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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白彤東】 儒學拯救世界

        欄目:快評熱議
        發(fā)布時間:2015-11-26 09:29:28
        標簽:
        白彤東

        作者簡介:白彤東,男,西歷一九七〇年生于北京。北京大學核物理專業(yè)學士(1989-1994),北京大學科學哲學專業(yè)碩士(1994-1996),波士頓大學哲學博士(1996-2004),現(xiàn)任職復旦大學哲學學院教授。主要研究與教學興趣為中國傳統(tǒng)政治哲學、政治哲學,著有《舊邦新命——古今中西參照下的古典儒家政治哲學》《實在的張力——EPR論爭中的愛因斯坦、玻爾和泡利》等。



        儒學拯救世界

        作者:白彤東(復旦大學哲學學院)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十月十四日乙巳 

                    耶穌2015年11月25日

         

         

        (應《中國青年報》王鐘的編輯之邀而寫,基本是我《南方周末》系列相關文章的一個縮略。不過還是盡量有些不同的強調,比如對溫和自由派把儒家倫理化以接受之這種高級黑的批判,對哪怕是黨內保守派也不敢反民主、但是敢于反憲政的原因之分析,對民主派盲信民主和左派趁民主之危推銷中國模式的批判(堅持本人一貫的左右不是人的英明戰(zhàn)略),等等。刪節(jié)/潔版見2015年11月25日的中青報:http://zqb.cyol.com/html/2015-11/25/nw.D110000zgqnb_20151125_6-02.htm原版見下)

         

         

        “儒學拯救世界”這個題目,經(jīng)常會嚇人一跳。筆者用中英文以這個題目在世界各地做講座的時候,經(jīng)常被要求改個溫和一點的題目,或者主辦方直接給這個題目加了個問號,害得我不得不說明,這個題目是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用這個題目,是有所針對的。中國的反傳統(tǒng)者常認為,中國傳統(tǒng)一無是處,因此要全盤西化?,F(xiàn)在傳統(tǒng)有所復興,一些左派與右派就開始擔心,儒家是還鄉(xiāng)團、又要搞獨尊。對傳統(tǒng)有拒斥的自由派的最溫和的說法,是說儒學作為一小撮人的倫理道德、甚至宗教信仰,也還是不壞的。但是在多元性是自由社會的一個基本事實的前提下,它只能是一小撮人的信仰。更重要的是,除了這樣的倫理功能,儒學不要進入政治。這種將儒學倫理化的方法表面是同情,但其實是百多年來閹割儒學的重要方式。前一陣的港臺與大陸新儒學的爭論中,本人對牟宗三一脈的港臺新儒學的一個重要不滿,就是他們忽略儒學經(jīng)世致用的制度體系與理論構建,而滿足于老內圣(儒家的道德形上學)推新外王(民主與科學)這種精神勝利法下的自我矮化(而不是正視老外王、并試圖發(fā)現(xiàn)它的當代價值)。

         

        “儒學拯救世界”這個題目的另一個含義,是儒學是普世的,不只是給中國人用的。把儒學局限為中國人的一種特殊文化,是百多年矮化儒學的另一個重要方式。當然,說“拯救”,不意味著只有儒學能拯救世界,也不意味著儒學能夠解決世界上的所有問題。對自由與權利的維護、對政府的限制,西方逐漸發(fā)展出來的現(xiàn)代憲治與法治系統(tǒng),應該是相對最好的方式,儒學也可以接受。反對儒學可以接受憲治的,往往是認為西方憲治的歷史基礎,是憲治的唯一可能道路。他們混同了歷史偶然性與理論的相容性問題。他們也許沒有意識到,那些用中國特殊性論調來拒斥西方的,其實跟他們的邏輯是一樣的。我想,秋風等人鼓吹的憲治一直存在于中國,其實是希望打消這種中國特殊論對憲治的拒斥。但對他們的說法的最大攻擊,卻來自支持憲治的自由派,未免荒唐。誠然,筆者并不認為中國傳統(tǒng)有跟西方發(fā)展出來的憲治一樣完善的制度體系。說傳統(tǒng)中國有憲治,所以我們能夠接受憲治,這不符合歷史,也對接受憲治并不必要。但是,對那些將傳統(tǒng)中國描述成一味專制,沒有制度性制衡的說法,傳統(tǒng)中國或者儒家憲治說,可以說是在矯枉過正。

         

        即使儒家是普世的、有政治制度的理論與建構,我們?yōu)槭裁葱枰寮业恼??歷史不是已經(jīng)終結于自由民主制度了嗎?但是,在內政上,西方的自由民主政體問題重重,比如2008年的金融危機的發(fā)生。在外交上,希臘等國的脫歐運動、歐洲的難民困境、乃至法國最近的恐怖事件,都為西方的“人權高于主權”的試圖超越主權國家的世界主義模式(歐盟為此種模式的代表)投上了陰影。因此,就有人鼓吹所謂中國模式。但是,我們躲過08年金融危機的原因,可能是我們還沒有一個徹底現(xiàn)代的金融系統(tǒng),這就好比只用算盤的人躲過了世紀交替時的Y2K危機而并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一樣。當我們真的開始金融轉型的時候,就迎來了前一陣兒的股市狂跌。于是乎就有左派、甚至某些儒家跳出來,號召我們拒絕現(xiàn)代,回到算盤時代。在外交上,我們采取的語言,比如主權神圣不可侵犯,其實是從西方學來的民族國家語言。這種民族國家模式,在國內是民族問題的根源。在國際上,也是其他國家不敢相信中國會和平崛起的根本原因。因為如果我們看世界上民族國家的歷史的話,我們會發(fā)現(xiàn),它們的原則都是先富強、再復仇,崛起的民族國家都是要打亂世界既有秩序的。它們的最好代表,是二戰(zhàn)前的德國與日本。因此,理想政治制度的探尋,并沒有終結。我們要在看清現(xiàn)代性的某些方面不可阻擋的前提下(市場化、全球化、科技發(fā)展,等等),看看是否能馴服現(xiàn)代性,而不是拒絕現(xiàn)代性。

