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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貝淡寧】認真對待精英主義:有儒家特點的民主(上)

        欄目:思想探索
        發(fā)布時間:2015-04-28 22:19:37
        標簽:
        貝淡寧

        作者簡介:貝淡寧(Daniel?A.?Bell),男,西歷一九六四年出生于加拿大蒙特利爾。?一九九一年獲牛津大學哲學博士(政治學)。現(xiàn)為山東大學政治學與公共管理學院院長,清華大學教授。著有《賢能政治》(中信出版社,2016年)《社群主義及其批評》(牛津大學出版社一九九三、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二〇〇一)、《中國新儒家:?變革的社會中的政治和日常生活》(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上海三聯(lián)書店二〇一〇)、《超越自由民主》(上海三聯(lián)書店二〇〇九年)等。

         

         

        認真對待精英主義:有儒家特點的民主(上)

        作者:貝淡寧

                   李萬全 譯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原載于 當代大陸新儒家文叢《儒家政治哲學:――政治、城市與日常生活》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年三月初十日甲戌

                   耶穌2015年4月28日

         


        在新加坡政界元老李光耀看來,一種“儒家關于治理者與被治理者之間關系的觀點在一個快速轉型的社會中會有所幫助……換言之,你去適應這個社會——與美國式的個人權利觀點正好相反?!盵1]更準確的說,一個現(xiàn)代的、由英明而且有道德的精英所治理的儒家社會,可以提供快速的經(jīng)濟增長與社會安寧,但這必須以犧牲民主政治權利為代價,而正是對這些權利的要求使得西方政府的管理如此困難。一位重要的美國政治科學家塞繆爾·亨廷頓(Samuel Huntington)更加坦率地表示:一種儒家民主是“術語上的自相矛盾”。[2]對一個思考自己的未來的社會而言,似乎前景最終只有兩種:要么西方式的民主,要么儒家的威權主義。[3]

         

        讓我們換個角度,即假設西方與儒家的政治價值并不一定在根本上不兼容。事實上,想象如下可能性是很具有誘惑力的,即對儒家對由英明而有道德的精英進行治理的重視與重視公眾參與、責任和透明性的民主價值進行協(xié)調。但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種現(xiàn)代儒家民主的政治制度是什么?由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進行治理,還是由受過教育的精英進行治理?如果都是的話,這兩者怎么可能同時在一個社會中存在?本章提出了一種解決這一困境的答案:一種兩院制的立法機構,包括一個由民主選舉產(chǎn)生的下議院以及一個由競爭性考試為基礎選出的代表組成的上議院。[4]但是首先讓我來論證一下容納精英政治對現(xiàn)代民主政體是有益的。

         

        政治精英主義與民主:兩種重要的價值

         

        儒家傳統(tǒng)中對處于領導地位的、受過教育的精英的尊重

         

        儒家倫理中一個基本假設對那些在以才能為標準的教育體制中取得成功的人們有著特別的意義,即認為對每個人而言,最高的善在于公職之中:

         

        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痹唬骸叭缢苟押??”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5]

         

        柏拉圖的哲學王在未開化的“穴居者”中肩負著公共義務,亞里士多德認為理智的沉思是最高的幸福,“以色列與西方的先知似乎更加獨立,更少地忠于這些世俗功能”,[6]與這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孔子心中的君子在履行公共職務中達到完全的自我實現(xiàn)。[7]

         

        需要著重指出的是,只有道德與文化精英才有責任去領導社會,而大多數(shù)人并不被視為有能力完成這種目標。[8]孔子確實提到過“教”民,[9]但是史華慈指出,所“教”的內容“大概不超過有關家庭關系的入門知識。這些人無法進行廣泛的學習以達到完全的自我實現(xiàn),很明顯只有那些擔任公職的人才能做任何治理社會的實質性事情?!盵10]

         

        簡而言之,只有那些具有知識與品德的人才應當參與到政府中來,而普通人并不被認為具有參與實質性政治活動所必需的能力。這種政治精英主義并沒有將儒家思想與其它的理論——比如柏拉圖《理想國》中的——區(qū)分開來。但是儒家社會制度化了某種穩(wěn)定的機制,它至少有時候能夠達到通常所說的“由最好的、最聰明的人組成政府”:中國著名的、有著兩千年歷史的科舉制度。除了少數(shù)例外之外,所有的男性都可以通過競爭性的考試獲得公職,而只有那些最終成功地通過考試(常常要花去半輩子的時間)的人們被視為具有對公職而言所必需的道德與文化修養(yǎng)。換句話說,學者/官員不是僅僅在討論政治理論的環(huán)境中、在大學、教堂等地方聲稱自己具有非同一般的品德,而是通過在公平、公開的考試體系中的成功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們被賦予非同尋常(以西方標準看)[11]的合法性、尊敬與權威。[12]在中國的民間傳說中有著無數(shù)這樣的故事,有才能的、勤奮的年輕人成功地通過科舉考試“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儒家賢人統(tǒng)治在當代東亞的表現(xiàn)

