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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段重陽】以感論性:張載的氣學(xué)體用論及其內(nèi)在困境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3-05-21 13:48:06
        標簽:張載
        段重陽

        作者簡介:段重陽,男,西元一九九三年生,華東師范大學(xué)中國哲學(xué)專業(yè)博士,山東大學(xué)博士后,現(xiàn)為中山大學(xué)哲學(xué)系(珠海)副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宋明理學(xué)與現(xiàn)代新儒學(xué),著有《體用論的形而上學(xué)闡明》《致良知與道德人格的生成》等。

        以感論性:張載的氣學(xué)體用論及其內(nèi)在困境

        作者:段重陽

        來源:作者授權(quán)儒家網(wǎng)發(fā)布,原載《宋韻文化》第2輯(杭州市社會科學(xué)院編,202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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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如何通過氣之感通而成立超越論哲學(xué)和工夫論是張載哲學(xué)研究的核心問題,這既需要避免將感通理解為存在者之間的關(guān)系,也需要避免將感通把握為與他人的橫向關(guān)聯(lián)。張載將“感”把握為所有存在者的存在方式(“性”)、將“神”把握為所有存在者的實在基體而實現(xiàn)了對作為超越者的流行整體的指明,這是體用論的建立。同時,張載的“虛心”和“心化”工夫之目的是將太虛之象朗現(xiàn)于心中而實現(xiàn)對最終根據(jù)的把握。但是,張載將“性”和“神”把握為同質(zhì)性的,使得整體之根據(jù)與整體自身在現(xiàn)實形態(tài)上難以區(qū)別,從而對萬物運行秩序缺乏必然性的保證,也因為對整體的直接經(jīng)驗之不可能使得心難以有靜,成圣之路也就有著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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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鍵詞:張載;體用論;超越論哲學(xué);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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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明理學(xué)研究中,學(xué)者對張載哲學(xué)的詮釋是具有爭議的,鄭宗義指出了目前張載哲學(xué)研究的三種路徑,即唯物主義的唯氣論、理氣論和超越主義的唯氣論。其中,唯物主義的唯氣論既缺乏對氣之神化必然性的說明,也難以安頓道德價值,而這恰恰是張載之學(xué)的宗旨。理氣論的解讀(例如朱熹與牟宗三)雖然有文本釋義上的問題,但更關(guān)鍵的是未能突出張載對氣的重視,反而以神、理為首出。因此,鄭宗義認為唐君毅所開創(chuàng)的超越主義的唯氣論是最能體貼張載哲學(xué)的路徑,其核心在于以氣之感通言神化不息和德性工夫。[1]可以看出,對氣的重視與感通相關(guān),如果想要成立基于氣的超越論哲學(xué),那么就必須闡明感通何以是超越的,從而既區(qū)別于取消超越者的唯物論,也區(qū)別于以天理或者“太虛”為超越者的理氣論路徑。在否認以牟宗三為代表的將“太虛”與“氣”視為異質(zhì)的超越者的詮釋路徑中,對“感”的闡發(fā)成為理解張載哲學(xué)的樞紐,如楊立華以“普遍的關(guān)聯(lián)感通的傾向”言及氣之性和人之工夫、陳睿超以“兩一架構(gòu)”言及氣化的本質(zhì)活動傾向與人的價值性生存,從而區(qū)別于牟宗三以“超越的神感”和“物感氣合”為創(chuàng)生實體之作用與氣自身之兩端相感的差異。[2]然而,以感通言氣之性與工夫卻有著理論上的陷阱,因為如此而言的感通難以與戴震之學(xué)相別。楊儒賓區(qū)別了體用論下的氣學(xué)與“相偶論”下的氣學(xué),后者也是以氣之感通而立道德,其所進者亦可言“萬物一體”,于是王雪卿一面通過“太虛”強調(diào)氣論的超越向度,一面通過“感通互攝”強調(diào)主體突破自身而與他人相關(guān)聯(lián)。[3]但是,這樣的進路恰恰暴露了以感通言氣之性的困境——對感通的強調(diào)走向了與他人的關(guān)聯(lián)而喪失了工夫中超越向度,以整全中的本原而談?wù)摮叫砸搽y以與自然氣化論相別,于是只能于整體之上另尋“太虛”等為“本體”,從而暗引理氣論入張載之學(xué)。當然,這并不是否認感通在張載氣論中的核心地位,而是試圖在平鋪的感通之外,尋求“感”自身的超越性,這是張載的體用論哲學(xué)之目標,同時也是張載氣論區(qū)別于自然氣化論之處,然而在現(xiàn)今的研究中,強調(diào)氣之感者卻似乎忽視了張載的體用論。這種尋求也會暴露出張載以感言氣之性的困境,這即反映在當代張載學(xué)研究中,也是后來理氣論取代張載氣學(xué)的緣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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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氣之道中的體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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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宗三認為,《正蒙》開篇“太和所謂道”[4]是“總持地說”道,包含有能創(chuàng)生義、帶著氣化之行程義和秩序義。