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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姚海濤】先秦儒道論水的思想視界——以老莊、孔孟荀為例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4-12-26 19:25:27
        標(biāo)簽:
        姚海濤

        作者簡介:姚海濤,男,西元一九八一年生,山東高密人,山東大學(xué)哲學(xué)碩士。現(xiàn)為青島城市學(xué)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yàn)橄惹厝寮艺軐W(xué)、荀子哲學(xué)。

        先秦儒道論水的思想視界——以老莊、孔孟荀為例

        作者:姚海濤(青島城市學(xué)院)

        來源: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原載徐小躍主編:《東方哲學(xué)與文化》(第十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24年,第192-20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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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先秦諸子百家論水,以儒道為佳。老子論水,持論少而精,以水喻道,溝通治道,并由自然哲學(xué)走向了政治哲學(xué),具有開山典范意義。莊子論水,承自老子,由道而德,兼及認(rèn)知,融攝自然哲學(xué)與認(rèn)知哲學(xué),具有創(chuàng)新典范意義。孔子論水,由自然視角觀照人間社會,注重闡發(fā)水涵眾德,用以修身,可資治國。孟子論水,觀水有術(shù),觀照人性與仁智之德,與孔子同調(diào),惜未能有所突破而乏善可陳。荀子論水,與孔子一體而下,有相當(dāng)大的進(jìn)展,為學(xué)理政,禮樂心類,皆寓其中,指涉論域尤大,多以現(xiàn)實(shí)事物指稱、譬喻,達(dá)到了無物不可以水論之的程度,顯示著荀子重視生活經(jīng)驗(yàn)的思想特點(diǎn)與極為高明的理論整合力。先秦儒道論水共同繪就了中華早期水文化的美麗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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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鍵詞:老莊;孔孟荀;水;思想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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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是包括人類在內(nèi)的所有生命賴以存在的重要資源。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農(nóng)耕民族依水畔建設(shè)家園,成就了人類早期生存樣態(tài)。人類文明起源與河流密不可分,由此形成了四大文明。中華文明肇始于黃河流域,古埃及文明發(fā)端于尼羅河流域,古印度文明起源于印度河流域,古巴比倫文明濫觴于兩河流域。四大文明古國各有其“母親河”,足證水之于文明創(chuàng)辟的重要意義。文明起源與水之間關(guān)系的密碼必然潛藏在古典文化之內(nèi),對水的情感、思索必然隱匿于先賢典籍之中。具體到我國的先秦時代,諸子百家著作不可避免地對水有所涉獵,遂涌現(xiàn)出了不少精彩高論,其中以儒家與道家論水最具思想特色與哲理啟迪意義。以先秦儒家孔孟荀與先秦道家老莊為“觀測點(diǎn)”,由此可打開先秦儒道論水的思想視界,可領(lǐng)略其論水的精湛奧義,進(jìn)而可探尋中華早期水文化之博大妙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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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子論水:以水喻道,其德有七,溝通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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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經(jīng)》中“水”字雖僅出現(xiàn)了寥寥3次,但哲理意味極其濃厚,將水抬升到道的高度,極大豐富了中華水文化的意蘊(yùn)。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焙由瞎ⅰ吧仙迫羲睘椤吧仙浦?,如水之性?!盵①]從上善之人與水德品性的溝通角度言之,上善之人似水,處處顯示著水之德。具體言之,水德有七:居處善地、心胸沉靜、真誠無偽、恪守信用、擅長治理、能力超群、行為合時。老子以水喻人,此水德即是上善之人德。其綜論水德,又以“善利萬物而不爭”為言,此正與“道”之品格相合?!暗馈绷x難明,而水足以喻之,老子遂以水喻道,認(rèn)為水“幾于道”,從經(jīng)驗(yàn)世界之“水”躍遷到了超驗(yàn)世界之“道”,打通了一條從經(jīng)驗(yàn)常識到超驗(yàn)自然哲學(xué)的邏輯上達(d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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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老子從水的自然性質(zhì)、運(yùn)行方式角度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功堅(jiān)強(qiáng)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qiáng),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正言若反?!盵②]從水的柔弱特性出發(fā),從日常經(jīng)驗(yàn)觀察到的水滴石穿等現(xiàn)象,老子得出了柔弱勝剛強(qiáng)的普遍性原理,進(jìn)一步總結(jié)出了“正言若反”的運(yùn)思方式,并解說成為對社稷主、天下王的嚴(yán)苛要求。老子由水之自然品性引向治國理政領(lǐng)域,大大深化了水的哲學(xué)意蘊(yùn),開啟了自然哲理向政治哲學(xué)轉(zhuǎn)化的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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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以水喻道的獨(dú)特視角,跳脫出了生活之水的實(shí)用經(jīng)驗(yàn)維度,主要從水的自然本性去描摹、譬喻、體悟,由此形成了水與道共比高之態(tài)勢,開掘出了水的柔弱、利萬物等多樣特性,得出了柔弱勝剛強(qiáng)的普遍原理,并實(shí)現(xiàn)了由水而人、由水之德到治國之道間的復(fù)雜聯(lián)通,將經(jīng)驗(yàn)世界之水作完全哲理化解讀,實(shí)具有中華水文化的開山典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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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莊子論水:魚水論道,由道而德,兼及認(rèn)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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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一書,“大抵率寓言也”,故其假托他人而說出者,亦是作者本人之哲思體悟[③]。