         

        在杜維明看來,“儒家學者/官員的觀念仍然在東亞社會的心理構建中發(fā)揮著作用”。[13]這并不是要否認中國共產(chǎn)黨在文化大革命中竭盡全力根除由文化精英進行治理的儒家政治價值。[14]在十多年的時間里,推動政治的口號是“要紅不要?!?,但是隨著經(jīng)濟改革的到來,意識形態(tài)開始重新考慮能力和才干?,F(xiàn)在共產(chǎn)黨的領導人更多的是清華畢業(yè)生,而非老的革命干部。多數(shù)家長夢想著將他們的子女送到頂尖大學就讀,[15]甚至連一些看起來很“瑣碎”的——例如有關北京大學改革年輕教授的任職方式——討論也會引發(fā)公眾的強烈興趣。[16]從小學[17]到大學,[18]包括博士學習在內,[19]在各級教育中嚴格地實行著競爭性的考試體系。那些想要成為公務員的也必須參加競爭性考試。[20]

         

        或許在那些幸運地沒有經(jīng)歷大規(guī)模的“文化革命”的東亞社會中,儒家政治精英主義在當代表現(xiàn)得更加明顯。例如,在日本,那些在全國范圍的高等學校入學考試中取得最好成績的學生進入東京大學的法學部學習,而畢業(yè)時他們會獲得政府部門中最受尊敬的職務。[21]然后政治體系賦予他們決定多數(shù)國家政策的權力,而且實際上他們不用向任何人——包括由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們——負責。[22]在韓國,體系也相似。首爾國立大學法學院是通向重要政府職務的鋪路石。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最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并不爭奪私人企業(yè)的重要工作,而是公職中的最好職位。那些在他們的大學入學考試中取得最好成績的人被給予政府獎學金到英美的頂尖學府深造,當他們回到新加坡時幾乎立刻被給予公共部門中的要職。作為接受獎學金的條件之一,他們在法律上有義務為政府至少工作六年。在香港,優(yōu)秀畢業(yè)生爭相競爭行政部門中的“政務官”的職務,這一職務不僅薪酬豐厚,而且提供了在官僚體系中快速向上提升的機會。

         

        由受過教育的精英治理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重要性

         

        更普遍地說,我們可以認為“賢人治理”很明顯適合當代“知識型”社會。經(jīng)濟、政治與法律問題是如此復雜以至于多數(shù)選舉出的領導人——更不用說普通公民——不能夠試圖做出穩(wěn)健而有效的判斷。換句話說,公共事業(yè)的復雜性本身意味著很大部分進行決策的權力必須置于一群具有機敏頭腦的精英手上,這幾乎成了現(xiàn)代政治社會的一種功能性要求。對政府中“腦力”的需求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急迫。

         

        但并不僅僅是任何“腦力”都可以。今天的決策者還必須表現(xiàn)出迅速適應一個快速變化的現(xiàn)代社會中的新環(huán)境的能力。政策制訂者遠非成為一個狹隘的、高度專業(yè)化的專家,而應當眼光開闊、能夠提出并且執(zhí)行解決新問題的創(chuàng)新性解決方法。這一點為一些東亞政治體系所認可。在日本,東京大學法律專業(yè)的高材生被委任進行政治決策的領域不是法律,而更多的是諸如金融與國際事務。似乎是假定認為“最好的、最聰明的”可以學習如何做自己的工作,將他們的才智從一個領域轉移到另一個領域。[23]在新加坡,執(zhí)政的人民行動黨青睞那些能夠通盤審視問題的高級官員與部長們,他們能夠擺脫詳盡的政策細節(jié),而將問題置于整體社會與政治背景中并能夠預見環(huán)境變化可能造成的影響。在香港,政務官是多面手,他們每隔大約五年就要調換部門。這是認為他們需要開闊的視野,發(fā)現(xiàn)不同領域中的新趨勢,并適應新的形勢。

         