[5]這三者的綜合是“本體宇宙論”能夠成立的因素:“氣化行程”指的是相互區(qū)別的萬物基于自身之氣而言的統(tǒng)一性,也就是“流行”一詞的指向;“能創(chuàng)生”指的是創(chuàng)生出萬物的“本體”,也就是給出萬物之統(tǒng)一性者;“秩序”指的是萬物以何種樣態(tài)在運作中維持自身?!疤退^道”之后接以“中涵浮沉、升降、動靜、相感之性,是生絪缊、相蕩、勝負、屈伸之始”和“散殊而可象為氣,清通而不可象為神”(《太和》),指出了對“道”的進一步說明:首先,“道”可以被區(qū)別為所涵的“相感之性”和表現(xiàn)出的“絪缊、屈伸”之樣態(tài);其次,“道”可以被區(qū)別為相互區(qū)別的可見之“氣”和自身為一的不可見之“神”。這種區(qū)別可以被視為體用之別:“未嘗無之謂體,體之謂性”(《誠明》),“感者性之神,性者感之體”(《乾稱》),“神天德,化天道,德其體,道其用,一于氣而已”(《神化》)。關(guān)聯(lián)著上述道的兩種區(qū)別,“性”“神”是體,而“絪缊、屈伸”等散殊之象是用,因此,牟宗三認為“氣之性本虛而神”是說“氣之本體”,并說“此體性是氣之超越的體性,遍運乎氣而為之體者。此性是一是遍,不是散殊可象之氣自身之曲曲折折之質(zhì)性”[6],將“絪缊、屈伸”等視為氣之用,從而成立體用論,也就是將“能創(chuàng)生義”和“氣化之行程義”理解為體用關(guān)系。但是,正如陳睿超指出的,氣之體性雖然可以言“一”,但此“一”不可離“兩”,神“并非陰陽差異何以產(chǎn)生或存在的根據(jù),而是陰陽差異之間何以相互統(tǒng)一的根據(jù)”[7],即氣之體性乃“兩”中之一、“兩”之為一,而非在隔絕“神”與“氣”基礎(chǔ)上的無對之“一”。[8]因此,“兩一”結(jié)構(gòu)必須使我們重新思考張載的體用論,而不是將“神”剝離后與“太虛”相連而成立所謂流行之上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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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以“太虛本體”成立氣之超越性或成問題,因為“太虛”與“氣”之關(guān)系只是顯隱、動靜之別,但牟宗三對超越性的指明卻是引導(dǎo)我們繼續(xù)思考的關(guān)鍵,即“遍運乎氣而為之體”,這也是“兩一”結(jié)構(gòu)的關(guān)鍵。張載有言:“有兩則有一,是太極也。若一則有兩,有兩亦一在,無兩亦一在。然無兩則安用一?不以太極,空虛而已,非天參也”(《橫渠易說·說卦》),“兩”的出現(xiàn)以“天參”為前提,即相互區(qū)別的物之生成,所謂“一物兩體,氣也;一故神(兩在故不測),兩故化(推行于一),此天之所以參也”(《參兩》)。然而氣化亦有“無兩”之時,“至靜無感,性之淵源,有識有知,物交之客感爾”(《太和》),此處可言“太虛”,然而“無兩”只是“無感”之時,“性之淵源”也就是氣之性尚未顯現(xiàn)為感,但其性亦在。于是,若以“一”和“兩”區(qū)別“神”和“氣”,那么“無兩亦一在”說明神乃氣化流行中不可或缺者,所謂“遍運乎氣”,因“兩”而有形之氣乃“一”之用,所謂“無兩則安用一”,與此可言“神”之為體而“太和所謂道”為用,但物之外仍有空虛之氣,“太虛”與“氣”基于“神”而有統(tǒng)一性,而“神”作為氣之清通者,根源在于氣自身之性。因此,我們不能說“虛生氣”,因為“太虛”與“氣”只是氣因其性而顯現(xiàn)出的不同樣態(tài),“若謂虛能生氣,則虛無窮,氣有限,體用殊絕,入老氏有生于無自然之論,不識所謂有無混一之?!保ā短汀罚?,而作為“虛空即氣”之根據(jù)的“性者,萬物之一源”保證了“有無、隱顯、神化、性命通一無二”(《太和》)。“有無、顯隱”乃氣化流行中的“太虛”與“氣”之別,而“神化、性命”則有著體用關(guān)系,“化”和“命”皆因物而見,“神”和“性”在每一物之中且為之體。這樣表述的體用論既有別于“宇宙本體論”,同時也有別于“自然氣化論”,相對于前者,“體”不被理解為某種獨立的“太虛”或者“太極”,相對于后者,“體”的出現(xiàn)意味著“天道”被視為“用”,從而有超越每一物之根據(jù)的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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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由太虛,有天之名;由氣化,有道之名”(《太和》)也指明了“天”和“道”的區(qū)別,林樂昌將這種區(qū)別解釋為“支配自然界的原理之天”和“宇宙萬物運行的動力,展現(xiàn)宇宙萬物的變化過程及其秩序”的區(qū)別,并將“太虛”和“氣化”的關(guān)系解釋為“特定主體(‘太虛’)對異質(zhì)的他者(‘氣’)通過感應(yīng)發(fā)揮關(guān)聯(lián)整合作用,使異質(zhì)的兩種存在(太虛與氣)關(guān)聯(lián)整合為一個統(tǒng)一的存在(‘道’或‘性’)”。?[9]?然而,“太虛”與“氣”是氣之顯隱的區(qū)別,二者的區(qū)別在于“感”之有無,而將“感”視為二者的關(guān)聯(lián)則會陷入張載所批判的“虛無窮,氣有限”中,因為“‘太虛’概念具有無限性、超驗性、非實然性”,“使儒家之‘天’重返‘天之虛’的超越和神圣本體地位”等恰恰將“太虛”視為獨存完滿的“本體”而與氣殊絕,所以不得不以“感”而來溝通,反而忽視了“感皆出于性”的宗旨。[10]同時,“太虛”或者“天”若理解為“原理”,則是以“理”解“天”,此為程朱之學(xué),而宇宙運行之動力則是“性”與“感”,亦可言“神”,而不是“道”。其實,“由太虛,有天之名”指向的是宇宙流行之整體,這一整體被表述為“天”,而其成立,則在于“太虛”。張載有言:“人鮮識天,天竟不可方體,姑指日月星辰處,視以為天”(《橫渠易說·系辭上》),日月星辰乃相互區(qū)別之物象,而“天”乃此不同物象之整體,此整體之獲得超出物象而包攬?zhí)摽?,因此對“天”的把握就是對有形和無形之物的統(tǒng)一性的把握,同時,各種物象因時因地而化,只有“太虛”不變——“太虛無形,氣之本體,其聚其散,變化之客形爾”(《太和》),“凡有形之物即易壞,惟太虛無動搖,故為至實”(《語錄中》),于是“太虛”作為不同的物之起源與歸宿保證了所有物的整體性,因而有包含所有可見與不可見之物的“天”。