物般的教化。此等教化比較自然、及時而有效。

         

        相類似地,荀子亦有言曰:“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長于無禍?!盵27]此句是以勸學(xué)的視域指出,此道并非玄妙莫測,而是可以通過修身而免禍,學(xué)習(xí)而得道。化道指的是化于道,自身所行即是道之展現(xiàn),達(dá)到與道合一的神妙境界。勤學(xué)而自化于道,是謂“神莫大于化道”。荀子錨定自化,強調(diào)通過學(xué)習(xí),達(dá)到與道契合的自如境界。

         

        與化道相聯(lián)系,荀子曰:“誠心守仁則形,形則神,神則能化矣;誠心行義則理,理則明,明則能變矣。”楊倞注“神則能化”云:“化,謂遷善也?!盵28]又曰:“一天下,財萬物,長養(yǎng)人民,兼利天下,通達(dá)之屬,莫不從服,六說者立息,十二子者遷化,則圣人之得埶者,舜、禹是也?!盵29]荀子在批判六種學(xué)說、十二子時提出了“遷化”的概念,也就是“長遷而不反其初,則化矣”之意。遷化是與自化相對的一個概念。二者有被動與主動之分,外在與內(nèi)在之別。長養(yǎng)人民(養(yǎng)民)與兼利天下(利民)是百姓遷化的前提條件。與自化相比,遷化更強調(diào)外部壓力之于改造的有效性。遷化可視為一被動事件,是舜禹之功,是遷而從化?!傲f者立息,十二子者遷化”其意是圣人教化使得六說、十二子思想上的轉(zhuǎn)化。

         

        守仁行義,能守能行則能踐形,表現(xiàn)于外而神,則改過遷善,化育萬物。荀子重視條理、程序,所講的行義與守仁皆有明晰的邏輯次序,如此以來,程序性的意義便顯發(fā)出來。變化代興之天德在荀子視野中是天道運行的自然義?;f物與化育萬民具有內(nèi)在的統(tǒng)一性。天地、四時自然流行,似有信有德,人亦在其中。受天地流行之啟發(fā),被天德之化育。天地之誠與人間之誠實是一誠,所謂“夫誠者,君子之所守也,而政事之本也?!盵30]修己與安人,修身與治國在儒家荀子一體無二,將個體德性推廣到群體治理即是王者政化之道,凸顯禮義儒效。

         

        三、王者政化之道:禮義儒效

         

        人文教化之道關(guān)聯(lián)著王者政化之道。荀子重視人文教化與政治教化,彰顯著終極人道關(guān)懷。荀子所要抵達(dá)的目標(biāo)并非單個個體的成圣成賢,而是注重群體組成一合理性、合秩序的國家結(jié)構(gòu),所以其特別重視經(jīng)由個體修身而達(dá)致王者政化之道。而目標(biāo)之達(dá)成自然離不開禮義之化、儒者之效、群體之化等共同構(gòu)成的系統(tǒng)工程。

         

        (一)儒者之化:在朝美政與在下美俗

         

        人是群居性動物,對于社會上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待政而化”是必然宿命。在荀子看來,社群組織是人類的最大優(yōu)勢。所謂“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盵31]由荀子所倡導(dǎo)的群學(xué)已經(jīng)成為和近代社會學(xué)相互關(guān)聯(lián)與詮釋的概念。從這個意義上說,荀子是中國社會學(xué)之鼻祖,世界社會學(xué)之先驅(qū)。群學(xué)的成立需要人群,更需要儒者之化,亦即儒者的管理與教化?!度逍А菲^多使用“化”,多從儒者效用的角度論“化”。

         

        荀子強調(diào)大儒之效,認(rèn)為社會治理要靠儒者這一群體。因為儒者無論是在朝還是在野,均能發(fā)揮不可替代的作用,所謂“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32]以儒者立場,將其推向治理的主體地位,推行儒家思想治國,荀子的儒家身份顯示無遺。荀子說:“因天下之和,遂文、武之業(yè),明枝主之義,抑亦變化矣,天下厭然猶一也。非圣人莫之能為,夫是之謂大儒之效?!盵33]此處“變化”屬合而言之,不需分辨。他借孔子孝悌以化闕黨子弟說明儒者在下之效,以周公攝政治世、孔子為司寇說明儒者在上之效。大儒之效是圣人之為,大儒實與圣人同義。不可避免地,荀子走向了圣王政治,其所云大儒之效也就是圣人之效,能夠讓天下為一,實現(xiàn)變與化的雙重效果。

         