莊子之言,汪洋自恣,所論多為自然事物,而水亦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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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魚水之論,多以故事為載體,運(yùn)用類比、比喻、想象等方式,開啟了文學(xué)的哲學(xué)與哲學(xué)的文學(xué)相融通之路,甚是精妙。他借孔子之口說:“魚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養(yǎng)給;相造乎道者,無事而生定。故曰,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術(shù)。”[④]魚離不開水,人離不開道。莊子將魚、水關(guān)系類比為人、道關(guān)系,一方面將老子以水喻道的思路承續(xù)下來;另一方面,沿著魚依乎水,人依乎道的思路,又向上翻新一層,添一“忘”字,橫穿得出了“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術(shù)”的結(jié)論,也使得魚水關(guān)系真正有了莊子思想的蘊(yùn)味,凸顯出一派活潑潑地自然生機(jī)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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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無水不活,人無粟不生。莊子家貧,鼓足勇氣“貸粟于監(jiān)河侯”,不曾想監(jiān)河侯卻虛晃一槍,作無謂辯說而婉拒之。莊子只能奉送他一個涸轍之鮒的故事。一條鮒魚本以斗升之水便可得活,故事中的莊周以近乎自嘲的方式,卻要去南方游說吳越之王,激以西江之水,直是喪失時機(jī),做無用之功。莊周貸粟與涸轍之鮒,有得一比,透露著莊子的無奈與心酸。魚兒離不開水,魚水相聚本是天作之合,如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自然歡喜,是為魚之大樂。莊子與惠子曾有濠梁之辯。莊子見儵魚出游從容,亟稱魚之樂,而惠子則不以為然,提出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問題。莊子雖以語言歧義而詭辯稱“我知之濠上也”,實(shí)則思想中飽含人魚相通于道的運(yùn)思,有宇宙萬有若以道觀之則無有不通之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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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逍遙游》借大鵬展翅赴南溟,水擊三千里的壯闊想象,通過坳堂杯水難負(fù)芥舟的細(xì)致描摹,發(fā)揮其逍遙以自適己的思想。莊子還有流水與止水之分,托人鑒于止水的生活經(jīng)驗(yàn),得出“唯止能止眾止”的深刻哲理。由止水進(jìn)而言說“水”可為取法之標(biāo)準(zhǔn),其言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為法也,內(nèi)保之而外不蕩也。德者,成和之修也。德不形者,物不能離也?!盵⑤]莊子借水平可取法,類比人心之平,并由水論德,論述重心由道而德。論水重心之轉(zhuǎn)移,亦可由下句借老聃之口說出者相參見:“夫水之于汋也,無為而才自然矣。至人之于德也,不修而物不能離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⑥]水的澄湛屬無為而自然,可知至人之德亦是無需假借,自然而然,何須修為,走的是一條由道而德的層層下降的闡釋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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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又以水名篇,是為《秋水》,借河伯、北海若的對話展開了對“道”認(rèn)知局限性的思考,闡發(fā)了虛、時、教皆構(gòu)成了認(rèn)知之蔽,所謂“井鼃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盵⑦]井鼃居于井中不能與其語海之大、居海之樂,因其有空間限制;夏蟲不可與其言冬冰之寒,因其有時間限制;曲士無法與之談?wù)摰?,因其已受的教化束縛住了思想。明了天下之水,可知天下大道。道不受大小空間、冬夏時間的局囿,其本身即處于時空之中,與萬物同戴一片藍(lán)天,共享一個世界,甚至一體而無二。人要認(rèn)知大道,首要破除思想的束縛與拘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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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子論水,靈活多變,內(nèi)外旁通,層層下降,由道而德,從本體到認(rèn)識,處處體現(xiàn)其思想的通透靈便。莊子論水,亦是“明老子之術(shù)”,承續(xù)老子以水喻道的思路,但又呈現(xiàn)出不同的思想面目。莊子以其瑰麗雄奇的想象,文思大開大合,將道與水間的融匯更加流暢,把持得更加游刃有余,具有創(chuàng)新典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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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孔子論水:水?dāng)z眾德,可以修身,足資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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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論水與老子、莊子不同,不作過多的玄想與自然哲理解讀,體現(xiàn)出了生活化、典實(shí)化的儒家特點(diǎn)??鬃觿?chuàng)發(fā)仁的學(xué)說,雖其不輕易許人以仁,但認(rèn)為仁才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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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有仁之德??鬃诱f:“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見蹈而死者矣,未見蹈仁而死者也?!