因此,“天”指向了我們生存于其間的宇宙整體,也就是“天道”,而體用論就是對此整體的理解和把握,于是有對“氣之性本虛而神”(《乾稱》)的闡明,從而有超越論哲學(xué)的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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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與“天道”有著區(qū)別,后者是從秩序的角度對宇宙整體的把握,而對“天道”的把握與“形而上者”相關(guān)。張載有言:“形而上者,得意斯得名,得名斯得象;不得名,非得象者也。故語道至于不能象,則名言亡矣”(《天道》),“一陰一陽,不可以形器拘,故謂之道”(《橫渠易說·系辭上》),“運于無形之謂道,形而下者不足以言之”(《天道》),“形而上是無形體者也,故形以上者謂之道也”(《橫渠易說·系辭上》)。形而上者不通過“形”呈現(xiàn)自身,而是通過“意”“名”而被把握為“象”,“茍健、順、動、止、浩然、湛然之得言,皆可名之象爾”(《神化》),形而上者即天之化所顯之象,乃一陰一陽的流行之象,而象之所顯必有其道,道亦因言而見,“語道”方可見象。天道中的根本之象乃“神化”:“形而上者,得辭斯得象矣。神為不測,故緩辭不足以盡神,緩則化矣;化為難知,故急辭不足以體化,急則反神”(《神化》),神化作為天道之象,也就是對“天”自身的闡明。一方面,“神化者,天之良能”“天下之動,神鼓之”(《神化》)表明了神化乃宇宙整體自身的動能,另一方面,“天之不測謂神,神而有常謂天”表明了對宇宙整體的理解需要通過對神的把握。進而言之,神化可以通過體用而論,神是宇宙在自身內(nèi)生成萬物的動能,也就是為不可見、不可測之氣,因而也就是將萬物包括于自身之內(nèi)的“太虛”和“天”,同時,神之根源在于性,而相互區(qū)別的萬物不同之形體和運作樣態(tài)也根源于性,因而性與神乃萬物之體,即萬物成為自身之根據(jù)。因此,“人能知變化之道,其必知神之為”(《神化》),神之為體既說明了變化的根據(jù)(動力),也指明了變化的秩序,于是有“兼體而無累”(《乾稱》)之天道,而“妙萬物而謂之神,通萬物而謂之道,體萬物而謂之性”(《乾稱》)所指明的就是對宇宙萬物之整體的把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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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為祥將“天道”和“形而上者”合稱為“天道本體”,強調(diào)了“道體的遍在性及其對萬事萬物的內(nèi)在性”,從而“揭示了本體論與宇宙論的統(tǒng)一,即在宇宙生化現(xiàn)象的背后,正是以天道本體作為其內(nèi)在主宰的”。[11]宇宙本體論的言說是將“體”通過存在者的方式加以把握,從而在“本體”與相互區(qū)別的萬物之間建立聯(lián)系,以前者為后者之生成和秩序的根據(jù),而張載的“體”并不通過存在者加以把握,而是建立在對存在者整體的把握之上。“本體”與萬物的關(guān)系只能是“創(chuàng)造”與“被造”,而存在者整體自身則是“化生”,其根據(jù)不再被通過存在者加以把握,而是整體自身之性,也就是萬物運作之中的普遍樣態(tài),如安鵬所言:“‘性’是感之體,即氣之乾坤二端的作用機制。由此有兩方面的發(fā)用:其一,‘性’是天道生生不已的根本原理和永恒動力;其二,‘性’規(guī)定了萬事萬物的存在方式,即依乾坤二端之相感的形式而存在”[12]。進而言之,存在者整體(“天道”)又被視為“用”,而其根據(jù)則被把握為“體—性”,前者所實現(xiàn)的就是對相互區(qū)別的萬物之超越,而后者則是此超越者得以可能的根據(jù),也就是“超越—原因”。但是,“超越—原因”又表現(xiàn)為“神”,從而將自身降低為存在者整體的某種形態(tài),因此受到了二程和朱熹的批判。張載有言:“感者性之神,性者感之體”(《乾稱》),“感”可以區(qū)別為能感和所感(現(xiàn)實的感之樣態(tài)),性作為感之體指向的是氣之能感,而“性之神”則指向了現(xiàn)實的、永不停息的氣化流行之整體。張載哲學(xué)通過將“感”把握為所有存在者的存在方式(“性”)、將“神”把握為所有存在者的實在基體而實現(xiàn)了對存在者之統(tǒng)一性(“太和”)的指明,這種統(tǒng)一性的實在之承擔(dān)者就是“體物不遺”(《天道》)之天,此統(tǒng)一性之可能之根據(jù),就是作為“體”的“性”和“神”,而“天”就是作為超越者的存在者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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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張載的體用論可以視作超越論哲學(xué)的初步形態(tài)。他試圖對萬物之根據(jù)做出追問,從而回應(yīng)佛老之學(xué),這種追問導(dǎo)向的分別是何以有萬物,以及萬物何以表現(xiàn)出相互區(qū)別的樣態(tài)、其統(tǒng)一性又何在,于是有“性者,萬物之一源”(《誠明》),“性”通過“神”而澄清“萬物雖多,其實一物”(《太和》),從而有氣化流行之整體,也就是唐君毅提到的“存在的流行”或者“流行的存在”[13],又通過“化”顯現(xiàn)為“天大無外,其為感者絪缊二端而已”(《太和》),從而有萬物之運作樣態(tài)。張載對“性”和“神”似乎有著不同的使用方式,但二者可以視為對“太虛”的說明,前者是“太虛”之“能感”,后者是“太虛”之“感”(于是有可見之氣),但“神”又可以被理解為“天德”,從而與“性”相通,于是,“神”既可以理解為“性”的現(xiàn)實形態(tài),也可以被把握為此形態(tài)的根據(jù)。