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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紀(jì)作者簡(jiǎn)介:丁紀(jì),原名丁元軍,男,西元一九六六年生,山東平度人,現(xiàn)為四川大學(xué)哲學(xué)系副教授。著有《論語讀詮》(巴蜀書社2005年)《大學(xué)條解》(中華書局2012年)等。 |
《中庸》首章說
作者:丁紀(jì)
來源:“欽明書院”微信公眾號(hào)
時(shí)間:孔子二五七三年歲次癸卯六月廿七日癸卯
耶穌2023年8月13日
癸卯理學(xué)班第二場(chǎng),畢冉主講大本達(dá)道,我略加評(píng)議。評(píng)語雖匆遽間出之,似非毫無可味者,因追記并稍完其意如次。
《中庸》首章,于“道不可須臾離,可離非道”之后,即曰戒慎不睹、恐懼不聞;于“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之后,即曰慎獨(dú);于中和、大本達(dá)道之后,即曰“致中和”。中者,即此不睹不聞、隱微之際也。而惟戒懼,故能靜而不離;惟慎獨(dú),故能動(dòng)而無違;惟先不有此違離之虞,乃可以擴(kuò)而充之、發(fā)而揚(yáng)之。觀此,一章之旨亦可見矣。
蓋性即天,而圣亦同天;道不可離,教亦豈可離哉?圣人修道為教,乃作其位育之功,即所謂“發(fā)育萬物,峻極于天”者也,自是“天有四時(shí),春夏秋冬,風(fēng)雨霜露,無非教也;地載神氣,吐納雷霆,流形庶物,無非教也”(《孔子家語?問玉》)。然則率性者必出之以奉教,亦豈有須臾之可離也哉?而其要,則在于戒慎。故欲勿離道違教,亦惟戒以致養(yǎng)乎其中、慎以致察乎其幾,如是而已矣。
此義程子最得之,言之蓋屢屢矣。如曰:
“‘純亦不已’,乃天德也。有天德,便可語王道。其要只在慎獨(dú)?!保ā哆z書》卷一四,條一〇)
“灑掃應(yīng)對(duì)便是形而上者,理無大小故也。故君子只在慎獨(dú)。”(卷一三,條九)
“孔子言仁,只說‘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看其氣象,便須心廣體胖、動(dòng)容周旋自然中禮。惟慎獨(dú),便是守之之法?!保ň砹瑮l一〇)
又曰:
“(三住)此三者,人終食之頃未有不離者。其要只在收放心?!保ň硪?,條五一)
“‘“鳶飛戾天,魚躍于淵”,言其上下察也?!艘欢危铀汲跃o為人處,與‘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潑潑地?!保ň砣?,條一)
皆言此也。善會(huì)之,《中庸》一篇之旨亦可見矣。
或者以中為圣人獨(dú)有,乃圣凡別處。曰:非也。圣凡之別,不在于一有中、一無中。中只是一個(gè)中,圣人之中即常人之中。然致之,則足以為天下之大本;不致之,始非不有,終不保其有。故人自非不事乎戒慎恐懼與慎獨(dú)者,皆有其中。惟中不即為大本,和不即為達(dá)道,故不曰“中者”、“和者”,而曰“中也者”、“和也者”。所謂“中也者”、“和也者”,猶言“中之”、“和之”,則“致”字尚未出,而“致”之義已在其中?!爸轮泻汀敝爸隆?,即“致知”之“致”,皆非造成其所無,乃推極其所有。故曰“致中和”,勿使中和僅為中和,將有以盡其所以為大本達(dá)道者也。中則圣凡同,致則圣凡異。自其同者言,圣凡之間非有二道;自其異者言,人亦豈可藉同于一道為口實(shí),而以淺顯望圣人,以為在可幾及也哉?此之所謂“極高明而道中庸”、“造端乎夫婦”而“察乎天地”也。但常人倘肯于致中,亦無須假借圣人,亦自致其所固有而已矣。
責(zé)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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