        西方國家的政治體系同樣承認確定明智而且視野開闊的政策制訂者的需要。在法國,學生們爭相試圖進入國家行政學院。完成學業(yè)的畢業(yè)生隨之被賦予在政治與商業(yè)世界中進行決策的權力,他們往往既在私人也在公共部門中任職。而在美國,主要是有聲望(高薪酬)的私人公司招收那些在學術上取得成功的人,他們有能力從一個領域轉移到另一個領域去學習與發(fā)展工作所需要的技能。在行業(yè)中領先的商業(yè)咨詢公司麥卡錫公司向所有求職的羅德獎獲得者提供工作機會,而對工作經(jīng)驗沒有任何要求。一旦受雇,麥卡錫的咨詢人員使用他們的才能來幫助顧客解決商業(yè)世界中的不同問題。像高盛這樣的投資公司雇傭那些頂尖學府中的博士畢業(yè)生,他們的專業(yè)與銀行業(yè)風馬牛不相及(例如物理學),這里同樣是認為真正的才能并不狹隘、可以從一個領域轉移到另一個領域。

         

        現(xiàn)代社會的經(jīng)濟與政治決策有時會對環(huán)境與下一代的經(jīng)濟前景造成嚴重的長期損害,所以政治上的治理者還必須考慮現(xiàn)在的決策的長期后果。這可能會限制選舉產(chǎn)生的、感謝特定選民的政治家的權力,并加強非選舉產(chǎn)生的決策者的自主權。[24]在美國,主要由成功學者組成的美聯(lián)儲在管理宏觀經(jīng)濟方面有著比總統(tǒng)以及國會都要大的發(fā)言權。這一保密的機構明確完全不受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的干預,理由是它必須有權做出艱難的、但從長期來看對整個國家有利的經(jīng)濟決策。比如說,美聯(lián)儲有時會調高利率以防止通貨膨脹,哪怕這意味著增加失業(yè)率。一個對其它機構負有更多責任的中央銀行也許無法違背政客們的意愿,而后者會發(fā)現(xiàn)降低失業(yè)率對他們是有利的,不管長期影響是什么。似乎存在著某種明確的認識,即精英的、不向他人負責的決策對于金融政策的成功執(zhí)行是關鍵的,而且多數(shù)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們既沒有能力也沒有政治意愿去做出穩(wěn)健的經(jīng)濟決策。[25]

         

        保護不受歡迎的人以及容易受到損害的少數(shù)群體免受民主制度中多數(shù)人決定的傷害也是很重要的,[26]這或許意味著賦予一群受過良好教育的精英以權力去考慮他們的利益。一種反民主的設計就是憲法中的權力法案,它是由非選舉產(chǎn)生的法官強制實行,并且具有終審的權力。例如,美國的最高法院有權推翻由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做出的違反憲法的決定。[27]

         

        不用說,政治決策者還必須表現(xiàn)出一定的道德敏感性。他們應當熱心公益而且對他們決策對那些承受后果的人造成的影響很敏感。這不僅包括公民,還包括受特定政策影響的非公民,比如說由于富國的農業(yè)補貼而變得更貧困的第三世界的農民??紤]非公民的利益對那些政治生命取決于特定選民的決策者而言是很成問題的。

         

        簡而言之,當代社會的政治決策者應當具有才智、適應性以及長遠眼光而且熱心公益——這些品質與傳統(tǒng)的儒家君子的品德并非有很大不同。當然,與傳統(tǒng)儒家關于君子觀念的一個關鍵區(qū)別在于,不管在法律上還是在實踐中,女性不應當被排除在現(xiàn)代社會的政治職務之外。[28]

         

        對民主的需要

         

        正如當代社會需要賦予“聰明的人”以權力一樣,同樣極為需要對問責、透明與平等的政治參與這樣的民主美德進行制度化。例如,最近日本發(fā)生的事件暴露了賦予非選舉產(chǎn)生的官僚以過度權力的危險。大藏?。ìF(xiàn)名財務?。┍恢肛熝娱L了——如果不是導致了——日本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經(jīng)濟衰退。[29]在已經(jīng)得知HIV感染的危險之后,厚生省的官僚仍然在1985年前抵制進口消毒的血液。這導致了數(shù)百名日本的血友病患者死于艾滋病。[30]

         

        “儒家威權主義”的缺陷在新加坡更為明顯。新加坡在名義上是民主制的,但是反對派候選人會面臨各種報復,這包括破產(chǎn)、侮辱以及被驅逐,結果是在選舉時很少有合格的候選人敢于挑戰(zhàn)執(zhí)政的人民行動黨。在選舉時期之間,政府對那些批評其政策的專家與宗教組織采取嚴厲的手段。可以預料到的結果就是整個國家中普遍存在著恐懼氣氛,并且厭惡社交的、精明的自私自利的行為受到了鼓勵。[31] 