其實,張載以之為“體”的是作為“天德”的“神”和“性”,但是,“性”與“神”的同質(zhì)(前者為“能感”,而后者為 “感”之樣態(tài))使得最終的根據(jù)與借由此根據(jù)得以把握的超越整體在現(xiàn)實形態(tài)上難以區(qū)別,而以感為性又難以對秩序的根據(jù)和必然性加以說明,從而在“虛心”的工夫論上有所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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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虛心與工夫中的體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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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論哲學(xué)的關(guān)鍵在于對每一物之“根據(jù)-原因”的追問,因而意味著將每一物包括在自身之內(nèi)的宇宙整體的出場,以及整體的根據(jù)之顯明,這其中的關(guān)竅在于,整體的根據(jù)需要顯現(xiàn)為每一物中的普遍性,而整體就是此普遍性的承載者。人對此根據(jù)的把握首先是知解的,即張載所說的“大學(xué)當先知天德”(《乾稱》),而后是踐履的,即將此根據(jù)顯現(xiàn)于自身,也就是張載提出的“虛心”,這就是由知到行之工夫歷程。如果最終的根據(jù)要落實為具體之氣的樣態(tài),那么就難以在其他物之行動中呈現(xiàn),而只能通過人的行為以朗現(xiàn)“天德”,這也是孟子人禽之辨的超越論形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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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宗義已經(jīng)指出了以感為性而立“性-神”為體的工夫論之核心在于“吾人的本性本心遂亦先是以感通來規(guī)定,并由感通再進而體認仁義”,“張載德性工夫的核心應(yīng)為復(fù)反天地之性那感通之德與知,也就是大其心能體天下之物之‘體’字的實義”[14],陳睿超提出“兩一架構(gòu)”揭示出“普遍內(nèi)稟于萬物與人性之中的‘差異趨于感通合一’這一應(yīng)然性、規(guī)范性的本質(zhì)活動傾向,從而為以關(guān)愛他者之‘仁’為 核心的儒家應(yīng)然人倫價值奠定了實然基礎(chǔ)”[15],然而超出自身與他人相感很容易導(dǎo)向戴震式的感通:“養(yǎng)之道,存乎欲者也;感通之道,存乎情者也;二者,自然之符,天下之事舉矣”[16],“五者之倫,相親相治,則隨感而應(yīng)為喜、怒、哀、樂。合聲、色、臭、味之欲,喜、怒、哀、樂之情,而人道備”[17],同時,與他人相感也難以獲得具體的當然之則,而這是工夫之成立的核心環(huán)節(jié),這一點戴震也有明確的意識,即“以情絜情而無爽失,于行事誠得其理矣”[18],因而對張載的感通工夫的說明必須在這兩點上闡明何以區(qū)別于戴震。與他人的感通當然是張載工夫的核心,但需要說明的是,這種感通工夫何以成圣,也就是使得自己“至誠得天”(《太和》),從而如同流行整體一般將最終根據(jù)顯現(xiàn)于自身,而單純的平面擴展式的感通工夫難以承擔(dān)此任務(wù)。張載說:“圣人之神惟天,故能周萬物而知”,“圣人有感無隱,正猶天道之神”(《天道》),“周萬物”便與太虛同體而言“神”,從而有天地之性,此“知”亦為德性所知。安鵬提出,“心從本然來說,是沒有被形質(zhì)化的、無形無象的太虛,而且還能知覺,因此人心就是能知覺的太虛全體”,從而“以宇宙萬物為身體,以乾坤相感為己性,突破形體內(nèi)外與夭壽之限”[19],這指明了理解感通工夫的路徑,但將心等同于太虛仍舊有著需要進一步澄清的問題,而這也是工夫中的體用論所要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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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載論心性有言:“合虛與氣,有性之名;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太和》),對于這兩句歷來頗有爭議,尤其是“虛與氣”的指向。在這里,“虛”有兩種理解可能,一種是“太虛”,一種是“天德既是虛”(《經(jīng)學(xué)理窟·氣質(zhì)》),然而張載又說“神,天德”,因此,這兩種可能都可以指向“神”,也就是在每一物中的清通之氣,而“氣”則“假有形而言”,此句也就是“性通極于無,氣其一物爾”(《乾稱》)的意思,每一物的自身之性根植于天地之性(神),但因基于形體而有的感之不同樣態(tài)而有氣質(zhì)之性,而“善反之”的可能在于“心”。林樂昌認為后一句“合性與知覺”指的是不同的性(天地之性和氣質(zhì)之性)對知覺的不同規(guī)定,從而有“見聞所知”和“德性之知”的區(qū)別,前者表現(xiàn)為“因物為心”“存象之心”,即認知心,后者表現(xiàn)為“去物”“虛心”,以宇宙本體或根源動力為認知對象。[20]這種區(qū)別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何理解不同的性對于心之規(guī)定,卻有待思量?!昂咸撆c氣”意味著“虛”內(nèi)在于“氣”并作為“氣”的根據(jù),也就是氣之性,因而“合性與知覺”也可以理解為“性”內(nèi)在于“知覺”并作為“知覺”的根據(jù),也就是人之心。進而言之,“虛”可以理解為太虛之神,從而生成了氣,“性”也以感而言構(gòu)成了知覺,這也是“心小性大”的含義。于是,“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既表明了心的來源,即相感之性,同時也區(qū)別了性和心,即心因知覺而立名,而知覺必有所知,所謂“由象識心”?!跋蟆庇行味轮锵蠛托味险叩膮^(qū)別,因而心之知亦有見聞和德性之別,前者所謂“因物同異相形,萬變相感,耳目內(nèi)外之合”(《大心》),后者所謂“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心”“大其心則能體天下之物,物有未體,則心為有外”(《大心》),而這種“天心”并不能夠通過平面擴展式的感通他人和外物而達到,只能是通過“去物”“虛心”而朗現(xiàn)太虛之象,此所謂“德性所知,不萌于見聞”(《大心》),“風(fēng)雷有象,不速于心,心御見聞,不弘于性”(《誠明》)。