        儒者有窮有通,荀子主要將注意力集中到窮的一面,指出:“其窮也,俗儒笑之;其通也,英杰化之,嵬瑣逃之,邪說畏之,眾人愧之。”[34]大儒之窮為俗儒所笑,其通則為英杰之士傾慕,狂怪之人畏逃,眾人對當(dāng)初不能理解大儒良苦用心而感到羞愧。這與荀子以及當(dāng)時儒者的普遍的人生境遇密切相關(guān)。

         

        荀子希望看到的效果是,“四海之內(nèi),莫不變心易慮以化順之?!盵35]化有順之而化,有逆之而化。順其情而逆其性,這是最基本的化性操作。主體是儒者,方法是禮義,過程是教化。政治教化之禮義包括禮樂、法律等諸種手段,最終實現(xiàn)群居和一、正理平治的社會秩序。

         

        (二)化性之化君與化民

         

        化萬物與化萬民,離不開“誠”的工夫。荀子曰:“天地為大矣,不誠則不能化萬物;圣人為知矣,不誠則不能化萬民;父子為親矣,不誠則疏;君上為尊矣,不誠則卑。夫誠者,君子之所守也,而政事之本也。唯所居以其類至,操之則得之,舍之則失之。操而得之則輕,輕則獨行,獨行而不舍則濟矣。濟而材盡,長遷而不反其初則化矣?!盵36]天地化育萬物就像圣人化育萬民一樣,要害是一“誠”字。以天地之誠以明圣人之誠。誠本為人所具有的品質(zhì),荀子將其推擴到天地。從個體修身到政事之本,再到天地之誠,這就具有了天人貫通意蘊。并且他從“類”的意義上來談這一問題。相類而相通是先秦諸子天道人事相貫通的理路。天地與萬物、圣人與萬民之間,自然與社會,皆相類而相通。在這里,荀子以“誠”談?wù)摗盎?,且以化萬物與化萬民對舉,似乎打破了“化”專屬于人的常例,拓展了更加廣闊的解釋空間。

         

        從社會群體層面來說,正理平治是善政,而人群往往處于無序狀態(tài),仁人要改變這種狀態(tài),自然需要“勸教化”,使社會風(fēng)俗趨向于美。因此需要大儒發(fā)揮其作用,所謂“其知慮足以治之,其仁厚足以安之,其德音足以化之,得之則治,失之則亂?!盵37]仁人的知慮、仁厚、德音共同構(gòu)成了安民治國的手段。

         

        若依先王之制,則需要“明禮義以壹之,致忠信以愛之,尚賢使能以次之,爵服慶賞以申重之,時其事、輕其任以調(diào)齊之,潢然兼覆之,養(yǎng)長之,如保赤子。若是,故奸邪不作,盜賊不起,而化善者勸勉矣?!盵38]對待百姓當(dāng)以禮義忠信、尚賢使能、爵服慶賞、時事輕任、兼覆養(yǎng)長系列措施,保證有禮法依據(jù)且保持政令統(tǒng)一。

         

        “化”不僅是自上而下的以君化臣,也包括自下而上的以臣化君。政治教化若從主體之不同來看,可分為以君化臣與以臣化君兩大層面。從以君化臣來看,明主之化功效顯著。荀子云:“賢齊則其親者先貴,能齊則其故者先官,其臣下百吏,污者皆化而修,悍者皆化而愿,躁者皆化而愨,是明主之功已?!盵39]又云:“主道治近不治遠(yuǎn),治明不治幽,治一不治二。主能治近則遠(yuǎn)者理,主能治明則幽者化,主能當(dāng)一則百事正?!盵40]處理好遠(yuǎn)與近、明與幽、一與二之間的關(guān)系,則能事半功倍。而以臣化君,最高的要求是“以德復(fù)(覆)君而化之,大忠也?!盵41]

         

        政治教化若從方法之差異來看,包括柔性之化與剛性之化。柔性之化如水潤澤萬物般無聲。剛性之化則如湯、武一樣善于禁令,使“天下為一,諸侯為臣,通達(dá)之屬莫不振動從服以化順之?!盵42]軍事思想中的“化”,更是剛性之化。荀子說:“仁者之兵,所存者神,所過者化,若時雨之降,莫不說喜。”[43]畏之如神,無不從化所實現(xiàn)的即是剛性之化。荀子又云:“夫民易一以道而不可與共故,故明君臨之以埶,道之以道,申之以命,章之以論,禁之以刑。故民之化道也如神,辨埶惡用矣哉!”[44]化民如神的實現(xiàn)并非田園牧歌式的,而是有勢、命、論、刑等嚴(yán)厲措施,將因勢利導(dǎo)與嚴(yán)峻刑法結(jié)合起來。荀子說:“有齊而無畸,則政令不施;有少而無多,則群眾不化。”[45]齊與畸、少與多皆是辯證之兩面,不能僅有其一而無其二,否則皆是一偏。墨家有見于齊無見于畸,則政令無法施行。宋钘有見于少無見于多,則群眾無法教化。