         

        然而,甚至連那些重視公民自由的社會也可以從表現(xiàn)為普選權的政治參與中獲益??紤]一下香港的例子。在1985年,香港政府決定由選舉產(chǎn)生立法會的一些議席以便更可信地代表香港人民的觀點,但是它輕視建立在普選權之上的直接選舉的觀點,理由是這可能在一個關鍵的時期導致政治上的不穩(wěn)定。解決方法是將立法會中最多的議席給予代表不同的利益群體功能組別,主要來自商界以及專業(yè)組織。然而,這種體系有著嚴重的缺陷。大多數(shù)功能組別的代表明確地被指示服務于他們的利益群體的利益而非共同的善,結果是社群中最富裕、最有特權的一部分人對政治進程有著不成比例的影響力。[32]來自商界的功能組別代表明確質疑直接選舉的價值,理由是支持民主的政治家會支持工人權利,將香港變成一個福利地區(qū),結果是商人“會離開,換個地方做生意”。[33]毫不奇怪,功能組別的代表在一般民眾中從來沒有獲得多少合法性。民意調查顯示大多數(shù)香港人要求投票權,而如果有機會競爭立法會中的議席的話,支持擴大賦予公民權的政治黨派會干得不錯。[34]

         

        簡而言之,現(xiàn)代社會面對的問題是要將對民主的肯定與對由具有才能、熱心公益的精英進行決策的思想的肯定結合起來。更準確的說,在東亞環(huán)境中,社會必須試圖將由“儒家”君子的治理與民主價值和實踐協(xié)調起來。 .

         

        制度化儒家民主

         

        投聰明人的票?

         

        一個西方的民主主義者也許會支持由“人民”來決定。這是認為可以相信普通公民可以像有能力的治理者那樣做出明智的選擇。如果人民想要“儒家”的有才能、有品德的政治家,他們在選舉的時候會投票支持他們。

         

        但是,這種觀點的問題在于政治家往往因為迎合人們的短期利益而當選。在工業(yè)化國家中,人們常常為他們的錢包投票,哪怕他們將經(jīng)濟負擔轉嫁給了他們的子孫。[35]在貧窮的國家中,可能比較容易依靠承諾提供快速經(jīng)濟發(fā)展的條件而獲選,而不管對將來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有什么損害。政治家們因此將會受到如下限制,即必須迎合特定的、當前的選民的利益,就算這與他們關于共同的善的觀點相沖突也是一樣。

         

        或許東亞的情況不一樣。普通民眾似乎深受儒家倫理中對受過教育的精英的尊重與順從的思想的影響,這可能使得我們認為選民會選擇有才能、熱心公益的政治家。中國有著長期的由學生領導為政治變革進行抗議的傳統(tǒng),這鼓動了大量的人跟隨:最近的例子就是1989年的5月至6月北京的民主運動,超過一百萬普通民眾參加了由來自中國最負盛名大學的學生領導和組織的抗議游行。事實上,在新加坡、韓國與臺灣,那些競選全國性行政職務的候選人常常標榜他們的教育經(jīng)歷,明顯是希望人們會傾向投一位擁有名校博士學位的候選人的票,這說明在東亞對教育經(jīng)歷給予了特殊的重視,認為這是治理國家的一項條件。然而從整體上說,東亞的情況并不令人鼓舞。在日本,選民們看起來主要受短期的經(jīng)濟利益的影響,而且大多數(shù)有才能的人進入官僚體制而非立法機構。在臺灣,選民似乎受狹隘的身份認同方面的情感因素的影響(參見下一章)。在韓國,地區(qū)身份比實質的政策差異在競選上有著更大的重要性。就算假設選民受一種對“儒家”式政治領導人的認同的驅使,他們也可能無法在一場每隔四或五年舉行一次的、人人可自由參與的政治盛宴中識別出這樣的人。就中國而言,就算是政治上持不同政見者“也對一種賦予農民以平等投票權的民主規(guī)則表現(xiàn)出的僅僅只是恐懼”。[36]似乎是認為中國的問題——人口過剩、環(huán)境污染、不斷增長的經(jīng)濟不平等與爆發(fā)內戰(zhàn)的危險——是如此嚴峻,以至于許多改革家對于給予相對沒有多少教育的農民太多權力很不安。

         

        簡而言之,以西方式民主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可能既缺少動力也缺少能力作出穩(wěn)健的政治決策。

         

        黃宗羲關于一個學者/官員式議會的建議

         