因此,“德性之知”其實就是流行整體(太虛之象)顯于心而人可以“造位天德”(《大易》),既非心與太虛的直接等同,也不是對所有象的排除而領(lǐng)會氣之上的本體,這樣的心只能是排除了內(nèi)容的純粹活動,而非與天地同流的宇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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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去物”和“虛心”也就是去除物欲的過程:“故愛惡之情同出于太虛,而卒歸于物欲”(《太和》),“莫非天也,陽明勝則德性用,陰濁勝則物欲行。德勝其氣,性命于德” (《誠明》)。物欲的產(chǎn)生來源于“陰濁”,即固化了的形氣,而固化了的形氣之所以能成為私欲的根源,在于心以“陰濁”為自身之內(nèi)容,也就是“存象之心”(《大心》),愛惡之情出于人心之氣,其本無形,因物而顯,所謂“感而生則聚而有象”,因而心之象的不同而有物欲與德性之別。但這并不意味著德性之心排除了任何象,而是不執(zhí)著和停留于固化了的物之上,所警惕的是“徇象喪心”(《大心》),所存者是“陽明”,也就是太虛之神(天德)。心之存神就是“有體”,不執(zhí)定但也不排斥物象就是“有用”——“敦厚而不化,有體而無用也;化而自失焉,徇物而喪己也。大德敦化,然后仁智一而圣人之事備。性性為能存神,物物為能過化。無我然后得正己之盡,存神然后妙應(yīng)物之感”(《神化》)。如同神化為萬物之體用,圣人之心亦以神為體而化為用,仁存神而義應(yīng)物,此所謂“仁敦化則無體,義入神則無方”(《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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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以“虛心”“心化”為成圣之標志的工夫論也有內(nèi)在缺陷。張載對大人和圣人的區(qū)別在于,后者“其心以天下為己任”(《橫渠易說·乾》),在功業(yè)上與大人未有根本區(qū)別,大人亦可有“制法興王之道”而為“作者”(《作者》),但其“真心”與圣人(孔子)有別。然而,張載對大人向圣人的躍升歸結(jié)為“熟而化之”,并未指示出確切的方法。大人之“無少異圣人之言行”(《作者》)意味著大人與圣人在創(chuàng)制禮法以塑造秩序上的無差別(如禹亦為立法者),只不過圣人可以因時因地而創(chuàng)制禮法,又不會執(zhí)定此為萬世之則,這樣就是“禮器不泥于小者,則無非禮之禮,非義之義,蓋大者器則出入小者莫非時中也”(《至當》),“存虛明,久至德,順變化,達時中,仁之至,義之盡也”(《神化》),其根據(jù)就是存神之心——“神”乃無時不感。但是,張載并未在“心化”與具體的行為規(guī)則之間建立直接的聯(lián)系,因此“心化”必須面臨自身的“無方無體”(即“存神”)和在事務(wù)中的當然之則(即“應(yīng)物”)之間的張力,所以有“定性未能不動,猶累于外物”[21]和“吾十五年學(xué)個恭而安不成”(《語錄·后錄上》)的困惑。究其原因,乃在于張載“氣之性本虛而神”的理論困境,也就是“性”與“神”的同質(zhì)和“以感為性”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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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結(jié)?以感為性與張載哲學(xué)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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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熹對張載之學(xué)有評論:“渠初云‘清虛一大’,為伊川詰難,乃云‘清兼濁,虛兼實,一兼二,大兼小’。渠本要說形而上,反成形而下,最是于此處不分明”(《語錄·后錄下》),這表明了以天理為根據(jù)的理氣論與張載哲學(xué)的根本差異。在張載哲學(xué)中,形而上者指的是作為以氣化流行而言的宇宙整體——“神”,二程論“神”也是指向了此流行本身:“神無速,亦無至”,“冬寒夏暑,陰陽也;所以運動變化者,神也”,“神無方,故易無體。氣外無神,神外無氣?;蛘咧^清者神,則濁者非神乎”[22],然而二程在“氣—神”之上有著“天理”為最終之根據(jù)。以體用論而言,張載以之為體者,二程以之為用——如程顥:“生生之謂易,生生之用則神也”[23],“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謂之神”[24],程頤:“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體用一源,顯微無間”[25]。盡管都將宇宙整體把握為“體”,但是二程統(tǒng)之以理,張載統(tǒng)之以神,故而二程論氣之性以理,張載論氣之性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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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之性本虛而神”,“虛”是能感,“神”是無所不在的感之活動,而理則是因時因地而變化的感之樣態(tài),所謂“天理者,時義而已”,“所謂天理也者,能悅諸心,能通天下之志之理也”(《誠明》),而不是作為氣能夠生物的根據(jù)(生理)。因此,如果說二程需要處理“生理”和氣化流行、事物規(guī)則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有朱熹的太極動靜和理一分殊之辨),而張載則無此問題,但在張載這里,事物規(guī)則缺少了唯一的天理為其根據(jù),如陳睿超所說:“對于人世價值的秩序性內(nèi)容及其天道根據(jù),張載是在‘兩一’架構(gòu)之外另行以‘理’的概念來表述的,儒家的人倫禮制被溯源于天道層面的‘天秩’‘天序’之‘理’,即氣運過程遵循的實然、自然的條理或法則”[26],這種“天秩”向禮法的轉(zhuǎn)換所依賴的是圣人之心,但此心之內(nèi)容乃太虛之象,故而不同于程朱,張載的禮法未有超越氣化流行的根據(jù),而后來王夫之以“吾心之理其體也”[27]闡明人道之物的來源,可謂善繼張載之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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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對禮法之根據(jù)的闡明并未使張載之學(xué)陷入困境的話(二程之學(xué)只是揭示了另一種可能的方向),那么在成圣的道路上也難免有礙。