         

        荀子顯然更欣賞柔性之化。聲樂之化自然是柔性之化。荀子說:“夫聲樂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故先王謹(jǐn)為之文。”[46]聲樂能夠深入人心,寓教化于聲樂能收到奇效。另,在引述孔子觀于東流之水時,對水的品質(zhì)作出了詳盡精妙的闡釋:“以出以入以就鮮絜,似善化?!盵47]君子之所以見大水必觀的原因是水之品質(zhì)妙理。水能滋潤萬物、化育萬物,而民亦會如水流就下一樣歸附,所謂“民歸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為者化而順。暴悍勇力之屬為之化而愿,旁辟曲私之屬為之化而公,矜糾收繚之屬為之化而調(diào),夫是之謂大化至一。”[48]圣人無不能化,大化至極,能使各色人等化而順、化而愿、化而公、化而調(diào),最后達(dá)到“大化至一”的境界。

         

        四、陰陽大化之道:天道成物

         

        人道固然是荀子著力關(guān)注的重點論域,由于天人之間扯不斷的關(guān)系,荀子亦不得不對天道有所涉獵。于是,他在接續(xù)前人天人觀的基礎(chǔ)上,作出了自己的回答。具體到“化”這一概念,荀子雖著力于人道之化,但對天道之化亦頗多精義,形成了天道成物、陰陽大化的觀點。

         

        (一)陰陽大化

         

        陰陽觀念是荀子之前已有之哲理思想。荀子云:“列星隨旋,日月遞炤,四時代御,陰陽大化,風(fēng)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yǎng)以成,不見其事而見其功,夫是之謂神?!盵49]陰陽大化雖不是荀子論述之重點,但從中國哲學(xué)史的角度來講,仍然是頗有淵源而又有重大意義的一個理論。陰陽大化是對日月、星辰、風(fēng)雨等自然現(xiàn)象的抽象與概括。正是建立在陰陽大化的基礎(chǔ)上,天地萬物才能各得其和,各得其養(yǎng),氣化流行,生生不息。自然之天與社會之人,道雖不同,但能各行其道,各盡其能,形成自然社會共生共融的統(tǒng)一體。

         

        在天人相分的視域下,荀子將天與人各正定其位,遂使人與自然構(gòu)成的整個世界具有了秩序感與穩(wěn)定感。以星辰、日月、四時、陰陽的大化流行來為萬物烘托出了一個宇宙論意義的存在境域。在此背景之下,萬物能夠得其生、得其養(yǎng)而并育不害,而這種神妙的變化正是天道自然,是自然之陰陽大化。陰陽大化是從較為普泛的意義上掘發(fā)出了萬物生成與流行的歷程,而進(jìn)一步的解釋則需訴諸“分合成物”的理論。

         

        (二)分合成物

         

        天人相分與天人合一是中國哲學(xué)史上兩條對反的理路。自然化生萬物,流行發(fā)用于事事物物,這是一個天然自然的過程。天人間的聯(lián)系在遠(yuǎn)古時代一體無隔,一直遵循著天人合一的理路。荀子打破了這種原始的渾融性,讓天歸天,人歸人,走上了天人相分的路徑。所以,子談天不是為了天,而是為談人做鋪墊。由天而人、天人相分是荀子論陰陽之化的總體理路。荀子說:“天地合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性偽合而天下治?!盵50]由天與地、陰與陽的合與接,進(jìn)而推進(jìn)到性與偽的合,是由天而人的進(jìn)階。天地與萬物、陰陽與變化、性與偽皆相分而又相合。只有首先確立分與合的界限,然后再打破貫通之,實現(xiàn)由分而合,化成萬物的真相才會逼顯出來。

         

        荀子《賦》云:“有物于此,??兮其狀,屢化如神。功被天下,為萬世文?!盵51]蠶不斷變化而成其功,澤被萬世,成其蠶理。蠶的整個生長過程要經(jīng)歷蠶卵、蠶蟻、蠶寶寶、蠶繭、蠶蛾五個階段。后一階段與前一階段呈現(xiàn)出“狀變而實無別”的特點,正是“化”的天然示范,是分與合的統(tǒng)一。此正因應(yīng)了“大道者,所以變化遂成萬物”[52]這句經(jīng)典名言。萬物從生到死的生命歷程皆存在后一階段對前一階段的超越,一步步地向前穿行,其背后則貫穿著大道運行、生生不息的規(guī)律。在自然之天的上方,荀子置放了圣人以彰顯人道主義本旨。圣人知通天道,隨順萬物,應(yīng)變不窮。