盵⑧]之所以將仁比作水火,原因有二。其一,仁是人賴以存在的品性。水火是人倫日用之生活必需品,仁當(dāng)亦如是。其二,人蹈水火,或溺或亡,而蹈于仁非但毫無危險性,而且大有利于人立身處世。此表明仁較之水火之于民更有優(yōu)先性。此優(yōu)先性為精神之德,生存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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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先秦,水火也成為論政的常用喻體?!秶Z·周語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dǎo),為民者宣之使言?!盵⑨]疏導(dǎo)還是堵塞,是治水成敗之分野。治民如治水。如果一味堵塞悠悠眾口,人民的情緒得不到合理宣泄,最后必然會導(dǎo)致民怨沸騰,后果如大水決堤一樣,遺患無窮。倒不如對民因勢利導(dǎo),從民怨中找尋治療時政弊病的藥方。這是古人將治水與治民相類比的經(jīng)驗(yàn)總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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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類似地,鄭國子產(chǎn)認(rèn)為,為政當(dāng)借鑒水火之性,做到寬猛結(jié)合,“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濡弱,民狎而玩之,則多死焉,故寬難。”[⑩]水火無情,而危險程度則存在差異:火性猛烈,一望便知其危險,人多畏懼忌憚,故很少有人死于火;水性柔弱,人多無所顧忌,故有不少人溺于水。此與唐代詩人杜荀鶴《涇溪》詩所言說的道理相類似:“涇溪石險人兢慎,終歲不聞傾覆人。卻是平流無石處,時時聞?wù)f有沉淪?!弊赢a(chǎn)以水火喻政,認(rèn)為好的政治當(dāng)將火之猛烈與水之柔弱二者結(jié)合起來,即寬猛相濟(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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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有智之德??鬃诱撍煌魅?,當(dāng)然他亦不忽視智,有仁智、山水對舉之語。他說:“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敝祆渥椤爸哌_(dá)于事理而周流無滯,有似于水,故樂水;仁者安于義理而厚重不遷,有似于山,故樂山?!盵11]這是一種類比聯(lián)想,由水的流動特性而聯(lián)想到智者通達(dá)于事理,由山的不動特性而聯(lián)想到仁者安于義理,藉此,孔子勘破了動與靜、智與仁、樂與壽之間的隱秘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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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不僅具有仁、智之德,而且兼攝“九德”??鬃佑^于東流之水,曾向子貢詮釋了水德有九:德、義、道、勇、法、正、察、志、善化。此見于《孔子家語·三恕》與《荀子·宥坐》,所記大同小異。水之九德、玉之七德與老子論水德有七,同樣是類比聯(lián)想式致思。水涵眾德為自然中一物,效法自然之意甚明,彰顯了古人與自然間的親近與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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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曾臨水而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盵12]所感嘆的雖是水,是滔滔河水,表達(dá)的卻是對時間的連續(xù)性與時光易逝的慨嘆。逝者如水,川流不息,奔赴入海,永不復(fù)回。河水流動與時光飄逝正可作類比。現(xiàn)在、過去與未來不可分割,其間存在著連續(xù)性?,F(xiàn)在不斷綿延成為過去。過去如河水般不斷奔向現(xiàn)在,而現(xiàn)在也如河水般涌向未來。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構(gòu)成了一條奔流不息的人生大河,由此可興發(fā)出關(guān)于時間、關(guān)于生命的無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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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孔子從衛(wèi)國到晉國去,行進(jìn)到黃河邊時,聽說趙簡子殺死了德才兼?zhèn)涞母]犨鳴犢和舜華二位大夫,臨河而嘆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濟(jì)此,命也夫!”[13]“君子違傷其類”,孔子聯(lián)系到身世命運(yùn),怎能不感慨系之,于是作《槃操》曲以哀之、志之。由水之壯美,聯(lián)系到自身命運(yùn),由趙簡子殺大夫聯(lián)想到“竭澤而漁,則蛟龍不處其淵”,孔子以人物感通的方式,對前途命運(yùn)進(jìn)行了對比映照,作出了合理的人生抉擇:返回衛(wèi)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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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游水悟忠信。莊子曾講過善游者忘水而潛水者操舟若神的故事以說明重內(nèi)而忘外的修養(yǎng)境界??鬃幼孕l(wèi)國返魯國時曾見一壯年男子,游渡三十仞高的瀑布,九十里長的洄旋水流過河。此男子之所以能在此入而復(fù)出,其游水道術(shù)便是“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從以忠信。忠信措吾軀于波流,而吾不敢以用私,所以能入而復(fù)出也?!盵14]孔子由此引申開去認(rèn)為,忠信能用于游激流險瀑,何況以之成就人呢?此正可與莊子所云相參合??鬃优c莊子分別引申出了忠信之道與忘的修養(yǎng)境界,結(jié)論不同,體現(xiàn)的是儒道二家致思取向之差異,然皆是觀水所思、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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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水不僅可見忠信之德以修身,亦可知理政之道以治國。君舟民水之喻,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出自《荀子·哀公》,其實(shí)在《孔子家語》中亦有之,且無論何處記載,皆云出自孔子之口。關(guān)于此,孔子有二語與此相關(guān)。一,《孔子家語·五儀解》曰:“夫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所以載舟,亦所以覆舟。”[15]二,《孔子家語·六本》曰:“舟非水不行,水入舟則沒;君非民不治,民犯上則傾。是故君子不可不嚴(yán)也,小人不可不整一也?!