對于宋代出現(xiàn)的新儒學(xué)而言,成圣意味著在人自身的行止中朗現(xiàn)最終的根據(jù),而其樞紐就是人之心,換而言之,氣化流行的根據(jù)(氣之體-性)同時就是人之行動的根據(jù)(心之體-性),但張載以神為體的架構(gòu)使得工夫有著困境。心之能感不能單獨成體,只有借助于現(xiàn)實的內(nèi)容才能有自身之體,但是天之神卻難以直接成為心的內(nèi)容。神指向的是流動的著的宇宙整體,但對此整體的直接表象卻是不可能的,因此張載對“心化”的闡釋就難免語詞模糊?!按笃湫膭t體天下之物”(《大心》)不能通過擴展的方式成就,只能藉由對神的直接表象,而神作為不斷變動著的氣,一方面使得心難以有對整體的直接把握,因為真正的太虛只能藉由虛空或者“湛然”等象加以領(lǐng)會,而不能完全地呈現(xiàn)自身,另一方面又使得心在把握變動之氣的過程中難以有停息之時,如丁耘所說:“依橫渠義理,天雖無外,性卻有對。有對者必可動,其不能定性,宜也”。因此,張載所成立之“民胞物與”雖然以“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為依據(jù),但所歸結(jié)之境仍就是感通人我之大家庭和“順化”之心,而非程顥通過“一本之天理”闡明的“渾然與物同體”和“動亦定,靜亦定,無將迎,無內(nèi)外”之心,后者使得心的任何活動都是超越活動之上的生理之顯現(xiàn),從而避免了于張載以無時不在之活動(神)為心之體所造成的困境,如丁耘所說:“生成既無毫發(fā)之間,物則旋生旋滅,氣則流行不已。反復(fù)其道,必?zé)o主宰,亦無定理。既無御氣者,則息欲之靜,必由外鑠我”,“以氣為本,不動心難于登天”,[28]“主宰”與“定理”便是后來程朱所盛言之天理。圣人之心所要求的“定”“靜”只有借助超越氣化活動之上的“生生之理”“天理”才能實現(xiàn),因為只有借助于作為概念(理念)的“天理”,作為流行整體的活動之天才能夠加以把握,同時心的任何活動都不會擾動天理,這也就是程顥的工夫。當然,張載也通過作為“虛”的天德來溝通天人,但“虛”必須在人心那里轉(zhuǎn)化為具有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而這又不是“虛”所能承擔(dān)的,因而“橫渠工夫重虛,以虛為仁、誠之本原?!瓘垖W(xué),仁為大用,虛為本體也”,“以為天人有虛仁之別,蓋二本之學(xué),而見道體未徹也”?[29]。張載有言:“心所以萬殊者,感外物為不一也,天大無外,其為感者絪缊二端而已”(《太和》),心雖感萬物而不一,但大其心而感于“天”,也因“天”自身的“絪缊二端”而難以達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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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出,張載之學(xué)以“氣之性本虛而神”的體用論回應(yīng)了佛學(xué),從而為宇宙內(nèi)萬物建立了生成之根據(jù),但卻難以為宇宙內(nèi)事物的行動法則找到超越氣化之根據(jù),又使得成圣之路變得難以實現(xiàn)。從張載哲學(xué)的內(nèi)部問題出發(fā),二程通過另立天理找到了出路,而王夫之以“健順之德”[30]為氣化之根據(jù),從而實現(xiàn)了天道和人道的聯(lián)結(jié),但也不再談?wù)撌ト酥办o”。在明末開啟的廢黜天理的思想運動中,事物的行動法則被視為氣化流行之“自然”和人之感通他人后的自我立法,圣人也不再通過對最終根據(jù)的把握加以成就,張載之學(xué)的困境在取消掉自身前提的基礎(chǔ)上得到了扭轉(zhuǎn),以感為性也在戴震那里獲得了新的成熟形態(tài)。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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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鄭宗義:《論張載氣學(xué)研究的三種路徑》,《學(xué)術(shù)月刊》2021年第5期,第30-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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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楊立華:《隱顯與有無:?再論張載哲學(xué)中的虛氣問題》,《中國哲學(xué)史》2020年第4期,第17頁。陳睿超:《張載“氣論”哲學(xué)的“兩一”架構(gòu)》,《中國哲學(xué)史》2021年第1期,第44頁。牟宗三:《心體與性體》(一),聯(lián)經(jīng)出版公司,2003年,第5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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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楊儒賓:《異議的意義:近世東亞的反理學(xué)思潮》,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第181頁以下。王雪卿:《當代張載學(xué)》,聯(lián)經(jīng)出版公司,2021年,第250頁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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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宋)張載著、章錫琛點校:《張載集》,北京:中華書局,1978年。