        一位17世紀的儒家學者黃宗羲提出了一種不同的機制來選擇有著“儒家”品德的政治管理者。黃宗羲的《明夷待訪錄》是對專制政府的激烈攻擊。正如黃宗羲在第一章中所說的,“古者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jīng)營者,為天下也。今也以君為主,天下為客,凡天下之無地而得安寧者,為君也?!盵37]

         

        在黃宗羲看來,君主體制不能僅僅依靠尋找到一位有著君子的品德、愿意實施善政的君主來進行改變。與孔子不同,黃宗羲要求確立一定的法律與機制來約束皇帝的權力,比如設立強有力的丞相以及相對有權力的大臣。

         

        黃宗羲提出的加強學校具有的訓練儒家學者/官員的政治角色的建議特別有意義。在黃宗羲看來,各級學校應當成為公開的公共討論的論壇。他指出,在東漢時期(公元25-220年),太學——訓練學者/官員的最高學府——的老師和學生對重要問題進行坦率的討論,而不擔心那些掌權的人,而且最高官員們期望避免他們的責難。不僅如此,黃宗羲提出,從當時最偉大學者中選出的太學的祭酒應對具有與丞相一樣的重要性,而且每月皇帝應當與丞相和一些大臣一起造訪太學一次。當祭酒評論管理國家的得失的時候,皇帝應當與學生們坐在一起。[38]簡單地說,這一體制的主要作用是要統(tǒng)治者對那些狄百瑞所說的“學者議會”負責。[39]

         

        【注釋】

         

        [1] 引自《經(jīng)濟學家》,1995年12月9日,第12版。

         

        [2] 引自陳素芬,《儒家民主:一種杜威主義的建構》(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2003), 6.

         

        [3] 有關儒家與民主價值之間的兼容性的積極觀點,參見上書;布魯克·A·阿克利(Brooke A. Ackerly), “自由主義是通往民主的唯一途徑嗎?”Political Theory, vol. 33, no. 4 (August 2005), 547–76;以及肖恩·奧德懷爾(Shaun O’Dwyer), “民主與儒家價值”,Philosophy East and West, vol. 53, no. 1 ( January 2003), 39–63。以上這些討論缺乏詳細的制度上的構想,而這正是本章試圖提供的。

         

        [4] 在之前的文章中我提出過類似的建議,最近的描繪是在我的《東西相會》一書的第五章中。然而,我對自己的觀點做出了重大修正,現(xiàn)在的版本是為了克服任何可能發(fā)生沖突的領域。我還更新了這一方案:我在《東西相會》中的文章設定的時間是 2007,認為在那時中國會有某種制憲會議,在那時可以討論這樣的方案,現(xiàn)在我坦率地承認我的觀點確實是太樂觀了!

         

        [5] 安樂哲與羅思文,《論語》,14.42。

         

        [6]  狄百瑞(Wm. Theodore de Bary),“儒家思想的問題”,Institute o f East Asian Philosophies (Singapore) Public Lecture Series, no. 13 (1989), 16。

         

        [7] 有兩本著作對認為孔子本人將公共服務視為生活的最高目標的觀點提出了質疑:布魯克斯兄弟,《<論語>的最初面貌》;與伊若白(Robert Eno),《對“天”的儒家建構》(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0), 特別是第二章。不管這些(相互矛盾的)看法是否真實,在這里重要的是,在過去兩千年中認為公共服務是生活的最高目標的觀點是對儒家思想的主導性解釋。公益服務的重要性在中文特性中得到了體現(xiàn):例如,官癮這一用語指的是“從事公共服務的強烈欲望”。

         

        [8] 《論語》,8.9, 12.19, 與16.9.

         

        [9] 同上書,13.9.

         

        [10] 史華慈(Benjamin Schwartz),“儒家思想中的一些對立”,《儒家思想在行動》, ed. D. Nevinson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0), 53. 有關學者與普通人有著不同的道德規(guī)范的觀點,參見黃光國(Kwang-Kuo Hwang),“儒家思想的深層結構:一種社會心理方法”,Asian Philosophy, vol. 11, no. 3 (2001), 179–204.

         

        [11] 根據(jù)一些未受儒家思想影響的亞洲社會的標準也是一樣。例如,眾所周知的是,苗族對官僚沒有多少尊重,這在下面的諺語中體現(xiàn)出來,“遇虎則亡,遇官則困”(引自法迪曼,《鬼神碰到你,你倒下了》,184)。.