盵16]從此二語可見,一方面,孔子將人民視為國家安寧的根基,是君主之所以成為君主的決定力量,具有深厚的民本主義與德治主義傾向。另一方面,孔子認(rèn)為,對于百姓不能一味遷就退讓,對于其中的犯上作亂之小人要嚴(yán)加整治以保證國家安定,又具有刑治主義的傾向。以治國而言,孔子實(shí)兼有以德治國為主,以法(刑)治國為輔之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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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與群弟子參觀魯桓公之廟時,見到“欹器”(宥坐之器),因?yàn)閾?jù)說此器物有“虛則欹,中則正,滿則覆”的特點(diǎn),所以讓弟子注水驗(yàn)證,果然如是。孔子非常感慨地說出了物皆滿則覆的道理,緊接著,詮釋了持滿之道——“聰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讓;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謙。此所謂損之又損之之道也?!盵17]此段見于《孔子家語·三恕》,又見于《荀子·宥坐》《韓詩外傳·卷三》《淮南子·道應(yīng)》《說苑·敬慎》,僅詞句略異。古人之所以制作宥坐之器,目的是為了防止驕傲自大,類似后人的座右銘。若論二者區(qū)別,則有器物與銘文的差異。水在其中作用巨大,有器無水,不能體現(xiàn)宥坐之器的作用,而水要保持合適的量,最佳方案是在虛、中、滿三者保持中的狀態(tài)。這正是儒家文化中庸之道的器物式、直觀化表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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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論水,既弘博,又細(xì)密,從個人修德到治國理政莫不寓于其中??鬃诱撍鏀z仁、智,旁通九德,又臨水而嘆,逝者如斯,更有觀水見忠信之德,還有君民舟水之喻可知理政之道,中庸之道亦貫穿其中,為中華水文化貢獻(xiàn)了儒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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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孟子論水:觀水有術(shù),性與智仁,乏善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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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論水,有的承襲自孔子之思,有的則圍繞自身思想而闡發(fā),所用方法則以類比、比喻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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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水有術(shù)。凡水必有源有流,寓流動、盈科后進(jìn)等特性。這些特性被孟子拿來類比,認(rèn)為君子當(dāng)取法于水。孟子說:“觀水有術(shù),必觀其瀾。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達(dá)。”[18]在孔子言水之九德闡明了“君子之所以見大水必觀焉”的原因之后,孟子進(jìn)一步詮發(fā),觀水之術(shù)在于察其波瀾,將流水步步為營、盈科后進(jìn)的特點(diǎn)用來比喻君子志于正道亦當(dāng)成章而達(dá)。孟子又說:“原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后進(jìn),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爾?!盵19]此亦可視為孔子“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繼承與發(fā)揮。水由源而流,不斷前進(jìn),君子當(dāng)效法以自強(qiáng)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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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性。性善論是孟子原創(chuàng)性的思想,亦是其思想根基。程子曰:“孟子性善、養(yǎng)氣之論,皆前圣所未發(fā)。”[20]孟子之前,絕無性善之說。放眼先秦,也僅孟子一家,別無分號。孟子人性論是先秦人性論之歧出,后卻成為中國思想史中人性論之正宗。告子的自然人性論反倒是時人所接受的主流與正宗人性理論。沿此理論線索發(fā)展出的荀子性惡論在后來的歷史中隨著孟子地位的上升竟被視為異端,成為思想史一大冤案??梢姡谂c歧出亦在思想史的時空中不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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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孟子與告子辯論人性時,告子借水無分東西以喻人性無善與不善之分,以說明人性本無善惡。孟子認(rèn)為,水雖不分東西,卻分上下,“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盵21]人性本善,如同水往低處流一樣自然。孟子由水論性進(jìn)而延伸到論人之自覺能動性與自我負(fù)責(zé)的思想,云:“有孺子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鬃釉唬骸∽勇犞?!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自取之也?!蛉吮刈晕?,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后人毀之;國必自伐,而后人伐之?!盵22]反求諸己是具有儒家標(biāo)識性的思想,是思孟一派所著力詮釋的思想,屬人之主體性的表達(dá)。滄浪之水,無論清濁,皆有取于人,由此延伸開來,人要發(fā)揮自覺能動性以利用外物,成為自身命運(yùn)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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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仁。人離不開水,水是生活中重要的資源,孟子所謂“民非水火不生活?!盵23]水火既能成就人的生活,也會帶來災(zāi)難禍患。孟子將水火作為災(zāi)禍的喻體來使用。對于災(zāi)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當(dāng)萬乘之國間的征伐戰(zhàn)爭打響,百姓對拯己于水火之中的王師,簞食壺漿以迎之。由此,孟子提出了仁政王道以拯救世人的良方,提出要使百姓的“菽粟如水火”般充足。這是對孔子“民之于仁也”一語的借鑒式闡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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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之時,諸侯國間攻伐不斷,人民厭惡戰(zhàn)爭,渴望和平。