后續(xù)引文僅夾注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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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牟宗三:《心體與性體》(一),第4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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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牟宗三:《心體與性體》(一),第4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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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陳睿超:《張載“氣論”哲學(xué)的“兩一”架構(gòu)》,《中國哲學(xué)史》2021年第1期,第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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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神固不離氣,然畢竟神是神,而不是氣,氣是氣,而不是神,神與氣可分別建立?!蹦沧谌骸缎捏w與性體》(一),第46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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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林樂昌:《論張載的理學(xué)綱領(lǐng)與氣論定位》,《孔學(xué)堂》2020年第1期,第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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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林樂昌:《論張載的理學(xué)綱領(lǐng)與氣論定位》,《孔學(xué)堂》2020年第1期,第32頁。對于“性”,林樂昌指出,“‘道’與‘性’是同構(gòu)的,二者都由‘虛’與‘氣’所構(gòu)成”,“包括人在內(nèi)的宇宙萬物發(fā)生和存在的根源而言,‘性’生成萬物并賦予萬物以本性”,“‘性是一個由本體之‘天’或‘虛’與現(xiàn)實之“氣”整合而成的結(jié)構(gòu)性概念”,“‘道’‘性’內(nèi)部存在虛、氣通過感應(yīng)相互聯(lián)結(jié)、整合的機制”。 (見該文,第32頁)因此,“性”似乎可以區(qū)別為太虛本體的性和萬物的性,前者是能生成萬物的根源,而后者是萬物的不同樣態(tài),而萬物內(nèi)部兩種性又通過感應(yīng)來聯(lián)結(jié),這種解釋架構(gòu)恐怕難以有張載原文的支撐,其思維前提在于需要有某種獨存之“本體”作為張載體系的根基,但與張載對“體”和“性”的闡明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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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丁為祥:《張載對 “形而上”的辨析及其天道本體的確立》,《哲學(xué)研究》2020年第8期,第53、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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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安鵬:《作為“感之體”:〈正蒙〉中的“性”及其意義》,《廣西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22年第1期,第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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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唐君毅:《中國哲學(xué)原論·原教篇》,九州出版社,2016年,第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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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鄭宗義:《論張載氣學(xué)研究的三種路徑》,《學(xué)術(shù)月刊》2021年第5期,第36、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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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陳睿超:《實然何以推出應(yīng)然——北宋道學(xué)開創(chuàng)的實質(zhì)性進路》,《道德與文明》2022年第1期,第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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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