         

        [12] 在元代(由蒙古人統(tǒng)治,他們依靠恢復科舉制來表現(xiàn)他們的“文明程度”),就算是佛教僧侶也必須以通過考察文本的考試的方式來“證明”他們的價值 。這導致了一位禪宗大師的抗議,他堅持認為宗教真理無法通過詞句來考察,而且不可能說明誰有著最終的權威來解釋文本。狄百瑞說明了雙方最終是如何達成妥協(xié)的:“一種人們只能夠想象存在于一部喜劇、或者也許來自異想天開的明代小說《西游記》[或者也許來自一個傾向于根據(jù)夸張程度評分的當代大學]中的保存顏面的方式,最終協(xié)議是‘考試將會舉行,但是沒有人會不通過’”。狄百瑞,《高貴與公眾:亞洲關于領導地位與共同的善的理念》(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55.

         

        [13] 杜維明,《東亞現(xiàn)代性中的儒家傳統(tǒng)》, 7.

         

        [14] 中國共產(chǎn)黨也許受到了法家傳統(tǒng)中對知識分子的憎惡的影響。有關中國官方的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與中國法家思想(以及法家化的儒家思想)的專制傳統(tǒng)之間的連續(xù)性,參見傅正元,《專制傳統(tǒng)與中國政治》(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3). 其它學者提出,不管官方說法如何,毛澤東的意識形態(tài)與實踐大量借鑒了儒家思想(參見,狄百瑞,《高貴與公眾》,211–16)。不管這些理解是否真實,毫無疑問對儒家思想的研究現(xiàn)在重新得到了官方歡迎。例如,官方對曲阜(孔子的家鄉(xiāng))的一個孔子學院提供了大量資助,江澤民以及其它共產(chǎn)黨領導人參觀了這個學院。在這個學院中的兩種陳列品形成鮮明對比:一個是收藏的毛澤東徽章,一個是對世界性孔子研究的詳細說明(根據(jù)2005年2月在該學院的訪問以及講座的經(jīng)歷)。

         

        [15] 當然,在非儒家社會中——比如美國——也可能是一樣的。那些有著儒家傳統(tǒng)的社會的與眾不同之處在于,社會中的所有階層(而不僅僅是受過教育的資產(chǎn)階級)都讓他們的子女在家庭與學校中接受一種嚴格的工作與教育倫理思想。一個有趣的故事是:我家在北京的司機在休息的時候讀孔子的《論語》,而且讓她十歲的孩子每天背誦兩段。

         

        [16] 許紀霖,“一次不自覺的民主實踐:北大改革與協(xié)商民主”,“協(xié)商民主理論與中國地方民主的實踐國際學術研討會”,2004年11月18至21日,杭州。這篇論文的英文版本將會出版為“北大改革:協(xié)商民主的一扇窗?“《在中國尋找商議性民主》,ed. Ethan J. Leib and Baogang He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6)。許紀霖認為關于北京大學所計劃的新任職體系改革的廣泛公眾討論是協(xié)商民主在中國城市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這次研討會中所提交的大部分論文討論的是農村環(huán)境中的協(xié)商民主)。

         

        [17] 我的兒子現(xiàn)在(2006年初)在清華大學附屬小學上學。當我被叫到學校里與我兒子同學的家長一起坐在教室里(在我兒子的座位上)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檢查期中考試的試卷時,我也很清楚地了解了考試體系的重要性。在過去三十年中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緊張過!

         

        [18] 整個國家為了高考動員起來。我那些有著大學入學年齡子女的同事們會提前幾周告訴我他們無法參加學術討論,因為他們要幫助孩子們準備考試。在考試期間(2005年6月8日-10日),考場附近的建筑工地都要停工,政府甚至為那些不幸地困在北京出名的交通堵塞中的考生提供救護車。

         

        [19] 想成為北京大學政治學博士研究生的人必須通過包括政治學、英語以及馬克思主義在內的考試,而入學名額是嚴格地依據(jù)考試成績來分配的。這也許看起來像一個過于僵硬的體系,但是其它的替代方法也許會更糟糕:一個研究政治學的朋友告訴我,如果沒有這個體系,他會受到同事、學校官員以及政府官員的壓力,要他對他們的子女放寬入學標準?,F(xiàn)在他可以只需要指指考試體系,然后告訴他們,“沒有辦法“。

         

        [20] 考試還覆蓋了中國日常生活中的令人驚訝(就一個西方人看來)的廣泛領域。這里有三個例子:(1)我必須通過一個考試才有權在清華大學游泳池的深水區(qū)游泳;(2)幾個北京的餐館組織了對男女服務生的英語考試,他們的考試成績會影響他們的工資;(3)一家高曼投資的合資企業(yè)的高級管理人員必須通過一次考試才能參與中國的證券市場。

         

        [21] 在明治維新時期以及二十世紀初期的討論奠定了其后政治發(fā)展的基調。甚至連議會民主的堅定支持者——比如吉野作造——也堅持“由一群受過良好教育(而非社會中)的精英進行領導是關鍵的,這樣的領導者會表現(xiàn)出公共道德并且以此勸導普通民眾,這對于任何層次的任何政府的運轉都是關鍵的”(狄百瑞,《高貴與公眾》,186).