         

        結(jié)語

         

        荀子論“化”,由對變與化的分析入手,逐步遞進(jìn),層層深入,不斷鋪陳出了具有深刻意蘊的“化”哲學(xué)體系。荀子能夠以小見大,見微知著,由一“化”字足見其思理之深與建構(gòu)之切。建立在“化”本義基礎(chǔ)上,施展全方位的勾連與搭建,體現(xiàn)著荀子這位哲學(xué)家的思想構(gòu)造與詮釋功力。人文教化、王者政化、陰陽大化三“化”指向了人性論、政治論、天道論三“論”。由此可見,化之一語是串聯(lián)起荀子哲學(xué)的一個提綱挈領(lǐng)式關(guān)鍵字?!盎闭軐W(xué)的代表者是荀子,“化”之集大成者亦是荀子,體現(xiàn)著先秦儒家集大成者的邏輯建構(gòu)之美與思維力量之強。在荀子,自然與社會,皆于“化”而變,皆寓“化”而行。從這個意義上來講,荀子亦是一進(jìn)化論者[53]。

         

        注釋:
         
        [①] 許慎撰.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124頁。
         
        [②] 許慎撰.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第384頁。
         
        [③] 許慎撰.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第384頁。
         
        [④] 孔穎達(dá):《周易正義》,北京:中國致公出版社,2009年,第15頁。
         
        [⑤]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第46頁。
         
        [⑥] 朱駿聲:《說文通訓(xùn)定聲》,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502頁。
         
        [⑦] 引得編纂處:《荀子引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893-894頁。
         
        [⑧] 引得編纂處:《荀子引得》,第763-764頁。
         
        [⑨] 引得編纂處:《荀子引得》,第487頁。《荀子?賦》“屢化如神”,據(jù)冢田虎,據(jù)楊倞注當(dāng)作“變化如神”。如是,則“變化”出現(xiàn)5次?!白兓缟瘛笨赡苌婢湎隆皩一粔壅吲c”而訛。冢田虎之說,參見董治安、鄭杰文、魏代富整理:《荀子匯校匯注附考說》(下),南京:鳳凰出版社,2018年,第1332頁。
         
        [⑩] 陳光連:《論荀子思想中的“化”——以“教化”為中心之考量》,載《金陵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7年第3期,第53-57頁。
         
        [11] 陳登原:《中國文化史》(上),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9-10頁。
         
        [12] 徐復(fù)觀:《中國人性論史(先秦篇)》,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1年,第201頁。
         
        [13] 劉桂榮:《西漢時期荀子思想接受研究》,合肥:合肥工業(yè)大學(xué)出版社,2013年,第56頁。
         
        [14]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07頁。
         
        [15] 董治安、鄭杰文、魏代富整理:《荀子匯校匯注附考說》(下),第1174頁。
         
        [16]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43頁。
         
        [17] 黎翔鳳撰.梁運華整理:《管子校注》(上冊),北京:中華書局,2020年,第100頁。
         
        [18]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43頁。
         
        [19]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43頁。
         
        [20] 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209頁。
         
        [21] 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第284頁。
         
        [22]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07-108頁。
         
        [23]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21頁。
         
        [24] 朱熹:《四書章句集注》,北京:中華書局,2011年,第346-347頁。
         
        [25] 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0頁。
         
        [26] 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8-339頁。
         
        [27]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頁。
         
        [28]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6頁。
         
        [29]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96頁。
         
        [30]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8頁。
         
        [31]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62頁。
         
        [32]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20頁。
         
        [33]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16-117頁。
         
        [34]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37頁。
         
        [35]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36頁。
         
        [36]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7-48頁。
         
        [37]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78頁。
         
        [38]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88-189頁。
         
        [39]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191頁。
         
        [40]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219頁。
         
        [41]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249頁。
         
        [42]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320頁。
         
        [43]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274頁。
         
        [44]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09頁。
         
        [45]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312頁。
         
        [46]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369頁。
         
        [47]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507頁。
         
        [48]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281-282頁。
         
        [49]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302頁。
         
        [50]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356頁。
         
        [51]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462頁。
         
        [52] 王先謙撰.沈嘯寰、王星賢整理:《荀子集解》,第523頁。
         
        [53] 胡適先生撰有《先秦諸子進(jìn)化論》一文,其中從歷史進(jìn)化論的角度闡釋了荀子思想。參見姜義華主編:《胡適學(xué)術(shù)文集·中國哲學(xué)史》(全二冊),北京:中華書局,1991年,第575-59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