當(dāng)此之際,若有一“不嗜殺人”的君主,必能使天下“定于一”。孟子借水往低處流,說明統(tǒng)一之勢不可阻擋,所謂“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御之?”[24]百姓歸于明君,似水之就下,而人歸于仁,亦當(dāng)如是。所謂“民之歸仁也,猶水之就下、獸之走壙也?!盵25]此可視為以水論仁之顯例。孟子以水火論仁與不仁,其引孔子之言:“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盵26]仁道是人間正道,具有無可置疑的先天優(yōu)越性,其戰(zhàn)勝不仁亦是理所當(dāng)然、勢所必至,所以孟子說:“仁之勝不仁也,猶水勝火。今之為仁者,猶以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也;不熄,則謂之水不勝火。此又與于不仁之甚者也,亦終必亡而已矣。”[27]仁之勝不仁,如同水勝火。而孟子之時,有口頭行仁卻力有不逮,而未能進(jìn)于仁境者,其仁與不仁之斗爭只能如杯水車薪般疲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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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智。孟子說:“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則無惡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無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則智亦大矣。”[28]此正是孔子“知者樂水”的另類發(fā)揮,是對大禹治水的透徹認(rèn)知。大禹治水之所以成功就在于因順?biāo)淖匀恢畡?,智者用智亦?dāng)如是。智者行事如大禹行水般,以利導(dǎo)疏通的方式,遂順人之情、事之理,看似行其所無事,而無跡之妙用正在于此,目標(biāo)在自然而然間達(d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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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論水所及之仁與智,大多來源于孔子所已論及者,乏善可陳。而其借水流下之勢以論性善,則是藉告子之喻而方便論說,亦無太大新意。有新意者反是其性善之說。其所論“觀水有術(shù),必觀其瀾”之句,因有盈科后進(jìn)而為前人所未道及,彰顯了些許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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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荀子論水:為學(xué)理政,禮樂心類,皆寓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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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是一經(jīng)驗(yàn)論哲學(xué)家,其所論水,?!敖≈T身”,即從身邊物、事入手,又“遠(yuǎn)取諸物”,即取材周遭世界事物。荀子論水,所論內(nèi)容異常豐富,較之孔孟,論域更加寬泛,運(yùn)用語言更加綿密,闡發(fā)思想更加深刻,并能自然地寓水于思想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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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學(xué)。學(xué)無止境,學(xué)習(xí)需要不斷地累積,方能見到實(shí)效。荀子以水論學(xué),曾云:“積土而為山,積水而為海?!盵29]積土、積水皆為積學(xué)、積善而發(fā),又借青與藍(lán)、冰與水之間的聯(lián)系以喻君子通過不斷學(xué)習(xí)則能達(dá)到后勝于前、弟勝于師的效果。既可以水論學(xué),必可以之論師徒。荀子說:“水深而回,樹落則糞本,弟子通利則思師。”[30]借水深起旋渦,葉落總歸根起興,荀子引出弟子通達(dá)而難忘師恩的人間通情,成為其隆師重道,塑造師弟關(guān)系的重要話語。而從水與葉的自然現(xiàn)象,聯(lián)想到人的報本反始意識,此則構(gòu)成了飲水思源、木落歸本等詞語的語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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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政。古代專有從事水政之官,荀子在“序官”有言:“修堤梁,通溝澮,行水潦,安水臧,以時決塞,歲雖兇敗水旱,使民有所耘艾,司空之事也?!盵31]司空之官掌管防汛抗旱職事。與孟子相類似,荀子亦借流水的就下之勢對古之明君圣王的為政之效進(jìn)行了闡釋,其云:“百姓皆愛其上,人歸之如流水,親之歡如父母,為之出死斷亡而愉者,無它故焉,忠信調(diào)和均辨之至也。”[32]又云:“民歸之如流水,所存者神,所為者化而順?!盵33]儒家的君為“民之父母”觀念由來已久。若百姓將君主當(dāng)作父母來對待,其歸順之勢便會如水流就下般不可阻擋,原因在于君主對待百姓忠信有加、調(diào)整和諧、一視同仁。善政治國如同水之流淌,所經(jīng)之地莫不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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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君民。君民關(guān)系是古代政治管理中最重要的一對關(guān)系。荀子遂以水論君民關(guān)系。他說:“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傳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酥^也?!盵34]其中的“傳曰”句,據(jù)《孔子家語·五儀解》當(dāng)源自孔子。荀子在此基礎(chǔ)上,闡述了平政愛民的思想,大大拓展了君民舟水之喻的意涵。他設(shè)問道:“請問為國?曰:聞修身,未嘗聞為國也。君者,儀也,(民者,景也),儀正而景正;君者,槃也,(民者,水也),槃圓而水圓;君者,盂也,盂方而水方。君射則臣決。楚莊王好細(xì)腰,故朝有餓人。故曰:聞修身,未嘗聞為國也。”[35]在孔子君民舟水之喻基礎(chǔ)上,荀子以君儀民景、君槃民水、君盂民水三連喻進(jìn)一步發(fā)展了君舟民水的理論。觀荀子君民關(guān)系三連喻,在實(shí)際反饋上更直截、迅速而有效,所用喻體較之舟船亦更為常見,所言更具經(jīng)驗(yàn)色彩,更易于理解,是以水論君民關(guān)系的出色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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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禮。