         

        [22] 我不是想說,強有力的政府官員無視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的意愿這一現(xiàn)象是東亞地區(qū)所特有的(雖然也許在此地區(qū)比其它地區(qū)更常見)。英國社會中的這種現(xiàn)象在電視節(jié)目“是的,部長”中的諷刺性描繪極為著名。有趣的是,節(jié)目本身影響了現(xiàn)實,使政治家更加懷疑政府官員的行為。一位高級加拿大政府官員告訴我,他在與一位選舉產(chǎn)生的內閣成員的會談中不經(jīng)意地說“是的,部長”。這位部長憤怒地回答:“不要給我來這套!”(在加拿大總理保羅·馬丁訪問北京期間與加拿大政府高級官員的交流,2005年1月21日)。

         

        [23] 制度上偏愛通才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明治維新時期(十九世紀后期)。參見傅高義(Ezra Vogel),“日本:適應性的社群主義”,《意識形態(tài)與國家競爭:對九個國家的分析》,ed. George C. Lodge and Ezra F. Vogel, (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 1987), 150–53.

         

        [24] 培養(yǎng)官僚自主在最初階段沒有必要以犧牲民主參與為代價,但是最終官僚機構所具有的聲望使他們可以違背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的意愿。就美國的例子而言,參見丹尼爾·P·卡彭特(Daniel P. Carpenter),《培育官僚自主:行政機構中的聲望、網(wǎng)絡與政策創(chuàng)新》,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1).

         

        [25] 例如參見約翰·卡西迪(John Cassidy),“逃離聯(lián)邦官員”,《紐約客》,1996年2月19日,45–46. 這篇文章的標題指的是艾倫·布爾德(Alan Blinder),由于對中央銀行缺乏透明性與對其它機構負責的狀況有異議,他被認為是“逃離了聯(lián)邦官員”,但有趣的是布爾德本人自那后發(fā)表了一篇文章贊美聯(lián)邦工作人員的美德,并且建議將這種 “不關心政治”的決策方式擴展到其它領域。布爾德,“政府是不是太政治化了?”Foreign Affairs vol. 76, no. 4 (November/December 1997)。在另一個極端,墨西哥報紙《每日報》(La Jornada)的一篇社論贊美烏拉圭人民依靠公民表決的方式推翻了一項允許石油產(chǎn)業(yè)私有化的法律?!盀趵纾翰灰呦蛩接谢保睹咳請蟆?,2003年12月8日,第2版。但是“人民”真的有能力就石油產(chǎn)業(yè)的私有化作出審慎的決策嗎?

         

        [26] 在香港,甚至連民主陣營的領導人也擔心“完全”的民主(例如,引入普選)可能導致無法給予對像同性戀群體這樣的(不受歡迎的)少數(shù)群體更多的保護?;肌げ既R德什(Keith Bradsher),“當中國考慮香港的民主之時,支持者分裂了”,《紐約時報》,2004年4月6日,A9.

         

        [27] 羅納德·德沃金認為“反對多數(shù)”的最高法院是民主的(而不是對多數(shù)人通過民主選舉做出的決定的限制),并不僅僅因為人們有著最終的權利以修改憲法的方式來推翻法庭的決定,而且因為人們意識到多數(shù)人的決定需要在一些環(huán)境下受到限制,所以支持最高法院以及它扮演的憲法監(jiān)督者的角色。德沃金,《自由之法》,(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德沃金可以這么說是因為他沒有將民主定義為由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進行決策,而是定義為某種將“社群的所有成員視為單獨的個人并給予他們同等的關注與尊重”的決策過程,但是他沒有提供任何理由支持如下說法,即這種“對民主目的的替代性解釋……對政府結構的要求與多數(shù)主義者的設想所要求的大體是一樣的” (17). 如果在給予人們以同等的關注與尊重方面,與由民主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組成的政治制度相比,由非選舉產(chǎn)生的決策者組成的不那么民主的制度可以明顯地干得更好,那么德沃金應當支持后者。在我看來,德沃金應當說明他實際上在談的是正義而不是民主,他贊成如果可以達到確保更多正義的目的的話,對民主選舉產(chǎn)生的政治家的權力可以給予更多的限制。無可否認,這樣的論證在反對精英主義的美國環(huán)境下達不到在政治上預期效果。