         

        關于儒家如何提出建設性的內政與外交模式,筆者已經(jīng)在不同場合談過很多。這里再簡要地重復一下。里面的細節(jié)與如何回應一些通常的挑戰(zhàn),本文都不能涉及。筆者認為,西方自由民主體系的問題的一個重要根源,不是其自由與憲治,而是一人一票的民主。一人一票背后的平等、反精英立場,帶來了對政府與政治的懷疑,成了政府失效的意識形態(tài)根源。一人一票的制度,意味著只有當前本國的投票人才能對政治有決定權。但是,在全球化時代,一國、一代的政治決定對其他國家的人、將來世代的人都會有影響(比如財政、環(huán)境政策),而沒有投票權、卻受到這些政策影響的人,就只能寄希望這些投票人的良心與智慧。在選民中間,有多數(shù)對少數(shù)的壓制。這在后民主化國家里面,在沒有法治與人權的保障下,多表現(xiàn)為種族沖突、甚至種族清洗。并且,即使有話語權的投票人,由于當代政治的過度復雜,以及全民勞動使得選民沒有閑暇的事實,連基于狹隘利益的理性決定都變得不再可能(更不用提前面對他們良心的期盼)。因此,一人一票其實是自由民主體系最有問題的地方,而憲治是這個體系相對最好的地方。很不幸的是,當民主成了一套普世與神圣的信仰,自由民主體系最有問題的部分,成了“銷量”最好的部分。連非自由民主國家的保守派,尤其是其意識形態(tài)中有平等觀念的左派保守派,也不敢反對民主,而只會把他們的保守用反對西方憲治與自由的方式表達出來。其結果,就是我們接受了西方內政體系最有問題的部分,但卻拒絕了它最好的部分。

         

        對此,儒家在接受憲治的前提下,可以提供一個理論修正。一方面,儒家講民本,講主權在民,講天聽自我民聽。這就意味著,一個政府的政策是否讓人民幸福,要在信息自由、言論自由的前提下,由人民自己表達出來。但同時,儒家又認為人民對政治的判斷能力、道德能力有限,因此要強調大人或者精英的作用。因此,儒家的理想政體,是憲治前提下的民意與精英的混合政體。這種混合,可以用一人一票的民意院和通過某種考核機制的賢能院的兩院制實現(xiàn)出來。這種混合政體,可能修正前面提到的一人一票造成的民粹政治。

         

        在國家認同與外交上,儒家的認同基于文化,而非種族意義上的民族。文化具有包容性,可以讓非我族類的人,變成我的族類,而種族沒有這樣融合的可能,而只能靠清洗來維持?,F(xiàn)在我們采取的民族國家政策,其民族是種族意義上的。并且我們用各種政治手段(區(qū)域自治、經(jīng)濟優(yōu)惠、高考加分,等等),鼓勵民族認同。同時,傳統(tǒng)中國用于融合不同種族的主體文化,卻在以文化大革命為頂峰的百多年的浩劫中摧毀殆盡。當這些揮之不去的民族導致了民族沖突,我們又去壓制。這是民族沖突永續(xù)的良方。我們要做的,是回到儒家式的認同。政治上取消各種以民族為基礎的政治政策,同時允許不同族群的人在憲治的框架下保存他們的文化、宗教習俗。但更重要的是,要重建一套中國不同族群都能接受的、但應該好好借鑒中國傳統(tǒng)的文化認同(比如恢復祭天、恢復宗廟和社稷,但給它們以不同族群都可以接受的“薄”的解釋),并通過政治手段去推廣。在傳統(tǒng)中國,其中一個有效方式,就是社會的向上流動必須通過基于華夏文化核心的經(jīng)典之上的科舉。在當代,我們可以通過教育與各級考試中加入這種文化認同的成分來實現(xiàn)。

         

        在國際政治上,儒家對主權有有限的接受,但是它必須受“仁責”的限制。國家主權的合法性,來自于其政府對人民利益的維護,即仁政之責。儒家的國際關系原則,不是人權高于主權,是仁責高于主權。當一個國家不盡仁責,其主權就要受到限制。當這種失職到了某種極限,這個國家就徹底失去了其主權,而救其人民于水火,成了有仁責國家的義務。但是,這種國際人道干預的決定,不是依賴于聯(lián)合國機制。因為這一機制,是預設了主權國家平等的前提下的。但《春秋公羊傳》提出過,“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也就是說,“諸夏”,即符合基本文明標準的所有國家應該結盟,去抵御蠻夷。對抵御、征伐夷狄的決定,由諸夏做出,而夷狄在此沒有平等的投票權(這種聯(lián)盟如何形成,尤其是夷夏之辨的基礎,它如何不成為帝國主義殖民政策的借口,篇幅所限,本文都無法處理)。儒家的這種天下體系,不是平等的聯(lián)合國體系。(當然,聯(lián)合國的常任理事國體系,是等級的表現(xiàn),但它不是儒家講的以文明為基礎的等級。)但同時,它又不是走向取消國家之路的世界主義體系,因為它接受在文明國家之間,本國存在的合法性和本國利益優(yōu)先。因此,儒家的天下體系,是走出民族國家與世界主義兩極的中庸之道?;貧w傳統(tǒng),提出一套維新的傳統(tǒng)話語,也許才能解決不再挨打、不再挨餓的當代中國不斷挨罵的問題。

         

         

        責任編輯:梁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