荀子是禮宗,其禮論承自三代禮論,大大推展了孔子的禮治思想,并成為后世禮樂之論的思想大宗。在荀子看來,禮總攬一切,統(tǒng)貫一切,所謂“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家無禮則不寧。”[36]悠悠萬事,惟禮為大。禮賅萬事,具萬變,養(yǎng)萬民。無禮不成人,無禮不成事,無禮不成國。天、地、人、物皆有其“明”,所謂“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禮義?!盵37]禮不僅關(guān)涉到個人道德修養(yǎng)、國家命運(yùn)前途,甚至是人之為人、國之為國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所謂“水行者表深,表不明則陷;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則亂。禮者,表也?!盵38]人行于水要設(shè)立一個標(biāo)志,防止陷溺;治理國家要樹立一個標(biāo)準(zhǔn),防止昏亂。禮義之統(tǒng)是成人與治國的標(biāo)志與標(biāo)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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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樂。荀子論聲樂之象云:“鼓似天,鐘似地,磬似水,竽笙、簫和、筦籥似星辰日月,鞉、柷、拊、鞷、椌、楬似萬物?!盵39]將各種樂器比作天、地、水、星辰日月、萬物,具有自然象征主義的意蘊(yùn),點(diǎn)染著荀子經(jīng)驗(yàn)主義的思想色彩。荀子講“磬似水”是取象自然之表現(xiàn),包含著對磬與水間關(guān)系的思考。有學(xué)者認(rèn)為,“磬廉稜主裁斷,有似水之淡而平。”[40]荀子認(rèn)為,“磬廉制”,大約因?yàn)轫嘣缙诙酁槭疲苑叫尉佣?,棱角分明,故可衍生出裁斷之意,其所發(fā)音有似水聲,故可以水論之。古人又用水作為取平直的工具,此后發(fā)展為水平儀一類的工具,更加助益裁斷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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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心。以水論人心,實(shí)則是以水論人之認(rèn)知。荀子說:“人心譬如槃水,正錯而勿動,則湛濁在下而清明在上,則足以見鬚眉而察理矣。微風(fēng)過之,湛濁動乎下,清明亂于上,則不可以得大形之正也。心亦如是矣。”[41]盤中之水,若不攪動,波瀾未起,則渾濁與清明分開,人可以水為鏡,照察面目須眉。微風(fēng)拂過,則盤水晃動,人影不清。人心亦如是。所謂“凡觀物有疑,中心不定,則外物不清;吾慮不清,則未可定然否也。……水動而景搖,人不以定美惡,水埶玄也?!擞拚咧ㄎ?,以疑決疑,決必不當(dāng)。”[42]人心如水,若靜止不動,則思慮可靠。若中心搖搖,無所止泊,則似水動影搖,而不可以所成鏡像來確定美惡形象。這都因水有平直、照物的特點(diǎn),所謂“水至平,端不傾,心術(shù)如此象圣人?!盵43]圣人的心術(shù)取法于水,取其平坦、平順之意。以水為鑒、心如止水諸詞,當(dāng)亦與荀子以水論心之語大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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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水論“類”。荀子是先秦少有、后世罕見的具有嚴(yán)密理性邏輯的思想家。統(tǒng)類思想是其標(biāo)志性思想之一。在論述統(tǒng)類之時,他以水設(shè)喻說:“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水就濕也。草木疇生,禽獸群焉,物各從其類也?!盵44]此處以常見的水火起興,以火就燥、水就濕來說明“物各從其類”,而在他處,荀子又以同樣的起興方式來說明“友者,所以相有也”,其言曰:“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不可以不慎取友。友者,所以相有也。道不同,何以相有也?均薪施火,火就燥;平地注水,水流濕。夫類之相從也,如此之著也,以友觀人,焉所疑?”[45]可見,荀子從水火到他物,從他物到人,通過類比相通的方式以闡述統(tǒng)類思想。在這里,荀子雖然發(fā)揮的是孔子“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思想,但其論述以類比推理的方式來說理,更加透徹與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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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以水論政雖前有所承,但亦有其精彩,成為后世政治哲學(xué)的組成部分。而其所論學(xué)、禮、樂、心、類,皆發(fā)前人所未發(fā),論前人所未及,足見獨(dú)創(chuàng)之功與思想偉力。荀子論水基于其生存境域與歷史情境的文化自覺,具有自身嚴(yán)明的邏輯思理框架與高度的思想闡釋自覺,具有整體性與系統(tǒng)性的特點(diǎn)。綜觀荀子以水論學(xué)、論政、論禮、論樂、論心、論類可知,其論水范域之寬廣、思想之深厚、語言之精審,皆未有其匹。可以說,荀子在集成前人常論的基礎(chǔ)上,極大地拓展了中華水文化意蘊(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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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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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儒道二家論水,各不相同,各具特色,各有勝場,各有其美,美美與共。儒道論水,均以類比、比喻、聯(lián)想等手法,頗具想象力與思想力。從所論之水可以觀察到儒道各自的理論重心不同。儒家主要從人類生活、人群組織角度論水,所論之水是圍繞“人”這一中心展開。道家則主要從自然之道角度論水,所論之水圍繞“自然”這一中心展開。總之,先秦儒道論水和衷共濟(jì)、珠聯(lián)璧合,共同繪制出了一幅波瀾壯闊的中華早期水文化畫卷,構(gòu)建起了一道浩浩湯湯的中華早期水文化圖景,成為中華早期水文化的重要組成,是達(dá)到思想視界層面的創(chuàng)造性、創(chuàng)新性文明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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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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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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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陳鼓應(yīng):《老子注譯及評介》,第350頁。