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試圖通過對《孝經刊誤》的文本分析來闡明朱子對《孝經》的懷疑和肯定,把握朱子《孝經》學的立論分寸,并結合經學史上的有關看法從一種更為綜合的經學觀念提出對朱子《孝經》學的重新評價。
在兩篇悼念文字中,陳寅恪分別以“殉大倫”和“獨立自由之意志”來刻畫王國維的自殺行為。能夠將這兩種理解統(tǒng)一起來的只能是一個倫理自由的觀念。不過,這里存在著兩種不同的思路,一種是基于人倫的實現能力理解自由,一種是以自由為基礎重構人倫。這個思路的分叉處正是儒教與黑格爾的倫理自由觀念的區(qū)別所在。儒教人倫觀念的規(guī)范性重構應···
從五倫說到三綱說的一個重要轉變,其實是使儒家倫理思想從以美德為核心轉變到以義務為核心。這個轉變不僅改變了儒家倫理思想的本來面目,而且使人倫變成了一種桎梏。我們或可推論說,三綱說雖是從五倫說轉變而來,但與韓非子那種以法則為核心的倫理思想有極深淵源。質言之,三綱說實際上是儒家思想法家化的后果。賀麟所洞察到的三綱的···
道統(tǒng)是儒學研究領域的大問題。本文從韓愈的道統(tǒng)說開篇,論及孔子在道統(tǒng)分化為治統(tǒng)與教統(tǒng)轉化過程中的重要作用,凸顯了孔子“繼往圣,開來學”的立德、立言的不朽貢獻。
如何理解仁與孝的關系,這個問題在漢、宋儒學史上都被明確提出過,可見其重要性。程、朱在其新的人性論框架中提出仁體孝用論,將儒門義理中所提倡的愛的普遍性與差等性成功地統(tǒng)一起來,但在落實于生活經驗時猶有重要缺失。本文前半部分提出應當從天人之間的感應來理解仁與孝的關系,這樣仁與孝皆歸屬于人直面天地的超越性經驗;后半部···
古典意義上的經學和近代以來的經學研究根本上就是兩回事——豈止是兩回事,后者根本就是前者的反動!要恢復經學首先就要徹底清理和批判近代以來種種以國故立場、疑古立場或反古立場出現的所謂經學研究,而這亦應當成為終結“五四”之思想行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儒學研究的主題已經遠遠超出原有的中國哲學領域,不僅產生了大量新的思想主題,也使原來很多舊的思想主題呈現出相當不同的面貌。可以斷言,立足儒學的義理,就社會各階層都關心的公共問題展開獨特、深入的分析和探討,將是今后中國社會公共話語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梁漱溟確立起一個以文化的演化為核心、以佛法的實現為歸宿的世界歷史的觀念,而他之所以能夠認同儒家,首先是因為儒家思想中所體現出來的文化精神在歷史演化的過程中正在成為“合乎時宜”的,也就是說,人類精神有著客觀的演化歷程,而儒家文化意味著人類精神在其客觀演化過程中所必然經由的一個階段。
本書以人倫問題為思考主軸,重新刻畫了中西問題、古今問題以及在中西古今的張力中展開的中國現代性的相關理念、主張與道路等思想界關注的熱點問題,清晰地呈現了儒教傳統(tǒng)在“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中所遭遇的重大問題和巨大張力,詳細地分析了現代儒學的思想方向與理論困境。
在《新民說》中,梁啟超基于耶林式的法權觀念批判舊倫理與舊道德,并以此建構新的社會倫理。但他并未因此而完全否定了舊倫理與舊道德,而是基于新的權利義務觀念對舊倫理進行規(guī)范性重構,將舊道德淬厲為新道德。
唐文明 主編《公共儒學》創(chuàng)刊暨第1輯“王道理想與批判精神”出版
按照朱熹的理解,太極圖每相鄰的兩層都有天地之心的作用,也就是說,太極圖其實也可以稱作天地之心圖;朱熹特別重視天地之心的主宰含義,在其思想架構中,天地之心的理論功能是統(tǒng)合理氣,也就是說,與工夫論層面的心統(tǒng)性情相應,宇宙論層面則是心統(tǒng)理氣。
現代性要想成功地繼承傳統(tǒng)中有活力的、積極的遺產,必須通過現代性本身的原則(而非傳統(tǒng)主義的方法)將古典性吁請回來,即通過追認將古典性本真化——本真化是一個現代原則,是吁請傳統(tǒng)的唯一的現代方式——從而實現傳統(tǒng)的現代性。在此,交往理性將成為一個歷史的概念。
一方面,在現代儒學的各種版本中,出現了形形色色的空洞的仁學,其實是將原本來自實際生活經驗的精神指引徹底抽空其內容而為種種大而無當的愛人類主張背書,而這些大而無當的愛人類主張自然也會呈現出明顯的烏托邦主義傾向;另一方面,被經過有意的扭曲性解釋的陽明學成為現代儒學的主流,其實是在“夷天地為物質”的科學主義蠱惑下繼續(xù)···
內在于啟蒙主義的信念,新文化運動經歷了兩次激進化:第一次是啟蒙的自我確認,旨在為啟蒙清除一切舊制度及其相關的舊文化;第二次是啟蒙的自我反思和繼續(xù)推進,在政治主張上表現為從自由民主轉向社會民主。在爭奪對新文化運動的解釋權的過程中,斷裂論者和連續(xù)論者雖然呈現出尖銳的對立,但仍共享著啟蒙主義信念。
現代儒學的開展以來自西方的哲學思考為主要方法,歸屬于遭遇古今變革的中國啟蒙時代。既然現代儒學關乎現代中國人對本族歷史、文化的理解與認知,那么,以哲學為其主流形態(tài)的現代儒學在思想界發(fā)生的巨大影響表明來自西方的哲學思考已然成為現代中國人自我認知、自我反思的一個重要工具。
現代儒家思想的開展,更多地表現為調動乃至挪用儒家傳統(tǒng)思想資源順應革命之潮流,而很少能夠做到堅守儒家立場以反思、回應革命所帶來之問題。與此相關的另一個歷史事實是,恰恰是儒家傳統(tǒng)中的某些思想資源,為中國革命提供了真實的精神動力,盡管儒教中國,正是革命的對象。
孔子以前對士的理解的重心在“仕”,強調的是任官職事,孔子對士的理解的重心則在“學”,突出的是弘道崇德。這一轉變意義重大,使得弘道成為士人出仕的根本目的,從而也影響到了君臣之倫的重新建構。簡而言之,既然士人出仕的根本目的在弘道,那么,道就成為君臣之倫的規(guī)范性基礎。這樣一來,臣對君的從屬關系實質上來自士對于道的遵從,···