清)戴震:《孟子字義疏證》,何文光整理,中華書局,1982年,第6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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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清)戴震:《孟子字義疏證》,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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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清)戴震:《孟子字義疏證》,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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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安鵬:《作為“感之體”:〈正蒙〉中的“性”及其意義》,《廣西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22年第1期,第77、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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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林樂昌:《張載心學(xué)論綱》,《哲學(xué)研究》2020年第6期,第48-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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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宋)程顥、(宋)程頤:《二程集》,中華書局,2004年,第4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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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二程集》,第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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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二程集》,第1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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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二程集》,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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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二程集》,第58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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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陳睿超:《實然何以推出應(yīng)然——北宋道學(xué)開創(chuàng)的實質(zhì)性進路》,《道德與文明》2022年第1期,第75-7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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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天下之物皆用也,吾心之理其體也;盡心以循之而不違,則體立而用自無窮。”(明)王夫之:《張子正蒙注》,《船山全書》第12冊,岳麓書社,2011年,第1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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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丁耘:《道體學(xué)引論》,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91、19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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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丁耘:《道體學(xué)引論》,第205、20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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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太虛者,陰陽之藏,健順之德存焉;氣化者,一陰一陽,動靜之幾,品匯之節(jié)具焉。”(明)王夫之:《張子正蒙注》,《船山全書》第12冊,第14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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