         

        [28] 另一個關鍵區(qū)別是傳統(tǒng)儒家觀點在家庭責任與公共責任發(fā)生沖突的時候會強調前者,這對于普通人以及國家官員是一樣的??鬃诱J為對年老父母的關心可以證明違反法律的合理性的論斷廣為人知:“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于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論語》,13.18。但是這也許只是意味著家庭成員不應當被迫相互控告,這與“西方式”保護夫妻之間在法庭上彼此之間不作不利證詞的豁免權并沒有很大區(qū)別(雖然儒家的論證會訴諸于孝的核心價值而不是親密性,而且儒家的豁免會主要指的是成年子女與其年老父母而非配偶之間)。孟子認為一個有德的君主應當關心他犯下殺人罪行的父親的觀點可能更成問題:“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欣然,樂而忘天下”。(7A.35)。但是這一建議并不需要從字面上進行理解(有許多比“負”要有效的運輸方法)。也許孟子是想說,如果近親屬犯下了嚴重的罪行的話,國家官員應當辭職(首先,他們會喪失道德權威,治理將會變得更加困難)。我在其它地方提出過,與(相對的)自由主義觀點相比,儒家關于家庭責任高于公共責任的觀點也許在實踐中有一些優(yōu)點,參見“自由主義正義真的有用嗎?對自由主義將公共責任置于私人責任之上的意愿的一種批評”,本文由張啟賢(Zhang Qixian)譯為中文,收錄于《公私領域新探:東亞與西方觀點之比較》,黃俊杰與江宜樺編(臺北:臺大出版中心,2005),243–78. 無論如何,清楚的是儒家政治理論的主要問題是家庭責任與國家責任之間而非宗教與世俗之間的緊張狀況。參見咸在鳳,“儒家思想中的反諷”,Journal of Democracy, vol. 15, no. 3 (July 2004), 4 (網(wǎng)絡版)。

         

        [29] 參見彼得·哈契(Peter Hartcher),《日本最有權力的機構是如何危及世界市場的》(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 1998).

         

        [30] 參見伍潔芳(Sheryl WuDunn),“日本官僚笨拙地遠離了傳統(tǒng)的權力中心”,《國際先驅論壇報》,1996年5月7日,4.

         

        [31] 參見我的《東西相會》,第二部分。

         

        [32] 參見諾曼·邁樂斯(Norman Miners),《香港的政府與政治》,第五版,(Hong Ko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111–17.

         

        [33]田北俊(香港總商會在立法會中的代表),引自吉米·張(Jimmy Cheung),“企業(yè)可能會阻礙直接選舉,田北俊警告”,《南華早報》,2003年8月4日,A3.

         

        [34] 2005年12月4日,大約八萬群眾參加了要求普選的和平游行。

         

        [35] 我不是想說,“實際中的多數(shù)”不可避免地會通過民主程序實現(xiàn)他們的經(jīng)濟偏好,因為富人一般會有不成比例的影響力,特別是在沒有對競選資金進行實質限制的民主體系中。一種常見的諷刺說法是,美國的政治體系應當被形容為“一美元一票”而不是“一人一票”。事實上,這種觀點也許還不夠諷刺,因為當選高級職務的費用在美國常常要高于一美元一票。代議制民主的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的巨大鴻溝有助于解釋為什么在美國大多數(shù)關于哪個機構最受尊敬的民意調查中,美國國會——理論上最有代表性的政治機構——得分最低,而最高法院、武裝部隊與聯(lián)邦儲備銀行制度(所有都是任命而不是選舉產(chǎn)生的)得分最高。法希德·扎卡里(Fareed Zakaria),《自由的未來:國內外的反自由主義民主制度》 (New York: W.W. Norton, 2003), 248.

         

        [36]徐維恩(Vivienne Shue),“中國:轉變延遲了?”Problems of Communism, vol. 41, nos. 1–2 (January–April 1992), 163. 在一個有關中國的政治改革方案的調查中,黎安友(Andrew Nathan)指出他“沒有聽到任何提出一人一票的方案”。出現(xiàn)一個由農民控制的立法機構的可能性使一些改革者贊成現(xiàn)在有利于城市居民的代表名額的不公分配。“中國立憲上的選項”,Journal of Democracy, vol. 7, no. 4 (October 1996), 48.

         

        [37] 黃宗羲,《明夷待訪錄》,trans. Wm. Theodore de Bary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3), 92。

         

        [38] 同上書,107.

         

        [39] 同上書,83.

         

        (未完待續(xù))


        責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