此處“功堅(jiān)強(qiáng)”之“功”當(dāng)為“攻”,陳書之誤,特此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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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莊子》分為內(nèi)篇、外篇與雜篇,學(xué)界關(guān)于各篇作者是否為莊子,頗多爭議,在此擱置不論。將《莊子》中論水之句,皆視之為莊子一派學(xué)說,而以莊子代表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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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④]?(清)郭慶藩:《莊子集釋》,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2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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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⑤]?(清)郭慶藩:《莊子集釋》,第19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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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⑥]?(清)郭慶藩:《莊子集釋》,第6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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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⑦]?(清)郭慶藩:《莊子集釋》,第50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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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⑧]?(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中華書局2011年版第1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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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⑨]?徐元誥:《國語集解》(修訂本),中華書局2002年版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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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⑩]?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齊魯書社2013年版第48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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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8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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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10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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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第26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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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第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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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第6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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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第19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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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楊朝明、宋立林主編:《孔子家語通解》,第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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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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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27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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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18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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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04-30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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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2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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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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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19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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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2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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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2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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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3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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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宋)朱熹:《四書章句集注》,第27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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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清)王先謙:《荀子集解》,中華書局2012年版第1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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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258-2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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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1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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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18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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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28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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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1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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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所引括號內(nèi)的“民者,景也”“民者,水也”皆據(jù)王念孫之說補(bǔ)。參見:(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2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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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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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0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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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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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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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李滌生:《荀子集釋》,臺灣學(xué)生書局1979年版第4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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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8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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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39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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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4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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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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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清)王先謙:《荀子集解》,第496-49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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